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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顾府的下人也只惊鸿一瞥,堪堪看见顾卫卿鬓边的红茶和她脚上零丁的红鞋,然后就是眼前红光一闪,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颈部轰然落地。
一路凡是见到贺琮和顾卫卿的,统统杀无赦,以至于从顾家大门到内宅顾大太太院门的这段路程,血流成河。
第98章千古罪人
顾大太太只呆呆的看着脚染血腥的贺琮将顾卫卿放到自己跟前,他一字一句的说着什么,她不敢不听,却一个字也听不清,耳边轰隆作响,有如惊雷一个接一个的炸响,她连意识都是昏沉的。
却只能惊骇的看着贺琮带着残忍凉薄的轻蔑,薄唇一张一合。
吓都要吓傻了。
这男人是修罗,残忍无情,出手就见血。所有人在他眼里,怕是都只带口活气而已,提都不值一提,只要他愿意,任何一个人随时都可以是死人。
顾大太太听不见,猜也猜得出贺琮语气里的不屑和嘲弄,她也知道他在羞辱玉卿和她,羞辱顾家,可他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尽管那声音如此清冷,如此悦耳,一个字一个字,都清晰的传进她的耳膜。
贺琮说的是:“喏,这是你顾家的女儿,本王的男宠……本王如今把她送回来了,毫发无损。”
顾卫卿茫茫然睁开眼,眼珠迟缓的转动,很久才发现自己正跪在母亲的佛堂前。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春秋,她希望是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那么从前发生的一切就都可以遗忘。
默然的垂眸,她不无绝望的想,原来她还停滞在原地。
她还是和刚才一般模样,鬓边戴着已经半萎了的红茶花,脚上只着一双致的红鞋,脚踝处系着小巧的金铃,而她的身上,只有一件属于贺琮的黑色金线绣花外袍。
顾大太太半跪半坐的在她对面,正瞪大眼,状若巅狂,只可惜面目惨白,喉咙里荷荷发声,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的手指一直指着顾卫卿的鼻子,也不知道指了多久,颤抖且哆嗦着,像是枯瘦的鸡爪子,没有一点儿活力,只有青黑的死皮。
顾卫卿木然的想:这手明明就是强弩之末,何必这么执拗的端着举着,不累吗?
大概顾大太太确实已经濒临末路,终于怦然倒地,只那只手还倔强的举着,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剑,没什么杀伤力,只是个仪式,仅以此做为对顾卫卿的谴责和控诉。
只是再也不能对准顾卫卿,此刻对准的却是头上三尺青天。
顾卫卿就呆呆的,甚至是冷漠的看着躺倒在自己身前的母亲,她脑子里是空的,心里也是空的,眼里也是空的,不想去想,不想去做,就只想维持原状。
人受到重创,自有保全自己的方式,尽管这方式十分消极和怠惰。
却有什么不肯放过她。
脑子深处有个小人儿在强烈的谴责着顾卫卿,她说:顾卫卿,你还傻跪着做什么,快起来叫人请郎中啊,你娘要没命了。
另一个小人儿却极尽执拗的纠缠上来,不无凉薄冷情的说:还救什么救?死也就死了,一了百了,也得你每日里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拖累了她们。亲人便是你的软肋,你得有多硬的铠甲,才能挡得住贺琮拿亲人对你的威胁?
赚再多的银钱,也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呵呵,这道理,早就懂,却始终做不到,现在,终于可以悟了,放下了。
不等顾卫卿支持,先头小人便骂她道:你个不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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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你想亲眼看着你娘亲死在你面前吗?
后一个小人便不屑的道:死就死吧,你陪她一起死。
她虽然还年轻,可人早晚都得死不是吗?母亲比父亲活得长,比她活得久,现在死也没什么可惜的。
她自己就更是。
虽说她也不过十七岁,可这十七年,未必不比以后的七十年更辛苦,既如此,何必贪恋活着?
她活着太累,死了才得轻松,哪怕没脸见父亲,哪怕自食其言,哪怕甘拜下风,哪怕自承懦弱,可她死都死了,父亲又能奈她何?
她再不用管父亲的失望和母亲的眼泪,再不用顾忌世人的冷嘲热讽,再不用担惊受怕,再不用处心积虑,再不用周全敷衍,再不用蝇营狗苟。
真是解脱!
她若死了,贺琮一定会很愤怒吧,因为他还没折腾够她呢,她怎么能这样便宜就死了呢?
