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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余酲
宁澜只唱了那首站着不需要跳舞的抒情歌,就被送回后台。
休息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边上放着隋懿的琴。宁澜瞟了好几眼,终是没忍住,轻手轻脚打开琴盒,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琴身。
这是隋懿的琴,看起来跟他本人一样高不可攀,像是个天然发光体,根本不是他该觊觎的。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拿出来一看,赵瑾珊又发短信来进行每日一劝,无非是那些叮嘱他抓紧隋懿,就算不能抓一辈子,也赶紧从他身上捞些好处之类的“金石良言”,最后的结语永远是“妈妈是为你好”。
宁澜把手机调成静音,揣回兜里。他不知道怎样做才算是对自己好,他只知道若是松了口,让母亲确认了他和隋懿的关系,按照她的个性,一定会缠上隋懿,搅得他不得安宁。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隋懿拉下水。
粉丝见面会最后一站依旧定在首都,第二天是宁澜的官方生日,活动即将结束时,一个漂亮的枫糖蛋糕被推上台,主持人问:“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然后把话筒给到台下。
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喊“澜澜的生日”,堪称aow出道后遇见的最冷最尬的场面。宁澜先前不知道有安排这么一出,捏紧手上的话筒,鞠躬道:“谢谢大家。”
回去时,安琳在车上问宁澜怎么没转发昨天公司官微发的节目宣传,宁澜说:“我换手机了,上不了微博。”
安琳狐疑地看他:“怪不得好些日子没看见你更博了。今天回去记得发一条哦,感谢粉丝帮你庆祝生日。”
宁澜点头应下。他手上拿着一盒草莓巧克力,是一个粉丝姑娘在拍手会上送的,上次签售送指套的也是她。刚才姑娘眼圈红红的,对他说:“多吃一点啊,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可别真的变成泡泡飞走了啊。”
宁澜想,哪怕为了零星的几个还在支持他的粉丝,也该振作起来,至少得在台上保持笑容,不能让他们失望。
到宿舍,隋懿在楼下跟安琳说了会儿话,提着琴盒进房间时,宁澜正捧着新手机编辑微博。
发微博总要配个图片,他不知道拍什么好,打开前置摄像头,屏幕上憔悴苍白的脸他自己都没眼看,思来想去,拍了一张养在窗台上的多肉植物。
这是方羽上次来宿舍时带给他的,严肃警告他好好养着,养死了就拿他偿命。
宁澜知道方羽是担心他的神状态,都说植物有灵性,会给人带来朝气,他连方羽动的什么小心思都一清二楚。
发完微博,宁澜没有看评论也没翻私信,直接退出,然后关掉手机,放回盒子里装好。
隋懿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看似在拾衣服,其实目光时不时往宁澜身上飘,看见宁澜把手机又塞回盒子,放进抽屉,心情着实好不太起来。
他明天就要离开首都,去参加一个旅行节目的录制。该节目卡在年底到春节这段时间,为的就是避开艺人们的繁忙期,好腾出一个足够长的录制周期。
旅游地点都安排在国外,行程很紧密,再加上老师帮他联系的音乐进修课程就在明年年初,和节目录制无缝对接,他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中间完全没有时间回来。
刚才在楼下,安琳告诉他,宁澜拒绝了作为嘉宾参加旅游节目其中两期录制的邀请。
这个机会是隋懿帮他争取的,节目组也有意再加一位人气鲜肉,隋懿怕直接跟宁澜说会被拒绝,于是采用迂回政策,请安琳出面询问,假装是公司给他拉的活儿。谁知宁澜还是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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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懿本意是想让宁澜出去散散心,不是只有方羽一个人看出他最近状态不好。
中午一起吃饭时,隋懿注意到宁澜伸出衣袖的胳膊上嶙峋凸出的腕骨,又觉得没答应也好,出去录节目更要奔波劳累,还不如在家好好休息。
饭毕,宁澜就开始帮隋懿整理行李。
