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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方土石
貔貅美滋滋规划好他和自动产粮机的未来,手上松了力道要把人给放了,嘴上贱兮兮的占便宜:“你真的好笨,哭都哭不好,还要我来教……”
话没说完,一片漫无边际的阴影突然笼罩了狱法山,遮天蔽日,气温都随之下降。
貔貅拧眉,第一反应是龙族来复仇了。龙这种物种可以施雨,弄出个把乌云根本不是事儿。他拉过上半身黑漆漆的鲛人藏在身后:“不要乱跑,我护着你去湖里躲一躲。”
鲛人没了禁锢,第一件事就是一尾巴抽他头上,把不设防的一家之主脑袋都打偏了三寸。
貔貅:……内忧外患,家门不幸。
他没心情动怒,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过鲛人扛肩上一路小跑到湖边,丢麻袋一样把人丢进去:“藏好!龙性本淫。在我手里你只要负责哭,落在恶龙的手里你哭都没地方哭。”
鲛人又被吓唬住了,顺势下潜到湖底。
貔貅解决了内乱,复又望向天空,警惕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突袭。不料黑暗不过又停留了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消泯于日光只下。
阳光普照大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半空中慢悠悠地落下。貔貅定睛一看,发现是手下败将中败得比较惨的一个:被掰断头上独角赶下山去的。
这种既不会产粮长得也不好看的战五渣压根不值得他心。貔貅四顾周围没发现他带来的帮手,登时准备再掰断一次他头上的独角,争取让这小羊仔以后都不敢再起夺回狱法山的念头。
他气势汹汹地向着没走上两步,肩膀便被猛得一压。回头一看,却又没看到任何人。
无形的压力坠在他肩头无法甩脱,排山倒海一般重重地压下来时他才知道刚才那下只是试探。
貔貅没有挣扎的机会就被摁在了地上,半张脸都陷进泥土里。他身上和着方才扛小太子蹭上的墨迹,半个身子都陷进泥中,黑黑黄黄的十分狼狈。
那无色之物只捏住了他的肩膀,但貔貅硬是挣扎不出,三两下就被烂泥给埋了。
“既然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住处……”醇厚的中年男声自正上方响起,“那你就把身子留在这里吧。”
言罢,有个温热的东西贴在了他后肩上。神兽是杀不死的,目前所能出的最严厉的处置之一,便是把魂石从神兽体内取出。由于神魂处于心脏之内,整个过程便会经历挖心的血腥残酷。
神魂一离体,肉体便会消亡。在新的血肉之躯长出来之前,该神兽丝毫没有行动能力。
杀不死,至少可以让他暂时不能蹦。
那酷似掌心的东西一贴上后心处,貔貅浑身一激灵,颤抖着高呼:“我不服!你算什么东西要来裁决我和的是非?狱法山哪里算是的私产?能者居之而已怎么能算抢!”
也连连求情:“祖上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不知是谁说的话奏效了,那东西竟真的从后心处挪开了。逡巡片刻后那拥有灭顶力量的东西便落在了貔貅的后腰上,牢牢按住,不让他有大动作。
貔貅讽刺地瞥一眼畏缩不前的家伙,心道这废柴请来的帮手一定不会时刻陪着他,不然也不会现在才来帮他出头。估计他心里也清楚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找帮手把山头夺回去就满意了。他甚至不敢过于得罪自己,恐在日后遭到报复。
貔貅暗自替把这笔账记上了,心中对和压自己身上大那佬的关系有了基本的猜测:他两不熟。甚至没把握在他回来报复时再把这位请出来替他出头……
他感受一下腰间压倒性的力量,熄了硬碰硬不切实际的念头。随即,他放软身子表现出驯服的姿态,闷闷地问道:“你是谁?”
