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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渔小乖乖
大哥已经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不过,他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侧头对柳佳慧说:“静玉对自己要求太严了。他怕是冲着解元去的,此番只得了第三名……难怪他心情不愉。我们得好好劝一劝他。第三名已经非常厉害了啊!”
我,经魁,我哥劝我,虽然没考好但还是要想开点。
边静玉从来不知道,大哥对他期望如此之高。
第77章
乡试过后,边嘉玉就该拖家带口赴任去了。他其实已经耽搁了一些日子,不能再耽搁了。
行李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柳佳慧在这方面向来很有计划性,完全不需要边嘉玉操心。因为边静玉之前去过南婪,对那边有一些了解,所以应该带上什么不应该带上什么,柳佳慧都会向他请教。
边嘉玉此去南婪也是和万金商行队伍同行的。他虽不是鲁氏的亲子,但毕竟有母子的名分在,鲁舅舅平日里不会上赶着来巴结边嘉玉,但像这种顺手之劳还是愿意做的。除此之外,柳佳慧也把老国公当年送给她的那些老兵们带上了。这些老兵虽然各有残疾,但其实个个都很有本事,而且很忠义。
反倒是安平侯这个亲爹没什么好交给边嘉玉的,只送了一句“好好做人,好好当官”的话给他。
边静玉平日里对边嘉玉很敬重,但见边嘉玉赴任去了,他却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情绪。他的骨子里大概就是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冷静吧。在他看来,既然成家立业是男人的本分,那么眼看着大哥跨出了立业的第一步,他就应该为大哥感到高兴。而这高兴的情绪完全可以把其他的小情绪都压过去了。
鲁氏却有些舍不得叫柳佳慧离开。因为柳佳慧一走,边慈的亲事就需要鲁氏来张罗了。鲁氏本能地觉得,边慈的亲事有些难搞。给她配个歹人吧,到底舍不得让她去吃那样的苦;给她配个良人吧,不是坑了那个良人吗?鲁氏只能暂时把亲事压下,加大力度想要把正在禁足的边慈的性格掰正过来。
边慈这事也给鲁氏提了个醒。虽然边雅还能在家多留两年,而且边雅一直很乖巧懂事,但鲁氏还是把她拎到自己身边来教导了。鲁氏以前就不曾薄待过边雅,这会儿更加重视了,也是边雅的幸事。
世子夫妻带着红薯离开后,边静玉终于如愿以偿地受到了沈家的邀请,把衣服、书籍一打包,对着父母报备了一句,就开开心心地去了沈家。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但边静玉好像一点都不留恋狗窝。如此,府上两位年轻的小爷都不在,整个安平侯府就更显低调了。因为玉米的事,安平侯府的热度还没彻底消散,见府上有才俊考中了经魁,大家本以为有了一个上门贺喜的机会,结果谁能想到,安平侯府反倒更加安静了。边静玉除去上太学给先生们请过安,其他人都见不到这位经魁了。
沈家早就把屋子拾出来了。
沈家现在住的宅子是皇上赐的。新沈宅的位置很好,周围住着的都是贵勋重臣。除去皇宫不提,这片地方应该是京城中贵人最多的地方了,这条街也是离着皇宫最近的一条街。不过,沈宅的地段确实是好,面积却不如安平侯府那么大。边静玉住到沈家来,还需要沈怡把自己的院子腾出来给他住。
两人若不是已经定了亲的关系,边静玉反倒是能和沈怡一块住,就是同床共枕也没什么,因为这是好友之间该有的情谊。可惜他们已经定了亲了,虽说男子之间没有那么多避讳,但若沈家安排边静玉和沈怡住一块,这就是不识礼数了,而且也显得低看了边静玉。于是,他们俩反而是要分开住的。
除了边静玉,还有一人也住到沈家来接受沈德源的指点了。
这人便是姚和风。
