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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桃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北境有冻离
马车缓缓走起来,安盈远从怀里掏出来一只肥鸽子,恨恨地揪着白鸽子的毛,心里头早将这鸽子的主人骂了百八十遍。
为什么这么蠢?连只鸽子都训不好???发了一只这么蠢的鸽子,飞到他这来以后,竟然就在他这每日吃米晒太阳,论他怎么赶都赶不飞。
安盈远冷笑一声,拔下一根白羽毛,那鸽子立刻吱哇乱叫起来。
偏偏燕桦还对这只鸽子百般有信心,就写了一张纸条,那纸条上除了酸兮兮的诗,连阿甜的半点信息也没有写明!!!
想着想着,安盈远又忍不住恨恨地拔下一根羽毛来。
马车内,燕承启看着靠在一侧睡过去了的楚茗,看着他清瘦的侧脸,心里一动,从马车地下压着的木箱子里取了纸笔,铺在一旁的紫檀木几上。
他低下眼去,手腕轻垂,勾出一个身影。寥寥几笔,已俱神态。
他抬眼去瞧楚茗的次数并不多,只是偶尔抬一抬眼,笔尖沾墨,在纸上游走点顿,他看起来似乎娴熟极了,一切都在手下掌握。不消多时,一个侧躺入睡的楚茗便浮现于那玉板宣上。
几缕微风悄悄掀开车帘溜了进来,携着一片桃花瓣,柔柔地落在那画上之人的唇角。
燕承启极其小心地拈起那花瓣,放在手心里搓揉了几下,轻轻地笑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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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楚茗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他掀开帘子远望了出去,只见那地平线上仅余一线余晖,遥遥地斜飞过两只黑鸦。
“我睡了这么久?”
燕承启微微眯起眼,一脸认真:“是啊,你还说了梦话。”
“……我说什么了?”楚茗蹙起眉,将信将疑地问。
“你在梦里说你爱我,喜欢我,思念我,离不开我,想要日日夜夜与我在床……啊……”
燕承启委屈地缩在一角,揉了揉额角:“就算你不爱听,也不要拿纸镇来打我嘛!”
楚茗瞪了燕承启一眼,再也没有说话。
就知道他没个正经。
楚茗动动鼻子,一股香气钻入他鼻子,一抬眼,就看着燕承启坐在他对面,不知道从哪里捧来了一个黑绿色的物件,楚茗又强撑着神仔细瞧了瞧,发现那竟然是一片荷叶。
“予,你尝尝?这是我亲手烤的。”燕承启借着送食,非常自然地蹭到楚茗身边,伸手揭开了那有些发黑的荷叶,当他揭开最后一片时,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瞬间整个车厢中盈满了温热的香气。
楚茗胃里的馋虫有些被勾起来了,他坐直了身子,探头去瞧,指尖油绿的荷叶上躺着一只焦黄的烤鸡,那烤鸡似乎极为酥脆,脆皮抖一抖都像是要掉下来,油花在肉与皮间滋滋地游走,热气盈盈。
燕承启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把巴掌大的小刀来,将烤鸡几下便片成几小块,有些讨好地用帕子夹起来递到楚茗嘴边:“尝一尝?这山鸡是他们刚在山间打得野味,这野山鸡常年在山上,肉是活肉,所以很鲜嫩。”
楚茗就这他递上来的肉咬了一口,入口酥香,脆皮咬下去还带着响声,鲜嫩雪白的鸡肉带着香料和果木的香气,在味蕾上炸开最惊艳的味道。
“这是你的手艺?”
“是啊,”燕承启笑得眉眼弯弯,像是夜幕上那枚澄黄的弯月,“之前我在塞外戍边时,一个兵士教我的,之后我们俩就天天一起出去打野鸡摸鱼,天天在后玉山上堆火堆自己改善伙食!”
他似乎年轻了些许岁数,与往日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他不同在回忆起那段少年意气时,他的眼底似乎燃起了一种别样的生机,仿佛还是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过着那逍遥快活的日子。
楚茗也似乎想起来了一些往昔在靖国公府上的事情,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见一只箭迅速射穿了被风吹的微动的帘子,楚茗眸子一缩,迅速地拽了住燕承启的袖子,还没说些什么,马车便是一阵剧烈的颠簸,一声嘶鸣长长响起
经过一番颠簸,刚刚的烤鸡掉落在地,两人的温情也瞬间冻结起来,他们飞快地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这是一场,心策划的刺杀。





李代桃僵 分卷阅读49
“保护皇上!”马车外响起刀剑相接的声音,不断地有箭矢从窗口射入,燕承启神情沉了下来,眼角眉梢似乎冻上一层霜,他取出放在一旁的宝剑,格挡开那些淬着毒液的箭,揽着楚茗的腰,左右闪避,然后掀开帘子,跳出马车来。
燕承启放开楚茗,冷眼看着愈逼愈近的一群黑衣人,冷冷啐道:“一群杂碎,尔等也敢在此放肆!”