能屈能伸的貔貅小同志难受地扭了扭腰示弱道:“既然不挖我魂石,能不能换个地方按……”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要落下男儿泪:“我好疼。”
第4章初见
貔貅不过百岁,身子还没长开,化成人类的形态也不过是个矮个子小少年。他弱弱地喊疼时连声音都显得软糯无害,恍惚间鲲鹏都要以为自己在欺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幸好还在一边,并且下意识地全程蹄子遮住头上的角。他犹有余悸的德行是很好的警示:貔貅是大魔王,不是小可爱。
鲲鹏只是牢牢地按住到处劫掠惹是非的神兽,沉思片刻后终于开了尊口。却不是回答貔貅的问题,而是转而支使不远处的:“你去把鲛人找出来。”
领命而去。
貔貅刚刚还打算好汉不吃眼前亏逃过一劫再说,这会儿一下子炸了。
带走鲛人相当于抢走他饭碗。而且这个饭碗这么好看,谁知道这身份不明的鬼东西要带走鲛人做什么下作勾当。早不来晚不来,偏在鲛人在山上时候带来帮手,保不准就是拿那漂亮小家伙做文章许了什么好处。
貔貅不安分了。受制于人的小少年全身陷在泥土中,勉力抬头继续装无害迷惑敌人:“我打不过你,你能轻一点吗,肋骨要被你按断了。”
鲲鹏疑惑地扫一眼,确定自己按住的地方是后腰,那地方一根肋骨都没有。不过他还是松了松手。他原本就只是想镇住貔貅,没想把他怎么样。
鲲鹏几乎与天地同生,他见证沧海桑田,眼瞧着各路生灵在此间诞生。人们总是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事物有种老妈子般的特殊感情,他也是如此。
天地若是一盘棋,他便自认是那个看守棋盘的人。他守着这盘棋,不让人坏了规则滋事生乱,必要时刻还得亲自上阵复盘。他愿以自身绵薄之力,使之有序,使之安宁。
他年少气盛时,还曾妄想把天地间所有的生灵都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事实上,他确实也没发现过能折断他羽翼的对手。要是他愿意,尽可以庇护任何一个生灵。待到岁月渐长知道一己之力有限,方才起自己的狂妄。他碰壁次数多了,索性找了个地方定居,对外物纷扰都少管了一些。
以老妈子心态看待万物的人不会轻易对人喊打喊杀,神兽之间的恩怨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先前作势要挖貔貅魂石,不过是恫吓之语。他想着若能在貔貅心理根植对自己的敬畏,以后也就不必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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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他再捅什么大篓子。
鲲鹏没计较他“肋骨断了”的胡言乱语,很干脆地放了手。
他睡了百年,早就把自己睡成一个话废,但这不妨碍他波澜不惊的外表下刷过的一排排内心弹幕:暂且放开这小崽子,放了他后要是还死性不改,便把他丢到万里冰封的极寒之地,或是把他丢进爆发的火山口。受点实实在在的皮肉之苦肯定能让他老实一点……
弹幕刚刷一半,一个奶白色粘着墨汁的浑圆肉球就跟个小炮弹一样直直向他撞来:“受死吧!老色鬼!”
貔貅内心戏超足,他已经认定此次要来抢狱法山,而这身份不明的东西绝对是冲着山上最珍贵的鲛人来的!
他自己受点侮辱没什么,天生天养的神兽没安家之前谁不是四处流浪,谁没点委屈的时候。可鲛人不一样,好几块质地相同的魂石共同孕育了鲛人这个物种。鲛人人多又喜欢找同类结亲,他们一代代繁育小鲛人,早就拥有了自己的族群。
鲛人是父母手心里捧大的物种。
自己把那娇滴滴的小鲛人从他父母那边抢来,可不是为了让他被别的神兽劫道。他自己活得糙,技不如人挨点教训就罢了,再扯上旁人就是不行。
鲲鹏一放手,他立即放弃人形变回原形。人类的拟态埋没了他身上最大的杀器角。
貔貅头顶长着一根坚硬无比的独角,可以用来凿开山体以便取出灵气充沛的各类矿石。顶在血肉之上绝对可以造成血肉翻飞的惊悚效果。
来人一直隐形,他并不能很明确知道对方的弱点部位。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根据之前的发言判断那人的口鼻位置。四处打家劫舍的实战经验告诉他:照头脸的位置顶绝对不会有错的。
诶嘿,能顶掉个把鼻子眼睛最好了!