这次花的时间格外长,他一会儿站起来翻柜子,一会儿蹲下拨弄箱子里的东西,一个充电器他来回确认了三遍才记住已经放在拉链夹层里了。
隋懿在边上看着,偶尔搭把手。午后的阳光穿透玻璃照进来,宁澜的身体被笼罩其中,变成小小软软的一团,周身朦胧的光晕渐渐往中间聚集,苍白的皮肤都变成灰青色,隐隐泛着透明。
隋懿没来由的有点害怕,仿佛一眨眼,这个人就可能会凭空蒸发。
他甚至产生了想把宁澜装在口袋里带走的冲动,甩了甩脑袋,才把这古怪的念头从脑海里抹去。
晚上宁澜洗完澡,看见隋懿躺在自己床上看书,磨蹭了一会儿,关了灯爬上床,躺进他怀里。
每当这个时候,隋懿都觉得宁澜像只猫,无声无息的,却又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要是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要是只对我一个人这样就好了。
隋懿叹了口气,放下书,搂住宁澜,宁澜也回抱他,呼吸交缠,温度交融,仿佛在替两人诉说不舍。
隋懿终是没忍心在临走前给宁澜冷脸,掰着他的下巴让他看自己:“我不在的时候,好好吃饭。”
半晌,宁澜点点头。
“如果回来看见你又瘦了,我就……”
隋懿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他记得上回方羽也是这样“威胁”的,宁澜笑眯眯地满口答应。
可他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威胁宁澜,宁澜又不喜欢他,之所以完成他的命令,不过是把他当作金主,不得不去做罢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隋懿有些懊丧地松开宁澜的下巴,想回自己床上睡。宁澜先他一步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一口,主动答应说:“好。”
次日晨光熹微时分,宁澜听见隋懿醒来翻身,然后把胳膊从他身下抽出,蹑手蹑脚地起身下床。
房门关上后,宁澜睁开眼睛,看见枕边放着一只巧的盒子,盒子下面压着一张写着“生日快乐”的纸条,盒子里面是一对圆圈形状的耳钉。
傍晚,宁澜到隋懿从大洋彼岸发来的信息:【我到了,这边很冷】
宁澜从练习室里跑出来,在公司走廊的世界地图跟前逗留许久,找到隋懿现在身处的国家,用手掌丈量距离,真的很远。
国际短信资贵,由不得他讲无意义的废话,他忖度再三,回了一句:【多穿衣服】
睡前,宁澜刚吞下两片药,又到隋懿的短信:【下雨了】
宁澜不太明白他这样汇报用意何在,也不知道他想看到什么样的回答,还是在仔细思索后回复:【首都没下雨,带伞了吗?】
那头的隋懿似乎就在等这样一个可以引出其他话题的问句,回道:【你帮我拾在箱子里了,不过我忘了带出门】
宁澜:【那明天要记得带】
接下来一个多月,隋懿持续给他发短信,每天不多不少就两三条,大多讲天气、风土人情、还有周围发生的一些琐事。
宁澜猜他是想家了,工作不比真正的旅游,异国他乡,身边也没个熟悉的人,想必又累又孤单,拉不下脸跟家里人说,只好向自己倾诉。
宁澜其实是愿意与隋懿通过这种方式交流的,不用面对面,就不用千方百计地掩藏,也不用害怕自己真正的心思无所遁形,这让他由衷地觉得轻松和安心。
更何况,这是他和隋懿认识以来最平和一段时间,他格外珍惜,甚至偷偷地希望老天能再多给一些这样的温存时光。
元旦过去一周多,便是隋懿20岁的生日。宁澜卡着零点给隋懿发了生日祝福短信,不到三分钟,手机就响了。
宁澜不知道接国际电话要不要,胆战心惊地接起来,隋懿那边风声很大,好像在室外,说话都用喊的:“我在录节目,滑雪!”
宁澜没头没脑又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那头的隋懿笑了:“许个愿吧!”
“你过生日我许愿?”
“我分你一个。”隋懿说,“我的愿望很灵的。”
宁澜缩在冰冷的被窝里,难得被他的喜悦情绪感染,冲口而出说:“想听你拉琴。”
为我一个人。
隋懿耳朵里灌了风,没听清:“什么?大点声。”
然而这股勇气稍纵即逝,将将只够宁澜冲动这么一次。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你玩得开心点。”
又过几天,星光娱乐给aow除隋懿以外的所有成员接了一档户外模拟生存的真人秀,拍摄时间三天两夜。
大家都怨声载道,今年冬天极冷,首都已经下过好几场大雪,这个时候拍户外节目,妥妥的要把人冻死的节奏。
宁澜自从三单宣传期过后,除了寥寥几个拍摄,就没有接到过任何通告。对他来说,有工作就不错了,他没资格挑三拣四。
出发前,他去了趟医院,方羽作陪。
路上聊天,方羽听说他把陆啸舟拉黑了,大呼小叫道:“别这样啊,他真的挺喜欢你的,就当给自己留个备胎,总好过吊死在一棵树上吧?”
