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小皇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手帕望明月
李元口中的季将军便是当年的武状元季宁。锦桓在此见到他在意料之外,但也算情理之中。
季宁跟着李元走进房内,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锦桓忙叫人扶了他起来,说道:“我们也算是旧识,季大哥坐吧,小弟也是无奈,并非刻意瞒着大哥我的身份。”
“怎么会,殿下多虑了。”季宁也露出笑容,他进入没有穿盔甲,而是一袭浅色锦袍,长身玉立,拱手谈笑间更显风流倜傥。他也不再跟锦桓客气,自然在他对面坐下。
锦桓命人又添了副餐具,“大哥一早就来了,定没有时间好好用膳,若不嫌弃也再用一些。”
季宁接过了,道完谢又说:“元将军说殿下初来乍到,对洛安的事务定不熟悉,派在下前来听候殿下差遣,望能略尽绵力。”
锦桓听了心中一喜,“元将军果然周到,我正愁着要如何着手呢。”锦桓又转头对李元说,“去看看方太医可用过早膳了?请他过来一起,跟季将军了解下情况。”
李元领了命令立刻退了出去。
锦桓和季宁随口闲聊了两句,方太医就到了,锦桓也一样请他坐下来一起用膳,商讨疫情。
根据季宁的说法,在朝廷接受流民的诏书下达之前,疫情就已经在军中扩散,如今势头凶猛。在疫情之初,他们便停止了对流民的接受,然而疫情还是悄无声息地传进了城内。
“如今军中已全面实行了隔离,所有与染病者接触过,不论是否出现了症状的也都进行隔离。”季宁说道,“军中有军规镇着,无人敢说什么。但是民间认为隔离之事为不义之举,弃病人于不顾,禁足未有染病之人,大多拒不接受。尸体的掩埋工作也难以进行,大多数人家都坚持按祖制在家中停灵满七天后再入葬,但是身染时疫的尸体怎可在家中停灵!因此丧生的人不计其数。”
“那城外的梁国流民呢?”锦桓又问。
“如今都不让他们进城了,都聚集在城外,也有染病者,扩散得很快。”季宁说道。
两人边吃边说的功夫,李元已经把方太医带了来,听完季宁的描述后,锦桓提出要去城中及军营看看,“最好能去看看城外流民的情况,毕竟接流民的诏书已经下来了,不好弃他们于不顾。”
“疫情凶险,殿下不可以身涉险。”季宁不赞成地说道,“时疫治理需要时间,殿下的到来就足以安定民心。”
“季兄是不相信锦桓能担此重任吗?”锦桓语调温和,但冰冷的神色已经令在场的众人看出了他的不悦。
“殿下息怒,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季宁连忙拱手致歉,又面露忧色地看向锦桓,“只是下官担心殿下的身体。”
“有方太医在,没什么好担心的。”锦桓转头对方太医道,“相信太医定有接触病患时的防疫措施。”
方太医也是赞成去实地看看的,毕竟见不到病患无法对症下药,“臣即可为殿下准备,只是防疫不可能百分百,殿下要做好心理准备。”
锦桓才要说话,被李元横插一刀,“殿下还是留在府里,令季大人和方太医前去吧。殿下千金贵体,万不可有任何损伤。”
锦桓知他是忧心有负夏文轩的嘱托,只是冷哼一声道:“公公阻止我可是怕我要你进那疫区?”
