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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渔小乖乖
若高飞案是二皇子主导的,他早被圈禁了。但既然没有证据,五皇子这话在皇帝听来就毫无孝悌之心了。他从果盘里抓了个橘子朝五皇子丢去,道:“他什么他?有你这样说话的么,那是你二哥!”
五皇子接住橘子,嬉皮笑脸地说:“谢父皇赏。”
皇上招了六位皇子来,除太子为二皇子说了话,四皇子附和了太子,其余几位皇子都没说要把二皇子放出来。其中,五皇子是出言明确反对的了。而六皇子只表现得唯唯诺诺的,什么话都没有说。
显武帝看着这几个成年的儿子,心里非常失望。这种情绪和二皇子无关,而是冲着太子去的。太子明显已经压不住他的兄弟们了,所以只有四皇子附和他的话。六皇子看似胆怯,但这胆怯的人都没有站在太子这边,明显是在顾忌着大皇子啊。至于大皇子,他对于储君的不满已经公然写在了脸上。
显武帝气太子不能拿出储君的魄力,也气大皇子对太子的挑衅。
再联想到最近朝堂上发生的很多事,显武帝的气就有些不顺。
边静玉来时,几位成年的皇子刚走。显武帝见到边静玉,就想起他家庶妹要做五皇子侧妃了,顿时对边静玉有些迁怒。边静玉是显武帝打算培养起来留给太子用的,虽说这样的心思不为他人所知,但其实显武帝这念头已经存在很久了。结果这会儿边家却和五皇子结了亲,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么?
即便皇上清楚,这门亲事并非是边家主动谋划的,但说了是迁怒嘛,迁怒总是毫无道理的。
边静玉行礼后,显武帝始终没有叫起。
边静玉低着头,从容地面对着显武帝的打量。
过了好一会儿,显武帝才叫起,却不像以往那样赐座,只道:“听说府上近来有喜事?”
边静玉开心地说:“皇上您也知道啦?微臣成亲的日子已经定下了……”
显武帝:“……”
朕没问你什么时候成亲,朕的意思是,你庶妹那件事,就没什么需要解释的么?
边静玉喂了好大一捧狗粮给皇上,这才话锋一转,主动提起了边慈的事。但是,有些话即便大家早就心知肚明了,却是不能直说的。边静玉不能当着皇上的面表决心说,就算边慈嫁给五皇子,边家也不会站到大皇子那一派去。他一旦说了这样的话,就是在暗示大皇子有夺嫡之心,这不是找死么!
遮羞布这种东西啊,还是需要的。谁率先掀开了遮羞布,谁就倒霉了。
边静玉毫不犹豫地把锅都甩给了魏山侯府,道:“……微臣的母亲本来已经在为大妹相看亲事了,连人选都定下了,只差寻人给男方家里递话,叫他们上门来求娶了。好在还没有递话啊,要不然好女不二嫁,我大妹若先有了婚约,再被算计着落水又为五皇子所救,她只有古佛青灯这一条路可走了。”
这是在说,边家从未想过要攀附五皇子。
边静玉继续说:“大妹的性子确实被养得单纯了些,但她遭此无妄之灾,却叫微臣实在怀疑魏山侯府的教养。”先说边慈性子单纯,她连别人的算计都躲不开,可不就是单“蠢”了么?这样的女子进了皇子内院,能保全自己都不错了,这是在暗示边家不指望这个单纯的姑娘能笼络住皇子了。再说魏山侯府,是为了方便甩锅,要不是那府里的姐妹互相算计,边慈又怎么会落水呢,总之都是魏山府的错。
边静玉身为男子,不好说女人的不是,于是他直接把这个事情性质拔高,略过魏山侯府的女人,直接对男人们开刀了,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魏山侯治家不严,又如何能为皇上尽忠呢?”
