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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以复仇女神之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华玫
万法官沉着脸,拿起法锤连连敲下,“肃静!肃静!把她给我拉出去!”
两名身着黑色制服的庭警把手刨脚蹬的许氏架了出去。
“退庭!”万法官又一敲法锤。
吴包子如梦方醒地打了个哆嗦,指着万法官高声怒问,“你不是说我一定能赢吗?你这个骗子,你骗我!你还……”虽然处于极度愤怒之中,但是吴包子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太丢人了,说不出口。说出来,以后没法作人了。
听了吴包子的大喊大叫,万法官的白脸很快由白变红,又由红变成了紫红。抓起法锤,他给驴打掌儿似地一顿狠敲,“肃静!肃静!本法官念你情绪不稳定,不与你计较。再敢胡言乱语,就判你藐视法庭,诽谤法官!”
吴包子顿时老实了。他不知道藐视法庭和诽谤法官,会有什么样的惩罚。无论是坐牢还是罚钱,他都不想。他听人说过牢里的种种可怕:没阳光,没床,老鼠遍地,吃发霉的窝头,烂咸菜疙瘩。罚钱,他现在一个铜板也没有了,无钱可罚。
法院外,记者和老百一见林俐和春风满面的唐世璋出来了,顿时围了上去。记者们有的拍照,有的请林俐和唐世璋发表下胜诉感言。老百姓们有的围着林俐,祝贺林俐终于摆脱魔爪,重获新生。有的围着唐世璋,让唐世璋帮自己打官司,还有的夸唐世璋真本事,真了不起。
正在这时,有人眼尖地发现吴包子扶着许氏,蔫头耷脑地也出来了,大家一哄而上。
记者们又是拍照,又是采访,问吴包子和许氏对判决作何感想的?
老百姓们七嘴八舌地指着吴包子母子骂,“活该!缺大德的!那么大岁数不给自己积阴德!拄棍子要饭去吧!”
在众人的谴责声中,吴包子和许氏缩头端肩地往外走。路过林俐一行身边时,秋兰狠狠地朝二人“呸”了一口。白胜仙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大洋丢在了许氏身上,“老太太拿好了,够你买几天烧饼的了!”





[快穿]以复仇女神之名 第四个任务(11)
吴包子和许氏回了家。
推开院门,许氏留恋地四处张望。
这是一座多么可爱的院子啊,四四方方,齐齐整整。院里还有棵柿子树,春天树上发出绿芽;夏天在树下放把竹椅,小风吹着,大蒲扇摇着;秋天树上结满了大黄柿子,打下来,放在石灰里沤着;冬天坐在热炕上,守着火盆,要么是吃柿饼子,要么是吃化好的冻柿子,那叫一个美!
可是,十天之后,这一切都将不再属于自己。许氏的心里充满了悔恨。悔自己对江佩芝太不好,以前但凡对哑巴好点,哑巴也不至绝情至此。她恨江佩芝,这个死哑巴,真是太狠了!这是要把他们娘俩往死里逼呀!
当晚,睡到半夜的时候,几声清脆地响起,将吴包子和许氏惊醒。二人来到院里一看,不知是谁扔进来两个瓦罐。
瓦罐里装着不知是人的还是兽的屎尿,瓦罐碰到地上的青砖摔碎了,罐里的屎尿流了出来,淌得到处都是,又骚又臭。熏得许氏当场干呕起来,吴包子捂着口鼻也反了两下胃。
吴包子心里蹿起一股邪火。提了一把铁锹,他开了院门,站到院外,想要看看是谁搞的恶作剧?院外漆黑一片,只有天上依稀明灭着几颗寒星。
“哪个缺德短命死壕沟的干的?出来!有本事你出来!”寒冷的夜风中,吴包子扯着脖子,气得青筋暴跳。
回答他的,是远处几声汪汪的狗叫。
“快回来吧!外头冷!”许氏在院子里招呼吴包子快点进来,吴包子不听。
吴包子心里憋着一口气。原先逆来顺受的妻子竟然把他给告了,不但告了,而且还告赢了。他即将失去全部的财产,再度成为一名穷光蛋。为了保住这份家产,他作出了天大的牺牲,让人占了说不出口的便宜。饶是吃了如此大亏,到头来,家产还是没能保住,他都要窝囊死了。
妈的,往他家院里泼粪?这要搁以前,谁敢?
