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辱忧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顾卫卿很痛快的坐下道:“我跟娘吃素吧,想吃清淡些的。”
顾大太太叫人摆饭,见左右无人,这才道:“听说前头苏朗正寻你呢,吉服也不换,亲也不迎,直说不见你他就不成亲,整个人和疯了一样……”
她想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顾卫卿神色慵懒的一笑,淡漠的说道:“大概是真疯了吧,咦,早不知道他竟是这样的人,倒可惜了秦月。”
“你……唉。”顾大太太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总不能为了个丫鬟秦月骂顾卫卿吧?
顾卫卿端起碗扒着饭,忙里抽闲的道:“我待会儿就去劝,娘你就放心吧,有什么报应都在我头上呢……”
顾大太太正端着碗数米粒,听这话脸色一沉,眼泪涌上来,啪嗒一声放下碗,道:“住嘴。”
顾卫卿瞥她一眼,含糊的道:“我知道您不赞成我的做法,这不是给您解心宽吗,您怎么反倒生起气来了?”
她能不生气吗?她良心不安是其次,可顾卫卿的性命安全才是最要紧的。顾大太太含泪道:“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便是报应,也是我的报应,和你没关系。”
顾卫卿耸耸肩:“成,我不说。”她放下碗,叫人进来斟茶,漱了口,起身道:“娘我吃好了,您慢慢吃。”
顾大太太看她潇洒离去,张口结舌,半晌放下碗,没情没趣的吩咐丫鬟:“了吧。”她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顾卫卿回到自己的院子,顾尚正急得直搓手,见他如见救星,冲上来就要说话。不想有人比他还快,直接冲到了顾卫卿跟前。
顾卫卿抬头看清他的面目便展颜微笑:“苏兄?你怎么在这儿?”
苏朗头发都披散下来了,脸上满是灰尘,手臂上的衣裳都被划破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泥洞里钻出来的。他望着顾卫卿那澄净的眼神,憋了一上午的话,竟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顾卫卿淡漠的推开他的手,对顾尚道:“别愣着了,把苏公子的吉服送过来。”
苏朗冷丁回神,他挡在顾卫卿跟前问道:“昨晚上你去哪儿了?玉儿是不是你?”
顾卫卿莫名其妙:“我去替你拿果子酒,后来有点帐务上的事情,我便先回去处理了。玉儿?什么玉儿?哦,你是说我派去给你送酒的丫鬟?”
不是他!
怎么可能不是他呢。不过也是,怎么可能是他呢。一定是自己疯魔了。苏朗突的笑了一声,道:“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昨晚做了个春梦。你别恼,那人和你……几乎一模一样。”
顾卫卿神色清朗,听他这话果然不恼不怒,只轻笑道:“梦就是梦,不是真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苏兄何必放在心上?”
苏朗死死盯着顾卫卿,他连眉宇都不动,许久,苏朗长叹一声,道:“算了,是我眼瞎。”他转身就走。
顾卫卿在他身后怒然道:“苏兄,你若当真毫无诚意求娶秦月,可别怪我和你翻脸。”
第66章断尔妄念
苏朗步子顿了顿,没人察觉到他心底的颓废和失望。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非要见顾卫卿做什么,就为了问一句“昨晚那人是不是你”?
他是一定不会承认的。
多么匪夷所思的一件事,简直荒谬到了极点,一直为人称道的玉公子,怎么会是个娇弱女子?一旦公之于众,他可是要为世人所唾弃的,牡鸡司晨,从来不是件让人钦佩和赞美的事,相反,只会如过街鼠,说她不安于室。
这样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他为什么要承认?
退一步说,他承不承认,对自己影响有多大呢?苏朗问自己,心底一片茫然。就算顾卫卿是女子又如何?他不承认,苏朗也没证据,他再怎么叫嚣也只是个无赖。
他若承认了,自己又能如何?娶她?呵,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苏朗万念俱灰,心里沉得仿佛压了一座山,他不知该如何应对,却又不能不应,苏朗转身,下定决心道:“抱歉,我不能娶秦月。”
顾卫卿脸一沉,上前两步道:“岂有此理,你这不是耍人玩儿吗?三媒六聘,定好了的事,说不娶就不娶,凭什么?”
苏朗调儿郎当的道:“不娶就是不娶,我一向就是个无赖,你也不是头一天知道。我就不娶,你能奈我何?”
