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林公子这样才情横溢,又如此有趣之人,李某居然今天才认识,可谓平生第一憾事。”李慕之吹棒了一句。
“李公子锦衣玉食出身,还能吃惯我们这小店做的不登大雅之堂的吃食,气度实在让人折服。”林启马上反过来吹捧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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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一个奇怪的东西
李茂之赶紧招手:“小妹,可是吃饱了,想回家”
李蕴儿不答,也难得的没有骂他蠢货,只是皱着眉头,小跑过来。
李茂之饱含期待,等她对李慕之说一句“我们回家吧”,于是,李大公子的瞳孔微微收缩,将屁股轻轻抬起来一些。
下一秒,却见李蕴儿俯下身,对林启耳语了一句话。
林启点点头,又对李蕴儿耳语了一句话。
然后他招手,唤来在一旁等着添水的厨娘,又对那厨娘耳语了一句话,接着那厨娘便带着李蕴儿往后院去了。
李茂之失望地叹了口气。
却见林启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李茂之不由心想,小妹跟这个讨厌的家伙,到底说了什么
这个小插曲过后,大家又吃了一会儿,李慕之便起身告辞。
林启便虚情假意挽留道:“李公子不多呆一会儿你看他们都还吃得正高兴。”
李慕之笑道:“我就不留在这讨人嫌了,你们好好聚聚就行了。人生在世,为欢几何”
呵呵,为欢几何……
林启似乎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点头笑道:“李公子字字珠玑,与君共勉。”
李慕之让人去将李蕴儿唤了出来,兄妹三人转身往门口走去。
林启盯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开口唤道:
“李水衡。”
下一秒,林启瞳孔微微收宿,盯着李慕之的反应。
却见李慕之脚下一停,头也不回地走黑暗的夜色中。
不理我
林启自嘲地摇摇头,他转头看看大堂,众人还在热热闹闹地围火锅唱酒吃肉。万元、胡庆、王二栓、徐峰四人坐在一桌。
徐峰脸上带着歉意,大概是在与胡庆、王二栓说自己去不了辽边了,这事在那天向孙家提亲时,林启就与徐峰说好的。
此时,觥筹交错间,林启看着这一幕,脑中隐隐想到,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是什么呢
下一秒,于三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狗腿似得说道:“懂事长,姓李那家伙走了,我推你过去那边陪兄弟们喝两杯呗,或者你训训话也好咧。”
……
今天的这顿火锅,林启本意是安慰彭畅的,最终却成了徐峰、颜怀与德云社众人的狂欢。
平常就很絮叨的颜怀被围在这一群粗汉中,也是喊得嘶声力竭,又被灌了几碗酒,终于趴在桌子上,动也不能动。
胡芦吃得肚子圆滚滚的,也懒得去扶他少爷,伸长了两条腿,仰躺在椅子上,十分有节奏地打着嗝。
卫昭终于如愿喝到了酒,也算是向成为大人的目标,更迈近了一步。
彭畅就垂着头,自己走到院中,倚坐在槐树下,泄气地叹了一口气。
妞妞本是坐在他身边的,见他离席,便乖巧地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也不说话。
两个孩子就在树下安安静静地呆了一会,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厨娘,体会着那些大人们不懂的儿时苦恼。
就在妞妞快要睡着的时候,方芷柔却走了过来,看着彭畅,轻轻叹了口气:“你爹的事,我一直不知道如何与你说,你心中可恨方家”
彭畅摇了摇头:“我爹以常常与我说,若不是方老爷当年救了他,他早就饿死了……”
他说着,抬起头看向方芷柔,又说道:“小姐,其实我都知道的,是我爹对不起方家,才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同样是在方家当掌柜的,叶叔叔他们都勤勤恳恳踏踏实实的,只有我爹出卖了方家,遭了这样的报应……”
方芷柔摇头道:“这不是他的报应。我爹
第98章 开不了口的问题
