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辱忧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走了,就永远别再回来了,自此之后,你我不复相见。
苏朗忽的抓住她的手,道:“玉卿,我知道我错了,你别这样。”别撵他走,他什么都不想了,也什么都不要了,就想待在她身边,行不行?
顾卫卿的眼睛却突然就明亮了十倍,清晰的照见了苏朗此刻的卑微。她眼底清澈而纯粹,没有恨,没有痛,没有怨,没有悔,轻声道:“不可能了。”
她不是没怀疑过苏朗,但因为她对他利用的歉疚,所以这怀疑都不那么光明正大。或许心里未必没有提防,只是因为对他的残忍,让她故意放纵了对他的戒备。
她一直在等这个契机,借他的手,砍断他们之间的联系,自此她可以堂而皇之的向世人,向自己的良心说:看,她不欠他的了。
顾卫卿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一如此刻,她仍然在利用苏朗。
苏朗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然而茫然的望着顾卫卿。
离得这么近,却已经这么远,终其一生,他都再无接近她的机会。
他自嘲的笑了笑。
这样的顾卫卿才是最可怕的,她永远不会去追悔过去了的事情,哪怕她那么在乎这个孩子,可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多的悔恨都无益。
她只会用最干的大脑去算计如何再得回一个孩子,甚至这一刻她能得到什么利益。那些于她有妨害的,她只有一个字:滚。
苏朗知道自己的辩解会得到什么答案,而这个答案,是顾卫卿不屑给的。她虽然只是布衣商人,可她骨子里有着异于常人的傲气。
当年,苏朗只是个小乞丐,她一时善心,救了他的命,论理来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要他半条命也是应该的。
她没要,因为她不稀罕,所以她只想借他的种。
苏朗没办法因为顾卫卿的这个想法就怨恨她。毕竟他是好吃好喝,被养在顾府,顾卫卿没有任何一点儿亏待他,除了把他蒙在鼓里。
他和秦月的亲事,也不是理所当然、水到渠成的事,分明是他和秦月都妄动了春心,从顾家偷来的。妄自伸手,难要挨打,所以他和秦月的亲事,因为他的妄念而毁于一旦。
他也没什么好恨的。
至于顾卫卿成了贺琮的男宠,更和苏朗没一点儿关系,他的命是顾卫卿用手段借来的孙太医救的,就应该本本分分的替她担起顾家的茶园,可他的回报是什么?他妄想成为她未来的赘婿。
所以,他的贪心让他连男人的命根子都丢了。
反观顾卫卿,她纵然贪财好利,可她的心思澄澈、通透,她始终知道她要什么,什么能要,什么要不起。
就算她一时估算错误,犯了过失,可她会用坚韧的傲骨告诉世人:她不后悔。
现如今,她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们两个两讫了。
苏朗没有胆色和勇气再说什么。
贺琮的手段就高明在这儿,即使他知道了真相,即使将来顾卫卿知道了真相,但他是凶手是不折不扣的事实,顾卫卿对他再无别的念想是真,他再无可用之处是真。
他彻彻底底的被贺琮驱离了顾卫卿的生命之外。
苏朗艰难的站起身,不敢再看顾卫卿顾卫卿也一早就阖上眼,分明是再不想看见他分毫。
有什么东西软沓沓的从胸口处跌落,苏朗伸手抓住,眼睛豁然瞪大,却渐渐绝望的合拢:那是顾卫卿亲自写下,他亲自按了手印的身契。
当日一式两份,顾卫卿并未去官府备案,曾经两人私下里的身契,由她亲自发还,用意不言自明,她和他,在这一刻断得一干二净。
第235章危急关头
顾卫卿撑着身子来看贺琮。
贺琮没病也要装三分病,何况他现下是真的伤得不轻,一见她来,立时就唉声叹气起来,抓着她的手就是不松,道:“卿卿真是心狠,这么长时间竟不肯来看本王。”
顾卫卿甩开他的手:“草民昨儿累了一夜,王爷不领情就罢了,还来说这种没良心的话。”
贺琮重新把她的手抓回来,道:“说到底本王也是池鱼遭殃。”
顾卫卿一声冷笑:“王爷还成池鱼了?”