他提起长剑,一抹雪亮的银光照在长剑上,似乎是那冷月的光辉,闪着幽幽的杀意,他一边大声命令:“保护皇后!”一边疾步上前,翻转手中长剑,一剑飞划,抹上一个黑衣人的喉咙,转身踢掉身后袭来的刀,掌风翻转,长腿一扫,踹在那人胸口,用力一掀那人飞起来,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在地上,张嘴喷出一大口血。
手中长剑染血,他一身黑衣在夜里那样肃然冷冽。
燕承启并不是个只会些花拳绣腿的纨绔公子哥,早年他还是太子的时候,被先帝扔到边疆岐凉军营那也是实实在在地磨练,诚诚恳恳地拜师学艺,隐瞒了他太子身份,扮作一个最普通的小兵,在战场上几番生死,最后在岐凉军中升至副将的位置。他那柄长剑,喂过许多人血,在许多皮肉上打磨的愈发锋利。
甚至可以说有些宫内侍卫的武功还远不及他。
楚茗不会武功,被众人护在中间。此时更是焦急万分,紧紧咬着牙,盯着燕承启的方向。
虽说他们这次特意少带了些侍卫,但是燕承启以一敌十,还是渐渐带领一众暗卫见见扭转了局势,斩杀了数十个黑衣蒙面的刺客。
“哇……”
突然,一声哭啼划破吵闹的天际,穿透层层兵刃喊杀之声,直直打入楚茗耳中他几乎是一瞬间便煞白了面色。
“洵儿!!!”楚茗肝胆欲碎地看着燕洵,他此刻被一个黑衣人捏住脖子,气息不顺,因为疼痛呛咳着哭出声。
“别动!”那黑衣人的嗓音很低沉,“狗皇帝,放下武器。”
楚茗几乎要昏过去,一股火直冲胸膛,他扶着车辕,竟然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燕承启冷冷地瞪着他,额上青筋隐隐鼓出来,恨声道:“拿小孩子来做人质?这算什么英雄好汉!”
确实因为他的私心,所以没有带上燕洵同行,只是派了一些侍女和侍卫随身保护,本来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幕,所以之前更不会想到燕洵竟然会处在危险之境!
那黑衣人手紧几分,燕洵瞬间就没了声音,脸色涨紫。
“你过来自戕,我便放了他。”
楚茗咬牙瞪着那人,从胸腔之中一个字一个字含着血地道:“若是今日,燕洵有什么损失,我必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推开身前的侍卫,将脸冲向燕承启,撞上燕承启遥遥而望的视线,不由一怔,“燕端泽!生死有命!你不要做傻事!若是今日燕洵就走到这里,那也是他的命数了!”
燕承启朝他眨了眨眼睛,忽然露出一个很俏皮的笑容来。那笑容,像是他回忆年少时光的时候,又或者说是,根本就是年少的燕承启。
楚茗心下大惊,看着他取出走近那黑衣人,从袖中取出一把金色的小刀就在刚刚,他正用这把刀为他片过鸡肉。
“放了他。”
燕承启的声音威严万千,无端听的人想臣服。
在下一刻,匕首入肉的声音无比清晰
“端泽!!!”
电光火石间,燕承启把插在自己腹部的匕首拔出来,用那血淋淋的匕首反手割下那只捏着燕洵脖子的手。
燕承启红了眼睛,强忍着疼痛,长臂一揽,将燕洵稳稳抱在怀里,咬牙踹翻了那黑衣人,捂住燕洵的眼睛,将鞋底狠狠踩在黑衣人的脸上,用力踢踹,直踢得那人脑浆四迸,血肉模糊。
他刚要飞身回到楚茗身边,一支箭破空而来,扎在燕承启没有丝毫防备的肩颈处。
谁知燕承启将那箭竟然一把扯了出来,丢在地上,冷声道:
“杀无赦,一个不留!”
