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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所以徐长风说得再有道理,再有逻辑,于贺琮来说都是隔靴痒,无济于事,根本挠不到他的痛处。就算他坦承顾卫卿是女子,怕是徐长风也只会惊讶过后说一句“大丈夫当以大业为重,不该拘泥于儿女情长”。
说得容易,大业与美人,孰轻孰重,一眼即看分明,可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他宁可不要大业。
第217章咫尺天涯
贺琮不是个纠结的人,徐长风虽没能替他决断,但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暂且放下顾卫卿,他提起建船队之事。
徐长风眼睛一亮:“这建议好,昔年卑职也曾设想过,只可惜都是纸上谈兵,终归化为流水。呵呵,如今有了这详细的建策书,不仅有几年之后的设想,更有详细的执行计划,实在是完美无缺。只不知是谁向王爷提此建议,当真是高瞻远瞩,颇有见地啊。”
他对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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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起了兴致,很想见见,认识认识,结交结交。
贺琮一笑,与有荣焉的道:“是顾卫卿。”
徐长风怔了怔,随即道:“非是卑职妄议,王爷得顾公子一人,实是王爷之幸。”不论别的,就单论他脑子里有这么多奇思异想,便是王爷没有痴心妄想,得他一人,能赚得富甲天下的财富,足够贺琮几辈子挥霍,也是相当难得的了。
贺琮倒是没翻脸,反倒很高兴,道:“本王也做如是想。”
从徐长风眼睛里瞧出他对顾卫卿的兴致,贺琮暗暗的下定决心:务必要尽早把顾卫卿的权力架空,再不济也不能让她和徐长风等人接触,这英雄相惜是好事,可万一他们这些老油子猜出顾卫卿的身份,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呢?
提到去游说福建总兵崔林秀的事,徐长风道:“若王爷信任,卑职愿意前往。”
贺琮为难的道:“你可是才回来……”
徐长风道:“卑职不怕辛苦,只怕崔大人嫌弃卑职身份不够。”
这点贺琮也想到了,他想了想道:“那就你陪本王一起去。”
两人计议初定,很快就定了出发的日期。贺琮是微服潜行,除了徐长风,就只带了方源和卫刚。
崔林秀是个办实事的人,但也是官场老油子,两人见面,不必多说,崔林秀便明了了贺琮的意思,当下一拍即合。
不得不说,顾卫卿确实把崔林秀的心思摸得挺透,倭寇就是他的心头大患,有了粮晌,不过是顺道护送一下船队,对他来说实在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大功告成,但贺琮并不显得多兴奋,方源一路都格外小心,可饶是如此也没少被骂。茶水不是冷了就是热了,马跑得不是快了就是慢了,客栈里的吃食难以下咽,就连总兵大人府心准备的饭菜于他来说都是咸的咸、淡的淡。
方源心道:您这是惦记顾姑,呃不,顾公子了吧。这才出来几天啊?满打满算也就五天,这就受不了了?真是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就害相思啊。
可方源料错了,越是离建宁府越近,贺琮走得越磨蹭,甚至方源有意无意提到王府的时候,贺琮都显得十分暴躁。
方源有点儿懵。难不成自己料错了?王爷压根不是害相思病?那到底是为什么?可他自认直觉是对的,王爷这么喜怒无常、焦躁不堪,绝对和顾卫卿有关系。
方源想不出来王爷这是怎么了,他倒是提前派人悄悄给顾卫卿送了信,希望她能来接贺琮,给王爷个意外的惊喜。
可惜,送信儿的人回来只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和一个无奈的表情:奴才做不到啊。
偏他们这儿的小动作都被王爷瞧在眼里,虽未作色,却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冷嘲。方源情知这位顾公子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来寻常女人那种娇媚之态的,与其求她,还不如自求多福。
等回到王府,贺琮略微梳洗,换了衣裳,径直去寻顾卫卿。
方源想了想,没跟着,只派了个小太监,并再三嘱咐:“多长点儿心眼。”最要紧的是离王爷远点儿,别回头和顾公子吵起来,无妄之火烧到你身上。
那小太监懵懵懂懂的,方源叹了口气,挥手骂他:“还不赶紧跟上。”王爷都走远了。
顾卫卿还在忙,整个人都埋在两尺多高的公文里。贺琮站在门口,望着沉重、端肃书案后头略显孱弱和纤细的顾卫卿,始终没动。
暮色西斜,金光倾照,厅里气氛微迷,她整个人却都在阴影中,越发显得肌肤如玉,气质沉凝。她永远像一块温润的玉,给人以清冷的孤傲的,不好接近的凛然之姿,可内里却是艳丽无俦的风光,像白雪皑皑下的红梅,一旦融化了表面的冰冷,她会带给你更多意想不到的暖热。
但终究,人有多面,他得到的,只是她肯给的那么一点儿。
贺琮从来都是个主动的,他不等顾卫卿发觉,已经大步到了近前,二话不说抽走了顾卫卿手里的笔,道:“别忙了。”
顾卫卿抬头见是他,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轻吁一口气,起身给他行礼:“王爷来了?”她神色淡然,仿佛根本不知道他出了趟远门,或许还在心里窃喜,这几天没找她的麻烦,而是让她清清净净的过了几天舒心日子。
原本哽在嗓子眼里的话就没那么艰难了,贺琮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道:“本王有事和你说。”
顾卫卿乖巧的跟着他在外间的榻上坐了,做洗耳恭听状。
贺琮盯着她的眼睛,想着一旦她得知了恶耗,会不会号啕大哭,极尽撒泼放赖之能事呢?