“不敢不敢,奴婢受皇上嘱托,一定要照顾好殿下无恙。”李元皱着一张脸,已经急得流了汗。
“那就这样决定了。”锦桓一笑,回头对方太医道:“麻烦方太医准备一下,我们四个去疫区看看。”
方太医自去准备,下午锦桓果然带着李元、季宁、方太医及两个侍卫进了患者集中的疫区不提。
而当二皇子平凡出入疫区的消息传回京城时,夏文轩怒了。
“皇上息怒,殿下此举对安抚人心效甚好。在二皇子亲子劝说下,如今疫区的贫民已经接受了官府的隔离措施,及掩埋得病的尸体,并且自发地开始配合官府控制疫情。更有当地妇女自发组织制作抗疫的香囊口罩,由官府分发给每个城民,疫情的蔓延已经能得到了有效控制。”齐芮白作为丞相,首当其冲受到了夏文轩怒火的波及,连忙用心用力为二皇子歌功颂德。且,二皇子将城外流民编为五人一伍十人一什,全都统一安排住进城郊新设的军帐,全军事化管理。经观察确认没有感染后才得进城。如此一来,皇上的诏令得以实施,且更加安全了。”
夏文轩一边听着就觉得惊心动魄,李元呈报到自己这里的折子更是说锦桓亲力亲为进到疫区,挨家挨户劝说,才将各项措施一点点推进了下来。光是想想便令他心惊肉跳。
然而锦桓的所做所为效甚好,朝中上下无不对二皇子交口称赞,夏文轩的确没有理由斥责他,却无比想把这个不听话的宝贝抓回来揍一顿,让他知道自己在京城是如何得抓心挠肺。
锦桓在洛安半个月,几乎天天都要进出疫区,甚至亲自探视过身染时疫的病患。这天,他从疫区出来,接下脸上放了药材的纱布口罩,脱下特质的防护服,舒舒服服洗了个药澡,才算是完成了防疫工作。另外锦桓身上时时刻刻佩戴了放着驱疫药材的香囊。
回到府里,李元立刻迎了上来,“殿下回来了,郭统领来了,正在里面等着殿下呢。”
锦桓一听是郭杨,大步走进了前厅,道:“师父这几日去哪儿了?我都没见过师父。”
“殿下。”郭杨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才道:“这几日末将悄悄潜入了梁地,发现了一件怪事。”
锦桓挑眉,“什么怪事?”
“我们都道疫情来自梁地,才通过流民传入军中。可是末将去了梁地才发现,疫情根本没有在梁地扩散,而根据良医所的记档,流民中最早发现的病例晚于军中。所以末将怀疑,疫情其实源于军中。”
锦桓惊异于他的结论,但仔细想想,军中的确扩散范围最广,即使得到了严格的控制,但疫情仍旧不知不觉得扩散着。
“而且,末将刚刚得到消息,临近的几个兵营里也有人得了时疫,且只有军中有,贫民间并无流传。可见,疫情始于军中。”郭杨又道,“末将已经请元将军联系相邻的将领,隔离患者,并迅速找到其最近接触过的人,看看是否有共同点。”
“师父的意思是,疫情并非天灾,而是人祸?”锦桓敏锐的发现了郭杨话中的意思。这几日的确已经听到街头有童谣流传,道是皇上无德,引上天愤怒,降下天灾。锦桓当然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而看如今的状况,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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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刻意为之。
“季大哥在军中负责与临近军队间布防通讯之事。”锦桓对郭杨说道,“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郭杨点头,“这位季老弟做事细致,也许会发现什么也不一定,殿下可否他过来商讨一二。”
锦桓点点头,想令李元去请季宁,想想又止住了,只说亲自去找他。
便于郭杨同出了府邸。
然而当锦桓正准备出府时,守在外面的禁军来报,“百姓聚众闹事,已经围住了夏苑,请二皇子示下,是否驱赶。”
锦桓侧耳细听,果然听见门外不同于往日的人声鼎沸,全是义愤填膺之声。
“他们说什么?”锦桓问那来禀报的士兵。
“百姓说二皇子下令烧了他们亲人的遗体,不仁不义。疫情乃天降之灾,意在惩罚今上,藐视天
命…”后面的话,他似乎再也说不下去。
“说!”锦桓喝道,“赦你无罪。”
“说今上藐视天命,轼兄杀弟,陷害忠良。”
“啪嗒”一声,锦桓手中的折扇断成两截。
☆、失踪(上)