一想到贺琮会暴怒,顾卫卿就有一种变态的痛快感。
他再是王爷又如何?他再能拿捏人的的生死又如何?她活着,他能弄死她,可她死了,他却怎么也弄不活她了。
看,他也有办不到的事,多解恨。
他就是鞭她的尸,他也没法疏解她一死了之的怨气。
以后再有谁被他凌虐,都和她没关系,说不定她也会以旁观者的口气辱骂和嘲笑那些不要脸的女人,站在道德制高点,讽刺那些女人连死都不敢,贪生怕死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们爱慕虚荣。
被折磨是活该,被弄死是咎由自取,诛连九族么?诛呗,哪怕人都死绝了,也和她顾卫卿没一文钱关系,她甚至也会附和着诅咒这些女人:死也会下十八层地狱,天怒人怨,连畜生都不得脱生,生生世世都再不得轮回。
不,不,她不叫顾卫卿,她是顾玉卿,她是小时候被爹拱在肩头,指着茶园里的枝芽,一字一句的教她说话的顾家小女儿。她是母亲抱在怀里,拿着针线女红,教她女孩子要学得一手好针线,将来嫁进婆家才会受疼爱的小女孩儿。
她理当受尽爹娘宠爱,珍若拱珠,她理当从小穿尽红裳,学些琴棋书画,以养性情,她理当居于内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素身边跟着嬷嬷和侍女,学着笑不露齿,行动时环佩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她及笈时要办一场盛大的典礼,请熟悉的亲朋好友为座上宾,请这建宁府最有福气的夫人太太替她簪钗。她会在众人在前羞涩的接受祝福,完成她的成人礼。
之后会有人给她提门当户对的亲事,她会在爹娘的祝福中,带着大笔嫁妆,由兄长背着出门,坐上花轿,在锣鼓喧天中,绕着建宁府的长街,在世人的艳羡和妒嫉中,含羞带怯的嫁过去,从此夫妻举案齐眉,生儿育女。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丢尽顾家颜面,做气死母亲的不孝女、做被世人指点的千古罪人。
第99章消极懈怠
顾卫卿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
她垂着头,脸上殊无异样的神色,于她来说,这样的寂静最好,不受人打扰,被世界所遗弃,就此一直这样跪下去,一直跪到地老天荒,一直跪到沧海桑田。
她什么都不必做,也什么都不必想,更不必承担羞耻、懊悔以及责任。
外头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那是男人的脚步,要比她的脚步大,比她的脚步重。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不宜见人,哪怕是女人,更不要说男人。可她一动都不想动,心早就被捣成了肉酱,被盐水和辣椒末夹揉在一起,痛都成了奢侈的感受,除了麻木,哪还有什么疼痛和羞愧?
她一点儿都不好奇来的是谁,她满心茫然,这世界于她已不具备任何意义。
苏朗大步进门,嚷嚷着道:“顾兄弟,怎么院子里全是血,发生什么事……顾,顾伯母?”
顾卫卿身上披着一袭男人的黑色锦袍,长发如瀑,遮掩着她婉约美好的身形,背对着他跪着一动不动,顾大太太口吐白沫和鲜血,在顾卫卿身前抽搐,她却恍若不见。
苏朗上前,伸手想要拍拍顾卫卿的肩,却不想一低头便看见她白腻有如雪一样的肌肤。苏朗吓得一闭眼,心跳得像是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一样,脑子里嗡一声,人就乱了套。
这是……怎么了?母女发生了什么争执,顾卫卿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不,再怎么样也是母女,顾大太太不会对顾卫卿这般羞辱,反之顾卫卿也不会对顾大太太见死不救。
贺琮来过……
顾卫卿昨儿又去了逍遥王府。
不用说,贺琮来顾家,不只是为了送顾卫卿回来。一定是他当着顾大太太的面,对顾卫卿百般羞辱,这才气死了顾大太太。
顾卫卿?
贺琮这个该死的混蛋、畜牲,他不是人!
