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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寿头
但是明明可以与她共赴巫山,却丝毫不为所动,还让她求仁得仁,把她丢进湖里的人就不多了。待她清醒之后,她会如何对待这样的人呢?日后可会回味被丢进镜湖的那一刹那?
真是叫人拭目以待。
咦?为何本该沉沉静静的水面翻腾不已?像是有人因溺水而挣扎。
溺水?
!!!
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这隐神宗宗主不会游水?不会游水还拼命往镜湖跑是要做死吗!
脱去外衣,跳入镜湖,力将宋则从湖里捞起来,经过一番挣扎,她遮脸的面纱已然失落。一双眼眸澄如秋水,寒若玄冰,鼻子秀挺,唇如娇花,双颊既透着冷意,又有着因情动染上的久未褪去的红晕,所谓芙蓉出水,莫不如是。若不是她左脸颊上骨牌大小一块黑色印记,真如凌波仙子一般。
“吓到你了?”她半撑在地上呕出些呛入肺中的湖水,以为我不吭声是被她脸上的刺字吓到。一时摸不到称手的遮掩之物,便抬手以手臂遮住半张面孔。她衣衫尽湿,贴在身上,显出窈窕身姿,衣袖湖水滴滴答答,全都流到脸上身上,很是狼狈。
我不发一语,不是因为受惊,而是因为愤怒。
如果没有看错,她脸上的黑色印记是“金”字,不是与生俱来的胎记,而是被人施以鲸刑,先以刀在面部刻字,后涂以黑色颜料。
“金”是黑水国的国姓。
许多如我这般年纪的武林中人对当年晋国被黑水国入侵之时毫无记忆,因那时我们并未出生。
二十七年前,黑水国修士开路,军队随后,从清赵峡谷入境,借道梵净山,直取晋国上洛。昭明公主率各大宗门修士抵御失败,被俘,皇帝宋楷求和未果,大批晋国皇室成了黑水国俘虏。
师父说,那是晋国最为屈辱的时刻,晋人死伤无数,许多晋国女性都成了黑水国修士与将士的玩物,连昭明公主亦不能于受辱。他们把俘虏当作女奴,在她们的脸部和身体上刻字。
上界修士尤不能幸,何况是下届的武林中人。当时宋则多大?九岁还是十岁?她身为皇室宗女,怕是难以逃脱。这印记,该是那时候留下的吧。
我突然厌恶起不空子来,到底他与宋则有何仇怨,要将她逼到这等田地,又是聚众袭击,又要欺侮于她。
晚间山风吹来,夹着丝丝凉意,宋则打了个喷嚏。她在湖水里浸过,裹着一身湿衣,暂时没了内力,在这里吹风总不是办法。
“此处仅你我二人,你不必遮脸。”我以为她常年不以真面容示人是不愿别人看到她面上的刺字。作为敌国俘虏,被处以鲸刑,无论对谁都是一段难以启齿的往事和羞辱。
宋则一怔,问道:“你不怕?”
怕什么?毁容?刺字?还是带着屈辱活着?现在我更怕她会着凉。三两下剥去她的湿衣湿裙,让她穿上我的外衣,打横抱起她。本来打算等她的情潮过去之后再回木屋,现在也是时候了。
宋则任我施为,没有抵抗。隔着单薄的衣物,我感觉到她身上忽冷忽热的温度。
醉花阴的药效,仍未过去。她所有的气力均用在了抑制欲望。
宋则的情潮如此延绵,是因为积欲已久的缘故?还是暗示她是个外冷内热之人,只要挑起她的情//欲必然有一番惊喜?