顾卫卿直直的盯着苏朗,眸光中映衬着他的狼狈和顾卫卿的失望,让苏朗无所遁形又心如针刺。他想,顾卫卿一定会说:是我错看了你,枉我当你是兄弟。
如果她真这么说,苏朗怕自己会上去揍人。她自己又是个什么好东西?没廉耻没自尊没骨气没良心,她凭什么指责自己?
顾卫卿什么都没说,只眸光渐渐转为漠然,苏朗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从今朝以后,她将视自己为路人。
苏朗只恨自己鬼迷心窍,禁不住秦月的温柔和迷惑,他更恨自己昨天晚上把持不住自己,被顾卫卿迷了心智。
枉他常常自作聪明,以为自己混迹江湖这许久,也算是人,只有他坑别人的,没有别人坑他的,结果就被顾卫卿坑得这么彻底。
苏朗握紧拳头,克制住了想要冲上去质问顾卫卿的冲动,呵笑了一声,道:“顾卫卿,你真他妈无情无义。”
苏朗的婚事告吹了,不只如此,他还搬出了顾家。旁人问起,他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有人骂他不知惜福,苏朗只冷笑,有人骂他背信弃义,害了好好的姑娘,苏朗只灌酒,有人骂他不讲义气,对不起顾卫卿,苏朗醉得呼呼大睡。
众人问起顾卫卿苏朗为何拒亲,她一脸疑惑:“我并不知情。”
苏朗成日买醉,喝醉了就露宿街头,好在这会儿是盛夏,不会冻死人,但街上夜晚蚊虫甚多,苏朗的脸上、身上盯的全是大包。
顾卫卿处于放任不管的态度,他愿意回顾家,她照样好衣好食的供给,他不愿意回顾家,那也随他爱去哪混就去哪儿混。
贺琮对苏朗亲事告吹一事一点儿都不意外。除非他是瞎子,否则绝对不会弃了顾卫卿选择秦月。
他假模假样的对此事表以关切,问顾卫卿:“好好的一门亲事,怎么就不成了呢?”
顾卫卿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比苏朗还委屈,比秦月还义愤:“谁说不是,秦月虽是个丫鬟,可顾家从未有过苛待,不是草民夸口,秦月温柔贤良、细致能干,不敢说比大家闺秀,可总比小家碧玉强得多吧,怎么说那也是当之无愧的贤妻人选。唉,说起来都是苏兄有眼不识金镶玉,草民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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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个义弟,很多话,没法说,说了他也不听,闹到现在这样,倒像是我做了什么亏待他的事一样。”
贺琮微笑:“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也为难。”
顾卫卿一副遇到知己的模样:“还是王爷圣明。”
贺琮是真看顾卫卿来气,她怎么做到的?人心反复,她变得未太快。贺琮都不替苏朗心寒,那个傻子,被顾卫卿利用而不自知,一朝没了用处,立刻卸磨杀驴,当真是可怜。
不过他若不可怜,可怜的就该是自己了。
贺琮最大的疑惑就是,顾卫卿心豢养苏朗这些日子,究竟图的什么?就为了一夕鱼水之欢?
特么的她要就图这个,早说啊,自己不能满足她是怎么着?她要说她是女人,他巴不得拍手称快呢,何必自甘下贱,找苏朗那么个街头小混混?
特么的,她怎么就有胆子背着自己私下养面首呢?
什么玩意,她当她是公主呢?嗯,更得把她和周萱隔开了,绝不能让她受了周萱的影响,女人么,还是得有点贞操观念。
贺琮气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装做无动于衷,在没摸到顾卫卿底牌之前,他并不急着挑破她的身份。
她和苏朗闹掰了,正合贺琮的心意,得卫刚一时疏忽,又给她和苏朗以可乘之机。
贺琮借机敲打顾卫卿:“这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本王瞧你那丫头,叫什么来着?秦月,算是倒八辈子霉了。说来说去,这事全赖你,不是你乱扯红线,乱点鸳鸯谱,也不会害了人家。”
顾卫卿不平:“哪是草民牵的红线,分明是苏兄自己相中了秦月,二人郎有情,妾有意,难道草民还要棒打鸳鸯?草民做不来这种蛮横不讲道理的事。”
贺琮躺枪了。他心道,谁知道那叫秦月的是不是你顾卫卿故意用来勾引苏朗的?
