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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以复仇女神之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华玫
秋兰在一旁吓得膝盖直打颤,白胜仙却是一丝不惧,“谁敢动我?我男人是旅长!敢动我,我男人派兵崩了你们!”在这本小说发生的年代里,社会黑暗,军阀混战,丘八就是大爷,几乎每个政界官员都会对军人礼让三分。
若是在私下里,驴粪蛋兴许真能给白胜仙几分面子,可是她在大庭广众里这么一嚷嚷,驴粪蛋如果不作出个姿态来,以后他真是没脸,也没法在乐亭县混了。
驴粪蛋一拍桌子,手指白胜仙,“漫说你男人是旅长,你男人就是当今大总统,你在乐亭县的一亩三分地里犯了法,本官就要拿你!大不了,这官我不作了,回家卖红薯去!还不动手!”
得了长官的命令,几个公差一拥而上,将白胜仙和两个便装男子压了下去。
押走了白胜仙,驴粪蛋继续审案。
吴包子一口咬定林俐在状书上说的都是假话,他没虐待过江佩芝,一点儿也没虐待过。他非常爱江佩芝,非常爱他和江佩芝的女儿妞子,他不想离婚。说到最后,吴包子流下了动情的眼泪,“佩芝,回家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我都改还不行吗?”
林俐心中暗叹,吴包子啊,吴包子,你真是会演啊。我没考中央戏剧学院不白瞎,你没生在有中央戏剧学院的年代才是真白瞎,不然妥妥的演技派男神啊!
驴粪蛋越审,林俐越犯疑惑,越觉着驴粪蛋是了吴包子的好处了。江老爷死后,吴包子对外宣称江佩芝受不了打击卧床不起,不让江佩芝回娘家,他自己却颠颠地跑去江家,料理完江老爷的后事,顺道儿从江家划拉回一大堆钱财来。
审理到了一定程度,驴粪蛋下了判决:夫妻感情尚存,不予离婚。”
听到判决,林俐很平静,一没叫屈,二没喊冤。她知道,喊也没用。不喊还能省点嗓子,省点力气。
县里不判离婚没什么,还有直隶高等法院呢。她要向直隶高等法院上诉。如果高等法院也不准予她和吴包子离婚,她就去大总统府的门前“御状”!如果大总统也不判她和吴包子离婚,她就把吴包子杀了。反正她自身,加上这副身体的主人都是死过一回的主儿,大不了再死一回就是了。
林俐下堂时,吴包子在身后叫住了她。林俐回头,就见吴包子懒洋洋色迷迷地打量着她,“你要是想回来,现在还来得及。”
林俐冷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你就是花钱倒搭老母猪,老母猪都不稀得要你!”
“你!”吴包子想说:“你找打是不是?”不过在动口举拳之前,他及时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嘴和拳头。这是在大堂,一堆眼睛看着他呢。他必须得装,装出一副老实窝囊的受害人形象来。不然,先前那些假相就白装了。
林俐不再理会吴包子,下了大堂,和等在槛外和秋兰会合。
见林俐出来,秋兰迎上前去,一把挽着她的胳膊,“小姐!”
林俐对秋兰笑了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胳膊,“别担心我。县里不判,还有高等法院呢。过两天,我再去高等法院告。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我三姨他们救出来。”
林俐和秋兰如何离开县衙不提,如何去救白胜仙不提,再说驴粪蛋。退了堂,驴粪蛋回到了后面的私宅。一个小侍女低眉顺眼地给他端来了一杯茶。接过茶碗,拨了拨茶碗里的浮沫,驴粪蛋吱喽吱喽地喝了两口。然后,他放下茶碗,回味起刚才堂审的一幕幕。