我不得而知。
在她问我是否害怕之前,她的回应举动尽在我的意料之中。和绝大多数人不同,我喜欢意外,意外对我而言常常意味着惊喜,尤其于采花之道。自识尽洛水八艳,得秦满衣芳心之后,我便对这采花的事情有些厌倦了。无论是名门贵女、烟花女子,无论她们的性情如何,所求的无非就是那几样东西,没钱的求财,有财的爱俏,高门里的图刺激,勾栏里的要真心,这些我统统都有。
而男人要的更简单,无非是权钱色,都无趣的很。
师父说,当这些再无法勾起我的兴致,就是时候去找宋则。
我猜师父肯定在宋则手上吃过大亏。
师父是个极有风致的女人。能让一个女人咬牙切齿、心心念念另一个女人,要么这个女人欠了她很多钱,要么这个女人欠了她很多情。
想必师父年轻时很是苦恋过宋则,但是被她狠心拒绝,师父心高气傲,记恨至今,让她最得意的徒弟出马,势必要采了宋则。
算算年龄,师父和宋则相处的岁数,应当和我与宋则相差的岁数差不多。
第6章母女相称
木屋隐于镜湖东面,平日为看守镜湖的明镜宗弟子所住。进得屋中,有淡淡时花香气,屋内打扫整洁,干净的被褥,新鲜的水粮,还有换洗的衣物、帕子一样不少,竟还是我惯用的那些。
江繁有心了。
江繁算是我的红颜知已,之一。五年前与她在永和城相识,她是明镜宗下院的得力弟子,为宗门搜集武林中发生的大小事宜,记录明镜录在榜的武林人士,听说她有个姐姐在明镜宗上院修仙,一旦她能成功筑基,就能去上院修行进入通玄界。江繁练武习气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步入通玄界修行,这是我与她最大的分歧。
她总说我是个修仙的好胚子,不该放纵自己,终日流连花间,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对,她把采花当作是莫名其妙的事。
她哪里晓得采花贼需有好皮相,通文武,知情调,懂手法,这哪一点不比修仙有意义?
修仙修一人,采花惠众生。
彼时我常问她,进入通玄界之后呢?修习高级的功法,变成更强的人,之后呢?为了成仙或是永生吗?生命那样长,日子那么无聊,有什么意思?若修仙那么有趣,为何当年的三大半神会销声匿迹、改名换姓,做一个普通人?
再说,修仙不就是打打杀杀么,和那些江湖中人有什么区别?
江湖糙汉用兵刃,通玄修士用法器,江湖糙汉拼招式,通玄修士弄玄术。江湖糙汉杀人面对面,剑来刀往,一捧血溅满身。通玄修士杀人,千里外取人首级,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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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省了个洗衣服的过程。
江繁说不过我,气得要死,离开我不算还打我一掌。过一阵,她后悔起来,写信来与我修好,道是人各有志,她不该打我。只是她将来要找个人双修,不能任我采她,奸//情不在友情在,做不成恋人可以做朋友。末了,她又说我无意于此,通玄界会少一个独树一帜闺秀般的采花贼,岂不可惜。
真是日啖萝卜三百根。
除了爱瞎操心之外,江繁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这一次,我央她找个栖身之处,她二话不说就应允下来,还将日用的物资准备得这般齐全。
取过一块帕子替宋则擦干身子,又为她穿上干净的里衣。宋则比我大十来岁,但学武之人,本就身材紧致,除了她时而露出洞悉一切的眼神之外,着实看不出她的年纪。
我忽然忆起宋则所修习的朝天诀,那可是修仙的功法。按理说,一宗一派之主都该是通玄界的修士,至多在人界设一管事,掌管江湖之事,何况是隐神宗这样的皇族大宗。宋则为何没有筑基?是先天不许还是别的原因?
正想问她,不妨看到她胸口浅粉色乳晕上有一个黑色的“金”字印记,胸口有些闷,一时淡了想问此事的心。
因那段过往的历史,我对宋氏皇室无甚好感。儿时曾问师父,我为何姓宋,宋是晋国皇姓,但凡宋姓者,多于皇室有关,我可不想有什么狗血家世。为天子者,与民争利,不思造福苍生,终日沉迷声色,亲近小人,失去国土用民脂民膏去换用国之妇人去换,这又是何道理。
师父只说,不是所有姓宋的都是皇室,想从前写登徒子好色赋的那位宋玉就是姓宋。宋玉潘安是出了名的美人,而我也是。想来我当时年幼无知,竟给师父这般糊弄过去,以和美人同姓为荣。
师父还说,古代有一美人名为卫,出一次门,兜一车水果回来。我以为他是卖水果的,师父却说,只是因为他美。但他美则美矣,身子骨不好,以至于给人随便看看,就晕死过去。因此我一定要吸取教训,勤练武功。
长大后我才知道,我又被师父骗了,只有男美人才享有如此殊荣。不过有一点师父说的很对,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若没有自保的本事,美丽有时反而会成为伤害她的利刃。
这是一个时代的错。故而,我们做采花贼的,又同为女子,尤其要怜惜一些。
全程宋则不发一语,随我动作,我不禁奇怪,她这是破罐破摔还是因我目不斜视又与她同是女人的缘故放下戒备之心我也想厚脸皮地揣度,经过一番短暂的天人交战,宋则已对我芳心暗许,故而任我动作。
然而幻想终究是幻想。
有一种女人是专门打破人幻想的。
宋则就是这样的女人。
“你可愿随我回隐神宗?”她忽然开口,很是慎重,似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嗯?”总不会是见家长的意思。
“我不知你之前有何企图,但你终究对我有恩,待此事了结,我你为义女,你看如何?”