皇上都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转到这儿来的。
边静玉行了个大礼,道:“微臣恳请皇上削去魏山侯的爵位,以儆效尤。”
皇上眯着眼睛打量边静玉。边静玉恭恭敬敬地跪在那里。他如此针对魏山侯,足以证明他对边慈和五皇子的亲事不满了。这也是隐晦地对皇上表了忠心了。要不然,他一个初入官场的新人又何必给自己树敌呢?而且,皇上的怒气确实需要一个发泄地。于是,早已经渐渐没落的魏山侯府就倒霉了。
皇上亲自下了圣旨,将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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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的爵位降一等,改侯府为伯府。
一时间,满朝文武把边静玉这年轻人的危险程度都提了一等。
这次的事情往大了说固然能被拔高到边静玉说的那个层次,但往小了说却只是内院的一件小事而已。谁家的内院能一直风平浪静呢?魏山侯府,啊不,应该说是魏山伯府了,却因为这事降了爵位。大家都有些恍然。皇上对那边石美也太过宠爱了吧?他们却不知,边静玉只是正好对上皇上的心思。
有人心有警觉,觉得应当离边静玉远一些;有人却心有算计,想方设法要和他搭上线。
因为姚和风是边静玉的好友,他那儿也跟着多了不少的事。好在他很快就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了,晕晕乎乎地和永乐郡主定下了亲事。有了大长公主作为倚靠,无人敢算计到姚和风的头上去。
永乐郡主已经查清楚了姚和风口中的元芳是怎么回事,听说那是话本里面的人物。
两个年轻人被长辈们用上香的名义带着在寺庙见面时,永乐郡主故作天真地说:“其实我们俩见过面,状元游街那日,你在酒楼的过道里和友人聊天……你们说话真好玩,是不是什么都要问元芳呀?”
毫无恋爱经验的姚和风见到了貌若天仙的娇女,紧张得都结巴了,说:“是、是啊。”
“那既然都问过元芳了,是不是什么事都要听她的呀?”永乐郡主一脸乖巧地问。
“是、是啊。”姚和风觉得永乐郡主真可爱,那元芳难道真能走出话本给他们出主意吗?
#论妻管严是如何养成的#
第96章
鲁氏看着经由管家整理后呈上来的帖子,对苏氏感慨说:“我当了二十多年的家,今年到的帖子快要比往年加起来都要多了。”这话虽说有些夸张,却充分说明了安平侯府成为了社交圈新宠的现状。
苏氏笑着说:“热闹些还不好?”
自从鲁氏怀孕后,她整个人就越发惫懒了,很不喜欢出门应酬。苏氏怕她无聊,便时常上门看望她。不说她们二人已经是准亲家了,就说当初沈德源被流放时,鲁氏对沈家女眷照顾得那样用心,苏氏如今就恨不得能住在安平侯府里好亲自照顾鲁氏。鲁氏孕吐时,苏氏搜罗了好些得用的方子给她。
这日,鲁氏忽然想吃蒸熟的大红枣了,但枣皮不易消化,底下的人就用枣泥做了甜点送上来。鲁氏见着点心却又觉得没胃口,非要亲眼见到大红枣才好。于是,底下人只能忐忑地送了一盘简简单单的蒸枣过来,鲁氏亲自用镊子一点点把枣皮剥掉,好不容易才能吃上一颗。苏氏笑了她半天,只说见过怀孕时嘴挑的,却没见过鲁氏这么挑的。话虽这么说,她却从鲁氏手里接过小碗,帮她去着枣皮。
鲁氏过意不去,想把这活交给丫鬟们干。
苏氏却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一边用镊子去枣皮,一边正好能陪鲁氏聊聊天。
鲁氏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前些天,有位老太太领着她孙女上门,那老太太自称是侯爷的舅母,她孙女便是侯爷的表外甥女了。虽说自我嫁给侯爷后,我就从来没见过前头那位婆婆的娘家人上门,但这会儿真有人来了,我总不能不招待吧?许是我的茶太好了,那老太太硬是要把她孙女留下来。”
眼看着安平侯府要起来了,好多年不曾走动过的亲戚都一一冒出来了。
“我就直接对那老太太说了,谁家想要把水灵灵的姑娘留在我家里做妾,我都是不反对的,但她的孙女比着侯爷小了辈分,只听说表妹给表哥做妾的,哪有表外甥女给表舅舅做妾的?”鲁氏一脸得意地对苏氏说,“气得那老太太当场黑了脸,非要叫侯爷为她们主持公道,最后叫侯爷把她们打发走了。”
苏氏被逗笑了。
其实,如今领着年轻姑娘来安平侯府走亲戚的人,哪里是看上了侯爷呢,分明就是看上了边静玉啊!鲁氏对此只一个态度,想做妾?好啊,侯爷两个妾都已经人老珠黄了,正需要新鲜血液填充呢!