血肉翻飞,红雾弥漫。
有一人踏月披辉,黑衫染血,青丝飞扬。
“予,洵儿我带回来了。”燕承启觉得很困倦,一分勉力微笑都十分困难。
……
楚茗捞住燕承启下滑的身体,意识到那箭上大抵是淬了剧毒,他扶着燕承启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楚茗低下眉眼,在已经昏迷的燕承启耳畔轻轻地动了动嘴唇。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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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楚茗将燕承启小心翼翼地放在马车上,他的血立刻将垫子洇了一大片,楚茗看得眼眶不自觉红了几分。
感觉袖子被扯住,他低头去看身侧的燕洵,燕洵白皙的脖子上一圈发紫的掐痕,已经肿了起来,楚茗阖上抖动的眼睫,心底泛上来一阵无力的绞痛。
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困顿,走至今天?
他摸了摸燕洵的脸,却是没有力再去哄他,只是轻轻拍打着燕承启因骤然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颊,口中一直坚定地喊道:“燕承启,你快醒醒,不要再睡了,我们马上回家……到时候有大夫,你就会好起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一起再来眉山踏春好不好?……”
燕承启的眼闭得紧紧的,长眉拧在一起,额上满是冷汗,却对他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燕端泽,你要是死了……”楚茗呆呆地握着燕承启的手,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出一样东西来威胁他不离开人世。
若是他以自己要挟,那也未必太看得起自己了。楚茗弯了弯唇角,他一直都明白,燕承启爱的只是一个背影,他不过是一个影子,一个以一当十的正妻……因为他可以帮他稳坐帝位,有了靖国公府的支持,那么就更加名正言顺些,此番如此急于接他回去,怕也是在朝堂上遇到了些难事吧。
他之前接到过弟弟从上京发来的家书,里面曾有只言片语抱怨过公务繁多冗杂,还提过新帝登基的难处,总结起来就是几个字:战祸不断,老臣刁难,处处缺钱。
若是孩子,也有些牵强……哪个帝王后宫不是莺莺燕燕,三千粉黛,一个孩子罢了,和谁不是一样生?哪里值得什么稀奇!
楚茗心里又凉下几分,垂下眸子,有些木木地回手,不再言语。此时他心理防线因一系列变故波折而弱到极点,游走在崩溃的边缘,再也撑不起往日坚强的那一面,心里那些最负面的情绪也都一拥而上,像是毒瘴,一点点侵蚀着肺腑。
回到楚宅,那里早有一位大夫在床外侧等候,一旁的矮桌上也铺开了各类药粉纱布等医治所需之物。
想来应是随行的御医了,虽说是微服,但宫中御医院的院首也必须随驾,以保皇




李代桃僵 分卷阅读50
帝路途上的身体安康无虞。
燕承启的衣服已经因为时间过长,被血浸透而和血肉粘连在一起,那御医将燕承启的头拨到一侧,见到那个血肉翻飞的血窟窿,皮肉翻得有些狰狞,应该是那箭矢带倒勾,强行拔出所致。他心下一惊,仔细查看,那处血液发紫,再探看燕承启嘴唇发乌,明显是中毒之兆,他连忙为燕承启搭脉,发现他体内气行滞涩,血气翻腾,似乎是多火之症,但脉象却极弱,这样奇怪的脉象,天下再难寻出二般来这是天下至毒断离散。
御医后背的衣服瞬间便被冷汗浸透,心一下沉到谷底。倒不是说这毒有多难解,解毒的方子几乎人尽皆知,可只要中了此毒之人,百人中也怕是都未必有一人能活下来,因为此毒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只要它进入体内,就会随着血液迅速流至全身,蔓延速度非常快,所以压制毒素非常困难。
楚茗在一旁看到御医对着那伤口为难的神色,心里一沉,走上前用剪子将那处衣服剪开,又将粘在伤口上的衣服小心地撕下来,燕承启一双长眉蹙得愈来愈紧,看得楚茗心里也越来越焦灼。
他很快地写了一张方子,然后就去处理燕承启的腹部和肩颈处的伤口,楚茗一直在一旁守着,一盆水都被血染成了红色。
处理完这些已经是深夜,药汁也给燕承启喂了进去,那大夫却摇摇头道:“陛下身中此毒,虽说已经喂了解药,但毒已蔓延至全身……能不能醒来将此毒彻底排出去,那还要看陛下自己的造化了。再加上陛下失血过多………”
楚茗眼前一阵阵发黑,只能勉强笑道:“陛下与天齐寿,怎么会被这点毒给毁了寿数。”
说完,将燕洵抱了出去,将他在屋内哄睡,便一直坐在燕承启身侧守着他。
燕承启睡得很不安稳,似乎是梦到了什么,额上冷汗涔涔,唇瓣微微蠕动,楚茗凑近俯身去听,听见那是几句颤抖着的不要走。