“进去吧!”见吴包子不进来,许氏摇摇摆摆地走了出来,硬把吴包子推回院里。
“包子,你看见了吧。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许氏让吴包子跟着她回了她的屋。她让吴包子上了炕,娘俩儿一人披了一床被子,相向而坐,“现在啊,我看只有一个办法,兴许能保住咱们这个家。”
“什么办法?”
“咱俩去北京求江佩芝。让她看在妞子的份儿上,别把事儿作绝了。”
“她能答应吗?”吴包子不大看好许氏的提议。
“求求看呗,总比什么也不干在家里干呆着强。”许氏说着自己的道理,“妞子毕竟是你的骨血,长大了,要是让她知道她娘对她亲爹恁狠,她能不恨她娘?咱把这点跟江佩芝说了,她也得琢磨琢磨。”
吴包子觉得人生导师言之有理。可是,他们没想到,如果妞子长大后知道她亲爹当年是如何对待她娘的,又会作何感想?
“娘,”吴包子忽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咱不知道妞子她姨姥住哪儿呀?”
许氏一听,可不,这确实是个问题。想了一会儿,许氏眼睛一亮,“去县衙!法院也行,县衙和法院指定有妞子她姨姥家的地址,要不,那个什么票他们往哪儿送啊!这么地,明天娘和你一起去趟县衙,把地址要来,然后咱俩一起去妞子姨姥儿家。”
一听“法院”二字,吴包子的脑子里马上现出了一些可怕的画面,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第二天,许氏和吴包子起了个大早,去了乐亭县县衙,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才从极不耐烦的县衙公差处,得到了白胜仙家的地址。除了点头哈腰陪笑脸,吴包子另付出了两个大洋的代价。
这几年,许氏从地租和江佩芝卖绣品的所得里,弄出了一些私房钱。这些钱,可以让她和吴包子在失去房、地后,不至马上沿街乞讨。如果吴包子愿意,他完全可以用许氏的这笔私房钱租个小房,买套木匠工具,重操旧业。日子虽不能和现在相比,但是吃饭过日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问题是,他不乐意,许氏也不乐意。
母子俩一鼓作气地来到了北京,找到了白胜仙家。结果,吃了个闭门羹。许氏不死心,站在段宅门外,啪啪地,把门板拍得山响。
一边拍她一边大声地嚷嚷,“妞子她娘,你开开门,让我们进去,我有话跟你说!妞子她娘,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呐!不看僧面看佛面,包子可是妞子她亲爹呀!你忍心让妞子她亲爹上街要饭去?以后妞子长大了,问你她亲爹呢?你怎么跟她说?跟她说‘你亲爹让我赶到街上要饭去了’,孩子不得恨你?妞子她娘,你听没听见啊?”
许氏在段宅门外连拍带喊,大有不开门誓不罢休之意。吴包子在一旁也跟着乒乓乱拍,“佩芝,我知道错了!看在咱家妞子的份儿上,你给我条活路吧,佩芝!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能这么绝情啊!”
两人拍嚷得正是起劲时,就听门里一声抽门栓声,紧接着就见朱漆大门从里面向两边拉开,两名看上去能二十多岁,干利落的男当差,一左一右地拥着林俐,出现在了洞开的大门处。
“妞子她娘!”
“佩芝!”
二人刚想往林俐跟前凑,就被段家的两个当差挡了开去,“干什么?离我家表小姐远点儿!”
二人讪讪地退了回去。
“妞子她娘……”许氏厚着老脸,想要跟前儿媳妇好好煽煽情。
哪知林俐冷冷一摆手,作了个制止的手势,“本来我不想出来,不过看样子如果我不出来,你们就不死心。我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死了这份心吧,少拿妞子当借口。你们要是真心疼妞子,真看重妞子,当初就不会对我和妞子,对秋兰,作那些不积阴德,没人性的事!”
林俐看着吴包子母子令人作呕的脸,厌恶地皱起了眉头,“以后别再来了!再来,就没今天这么客气了!我姨父是干什么的,你们知道吧?他脾气可挺大的,真生起气来,我可拦不住,而且我也不会拦。”
说完,林俐一转身,绕过院门口的影壁,不见了踪影。
两个男当差狠狠一瞪吴包子和许氏,“赶紧滚!再敢敲门,把你俩爪子剁了!”说完,二人向后倒退一步,“咣当”一声关上了院门。
许氏不死心,还要敲门,吴包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娘,别敲了。你没听他们说,再敲就剁手。”
“那恁们办?”许氏带着哭腔冲着吴包子喊,“就让他们把房子地回去?”