如今把这事当笑话说给苏氏听,鲁氏也是在隐晦地告诉苏氏,她是不会给边静玉安排妾侍的。苏氏自然明白鲁氏想要说的是什么。两位母亲相视一笑,就这样达成了默契。除非哪一日边静玉和沈怡自个儿开始作了,否则她们都不会主动去干涉儿子们后院里的事,并且还会帮儿子们挡去一些麻烦。
两位母亲笑了一阵,鲁氏忽然心里一动,问:“巧娘那儿……你们家可有什么打算?她那样年轻,当初和离又不是她的错,谁不知道是那钱家人狼心狗肺呢?你是做母亲的,可得好好帮她合计合计。”
见鲁氏提起自己的女儿,苏氏有些愁烦地说:“提起嫁人,我瞧她似有几分心如死灰的意思……”
“那就不嫁了。”鲁氏连忙说,“巧娘一个哥哥,两个弟弟,三兄弟还护不住她?若她有嫁人的心,自然无惧流言,风风光光地叫她嫁了。若她没有嫁人的心,不想去婆家过不舒心的日子,倒也挺好。”
这三兄弟一说,分明是把边静玉也包括在内了。
说句实话,苏氏其实也想过要女儿再嫁,这并不是因为沈家容不下一个和离的女儿,她只是希望女儿能够获得幸福而已。但是,虽也有人请媒婆上门想要求娶沈巧娘,也不看看那些都是个什么人!苏氏那里舍得让自己心爱的女儿去给年纪足以当她祖父的鳏夫当继室呢?于是改嫁这事就先不提了。
总之,日子虽过得顺心,但其实也藏着这样那样的烦恼。
沈思、沈怡这两兄弟外出时,有位姑娘摔在了他们的马车前,似是一位贫家女子,穿着一件粗布的衣裳,这一撞直接把她撞晕过去了。沈思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沈怡扫了那姑娘一眼,重点看了她露在外面的手,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交给自家的小厮,说:“你就近找一家医馆,叫他们赶紧抬个担架过来。至于这银子,就说是给那位姑娘看伤用的。肯定是够了,多余的就留给这姑娘让她养身好了。”
小厮接过银子,拔腿就跑。
正巧街对面就有家医馆,伙计抬着担架呼啦啦地来了,叫个路人大娘帮忙把姑娘放到担架上后又呼啦啦地走了。那姑娘意识到事情不对,正要“悠悠转醒”,沈怡的小厮伸出手在她脖子上砍了一下。
好嘛,这下彻底晕过去了。
“呵,碰瓷都碰到我身上来了。”沈怡冷笑了一声。沈家的马车走得不快,那姑娘从旁边的岔路忽然跑出来,虽然是真的撞到了他们的马车上,但额头都没有撞红,怎么可能说晕就晕呢?再看那一双白白嫩嫩的手,也不能是一位忙于生计的贫家女子该有的。碰瓷者,求利也。若是求财,那姑娘完全可以捂着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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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哪里说疼,然后叫马车上的人掏医药钱。但她偏偏“晕”了,这分明是求色来的。
“竟敢觊觎我们兄弟的美色!”沈怡十分不屑。
沈思有些无语,这分明是某些人使得美人计,结果被沈怡说成了是来觊觎他美色的。啧,也不一定是冲着沈怡来的,说不定是冲着沈思来的呢?沈思如今所处的位置也很关键,说不定有人想通过他来对付太子呢?沈思立刻有些坐不住了,说:“我们把这事悄悄地处理好就行了。你回家别乱说,千万不要让你嫂子知道。”虞氏似乎又有孕了,只是月份很浅,没有请大夫把脉。沈思不敢让她胡思多想。
沈怡斜了自家大哥一眼,说:“又不是我们的错,你心虚什么?”
“并非是心虚。”大哥觉得弟弟还是太年轻了,“你吧,到底还没有成亲,做事难有些欠缺。如果你把今天的事和石美说了,他会怎么想?他知道了有人用美人计对付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这次被你逃过了,但万一下次就中计了呢?这不是让他担心呢?说不定他还会怨你,怎么就被人盯上了。”
沈怡呵呵一笑,看着沈思的目光很是意味深长,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大傻子一样。他说:“大哥!你这话才是真的不对。今天这事儿吧,我肯定是会和静玉说的。我受了委屈,怎么可以不让他知道呢?”
“等等,你哪里受委屈了?”
沈怡就给沈思模拟了一遍。等他见到边静玉时,他就说,他之所以遭遇了美人计,这都是边静玉的错。边静玉肯定会觉得奇怪,怎么就是他的错了呢?沈怡就说,他自从在某次宴席上做出了丢鞋逃跑的事后,大家背地里笑他不行,觉得他肯定毛都没长齐整,明面上却不会给他送歌姬、送妓-子了。
“他们用上了美人计,肯定是想要让我们之间产生误会。等你对我失望了,你自然不要我了,就转而投向了别人的怀抱。”沈怡对着一颗假装是边静玉的橘子说得真情款款,“你瞧,肯定是因为你太优秀了,有人瞧上了你,想要得到你的一颗真心,却又知道你忠贞不二,于是就来对付我了。所以我说我的麻烦是由你带来的,这话没有说错吧?不过,他们还是不了解我,我整颗心都是属于你的呢……”
沈大哥作为旁观了沈怡表演的人,全身上下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你以为你这样说,石美就会信了吗?他怎么可能会被你糊弄。”沈大哥摇着头说。
沈怡再次呵呵一笑,觉得自家大哥真是不开窍,说:“信不信有什么要紧的?对于我来说,这不过是多了一个装委屈的理由而已。而我委屈了,他自然就要安慰我……”比如主动亲一口什么的。沈怡拍了拍大哥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教育他说:“大哥啊,这些就是情-趣啊。你成亲多年,怎么还不懂呢?”