顾卫卿见他不说话,竟柔弱无骨的靠了过来,半边身子都偎进他怀里,半阖了眼睛,一副弱不胜衣之态。
贺琮情不自禁的伸手,搂住她的肩,唇贴上她暖热的肌肤。她做男子妆扮,头上少了诸多冰冷发饰,此刻无比贴合的挨着他的胸膛,像极了温顺的小动物。
贺琮将她发上的玉簪除下,黑发如瀑布般倾泄而下。
顾卫卿伸手抱住他的腰,轻喃道:“王爷”似是极为疲累,而他是她最可信赖之人,竟一反往日的冷硬、孤清,毫不避讳的拿他当了依靠。
贺琮轻抚顾卫卿长发,轻声应道:“嗯。”
顾卫卿却又不说话了。
她不说,他便不问,他怕他问了她也不说。
本该十分温馨旖旎的场面,却谁也没开口。他一时心情激荡,想问她,这些日子不见,她想他了没?却怕听到冰冷的回答。
不如什么都不问。
就是她叫他这一声儿,也不过是她惯使的小伎俩,想着拖一时是一时,生怕他说出来的消息会让她痛彻心扉吧。
第218章痛快放权
贺琮到底没说出来,在他短暂的沉默中,顾卫卿阖紧双目,神色安祥,于不知不觉中睡沉了。大手轻轻摸上她的额头,居然有些超乎寻常的热。贺琮低下头,与她相抵,发觉她的体温确实要比他高,但又不像发烧那般烫。
想也知道,她现在怀着身孕,不像从前那样轻松、自在。
这个女人,这个如今贴着他的心脏,在他怀里,是离他最近的女人,怀着他的孩子,可他们两个却始终戒备、提防,彼此算计,真是这世上最可悲最讽刺的事情。
可她却贪恋这瞬间的依靠,因为她无可依靠。他是她最大的敌人,却能给她最安全的保护,他不仅能替她守着秘密,还能给她带来实现她梦想的一切。
他也贪恋这瞬间的温暖,因为他从无温暖可言。她是他强抢、劫掠来的猎物,曾经把仇恨、施虐当成快乐,却不知什么时候把这短暂的迷梦当成了慰籍,甚至不愿意醒来。
顾卫卿是被贺琮抱回去的,一路王府众仆从、侍婢都垂眸敛目,想看又不敢看。等到贺琮身影远去,才开始相互交头接耳,谈论的话题中心永远只有一个:啧啧,这就是王爷的男宠玉公子顾卫卿?王爷可真宠他。
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哪个女人有顾卫卿这样的待遇,可见这世上的女人都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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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凭她再妖娆妩媚、如花似玉,也比不过一个男人。
贺琮顺理成章的在顾卫卿那儿歇下。
两人似乎心知肚明对方在盘算着什么,却又默契的谁也不提。
顾卫卿仍然忙着王府生意上的诸多琐事,以朱掌柜为首的王府几位大管事对顾卫卿越发恭敬做人留一线,以后好见面嘛,虽说王爷注定要把顾卫卿拉下马,可到底一天对他的宠爱不衰,他顾卫卿就永远是他们只能仰望的不能得罪的角色。
贺琮在顾卫卿孕吐渐止之后开始了情事上的不断索求,两人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相处模式。
虽说贺琮并未大肆宣扬什么,却仍然有风声传出去,知道顾卫卿要建船队,且由贺王爷做后盾,想要有所投靠的人越发的多。苏朗果然登记在册,将他们一并推到顾卫卿跟前。
顾卫卿倒是好脾气,笑笑道:“我知道的并不清楚,也不知道王爷的最后决断,不过呢,我可以把王爷喜好的建策书的样式卖给你们。”
她说得这样含糊,又这样谦虚,众人谁信?都知道她现在是贺琮的外事大总管,连朱掌柜都要屈居她之下,她可以说是离贺琮最近的人,也是最能影响他决定的人。只要入了她的眼,她稍加美言,何愁不被王爷看中?