……
“虽说你在江湖上颇有恶名,入隐神宗后便不会由此烦恼,若有人寻你事端,宗门自会庇佑于你。”
谁在江湖上有恶名?谁要找我事端?
我长得好看武功高又有钱,巴结我想我嫁给他们还来不及,谁会来找我麻烦?
胸口越发闷了,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我的目标是要宋则对我死心塌地,与我共赴巫山,不是与她孺慕情深,母女相称。
义女!义母和义女在榻上嬉戏更有禁忌感更刺激是不是?
“我有个更好的提议。”我说。“比起宋宗主的义女还是宋宗主的妻子更能消除我的恶名。”
宋则一脸的不可思议,像看一个疯子。“你我皆是女子,且我是你的长辈。”
“那又如何?宋宗主不似拘泥的人。”
“你是在消遣我?”
“哪里舍得消遣宋宗主,日日与宋宗主缠绵都来不及。”
“呵。”她冷笑,到底没说出痴心妄想这四个字来。
“我是一个采花贼,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不是我的老娘。莫不是宋宗主有那种嗜好,欢喜在榻上喊:女儿,要我。女儿,别。女儿,轻些?”我故意压低声音腻着嗓子喊,惟妙惟肖的,宋则好不容易压抑的欲//火再次窜了上来。
醉花阴的药效哪里那么快就会散。
明明身上发着烫,偏偏眼里闪着寒光。
我朝她笑笑,伺候她穿衣的手没有停。
“休想我会从你。”她横眉竖眼,像是要咬我。
我故意在她的小腹画了个圈。“宋宗主此言差矣,奴不需要你依从我,奴愿自荐枕席,在宋宗主手下承欢。望宗主垂怜,温柔一些。”
宋则目瞪口呆,大概她此生从未见过像我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无耻。”她骂道。
我敲敲门牙,“有齿,白不白?”
她别过头去不再说话,一副气死老娘懒得理你的样子。
就是嘛,人在我的手里,任我搓扁搓圆,又没有我脸皮厚,还说些话来刺激我做什么。真是想告诉她,方才那一刹那她震惊失措不敢置信的样子实在迷人。我忍不住想要亲她一亲。
哎,这便是一个有使命感又正直的采花贼会遇到的困扰。谋定后方可行动。
我也曾问过师父,为何不干干脆脆做个淫//娃荡//女,讲究那许多做什么。师父说,这是身为采花贼的尊严,亦是乐趣。我们和粗鄙的田舍汉、下三滥的淫贼有着本质区别。
师父说的总是对的。
他们求的是一时痛快,我们求的呢?以前师父总说我们求的是真与美,可我渐渐觉得,得到美之后却有着挥之不去的怅惘和空虚。
不过眼下,宋则这副恨不得在我身上捅十七八个窟窿,偏生对我无可奈何的样子,令我很是满足,更别说她还酥胸半露,按耐着身体的渴求。
第7章坑蒙拐骗
江繁到时我正把羊皮水囊丢给宋则。多喝水,多撒尿,我同她讲。宋则又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多喝水,多小解那么?”嫌撒尿粗鄙,那我就换个词好了。再高高在上的宗主,还不是得吃喝拉撒,能做得不能说得?
宋则握着水囊不语,那表情好像我在难为她。
怕凉?还是想喝茶?我拿回水囊,运功加热,又递给她道:“将就一下,这里没有茶叶,等会儿有人送来我再泡茶给你喝,好不好。非常时期,一切从简。”
宋则还是不动,过一会儿在我的疑惑不解中支吾道:“我乏力,无法动弹。”
“连喝水的气力都没有?罢罢罢,今日让我做个好人,送佛送上西。”我拧开水囊,含一口水后直接送入宋则的嘴里,顺便堵住她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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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繁就是在这个时候敲门的。她一边敲门一边倚在门框上凉凉地说,“阿宝,你几时这般急色了。”
急色?我分明在助人为乐。
顺手扯过被子盖在宋则身上,她定是不想被人见到她这副样子,也不愿被人知晓她的身份。
江繁目光锐利,想看清楚被中女子是谁,奈何宋则始终以背相对,没有想打招呼的意思。她扫过丢在地上交叠的湿衣,眼神终于落到我有些敞开的里衣上,伸手替我拉拢衣服,抚了抚褶皱,颇有些怨念地白我一眼。
“还以为你这花间高手采花贼,采隐神宗宗主那朵花去了,不曾想躲在这里偷欢。是不是为了躲挽月楼的秦满衣?”