姚和风是边静玉的多年好友,也是太学中的学生。他在上一届乡试里考中了举人,虽说不如边静玉这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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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经魁、惹人注目,但也是名列前茅的好成绩。他同样打算在本次恩科的会试中下场一试。
当初沈德源和沈思刚被流放到南婪时,多亏了姚县令的看顾。后来沈德源和姚县令接触得多了,两人在某些方面有着相似的理念,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好友。再后来沈德源官复原职,临行前和姚县令达成了共识,两个人又成为了官场上的盟友。因着这样的缘分,沈德源把姚和风看作了和自家子侄一样的小辈。得知姚和风孤身待在京城,沈德源肯定要帮衬一二,指点文章、送衣问暖等从来不吝啬。
姚和风身上有一种落拓的气质。他不说话时,有几分像话本里那种仗剑走天涯的侠客。不过,只要他一说话,他整个人就立刻显得亲切了,仿佛每个字音里都带着笑意。哦,他还非常喜欢吃甜食。
沈德源公务繁忙,每日能指点边静玉与姚和风的时间不多。不过,他句句金言,三言两语就能说到重点,边静玉与姚和风得一个时辰的教导,往往需要耗上一整天的时间来消化,可谓是受益颇多。
更多的时候,都是沈思在管着边静玉与姚和风的功课。沈思是沈德源一手指导出来的,他当初参加科考时就成绩斐然,又已经在官场中起起伏伏历练了几年,完全有资格指导边静玉与姚和风。与此同时,他还负责盯着沈怡的功课。但沈怡却不和边静玉、姚和风一道学习,因为他们学习进度不同。
边静玉与姚和风都已经在为考进士而努力了,但沈怡之前总被这样那样的原因耽误,这会儿还在为考秀才而努力。他倒是不担心自己能不能考上秀才,可他大哥却觉得,没学会走之前不能学跑。于是当边静玉和姚和风坐在这边的屋子里读史书、写策论时,沈怡就独自坐在隔壁屋子里背四书五经。
只有休息的时间,未婚夫夫能在一块聊聊天。沈怡的母亲苏氏特意叫人送来了当季瓜果和致点心。当季的水果是为边静玉准备的,致的点心是为姚和风准备的。沈怡什么都没有,像是捡来的。
读书一事颇为耗体能,大家一边吃些东西,一边交流着自己的读书所得。本朝开国时,太-祖-皇帝在前朝科举的基础上修改过科举制度。会试和殿试的考试内容都比较贴近现实。若说会试之前的考试考的是考生们的学问,那么会试之后的考试考的就是考生们的为官能力了。而在这方面,边静玉与姚和风各有优势。边静玉仿佛天生就是要混官场的,他总能轻易堪破种种利害关系并加以利用。姚和风在民生方面比边静玉知道得更为透彻。若不是之前去过一趟南婪,边静玉怕是更不如姚和风了。
但是,民生这东西,只要有心去聆听百姓的声音,多走走多学学,多看看多想想,学一学历史,观一观今人,总能慢慢领悟的。而政治的敏锐度却是天生的。所以,姚和风觉得自己远不如边静玉。
“也就是现在无人敢设赌局了,否则我一定要把所有的银子都押在静玉身上。”姚和风笑道。
以前会试、殿试之前会有各种赌局,押前三甲的姓氏,押状元是谁等等,总之非常热闹。因为庄家背后的身份都不一般,就无人敢管这种事。但是,自从秋闱舞弊案后,这种赌局已经没人敢开了。
边静玉摇着头说:“若是真有赌局,怕是没几个人会押我。”
他这话并非是自谦之语,而是一句大实话。因为本朝会试和殿试的考题都侧重于实际,大家押状元时,在参考才名的基础上,大都会选择那种有了一定年纪和阅历的人物。都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即便边静玉高中经魁,但大家会下意识觉得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在会试和殿试中是没有什么优势的。
“那是因为世人不知道你的狡猾。”姚和风夹了一块蜜枣糕放入口中。
边静玉吃着桔子的味道觉得不错,就随手分了两瓣给沈怡。他本想叫沈怡自己用手接了吃的,却不想沈怡直接低了头,从他手里把桔子叼走了。姚和风见状,差点没被蜜枣糕噎死,道:“你们……”
沈怡一脸无辜地问:“我们?我们怎么了?”
姚和风摇了摇头。他总不能说,他觉得自己的好友和新好友似乎在欺负他这个孤家寡人吧?