退一万步说,她真的没有决策权,但说句好话总行吧?她总知道王爷的喜好吧?因此一听说可以用银子买,众人简直是毫不吝啬的就把银子砸了下来。
顾卫卿果然将她平日写建策书的格式一人一份,做价五十两售出。
这之后她又道:“如果你们不会写,我可以代写,但要价就要贵一点儿,资产多的,铺面多的,一千两一份。资产少的,铺面小的,一百两一份。”
有那持狐疑态度的,自然要观望,可有的不缺银子,但家里却没几个读书人的,毫不吝啬的就把银票掏了出来:写写写。
等到三个月后,船队果然公开向外征集商户时,顾卫卿已经赚得盆满钵圆。
贺琮盯着顾卫卿的肚子瞧,道:“你现在不能劳累,我看这些事,你就别掺和了吧。”
顾卫卿答应的十分痛快:“草民保证不多嘴,多谢王爷体谅。”
她始终笑眯眯的,仿佛并不放在心上,等到贺琮亲自带着朱掌柜等人将从诸多商户里挑出来的大商户聚到一起,听他们的建言建策时,顾卫卿并不主动。
贺琮却仍是带着她。
她私下受银子的事,他是清楚的,可自始至终,也不见她有越矩的地方,有很多次他给她吹枕头风的机会,她也从未张口,那么她如何向那些送她银子的人交待?
顾卫卿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但她穿的衣裳宽大,且平日里深居简出,府里诸人除了贺琮和卫刚几个侍卫以及方源这个近侍,竟谁也没怀疑她是怀孕妇人。
她就坐在贺琮下首,底下的商户相继出列,或流利或磕巴的宣读他们的建策书,顾卫卿就支着下巴颏,头一点一点的打磕睡。
等到这十几个人都读完了,贺琮问她:“卿卿有什么意见?”
叫了半晌,她才惊醒:“啊,王爷说什么?”
贺琮盯着她迷蒙的眼睛,在那清澈可见底的泓流里竟然失语,他微笑着抚抚她睡得嫣红的脸颊,道:“没事,你若累了,就回去歇着吧。”
她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贺琮心里极其不是滋味,他拽住她的手,将她抱进怀里,道:“还是别走了。”
顾卫卿跟贺琮提出辞行。
贺琮忍不住道:“你胡闹什么,眼瞅着要生了,哪儿能有王府里安全?”
顾卫卿却只是笑,道:“王爷,你觉得草民还能再在建宁府待下去吗?”
贺琮脸一沉:“怎么不能待?”就知道她心里不愤、不甘,果然在这儿等着她呢。是,他用完了她,将她一脚踹开,又夺了她的权,她心里恨,心里委屈,他都能理解,但他不是补偿她了么?船队她可以干抽两成股,还少?
顾卫卿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腹部,道:“草民如无意外,是要在这建宁府以顾公子身份待上一辈子的,不能因为他,就白白玷污了本公子的名声。”
贺琮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你要是怕,那就万事不理,万事不管就好。”
顾卫卿摇头,道:“王爷忘了,您可答应过要把茶销权给草民的。”
贺琮一怔:“本王没忘。”他以为她忘了。
顾卫卿神态悠然的道:“虽说还有几个月,可草民从未踏出过建宁府,不能不事先做万全准备,所以草民打算顺流北上,沿途到全国各地转转。”
贺琮失声道:“你要离开建宁府?”他头一个念头不是愤怒:妈的,个混蛋玩意不是借此机会逃跑了就不回来了吧。反倒是怨恨你怎么能把老子一个人留下,说走就走呢?