宁澜哭笑不得:“备胎?哪有你这么当人家大嫂的。”
方羽被“大嫂”这个称呼弄红了脸,扭过头去不理宁澜。等排到宁澜进去就诊,他还是别别扭扭地站起来,跟他一起进去。
去年入秋以来,宁澜腿疼的频率渐高,程度也越发严重,医生诊断认为是创伤性关节炎,建议静养,多热敷,少活动。
宁澜大大松了一口气,先前他以为是骨头没长好,生怕要动手术,所以一直拖着没来医院看。方羽却担心得不行,说这种慢性病最是要命,不好好养着等老了有他受的,说着就要打电话给张梵,帮宁澜请假。
宁澜拦住他:“您行行好,就三天的拍摄,要是不让我去,我怕是连看病买药的钱都没有了。”
虽然宁澜平时不说,方羽还是能从他的勤俭的生活习惯中看出他经济紧张。拧不过他,只得气呼呼挖苦道:“你多能啊,上蹿下跳像个猴,为了钱命都不要,不如再摔断一次腿骗个保险赔偿?”
没想到一语成谶。
户外生存节目在京郊的山里拍摄,遍地白皑皑的雪还未化尽,走路都深一脚浅一脚十分困难,更别说在这种环境下完成各种奇葩挑战了。
然而观众爱看,他们只好硬着头皮拍。
三天的拍摄好不容易进行到最后一天,大家都疲力竭。在一个嘉宾分头在地图上画出的藏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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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环节后,众人在规定的地点集合,顾宸恺的跟拍摄像师最后一个赶到,慌慌张张地说他半路上把嘉宾给跟丢了。
手机打不通,呼唤听不见,众人分头去找。宁澜依稀记得中午分开前顾宸恺指着地图说要去最远的藏宝地点,说不定那边的宝物分值最高。
于是宁澜一个人往大山深处走去,凭着不错的方向感,边找边喊顾宸恺的名字。
果不其然,在太阳快下山时,他听到微弱的呼救声,循着声音摸过去,顾宸恺怕在一处三五米高的陡坡下,按着腿,灰头土脸地嚎啕大哭。
宁澜想都没想就顺着陡坡滑了下去。顾宸恺擦擦眼泪,见他身后没别人,一下子慌了神:“怎么就你一个啊!”
宁澜没理他,碰了碰他的腿,顾宸恺嗷嗷叫唤,看样子是扭了脚。
小少爷身体金贵,疼得站不起来,宁澜尝试扶着他,只勉强走出去几步,他就死活不肯再配合,哭得涕泪横流,说不走了,等人来救。
宁澜抬头往西边看,黄澄澄的一颗太阳蔫巴巴地挂在天上,被云挡去大半。冬季天黑得早,再拖一会儿没了日光,山路更加难行,这样的天气在山上困一夜,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由分说屈膝半蹲:“上来,我背你。”
顾宸恺自是不愿:“我不,要走你自己走,我不要你管。”
宁澜转过去厉声道:“快点,你想待在这儿等天黑被野狼吃了吗?”
顾宸恺哆嗦了一下:“这里……这里有狼啊?”
这种小山哪能有狼,宁澜信口胡诌吓唬小孩:“有,狼尤其喜欢吃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少爷。”
顾宸恺吓得一个激灵,单脚跳起来趴在宁澜背上,急道:“那我们快走。”
来时的路已经回不去了,宁澜循着对地图的印象,从下面绕远路上去。
刚走到一半,天就黑了。
顾宸恺长这么大哪遇到过这种倒霉事,听见一阵风都吓得不敢大喘气,紧紧搂着宁澜的脖子,把他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你别勒了,我快喘不上气了。”宁澜艰难道。
顾宸恺眼泪唰地又下来了,哽咽着说:“可是……可是我害怕。”
宁澜身上背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大小伙子,踩在雪里的脚印都深了好几分。雪水渗入鞋子,奇迹般地让他的伤脚没了知觉,反而不怎么疼了。
“这么矮的小山,在我们那儿都只能算个坡,怕个屁。”宁澜把他往上掂了掂,喘着气道,“想当初,哥哥我在山里,真正的大山里,摸爬滚打的时候,你,你们,还在摇篮里躺着呢。”
顾宸恺抹了把眼泪:“你真的24了啊?”