因林启手上有伤,不好碰水,这几天都是方芷柔给他洗脸。他便逮着这会工夫,向方芷柔问道:“那个,方小姐……我问你一下,如果你到一个不太熟悉的地方,那里,有男有女,你想,嗯,想出恭……是会问不认识的女子,还是问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方芷柔马上便红了脸,低下头,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道:“那当然是问女子。”
你脸红什么呀,至于吗不就是问了你一下茅房的事情,你们古代人真是奇怪。
但那李蕴儿就不像这样……
看着方芷柔含羞带燥的样子,林启下一句话便问不出来。
本来这小姑娘就对自己不怀好意,要是自己再问她“你那个来的时候,用什么东西”谁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还是算了。
这个疑问,便在林启心底压下来。
但终究还是有些挥之不去的疑虑,于是他还是向方芷柔打听道:“我看李家姑娘的口红颜色,好像跟你们的不太一样嘛,你之前有见过那样的颜色”
方芷柔愣了一下,带着一些醋意,反问道:“你觉得她的颜色好看”
林启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我就是问一下。
良久,方芷柔带着些许不满,极小声地嘟囔道:“原来你喜欢那样的,人家明明比她好得多……”
林启一头黑线。
什么叫好得多你也没说清楚啊……
总之,到最后,他也没在方芷柔口中,探出些什么来。
但这一个夜里,他终究还是失眠了。
也许他心里也知道,李蕴儿是江茹的可能性并不大,但绝望中的这一点点蛛丝马迹,如救命稻草一般,让他实在不愿放过。
“到底只是一条吸水性很好的棉布,还是一个小发明呢”
“能证明什么呢”
“但她为什么要跑来问我呢这种事情……”
“如果万一,江茹和李水衡穿越成了兄妹,这就很扯淡嘛。那到时,这个李慕之,我到底该怎么对付……”
“她该不是怕被李慕之抓到把柄,才故意装作不认识我吧。”
他翻了一个身,脑海里又浮现出李慕之那深藏不露的表情。
“林兄与我是一类人。”
“你我有太多事,不可对人言。”
啧啧,感觉这家伙很厉害的样子,怕是有点搞不过他。
反正睡不着,林启干脆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他颇有些吃力地自己坐到轮椅上,此时方才真正能体会到徐瑶往日里的艰难。
房里两个孩子睡得正香,却不见徐峰。林启拍拍脑袋才想起来,今天徐峰特地叮嘱过胡芦与南灵衣注意客栈的安全,说是自己有事要办。
至于徐峰能有什么事要办。
他无非又是跑到孙府,带着孙芸,两个人坐在屋顶上聊天。
这种事情,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怜孙德友孙大老板,千防万防。偏偏人家徐峰武功既高,防也防不住。
好不容易,林启终于自己推着轮椅,到了院中。
夜风袭来,槐树沙沙,让他感到神智清明。正打算在院中坐着想些事情,他忽然鼻头一皱。一股烟火和烤肉的气味,从客栈那边传过来。
“还有人在大堂”
于是林启有些艰难地拔弄着轮子到了客栈,才掀帘子,一道厉芒如闪电般袭来。
林启吓了一跳,定眼一看,一双筷子离自己的眼睛已不过半寸。
那筷子中间,竟还挂着一块烤肉。
香气扑鼻。
胡芦还是那副半睡不醒的样子,撇了撇嘴说道:“林公子,你半夜不睡,折腾什么呀,还好我留了手劲。”
林启腹诽,到底是谁半夜不睡,瞎折腾。嗯居然还烤肉……
因见胡芦的样子十分有趣,林启仰头,一张嘴,便把那块烤肉一口叼入嘴里,嚼了嚼,味道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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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烤肉与酒
颜怀说着又拉了拉身上的薄毯,过了一会儿,他抽了抽鼻子,又说道:“其实这也只是借口,我二哥十六岁就中了探花了,家中所有人都在猜我几岁能中个举人,又到几岁能中一个进士……我从出生到现在,就好像只能走读书入仕这一条路,但我从来没有选择过啊。”
“而且,我也不想和二哥比这个,比也比不过。我既不喜欢经义,也不喜欢官场。我颜子哉,要走我自己选择的路。
大堂中没有点灯,借着月亮和炭火的微光,只看到少年眼睛里的一片纯净和坚定。
林启默然片刻,又转头看向胡芦,胡芦正专心致志地盯着锅上的烤肉看,丝毫没有劝说他家少爷的意思。
林启只好向颜怀问道:“那你想干什么”
“我要加入德云社。”