小炮弹貔貅拥有引以为豪的速度与攻击力,自信满满哈可以杀对手个措手不及。等干翻这藏头露尾的家伙,他打算带着小鲛人立即跑路,红尘作伴,四海为家。
不料角角还没顶上预料中的鼻子就被握住了。他攻击时前肢贴在肚皮上,两条后腿笔直地后伸与身体呈一条直线。乍然被人握住头上的独角,视觉效果堪比细尖上颌卡进石头缝的剑鱼,十分羞耻。
横行四野的貔貅小霸王连续两次吃瘪,整只兽都要气成一只河豚。又怕又气的,背上的小卷毛都要炸开了。他四肢毫无章法地乱舞企图蹬到面前的人,嘴巴也龇起来露出两排整齐的小尖牙:“放开我!”
天气寒冷,嘴巴大张呼出的暖白色气团如同拥有实体一般在他面前散开。他两的脸贴得极近,这团暖气便蹭着鲲鹏的脸活泼地溜过去,勾勒出直挺的鼻梁形状,略过细密的绒毛凝结在了半空之中。
那里是有与无的界限,是鲲鹏的轮廓所在。无形无色的人被水滴沾染,露出了一点点形状。
貔貅望着那两滴暴露对手所在的小水珠,毫无预兆开启智障儿童欢乐多模式,朝着水珠又哈了一口气。那水珠变大了三分,里头潜藏的七光华也越发璀璨。
下一秒,伴随着一声气息轻浅的叹息,一双浅棕色如琥珀的双眸骤然出现在他眼前。无色之人终于显性,目光冷冷地望着他。貔貅一惊,下意识后退,奈何头上的角被人逮住,任他怎么挣扎都是一副纹丝不动的糟心情况。
貔貅硬着头皮与鲲鹏对视,脑内无声尖叫要冲破天灵盖:啊啊啊我没他有力没他快,看来是保不住我家漂亮的小饭碗了!早知道就不抢他来给我产珍珠,我完全可以抢个会游泳的丑八怪让他天天去深海给我捡鲛人哭出来的珍珠……不不不要抢抢一对丑八怪,母的扣住当人质,公的去给我当劳工……
只会在陆上生活根本不会下水的貔貅内心郁卒,恨不得敲死头脑蠢笨的自己。
他又怂又怕地跟明显可以秒杀自己的人对视,意外地发现那人眼神虽然冷漠,双眼的轮廓却是自然的。既没有算计地眯起来,也没有凶狠地皱眉用上眼睑的皮肉把眼珠挡住。那双丝毫算不上温柔多情的眉眼坦荡而淡漠,霸道地占据貔貅的大半视线,却给人以莫名的安心感。
眼前这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宽厚的长者。他可以一整天都懒懒坐在树下晒太阳,四大皆空无欲无求,偶尔斥一句远处追鸡撵狗的闹腾后辈。
貔貅贼眉鼠眼瞄个不停,从对方的温和的眉眼到挺而翘的鼻,再到薄而颜色浅淡的双唇。他不仅不怕了,还生出了一点奇异的好感。
鲲鹏不愿意被这么猥琐地盯,右手一抖从宽袍长袖中掏出一根绳索。趁着貔貅傻不愣登发呆的功夫,他不吹灰之力把貔貅的四个爪子交叉绑在一起。他懒得抓着这个一只搅事,手一松把他丢到地上让他自由落地卧成了一只待宰羔羊。
先前生出的好感顿时灰飞烟灭。
貔貅窝在地上翻滚不停企图挣脱绳索,几乎要把地面上的枯草都蹭地连根而起,奶白色的软毛沾满枯叶,好似一只流浪野狮子。
他是只浑身覆盖奶白色卷毛的四脚兽,外形酷似狮子。湿润的肉色圆鼻子、脖子处略显蓬松浓密伸展到背部的鬃毛、足上柔软的肉垫以及尖锐的爪子无不是狮子的长相。只是头上的尖锐独角,长满蓬松卷毛的短尾巴,以及浑身覆盖的两寸长白色微卷毛发让他和普通的狮子迥然不同。