他使劲往下压了压火气,好笑的道:“你还记恨着本王呢?”说时脸色一沉:“既然说到这儿了,本王不妨直接告诉你,你和你那小表妹本就不是什么良缘,早断早好,得贻误人家姑娘的终身。你既已是本王男宠,就一辈子都是本王的人,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今你最好夹紧尾巴,仔细着些,敢在外头勾三捻四,本王废了你。”
顾卫卿悚然一惊,心有余悸的陪笑:“王爷多虑,草民岂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她早盘算好了,苏朗暂时是不能用了,至于以后,再说以后的呗。
第67章命悬一线
转眼一月有余。
苏朗自暴自弃,建宁府人人皆知,蔡老大自然也听说了他的事,想问问究竟,可等人找到他时,他就和一块臭肉差不多了。蔡老大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苏朗才晃晃脑袋,睁开眼:“谁他么敢管老子喝不喝酒?”
蔡老大在他跟前站了一会儿,见他神智不清,摇摇头:“年轻人啊,遇到点儿事就要死要活的,过了十年八年,不,过个三五个月,你就会发现,这些都不算什么,不过是下酒的作料而已。”
苏朗一咧嘴:“老大你也笑话我?”
“啐。我笑话你有什么好处?”蔡老大一踢苏朗的腿:“你还欠着我一只手呢,记得不?”
苏朗把手往他跟前一递:“剁吧。”
蔡老大疑惑不解:“我说你小子这是唱哪出大戏呢?怎么前一天还兴头头的跟我说你要结婚娶媳妇生一大堆儿子打算好好过日子了,怎么今儿就和个活死人似的?出什么事了?”
苏朗把手回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道:“你不剁,我可就拿走了?别说我这人说话不算数,欠你一只手。”
他嘴倒硬,估计不是什么光的事,蔡老大无奈,哼一声道:“滚吧,你,老子缺你这只手?”
苏朗便晃悠着出去,蔡老大还嘱咐人:“着两个人把他送到山下,别喝得醉里咕咚,回头一脚跌到山涧里,白白把命折了。”
天黑透了,苏朗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忽然站住,一回头,身后跟着两个蒙面的黑衣人。
苏朗眼睛一眯:“你们是什么人?跟着我做什么?”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将钱袋掏出来。那荷包脏得都变颜色了,依然可见绣着一对鸳鸯,这还是临成亲前秦月给他绣的呢。
苏朗醉眼朦胧,脚步踉跄,手也拿不稳,摆划了半天,才把荷包打开,可里头瘪瘪的,只有几个铜板。
他给那两个黑衣人看:“抱歉,你九爷今天没钱了,要不改日,我苏某人请两位兄弟喝酒?”
他还想试图靠近,拍两人肩膀以示友好,哪知那两人忽然出手。
苏朗平时是不惧的,就是此时此刻,他也不是没心生警惕,早防着这二人暗下毒手,奈何心里想得好,到底喝多了酒,头脑不清醒还说,连四肢也不太受控制,还手时处处掣肘,很快就落了下乘。
苏朗暗道糟糕,手底下招架着,嘴上不正经的问:“不知二位受命于何人?意欲对苏某如何?若是要钱,苏某自去筹钱,若是要命,嘿嘿,好歹让苏某做个明白鬼。”
那两个黑衣人只不答话。
苏朗自认仇家多了,可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破事,还真没到非要他小命的地步。这到底是谁呀?还嫌他不够倒霉是不?各个都跑来欺负他,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当他苏朗是好欺负的是不?
苏朗也发起狠来,这些日子正憋屈得厉害呢,好容易有了练手的余地,下手便格外狠毒不留情。那两个黑衣人见他是块硬骨头,不太好啃,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再度猱身扑了上来。
噗一声,有利器扎进身体里。苏朗就觉得自己是屠夫案板上的一块猪肉,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粘湿的血液冒出来,他也被抽走了力气。
重重的跌到地上,眼睛一片金星,他想:特么的老子这是要死了吧?
想想也没什么遗憾的,可……玉卿,他眼皮迅速动了动,终究归于平静。
顾卫卿,你知不知道老子这就要死了?老子做了个最销魂的迷梦,你特么的连句真话都不跟老子说,老子也没用,竟然分不清那到底是真是梦。
不重要了,人死万事休。
黑暗铺天盖地的袭来,苏朗一动不动。
顾卫卿接到苏朗被人暗害的消息是在第二天正午。
她闻言怔了怔,默默的放下筷子,嘴里忽然就没味了,她蹙了眉问顾尚:“苏朗人呢?”