贺琮讪笑,道:“总之你我是同命鸳鸯,谁也逃不过就是了。”
顾卫卿到底没甩开他的手,替他倒了盅温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王爷既已无碍,不如就把他放了吧。”
贺琮不肯接,只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穷大方的道:“你说曹珠啊?她是你的人,你愿意发慈悲那是你的事,本王不管,可说好,别让本王看到她。”
顾卫卿倒把曹珠这碴忘了,呆了一呆,轻笑道:“算了,他们才是同命鸳鸯,一个也是饶,两个也是放,王爷便将她和苏朗都放了吧。”
贺琮冷笑:“你倒好心肠。”
顾卫卿淡漠的道:“冤冤相报,何时是了?王爷就当草民难得发回善心得了。”
贺琮转了转眼珠,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卿卿这话没错,冤冤相报何时了?苏朗虽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流氓,可本王却在他身上吃了大亏,这倒也罢了,最主要的是带累了卿卿,难说不是因果相报,那就看在卿卿的面上,且饶了他这一回吧。”
顾卫卿诧异的瞧了他一回,很是怀疑他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
贺琮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本王做恶,你嫌弃,本王行善,怎么你还不相信?”
顾卫卿淡漠的笑了一声。
贺琮拉着她的手死皮赖脸的道:“本王是跟着卿卿久了,也学着弃恶从善,这也不成?”
顾卫卿并没甩开他的手,说话却一点儿都不客气:“让王爷失望了,草民好像从来不是什么善人,也没想着以后做个善人,更别指望着因为这回马失前蹄,草民就有多懊悔。”
这回轮到贺琮震惊了。
他刚才都是玩笑话,可顾卫卿却没有一点儿玩笑的意思,他也以为苏朗的事做得太过分,顾卫卿纵然明面上不敢归罪于他,私底下也一定会十分歉疚,否则她也不至于替苏朗求情。
可她这话里的意思,竟是丝毫不安都没有吗?
这样的顾卫卿让贺琮心悸:她能如此待苏朗,自然以后只会十倍、百倍的对自己。
这一刻贺琮竟有些后悔,他从不以自己品行恶劣而不安,但这会儿竟恨不得从未以凶恶之面目示人。
这不典型的教坏了顾卫卿,回头受罪的是自己吗?
顾卫卿轻笑一声,宛若不见,道:“王爷病体需要静养,草民告退。”
贺琮朝着虚空伸了伸手:“卿”
顾卫卿往前走了两步,又站住,贺琮以为她有话要说,却见她只是回头朝他一笑。这一笑让人心折,他还不曾说话,就见顾卫卿直挺挺在他跟前摔了下去。
贺琮目瞪口呆,眼前一阵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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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几欲魂魄离体,他抢步上前要扶,却已经迟了,他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冲过来的,伤处竟也不觉得疼。
将顾卫卿抱在怀里,贺琮心惊胆颤,他抚着她的手臂,再抚她的肩膀,许久才轻探她的鼻息。
还好,还好,她还活着。
贺琮浑身汗湿。
刚才顾卫卿回眸一笑,电光火石间她说了一句话,此刻贺琮回想起来,只觉后怕。她说:“草民和王爷,就此两别。”
孙太医替顾卫卿诊过脉,只是蹙眉不语。
贺琮难得没大吵大嚷,只神色低迷的望着顾卫卿。
孙太医叹息道:“顾公子失血过多,又休息不足,过于疲惫虚弱了些,这回是当真需要好生调养,如无必要,顾公子需要卧床休息至少三个月。”
贺琮问:“孩子呢?”
孙太医顿了下,偷偷瞥了他一眼道:“这……微臣只能尽人事。”
贺琮倒是笑了笑,道:“本王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孙正文打了人哆嗦:甭管什么奇怪不奇怪,他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可那是他能做得了主的,贺琮问着他道:“你想不想知道?”
孙正文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王爷饶命,微臣当日是被逼的。”
贺琮立刻把嘴闭得死紧:妈的,他还没问呢,这厮先自心虚了,看来是有事瞒着自己了。他压抑着怒气道:“说,本王恕你无罪。”
孙正文磕了个头,道:“当日是卫刚将顾公子抱到微臣房里,微臣一时情急,这才用匕首划破了顾公子的衣裳替她行针。王爷,微臣从始至终眼里心里都只有如何救治,绝对没别的歪的邪的心思。”
贺琮呵笑了两声,道:“呵呵,很好,还有呢?”
