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辱忧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周萱无视贺琮的眼神,咧嘴一乐,道:“我就是来望望玉卿,说好了不打扰她养病,来也来了,见也见了,那我就先走了。”
我来的时候你不叫我来,我走的时候你倒想留,哼哼。
她抬脚要溜,贺琮叫住她:“你给本王站住。”
周萱是真怕他,当下便停住脚,背了他朝着顾卫卿杀鸡抹脖子:看见没,他就是这么个没人性的玩意,你要是想好好活着,就别喜欢上他,不然有你的好下场。
顾卫卿只装没看见,忍笑低头,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周萱老老实实的问:“六哥有什么吩咐?”她也不叫六哥哥了,实在是顾卫卿不再是她心心念念非争到手不可的人,贺琮这个所谓的情敌也就不复存在了。叫他六哥哥,没的恶心自己。
贺琮沉着脸道:“你上回要死要活,非得插手本王的生意,开了个郑风馆,正经事没做一件,本王可听说那里头的人让你挫磨得不成人样了。”
周萱一仰头:“我那是调,教他们呢,连个人都不会服侍,以后还不竟得罪主顾?哪来的生意?”
第238章低声下气
周萱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倒把贺琮气乐了,他道:“你倒有脸说,要不要本王好好教教你,怎么调,教人啊?”
周萱哼了一声道:“总之我就是跟你学的。”
贺琮气的道:“呸吧,画虎不成反类犬,说得就是你。你光学了个皮毛,就敢自称出师?没的丢本王的脸。”
周萱不敢顶嘴,喏喏的说:“大不了,大不了我再着人采买一批,用我自己担。”
这可不光是银子的事,贺琮对她实在是失望,这就是个绣花枕头一肚子草,有几个钱也禁不是她这般遭贱,可偏偏她本事不大,自尊心还挺强,说都说不得。
他轻瞥一眼顾卫卿。
都是女子,可差别这么大。周萱就是个娇娇女,说她只知道吃喝享乐都是抬举她,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形容她最合适不过了,反观顾卫卿,那是个聪慧、心性都不输男儿的女子。
她甚至比周萱还小着一岁呢。
顾卫卿垂眸不看贺琮,只盯着自己细纤的手指出神。这就是说,她无意插手他的任何事了。贺琮一伸手就把顾卫卿的手握在了手心,小手绵软无骨,又微凉温润,说不出来的惬意。
顾卫卿虽然没躲,可到底神色和肌肉同时紧绷。
贺琮生怕她不给自己面子,忙将她的小手紧紧攥住,对周萱道:“银子自是由你来出,以后也一并交与你,是赚还是亏,你自己担着吧。”
周萱先是欢喜,随即又愣怔住了:“六哥你不管我啦?”
倒还不傻,知道做生意不是只有赚没有亏的。
贺琮嗯一声,道:“赢亏都是你自己的。”
周萱是气冲冲走的,就差指着贺琮的鼻子大骂了,饶是一边走一边嘀咕:“欺负人,你就会欺负人,哼,天道轮回,自有因果,早晚你欺负别人的,都会反过来欺负到你自己身上。”
你等着,别落到姑奶奶手里。
方源小心的跟在后头:“郡主慎言,别光顾着说话,仔细着脚底下。”
王爷哪是怕报应的人?
周萱恨恨的道:“臭奴才,别以为你假好心本郡主就领你的情,你还不是听你家主子的?”
方源心道:我不跟我家主子一条藤,还跟您一条船是怎么的?那不是找死么?自己没本事那讲不了说不起,可抱大腿总得认准人吧。
周萱走了,顾卫卿立时露出疲惫的神色,连敷衍他都不愿意,只道:“王爷,草民想歇息了。”
她脸色苍白,不用装也看的人心疼。贺琮不甘心就走,可每回来她都不给自己好脸,他实在是拉不下面子来。
他眼睛一扫,看见桌上的药,忙端过来,先尝了一口,都凉了,眼神沉痛而严厉,问顾卫卿:“怎么又不喝药?”
什么叫“又”?
顾卫卿也不辩驳,伸手接过来,端起就要喝。
贺琮脸色十分难看,攥住她手腕道:“别喝了。”
顾卫卿无辜的望着他,好笑的道:“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喝儿,一会儿不喝,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对?