姚母通医术,因此对姚和风管束很严,不许他早早年纪就在女人身上泄了元。别看姚和风比边静玉还要年长一些,其实他仍是个童子鸡。未曾定亲,也未曾和侍女、妓-女有过什么亲密的接触。
咳,其实边静玉和沈怡同样是童子鸡。不过,已经定了亲的人到底和没有定过亲的人不一样。更何况,他们俩有过亲亲呢。虽然是嘴碰嘴的,但四舍五入下也够值得回味的了,比姚和风有经验些。
姚和风才是真正一点经验都没有的。
这其实也没什么丢脸的,只能说他家教严格。但童男似乎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姚和风不吹嘘了起来:“……我有什么不懂的?我怕是懂得比你们还多些。比如说,有些人在面对心爱的人儿时就喜欢口是心非。明明介意的,非说不介意。明明不喜欢的,非说喜欢。这种时候,聪明的人就知道要反着去听了。”瞧他这话说得,仿佛他极有经验似的,好似阅尽千帆终于证得真理。
边静玉和沈怡对视一眼。
正说着话,沈思下衙归来了。他没有去后院换衣服,先叫边静玉与姚和风把今日的功课交上来。
沈思现在特别烦沈怡。啊,亲大哥肯定不会真烦了亲弟弟啦。只是,沈家人都比较像正常人,若是自己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一起犯了错,他们一般都先教育自己的孩子,不会先去说别人家的孩子。对于通晓人情世故的人来说,边大哥才是比较奇葩的,不管谁对谁错,反正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的错。
在沈思看来,边静玉住到沈家来,沈家就有义务照顾好他。沈思怕沈怡按耐不住会做坏事。
“不如今晚一块儿赏月?”当着沈思的面,沈怡忽然问边静玉,问得意味深长。
边静玉摇了摇头,道:“不好。”
沈思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见边静玉说了不好两个字,他在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顿时觉得边静玉比沈怡懂事些,没有真答应沈怡的邀约。他却不知,按照姚和风前面说的理论,不好就是好了。
边静玉和沈怡相视一笑。
唔,我好像被这对狗男男利用了。
姚和风若有所思。
第78章
月朗星稀夜,偷香窃玉时。
沈怡从临时住所偷摸摸地溜出来,沿着花园里的小径,朝自己原先住的院子摸去。边静玉住了沈怡的房间,睡着他的床,盖着他的被子,枕着他的枕头……好吧,其实只有住了沈怡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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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床单被罩等却都换成了新的。但是,这并不妨碍沈怡往这方面联想,然后因为这样的联想蠢蠢欲动。
在自己家里,沈怡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地方。今晚的月色不错,沈怡绕开巡夜的家丁,很快就摸到了边静玉现在住的房间的窗户底下。他学猫叫了一声。边静玉在屋里听到动静,连忙把窗户打开了。
月光下,沈怡朝着边静玉伸出手,小声地说:“来,跳下来,我带你私奔。”
这话其实说得不太对,因为边静玉住的屋子就在一楼,应该说是“跳出来”,而不是“跳下来”。但有那么一瞬间,沈怡产生了一些浪漫的联想,把边静玉当作了童话里被囚高塔的王子,而他则是那个为了王子披荆斩棘的勇士。这样的夜晚其实也和私奔无关,但沈怡却忍不住要给彼此加一些新设定。
对于边静玉来说,这样的设定就正好戳中了他心里的某个点。
边静玉的心脏猛然跳动了起来,他好像真给自己套上了一个等待心上人带他私奔的单纯小少爷的壳子,有些羞涩,但又有些狂喜。明明不远处就是门,他却劲爬上了窗户,然后跳进沈怡的怀里。
心上人在怀,两个人都觉得心头那一块地方好像立刻就满了。
他们不可能真的“私奔”,沈怡就拉着边静玉在窗台下坐了。今晚的月色确实是好,沈怡侧过头,用嘴唇轻轻碰了碰边静玉的脸,说:“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要是我不过来呢?那你岂不是白等了?”