所谓情-趣嘛,自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沈大哥:“……”
“有没有觉得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了?哼哼,不知道静玉会怎么安慰我。”沈怡荡漾地说。
沈大哥被自家弟弟这无耻的样子惊呆了。
“大哥!”见沈思没说话,沈怡又叫了一声。
“当不起当不起。”沈思理了理袖口,对着沈怡拱手道,“达者为先,您老够流氓的啊。”
还可以更流氓的。
见到边静玉时,沈怡果然套路了他。边静玉如今已经很了解沈怡了,怎么会轻易上当?所以,什么抱抱,什么亲亲,那都是没有的。不过,边静玉也没有故意拆穿沈怡,而是从果盘里拿了个新鲜的橘子,对故作委屈的沈怡说:“好了好了,知道你受委屈了。这样吧,我给你剥一个,就算赔礼了?”
所以沈怡没有骗到亲亲吗?
怎么可能!沈怡眼珠子一转,说:“给我啵一个?好啊,你这么热情,我都不好意思了。”
第97章
说起来,沈怡和边静玉两人有好一阵子没见面了。
自边静玉授官后,沈怡就没怎么见到他了。边静玉的职位不高,上大朝时才轮得到他,平时的小朝按理说是不用去的,但显武帝喜欢招他说话啊,所以他每天都得早早地到衙门里候着。下午放衙的时间虽不会很晚,但如果当时边静玉在面圣,他就不能准点下班了。就算是准点下班了,上峰要请你喝酒,是不是得去?同僚要寻你论诗,是不是得给个面子?这样一来,边静玉就没多少闲暇时间了。
到了休沐的日子也是一样的。本朝官员休的是旬假,也就是每月的十日,二十日,三十日(或二十九日,此时按农历计时,农历没有三十一日)休息一天,这是每个月必定会有的假日。除了旬假,正常的节假日如清明寒食节也会放假,三伏天气温太高了会放假,立春、立夏等节气会放一天假,名人诞辰会放假,皇室里有人死亡了会放假等等,但这种假期就不能保证了。放旬假时,同样有同僚请喝酒,边静玉刚入官场,因为时常面圣已经和同僚产生距离了,若是连喝酒都不应,那就太独了些。
沈怡身上有个新诚伯的爵位,所以也有不少外出交际的活动,但是他的交际圈大都落在勋贵间,边静玉作为新科状元,他的同僚却多是清贵之人。因此,他们两个人现有的交际圈是不怎么重合的。
于是,这对已经确定了婚期的小夫夫过得就像是被银河分开的牛郎织女。
这一次,因是旬假撞上了节气假,一共要休两天,沈怡算好了日子,提前不少天就邀了边静玉去京郊的庄子住一住,边静玉找了借口推了不少应酬,他们才终于得以见面。这庄子是个温泉小庄子,是沈怡从某个狐朋狗友那里借来的。之前某一次,就是沈怡吃馒头时先剥皮的那次,这二人互相误会了,沈怡还以为边静玉想要泡温泉。但沈家没有温泉庄子,沈怡筹谋了好久,才终于有了这个机会。
沈怡按着边静玉“啵啵”了好久,两人的衣服都起皱了,这才解了些许相思之苦。
“橘子真甜。”沈怡说。
边静玉确实容易脸红,若被长辈打趣依然容易害羞,但在沈怡面前却越来越放得开了。他这个原本在情-欲一事上过分单纯的男孩从沈怡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又都学以致用地运用在了沈怡的身上。
“没有你甜。”边静玉回了一句,“对了,我昨儿得了一筐御赐的橘子,分了半筐叫人送去你家了。”
一筐橘子不值几个钱,若是御赐的就不一样了。皇上把自己份例里的应有之物赏给了边静玉,这就是实打实的荣宠啊!沈怡替边静玉觉得高兴,但又有些担忧,皱了眉头问:“会不会荣宠太过了?”