我要杀了他。
苏朗胸脯耸动,往后挪动了几步,转身要走。
却又很快睁开眼,他不敢看顾卫卿,只手忙脚乱的解下自己的外袍,闭着眼兜头罩在顾卫卿外头,这才小心翼翼的蹲下来,道:“玉卿?玉卿你,你说话。”
他心里满是对顾卫卿的怜惜、心疼,可喉咙像是被谁扎了一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剩下的便全是对贺琮的愤慨的痛恨:“玉卿,你醒醒,你别伤心,为那么个人,不值得,你,你要是还难受,我,我这就去替你杀了他。”
顾卫卿无动于衷,连眼珠都不转,更是半晌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成了个没有生命的木头人。连她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仿佛整个人都被冻在了千年冰雪之下。
苏朗冲动的将顾卫卿抱在怀里,心疼的道:“玉卿,错的人不是你,是杀千刀的贺琮,你醒醒,醒醒啊,为了那么个浑蛋、畜牲,伤心不值得。你快看看顾伯母,她……”
她是不是要死了?难道真要让顾卫卿背上气死亲娘的骂名么?
顾卫卿无动于衷,只缓缓闭上眼。
累,好累,恨不能把每根骨头都拆卸下来,一根根捋顺放平了,沉睡几百年几千年。
苏朗是从外头进来的,带着阳光的味道,隐隐的还有茶叶的清香。她一直很喜欢这两样,赛过世上所有罕见的薰香。可现在,都被这腐朽的檀香给融解没了,以后,她会和阳光、茶香一样,被埋在黑暗的地底,直至腐烂。
她应该推开苏朗她落到今天的处境,多多少少都是因为苏朗才引起来的,她真该放他走,不该把他留在身边。就是因为她太过轻信自己,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所以才会遭此重惩。
可这世上应该的事情多了,也没见哪件应该的事就都做了。她现在推开苏朗又能说明什么?难道当着贺琮的面讨好还不够,背了他还要奉他的话如纶音?
她得有多奴性?!
他不是看不得她和别的男人亲近吗?那就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她吧,连最令人难以忍受的事她都忍过来了,再恶劣还能恶劣到哪儿去?
有本事,他将天底下的男人都杀光。
她就是死性不改……不改呵。
凭苏朗怎么说怎么劝,顾卫卿就是不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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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朗急得团团转,实在没办法,他一把将顾卫卿抱起来,送进了顾大太太的房间,见四下连个有活气的丫鬟都没有,想也知道不是被杀了就是被吓得躲了起来。
他只能先替顾卫卿盖上锦被,出门又去抱了顾大太太回来。
顾在太太的情况很不好,面色越发青黄,好像随时一口气喘不上来就会魂飞魄散一般。苏朗想自己去找郎中,又不放心这母女,待要找个人来帮忙……
顾卫卿的身份还得一直瞒下去。
说到底,顾家的事,顾卫卿自己的事,他不能越俎代疱。
他也不确定除了顾大太太,这府里都有谁知情,因此不能贸然把人叫过来服侍她。
便是想叫人,一时半会儿也叫不来,想着这一院子的血腥,苏朗有点儿恶心。
贺琮是真够狠,杀人如麻用在他身上是再贴切不过。
可苏朗也想,他不会无缘无故打上顾家来就为了屠顾家满门,都是些低微的奴才,杀了他们除了稍稍起震慑作用,又能有什么用?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把所有见到顾卫卿的人全杀了。
目的呢?自然不想让人看到顾卫卿这般模样,可谁又能说,他在盛怒之下仍然不忘替顾卫卿隐瞒身份呢?
苏朗不能理解贺琮究竟是中了什么邪。按说如果他是因顾卫卿而迁怒顾家,那他最该做的便是先把顾卫卿杀死,何必还要尽心机的保全她的身世之谜?
如果不是,那他又为什么这么对顾卫卿?
苏朗只能先把院外的顾能叫进来,让他去请郎中,请朗中之前先去寻顾尚。
顾尚也和苏朗一样摸不着头脑,他恰好今天有事,结果才回府就发现顾家已经成了修罗场。
有顾尚帮忙,苏朗就能轻松些,两人商量后,由顾尚主持,叫人先把府里幸存的人全集到一处:好歹先把府里的死尸处理了吧?不然这大半夜的,谁还敢睡?
