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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下面没有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渔小乖乖
沈怡愣了一下。他心想,难道静玉弟弟还没有弄明白吗?他真把亲嘴当惩罚了?
边静玉一脸认真地看着沈怡,半点害羞的模样都没有。
沈怡心里油然而生一种罪恶感。他竟然把如此纯情的连亲嘴都不懂的静玉弟弟“欺负”了!
“其实也没什么。你不能怀疑我,不能骗我,不然我就惩罚你。”沈怡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禽兽不如啊,他竟然骗了边静玉的亲亲啊,“当然了,我也不能怀疑你,不能骗你,不然你也可以惩罚我。”
边静玉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边静玉不缺钱,所以他们租的这个的包间的位置很好,正好可以看到外面街上的风景。此时阳光正好,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各类叫卖声此起彼伏。边静玉盯着窗户外头看了好久。沈怡以为他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也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窗外。但其实,街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呀!沈怡心里觉得奇怪。
边静玉回了视线,看向沈怡,郑重其事地说:“外头下雨了。”
沈怡正想说并没有下雨,明明阳光那么好,不止今天没有雨,怕是明天都不会下雨。但是,他忽然明白了边静玉的意思!这会儿轮到沈怡的心跳加速了,他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说:“你骗我。”
外头下雨了。
这是一份矜持而大胆的邀请。
第69章
暗室中的妇人大有来头,乃是九门提督的妻子安氏。
说起这安氏,真是不得不叫人感慨一句好命。她的具体来历已经不可考了,不知其父母是谁,不知她祖籍在哪,因她在幼年时就被卖到了安定大长公主的府上,于是人们只说她是公主府里的旧人。
显武朝有很多公主和长公主,却只有这么一位大长公主,她是显武帝的姑姑,也是宗室里如今辈分最高的一个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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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大长公主先后嫁过三次,前两任驸马都出自名门,但她先休了第一任驸马,又杀了第二任驸马,这两个男人终究不能陪她白头。第三任驸马是公主府里的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侍卫。
安定大长公主在今上登基时是出过大力的,显武帝非常尊敬她。
安氏在五六岁时就被分到了大长公主身边伺候。其实,贵人身边哪里会少一个像她这样的还没有留头的小丫鬟的服侍呢,贵人不过想是把小孩留在身边逗逗趣而已。大长公主一直没有生养,因安氏懂事可爱,并不真拿她当丫鬟,还找人教导于她。所以,安氏虽名义上为奴,其实是被当成娇小姐养大的。因在大长公主跟前生活了十几年,她的性情其实和大长公主有些类似,并非是循规蹈矩之人。
再说安氏的丈夫汪海,他是大长公主第三任驸马的徒弟。第三任驸马姓汪,汪驸马既然是大长公主身边的侍卫出身,功夫自然不俗。汪海本是公主府里的下人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的孤儿,无名无姓、无根无基。公主府不缺他这一口饭吃,只当行个善事一样地养着他。到他三四岁时,汪驸马机缘巧合下发现这孩子有些韧性,便起了徒的心思。汪驸马和大长公主一直没有生养,徒弟能当半个亲子。
一转眼过去了好些年,那个从乞丐堆里扒出来的孩子已经是从一品的大官了。
这九门提督名义上是负责内城九座城门内外的守卫和门禁的,有巡夜、救火、编查保甲、禁令、缉捕、断狱等等的职责,其实是皇室禁军的统领,非皇上心腹所不能胜任。九门提督的职权非常大。
再说边静玉和沈怡所待的酒楼,这是京城中最好的酒楼之一,已经开了几十年了。这家酒楼的厨子技艺非凡,总能引起京城内的美食潮流。人们只知道酒楼背后的主人来头很大,却不知道酒楼背后的主人正是安定大长公主。安氏作为公主府旧人,她藏于暗室不是为了偷听边静玉和沈怡说话。事实上,她的目标本是他们隔壁的那一桌公子。只不过暗室正好巧妙地隐藏在两个包房之间,安氏不知不觉竟被边静玉说的故事吸引了。正巧那帮世家子聊的内容都叫她不屑,她便认真听了边静玉说的话。
这也算得上是另类的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待边静玉和沈怡离开酒楼后,安氏忙叫人去查了他们俩的身份背景。
边静玉和沈怡还不知道自己二人被盯上了。他们在酒楼门口道别,本该是各回各家的,沈怡却忽然说要送送边静玉,一送就送到了安平伯府的外头。边静玉到了家,又反过来说要送送沈怡,于是两个人又一起下了马车往回走。宝来恨不得能在心里翻个白眼,又来了又来了,又要唱十八里相送了!
