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错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卿云然
太子一直在旁边看姜逼供,心里对姜的手段有些诧异,不过听到女人的答案之后,他就把这些抛到一边,满意的说道:“三弟,看来幕后主使就是冯贵妃,我们……”
“殿下,臣弟有一妙计。”说着,姜手一动,把小孩脖子上的长命锁取下来,女人以为姜要杀了她的孩子,吓得嚎啕大哭。
姜拿着长命锁回到皇宫,先去见了他的母妃,把自己调查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徐美人非常高兴,握住姜的手:“我儿,我们报仇的日子终于到了。”
“母妃想提前行动?”
“当然,我们要先声夺人,然后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姜最近忙于查案,但也知道徐美人去找过孟玉昕,而且让自己手里的大臣不断集冯家的罪证,这一切似乎都在酝酿一场大风暴。于是当天姜铭的御案上就出现了来自户部、刑部等官员递来的秘密奏疏,这些奏疏弹劾的对象正是冯贵妃之父。
冯丞相维修长城偷工减料,暗中释放犯事官员,如此等等,让姜铭很是烦恼。而这时,姜和姜过来找他,说案件已经有眉目了,希望姜铭一起过去听审。
姜铭起驾来到天牢,不过为了便于审案,姜请他先在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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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看不见的角落等待结果。
陈河看到姜进来,眼里出现恶毒的光芒,被姜暗中折磨,他早就想杀了姜,奈何他现在只是阶下囚。他的嘴巴被点了哑穴,只能不停挣扎,身上的锁链发出激越的声响。
“今日我来告诉你一个消息,希望看到后,你能想清楚你誓死不说出主谋到底值不值得?”
姜上前把陈河的穴道借口,陈河正要开口骂他,但到嘴边的话却被生生咽回了咽喉里,他看着姜手里的长命锁,害怕的浑身颤抖。长命锁的铃铛叮叮作响,上面还带着一点血迹,似乎在预示一个可怕的事实。
“敏儿在哪儿,你杀了他?”陈河愤怒的说道。
“与其杀他,我还不如用他来威胁你,”说着,姜好心的帮陈河解开锁链,然后把长命锁交到陈河手里,“你的儿子不是我们杀的,官兵到的时候,你的父母已经死了,而你的妻子带着孩子正到处躲藏,只可惜孩子太小,受了伤就……”
“不!我不相信!她说过只要我保守秘密,就能让我的家人衣食无忧。”陈河拿着长命锁激动的说道,脖子上青筋突出,随时都可能扑向姜。
“你若不信,可以让你妻子来告诉你。”姜显得很平静,那郑重的样子特别能让人信服。不多时,陈河的妻子就被押过来,她看到陈河浑身是伤,哭着扑过去抱住陈河。作为宫廷禁卫军,陈河和妻子聚少离多,陈河也不是那么爱妻子,但是现在他们抱住一起,想借此找到一点慰藉。
“陈氏,现在你告诉大家,是谁要杀你们。”太子殿下打断哭哭啼啼的女人,开口说道。
陈河也看向妻子,希望从妻子口中得知真相。被大家看着,陈氏有些害怕,不过仍鼓足勇气说道:“上个月有人请我们去南阳,说是你的意思,他们又给了房契地契还有你的信件,所以我和公公都没有怀疑。但是就在五天前,他们突然翻脸不认人,想要杀我们,公公和婆婆为了保护我和孩子,被他们杀死了。我带着孩子逃亡,但孩子受了刀伤。就……就……”陈氏不忍说下去,呜呜哭了起来。
陈河瞪大眼睛,不忍相信儿子死亡的事实,“冯贵妃,你说过要善待我的家人。”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每一个字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姜默默的笑了,他要的就是陈河这句话。而坐在牢房外的姜铭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也很快释然了,是的,以冯贵妃的脾气,她想陷害孟玉昕是完全有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双十一剁手节,没手打字怎么破?存稿君要抛弃我了么~~
☆、第十七章
审问完陈河之后,姜出来询问姜铭的意思,姜铭沉默了一会儿,吩咐姜:“继续审问犯人,把最终的结果呈报给朕。”说完,姜铭就起驾回宫了。
此刻姜铭的心里很矛盾,一是帮孟玉昕找出真凶,二又不愿意动摇朝堂的根本。冯氏一脉根深叶茂,冯丞相在文臣里很有话语权,加上姜铭登基以来,为了遏制军功卓著的郑家,所以大力扶植冯家,让冯家更是壮大。
姜铭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把这恼人的事推到后面,犹豫着到底该怎么处置冯贵妃。不过孟玉昕怎么会给姜铭思考的时间,当天晚上,两人一起用膳的时候,孟玉昕就提起此事,这让姜铭好一阵懊恼,他忘了姜是多么听孟玉昕的话。
“这件事自有刑部处理,你最近还是安心休养吧。”姜铭婉转说道。