“殿下息怒,”郭杨按住锦桓的手,阻止他即刻就想冲出去的冲动,“这些话绝不是一些小民能说出来的,背后定有人主使,蓄意抹黑皇上,挑唆百姓。此人用心险恶,且在此时挑起争端,极有可能是梁国来的势力所为。”郭杨提醒道,他是跟着夏文轩一步步走上来的,这些抹黑之语也不是第一次听了,“殿下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而是要想办法找出背后的主使之人。”
郭杨的劝说起了作用,锦桓放下握住剑柄的手,努力平复着起伏的胸膛。若这些话都是子虚乌有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流言半真半假,极尽抹黑之能事,最是诛心。“外面有多少人?领头的是谁?”锦桓问那个进来汇报的禁军。
“回殿下,大概千余人,正有越来越多的趋势。领头的是几家刚刚因时疫死过家人的。”那军士禀报道。
这次时疫扩散速度太快,不过大半个月,军中和民间有记录的死亡人数已经过万。初到时,为了快速处理未埋的病故尸体,尽可能截断时疫的蔓延,锦桓曾为了推进进程,用火烧过一部分已经腐烂不堪的尸体,以其中的疫毒祸害他人。
如此雷霆手段,虽然加速了尸体的处置,抑制疫毒蔓延,但到底太过惊世骇俗,引起了不少民愤。
当时郭杨就提醒过他,但是明哲保身不是他需要的,他要的是尽快解决时疫的侵扰,令夏文轩无后顾之忧。
所以他一边平凡进出疫区,与患者及家属沟通,尽可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另一边雷霆手段,尽可能截断疫毒蔓延的可能。这样双管齐下,的确效果显著。
“我虽烧了一部分人,但也基本征得了家属的同意,包括隔离措施,也征得了大部分人的同意,不该有如此民怨鼎沸之事。”锦桓边想边说道。
郭杨这几日一直贴身跟着锦桓,是亲眼看着他风里来雨里去的,往日娇生惯养的小皇子,如今天天如贩夫走卒,流民病人打交道,殚竭虑,迅速瘦了一圈。
正在锦桓沉思的当口,李元快步从后面走过来,躬身道:“殿下,季将军求见。”
锦桓与郭杨对视一眼,如今夏苑被团团围住,他是如何进来的?
夏文轩坐在御案前,案上放着数篇奏章,都是弹劾二皇子锦桓,在洛安治理疫情不力,激起民愤,陷圣上于不义,要求严惩的。夏文轩狠狠将正在看的一篇掷到案上,周围服侍的宫人全都悄悄跪下,敛气凝神,生怕在皇上盛怒时触了霉头。
夏文轩坐在龙椅中,疲惫的让肩背靠在椅背上。华丽的漆金椅背经过雕琢后,上面的飞龙栩栩如生,然而人靠在上面却坚硬非常,咯得人骨头生疼。
锦桓在洛安的种种,李元和郭杨每天都会修书递往京城,每每看到他又亲自去了疫区,见了隔离中的病人,夏文轩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生怕哪天就看到二皇子生染时疫不治身亡这样的奏报。
他也知道锦桓为了快速抑制疫情扩大,做了几件比较惊世骇俗的事,比如一把火烧了上千具还未入葬已经腐烂的尸体。
“皇上,丞相大人求见。”守在门外的内侍硬着头皮向里面禀报。
果然,换来了夏文轩暴怒的低喝:“让他等着!”
夏文轩只要一想到他的锦桓为了他在边境劳心劳力,这些在京城养尊处优的官员居然还要火上浇油就无法平静。恨不得不做这劳什子的皇帝了,锦桓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替他扫除障碍,只管跟着他双宿双飞也就罢了。
“皇上。”门外又传来小内侍的声音。
“滚!”夏文轩爆喝。
那小内侍吓得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求饶都不敢。
“陛下息怒,是老臣令他通报的。”丞相齐芮白没有出声,太傅吴崇禧却抢先开了口。
夏文轩对吴崇禧一贯尊重,见是他开口,只不耐烦得让那个小内侍下去,又亲自请了吴崇禧进来。
齐芮白跟在吴崇禧身后,也走进了书房。夏文轩淡淡瞥了他一眼,知道是他看自己心情不好,才把吴崇禧叫来,好挡一下他的怒火。
“是老臣请丞相代为通报的,皇上勿怪。”吴崇禧在殿内站定后,拱手说道。
夏文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丞相和太傅来见朕,所为何事?”
夏文轩此话一出,齐芮白下意识得看了吴崇禧一眼。
“齐丞相,今天洛安的奏报可到了?”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夏文轩的眼睛,他锐利的眼神锁住齐芮白,问道。
齐芮白不敢直视,踌躇片刻才道:“回皇上,到了。李总管从洛安来信说,暴民闹事,围了二皇子的府邸…”
夏文轩心脏想被一双手牢牢捏住,几乎没法呼吸,他缓缓问道:“二皇子可有受伤?”