当然,出于对主子的尊敬,宝来是不会真翻白眼的。
在宝来跟着主子来回走无聊得都想打哈欠时,沈怡眼神一暗,落在边静玉的唇角,说:“你快回家去吧。不是说要领着说书人排演新故事的吗?”他们刚刚有了亲密接触,虽然只是简单的唇碰唇而已,两次都仅仅是唇碰唇。沈怡自然舍不得放边静玉离开,但他们总不能在路上一直来回走走到天黑吧?
“那我回去了……”边静玉抿了抿嘴角,说。他心里忽然有些失落。
“我再送送你。”沈怡又说。
两个已经渐渐有成年男人模样的少年成了幼稚鬼。在宝来不能理解的目光中,沈怡再一次把边静玉送到安平伯府的外头,目送着边静玉走进了大门旁边的边角门。等那门关上了,沈怡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离开。待沈怡走后,宝来面无表情地说:“主子,沈公子已经离开了,我们也回院子去吧?”
原来,边静玉竟然趴在门缝上往外看。
宝来从小就跟在边静玉身边伺候,什么时候见过边静玉做这么不文雅的事?!他简直要怀疑自己主子被掉包了。好在等沈怡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边静玉也就恢复了正常,把稳重的人设硬扭了回来。
这天晚上,边静玉和沈怡毫无意外地都做了一场好梦。
沈怡的脑海中藏着很多“垃圾”,这些“垃圾”让他成为了理论上的老司机,在梦里和边静玉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了好几回。男人在这方面本来就天赋异禀,而沈怡觉得自己更是天赋异禀中的天赋异禀。
和沈怡这种脑海里储存着“原始兽皮py(来自真实的原始时空的真实推汉经验)”、“放学后别走(专注于abo设定的大大产的校园肉-文)”、“d:\课件\大一\概率与数理统计\第一讲(这是某男记忆里储存gv的路径,点开第一讲是一部动画版g-v)”等等黄色废料的人不同,边静玉就无知多了。
在情-欲一事上,边静玉显得既简单又真诚。
简单是因为,他是真的不懂这些。他没有任何能够接触到这一类信息的渠道。他从来没有看过春-宫-图,也从来没有看过写有淫-词-艳-曲的话本。他从来没有跟着某些不着调的同窗去过青楼楚馆,身边也从来没有出现过那种大胆的敢爬床的婢女。君子非礼勿言,他的好友不会对他开这类玩笑。如果他生活在现代时空,可能三四岁时就从电视上看到了亲嘴的画面,可能十来岁时就在网上看到带颜色的笑话,可能青春期时会在学校里接受两-性教育。但他不是。所以他对于各种调情的手法一无所知。
但在简单的同时,他又是真诚的。他能够大胆地承认内心的渴望。
在这之前,边静玉也梦到过沈怡好几回。在他梦里,他和沈怡同榻而卧、同室而坐,两个人肩膀碰着肩膀地阅读同一本书。仔细看那书的封皮,应当是四书五经里的某一本。没错,氛围就是这么纯洁!思想就是这么进步!这就是成亲后的生活!等边静玉醒来,他会忍不住偷偷地回忆梦里的场景。
而在这天晚上,边静玉的梦里终于增加了新内容。在肩膀碰着肩膀阅读同一本书时,边静玉忽然凑过去在沈怡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沈怡吓了一跳。边静玉得意地笑了。然后……然后两人继续看书。
就算是春-梦也不能阻止边静玉领着沈怡一块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安氏那边很快就拿到了边静玉和沈怡的资料。
安定大长公主已有年岁,前些年汪驸马因病去世了,她跟着大病了一场。显武帝唯恐大长公主就那么去了,便让年纪不大的皇子、公主都去她的床前守着。若这些孩子里有大长公主喜欢的,日后就陪在公主面前孝敬她了。却不想,大长公主没瞧上皇子公主,却瞧上了宗室里的一个小姑娘,把那小姑娘过继来当了孙女。这小姑娘就是永乐郡主。永乐郡主如今已有十六,该择婿啦!大长公主瞧好了几个人选,正在私底下打探他们的人品情况。安氏对大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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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十分尊敬,又实在喜欢永乐郡主,因此亲自操持了起来。她之所以会上酒楼,就是因为边静玉和沈怡的隔壁包间里有大长公主看好的人选。
结果,安氏在心里把原本看好的人选否了,转而看上了边静玉和沈怡。
这所谓的“看上”也不是真的就看上了,安氏只是觉得这两个少年人可以上一下预选名单。大长公主府的地位十分特殊。当初兰敏郡主择婿时,她看好的人选被公主抢去了,皇上自然偏向了自己的女儿,只把兰敏郡主的爵位从县主提到郡主以作补偿。但这种情况在永乐郡主身上是绝对不会发生的,若永乐郡主和皇家公主看上了同一个人,皇上二话不说肯定会偏向永乐郡主,并且还会让公主道歉。
“竟是沈侍郎的儿子……”安氏先看到了沈怡的资料,对他的家世还算满意。
安氏的心腹一脸纠结地说:“但这位沈公子已经定亲了。”
安氏愣了一下。知道沈怡已经定亲了,她对沈怡的兴趣就淡了许多,手头的资料还没有看完就放下了,又拿起了边静玉的资料。她先微皱了下眉头,又快速松开,道:“安平伯府?我竟是没有什么印象呢。好在家世如何并不重要,人品才是重中之重。除了天家的皇子公主,还有谁能贵得过永乐去?”