第219章自投罗网
顾卫卿不解贺琮又发什么疯,她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草民要卖茶叶,总得了解各处的风土人情吧?铺子要开到哪儿?茶叶要怎么走,路上如何保管?到了草民要去联络谁?现下草民可是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情,做生意就好比排兵布阵,不知己知彼,草民还不得亏个倾家荡产。”
就算她赔个倾家荡产,他也能给她如数补回来。
贺琮断然道:“本王不许。”眼见得顾卫卿眉眼冷凝,忙找借口:“你就是再急,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以后只会越发行动不便。你是个女人,别以为穿男人衣裳久了,你就真当自己是个男人。孤身出门,多有不便,再说,莫不是你还想把孩子生到外头不成?”
他咬牙,痛下决心道:“你要是当真闲不下来,本王的生意可以再度交给你打理。”
这是贺琮对顾卫卿的最大让步。只要她不走,他可以让她插手她的生意,她想狐假虎威,可以,她偷着受贿赂,行,她中饱私囊,他也认了,就是她以权谋私,想干涉他的政事,也不成问题。
可惜,顾卫卿却只是摇头,她像个天真毫无心机的孩子,搂着贺琮的腰,偎着他的胸膛,笑得浑身直颤。
心口被她震得又疼又麻。
她的笑已经说明了她所有的态度:不屑。
他给的,从来不是她要的,她要的,不管他愿不愿意给,她总能达成目的,哪怕不是十全十美。
这一刻,贺琮无比的后悔。可后悔什么?太多了,他自己都不清楚。
顾卫卿半晌才拭了拭眼角笑出来的泪,道:“王爷好意,草民心领,其实草民对王爷从未有怨言,说句大不敬的话,王爷是以小人之心度了草民之腹,您太看轻草民了。是,靠着大树好乘凉,草民为王爷出谋划策,肝脑涂地,这是草民当初答应王爷的,可那是王爷的生意,赚得再多,与草民何干?就算王爷大方、仁慈,可草民想要的,从来不是王爷的赏赐。这茶叶才是草民的根本,是草民可以留给自己儿孙们的养家立业的根基。”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掷地有声的道:“他是草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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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管他将来愿不愿意,他都姓顾,顾家是以做茉莉香片起家的,他既姓顾,就有义务把这盘生意继续做下去,否则便是顾家的不肖子孙。”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贺琮仿佛被谁打了一拳,鼻梁子上涌起酸涩,眼泪差点儿没疼得掉下来,他浑身肌肉紧绷,无声的克制着发怒的暴躁,哑声道:“不行。”
她这个人有多贪财,他了解,可她这人又有多骄傲,他也明白,她从来都不是个指望别人的人,哪怕那个人是他。
她宁可要自己能力之内赚来的一分一文,也不会靠着他一时兴起的施舍过活。或许别人为眼前的巨大利益而沾沾自喜,她却已经考虑着过了明天,他的赏赐会存续多久。
她永远最信任她自己,也永远最倾向于把“得”控制在她自己手里。
她做什么,他管不了,可孩子要做什么,必须他做主。
那不只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这孩子身体里留着皇家血脉,他怎么能让他的孩子成为贱商中的一员?让他姓顾?他有说过这话吗?他只说过,这孩子要留在王府教养……就算他从没把这孩子当回事,但他贺琮的孩子,也不可能只是个普通的贱商。
贺琮近乎绝望的重复了一遍,以表他的决心:“不行。”
顾卫卿缓缓坐正身子,慢慢放开贺琮,眼神中迷雾褪去,只剩坚定,她一字一句的提醒道:“王爷当初许诺给草民的。”
贺琮:……特么的老子要反悔,反悔,反悔。
顾卫卿越发远离他,定定望着贺琮许久,在那温润、清凉的眼神里,贺琮看到的只有去意。脑子里伸出无数的手,想要密密实实的把顾卫卿束缚住,可惜他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卫卿离去。
贺琮拉下面子留顾卫卿都没能留住,不恼羞成怒。嘴上虽不说什么,态度也还大方,更是用沉默纵容着顾卫卿拾行装,可于夜间便缠得十分紧。
顾卫卿想着不日要走,他再缠也缠不了几日,索性由着他。
贺琮越发生气。这分明和打发叫花子一般也似,生怕他不让她走,所以提前把甜头给他。
可气也白气,顾卫卿是真想走,并且是真的打算把孩子生在外头。
贺琮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留又留不住,总不成还要他跪下来求她?话都说到绝决的份上了,就算他啃跪,顾卫卿也要肯留才成?