“陛下,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话,君王的制衡手段我不是不懂,但是他们已经踩到了我底线,您难道还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经过这么长的日子,孟玉昕已经对陈国朝政非常了解了,从姜的描述里,他担心姜铭不会对冯家下手。
姜铭放下手中的玉箸,有些不耐烦:“玉昕,朕会为你和孩子报仇,但是今后不准你插手朝廷的事情。”姜铭可不会忘记孟玉昕曾经的身份,南楚百姓至今都称孟玉昕为仁德太子,非常受百姓爱戴。姜铭要的只是一个遗族的嫔妃和遗族的子嗣,他可以宠爱孟玉昕,尽量满足孟玉昕的要求,但是他决不允许孟玉昕插手朝廷的事情。
“那陛下打算怎么做?犯人已经供出冯贵妃了。”
“朕自有公断。”姜铭没有胃口,不想和孟玉昕争论下去,留下这句话就起身离开。
秋禾看姜铭一脸不悦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靠近孟玉昕,还没等她开口,孟玉昕就说道:“我明白你的担心,有得宠就有失宠的一天,再新奇的东西也会玩腻的。”
“那公子……”
“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快失宠,只是在权势面前我失败了。”孟玉昕一点都不意外姜铭的态度,对帝王来说,还有什么比江山更重要呢?
之后,姜铭一直不敢去见孟玉昕,他心中有愧,见到孟玉昕就会想起惨死的孩子,还有自己许下的承诺。有时候,他也突然想叫人把冯贵妃抓起来,但理智又很快回来,为了朝堂的安宁,他不能为了一个孟玉昕就去动冯贵妃。
可是第二□□会上发生的事情,却让姜铭当朝改了主意,他不仅动了冯贵妃,还动了整个冯家。
姜铭自登基以来,一直致力于统一天下,而北方的戎族又经常攻入长城,烧杀抢掠,姜铭不得不派兵攻打北戎。后来在冯丞相的主持下,陈国与北戎达成议和协议,姜铭才集中兵力攻打南方小国。后来北戎又撕毁协定,三次入关,不过在冯丞相的调停下,没有引发大规模的战争。
冯丞相在朝堂和北疆问题的处理上,为姜铭统一天下作出了很大贡献,也因此奠定了冯丞相在朝堂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次朝会上,曹主事在徐美人的授意下,把早已准备好的奏折呈给皇帝。内容大概就是户部每年拨给边关维修长城的用,大部分都进了冯丞相的口袋。
姜铭看过奏折后非常震怒,问:“丞相,这奏折的内容你怎么解释?”
冯丞相接过奏折,看过内容后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曹主事竟然知道这些事。不过他面不改色,回禀姜铭:“陛下,用于维修长城的银两,都是从户部拨发,这银两的最终用途,户部的大臣最为清楚。曹主事弹劾老臣,说老臣侵吞款项,还请曹主事给出确凿的证据。”
曹主事心想姜还是老的辣,他手里有户部尚书进贡给冯丞相款项的账簿,也在徐美人的帮助下找到了押送银两的差官,但是仅凭这些证据想要彻底搬倒冯丞相还是有些困难的。不过徐美人和他都没有想过一举拿下冯家,他们要慢慢瓦解皇帝对冯家的信任。
这时,老迈的谢太傅居然上殿了,姜铭非常意外,而谢太傅的目的不为别的,是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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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御状的大臣伸冤。听说有官员要告御状,大臣们都很惊讶,姜铭自当政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告御状的人,因为一般这种人都会被拦在午门外。
“陛下,现在陆大人正在午门外等候,请陛下召见他,把一些人的罪行公布天下。”谢太傅说道,言语间对冯丞相带有不满。
谢太傅是元老,虽然已经卸下大部分官职,但地位仍在,姜铭不好拒绝,就召见了告御状的大臣。
陆大人来自北疆偏关,风尘仆仆,面容憔悴,他行过礼后,将自己的奏折呈给姜铭。
冯丞相发现谢太傅和陆大人的敌意后,就眼皮直跳,发现姜铭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就更有了不妙的预感。
不错,陆大人要告的正是冯丞相,他弹劾冯丞相私下与北戎有联系,每年向北戎进贡十万两白银,而且有书信显示北戎三次入关都是冯丞相有意为之,目的一是为了朝廷的粮饷,二是为了升官加爵。
姜铭看到冯丞相写给北戎王的亲笔书信,整个人都气蒙了:“丞相,这封信可是你亲笔所写?”说着,姜铭把信件扔给冯丞相,冯丞相战战兢兢的捡起书信,看到自己的字迹,脸色吓得煞白。
看到这里,姜铭残存的一丝疑虑都消失无踪,他恼羞成怒,直接把冯丞相打入天牢,并组织三堂会审,严查冯丞相受贿卖国一事。
姜铭刚继位的时候,没有能力和北戎开战,把姐姐送到北戎和亲,这是他一生无法忘记的耻辱。北戎多次入侵陈国,给边境百姓带来巨大创伤,作为皇帝,他发誓要打败北戎。后来终于实现了诺言,哪知重用的大臣却暗中与北戎勾结,这让姜铭如何不恨?