心腹更加纠结地说:“可……可这位边公子也已经定亲了。”
安氏道:“我听着他们的声音,觉得他们年纪都不大,怎么都定亲得这么早?”男子二十而冠,她觉得边静玉和沈怡都是有见地的人,这样的人不应该先科举后成家吗?如果边静玉和沈怡没有定亲,安氏其实也不一定真想把他们和永乐郡主凑一对。但此刻听说他们定亲了,安氏反倒是觉得遗憾了。
面对安氏的疑问,心腹无比纠结地说:“主子,这两位公子就是互相和对方定亲了啊!”
安氏:“……”
心情非常复杂,一时无言以对。遗憾归遗憾,但还是祝有情人百年好合吧。
第70章
永乐郡主愁嫁吗?自然是不愁的。
论家世,论人品,论样貌,还真没有什么人是永乐郡主绝对配不上的。再论圣眷,只要安定大长公主为永乐郡主看上了谁,皇上基本上都能马上赐婚。但安氏心里却有另外的想法。她觉得,像永乐郡主这样被大长公主教养长大的好姑娘,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尊重她的并且能够容得下她出头的丈夫。
所以,安氏才会盯上边静玉和沈怡,只为了他们在言谈中透露出来的对女性的理解。
听闻这两人已经互相定亲了,安氏有一种恍然大悟地感觉,道:“难怪当日在暗室里听他们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便觉得他们在窃窃私语,叫人难以听得清楚。本以为他们在谈论正事,没想到他们是在甜言蜜语啊。”安氏到底有些不甘心,又说:“都说人以类聚……这二人家里可还有什么嫡亲的兄弟?”
心腹道:“都有一兄长,不过他们的兄长俱已成亲生子了。”
安氏顿时觉得更加遗憾。还是那句话,如果边静玉和沈怡没有定亲,说不定安氏瞧着瞧着就会觉得他们这儿配不上永乐郡主,那儿配不上永乐郡主。在安氏心里,永乐郡主是顶顶好的姑娘。但因为边静玉和沈怡从一开始就出局了,再联想到他们能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安氏反倒是觉得非常遗憾了。
安氏咬了咬牙,又问:“那他们身边可有什么走得近的知己好友?年龄合适且还未有婚约的?”
心腹语塞。她的调查还没有细致到这份上,因此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但既然是主子有需要,她肯定会尽快把消息递上来。沈怡经历特殊,曾经被当小姑娘养在后院,除去寺庙里的武僧师父和一干师兄弟,就见不到外人了。他师父和师兄弟都是和尚,自然不是做丈夫的人选。等到沈家落难时,沈怡混于市井,能称得上是知己好友的就只有边静玉一位。再说边静玉,他外祖鲁家的表兄弟们和他玩得不错,但鲁家是皇商之家,这身份就太差了一点。于是,他在太学中交到的几位好友就脱颖而出了。
不过,真正身份高的人都在国子监。太学的学生虽大都也是官宦子弟,但都是小官之后,身份依然高不到哪里去。拿姚和风来说,他确实人品过关、家世清白还未有婚约,但他是县令之子。把永乐郡主配给县令之子?这也太委屈这位天之骄女了。安氏得到消息后,叹了一口气,就把资料放下了。
虽是如此,安氏到底还是把“姚和风”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红薯小姑娘即将满月的时候,安平伯府中得到了温阁老悄悄送来的消息。明年要开设恩科的事已经定了,温阁老暗示边静玉千万不要错过这次机会。虽边静玉早先就对恩科的事有所猜测,但有了温阁老的提醒,恩科的事就八-九不离十了,因此他就静下心来细心苦读。用沈怡做主角来绘制连环画的事都交给了边嘉玉,教导边慈的事则都交给了柳佳慧。边静玉再不掺和,每日不是看书就是写文章。
眼看着边静玉写的文章越堆越高,边嘉玉就催他出门走走,道:“你不找人指点下文章吗?”