贺琮夺了她的药碗,道:“都凉了,叫人热热。”
顾卫卿垂眸道:“不必了。”
什么叫不必了?她就是还不想喝药呗?贺琮心里的火腾一下就点头了。
顾卫卿解释道:“非是草民不愿意喝,只是刚才郡主在,光顾着说话,一时忘记了。药也不算冷,热一回就失了药性,草民没那么娇气。”到底夺过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这药是真苦,苦得顾卫卿打从心里往外的泛着恶心。
贺琮将呈着果脯的小碟递过来,顾卫卿却连看都不看,只自己揉着心口,懒洋洋的躺下。她不敢做得太过,到底是躺了一会儿才背过身去。
贺琮上榻,合衣卧在她身侧,手伸出来,缓缓的放到她腰上。
两人沉默着谁也不说话。
贺琮探头望了望,见顾卫卿阖着眼,怕她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忙没话找话:“周萱和你,倒还谈得来。”
顾卫卿眯着眼道:“她是郡主。”自己一介草民,能不努力奉承吗?
这个话题选得实在不好,贺琮便讪讪的道:“本王是怕你病中寂寞,要是嫌她聒噪,下回不许她来就是。”
顾卫卿无可无不可,道:“王爷随意。”
贺琮努力的想另外一个话题。谈周萱没什么可谈的,顾卫卿对她无感,也没什么兴致,那就谈她感兴趣的生意吧。
“你应该听说了郑风馆的事吧?本王碍于情面,她又惯会撒娇卖痴,不得已只好交给她,可她却只知道可着自己的小性儿来,如今郑风馆弄得是乌烟瘴气,要不,你替她搭把手?”
贺琮想要探听各处消息,再没有比烟花之地消息更灵通的了,可周萱非要沾他的光,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建宁府不缺花楼,倒是缺个男风馆,她自告奋勇的要担起这个重任。
贺琮没法儿,只好交给她。想也知道她办不成什么事,果不其然。
顾卫卿连眼皮都不抬,只清冷的道:“逼良为娼的事,草民做不来。”
这话说得真噎人。
贺琮真想跳起来把顾卫卿揍一顿。谁是良,谁是娼?她么?那他成什么了?老鸨子?她做不来,他就很擅长了呗?
到现在她还恨着他呢是不是?甭管良缘孽缘,那不都是缘吗?没有缘,他和她怎么会遇见,又怎么会在一起?
是怎么开始的有什么关系?过程是否曲折也没什么要紧,只要结果是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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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的不就成了?真是个女人家,总纠结这些无所谓的、没意义的东西。
贺琮隔着被子,将顾卫卿的腰紧紧箍住,泄恨似的道:“别胡说八道。”
顾卫卿扯了扯唇,道:“草民不会说话,王爷勿怪。”紧抿着唇,竟是不欲再开口的意思。
贺琮忍不住发脾气道:“你到底还要跟本王生分多久?只要你身体情况允许,本王不拦着你走……”你还想怎么样?
顾卫卿不说话。
贺琮恨不能把她拖起来,逼着她开口。可顾卫卿的性子有多倔,他是领教过的,她如今身子虚弱,他怎么忍心呛着她来?
深吸了好几口气,他才渐渐平静下来,道:“这回多亏得你救了本王一命,本王心里很承你的情,只要你开口,不管是什么条件,本王都答应你。”
顾卫卿呵笑一声,表示不信。
贺琮脑门上的青筋直蹦,道:“当然,放你走这话,你提都不要提。”
第239章推心置腹
顾卫卿冷笑。
那还说什么?她此生所求,也不过“放她走”这一个条件而已。他不许她提,她跟他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顾卫卿很平静的道:“草民不过是自救而已,对王爷而言实在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所以王爷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况且跟他这样的人,也没什么“救命之恩”可讲,她不乐意这等神,不如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好。
贺琮见不得顾卫卿这要死要活的样子,却又没办法,只能道:“你整日里病恹恹的,太医都说你整日心情郁郁,不利于养病,于胎儿也不好,不如本王带你去别处逛逛?”
顾卫卿还是两个字:“不必。”半晌,她忽然道:“这个孩子,横竖也吉凶未卜,草民不想保了。”
“什,什么?”贺琮以为自己耳朵失聪了,整个人都坐起来,重复了一遍问:“顾卫卿,你刚才说什么?”