边静玉眼中藏着不解,道:“皇上……你瞧朝廷最近的一系列政策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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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这说明皇上确实要动税赋这一块了。他平日里虽会和我聊聊这方面的内容,但他却不打算用我。”按理说,显武帝要改革,边静玉有能力,正好一拍即合。但皇上却压着边静玉,没有让他出头。边静玉又说:“我本以为是因为我过太年轻了,叫皇上担心我只会纸上谈兵。但这两个月相处下来,我细细琢磨着,却又好像不是这样。”
皇上似乎把边静玉当作暗中的幕僚了。至少在税赋改革这事上,皇上隔三差五就要找他聊聊天,颇为赞同边静玉的某些观点。皇帝应当也能从聊天中得到启发。但在明面上做事的人却不是边静玉。
边静玉面圣时,有时周围还有别的大人。在这种时候,边静玉只要安静地坐在一边就好,皇上偶尔会当着其他大臣的面和他拉拉家常。这就给很多人一种错觉,好像皇上只是把边静玉当作是一个讨喜的小辈而已。只有边静玉单独面圣时,皇上才会和他聊一些严肃认真的问题。因在皇帝跟前伺候的宫人都是皇上的心腹之人,于是这会儿外人都知道显武帝极偏爱新科状元,却不知道新科状元在税赋改革一事中发挥的作用。当初那几位主考官怕是心有猜测,但聪明人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显武帝分明是已经肯定了边静玉的能力,却又把他藏于了人后。
如果边静玉此时已有个三四十岁了,急需要做些什么来建功立业,他怕是难以接受皇上的这种做法。但这会儿边静玉还很年轻,又知道改革这事势必会得罪人,他便从皇上的这种做法中隐约感觉到了一丝……爱惜?他不知道皇上早就打算把他培养起来留给太子了,又怕自己这么想是自作多情了。
沈怡问:“之前魏山侯被贬,又是怎么回事?”
边静玉说:“魏山侯那府里乱得很,男丁不思进取,把好好的侯门女当瘦马养,今个儿往大皇子府里送个女儿,明个儿又往五皇子府里送女儿。圣上早看这种小人不惯了,我不过是正好撞上了而已。”
“我猜也是这么回事。”沈怡说。这事情多简单啊,分明是魏山侯府自己作死,是皇上先有了要惩罚他们的心思,皇上才会顺着边静玉给的台阶降魏山侯府为伯府,但因为这里头牵扯了边静玉,这会儿很多人却觉得是因为边静玉先在皇上面前告了状,皇上才决定惩罚魏山侯。这里头的因果次序颠倒了一下,意思就大不一样了。边静玉分明只是算准了皇上的心思,却被误以为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
“我现在是第二个李大监了。”边静玉苦笑了一声。李大监是显武帝身边最得用的一位太监。他在宫外有一义子李翼鹏。当初,原本被流放去西北的沈德源父子改流放去南婪时,边静玉还花大价钱问李大监的义子买过消息。现在,边静玉也有李大监的待遇了,外出应酬时,总有人要给他塞银票呢。
这钱自然是不能的。但这钱如何能不,这里头还有不少的学问。
边静玉快被烦死了。
对于某些欲成大事的人来说,有个能经常面圣且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人是多么重要啊。李大监虽然贪财,但这么多年下来,谁也没有真的拉拢到他。于是,最近才开始在皇上面前窜头的边静玉就入了很多人的眼了。他们未必真的就看重边静玉,但这种能拉拢皇帝近臣的机会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大皇子等几位皇子虽然没有对边静玉出手,但他们身边的小喽却已经在边静玉面前晃悠过了。
沈怡不知不觉又剥出了一个橘子,塞了两瓣到边静玉的嘴里,笑着说:“有人要送你钱,你就了呗!你只管大张旗鼓地,然后用这些钱去京郊设个施粥舍药的棚子,弄得越正大光明越好。谁给你送了钱,就叫得了恩惠的贫民们念几声那位大人的名号,某某大人菩萨心肠,愿他长命百岁什么的。”
“估计那些大人以为我是在讽刺他们吧。”边静玉问。
沈怡眼珠子一转,说:“那就改一下,谁领了粥得了药,谁就说一句,某某大人菩萨心肠,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什么的。”于是,这事就变成了众位大人们集资在郊外做善事,为要给皇上祈福。这是给皇上祈福啊!谁敢说边静玉行事有错呢?而且,给边静玉送钱的,往往都是各派势力里推出来试探边静玉的人,这些人背后各有其主,结果边静玉用他们的钱、用他们的名义给皇上祈福,仿佛他们全都是对皇上再忠心耿耿不过的臣子了。等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他怕是也要在心里说边静玉一声促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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