吴包子认命地叹了口气,“咱们先回家吧,回家之后再想折[zhé]。”




[快穿]以复仇女神之名 第四个任务(12)
第九天的时候,吴包子家里来了个男人。那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当差样,普通个儿,普通长相,但是拾得干净利落,两只眼睛灵活有神,一看就是个明人。
来人是万法官家的当差,给吴包子送来一封万法官的亲笔信。吴包子小时候上过两天私塾,斗大的字,勉强认得半筐。看完万法官的亲笔信,吴包子的肛*门隐隐往起缩。缩的同时,不知是否出于错觉,他还觉出了点疼。
待吴包子看完了信,当差察言观色地开了口,“来之前,我们老爷说了,让我务必把吴爷的回话捎回去。吴爷,明天您前妻可就要来房地了,您是怎么打算的?”
“包子,信上都说嘛了?”许氏有点蒙。不明白萍水相逢,高高在上的法官,竟然如此有闲,竟然关心起被告的私生活了。她不知道,其实万法官最关心的不是她儿子的私生活,而是她儿子身体的某一部位。
吴包子心乱如麻地看向许氏,“万法官说,如果我愿意,他可以在天津给我安排个事情作,每月十个大洋,还管住。”
许氏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么好心,当初为嘛不把房子和地判给你?现在跑来装哪门子善人?咱们又不认识他,不去!”
当差赶紧替自家主人说好话,“呦,老太太,话可不能这么说。给公家办事得讲证据,不能瞎判。我家老爷只是依法办事,您家这房这地是吴爷前岳父给买的,房契、地契上写的也是人家父女的名字。现在吴爷跟人家闺女离婚了,人家往回要房子,要地,当然得判给人家了。”
见许氏还要张口,当差紧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了下去,不给许氏开口的机会,“老太太,您还真说着了,我们老爷还真是位大善人。那天,您老在法庭上那么一哭,我们家老爷那心呐,别提多么地难过了。他说您这一哭,让他想起我们过世的老太太了。那天晚上,我们老爷还梦见我们老太太了呢。我们老太太在梦里跟我们老爷说,得帮着点您二位,您二位可怜呐!这几天,我们老爷一直惦记着您二位的情况。这不,眼瞅着明天您二位就得离开这儿了,我们老爷让我赶紧给吴爷送这封信来,想看看您二位愿不愿意去天津。”
听了当差的话,许氏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半天没言语。吴包子攥着信,瞅着信上的白纸黑字,也没吱声。
过了一会儿,母子二人扭过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探寻彼此的心意。探完之后,许氏问万家当差,“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差一指向上,“老太太,我对天发誓,我要是说半点假话,天打雷劈。”
“我们去了天津,他给包子找差事?”许氏还是不相信,非亲非故的,万法官这善心发得也忒大了。
“对!现成的差事,盐务局的。多少人争着抢着想去,还去不上呢?”
许氏听了,心里稍稍得劲了些,“他还管住?”
“管住。”当差一点头,“我们老爷有处空房,一直闲着。这不前几天我们老太太托梦给我们老爷,让我们老爷务必照应点您二位。我们老爷是个大孝子。既然我们老太太发话让照应着您二位,我们老爷哪敢不听啊。”当差的扯起谎来,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这回,许氏信了。
为什么不信?
他们娘俩儿,现在除了她身上还有一笔为数不多的私房钱之外,一无所有。要说她家包子是个大闺女,她没准儿还会觉得万法官有可能存了不良之心。可是,她家包子是个大手大脚的大老爷们儿,万法官能把她家包子怎么地?总不至于,把她家包子卖到窑子里去吧?
当差的回去了。吴包子没说明天一定去天津,也没说一定不去。只说再让自己想想。当差的很会说话,“那,我就在天津恭候吴爷和老太太大驾了。”
一天后,林俐在秋兰、白胜仙等人的陪同下,来房地。吴包子和许氏借机作了最后一次挣扎,认错,说软话,拿妞子当借口博取同情,把前几天在段宅门口演过的那套,差不多原封不动地又拿出来演。
林俐冷着脸,拿他俩当空气,充耳不闻。白胜仙把眉毛一拧,“没拾完?拾完了赶紧滚蛋!少说那些没用的!……走不走?还想讨打呀?!”