抓了丘八的老婆,是有点跟自己过不去,不过是丘八的老婆先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过不去的。作为一县之长,他必须得维护自己的面尊严。待会儿,让人把丘八的老婆放了也就是了。
丘八若是找上门来,他可也不是吃素的,他表哥的老丈人跟大总统是有交情的。
话说回来,原告丈夫送的蓝宝石戒指和一千块大洋,真是招人稀罕。想到这里,驴粪蛋抬手向后一捋头发,拿起茶碗,滋儿滋儿地又唆了两口。





[快穿]以复仇女神之名 第四个任务(9)
驴粪蛋没有为难白胜仙和她的随从,判完林俐和吴包子的离婚案后,他就让人把白胜仙和两个便衣放了。
一行人回到北京,白胜仙气不过,给在驻扎在保定的段旅长发电报,说自己在外面受气了,让个驴粪蛋子给欺负了。
段旅长了解完详情,没有如白胜仙所请,派人给驴粪蛋点颜色瞧瞧。最近他在运动当师长的事,这会儿正是关键时刻,不能分心,不能出差。天大的事,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他给白胜仙回了封电服,“稍安勿躁,静待吾归。”意思是,你千万别冲动,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白胜仙是个明人,从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里,看出了无限的意味。她不再张罗拾驴粪蛋的事,把全副心思都用在了帮外甥女打离婚官司这件事上。
江老爷过世后,吴包子从江家划拉走不少值钱的东西:字画啦,古董摆件啦,善本书籍啦,几个男式的宝石戒指啦,江家的房契,地契啦。除了这些,江家还有一些值钱的东西,可惜吴包子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他也找不着。
吴包子找不着,林俐能找着,林俐拥有江佩芝的记忆。
在江佩芝的记忆里,江老爷把当年挖出来的大罐子藏在了一个稳妥的地方。罐子里还有好些个金锞子,金银财宝。
林俐带着秋兰回了江家。二人坐火车,下火车,坐马车,下马车,一路颠簸,好容易到了江家。却在江家门口被气了个够呛。江家紧闭的院门上,贴着一张写了“出售”字样的大红纸。
秋兰走上前去,喳喳两下将那红纸撕了下来。紧接着又撕了两下,将红纸完全撕碎,扔在地上。
“天打雷劈的吴包子!”秋兰骂。
白胜仙怕林俐和秋兰两个女人出门在外不安全,特地派了一个便衣保护她俩。推开院门,进了屋,林俐把便衣让进客厅休息,然后,她和秋兰进了江老爷的卧室。
江老爷卧房的一面墙边,立着个大大的多宝格,格子上只余两套线装书和几件不值钱的杂物,全都落满了灰土。
林俐没背着秋兰,蹲下*身,她凭着江佩芝的记忆,伸手探向多宝格最右下角的格子。手探到最里面,林俐手向上翻,摸上了多宝格的顶板。顶板的边角上,有个小小的突起。林俐手向上一使劲,多宝格随即左右分开,中间露出一块不大的空地来。
空地上是一块大石板,石板正中央,穿着个大铁环。铁环四周的石板,人为抠出凹槽来,使铁环陷入其中与石板其它部位,保持水平。
秋兰惊呆了。林俐从随身带来的包袱里取出一根麻绳,系在铁环上。然后,她和秋兰合力将石板拉了开来。石板下,正是江老爷当年挖出来的大罐子。启开罐子盖往里一看,罐子里还剩了半罐黄白之货。
林俐从里面拿出了十个金锞子和几支镶了大块宝石的金簪子,取出这些东西后,林俐将罐子盖好,又和秋兰重新把石板推了回去,取下绳子,将多宝格恢复原样。
作好这一切,林俐把取出的钱财,用一小块旧布十字对花系好,连同那条拉石板的绳子,一并放进包袱皮里系好。
林俐系包袱的时候,秋兰在一旁看着,边看边庆幸,“多亏没让吴包子发现,要不真是没天理了。”想了下,秋兰问,“小姐,你拿这么些钱干什么?是不是怕我们在姨太太家时间长了,白吃饭,姨太太不乐意?”