两尺高的矮小白狮子折腾了一会儿就丧成了一只死兽,瘫在地上肚皮一鼓一鼓地装死。
恰逢带着鲛人回来。貔貅瞥一眼高高兴兴跑向自己略过自己奔向鲲鹏的小太子,一声“小心坏人,不要过来”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小太子亲亲热热的“祖上”堵了回去。他眼瞧着小太子躲到了鲲鹏身后警惕地盯着自己,一颗英雄救美怜香惜玉的心碎成了一瓣两瓣三四瓣。他无语凝噎,别过脑袋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躲得比小太子还要靠后点,他指指地上的貔貅请示道:“祖上要如何处置他?”
貔貅一下子从霸气护家的一家之主沦落成家破人散的砧上鱼肉,失去信仰摊成一团,委屈地几乎要背过气去。
第5章小兽
鲲鹏闻言,垂眸打量了一番地上脏兮兮的小兽,用波澜不惊的平稳语调道:“,你上前去去掰断他头上的独角。”
原本躲在鲛人的身后,闻言整只羊都开始发抖。他内心深处被暴徒掰断独角夺走家园的恐惧根深蒂固。哪怕现在貔貅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哪怕他找来被尊为“兽祖”的鲲鹏撑腰,他也不敢动貔貅分毫。
:……我只是一只想夺回狱法山的脆弱小山羊,为什么要叫我去斗恶魔?!
怂哒哒的佯装老好人:“祖上,我并不记恨貔貅,也不想要他的角。他还小,还不到一百岁,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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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宝而已……”
鲲鹏在他讲到一半的时候就不耐烦听他碎碎念了,他俯下身去捞过了貔貅的脑袋,在白狮子惊惧的目光中干脆利落掰断了他头上的角。角这玩意没有痛觉,并且可再生,断角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害。
但是这么做打击人自尊心啊!对当事人来说惨痛程度与秃头不相上下。貔貅“嗷呜”一声把自己蜷成一团,脑袋“咻”一下缩到了四肢下边抖个不停,宛若一团受惊的白棉花。
受的惊吓更大一点,尖叫一声跑出半里地。
鲲鹏没有理这怂货,转而把目光投向灰头土脸头发上还在滴墨汁的鲛人。
小太子一秒意会,挺了挺小胸脯以最快的速度表态:“我不需要把他浸墨汁。”他迎着貔貅从后腿缝缝里投来的目光,颇有些不情愿地说:“方才祖上来时,他误以为仇家来寻,第一反应是护着我进湖底躲藏……我领了他这份恩惠。”
小太子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不愿他因我受辱,只想快点回家。”他看鲲鹏没出言反对,便舒了一口气走到貔貅身边蹲下身去。他出气一般揪了揪貔貅尾巴上的小卷毛,仗着现在有所依仗向他讨个承诺:“你答应以后不要来抓鲛人,你我之间就此两清如何?”