神经病啊。
而且,你连说相声都不会。
林启只好摇摇头,说道:“但我没有邀请你啊。那都是一帮贫苦人家,出来赚些苦力钱,不适合你。”
颜怀眨了眨眼,有些狡黠地说道:“我听说你给了徐兄两成的份额。那我可以出钱入股,我多得是钱。”
林启摆手道:“那不同,给徐兄的是一点分红,勉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你想要的是做些事情,这德云社却不适合。”
颜怀比了两个指头,笑道:“哪有送上门的钱不要的,我要两成份额,无咎开个价就是。”
林启道:“你若是为了赚钱,那还好说,可惜看着不像。”
颜怀摇摇头:“确实不是为了赚钱。我这两天想了很多,我想为天下的饥寒的黎民做些事情……”
他说着,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微红着脸,却还是接着说道:“这么说你可能会笑我,但我真是这么想的,这次出门,我见到很多人很多事,才知道,这世上大部分人过的生活,和我想象中是不一样的。”
“从苏州到太原,这三千里官道,路边皆是白骨,我方知什么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看德云社里那些劳工,每个都那么黑,那么瘦,胳膊里就是骨头,我颜子哉活到十七岁,才真正知道‘瘦骨嶙峋’这个词,是多可怕的模样。你从一千多个人里,只能挑出三十个勉强算壮的,这还是在县城里。那城外,在我没看到的地方,又是怎样的惨状”
“在太原驿栈的时候,有天我捧着饭在外面吃,掉了一片肉在地上。转头的功夫,就看见一个人扑过来,捡起那片肉就往嘴里塞,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很久很久都没吃过东西一样。我当时,真的怕他把我也吃了……无咎,你如今,能让一千人吃上饭,以后我们也可以让成千上万的人吃上饭。”
林启摇了摇头,道:“不是那么简单的,若没有我,那一千人本来就能吃上饭,牙行只是能让他们找活更方便些,收入更高一点而已。至于那些原本吃不上饭的人,我也无能为力。”
颜怀道:“但我们可以一起去试,有些事我也不知如何去说,但我这两天,听你讲的故事。我就在想,人生在世,这数十个春秋,我到底应该怎么活。我既出身富庶,若只顾自己的七情六欲,也可以混过一生,但我想做个真正的大丈夫。”
“我虽不会武功,但也想做个英雄侠士,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以后如果有人说起我的故事,也能够被感动,被砥砺,然后将这样的英雄事迹,一代一代传下去。这世上的人,便可以一代一代,过得更好。”
林启默默听颜怀说完,心中轻叹。
“年轻人啊,你还小,你不懂的。”
将锅上的肉又翻了一翻,林启道:“有志向是好事,但没
第100章 忻州观察使
撒手不管的林启却也并不是真的毫无压力,他心里面明白,李府并非真的就此放过自己。
这短暂的和平,随时可能结束。
等到李慕之完成与契丹人的交易,清理好手尾,便随时会再次对自己下手。
在这样的关口,他却是有些心乱起来。
还是没办法完全排除李蕴儿是江茹的可能性。
哪怕这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但只要存在一丝一毫的可能,他也没有办法静下心做出决断。
但在这样表面平静内心纠结的日子里,他还是一点一点将伤养好,一点一点将各种可能性想了一遍。有再多彷徨,该做的事总归是要做的。
暂还不能起身,他就每天窝在客栈里,吃吃零食,看看书,有空闲的时候,给大家讲讲故事。
这几天也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比如方芷柔就有一些生林启的气,她掩藏得很好,但有时候还是会故意将这种不满稍稍放出来一点。
起因是因为,她感觉到了林启对李蕴儿的兴趣。
带着些捻酸吃醋,也带着些不服气。
对于这种事情,林启是不太在意的,心中还有一些不爽埋怨:“你又不是我的谁,哪有平白无故就要吃我醋的道理。”
至于如果徐瑶也吃醋的话会怎样,他却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生林启气的还不止方芷柔一人,紫苏对林启也是十分不满,倒不是她看出自家小姐的那一丝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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