“不曾。只是,二皇子和郭统领跟随季将军走密道离开了府邸,如今…行踪不明。”齐芮白说道,言辞间也不忧心。平心而论,他也不曾想到二皇子能做得这般好,处事老练,雷厉风行。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奏报呈给朕看。”夏文轩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在龙椅中坐下,不断提醒自己冷静,然而接过内侍递来的奏报的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无比地后悔,当时为何要答应锦桓。
奏报上寥寥数语,笔迹凌乱,一看就是李元在匆忙间写就。锦桓的府邸被围时,郭杨正好在府中,两人正在商量对策时,季宁从府中的密道出现,带着两人悄无声息地逃出了包围。
然而两日过去,杳无音讯。
“速宣太子觐见。”夏文轩当机立断。锦桓住的夏苑曾是锦礼在洛安时的居处,如今锦桓从密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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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可能知道线索的,便是锦礼。
☆、失踪(下)
锦礼来得很快,他刚走进御书房就发现里面的气氛异常凝滞。且甚少过问政事的吴太傅也在此处。
“儿臣参见父皇。”锦礼不动声色,走进来按规矩行礼。
夏文轩命他礼,单刀直入:“夏苑被围,锦桓失踪,他是从你曾住过的夏苑密道离开后消失的,你知道那密道通向哪里?”
锦礼听了,脸色一白,“父皇,那府邸的密道建得古怪,是通往梁国境内的。”
“梁国境内?”齐芮白不可置信地反问。
“是,”锦礼回道,“父皇,儿臣也是无意间发现那条密道,亲自下去查探了一番才发现密道连着梁国的无忌城,当年应该派人封了那条密道才是。”
“朕知道了,这不怪你。”夏文轩坐在龙椅上,又恢复了往日不辨喜怒的样子,“这坐宅子曾是上官家的,里面有这样的密道也不稀奇。”
“皇上,既然知道是无忌城,那事情就容易多了。只是,老夫记得季宁将军是两年前的武状元,高中后入伍效命,他是如何知道这条密道的?且,此人是从密道中出现,也就是说,从梁国而来。”吴崇禧的语苏缓慢,吐字清晰,句句直指要害,令听者汗毛倒竖。
“父皇。”锦礼即刻跪下道,“请父皇恩准,准许儿臣带兵征讨梁国,带回锦桓。”
夏文轩从龙椅上站起来,面色凝重。他静静地看了太子一会儿,天子无形的威压令锦礼额头冒汗,连一旁的齐芮白都感到阵阵心虚。
“皇上,太后宫里来报,说太后病重请皇上过去瞧瞧。”这几年太后缠绵病榻,病重已是常事,此时外面的小内侍进来禀报,夏文轩并不觉得惊心。
只是,太后一贯不愿意为了自己的病叨扰他,今天特意使人来报,还是让夏文轩多少有些忧心。
“朕知道了,你去回禀太后,朕即刻就去。”说完,夏文轩走下御阶,亲自扶起锦礼,又对齐芮白和吴崇禧道,“朕去瞧瞧太后,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告退后,他拉住锦礼的手,“走,陪父皇去看看你皇祖母。”
锦礼的手被夏文轩抓在手里,所以能清晰得感受到夏文轩轻微的颤抖,和手心里黏腻的冷汗。锦桓失踪,似乎给父皇以很大的打击。
他从小跟夏文轩不甚亲密,所以鲜少有这样被父皇握着手同行的时候。
然而这难得的接近,令他忽然发现,这几日父皇无时不刻不是在焦虑与忧心中度过的,明明还不到三十五的父皇鬓边已有了华发。
今天的打击又是前所未有,他一直认为父皇从荆棘丛中走出,坐上这个位置,父皇是所向披靡的。
而直到此刻,他深深得害怕夏文轩会就此倒下,而他,还未做好准备接替他成为王朝的统治者。
夏文轩的清凉殿到寿安宫并不远,从皇宫的夹道走过去,很快便到了。
走进寿安宫,里面药香满室,而太后正躺在寝殿的珠帘之后。
“是皇上来了吗?”她问正在身边伺候的王嬷嬷。
“是的,太后。皇上和太子都来看您了。”王嬷嬷把太后扶起来,在几个大宫女的帮助下,在她背后放了几个垫子,让她可以靠在床头。
“让皇上进来,其余的人都退下,哀家有话要跟皇上说。”太后的声音不高,虚弱无力,显然已病入膏肓。然而她的语气中依然保留着这个王朝最高贵的女人,不容置疑的权威。
所有人包括锦礼都退出了寝殿,唯留夏文轩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太后抬起枯槁的手,颤颤巍巍的,想去握住夏文轩的。
然而,她的儿子离得有些远,令她力不从心。
“儿啊,母后没多少时间了,你坐过来,陪母后说说话。”太后道。
夏文轩一连遭受多重打击,泪水立刻决堤,“母后休要胡说,太医们都在外面候着,定能保得母后长命百岁。”