貔貅头上顶着一根断角,等同于破相。他又气又怕脸也不要露,胸脯起伏着把脑袋埋得更深了。
鲲鹏多看了一眼小太子,没提出异议。他把一惊一乍的召回来,嘱咐他把鲛人送回海边,这才开始处理貔貅另外的烂账。
小太子临走前不放心地又瞧了一眼貔貅,恰逢这杀千刀的鲛人贩子也在偷偷瞄他。小太子仿佛从貔貅直勾勾的眼神中看出了加粗涂红的一行大字:我还会去找你的。
于是他抖威风似得昂起下巴又发出了一个娇俏的“哼”,给貔貅留下了一个无情离去的背影。鲛人与火速离去,鲲鹏视线落在高处山顶,谁也没有看见貔貅眼底划过一丝水汽,而后迅速涌上汹涌的怒气。
貔貅是靠抢劫扬名神兽界的,黑历史多得数都数不清。方才鲲鹏只在路上听说了一点就已经头疼不已,恨不得把貔貅这熊崽子摁在石头上压成一块饼,这样他就不必处理这堆涉及好多神兽利益的破事了。
他有意逍遥,情愿一天到晚晒晒太阳睡睡觉,兴致来了游游泳或是上天飞一会儿,那件事情不比管貔貅这点破事有趣?奈何他早年太过正气凛然,几次三番冲在众神兽矛盾的第一线给他们裁决是非、定纷止争。他又是个无欲无求的,立场中正不偏不倚,“管家公”的形象便深入人心。
就算近年来他心态老了,懒了,还是被神兽们当成默认的首席告状人选,前来寻他主持公道。他醒来的消息迟早要传出去,就算现在装作不知道貔貅这个事儿,来日也会有告状大军冲上天池:祖上,貔貅抢了我的***,您要帮我抢回来啊。祖上,祖上,祖上,祖上……
鲲鹏被自己的脑内剧场弄得气闷非常,抓住貔貅交叉捆绑的四肢往山上飞去。拟态并不会剥夺禽类飞翔的本能,同样的,他也完全可以以人类的形态下海而不会溺水。
手上的小东西老是挣扎不好抓牢,他便拿两根手指头扣着绳子的结头,提小羊羔一样把貔貅提走了。待到凭着记忆找到他早年为寻到的山洞内,他便又把貔貅丢到一边进去找宝藏。
他快要烦死这些有集癖四处敛财的神兽了,祸从财起,他恨不得把龙族也揪出来甩墙上拍拍扁。
找了一圈也没摸到半点金银玉石后,鲲鹏差点按捺不住起床气。不过就算再暴躁,他面上还是冷淡如菊。毕竟他是鲲鹏菊苣,神兽们都知道菊苣脾气可好了。
高深莫测却又不失和善的人设不能崩,崩了更压不住那些喜欢惹是生非的神兽们了。
鲲鹏深呼吸,心平气和道:“东西呢?”
貔貅把脑门扎进自己两条前腿之间,四肢刚好把自己的脑袋包住,一点配合的意思都没有。鲲鹏特别想把这一小团卷起来滚上几圈,最好让他直接从狱法山上滚下去。
忍住了。
他一手捞在貔貅后背上,将他四脚朝天捞在自己面前。貔貅身高两尺,站直了只到鲲鹏人形的膝盖上边一点点。如今四肢都被绑得结结实实就越发矮小了,鲲鹏举他就跟举只狗子一样轻松。他冷漠地揪住貔貅后颈处的一撮皮肉,此举的威力无异于母猫叼小猫。轻轻一揪,貔貅就犯了猫科动物后颈被制的通病:四肢无力动弹不得。
鲲鹏顺利地把貔貅的脑袋从前腿中间捞出来,直视他的目光冷冷道:“把东西还给龙族。”
貔貅长这么大还没被揪过后脖子,恼羞成怒只想咬人。以前别的神兽但凡是想伤他,都是奔着他的喉咙来,还从来没有这么搞过他,故而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处弱点。
后颈被制,貔貅有气无力地龇牙:“那是我的东西!我抢到的东西就是我的了!”
“那是龙族的宝藏。”
“龙族的宝藏原本也不是他们的。”貔貅彻底失了鲛人,巨大的失落让他一下子全无顾忌忘了害怕。他心知肚明自己是不死之身,说话都开始尖锐起来,“龙族宝藏也不是个个来路光明,不少都是他们从别人那里又偷又抢划拉过来的。既然他们自己能拥有来路不正的宝藏,那我从他们手里抢来,东西自然就是我的了,有什么不对吗?”