宁澜哼笑两声:“今年,都25了。”
“1,2,3,4,5……那你比我大6岁呢啊。”顾宸恺心里突然就踏实了。
后半截路,大多是顾宸恺在说话,宁澜偶尔“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当了近两年的队友,谁都没想到两人第一次地平气和的对话会是在这么个情况下,一个怕得要命,一个累得不行,谁也没提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人声,有手电筒的光照过来,宁澜狠狠舒了口气,手一松,把顾宸恺扔在地上,自己也脱力躺倒在雪地里。
顾宸恺小声说:“谢谢你。”然后用更低的声音,嗫嚅道,“那个……你跟我哥,我不反对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喊我一声。”
宁澜哭笑不得,觉得小孩子的爱恨真是来去如风,都做不得数。
他躺在地上,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里衣,呼出来的气都快没了温度。
他睁大眼睛,盯着头顶黑沉沉的天幕,忽而想起那次在山里,他不想被纪之楠救,还嘲讽他是圣母。
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宁澜想,我才是活脱脱的一个圣母啊。
第54章
宁澜做了一个梦。
四周人声鼎沸,他站在正中央,视线伴随着笑声,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他身上。
他捂住眼睛,传入耳朵里的窃窃私语被无限放大,如同一柄柄钝刀敲击着他的耳膜。他又捂住耳朵,嘲讽的、轻蔑的笑容映在视网膜上,闭上眼睛也无济于事。
全都是冲着他来的。
他想从这个地狱般的地方逃出去,跑得跌跌撞撞,不知被谁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人群蜂拥而至,每个人都来踩他一脚,理所当然地指着他骂道谁让你这么坏,你活该,谁让你不自量力,痴心妄想。
醒来时,宁澜满头大汗,对焦半晌才看清面前的人。
方羽手掌在他眼前挥了挥:“做噩梦了?”
宁澜转动眼珠,天花板和墙壁都是白色的,头顶挂着吊瓶,他在医院。
他又躺了一分多钟,稍稍缓解刚从噩梦中挣脱出来的压抑和紧张,然后撑着胳膊想坐起来,方羽忙按住他道:“你受伤了,还在发烧,好好躺着别动。”
宁澜看见自己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左腿,哑着嗓子问:“怎、怎么了?”
“救顾宸恺那小子弄的呗,您可真是大英雄,雪中舍命救人,回头是不是该给您颁发锦旗啊?”方羽没好气道,“医生说,要是再晚点儿,能直接拖出去截肢了。”
“截……肢?”宁澜喉咙干涩,吐字艰难。
方羽扶着他喂水:“对,脖子以下全部截肢。”
宁澜咧开嘴无声地笑,方羽用杯子怼了一下他的脑袋:“还笑得出来!”
外头天已经大亮,因着发烧的缘故,宁澜这一觉睡得扎实。吃了点易于消化的稀饭,方羽就说下午有个拍摄,晚上再过来。
“要不要我把平板留给你啊?待在这儿怪无聊的。”方羽走前问他。
宁澜摆手:“不要,我贪吃蛇还没通关。”
他已经很久没有用智能手机了。说他懦弱也好,愚蠢也罢,比尖刀还锋利的闲言碎语留在梦里就够了,睁着眼睛的时候,他不想那些能把他撕碎的可怕东西,继续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方羽刚出门,宁澜就爬下床,准备自己偷偷摸摸办出院手续。没想到方羽杀个回马枪,在门口把他堵个正着,冷笑道:“有没有听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小澜澜。”
宁澜晓之以理:“我的腿没事,烧也快退了,回宿舍躺着也是一样的。”
方羽不由分说把他弄回床上:“把你的保金挪一点出来住院会死啊?再这么抠门我打你屁股了啊。”
由于野外生存节目性质特殊,拍摄前节目组给每位嘉宾都买了意外险,宁澜和顾宸恺因为拍摄过程中受伤,都将得到一笔数额不小的赔偿。
宁澜迫于淫威,乖乖躺下,并发誓至少在医院待到后天。
方羽走前说:“你手机在枕头底下,昨晚上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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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的号码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嫌吵给你关机了。”
宁澜摸出手机打开,五六个未接电话都是隋懿打来的,还有两条未读短信,一条是:【录制快结束了吧?】,另一条是五个小时后发来的:【醒了给我打电话】
宁澜猜他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回了条短信:【醒了,我没事】
这个时间那边是深夜,他没想到短信刚发出去,隋懿的电话就打来了,一接通就扔下连珠炮般的问句:“吃饭了吗?医生怎么说?还发烧吗?还疼不疼?”