边静玉没说话,看着沈怡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是不是傻了?他们拥有绝对的默契,怎么可能弄错对方的意思?边静玉觉得,他甚至可以不听沈怡说了什么,有时见到沈怡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思了。
沈怡换了一个问题,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在半路被我哥拦下来了,你就白等了。”
边静玉摇了摇头,还是没说话。他抬头望天,柔和的月光轻轻扬扬地洒下来,给他整个人披上了一层银辉。他想,就算沈怡没有过来,那么他的等待也是有意义的。他愿意为一个可能性等到天亮。
沈怡学着边静玉的样子,也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夜晚变得更加安静了。沈怡朝着边静玉靠了过去,把脸搁在边静玉的肩膀上,抱怨着说:“我哥防我跟防贼似的……明明你就住在我家里,结果我和你说话的时间还少了。你总是陪着姚和风……”
他并非是对姚和风有意见,只是变着法子找理由吃醋而已。在这种时刻,“姚和风”只是一个情侣间打情骂俏时用的小道具,没了“姚和风”,也会有“妮儿”、“当归”、“沈爹”、“某部珍藏的孤本”等等。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边静玉肩膀上被沈怡靠着的那一小块地方好像迅速地热了起来。他低下头,两个人的目光就对上了。他们的眼睛里仿佛都藏着某些危险的欲望。沈怡下意识地直起腰,往后退了一下,边静玉立刻就追了上来。只需要一个唇碰唇的亲亲,沈怡立刻什么抱怨的话都没有了。
忽然,边静玉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沈怡的嘴唇。
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新花样。或许边静玉并不懂什么新花样,但男人总有些无师自通的天赋。沈怡只觉得心头一颤,整个人就像过了电一样。边静玉似乎发现了他的激动,又小心翼翼地舔了下。
边静玉玩够了,沈怡却觉得这只是个开始。他伸出一只手护住边静玉的后脑勺,用舌尖撬开了边静玉的嘴唇……这才是一个真正的亲吻,夹带着爱意,也夹带着浓烈的欲望,是侵占欲,是征服欲。
如果说之前的亲吻都停留在幼儿园的阶段,那么现在这个亲吻就属于大学级别了。边静玉就像是个上课走神的学生,明明他走神前老师还在黑板上写着“1+1=2”的简单算式,可等他调皮了一下后,却猛然发现老师已经在写微积分求导了。边静玉被动地被沈怡老师带着求导,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
……
考虑到两人第二天都要早起念书,沈怡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边静玉。夜里偷着赏月归偷着赏月,他们还知道这段时日的重点在于备战会试,其他的一切都要给会试绕道。沈怡小声地说:“前些天工部来人了,拿了伯爷府的设计图纸给我看……我说要仔细考虑一下,图纸还在我那里,你要看看么?”
沈怡身上有了爵位,就有资格入住伯府,他的府邸应该由朝廷督建。但是,显武帝的儿子女儿们渐渐都大了,皇子们陆陆续续地出宫建府,公主们嫁人前也要造公主府,工部忙得热火朝天,一时间就顾不上沈怡这个小伯爷了。所以,工部才会一直拖到现在才来人。待沈怡和边静玉成亲后,他们本来就打算住到外头去。如今有了朝廷督建的伯府,他们不能让伯府空着,这怕是他们日后的住处了。
沈怡问边静玉要不要看图纸,其实就是在暗示成亲之后的事。
边静玉道:“别的无所谓……想要有个暖阁,无论是冬日看书,还是春日赏景,都再好不过了。”
“好,那就建个暖阁。”沈怡不假思索地说,“暖阁外头种上各色的花木,冬日有梅,春日有花,四季都有好看的风景。”其实,谁家里还没有个暖阁呢?边静玉这意见是白提的,但沈怡却认真听着。
“你快回去吧……我们该休息了。”边静玉小声地说。他求导求得晕晕乎乎的,都不敢看沈怡了。
“那我明天白天把图纸带过来给你看,若有哪里不满意的,咱们尽早改了。”沈怡说。他目送边静玉进了房间,然后趁着月色又偷偷摸摸地溜回了自己的临时住所。一想到那个还没有开始建的伯府,他就满心雀跃。也许,他应该对父母暗示一下,等到边静玉过了殿试,他们的亲事该提上日程了吧?
边静玉和沈怡的住处都在外院,其实离得不远,但需要绕过一条长廊。这长廊曲曲折折的,几步一拐弯,几步一分岔,显得很有设计感。妮儿和盼归这两个孩子都喜欢在长廊中玩你追我躲的游戏。
沈怡刚从一条岔路走出来,忽然听到了大哥沈思的声音。
冷不丁的,沈怡被吓了一跳。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在这种危急时刻,沈怡连忙想着自救的方法。
夜色中,沈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轻快,只听他说:“……你小心脚下,还是扶着我些吧。今晚的月色真好,让我想起了你曾经送我的那个荷包。你肯定记得吧?上头的图案是用银线绣的雪松……”
虞氏自然记得了,那是她在闺阁里做的荷包,新婚第二日拿出来给沈思系上的。
沈思和虞氏已经走到了拐角处,沈怡躲无可躲了。眼看着就要和大哥大嫂撞上了,沈怡连忙转过身,顺着原路退回去。几秒钟后,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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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兴的声音在沈怡的背后响起:“怡娘?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怡转过身,嘻嘻哈哈地说:“大嫂,你们出来赏月啊?”