边静玉的嘴角下意识上扬。
不等弟弟说什么,边嘉玉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忙说:“你该去找温阁老指点的。”别以为边嘉玉不知道,边静玉分明是想去找沈德源求指点。但边嘉玉始终觉得,边静玉不该一直冷落温阁老的!
边家人早就看出来了,温阁老怕是有边静玉为徒的意思!
要不然人家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地递了开设恩科的消息过来?
边静玉无奈地说:“哥,你莫要用一种看着‘负心汉’的眼神看着我。我和温阁老之间并无什么,他之所以送了消息过来,怕是皇上暗示的。不然,凭着他在皇上身边的那份小心,岂会轻易泄了口风?”
在玉米一事上,边家也算是有功之臣,皇上心里都记着呢。温阁老是内阁六位大臣中最温和的一位,装傻充愣的本事比谁都强。要不是有了皇帝的暗示,温阁老再喜欢边静玉,也不会为他开后门。
“你怎么就不是负心汉了?温阁老冲着你抛了这么多媚眼,你都装看不见?”边嘉玉道。
自从以前京城中的书生们流行过用闺怨诗来给大儒们写拜帖后,书生们就都比较放飞自我。这会儿温阁老眼巴巴地想要边静玉为徒,那他就是待在闺中一心一意等着良人归来的美人儿了,边静玉则是那个无视了美人等待的狠心人!哦,他不光狠心,他还花心!边静玉心里装着另一位美人儿呢。
“你其实是想要拜沈伯父为师吧?”边嘉玉又道。
还真叫边嘉玉说对了,边静玉心里的美人儿,啊不,是他心里最想要拜师的人选确实是沈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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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是沈德源的小迷弟嘛!不过,边嘉玉显然是误会了,他以为边静玉的心里都装着沈怡,于是才想要拜沈德源为师的。边嘉玉心道,他能不知道弟弟和便宜弟弟的心思?这是见缝插针地要见面啊!
边家大哥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啊你啊……你成亲以后,怕是要夫纲不振了。”还没有成亲呢,就这么上赶着了。一旦成了亲,哼哼,在家里肯定没什么地位!到那时候,他是半点不会同情弟弟的。
边静玉小声地嘀咕:“说得好像你夫纲很振一样。”据他所知,现在家里账本都是大嫂管着,大哥把私房钱都上交了。等大哥要用钱时,只能去大嫂那儿领。哼哼,大哥在家里分明已经没有地位了。
不过,柳佳慧确实比边嘉玉会打理产业。做过预知梦的她很有投资眼光。
“你说什么呢?”边嘉玉道。
边静玉说:“哦,没什么……其实,温阁老说想要我为徒,这多是玩笑话。若是我们边家没有因培育新粮种立功,温阁老说不定是真想要我为徒的。但这会儿我们边家因为新粮种在皇上那儿挂上了号,他反而就不好再我为徒了。话又说回来了,若没有新粮种,我们和温阁老也就没有交集了。”
只能说,边静玉和温阁老确实没有做师徒的缘分。
温阁老是个再小心不过的人。他想要一直得到皇上的信任,就一定要时刻表现出对皇上的忠心。但他同时还是太子妃的祖父,一不小心就会被归到太子那一派里。皇上高兴的时候,忠于太子和忠于皇上仿佛是一样的。等他不高兴了,忠于太子岂不是就是背叛皇上了,这难道不是在盼着皇上早死?