孙正文见他没叫人把自己叉出去,有点儿安心,想着下剩的跟自己没多大干系,自己不说也难保方源等人不说,还是先招认了吧,当下道:“当时王爷情况紧急,是顾公子挺身而出,替王爷做了决断,王爷的药喂不进去,也是顾公子亲自服侍……”
贺琮下意识时的摸摸自己的下巴、嘴角。
醒来后他就觉得疼,但他一个大男人当然不可能时时揽镜自照,方源及一众侍女近前服侍时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他的脸,他这才知道自己下巴嘴角青了一大片。
不知道的还当是谁揍的呢,敢情都是顾卫卿的杰作?
好,她可真有种。
贺琮还是带着三分笑意问:“还有呢?”
孙正文想了想,道:“没,没有了……吧。”
贺琮啪一拍桌子,怒道:“来人,把孙正文给本王拉下去,杖毙。对了,还有卫刚、卫猱、方源呢,凡是当日在场的,一个不留。”
孙正文扑通就跪下了:“王爷,微臣冤枉。”王爷您怎么说话不算数,不是刚说的恕微臣无罪的么?
卫刚、卫猱、方源也吓怔了,谁敢给他求情,自己也跑不了,他们各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孙正文忽然福至心灵,磕头如捣蒜:“王爷,微臣能救顾公子母子,除了微臣,只怕再无别人。”人在危急时刻,往往会爆发意想不到的潜能,孙正文很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潜能。
第236章心直口快
顾卫卿醒时,贺琮就在她身边,一手托着腮,眼是阖着的,不知道是不累极睡着了。脸色有些白,身形也瘦削了许多。
她知道是他,神情晦暗不明,才睁开眼就又闭上。
贺琮却惊醒了,问顾卫卿:“你醒了?可有哪儿不舒服?要喝水么?”
顾卫卿重新睁开眼睛,很诚恳的道:“王爷不必守着草民。”
贺琮一笑道:“本王不累。”
顾卫卿接下去道:“草民命贱,一时半刻死不了。”
贺琮气得咬牙道:“本王贱成不成?”她不需要他服侍,是他自己主动巴着来的。
顾卫卿知道和他说不通,索性抿唇不语。
贺琮压低声调,道:“这次的事,是本王做得过了,可大错已经铸成,你还想怎么样?苏朗本王已经放了,如今你我之间已无阻碍……”
根本不关苏朗的事。
顾卫卿闭上眼,不想见他,只道:“王爷回去歇了吧。”
他低喝:“顾卫卿?你心里想什么能不能直说?你到底想要本王怎么做?”他猜不着,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她都能原谅苏朗,怎么倒怨恨上自己了?他甚至觉得顾卫卿这脾气发得莫名其妙。
不管贺琮怎么问,顾卫卿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他撑了两天两晚,实在撑不住,只得命人将自己抬回寝宫。
没人说,可也都瞧出来了,王爷与顾公子又生了嫌隙。
偏这会有不速之客上门,周喧和拦着她的方源吵嚷起来:“拦什么拦?我当然知道玉卿病了,可我就单纯来瞧瞧他不成么?我又不会打扰他养病……方源,你找死是不是?你再拦我,我回头告诉你主子,让他剥了你的皮。“
方源陪笑:“郡主要是喜欢奴才这张皮,只需您张口,奴才定然双手奉上,可顾公子确实是在养病,不宜见客。”
周萱气得直跺脚:“我说了我就看她一眼。你堵着门不让我进算怎么回事?我还能把他偷走了不成?六哥哥也特以的小气,知道顾玉卿是他的人,怎么,他现下连看都不让我看了?”
方源陪笑:“哪儿能呢,王爷对郡主如何,那也是有目共睹,和亲妹妹也没什么两样了。”
周萱啐他:“你个死奴才,满嘴的胡话,就是没一句实用的,我不管,你给我让开……”
两人正相执不下,屋门大开,侍女垂眸敛目,温顺而文静的开口:“公子请郡主进去。”
周萱朝方源一瞪眼:“哼。”
方源仍是陪着笑,转头就溜了,周萱朝着他的背影道:“你只管去告我的黑状,等六哥哥来,我早走了,才不给他训斥我的机会。”
说着摒退自己身边的侍女:“有事的都去忙,没事的也都离我远点儿。”
她气昂昂的进门,一见到顾卫卿不由得大呼小叫,笑容里却不掩幸灾乐祸:“呀,你还真病了?啧啧,瞧这小脸,跟白纸似的,怎么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六哥哥也忒以的小气,难道就不能多炖几只乌鸡,给你补补气血啥的?这府里不是有孙太医么?敢情是吃闲饭的?连这点儿小病都治不好,干脆杀了得了。我还说你要北上,索性我和你一路,这倒好,你说病就病,我倒是走啊还是等着你呀?”