沈思这么晚还带着媳妇出来赏月,灵感自然是从沈怡那里来的,就是白日里听到了沈怡邀请边静玉赏月,沈思才想到要用这招来讨好媳妇。不过,大哥对此是不会承认的。他才不承认弟弟比他更会讨好媳妇呢。沈思特意把当归那个顽皮的小子丢去了父母的房里,这才挪出空挡来和虞氏月下散步。
沈怡继续嘻嘻哈哈地说:“你们继续赏吧,我先回去了。”说着,他就朝自己刚刚走过的路走去。
这路是通往边静玉的屋子的。
沈思黑着脸说:“你屋子在哪儿呢?你朝哪里去呢!”
沈怡故意做出了一副被大哥识破了阴谋的沮丧的样子,说:“我……我回我自己的住处。”然后,他连忙转过身,走上了另一条真正通往他临时住处的路,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望,显得十分依依不舍。
沈思没好气地对虞氏说:“你瞧瞧他!要不是被我们发现了,他这会儿肯定是找静玉去了。”
虞氏只抿着嘴笑。她从不在沈思面前说沈怡的坏话,哪怕是沈思先提的,她也不会随声附和。不过,她这会儿也没法帮沈怡说好话。这大晚上的,要是沈怡真去找边静玉,确实有些叫家长着急呢。
沈思带着虞氏跟在沈怡的身后,眼看着沈怡真回自己房间了,他才带着虞氏离开。
沈家兄弟在这一刻有着惊人的默契。沈思觉得自己机智地阻止了弟弟做坏事,沈怡觉得自己机智地隐瞒了自己已经做完“坏事”的真相,他们都觉得自己机智极了。相对而言,还是沈怡更机智一点。
跟我斗,呵。沈思想。
跟我斗,呵。沈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第79章
在边静玉闭关读书的时候,外头的消息也是瞬息万变。
之前他们弄的以沈怡为原型、以找玉米为主线的连环画已经送到宫里去了,边静玉只负责产出连环画,多余的动作一概没有。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连环画只是十一公主和十四皇子的专属读物而已。当然,又因为皇上曾经提过一嘴,于是每本连环画在送到顺嫔手里前都会先过一遍皇上的手。
皇上看过《寻粮记》却没说什么,这说明它的内容在皇上那里是过关了的。
边静玉其实是很想把《寻粮记》传到民间去的。但是,他和沈怡算是利益共同体,这种事情如果由他去做,难有借机邀名的嫌弃。他弄连环画时打的是给十四皇子找乐趣的旗号,这勉强可以说他没有什么私心,但如果《寻粮记》是通过他的手在民间迅速传播开来的,这可就满满的都是私心了!
这事不能由边家、沈家来做,那就需要找一个能做的人。顺嫔就在暗中不动声色地推了一手。
顺嫔虽然一直表现得老实恭谨,但她并不是真的胆子小,而是因为她守规矩,又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事实上,她得是一个聪明人,所以才能看透后宫的局势,为自己和女儿选择一条最稳妥的路。
顺嫔是有些手段的,这些年也归拢了一些心腹,因此很轻易就成事了。
年长些的几位皇子陆陆续续都出宫建府了,也封了爵位。大皇子就封了庆王。庆王爷的庶长子和十四皇子的年纪差不多大,因皇孙和皇子们是一同启蒙的,那庶长子和十四皇子每日都在一起读书。某一日,十四皇子把连环画带去了书房,被庆王的庶长子瞧见了,他心痒难耐下就把书拿来翻看,正在看《寻粮记》的开篇神仙大会时,有侍奉的太监笑着奉承了一句,这样的好故事该让天下人知道。
那庶长子心里一动,就把《寻粮记》揣兜里带回王府了,然后上交给了庆王。
庆王一看,这是一个拍自己亲爹马屁的好机会啊!
也是《寻粮记》的内容设计得好,虽说后文讲的都是沈怡如何通过九九八十一难弄到玉米种子的事,但开篇的神仙大会已经奠定了整个故事的基调。这个故事传播出去,先扬的必然是显武帝的名。
就这样,庆王府把《寻粮记》推广开来了。
此时的印刷技术还不是特别先进,连环画上多图案,印刻图案时比较时力。因此,推广时的方式并不是连环画,而是说书。说书人在酒楼、茶摊一坐,整个故事婉转道来,大家纷纷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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