楚茗立刻便心软了,他轻轻执起燕承启的大手,放在颊侧,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轻声道:“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此刻已是三更天,其他守着的侍从楚茗都让他们去睡了,亲自照顾燕承启。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一豆烛火轻轻摇曳。
燕承启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虽然面色苍白,但却是止不住的俊朗,有长刀破雪之姿。三年不见,他眉眼似乎更凌厉了一些,那双桃花目睁开时锐利冰冷的目光似乎能刺穿一个人,但是闭上时却意外柔软得像是一个少年。
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有五。
才这般轻的年纪,若是生在普通人家,也许他爱纵情山水,也许他爱策马奔腾,也许他爱游历四方,可偏偏,却生在皇家。
“端泽,你醒来罢,你醒来,我就同你回上京。”
昏黄的灯火下,楚茗眸子上似乎染了一层薄薄的光。
燕承启的情况很不好,余毒未清,第二天伤口也发炎了,红肿一片,甚至开始不住地流脓液,额头也是滚烫一片,高热不退。
楚茗一直给他不断地换着放在额上的巾帕,忧虑和一种深深的恐惧盘踞在他的心头。一直到深夜,燕承启才醒过来。
此时却已经是第二个夜晚了。
他的神状态很不好,面色白得发青,眼睛里面满是血丝,有些黯淡地瞧着楚茗。
他很想笑一笑,可是他甚至没有力气弯一弯唇角。
“予……”
楚茗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努力使自己看上去轻松些:“我在。”
燕承启眸子动了动,低低咳了几声,缓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把我扶起来。”
楚茗虽然心里担心,却还是去找了两个软枕,垫在燕承启身后,让他倚在那上面,喂他喝了一口水。
“予。”燕承启强打起神,“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有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因为他是嫡子,所以庶出的兄弟姐妹都排挤他,因为他们知道,以后家产都是要他来继承。”
楚茗愣了愣,知道这少爷大概就是燕承启。
“虽说从小锦衣玉食,但是却总是被兄弟们排挤,他从小就很孤独。”
“但是在他十岁这一年,他们家为他请了一位夫子。那夫子待他极为温柔,总是笑颜盈盈地瞧着他,愿意陪他玩耍,包容他偶尔的捉弄,是他这十年来唯一一缕穿透阴云厚层的光。”
楚茗垂下眸子,淡淡地笑了开来。
他早该知道,他无论做什么,都比不上那个先他一步来到燕承启生命里的人。
“那是他童年的梦,是他情窦初开时的执念,他自以为这份禁忌的感情将会跟随他一辈子,可是直到某一天,他遇上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像极了他的夫子,他们都是那样霜雪之姿,不,或许是那个人比他的夫子还要再好看几分,他突然来临,让少爷有些无措,于是……他将他作了替身……”
“好了,你伤还没有痊愈,这个故事下次再讲吧。”楚茗笑了笑,就要伸手去扶他躺下,却被燕承启拦住了。
“让我讲完。”燕承启将颊边一缕被汗打湿的鬓发别在耳后,“我怕……这些话我再也没有机会讲了。”
楚茗张了张口,到底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他千不该,万不该这样做,伤了那个人的心。可是当他渐渐发现自己竟然对着这个人心动,他恐慌过,他觉得自己对不住那喜欢了十二年的夫子,他又觉得自己负了那个人。”
燕承启的目光很柔和,在光线的折射下像是一汪碧波,里面漾满了深情:“当他发现他真正爱的是那个人,那个人一颦一笑都牵动他的心的时候,却已经晚了。两个人之间的沟壑已然产生,那个人为他付出太多,又怎样能填补,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不知道,于是那个人要走,小少爷便放了他。”
“可是他走了,少爷却日日夜夜在痛苦中度过,夜夜都做着同一个噩梦,每日如同行尸走肉,浑浑噩噩,他发现没有那个人,余生了无生趣。”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燕承启瞧着楚茗,他低着头,握着他的手。却忽然有一滴泪滴在燕承启手上,燕承启笑道:“哭什么。洵儿以后就和你在这南浔吧,之后我会让安盈远把旨意带会去,让我五弟继位。南浔的风水好,养人,你待在这一定很快乐……过两年,”燕承启顿了一下,缓缓抬起手擦干楚茗颊边的晶莹,“若是找到了个喜欢你的良人,无论是个姑娘家还是个小伙子,都要和他好好的生活在这南浔……”
“闭嘴!闭嘴!你不会死的,你不要和我说这种话。”楚茗捂住燕承启的嘴,泪流满颊,“你会好起来的,等你好起来,我们一起回京好不好?”