冯贵妃得到消息,一下朝就带着儿子去求姜铭开恩,而姜在这个时候恰巧出现了。
姜此来的目的,自然是把陈河的卷宗呈给皇帝过目,卷宗上陈河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把冯贵妃如何买他,如何对付玉修仪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姜铭越看越生气,尤其是看到冯贵妃要求陈河侮辱孟玉昕的时候,手上的力道都要把卷宗揉碎了。等看到陈河最后的画押之后,他再也忍不住,直接把手里的卷宗扔在冯贵妃头上,把美的八宝发簪都给打落在地。
“贵妃,你加害玉修仪的事情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冯贵妃发髻凌乱,面容失色,想求饶却无法发出声音,倒是姜开口:“父皇,母妃才不会对付玉修仪,玉修仪算什么东西!一定是他想诬陷母妃,趁机栽赃嫁祸。”姜指着姜说道,眼里全是愤怒的情绪。
姜挺直腰板,没有争辩,而是正气十足的说道:“父皇,儿臣秉公办案,绝不敢有任何私心。”姜厌恶姜这种态度,加上外公和母妃的事情,他忘了现在的场合,像以前那样想对姜动手,但议政殿哪容他放肆,姜铭一声令下,姜直接被禁卫军扣起来。
冯贵妃哭着喊着求皇帝饶了姜,但姜铭没有丝毫动容,直接下令把冯贵妃和六皇子囚禁在寝宫,等三堂会审之后再做定夺。然后姜铭又好好表扬了一番姜,姜自谦的说了一些客套话,又大力感谢太子殿下的协助,让姜铭非常开心。
冯家已经倒了,不管是冯丞相还是冯贵妃还是冯家其他亲族,都不会有好下场,姜出了议政殿,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心情别提有多么舒爽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忍耐,今天终于有了回报,他现在想去见孟玉昕,不由加快了脚步。
等来到景华阁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母妃也在这里,而且屏退了下人在花房里谈话,这让姜有些诧异。“你们不用去通报了,我先去外面走走。”姜说着向后院走去,他是景华阁的常客,宫人们都知道孟玉昕对三皇子很好,所以没人会来阻拦他。
现在是冬春之交的时节,天气还很冷,百花都没有开放,但是花房因靠近温泉池,又有温泉从地下流过,所以花房里的花已经绽放了。姜看四周无人就走到树丛里,然后翻过假山,来到花房外面的窗户边。
“我事前吩咐曹主事揭发冯丞相,没想到偏关的大臣竟然来京城告御状,只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冯丞相作恶多端,今日一并偿还。”徐美人说道。
“并非如此,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们挖了井,而有人落井下石而已。”
“你是说……”
“不仅我们要对付冯家,还有人在背后出手。”孟玉昕说道。
“修仪是说皇后娘娘?如果真是皇后,那她就太可怕了,选择落井下石的时间真是太准太狠了。”徐美人想着都觉得后怕,她知道皇后不是仁德之人,但没想到皇后这么恐怖,选择动手的时间真是恰到好处。就在冯贵妃事迹败落,姜铭举棋未定之时,曹主事给了冯丞相一刀,而皇后却把这刀捅进了冯家的心脏。
“仁德是表象,她要的是一招致命,枉我尽心思,没想到却成全了皇后。徐美人,你赶紧张罗人手,冯家倒台,让郑家独大就遭了,我们要多安插自己的人。”
徐美人点点头,立即向孟玉昕告辞,孟玉昕继续待在花房里剪枝丫,自小产之后,他身体就很弱,经常受寒,但是他不后悔,那个孩子本就不该存在。
☆、第十八章
“你照顾这些花有何用?窗外那株杂草才是大功臣。”姜的声音打破了花房的宁静。
窗外那株种在温泉流经之地的爰草,让姜想到了很多事:孟玉昕为何重视爰草?这种草到底有何功效?还有孟玉昕流产之前秋禾的鞋底为何会有泥?