她对顾卫卿是求之不得,爱极转恨,偏生碍着贺琮,她是又惧又怕,不敢过于放肆,只好口头上占占便宜。
顾卫卿的气色其实已经好多了,饶是如此,仍在榻上卧着修养,见她进来,强撑着半卧着,道:“多有怠慢,还望郡主勿怪。”
周萱在床头椅子上坐了,一扬下巴:“得了吧,我怪你有什么用?你转过身到六哥哥跟前告我一状,回头吃不了兜着走的是我,你乖乖躺着吧。我说,你平日也不是弱不禁风的胚子,怎么就病得这么严重?到底什么病?”
顾卫卿淡淡答道:“小病,已经好得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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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来人,奉茶。”
侍女奉茶,周萱打量了她一回,道:“咦,怎么换人了?你这儿不是有个挺会熬汤的叫什么珠儿宝儿的吗?”
顾卫卿神色不动的道:“哦,叫曹珠,已经死了。”
周萱正要喝茶,闻言吓了一跳:“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顾卫卿将呈着果脯、点心的托盘往她手边送了送,眉都不抬的道:“不知道,大抵是有什么事想不开,投缳自尽了。”
周萱才不关心曹珠的生死,于她而言,不过是个奴婢,死也就死了,她一边喝着茶,一边打量着顾卫卿,不屑的道:“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好。”
怎么贺琮就迷得五迷六道的,连她都不放在眼里。
顾卫卿淡淡一笑:“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哼,我知道,不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当我多稀罕你似的。”可又把声调降下去,小声问道:“六哥哥对你好不好?你们两个大男人,当真那么快乐?比跟女人在一起还快乐?”
顾卫卿微微抿唇:“……”
周萱白她一眼:“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顾卫卿无奈:“草民跟郡主不熟。”意思是,你我还没熟到什么话都可以说都可以讨论的地步。
周萱嘁一声,道:“我倒是想和你熟,你敢么?”
顾卫卿当即摇头:“草民不敢。”
周萱没好气的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六哥哥好歹是个真男人,那心思……啧啧”周萱还实在不怎么敢说:“怎么就稀罕你这怂包窝囊样呢?这也有大半年了吧?我瞧着他府里的女人倒是一个挨一个都旷起来了,倒都白白便宜了你一个。你也别得意,身负众女之怨,背地里不知多少女人扎了你的小人,诅咒你呢。嗯,说不定你这回的病就是别人因妒生恨,诅咒出来的。”
顾卫卿被她刺得一挑眉,问道:“敢问郡主一向都这么口无遮拦么?”换成旁人,早死八回了。
周萱倒是被噎了一下,她也知自己这一辈子吃亏就吃在这张嘴上,当下气道:“要你管。”到底不敢放肆,正襟危坐,端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款来:“你还出不出门?”
顾卫卿垂眸很是坚决的道:“去的,只是要耽搁些日子。”
周萱嗤笑了一声,道:“我怎么听说六哥哥发了话,几个月之内都不许你下榻一步,还出门呢?那得耽搁多久?”