系好包袱,林俐将包袱拎起来掂了掂,“三姨不是那种小气人。我要用这些钱找律师,和吴包子打官司。”
简短截说,三个人回到了北京。林俐把这些黄白之物换成了当时社会上流通的钱钞,既有本国的纸钞,大洋,也有外国的英镑。然后,她拿着这些钱,去了天津。
天津有位著名大律师,姓唐名世璋。唐大律师早年留学英国牛津大学,专修法律。回国后,赢了几场漂亮官司,名声鹊起。后来,他在天津英租界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但凡唐大律师接手的案子,没有打不赢的。所以,找唐大律师打官司的人特别多,几乎快把律师事务所的门槛踩平了。不过唐大律师这人很有性格,不合他眼缘的顾客,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出多少钱,一概不接。
从乐亭县回到北京,林俐买了好几份知名大报,开始翻看广告。很快,她在一份报纸的广告上,看到了唐世璋律师事务所的广告。
林俐回忆了下以前看过的tvb年代剧。在那些剧里,凡是留过洋的大律师,律师全都高得吓人。所以,先前她才带着秋兰回了趟江宅。
见到唐世璋后,林俐含悲带泣地,把江佩芝的生平,尤其是嫁给吴包子后的遭遇讲了一遍。
讲述过程中,林俐时时拿捏着自己的声音,表情和举手投足,把个身世不幸,遭受封建礼教迫害的不幸女子形象,刻画得形神毕肖。
唐世璋深深地被打动了,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桩案件,并且分文不。唐世璋说,他不缺这点酬金。之所以接下这桩案子,纯粹是基于义愤,基于一个人最起码的良知。
林俐和秋兰再三表示感谢。送走林俐和秋兰,唐世璋根据林俐的口述,写了一份诉状。写好之后,他让人将诉状呈到直隶高等法院。
一周后,林俐和吴包子先后接到了直隶高等法院的传票。三天后,林俐和吴包子走上了法庭。
吴包子没想到林俐竟然不死心,他以为得了乐亭县的判决,林俐能消停,就算不回来跟他过,从此也能太平无事。没想到林俐竟然把自己告上了高等法院,比乐亭县县衙更高级的地方。
活这么大,他还是头回进法院。上回,上乐亭县大堂就够他打怵的了,这回又上了一个台阶。因为理亏和没见过世面,吴包子站在法许上,心里直打鼓。
许氏和吴包子他姨夫陪着吴包子一起来的,二人也是头回进城,头回上公堂,心情和吴包子差不多,也很忐忑。
相比吴包子这边的冷清,林俐这边来人很多人。除了白胜仙和秋兰,段府的几个当差和老妈子也来了,白胜仙让他们来给外甥女壮声势。
上午九点,准时开庭。法庭上,唐世璋手拿诉状,一桩桩,一件件向庭长陈述江佩芝起诉的理由,也就是江佩芝这几年在吴家所遭受到的凌虐。
为了增强说服力,陈述过程中,唐世璋让林俐和秋兰分别向庭长展示了身上的伤疤。
吴包子和许氏,在江佩芝的头上,胳膊上;在秋兰的手上,后背上,腿上。或大或小,或浅或深,留下了多处杰作。
面对唐世璋的指控,吴包子和许氏百般抵赖,一会儿说林俐和秋兰身上的伤疤完全与自己无关,一会儿说只有一两块与自己有关,而且还是误伤,并非有意为之。说完这些,吴包子再次强调,他对妻子江佩芝感情不是一般深,这些日子,江佩之不在家,他想江佩芝想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吴包子这些日子确实整宿睡不着觉,不过不是因为思念江佩芝,而是因为太想女人。随便来个女人给他用一用,泄泄火,他马上就能睡着。
面对吴包子母子的抵赖,唐世璋胸有成竹,变魔术似地变出了一大堆证人,吴包子和江佩芝他们村的村民。
唐世璋问其中一个村民:吴怀德和他母亲许氏,对吴怀德的妻子江佩芝和他家的使女秋兰,好不好?
村民看了吴包子和许氏一眼,摇摇头,“不好。”这人受过吴包子的欺负,心里老早憋了一肚子气。
唐世璋又问,“你能举个例子说说怎么个不好法儿吗?”
村民说:“我从他们家路过时,经常能听见吴怀德和许老太太骂她俩,”他用手一指林俐和秋兰,“有时候还打她俩。”
“哦?”唐世璋问,“你怎么知道他俩打江佩芝和秋兰?”
村民说:“秋兰天天出来倒脏水,她的脸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不是吴怀德和许老太太打的,难道还是她自己打的?”
唐世璋点点头,“你可以下去了。”让这名不能进屋的证人退下,他又传唤了一名能进屋的证人,贵生。
“你叫郭贵生?”唐世璋问。
“对。”贵生有些紧张。
唐世璋一指吴包子和许氏,“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贵生一点头,“认识。”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住一个村儿,我给他家挑水。”
唐世璋又一指林俐和秋兰,“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贵生看了一眼林俐和秋兰,尤其是着重看了秋兰一眼。他好长时间没见着秋兰了。因为想念秋兰,他和吴包子一样,也常常一宿一宿睡不着觉。不过他的想念比吴包子的干净多了。他只是单纯想念秋兰,不像吴包子,净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认识,”贵生一点头,“她叫江佩芝是吴包……是吴怀德的媳妇儿。她叫秋兰,是吴家的佣人。”
唐世璋问,“你能给法官描述一下你去吴家送水时,看到的情景吗?”