“予……你能原谅




李代桃僵 分卷阅读51
我吗?”
时至今日,燕承启恐怕是要觉得自己寿数已尽,所以才和他说这些真心话,回首曾经走过的那些弯路,那些错过的真心,现在想来,也不过只能感叹一声命运弄人。
他们不过是错了时间罢了,再去纠结过往谁对谁错又有什么用呢?
楚茗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似乎看得到一颗真心,这样的深情大概是装不出来的。
窗格外高树上的海棠开了满树,娇艳明媚。
良宵更有多情处,月下芬芳伴醉吟。
楚茗点点头,他擦干眼泪,认真道:“端泽,你要是再负我,我肯定要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燕承启苍白干燥的唇瓣弯起来,那多情的桃花目弯成了小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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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大夫将最后一根又细又长的金针从燕承启的肩部拔出,望着燕承启近乎惨白的面色,楚茗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疼痛。
“怎么样,大夫?”
“陛下体内大部分毒素经过这些日子已经随血液排出,但还有一部分余毒尚存体内。这部分余毒才是伤害最大的……可能危及脏腑……”
楚茗听的一颗心愈来愈沉重,他蹙眉追问道:“这都大半个月了,陛下还是这样憔悴,难道就没有办法一齐清除吗?”
那大夫摇摇头:“没有。这余毒只能待陛下日后慢慢调养,平心静气,也许过几年就能全部排出了。”
大夫起金针,对楚茗服一服身,恭敬地道:“臣去瞧一瞧药熬的怎么样了。”
楚茗点点头,坐在床沿,伸手去摸那燕承启的眉。他的眉毛很是浓密,斜飞入鬓,摸起来有些绒绒的触感,又因为燕承启这些日子消瘦的厉害,因此眉骨显得格外地突出,摸起来像是硌在了心尖上。
楚茗瞧着他俊朗高贵的面庞,如今憔悴成这幅模样,心里也软了大半,半是感慨半是叹息:“岁月不待人,惟愿君安好。”
突然,那毛绒绒的眉毛动了起来,那长眉下一双多情的碧波桃花眼弯起来,里面像是盛满了烁光累累的琉璃:“予,你这算是告白么?”
楚茗吓了一跳,连忙想把手缩回来,却被燕承启牢牢握住,捏在掌心里:“你这样逃避是没有用的。”
“……我没有。”楚茗垂下眸子,不再言语。
“予,我好疼。”燕承启长眉一蹙,睫毛弱弱地扑了几下,“我好难受。”
“嗯?是不是肩上的伤口裂开了?还是腹部的又发炎了!”楚茗急得一下站起来,准备跑出去找大夫,却被燕承启一把拉住,还没等楚茗说些什么,他那双大手就牵着他的手慢慢地向下移,直到包上一个滚烫的东西。
“好予,我这里难受,你帮帮我。”
楚茗把手用力地拽了出来,狠狠地瞪了燕承启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被气到极致的气音:“无耻下流!”
说完,一甩袖子,干脆走了。
门被甩上的同时,燕承启突然起嬉皮笑脸的神情,有些痛苦地蜷成一团,轻轻地按压腹部的伤口,极小声地呻吟,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透了,面色也有些灰白发青,可见这疼痛并不是装来博取同情的。
燕承启腹部的伤口有些开裂,毒素也在他体内翻搅,他本想喊疼,但一抬眼见到楚茗一双盈满焦灼的眸子,便突然换了个心思,将他气走。
这副模样,还是不要让他的予看见了……徒增烦恼。
燕承启笑出几声气音来,慢慢阖上眼睛。
予,予你无忧,愿你似。
平安喜乐,夜夜转流光。
乱党燕腾青,其于西泰门发起西泰门事变,于事变之中被斩杀,其部下大部分被擒,但仍有一小支队伍趁乱逃出,变成了一队死士,实乃余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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