第100章蒲苇柔韧
卫刚等人下手极狠,一剑切中要害,府里共死了十七口人,八男九女,无一存活。剩下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躲在屋子里不敢露面。见顾尚出外走动主事,这才慢慢聚拢过来。
苏朗则折身去看顾卫卿。
令他惊讶的是,顾卫卿已经坐起来了,身上不见那件黑色锦袍,当然也不见他那件外袍,她不知从哪寻来一身自己的旧衣裳,明显花色有些陈旧,而且有些小。但好歹衣衫整齐,不像刚才那样让人尴尬。
她没有束胸,男人的衣衫也遮不住她的窈窕身姿,想着刚才惊鸿一瞥时的无边风景,苏朗有些迈不动步子,面上火辣辣的烫。
顾卫卿闻声抬头,慢慢转身,见是他,并不意外,神色从容的道:“你曾经答应过我,你的嘴巴是最紧的,今天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置。”
这一刻,顾卫卿不是刚才那让人怜惜的弱女子,又成了从前清冷、不可高攀的顾家玉郎。苏朗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灭了,顾卫卿软弱之时,是他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可他不得不承认,这样永远珠玉在握的顾卫卿才更让他安心,也更能让他情不自禁的生出敬慕和仰望之情来。
他不由自主的弯了脖颈,顺从的道:“是。”觉得这一个字的力度太轻,随即又郑重的道:“我苏朗发誓,今天的事,绝对不会泄露一个字,否则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顾卫卿并不在乎他发不发誓,她也并不在乎他会不会遵守诺言,只不过例行公事的交待过了就完事了,她微抬手,打断他道:“先去请郎中,再把顾尚叫来。”
她已经见过顾大太太,到底母女连心,自暴自弃容易,却终究只是一时,生命痛苦而漫长,再无奈,也终究有责任要背负。她不可能真的放任母亲枉死。
苏朗回道:“我已经叫顾能去了,这会儿怕是郎中已经在路上,顾尚把府里死的人已经敛整齐,就等着公子处理。”
顾卫卿点点头,知道是他的功劳,对他在这种时刻敢于冲锋陷阵十分满意,她竟艰难的咧咧嘴角,绽出一个轻微却赞许的笑道:“有劳你。”
苏朗有些受宠若惊的道:“别说这种客气话。”他上前一步,皱着眉头道:“玉卿……”
顾卫卿几乎瞬间抬头,眼神冰冷而戒备,似乎在他和她之间划裂了一条浩瀚星河,让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再不能涉足。
苏朗十分受伤:他只想表达一下她的关切。
顾卫卿近乎冷漠的问:“嗯?”
“你……”苏朗被她看得有些难以启齿,他攥了攥拳头,郑重的道:“我不会让你今日的屈辱白受,总有一天,我一定替你报仇。”
顾卫卿眉目轻瞬,倒笑起来,可她笑得无声无息,反倒是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苏朗手足无措的道:“我,我说的是真的。”
顾卫卿微仰下巴,了笑,哑声道:“得了吧,报什么仇?那是作死呢。”她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一句话就把苏朗远远的推了出去。
苏朗有些不甘心,了道:“你忍了今日,他下回只会更嚣张,难不成你就一直这么忍下去?”
顾卫卿缓慢的把视线挪回来,神情中瞧不出悲喜,只眼神越发冷漠,非是不信,只带了些无所谓,许久才道:“你先出去吧,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儿。”
苏朗脸涨得通红,可他知道,顾卫卿从未想过让他能往前一步的心思。她不允许,他就只能往后退。
苏朗退到门边了,才又回头看了一眼,顾卫卿站得笔直,纤弱的身子像一根脆弱的芦苇,可那眼神里没有痛不欲生的脆弱。
他不得不佩服,这纤弱的身体里有着他都不能及的勇气。或许他曾经不赞同顾卫卿对贺琮的奴颜婢膝、唯利是图,可现在他明白,不择手段也许是弱者唯一的武器,而这武器,顾卫卿运用得很好。
顾大太太万幸没事,只是急火攻心,郎中开了药,又下了针,顾大太太当晚便醒了过来。
顾卫卿没在跟前侍疾,顾大太太心里着急、羞愤、痛恨,却苦于起不了身。她待要叫人把顾卫卿叫来,贴身丫鬟却只是劝:“太太,公子正忙着府里的事呢,您是最疼他的,什么事等明儿一早再说吧。”
顾大太太已经知道贺琮的暴行,府里死了十七口人,做为一家之主的顾卫卿总得有个交待。
还不知道怎么交待。对于这些人的身后事倒还好说,赔偿一笔银子也就是了,可官府那里怎么说?无大病无大灾,顾家一下子报了十七口的死人,官府肯定要查。
查来查去,查到贺琮身上他们也不敢妄动,但一定会查出来顾卫卿的身世。已经处心积虑瞒了这么多年,没道理功亏一篑。
顾大太太都要恨死了,顾卫卿为什么忍辱负重做贺琮的男宠?还不就是为了她的身世么?