顾卫卿睁开眼,却并不看他,眼神清透而坚定,显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草民很感激王爷对我们母子的仁慈和恩德,可现在,草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不行”两个字就在嘴边,贺琮却说不出来,他只能使劲揪着身下的床单,问顾卫卿:“为什么?”
顾卫卿再度闭上眼,道:“没有为什么。”
想要理由么?很多。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她和贺琮正在磨合期,连彼此的性子都没摸透呢,她便妄动,说到底是她过于心急了些,以为凭自己的小聪明小伎俩,能够从他这偷得十个月的时间,偷偷把孩子生下来隐秘的抚养。
结果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还有,这次中毒,连孙太医都不敢保证到底这孩子会受到多大的损害,能不能保住也只能看天命,她忽然就累了。
其实想想,她整个人就是一悲剧,正常的生活不敢想不敢有,又和贺琮这个罗刹绑在一起,更没有“未来”可言,她又为什么非得执着于再生一个小的出来。就为了让他或她为了所谓的顾家家业和父亲的一句承诺,就重复自己的悲剧么?
贺琮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能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她竟然前所未有的想要放弃这个孩子呢?
可他总不能说,这孩子就是他的。
因此贺琮只能一惯的无理取闹:“不行,你说留就留,说不要就不要,你当本王是什么?”
就因为他是阎罗王,所以只能由他说留才留。
顾卫卿见说不通,不由烦躁的道:“既然王爷不同意,那就当草民没说。”从来她也没有选择权,他还好意思说他不是“逼良为娼”?
贺琮:“……”说话又不是放屁,怎么能叫说了当她没说?
他磨着牙道:“说到底,你就是在怨恨本王罢了……”让他说“对不起”,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可不说,他和她的关系是不是就冻结在这儿,永远也不可能再有所缓和了?
贺琮恨不能捶谁两拳。
都怪那个苏朗,妈的,早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当初就不该留着他,这才是真正的养虎为患呢。
顾卫卿厌烦的转过身来,将长发往耳后掖了掖,目光咄咄的直视着贺琮,道:“既是王爷不依不饶,那索性今天就把话都说清楚。”
贺琮一顿,也不甘示弱的道:“好。”说就说,谁怕谁?他倒想知道,她到底在怨什么?
顾卫卿却并没讨伐他,反倒是很客观很平静的陈述道:“草民从没怨过王爷。”她咬着唇,一时没能继续说下去。
泛白的嘴唇有些紫,看得贺琮心尖一阵绞疼,他真想掰开她的牙齿,叫她别这么自虐。她心里疼,他明白,可她的疼和他的疼没关系,因为她一意在和他撇清。
他也疼,倒不是多心疼这孩子,横竖孩子还会有,他只是心疼她。偏这份心疼,成了不可言说的痛楚,说了她也不信,还只会觉得他虚伪。他不忌惮担上虚伪之名,可她对他只会在从前的厌恶和惧怕上再加十倍的厌憎和嫌恶。
他不愿意。
他甚至都不能和她挑明了说,这孩子是他的,否则他有意纵容曹珠的事就要真相大白,杀害亲子的凶手从苏朗换成了他。
顾卫卿有多决绝,从苏朗那失魂落魄的情绪上就能窥探一二,换成自己,她不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呢。他不敢冒这个险。
她对苏朗还有一分歉疚,对于自己,她只有怨和恨。若不是她没那能力,怕是她早就一刀捅破自己的胸膛了。
说什么从没怨过他,怎么可能?
贺琮只能苦涩的道:“是么?”
顾卫卿松开牙齿,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神情哀伤而凄绝,却又带着刻骨的自嘲:“草民自己也有错……”
孕期敦伦,是她纵容的,有她对贺琮的屈服,也有她对欲,望本身的迎合,更有她性格中一向的自私,她默认这是一种交换,想利用自己能利用的,以换取她从贺琮那得到的最大利益。
也许在某种程度上,她便没当这孩子是多要紧的事,所以才会在权衡之下选择了屈服,老天从而就顺了她的意思,用这孩子来考验了她一回。
说出来只有“可耻”二字可以形容。
她当然恨贺琮,也恨苏朗,可可更恨的是自己,她过于看重她向贺琮屈服能带来有限的自由的结果,所以便忽略了这件事对孩子的伤害。
所以长辈们的话,纵然唠叨却是有道理的,一旦主母怀孕,都要给男人塞两个通房,说起来是怕分去外头胡混,可实质还不是怕他胡来,从而伤了孩子么?