顾尚回道:“找了块门板,暂时搁在路边了,小的见他怕是没什么指望了,这才先来给公子报信儿。”
顾卫卿站起身。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她总得瞧一眼。
其实她真没想这么快对他下手,毕竟就那么一夜,谁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说她一定能揣上种。就生不如就熟,苏朗还没完全失去利用价值呢。
虽说贺琮那边吓唬得厉害,可他还真能监视到自己寝房是怎着?因此顾卫卿没彻底死心,毕竟苏朗可是她深思熟虑之后圈定的人选,并且为此还心喂养了一个多月。
她容易吗?
到底谁这么手快,抢她前面对苏朗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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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啊?
苏朗面色如纸,毫无生气的躺在门板上,后心窝是一个碗大的血窟窿,一看就是利器所致。还真是简单粗暴,却直接有效,一刀毙命。
顾卫卿一撩袍子,伸手在苏朗鼻息下探了探,自然什么都探不出来。她又伸手捏住了苏朗的手腕。
纵然没什么感情吧,他这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忽然就死了……嗯,要死最好就死彻底些,得日后生麻烦。
顾卫卿松开苏朗的手腕,豁然起身,毫不犹豫的对顾尚道:“把他抬进店里,立刻请郎中。”
顾尚一震:“苏公子还活着?”没死?
顾卫卿只点点头,叫他牵马,道:“你亲自照料,我去去就回。”说罢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顾卫卿径直到了逍遥王府。
要治苏朗的伤,怕是再没有比王府的太医更好用的人了。请太医帮忙是其一,她也想探探贺琮的态度,到底这人是不是他让人弄死的?
没等顾卫卿拿出假玉牌呢,早有人颠颠的上来牵马开门,点头哈腰的道:“顾公子好,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顾卫卿莫名其妙,她今儿这是什么待遇?稀罕事啊。
脑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贺琮料定自己一定会来,难不成苏朗真是他派人杀的?
要真如此,她今儿这逍遥王府好进不好出啊。
不过来都来了,没有打退堂鼓的道理,顾卫卿畅通无阻,直接见到了贺琮。
第68章与虎谋皮
贺琮一袭月白色家常袍子,束着玉冠,整个人清清爽爽,由众女环伺,身前摆放着几碟冰镇过的时鲜水果,当真是惬意之极。
顾卫卿一见到他就怵,身份相差悬殊,贺琮自有王爷的威仪,他身居上位,常与人尖子打交道,老谋深算的很,且他本人喜怒无常,性格乖戾,她这点道行,在他跟前根本不够看。
无怪乎她要被他视作蝼蚁一般轻贱。
顾卫卿不敢造次,再着急也得先规规矩矩的给他行礼:“草民顾卫卿拜见王爷。”
贺琮不冷不热的道:“稀客啊。”
顾卫卿讪笑。她可真应了那句“无事不登三宝殿”了,每回来都有求于人,这腰板是无论如何也直不起来的了。
她只能摆出求人的态度,诚恳的道:“草民也是走投无路了,这才不得不来麻烦王爷,人命关天,恳请王爷借府上孙太医救命。”
贺琮连问都不问,也没难为她的意思,转头叫方源去传孙太医,还吩咐府里立刻备快马,将孙太医即刻送过去。
顾卫卿心里打突:从她知道苏朗受伤到救起来,一共也没多长时间,流言再快也没这么快就传到贺琮这里吧?
正发怔呢,听见方源咳了一声,顾卫卿一抬头,见贺琮朝自己招手:“你陪本王喝几杯。”
顾卫卿眉心一跳。
平时喝也就喝了,现在却不成。
见她步履迟疑,一副纠结的模样,贺琮嘲弄的问:“怎么?没心情?你再担心,守着那人也没多大用处吧,要不然要孙太医何用?”
做为交换条件,顾卫卿真没法说不,可……
他为难的道:“非是草民不识抬举,实是草民最近……不宜饮酒。”
贺琮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道:“哦,不宜啊?怎么个不宜法,你要是身体不适,本王叫太医先给你瞧瞧。”
“不不,不用,草民身体无恙。”顾卫卿硬着头皮上前,讨好的朝贺琮笑笑,仍然不死心的讨价还价:“草民,能不能,就喝一盅啊?”