“傻孩子。”太后终于握住了夏文轩的手,她捏了捏,记忆中能被她包裹在掌中的白嫩的小手已经长大了,手指修长有力,手掌上还有陈年的老茧,这已经是一双成年男人的手。
“母后的日子快到头了,这些日子一直病得昏沉,病中不能做别的,便回忆了很多。”太后握着夏文轩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记得你小时候是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什么都想看看。三岁那年,你央着我要去御花园,我那时只是个小小的贵人,没有主位的允许,出不得自己的宫室。只好让侍女带着你去,你却被六皇子推落池中,三九天里烧了三天三夜。大概就是那之后,你变了,你的话少了,也不再好奇了,母后的小宝贝好像一夜间长大了。你小时候是最心慈的,连一只蚂蚁都不愿踩死,看着它们搬家就能看一整天。然而之后的种种,母后心里明白,你们兄弟不睦,你父皇也一直推波助澜,若你不使些手段,怕是我们母子都会万劫不复。”太后看着夏文轩,双眼通红,满是不舍与疼惜,“母后在病中想了很久,曾经一直逼你选妃,开枝散叶,你一直不愿意。如今想想,哪有这么多该做不该做的,今后的日子,只愿吾儿万事顺遂本心,长乐未央,安享天年。”
“母后跟朕说这些是做什么?”夏文轩等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太后反常的话语,令不详的预感笼罩在他心头。
“哀家知道,梁国大乱,是复的好时候,而这也是你的夙愿。”太后拍拍他的手,“想去的话就去吧,不用顾念哀家的病,趁着哀家还能坚持几天。若是国丧,你便去不成了。”
“母后病着,朕怎会御驾亲征!”
“母后说了,但愿吾儿今后万事顺遂本心,长乐未央,安享天年。你为了做一个所有人心中的明君已经背负了太多,愿这一切,随着母后的离世,也不再纠缠于你。”
夏文轩在回清凉殿的路上,反复思量着太后的话。
第二天早朝,夏文轩下诏,御驾亲征,太子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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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亲征
两天前……
锦桓和郭杨匆忙跟着季宁走进密道,锦桓在这里住了几日,还曾知道这府邸里居然有这样的通道。
“季将军,这条密道通往何处?”郭杨进来后却不肯立刻向前,而是怀疑得看着季宁,将锦桓护在身后。
“郭将军抬举了,季某区区裨将,不敢当将军之称。这条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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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锦礼殿下在此时所建,通往洛安城郊,往京城方向的官道。元将军心系殿下安危,特命在下从密道带殿下先离开此地,自有人在城外接应。”季宁说得不疾不徐,临危不乱,倒也让郭杨高看了他几分。
“既然是元将军的安排,殿下,倒是可以跟他走。”郭杨对锦桓道。
锦桓一笑,“师父不必紧张,季大哥在京城时曾有恩于我,他的话可以相信。”
郭杨倒不知他们还有这段故事,也有些惊讶,只是锦桓虽是他弟子,但到底是皇子之尊,也不便细究。只是向季宁点头致意,跟着他往密道的深处走去。
密道中不见天日,唯有火把是唯一的光源,走了许久,郭杨估摸着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若是出城,早就已经到城外了。
“季将军,这条密道到底通向哪里?”郭杨护住锦桓,竟是不肯再走。锦桓此时也觉出怪异来,不再替季宁说话,只是戒备地看着他。
季宁未出声人先动,身法极快,闪电式闪过两人身前,锦桓和郭杨的嘴里都被拍进一颗东西,还未反应过来已经出于惯性吞下。
“咳咳……你给我们吞下的是什么?”锦桓话音未落,郭杨已经率先出招,但是季宁比他更快,几招起落,郭杨被一掌打到地上。
郭杨捂住受伤的胸口,心知季宁未出杀招,不然他已经横尸当场,“你是谁?”
“郭将军,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的功夫比你好,你不可能杀得了我。”季宁掸掸身上的灰,继续说道,“刚才我已给你和殿下分别喂了一粒夺魂丹,一经吞下,只需半月内不得解药你们便会丧命,解药就在我要带你们去地方。郭将军,如果你不想殿下受伤或者一命呜呼,最好不要跟我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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