女人就是女人,心软又没主见,男人三两句甜言蜜语,稍加撩拨就昏了头,一个“半推半就”不知道误了多少事。
她自以为这样的蠢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结果现实就甩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正是因为她的纵容,才给了曹珠和苏朗的可乘之机。苏朗大抵很早就在筹谋着要害贺琮了,因为没有门路,所以主意一直打在她身上。
真论起来,贺琮不过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都有错,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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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的是她自己,顾卫卿没法用自己的错误去惩罚贺琮,同理,她拿什么来恨贺琮?
可这种忏悔的话,她说不出来,越说越羞耻,越想越羞愤,竟是连触摸都不能,否则浑身都疼。
所以她见不得他,一见到他,就提醒她曾经多么愚蠢过。
第240章色厉内荏
顾卫卿用手蒙住眼,两滴滚烫的泪珠落在她手心,她将拳头攥紧,把那两颗泪珠糊没了,这才道:“没了,草民能说的,都说完了。横竖已经过去了,就这样吧,王爷不必……”
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呵,这话真是可笑,他这样的人,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有什么心理负担可言?她即便是死了,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损失了一个榻上可以共享欢愉的女人而已,即便是这个孩子没了,那也不过是少了一个硬眼的孽种,与他有什么损失?
他杀过的人无数,强迫致死的女人更是不可列数,她算哪根葱哪根蒜?
顾卫卿将喉咙里的哽咽吞下去,冷硬的道:“王爷不必对草民这般小心,草民只是累了……草民一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您放心就是。还是那句话,草民命贱的很,假以时日就会缓过来,不会让王爷待太久,草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他想要的顾卫卿,早晚还是顾卫卿。
贺琮盯着她半晌,气得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顾卫卿,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对她这般小心还错了?非得他对她特别凶恶她才舒服?就算他做错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她还想怎么样?
顾卫卿不动不语,心道:你都听不明白我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还要说?
贺琮很想甩她一巴掌,可他只觉得心寒,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现在不是和她分辩的好时候,他怕自己情绪失控。
贺琮气冲冲的出门,疾步如风,才走到院门口就吐出一口血来。
方源忙上前扶住:“王爷您怎么了?快宣太医。”
贺琮色厉内荏的道:“滚,嫌本王死得慢是不是?”他这是实在忍不住了,否则岂会让人看见他的脆弱和狼狈?
方源脖子一缩,回头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小心翼翼的道:“王爷和顾公子……”又起口角了?唉,拿什么说您好呢,王爷,再怎么说那也是女人,您平时也不是不会低声下气的人,怎么就不会好好哄哄顾公子呢?
方源看着都着急。好好的两个人,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误会,连好好的日子都过不安生,图什么啊?
他哪里明白,从前贺琮遇到的女人,不过是为皮相所吸引,他所追逐的也不过是一时新鲜、刺激,得到女人的身体在其次,征服的快感最重要。
因此贺琮海誓山盟也好,甜言蜜语也罢,因为只动欲,不动心也不动情,所以说什么都不过心,面上再深情,语气再真挚,除了迷惑住对方外,根本对他没什么影响。
可一旦动了心动了情,别扭劲上来,和战场上较劲的仇敌也差不多了,就因为知道自己对她有多爱,所以越发计较她对自己有多少爱,也越发愤恨她白白辜负了自己的爱,也更妒恨她不肯因为爱而对自己有一分半分的容让和屈服。
她不退让,却让他低头、弯腰,怎么可能?还不如让对方捅一刀呢。
贺琮现在就恨不能把刀交到顾卫卿手里,让她捅死他得了,也得她一本正经的说着误解、冤枉和伤人的话,她还满腹委屈。她可曾看到他的疼,他的伤了?
贺琮眼神转厉,瞪着方源满是杀气:“你又知道了?”