顾卫卿冷冷的道:”草民自己的事,自有草民自己做主。“
第237章顾左言他
正问着,侍女端了药来,很是为难的对顾卫卿道:“公子,该喝药了。”
顾卫卿一蹙秀眉,她虽未开言,可这一刻楚楚可怜的风姿尽显无移,看得周萱眼都有些直,她忽然按住顾卫卿道:“别动,顾卫卿,你,你怎么……”
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回,忽的把顾卫卿脑后的玉簪抽了,眼见得黑发如瀑,衬得顾卫卿小脸莹润如玉,周萱倒吸一口冷气:“我总算知道六哥哥为什么独独喜欢你了,你是男生女相,亦阴亦阳啊。”
顾卫卿只庆幸这药还没喝到嘴里,否则非吐周萱一身不可,她打发侍女下去,道:“下去吧,待会儿我自己喝。”
那侍女怯生生的瞅了她一眼,福了福身,应声退出去。
周萱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顾卫卿瞧,见侍女出去了,道:“说吧。”
顾卫卿笑笑道:“别猜了,我本来就是女儿身。”
周萱大笑:“我就说……啊,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周萱嗓门尖厉,差点儿没把房盖掀开,顾卫卿一捂耳朵。
周萱却扑上来拉扯她手臂:“你别捂,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顾卫卿只能再重申一遍:“我说,我本来就是女儿身。”
周萱彻底哑了,她指着顾卫卿,连着道:“你你”你怎么能是女人呢?那我不是白喜欢你了,喜欢错了人?你怎么能是女人?那六哥哥……怪不得,还当他特立独行,敢悖世逆俗呢,敢情还是大俗人一个,到了喜欢的还是女人。
呸,我白敬佩他一回。
周萱跳着脚道:“我不信。”她伸出狼爪就去摸顾卫卿的胸。
顾卫卿叹了口气,没动,等到周萱摸到一团不比自己小的绵软,她泄气了,眼睛里泪都涌出来了:“我不信,我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那话儿。”说着就去掀顾卫卿的被子。
顾卫卿还真拿周萱没辙。
要说周萱除了任性、骄纵,也没什么大的毛病,尽管顾卫卿不喜欢她放荡的性子,可架不住人家周萱有放纵的资格,又有贺琮撑腰,她选择过什么样的日子,是她自己的选择,是以顾卫卿可以疏远却无权置喙。
眼见得她一边骄纵的非要一探究竟,一面又噙了泪,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顾卫卿也就没和她生抢。
周萱如愿以偿的掀开了被子,见被子下不是衣衫玲珑、让人血脉卉张的**,反倒是……微微隆起的腹部。
她惊讶的瞪大眼,伸出去的手就如触电般的缩了回来:“你,你这是……”怀孕了?怪不得说要在榻上休养几个月,这分明是在养胎啊,到底自己没能亲眼得见的时候,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顾卫卿却坦然的问:“还检查吗?”
周萱视线下滑,直望向她腿间,那里平平整整,没有男人都有的一大坨,她立刻泄气的一摇头。顾卫卿刷一下用被子将自己重新裹好,道:“如你所见。”
“我……”周萱口舌一下子就不灵便了,她托腮发呆半晌,才抬头看顾卫卿,竟露出了一个十分赞叹的神色:“你真牛,是不是连六哥哥都糊弄过去了?”
顾卫卿可不敢自诩是贺琮的敌手,当下一笑而罢:“草民哪里能糊弄得了王爷,王爷英明神武、聪慧多智,草民自愧弗如。”
“你拉倒吧。”周萱对贺琮倒是颇多了解,她对顾卫卿满口的逢迎之词十分不以为然:“你还想蒙我?哼,我实话告诉你,我六哥那个人,就是头倔驴,那是典型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牛性子,你越是往他怀里扑,他越是嫌恶,反之你越是不喜欢他,他越犯贱的非你不可。”
顾卫卿捂住嘴,做惊恐状的看着周萱身后。
周萱寒毛都乍起来了,脸色骇得惨白,尖叫一声道:“六哥,我是有口无心,不是故意在背后骂你的,六哥饶命”等她回头时,哪有贺琮的身影。
被耍了。
周萱气得扑上来要捶顾卫卿,顾卫卿忙护住自己,笑着求饶:“郡主饶命,草民也是为郡主着想,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您总这般口无遮拦,早晚有被逮个现形的时候,何苦来哉?”
顾卫卿虽是推脱之词,但说的也在理,周萱悻悻的哼了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就听门口有人咳嗽一声,道:“郡主来了?”
这回可真是贺琮。
周萱吓得噌一下就站起身,忙向贺琮行礼:“六哥哥呀,你,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怎么,你们两个同命鸳鸯,竟是一个病另一个也病么?”
周萱这张嘴,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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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语成谶。
贺琮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道:“有本事你靠你这张嘴利一辈子。”
周萱立刻陪了个笑脸,道:“我也就是仗着有六哥撑腰,才敢这么放肆不是?”她殷勤的扶贺琮在自己先前坐的地方坐下,再在他和顾卫卿之间一打量,觉察出气氛不对,她才不会没眼色的留在这当炮灰。
他们两个小儿女家吵架那是情趣,关她什么事?凭什么要她在从中转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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