看到突然出现的姜,孟玉昕有些惊讶,又听到姜的说辞,他平静的心有些混乱,然后柔声说道:“你来了,我还没有感谢你替我查出真凶。”
“我也应该感谢修仪给我一次立功的机会。”姜冷冷的回道,他也不像以前那样随意,那平静的样子让两人之间隔了一道屏障。孟玉昕摸不透姜的真实想法,他轻皱眉角:“你在怀疑什么?直说吧。”
姜靠近孟玉昕,把孟玉昕逼到花丛旁边,带着审视的目光毫不客气的落在孟玉昕身上:“那晚救你的官员是谁?还有……,你流产是不是爰草的缘故?”
孟玉昕没想到姜会质问他,但他却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把姜推开,笑道:“我没看错你,你果然很聪明,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救我的官员是谁,他的身份很敏感。至于我流产,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就是是跟爰草有关。”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那毕竟是你的孩子。”姜终于忍耐不住,开口质问孟玉昕。
“我的孩子?呵,三皇子,你真以为我被囚禁在皇宫里,就要像一个女人那样活着吗?我是男人,更是南楚太子,我生的孩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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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只会是一个孽种,只会遭天下人唾弃!”孟玉昕激动的说道,他很久都没有这么说话了,像是把心中郁结的苦水都吐露出来。
“可你也不能杀了他……”姜心痛孟玉昕的遭遇,但却很难理解孟玉昕的做法。
“为什么不能?没了他,我少了一个麻烦,也能借你父皇之手除掉冯家,你不也因此升官了吗?”
姜瞪大双眼:“你真这样想,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以为我是哪样的人?”孟玉昕问,自嘲一笑,“你不要忘了,我曾经是南楚太子,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不正是皇族人的特点吗?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难道不也是这样的人吗?”话虽如此,但孟玉昕心里却不好受,如果他真的能做到不择手段,南楚的朝臣又怎么会反对他当太子呢?他有着文人的迂腐,太过仁慈,不知变通,连他父皇都说他不会是一个成功的皇帝。
“那现在呢?你的目的达到了,你高兴了吗?你觉得你的付出真的值得吗?”
值,当然值,孟玉昕第一次尝到了报复的快感,但是……他心里也很害怕,夜晚总会梦到婴儿。不过孟玉昕不想把自己的脆弱展现在人前,尤其是姜面前,他冷声说道:“你凭什么质疑我?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是从何而来!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孟玉昕一下把花篮打翻在地,愤怒的让姜离开。等花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后,他再也支撑不住,慢慢坐到地上,有些后悔对姜说那些话。
姜知道自己本该离开,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他突然转身又返回花房。一进屋就见到孟玉昕坐到地上,形单影只,非常落寞,他的心受到巨大冲撞,什么也没有想,从后面把孟玉昕抱在怀里。他现在还不够高,不够强壮,但是弱冠之年的孟玉昕却比同龄人都瘦弱,让姜很是心疼。
“你怎么回来了?”孟玉昕浑身一颤,不敢转身,让姜看到他眼角的泪。
“我错了,我不该质问你,是我太无能,……今后所有沾血的事都让我做,我只希望你快乐。”
“你真是孩子心性。”孟玉昕心情突然转好,被姜的话逗乐了。
“我才不是孩子,我说的是认真的。”姜不乐意了,他讨厌孟玉昕把他当作孩子,说着,他一冲动把孟玉昕转过身来,热烈的亲吻孟玉昕的嘴唇。
孟玉昕瞪大双眼,一时忘了挣扎,他从不知道姜对他抱有这样的心思,抬手就给了姜一巴掌,打断了所以的旖旎。
姜如梦初醒,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连忙说了声对不起,逃离了景华阁。
……