方源饶是服侍贺琮惯了,可头一回这杀气烧到自己身上,他差点没吓尿了,忙了自以为是,苦着脸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王爷饶命啊。”
贺琮冷冷的道:“滚。”混仗玩意,都特么的好为人师,可谁能真正的教他点儿什么?
“哎,是”方源不敢再多嘴多舌,连跟着都不敢了,眼瞅着贺琮浓眉紧蹙,似是十分痛楚的模样,他有心要扶一把。
可脚步蹭了蹭,到底慑于贺琮的冷厉,没敢。
也不过是一瞬,贺琮即放下手,脸上又是一副沉肃的模样,大踏步而去。
方源扶着门框,心里叹道:王爷您这是何苦来哉?再嘴硬,可那衣襟上的血还在呢。想到这他又打了个冷颤:不知道又有谁不开眼,待会儿要踢到铁板了。
贺琮一下就走了极端。特么的你不是不领老子的情么?老子又何必待你好?对你好也是狼心狗肺,你就不配老子的稀罕。
他揪着孙正文的衣领儿,逼问道:“你给本王说实话,顾卫卿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他倒还知道这是症结所在,顾卫卿说什么放弃不要都是气话,但凡这孩子好好的,她也舍不得,她越是看重,他越要让她安全无虞的把孩子生下来,否则没有软肋拿捏,他更甭想她会乖顺、服贴了。
孙正文心里这个苦,跟硬塞了十斤黄连似的,苦的他直打激灵,却不敢说死,只能道:“微臣正在尽力。”
贺琮也急眼了:“尽力是吧?呵呵……”你特么的尽力就是拖延。
他一笑孙正文腿就软啊。只见贺琮大喝一声:“来人”哗啦一下拥进来十好几个年轻力壮的侍卫,他冷声吩咐:“给本王尽力,好好服侍服侍孙太医。”
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尽力,他们怎么尽力。
孙正文吓得一声惨叫,这会儿是死都不敢死了,忙嘶声道:“王爷,微臣想起来一记古方,一定能替顾公子保胎……”
贺琮挥手叫众人退下去,到他跟前使劲一踢,冷着眉眼道:“这时候想起什么古方来了?你是不是觉得本王脾气忒好啊?”
孙正文三魂七魄都吓没了,脸上的汗和暴雨似的滴滴答答往下淌:“王爷恕罪,微臣老朽……”看贺琮脸色难看,绞尽脑汁又改了口:“实是这古方里有一剂药材忒以的难寻,偏这味药材无可替代,否则药效大减……”
贺琮骂道:“少找借口,什么药找不到?缺什么只管吩咐方源去找,他要是找不到,本王拿他是问。说罢狞笑了笑,道:“你就是要人心,本王也能立刻给你剜出来。”
“呃……”孙太医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不,不,等微臣用时再……呃”孙太医吐了。
第241章通风报信
贺琮轻蔑的道:“本王没吓你,这一胎,你务必给本王保住,否则,本王有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招数。”
孙正文:祖宗啊,你干吗要生我这个不孝儿孙啊……
有贺琮这个“鬼见愁”逼着,孙正文是连吃奶儿的劲都使出来了,翻了好几夜的医书,还不辞辛苦的跑到府外去寻积年的稳婆、郎中,不耻下问,恨不得把所有偏方都寻摸来。
所谓的“古方”不过是蒙人的,不这么说,他非当场被人轮死不可,可小命暂时保证了,不代表他真能躲过这一劫,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所有的药方都列出来
宠辱忧欢 分卷阅读208
,他一剂一剂的对。
到底不敢马虎,确认无误,这才一一开给顾卫卿喝。
顾卫卿不喝:“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怎么一天一换?不,是一顿一换?孙太医你不是太医院的杏林圣手吗?能不能有点儿稳当劲?这药才一剂就能见效?看不出效果来你就敢换?”
这是拿她当试药的了是怎么着?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医者吗?
孙太医就差给顾卫卿磕头了:“顾公子,您就赶紧喝吧,都这时候了,您还挑剔什么啊?别的都甭管,您把药喝了就是救老朽一命。”
听说这是王爷的授意,若她这胎不保,孙太医就死无葬身之地,顾卫卿没话说了,她嘲弄的笑了笑,道:“孙太医,你现在是不是后悔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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