所以,温阁老的地位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好在温阁老一直都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洗清自己夺权的嫌疑就是要做纯臣、做孤臣。他从不去拉帮结派,甚至连春闱时的主考官一职都从没有争取过。他始终是一个人,背后从来没有过于复杂的利益牵扯,也不会帮太子铺就人脉,于是皇上就能一直相信他了。反过来说,只要温阁老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并始终站在皇上身边,哪怕他不会经常帮太子说话,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太子最大的帮助了。
能在皇上和太子之间营造出这么准的平衡,温阁老实在是个老狐狸。
“他若真我为徒,就有替太子拉拢边家的嫌疑。然而推广新粮种的功绩只能是属于皇上的,谁也不能来分一杯羹,太子更是要避嫌。”边静玉分析说,“所以,温家虽一直对我们释放善意,温老我为徒却是不能的了。你信不信,温老一定时常在皇上面前为我和怡弟说好话,但若皇上对他说一句,你若真喜欢这两小子,不如他们为徒吧。温老肯定会推辞说,他已年老体迈不敢耽误我们什么的。”
边嘉玉愣住了。弟弟说的都是些什么啊,怎么听上去就那么复杂呢!
边静玉又说:“不过,温家既然对我们释放了善意,他们就是对我们有恩的。但这份恩情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以后有机会慢慢回报他们就是了。要是真大张旗鼓地去感谢温阁老,反倒是害了他们。”
边嘉玉忧心忡忡地想,官场中的事情如此复杂,等他选官后,他真能把县令当好吗?
沈怡这阵子也在看书。之前沈德源含冤落罪,沈怡失去了参加科考的资格,因此他到现在还是个白身。明年加不加设恩科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他还没取得参加秋闱、春闱的资格,必须要先去考个秀才才行。身为沈德源的儿子,又是天资聪颖的人,若是连秀才都考不上,那就太丢人了。
为何后世那些初中、高中的老师都很反对早恋?因为谈恋爱确实影响学习效率。
沈怡读书时,偶尔会走神。
读文章时读到一句“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唯有德者能之”,他就开始走神了。这是引用于《庄子》中一句话。沈怡想,能做到“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的,不仅是个品德高尚的人,还必须是一个理性的人。说到理性,他从前一直觉得边静玉是个理性的人,和他熟了以后才觉出他也有一些感性。
沈怡便提笔在纸上写下了“静玉”、“理性”、“感性”六个字,然后继续走神。
以前他觉得边静玉很理性时,只觉得边静玉这人非常可靠。等他觉出边静玉的性格里有感性的一面时,他又慢慢觉得边静玉可爱了。又强大又可爱,这样一个得造物主偏爱的人是自己的未婚夫啊!
沈怡莫名有些骄傲。
漫无边际地想了很久,沈怡回注意力时,看到了纸上写的“感性”两个字,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忽然将这两个字颠倒了一些顺序,就变成“性感”两个字了。然后,梦境里的场景在他脑海中爆炸了。
从圣人之言想到梦中春-色,这走神走得也是厉害呢!
负责辅导沈怡功课的沈大哥非常不解。他去后院逗了下孩子,再回来时,弟弟的脸就红得不成样子了。他很想问一问弟弟,读着圣人之言,你到底脸红个什么!你肯定是因为自觉不足而脸红的吧?
第71章
皇宫。
皇上最近喜欢去各宫娘娘那里搞突袭,根本不叫人通传。这也是高飞案带来的影响之一吧。高飞案的幕后主使是成家人,那是德妃的母家,这就把二皇子牵扯了进去。经此一事,皇上好像突然才发现宫里的女人们其实都披着另一张皮,于是他示意皇后用祈福的名义从宫里放出去了一批伺候的人。如此快刀斩乱麻,倒是叫娘娘们的经营了多年的眼线都折损了大半,一个一个都要成为聋子瞎子了。
不过,能在宫里生活了多年的都是些人。突袭这种事,偶尔搞个一次两次可能还有点效果,等知道皇上有突袭的新爱好后,娘娘们就时刻处在演戏的状态中了,其实并不能让皇上看到什么好戏。
天将黑未黑的时候,皇上领着近侍到了又春阁。
这儿是顺嫔娘娘的宫殿。皇上没叫人通传,听闻顺嫔领着公主皇子待在偏殿里,径直去了偏殿。
殿内已经掌了灯。顺嫔坐在灯光下,一手揽着十一公主,一手揽着十四皇子。桌上摊着一本书,顺嫔在给孩子们念故事。十一公主时不时会笑两声,问些幼稚的问题。十四皇子就安安静静地听着。
顺嫔对孩子们很有耐心,她这也不全然是做戏了。宫里的娘娘都被皇上这搞突袭的新爱好弄得人仰马翻,偏偏她们的眼线折损了很多,根本无法提前预知皇上的行踪,一个个只能时刻绷着。但顺嫔无欲则刚,她没什么坏心思,也没想要争宠,每天只是本本分分地带着孩子,根本不怕皇上的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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