三堂会审很快展开,冯丞相暗中勾结北戎,每年向北戎进贡大量白银,还有克扣维修城墙的拨款,以及各种受贿罪名,全都被查了出来。墙倒众人推,大臣纷纷举报冯家各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很多和冯家关系密切的大臣都受到牵连,一时间朝野动荡,人人自危。姜铭非常震怒,冯贵妃和族弟谋害玉修仪一案也有了结果,冯贵妃买通景华阁侍卫对付孟玉昕,导致孟玉昕流产。姜铭没有顾念旧情,一杯毒酒,将冯贵妃赐死,她的族弟禁卫军统领冯大人也和冯家一同被处斩。六皇子被贬为庶人,流放到西北大漠,陈国盛极一时的冯氏家族就此倒台。下令查抄冯家,诛灭冯家七族,那些和冯家关系密切的大臣,该贬官的贬官,该撤职的撤职,该流放的流放,受牵连人数多达上千人。
此外,朝堂的格局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受冯家牵连,一些职位出现了空缺,这缺口大都由郑家的人悄无声息的补上了。不过徐美人也暗中使力,把自己一方的人安排到朝堂中,曹主事因举报有功,被破格提拔为户部尚书。冯丞相的空缺由谢之意谢尚书填补,谢家在无形中成为朝中的新一股力量。
谢家是书香门第,谢太傅又德高望重,如今谢尚书成为新任宰相,加上谢家原本的底蕴,风头一时无两。
“倒是好手段,冯家倒了,立即提拔谢家,让谢家和郑家抗衡,父亲,这就是你所谓的帝王之术吗?”孟玉昕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水面,心里感慨万千。他的父亲也曾教授他帝王之术,但是他并没有学到这些手段,现在他虽然憎恨姜铭,但不得不承认姜铭的手段很高明。
这朝堂的事情,有时候并不是谁对谁错,而是平衡与否的问题。
孟玉昕半夜睡不着,躺在床上总是想起姜的那个吻,自从那天花房一见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他索性起身来到后院里散步,现在已经入春了,百花竞相开放,他能闻到风中那淡淡的花香。
孟玉昕还想再走一会儿,就有宫女跑过来喊他,说陛下来了,而且好像喝醉了。姜铭其实也有段日子没留宿在景华阁,一是政务太忙,二是孟玉昕总是以孩子的事情来刺激姜铭,让姜铭很扫兴。
如今已是半夜,孟玉昕诧异姜铭的到来,他只好返回寝宫去。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嘈杂的声音,姜铭吵着过来找孟玉昕,陆公公等人都在竭力劝说他。
“玉昕。”姜铭看到一身白衣的孟玉昕,眼前一亮,就要推开陆公公朝他这里走来,但因为醉酒,脚步凌乱,陆公公赶紧搀扶。
孟玉昕还是第一次见到醉酒的姜铭,说不惊讶是假的,他赶紧调整好状态,走上前问:“陛下,你醉了。”
“我没醉,就是想见到你。”说着一把搂住孟玉昕,全身的力道都落到孟玉昕身上,让孟玉昕有些吃不消。
“陛下醉了,快扶陛下进殿休息。”孟玉昕对陆公公说道,陆公公赶紧吩咐宫人过来扶人,但姜铭一挥手,让所有人都滚开,那瞬间的狠厉,让陆公公都害怕。孟玉昕只好挥手示意陆公公等人离开,他慢慢扶着姜铭坐到草地上。
“玉昕,为什么朕最倚重的大臣居然敢欺瞒朕?朕从没有亏待过他们冯家!”虽然处置了冯家,但是姜铭心里并不好受,他犹记得当初冯丞相和北戎达成议和协定,他是多么的高兴,但当初有多么高兴现在就有多么生气。这几天他都在考虑冯丞相背叛他的事,今晚更是痛痛快快喝了一场,他心里难受,突然想起孟玉昕来,于是就摆驾来到景华阁。
孟玉昕知道姜铭最近心情不好,他也不想当姜铭的出气筒,现在见到醉酒的姜铭,有些意外,笑着劝说道:“陛下,是冯丞相辜负你的栽培,陛下就不要再纠结这些事情了。”
“你倒心宽,贵妃害你,你难道就不恨她?”姜铭反问道,虽然他喝醉了,但心里很清醒。
“当然恨,但是贵妃已经受到惩罚,我又何必斤斤计较,陷在过去的仇恨里呢?”
姜铭看着孟玉昕,似乎要把人看穿了,但孟玉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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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丝毫不惧他的审视,过了一会儿姜铭开心的笑道:“南楚人说你是仁慈的太子,如今我终于相信了。”
“陛下……”孟玉昕却非常紧张起来,他的身份就像一个禁忌,不该再被提起。
“你说的没错,朕也不应该为已经发生的事情烦恼,玉昕,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生,朕相信我们的孩子一定会集我们的优点于一身。”说着,姜铭紧紧抱住孟玉昕,也不管身在何处,把孟玉昕压在草地上,开始亲吻孟玉昕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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