“能,”贵生飞快地又看了秋兰一眼,心里忽然生出了无限的勇气,“我天天去吴家送水。每次都是秋兰给我开门。十次有八次,秋兰的身上都有伤。不是脸上,就是手上,再不就是别的地方。我问她谁打的,她说是吴怀德和吴怀德他娘打的。不光打她,还打她家小姐,就是吴怀德他媳妇。”说着,贵生看向法官,“大人,吴怀德和他娘不是好人,你千万不能饶了他们啊,大人!”
法官沉着脸,拿起法锤咣咣敲了两下,“肃静!肃静!证人,你只需要回答与本案有关的问题。”
贵生有些不服气,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唐世璋对贵生微微一笑,“你可以下去了。”然后,他转身面向法官,“我问完了。”
法官稍偏头问吴包子,“吴怀德,你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护的?”
吴包子耍起了无赖,“他是专吃这碗饭的,我说不过他。我也要找个律师!不然,就是判了,我也不服!”
听完吴包子的话,法官想了下,“鉴于被告人的合理请求,本案延期一周,一周后重新开庭审理!”说完,他拿起法棰在桌上重重一敲。
林俐和秋兰愣了,白胜仙和她带来的助威团愣了,唐世璋也有些怔愣。不过他的怔愣转瞬即逝,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延期审理就延期审理,这世上还没有他唐世璋打不赢的官司,只要他想打赢。
从法院出来,吴包子对许氏说:“娘,我也得找个律师。要不,这场官司咱输定了。你没看江佩芝找的律师多能说!”
许氏有些心疼钱,“找律师得花不少钱吧?”
吴包子急了,“娘,现在不是惜小钱的时候。要是这场官司输了,咱们就嘛也没有了!你没听那律师说吗,江佩芝那个娘们儿不光要和我离婚,她还要房子,要地!”吴包子娶江佩芝的时候,江老爷不但出钱让他盖了新房,还出钱给他买了二十亩地。婚后,吴包子把那二十亩地租了出去,一年一租。
一听这话,许氏急了,“臭娘们儿,她敢?”
吴包子青筋暴跳地跟许氏喊,“她现在有她三姨给她撑腰,她有什么不敢?”
最后,吴包子和许氏达成一致,许氏一个人先回去,他自己留在天津,等找着可心的律师再回去。
当晚,一间三等小旅馆里,吴包子躺在黑暗之中,枕着双臂唉声叹气。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房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快穿]以复仇女神之名 第四个任务(10)
第二天,中午时分,吴包子回到了家。
许氏有点吃惊,“这么快就回来了?找着律师了?给了多少钱?”
吴包子的脸色不大好,看上去有些疲惫,有些憔悴,“啊,找着了。先给五百大洋,打赢了再给八百。”
许氏有些心疼钱,“这么多?”
吴包子手扶桌子,皱着眉毛,小心翼翼地往下坐,“不跟你说了吗,现在不是算小钱的时候,打赢官司,咱们才能保住这个院子,才能保住那二十亩地。要是输了,咱娘俩儿往后就得上街喝西北风儿去了。”
许氏看出了吴包子的异样,“你恁们地了?”
呲牙咧嘴间,吴包子总算把半个屁股撂在了太师椅上,另半个屁股虚虚地搭着,没敢坐实,“落枕了。”
许氏眨了眨眼,心想儿子这枕落得很奇特,以至看上去不大像落枕,倒像屁股让人捅了。
“娘给你揉揉。”许氏想给吴包子揉揉脖子。
吴包子一摆手,“不用。”他似乎是坐不住,慢慢站起身,往自己屋里走,“我回屋躺会儿。”
“饿不饿,先吃点饭再躺着呗。”林俐和秋兰走后,许氏不得不亲自下厨了。
“不饿。”吴包子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屋。
望着吴包子的背影,许氏立在堂屋当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自言自语,“这孩子,这是恁们地了?”