贺琮瞳孔微缩,谁也没注意到他的手紧握成拳,在桌下好一阵颤栗。
他好想把顾卫卿扯过来胖揍一顿,好想把她伸到自己眼前的食指掰折,她脸上这谄媚的神色实在是太特么碍眼了。为了救那人的命,她也真豁得出去。
贺琮到底只是漫不经心的道:“这酒不烈,喝一盅不妨事,不过你要是真的不宜,那就给你换一种?”
顾卫卿毫不犹豫的点头:“换,换,草民多谢王爷恩典。”他不见外的道:“有没有果子酒?那种酒甜而不腻,醇而不醉,若是王爷这里不方便,草民那里有。”
果子酒啊?他早从卫刚那听说那晚她和苏朗喝的就是果子酒。酒是色媒人,她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贺琮顿了下,道:“本王头一次听说还有这种酒。”
顾卫卿立刻识趣的道:“草民这就回去取。”转身就想溜,横竖太医也请了,还赖在这干吗?
看他一脸猥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贺琮喝道:“回来。”
“呵呵呵,王爷还有什么吩咐?”顾卫卿不敢跑,只能停下来忍耐。
贺琮明明想揍人,却硬生生扭曲了神色,和声细语的道:“这等小事,哪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
王爷都这么体贴人了,顾卫卿没办法,只能折回来,还得感恩戴德的表示感谢。看她那没打采的模样,不知道心里是不是惦记她的野男人,贺琮忍不住讽刺她:“你觉得和孙太医比,谁的医术更值得信任?”
这不废话嘛,她要能治病救人,用得着跑他这卑躬屈膝的来求救?
他摆明了不许她走,否则要拿孙太医做要挟了。
顾卫卿憋了一会,还是问:“王爷会救活他吗?”她相信他绝对有让人死或是让人活的能力,端看他一念之间了。
贺琮挑眉,隐忍的问:“他是谁?谁是他?”
顾卫卿脱口而出:“王爷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装什么装?
“本王应该知道什么?”
贺琮眼神要吃人,顾卫卿心头一颤,立时就结巴了:“不,不就是,苏朗被,被暗杀了的事……”
贺琮一下子把顾卫卿甩到墙边,大手用力而蛮横的按着她的双肩,道:“你怎么不直接问,他是否为本王所杀?”
“……”顾卫卿疼得眉头紧蹙,被他的寒气所震慑,忙分辩道:“我没有怀疑王爷的意思,不待王爷这么冤枉人的。”不是她多信任自己,从未起过疑心,只怕是不敢而已。
贺琮冷笑:“你是没怀疑,可你总会怀疑,不妨直接告诉你,本王很讨厌苏朗,早晚有一天,本王会忍不住弄死他。”
可这次却不是他动的手。就那么个玩意儿,也配?!
顾卫卿沉默不语,心里却在盘算:嗯,等到了恰当时机,她巴不得他动手呢,还得脏了自己的手。
想是这么想,好女却不吃眼前亏,顾卫卿见贺琮神情慎然,立时惨叫:“王爷,草民错了,草民没有要怀疑您的意思,疼疼疼,您快放手啊,草民的肩胛骨都要碎了。”
贺琮见她长眉紧蹙,眼泪水汪汪的如同远山岫烟,立时松开他,没好气的重新落座。
顾卫卿一边揉着肩,一边狗腿的跟过来,亲手替贺琮斟酒,陪笑道:“草民给王爷赔罪,先干为敬。”
贺琮一掌扫落她的酒盏,道:“换茶。”不是不宜饮酒吗?逞什么能?
顾卫卿吓的退后一步,嘟哝道:“换就换,这么凶做什么?”
贺琮眼见得顾卫卿差点儿一脚踩到碎瓷片上,吓得心都立起来了,先她一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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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把地上的碎片堆到一旁,离她的脚远远的了,倒吸一口冷气,凶狠的看着顾卫卿骂道:“你乱蹦什么?属猴子的?”
顾卫卿:“……草民属狗的。”
贺琮:“……”他拧拧眉心,吁一口气道:“怪不得!”狼心狗肺,又擅邀宠,还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没个长性,谁给根骨头估计就能跟谁跑。
顾卫卿知道他这一声“怪不得”里定然没好话,转了转眼珠,反问一句:“王爷属什么的?”
贺琮洋洋得意,道:“本王属龙。”
顾卫卿深思着点了下头:“哦……”难怪他这么喜怒无常,没定性。
第69章辩清雌雄
孙太医一直没回来,只叫人给贺琮送了信,说是苏朗伤势甚重,虽已经无性命之忧,但他禀着医者父母心,还需在那儿再守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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