没奈何,吴包子母子眼含热泪,丧家犬样离开了这座本能住上一辈子的地方。走的时候,许氏胳膊上挎着个小包袱,吴包子搀着许氏,背上斜背着个大包袱。跨出院门前,白胜仙带来的两个当差不由分说地上来,将二人的包袱扯去,放在地上打开,翻查了个遍。许氏的那点私房钱被搜了去。
“这是我的!”一看私房钱被走,许氏急了。这是她和吴包子最后的一点保命钱,没了这笔钱,他们母子可真就要沦落为沿街乞讨的乞丐了。妹子家倒是可以对付一阵,但毕竟不是长久之际。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滋味不好受。
“你的?”白胜仙讥讽她,“你有钱吗你?你的钱都是我姐夫和佩芝的,你哪儿来的钱!”
许氏情急生智,“我养鸡卖鸡蛋的钱!”
白胜仙笑得花枝乱颤,“你连碗筷都不刷,你还养鸡?鸡养你还差不多!你养的鸡在哪儿呢?给我看看,你养的鸡在哪儿呢!”
许氏在白胜仙咄咄逼人的气势下,无言以对。
当差把搜过的包袱甩给许氏和吴包子,许氏和吴包子蹲在白胜仙脚下,手忙脚乱地整理包袱。白胜仙居高临下地看着,待二人拾好包袱,白胜仙从抢过来了许氏私房钱里,掏出几块大洋丢在二人面前,“拿着买个要饭的碗去吧。”
从原来的家被赶出来后,许氏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包子,要不咱去天津找万法官吧。”
原本,她想着用自己的私房钱,或在邻村,或在邻县,或在随便什么地方,先租个小房住下来,再慢慢想折。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现在,他们娘俩儿手头只有白胜仙扔给的四块大洋。这四块大洋花完了,他俩要是还找不着饭折,那可真就剩下要饭一途了。
一听许氏提万法官,吴包子的肛*门条件反射地一缩。他不想去找那个人,那晚的记忆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不想重温。可是现实摆在眼前,照目前的情形看,似乎只有找万法官一条路可走了。
沉重地叹了口气,吴包子愁眉苦脸地点了点头。母子二人走了几十里路来到县城,在县城,吴包子雇了头毛秃齿落的老驴。许氏骑在驴上,吴包子跟在旁边走,来到了天津。
按着信上的地址,吴包子找到了万公馆。万公馆是座二层的小洋楼,瞅着相当气派。如此气派的小洋楼,让落魄的吴包子有些怯场。然而因为知道无路可退,吴包子只能壮着胆子,按响了万公馆院墙上的电铃。不大工夫,一名男当差从公馆里走了出来。吴包子按照昨天送信的当差教的,说自己是送信当差的远房亲戚。
男当差上下打量了吴包子和许氏两眼,“等着吧。”说完,转身走回洋楼。很快,昨天送信的那名当差从小洋楼里走了出来。
“呦,您二位来啦!”送信的当差,像是早料到许氏和吴包子会来似的,边走,边笑嘻嘻地跟二人打招呼。




[快穿]以复仇女神之名 第四个任务(13)
从农村完房产,林俐一行回到了北京。
回到段宅时,天已经黑了。白胜仙让厨房赶紧开饭。厨房的人知道她们累了一天,一听说她们回来,不等吩咐,就已经自觉地把作好的饭菜拿出来热了。等到白胜仙下达开饭的指令,眨眼之间,饭菜摆上了桌。
因为房顺利,兼之见到吴包子母子的倒霉落魄相,白胜仙心里特别痛快。吃饭的时候,她问林俐今后有什么打算。
林俐给一直等她回来一起吃饭的妞子夹了一片炒肉,喂进妞子的小嘴里,“我还没想好呢。”
她能有什么打算,她有什么打算都是白打算。这个任务照她看,已经完满完成了。她替这副身体的原主报了仇,把曾经伤害原主的两母子打回原形,让他们重新变回一无所有。任务结束了,她也就该走了。只是不知女神会在何时,让她以何种方式离去。
妞子像只乖顺的小猫,偎在林俐怀里,不管林俐喂她什么,她一点不挑,全部乖乖吃掉。一边无声地嚼着嘴里的饭菜,妞子一边眨着几乎全是黑眼仁的大眼睛,小大人儿似地听着妈妈和姨姥姥的谈话,尽管她几乎完全听不懂。
白胜仙对林俐的回答不大满意,舀了一颗鱼丸放进林俐饭碗旁的空碗里,“三姨早替你想好了。你就在三姨这儿安心地住着,天津那边的房子和地,你租出去。赶明儿,等你三姨夫忙完了他那点破事儿,让他再给你找个好的。你三姨夫认识的人多,督军,巡阅使,国会议员,次长,你三姨夫都认识。那些人家里,有不少和你年龄相当的公子。”
林俐笑了一下,“三姨你可真心高,你相中人家了,人家能相得中我吗?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子,结过婚嫁过人,断掌,还有孩子。哪家没结婚的贵公子,能要我啊?”