睡了百年睡成话废的鲲鹏:……
“如果你否认我拥有这批财宝,那你怎么能认定龙族能通过强抢的方式获得这批宝藏,却认定我抢来的不算我的,还要求我归还?”
话废鲲鹏:……
“龙族的宝藏有一部分是凡人进贡的。”鲲鹏试图讲道理。
“你怎么能认定凡人获取这批宝藏合乎规矩?”貔貅哂笑道,“凡人偷抢还少吗?他们不仅会偷抢,还有比偷抢更厉害的横征暴敛。凡人把脏钱进贡给他们认定的神龙,你现在有空逮我,怎么不在我动手之前把这批宝藏从龙族手里取来还给原主?”
貔貅总结道:“你要是认同强力手段能获得宝藏,就别强迫我把东西还给龙族;要是不认同,也别装中正无私把宝藏划归于龙族,他们自己本就不该拥有这批宝藏。”
话废鲲鹏:……
“你不要妄图给自己脱罪。”鲲鹏组织语言,“你还盗窃灵株。”
“取灵株怎么能算是偷呢?”貔貅今日连连在鲲鹏手上败退,眼下终于找回一点场子,咄咄逼人,“灵株天生天养,就跟我们神兽一样,他们不属于任何人。我怎么就摘不得?”
鲲鹏有种不好的预感:“灵株是山主用心培育千年……”
“山主?”貔貅声音拔高了一个调,“那些家伙凭什么以山主自居,山是他们造的?灵株是




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分卷阅读7
他们播的种?”他哼笑一声:“他们不过是在山上搭了个屋子,又在山上找到未成熟的灵株后在附近画了个圈,宣称那山那灵株都为他们所有……他们凭什么这么做……”
鲲鹏隐隐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凭武力,凭强权,就像你现在对我做的一样。”貔貅落地,甩甩自己的脑袋,刻意露出了剩下的半只角,讽刺的意味很明显,“你不要假惺惺为龙族他们讨公道,大家用来安身立命的是同一件东西……”
鲲鹏皱起眉头。
“不过强.暴尔。”
“那丑东西凭什么占领狱法山,因为它比山上的凡物都要强。既然如此,我比他强,我来占领狱法山有何错?”貔貅语气尖刻,“你对他们格外厚爱,对我却刻毒非常处处打压。你抢走了我的鲛,和要了我的命没有区别!”
他把脖子一昂:“我受够了,来来来你把我的魂石挖走,送给龙族,送给那些占山为王的老流氓,随便你怎么处置!”
鲲鹏凝视了地上的小兽一会儿,慢慢蹲下身去。他单膝落地半坐在貔貅面前,温言道:“不是强.暴。”他迎着貔貅恨恨的目光又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这才又复述道:“让世间万物运行的从来不是强权与暴力,恰恰相反……是对强.暴的压制。”
话废鲲鹏组织过语言依旧是个话废本废,他一手抚上貔貅背上蹭乱的卷曲鬃毛,难得有了点温情的意味。他手指一梳一梳地把杂毛捋顺,对这个背对着自己的小兽颇有种无力的感觉。
“你大约是从小生长的环境太险恶了才会这样认定。”鲲鹏不太擅长应付这种牙尖嘴利个性又同样尖锐的小崽子。他想了想,只能以老父亲老祖宗对着混世魔王小崽子的复杂心情摸了摸他的圆脑袋,干巴巴地说,“等你长大一点就知道了。”
刚摸了一下头,背对着他的小崽子突然响亮地抽了一下鼻子。
他压根就没听到什么□□不□□的话,他甚至没感觉出来脑门被摸了一把。他气地几乎要哭出来:要饿死了!要饿死了!要饿死了!要饿死了!再不挣开那遭瘟的绳子去找吃的真的要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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