宁澜近乎贪婪地听着他的声音,听得鼻子泛酸。人在病中大多会变得脆弱,宁澜也不例外,他尽量稳住声音答道:“吃了,没事,不发烧……不疼。”
其实是疼的。在雪地里冻到没知觉,到了医院才知道有多严重,韧带断裂,还没完全长好的骨头再次出现缝隙,医生说再多折腾两下,他下半辈子就得拄着拐杖度过了。
电话那头的隋懿松了口气:“那你好好休息,我这里还有20天的课程,结束了就回去。”
宁澜闷闷地“嗯”了一声。
隋懿没从他语气中听出情绪起伏,不大高兴地问:“不想我回去?”
“没有。”宁澜忙道,“等你回来,给你补过生日。”
挂电话前,隋懿喊住他:“谢谢,谢谢你救了小宸。”
宁澜看着自己的伤腿,眼神暗了暗,挤出笑容道:“没事,应该的。”
下午有客来访。
先是顾宸恺,扶着墙别别扭扭地蹦进来,观察了下宁澜的腿,问:“你还好吧?”
宁澜点头:“挺好的,你呢?”
“我没事,只是扭伤。”顾宸恺双手搅在一起,不太自在地说:“昨天你晕过去,我哥给我打电话,我就把事情给他说了。”
宁澜看他这副委屈样,就知道隋懿一定教训过他了。
顾宸恺玩了会儿手,抬起头说:“以前的事儿,我……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宁澜没想到心高气傲的小少爷会有向他低头的一天,愣了下没作反应。顾宸恺以为他不接受,忙又道:“昨晚我说的那些也是真心的,还有,还有件事儿,我想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宁澜问。
顾宸恺又开始用手揪裤子,纠结半晌,下定决心般沉下一口气道:“之前的黑料,是高铭和王冰洋卖给狗仔的,跟他们合伙的还有冯丘。”
宁澜在脑中搜寻“冯丘”这个名字,一时无果,顾宸恺说明道:“就是原来要跟我们一起出道的成员,你顶了他的位置。”
经提醒,宁澜想起来了,他能进aow,是因为那个叫冯丘的打架滋事,个人形象受损被公司除名。
先前在隋懿的引导下,他也怀疑过高铭他们,后来又觉得这样心部署集证据,不像他们几个毛头小子能沉得住气干出来的事,现在得知还有一个人在圈外里应外合、出谋划策,就解释得通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宁澜问。
顾宸恺怕他怀疑自己,忙撇清关系:“我全程都没参与啊,是有天晚上没睡着听到他们在打电话……”他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理亏,既然早就听到了为什么不早说?垂着脑袋支支吾吾的,“那时候我、我觉得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就、就没说。”
宁澜其实不怪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大多还是自身的原因。
“这个事不要告诉队长,我想自己处理。”宁澜道。
顾宸恺点头,拍拍胸`脯非常讲义气地说:“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宁澜笑了笑,没说话。
就算知道是谁干的又如何?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跟他们几个对抗。况且事到如今,就算追究责任,也不可能再改变什么。
除非时光倒流。
宁澜最近经常不着边际地想,如果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会不会进aow,会不会再和隋懿发展这样一段见不得人的关系?
现在他知道了,答案是“会”。哪怕知道没有希望,知道会苦会痛,隋懿依旧是冰天雪地里的第一缕阳光,除了伸手抓住,他别无选择。
顾宸恺走后不到半小时,张梵就提着果篮赶来了。
她先代表公司送上慰问,询问宁澜的伤情,然后从包里拿出几份文件,其中有保险赔偿确认,还有一份公司给出的临时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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