再听说苏朗要见顾卫卿,贺琮迁怒道:“乱棍打出去。”
知道他脾气不好,顾卫卿不肯触他霉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许她回顾家,她不回,不许她见苏朗,她就不见,横竖天天无事,她连门都懒得出,想着横竖不过这几日,到时抬脚就走,他爱跟谁撒火就跟谁撒。
可惜她想得好。
苏朗一连求见几回都见不着顾卫卿,再听说她如今无事,整日都和贺琮缠磨在一起,这心里就和揣了一百小老鼠似的,时时刻刻都百爪挠心,跟滚了一锅沸油似的。
这天又听说顾卫卿过几天就要离开建宁,他越发坐不住,思前想后,气得把茶壶茶碗掷了一地,脸色青红,却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他跳起来往外就走,小厮顾能在后边叫他:“苏公子,您要去哪儿啊?”
苏朗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闭嘴。”
他径直去了逍遥王府。
贺琮这些日子倒是身体舒畅,可心情沉郁,偏这等私人感情的事无以言说,就算徐长风是再世诸葛,也没法替他拿个稳妥的主意。
听说苏朗又来,贺琮冷笑:“这才是地狱无门自来投呢,让他进来。”
方源暗道:这也是苏朗倒霉,偏这时候撞到王爷枪口上。
这回没人拦着苏朗,客客气气的将他请进贺琮的书房。
第220章悔不当初
如今苏朗要见顾卫卿又不太方便,不像从前,顾卫卿有专门议事的地方,但凡苏朗来见,都安置到她的书房。
可因为最近贺琮没了顾忌,与顾卫卿不分日夜,耳鬓厮磨的在一起,有时候大白天的就关上门缠绵不休,方源哪敢让苏朗随便乱闯?
甚至因为贺琮心火旺盛,有意要迁怒苏朗,方源为避风头,很是识趣的把苏朗带到了贺琮的书房。
苏朗等了半晌,不见来人,偌大一个院子悄无声息,连个人影儿都没有,更显得他是被故意冷落在这里,越发气怒。
因问起顾卫卿,那侍候在外的小公公就只有一句:“公子在忙。”
在忙什么?苏朗早就知悉她最近已经被贺琮卸了诸多事务,除了和贺琮在房里榻上,还能忙什么?
苏朗怒不可遏的往外就走。
小太监拦不住他,哎哎的直叫人。苏朗快要到顾卫卿的偏殿时,被卫刚拦住了,他漠然的一扬下巴,道:“较量较量?”
苏朗道:“好狗不挡道,滚开。”谁有心思跟他较量?
被人骂成恶狗,卫刚也不怒,见苏朗不识趣,挥拳就打。苏朗不是卫刚的对手,不过十几个照面就被卫刚撂倒在地上,嘴角一阵疼,他用袖子一抹:嚯,一手的血。
他跳起来还要打,听着贺琮在身后道:“卫刚,住手。”
不知是出来得过于匆忙,还是无人打理,袍子只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都不曾系好腰带,更刺眼的是他那一脸餍足的神色,特别像吃饱了的老虎,意犹味尽,却又回味悠长,就差拿根牙签再剔剔牙了。
苏朗恨不得挥拳把他这一脸春色打成酱油铺子。
贺琮对苏朗的态度十分轻蔑而随意,连他惯用的客套都无,只轻描淡写的道:“你来了?”那意思是,你不好好管你的茶园,整天往王府里跑什么?
苏朗忍气吞声的道:“草民有事要和公子请示。”
贺琮呵笑一声,打量苏朗,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道:“卿卿倒是能干,可惜她用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凡事都来请示她,凭她三头六臂,又能维持多久?”
苏朗面色通红,这不是赤果果的蔑视他无能、他没用么。
他扬声道:“草民只是来看望公子。”亏得贺琮有脸说,哪有他这样不明不白,没名没份,就把顾卫卿长期扣在王府里的道理?
贺琮一副“我就扣了,你能耐我何”的欠揍样,道:“这倒是奇了,你一个……”他上下打量苏朗,他如今也是“妾身未明”,非奴非仆,非主非尊的,往顾卫卿身边凑算怎么回事?
“呵呵,对,义兄嘛,不过你关心的未太过了。”到底男女有别,且两人身份悬殊,难不成他还真当他可以毫不避讳的可以径直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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