我笑着看她,不语。
“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就晓得坑蒙拐骗女子。”
“阿繁,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样的人。”我叫起撞天屈来。
江繁哼一声道:“亏我乍见你时,以为你是官家小姐,柔柔弱弱斯斯文文的,怕你被街市里的登徒子缠住,还替你打发了那群人。谁晓得你比那群人坏多了。这是哪家的女娘,竟比宋宗主更吸引你?”
话锋一转,她将话题引向宋则。也是,时间、地点,人物,加在一起都太过巧合,以江繁的敏感,怎会不问。
“哪家?待会儿我问问,你也晓得,只要看对眼的,我管她是哪家。”我故作不经意地说道。“阿繁,一路上都在听人说不空子和隐神宗宗主,你可知他们有何仇怨。动静搞得如此之大,都殃及我们小虾米了。”
“小虾米?”江繁摸摸我的脸,眼神幽幽,“你这条滑不留手的鱼,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小虾米。”
“那你有没有带网捕鱼?”我张口去咬她的手。
她瞪我一眼,仅让我的嘴唇轻轻擦到的手掌,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含笑努努嘴示意榻上有人。“谁网得住你?你这人最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如今新人胜旧人了是不是?”
“呀呀呀,江女侠,你倒打一耙。想当初,我可是被你抛弃的。”
“阿宝,你会不晓得我要走?你若是想我留,怎会不来追我,你那轻功……”江繁说这话时有一些怨。
我知道她会走,自然也能追上她,但师父说走的了女人不要追,除非她会让天下女子皆失了颜色。不可否认,和江繁在一起时开心,她走的时候我失落,可过几天秦满衣寻我喝酒,我也愉快地去了。
这话当然不能跟江繁讲,我才想表达一下悔不当初。榻上的人重重咳了几声,似是表示不满。江繁又白我一眼,随即笑道:“旧事不提,得那位娘子跳起来打我。”
按理说,宋则是该从被子里露个脸,骂我也好,和江繁打个招呼也好,可她是宋则,又没有面纱遮脸,实在不方便露面。当下,我指着脖子对江繁轻声道:“下口重了些,所以……”
江繁踢我一脚,又扯着我耳朵轻声问:“你就认定是她了?”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幽怨和惊讶。
我揉揉腿没敢呼疼,只把头点了一点。她又踢我一脚,“宋,你你你,竟认定了一个不知路数的人,你!”
“十一。”宋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一个妩媚女人的娇嗲。她环住我的腰,半边脸贴在我的颈脖遮住她的黥印。我背心一寒身子一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方才还说无法动弹,一会儿的功夫竟能走动,从她挂在我身上的气力来看,不过是勉强支撑。
江繁扫她一眼,倒是诧异起来,“这位娘子论清冷孤高不及隐神宗的宋宗主,论温婉柔媚不及挽月楼的秦满衣,论颜色粉黛不及洛水八艳,论风情妩媚不如我明镜宗夫人,论威严气势不如至道宗杜宗主,可偏生能将各种气质糅合在一起自成芳华,世间少见。可她眼里有风霜,抱着你倚着你,心里却未必见得有你。阿宝,你看中她什么?”
她仗着与我熟络,竟不顾身份对人评头论足。哪怕这话句句属实,我却听不入耳,心咯噔下沉不算,还有些厌烦。
没等我开口,宋则在我身后讥讽道:“明镜宗评点明镜录成了习惯,还有管人家事的喜好?”话语里透着不悦与强势。
江繁认认真真看着她说道:“身为明镜宗的弟子,评点称量所遇之人已成习惯,恕我无礼。但阿宝是我的朋友,她这人平素行为孟浪,但实则……”
“阿繁。”怕江繁讲出希望宋则待我真待我好把我放在心尖上的话,我连忙喝止住她。“阿繁阿繁,你可知严子敬是谁?来的路上我们碰到这个男人,死活守着索桥,要贪便宜点买路钱。这人好大胆子,居然敢在你们明镜宗门口拦人,你们明镜宗怎的不管?”