苏朗听说顾卫卿雇了人手和车,准备把这十七口尸体送到逍遥王府,第一个反应是:“你疯了吧?”
是不是受刺激太大,得了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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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趁这个机会和贺琮撕掳开,是再合适的机会没有了,她怎么还往跟前凑?谁知道贺琮会是个什么反应?他是个好性儿的?恼羞成怒,再当众羞辱顾卫卿一回,她还活不活了?
顾卫卿只凉凉的道:“退下。”他是她什么人?他有什么资格管她的事?说好听了是结义兄弟,说不好听了,他就是个下仆。
苏朗面色通红,却转瞬又笑道:“行,我不反对,我替你去总成吧?”
顾卫卿挑眉,轻蔑的道:“你?”
不是她瞧不起苏朗,而是贺琮压根不会见苏朗,更不会给他面子。这件事,只能她自己出面。
苏朗无法,只能再退一步:“我陪你去。”
这回他无论如何也要陪在顾卫卿身边。是,他没那个能力刺杀贺琮,甚至不能阻止他对顾卫卿的暴行,但起码,他可以在顾卫卿最狼狈的时候,给她披上一件能遮羞的外袍。
顾卫卿矜傲、清冷的一笑,道:“随你。”但她的神态无一不说明:她不需要。
第101章美人心计
顾卫卿一行人推着四辆平板车,上头呈放着十七具僵硬的尸体,沿着建宁府长街,缓缓朝逍遥王府而去。
贺琮听闻此讯,倒是摸着下巴笑了笑:她这么快就恢复过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来就来,他怕她怎么的?这才叫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自来投呢。只要她不怕他折腾,他又有什么可顾忌的。
贺琮对方源道:“叫顾家玉郎一个人进来。”
方源暗暗咋舌,前两天闹出那么大动静,他还当王爷对这位顾公子厌倦了呢,今儿这是什么意思?
别人不知,他却是知道的,那几个画师和那五个侍女,事发后就都被处死了,死前全被剜了眼睛。是以方源才敢大胆揣测贺琮的心思:怕是自家王爷并非是恨怒上了这位顾公子,而是因爱生恨吧?
也不知道这位顾公子哪儿违逆了王爷,完全把王爷变成了个疯子,行事全无度量,只不知王爷事后是不是后悔了。
他后悔倒罢了,关键是这听差的人倒霉啊。
唉,这男男女女,一旦沾上了情爱,温和的将本性不再,疯狂的只会更疯狂,他这没根之人,怕是没法体会的了。
顾卫卿听召朗然而进。她一袭青袍,头上束着玉冠,端的是面如冠玉,皎皎如月,衬着她那秀挺长眉,红润樱唇,一袭男装,更是别有风情。
贺琮不冷不热的打量着她,问道:“尚未到五日之约,卿卿怎么倒来了?”
来做什么,他会不知道?
顾卫卿淡然一笑,也不行礼,径直上前。
贺琮心头一跳。她受了这场刺激,他以为她怎么也得病上大半个月,而且他听卫刚说顾家确实请了郎中,且这几天始终汤药不断。
怎么她倒像是没受一点儿影响呢?
反常必有妖,她想行刺暗杀自己?
顾卫卿径直站站到贺琮跟前,带动的微动拂动贺琮的袍子,与她的交织在一起,像缠绵的情人温温暖暖,她微仰头,用黑白分明的眸光直直的凝视着他,软语温声的道:“我想王爷了啊?王爷只说我可以在家待上五天,可没说我不能随时来找王爷。”
贺琮心头掠过异样。
他以为她会恨他入骨,可她淡然谈笑,仿佛与从前毫无二致,可到底不一样了。他缓缓伸手,轻声呵笑了一声,长指拂过顾卫卿的眉眼,她动都不动,仍是一眨不眨的凝望着她。
贺琮呵道:“那当然,你能主动来找本王,本王求之不得。你想本王,这倒是头一遭,让本王猜猜,你哪想本王了?”
他不正经的调笑,伸手去揽顾卫卿的腰。顾卫卿也不反抗,身子跟柳条似的偎在他怀里,凑近他的耳朵道:“王爷会不知道我哪儿想王爷了吗?”
越加反常,她平时只是被动承受他的雨露,顶多是不反抗,像这么主动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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