一听这话,白胜仙不乐意了,“乡下女子怎么了?三姨我也是乡下女子,不照样儿嫁给你三姨夫,住北京的大院套,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多少北京城里出生的娘们儿,过得还不如我这个外地的乡下女人呢。结过婚怎么了?结过婚,比那没结过婚的更懂得心疼人。断掌,那是封建迷信,人家那些公子都是上过洋学堂的,不信这些,我也不信。你要是怕人家嫌弃妞子,你把她放我这儿,我给你养着。”
这句话,妞子听明白了。小嘴儿一瘪,妞子一扭小脸,把小脸小身子全藏进林俐的怀里,两只小手死死地抓着林俐的衣服,放声大哭,“妈妈不要不要妞妞……”
林俐搂着妞子,又摩裟又哄,“妞子不哭,乖,不哭。谁说不要我们妞子了?我们妞子最乖,妈妈最爱妞子了。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再哭,三姨姥该生气了。”
白胜仙也见缝插针地摩裟了妞子两把,“妞子!三姨姥逗你玩儿呢,不哭,啊!”
不管用。她和林俐越劝,妞子哭得越厉害,直到秋兰出了手。秋兰一直站在桌边伺候林俐和白胜仙吃饭,见妞子怎么也劝不好,她蹲下*身,凑近妞子的小脑袋瓜,轻轻对妞子说:“妞子,不哭,姨明天姨你去大栅栏买糖去。”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妞子顿时把哭声止住了。
白胜仙见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吃过晚饭,林俐带着妞子和秋兰回了房。吃了饭,加上哭了一场,回房没多一会儿,妞子就睡着了。秋兰铺好了被褥,想把妞子接过来,放进被窝里。
林俐不撒手,小声对秋兰说:“我再抱她一会儿。”秋兰没说话,从炕角扯过针线笸箩。笸箩里放着一只作了一半的小虎头帽,秋兰拿起虎头帽,拔下帽上插着的针,坐在林俐身旁,一针针地缝了起来。
林俐先是低头看了会儿怀里沉甸甸热腾腾的小家伙,又抬眼看了看飞针走线的秋兰。心里有点儿不得劲。
养个小猫小狗,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呢,别说俩大活人了。来到北京后,因为吃得好,不必再担惊受怕挨掐,妞子原本清瘦的瓜子脸,变成了圆圆的包子脸,粉白粉白的。配上她的大眼睛,长眼毛,两个用红头绳扎起来的朝天辫,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林俐轻轻拍着妞子,心想,不知自己以后有了孩子,会不会和妞子一样可爱,“秋兰,”她唤了秋兰一声,“明天,我带你们去大栅栏儿。”
秋兰停下手中的活计,眨着眼反应了一下,“我那是哄妞子才那么说的,家里有现成的糖块。”她的意思是不必去大栅栏儿现买。
林俐对她笑了笑,没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林俐真的带着秋兰和妞子去了大栅栏儿。林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走,她想在走之前,给妞子和秋兰买点东西,作个纪念。
林俐是学中文的。大学时代,她在课外阅读了不少民国作家的文学作品。这些文学作品里,不乏对老北京和大栅栏儿的描写。小时候,她跟她妈去北京玩,还曾逛过大栅栏儿。
她知道,大栅栏儿,特别是在她穿越的这部小说的时代里,是个非常热闹的地界,和现今的商业街差不多,吃的,穿的,玩儿的,用的,什么都有。她想在走之前,带妞子和秋兰见见世面,乐呵乐呵。
白胜仙派了个男当差跟着三人,让男当差给三人充当临时保镖兼苦力。听说妈妈要带自己去买糖,妞子乐得直拍手。
一行人来到大栅栏时,眼睛全都不够使了。妞子和秋兰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繁华热闹的地方,林俐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古香古色与二十一世纪截然不同的大栅栏,当差的虽不是第一次来,然而也是许久不来,来了也很兴奋。
在瑞蚨祥绸缎行,林俐给妞子和秋兰扯了好几块布料,全都是当时最时新的花色。在内联升鞋店,林俐给跟来的当差买了一双上好的千层底布鞋。当差的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跟林俐道谢。在长盛魁干果店,林俐让妞子选,只要妞子想买的,她一律买下。晌午的时候,林俐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全娶德,在全聚德吃了顿烤鸭卷面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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