江繁知我不愿她多说,冷冷横我一眼,但还是告诉我们,严子敬是至道宗下院核心弟子,近来声名鹊起的少侠。“他许是把你身后这位娘子当作了宋宗主。他在索桥一侧,未过明镜宗地界,我宗不好干涉。再者,长老交待,若是宋宗主求助,我宗上下必定一力支援,若是宋宗主不提,我们不便插手。阿宝,既然你有了这位娘子,便别去淌那浑水。隐神宗宋宗主可是好相与的?不空子此举,分明是挑动贪财贪色贪名之人送上门去给宋宗主试剑,说什么成则黄金千两,还不是都成了剑下亡魂。两张悬赏告示,死去八十一名江湖人士,哪里他一文。”
“叫我说那些人都是活该。这宋宗主怎的如此厉害?”
“宋宗主的明霞心法已突破九层无误,朝天诀应当停留在二层。即便是隐神宗上院,都无人将明霞心法修行至第九层。”
“你是说她比那些修士更厉害?那她可有筑基?”
一提到修仙,江繁双目中立刻透出渴望,连声音都不自觉地带着憧憬:“宋宗主所修功法另辟蹊径,寻常上院子弟以明霞心法入门,三层后就转练朝天诀,她却以明霞心法作为根基,一路修行至九层再转练朝天诀。夫人曾道,宋宗主性子执着,用此法稳固根基,一开始修行较慢但入门朝天诀后会事半功倍。她能做隐神宗宗主,自然比上院一般修士厉害,若她能突破眼前关隘,功力猛进……哪里止筑基而已。宋宗主此行额叶城,正是为了寻求突破之法。”
腰间那双手臂紧了紧,有人那么清楚她的行踪,她当然是该要担心一二。我好奇问道:“额叶城是五大传说之一,能帮到宋宗主什么?”
“这一点便不得而知了。要我说,不空子的悬赏未必不能是宋宗主自己放的消息,招来一群亡命之徒和仇家,正好看看自己的武功到了什么程度。”
因着到不空子信的缘故,我没有想到这一层。此刻听到这种解释,倒也觉得是一种可能。不空子这个名号,像是横空出世,又似与宋则有着大仇。悬赏一经贴出,热




两相欢 分卷阅读7
闹非凡,稍有些本事的人都摩拳擦掌,但就像江繁所说,死了八十一人,不空子一钱没出,没出钱还没有露面。
而宋则不过是中了媚药,有个自以为是的采花贼巴巴送上解药,做她的驴做她的马,护她最后一程,抱着她屁颠屁颠跑来这镜湖。
莫非这傻不拉几的采花贼也是整个阴谋中的一环?
宋则见多识广,难会知道我们这路采花贼的原则,知道原则便好加以利用,就算我不顾原则采了她,她也不吃亏是不是。
“若真是这样,这宋宗主还真是好算计好本事。”
江繁也道:“她们那些前辈高人的心思,哪里是我们可以揣度到的,且看着吧。和你说了这会子话,我也要回去了。这些天镜湖周围不会有人巡视,米粮当够你吃上几天,阿宝,你自己小心。”说完,她又深深望了我一眼,眼神瞥过我身后的宋则,这才自顾自离开。
如果真如她所猜想的那样,眼下我的处境倒是不妙。原以为是猎人,这会儿倒成了猎物。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要让宋宗主这么有心机,是个问题。
第8章施恩就是要你报
每个采花贼都会说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做鬼风不风流我不晓得,我只晓得,无论哪个采花贼都是不愿死的。不管是牡丹花还是喇叭花,哪怕面前是昙花雪莲,他们都不愿死。
说什么化作春泥更护花,死了就是别家的花,不值当。
采花贼只有一个信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花摘。
江繁走后,我与宋则保持在一个胶着的状态,我假装恋恋不舍望着江繁离开的路,心里琢磨逃走的可能。
宋则抱着我的腰没有松手。
没有松手,可能是她需要支撑,也可能是她发现我的异常。
晚风吹过,鼻息间湖水的幽冷气息,林花的淡香,还有被醉花阴勾出的甜香欲望气息交织在一起,我不禁叹气。今天何其漫长,亏我以为到了湖边小屋能暂时得以休憩,假装这穿着我衣裳的人怀抱温暖,谁知还有一场未知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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