先不说吴包子到底是落了枕,还是让人捅了屁股,再说唐世璋。书中暗表,唐世璋是个有良知,有正义感的律师。江佩芝的离婚案,在他看来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按他的估计,在他举证之后法官应该当庭宣判,可是没有。
作为一名名震京津的大律师,唐世璋没少和审理江吴离婚案的万法官打交道。时间长了,对于这位法官的个人癖好,唐世璋多少有所耳闻。
评心而论,江佩芝的丈夫长得不错。作为一名律师,他的职业把他培养成了一名敏感度极高的人。在法庭上慷慨陈词之时,他敏税地捕捉到万法官看吴包子的目光有些异样。
他不希望万法官宣布延期审理,跟万法官的个人癖好有关。不过,就算不幸被他猜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谁?他是唐世璋。这世上,还没有唐世璋打不赢的官司。
在延期审理的一周时间里,唐世璋在法庭之外作了许多功夫。他们唐家是天津的名门望族,他爹是天津的知名人士,热心公益,人称唐大善人。他自己,更是名震京津的大律师。
如此显赫的家世背景,加上不俗的个人表现,使得唐世璋结交了不少各界朋友。这其中,就有报界的。
宣布延期审理的第二天,吃过早饭,唐世璋穿着印度绸的花睡袍,趿拉着软底皮拖鞋,走进了自家客厅。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法式沙发上,唐世璋抄起沙发旁边的电话,左一个右一个地开始打电话。
很快,数名大报小报的记者,各自带着笔本,先后按响了唐公馆的门铃。唐世璋早已换好一身剪裁合体的条纹西服,在客厅里恭候他们了。
第二天,京津一带的大报小报,报道了江佩芝和吴包子的离婚案。这些报道,着重刻画了江佩芝的悲惨身世和吴包子母子的刻薄冷血。一时间,舆论大哗。街头巷尾,对此案议论纷纷。
林俐和白胜仙也看到了报道。
白胜仙感到很不可思议,“这些记者,真行诶,打哪儿听说的呢?这么招也好,让大家认识认识这对畜牲!”
秋兰和白胜仙的观点差不多,“就该这样儿!看他们以后还有脸在村里住。”
林俐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她给唐世璋挂了电话,“唐律师,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
电话里传来唐世璋轻松的笑声,“看了,写得还不错。”
“是你让人作的吧?”
“怎么?你不高兴?”
“不,我只是想说,让您心了。”林俐没想到除了为自己打官司,唐世璋还会用这样的方式帮助自己。
“路见不平,举手之劳。”唐世璋说得挺谦虚,声音里却透出了几分自豪。
一周后,法院重新开庭审理此案。开庭当日,法院门口围了不少报馆的记者和各界百姓。大家都想看看传说中的禽兽母子长什么样,都想知道这个案子最终是个什么结果。
吴包子母子出现时,不知道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声,“就是他们!他就是吴包子!她就是吴包子他妈!”
围观的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记者们举着大照相机,围着吴包子和许氏不停拍照。人群里,有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气不过,脱下一只三寸小绣鞋,瞄准了吴包子的脑袋,一抡胳膊,撇手榴弹似地撇了过去,正中吴包子的脑袋,砸得吴包子哎呀一声,一捂脑袋一缩脖儿。
“你奶奶个卷儿的!”妇人脱下另一只鞋,朝吴包子扔了过去。
受了妇人的启发,很多人纷纷脱下鞋子,朝吴包子和许氏扔去。顿时,一阵鞋雨混合着扑鼻而来的热臭,向吴包子和许氏袭来。跟在吴包子身边的律师,连带着遭了殃从脑袋到身上,挨了好几鞋。一丝不苟的头型给砸乱了,笔挺的黑西服给砸出了几个大小不一的鞋印子。
过街老鼠样,吴包子和许氏抱着脑袋,好容易冲破了记者和百姓的围堵,进了法院大门。
九点整,准时开庭。
吴包子的律师虽然头型乱了,西服脏了,不过整体形象还行,瞅着跟唐世璋差不多,都显得可有深度,可有文化了。只是,瞅上去有深度和真有深度,终归是有区别的。
法庭上,这位律师跟唐世璋一交锋,他实际上有几斤几两,很快就显露出来了。他根本不是唐世璋的对手。两个小时后,万法官宣布审判结果。
一,准予原告人江佩芝所请,判处原告人江佩芝与被告人吴怀德离婚,即时起生效。
二,被告人吴怀德应在本判决生效十日内,归还原告人父亲出资购买的二十亩旱田,并当年租地所得。
三,被告人吴怀德应在本判决生效十日内,归还本属原告人及原告人父亲的各项财物。
四、若被告人吴怀德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将各项财物归还原告人,本院将采取强制措施执行本判决。
吴包子一听,顿觉天旋地转,两腿发软,□□也有点疼。许氏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在法庭上大哭大闹起来,“我没法儿活了!可要了我的命了!”她指着万法官,大声质问,“你是什么法官?你怎么判的案!你是不是了丧门星的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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