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寿头
“多谢女侠相救。在下宋,不知女侠如何称呼?”宋稍整衣衫,来不及懊恼,先行朝宋则道谢。
镜湖一别,二月有余,伊人依旧,只是两人没了曾经。于宋而言,此刻宋则是一个陌生人。
“路见不平而已。”宋则冷冷说道,转身向外走去。
“诶……女侠,等等。”宋疾步跟上。
谁知宋则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宋瞧着眼前青色的身影,足下亦是没有半点停歇,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在说:“追上去,追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宋:当时这个女人距离我不过一步之遥,我只想跟上她,问她一个问题。
她是不是欠了我很多钱,否则为何一见我掉头就走。
第104章猫鼠
宋则一路往丹霞山行去,宋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起初口中不停道:“前头的女侠等等我。”一个时辰之后,她只能提气紧跟,再无旁的力气喊话。
看宋真气运转的架势,与当初并无二至,完全不懂灵气的运转法门,能一路跟着不落下,一是宋则刻意放慢速度与她始终保持一定距离,二是她的灵气下意识运转使她能保持长久耐力。
宋则有心相试她的武功,也想知道她为何追着自己不放。
一直到丹霞山脚密林,察觉宋真气已竭,宋则方停下,才一转身,身后的人势不及,撞入她的怀里。
年轻柔软的身体,久别重逢,格外怀念。
宋则揽着她转了两圈方卸了力道,有些不舍的放开她,道:“这位娘子,跟着我做甚么?适才我已说过,不过是路见不平,你不需如此投怀送抱。”
“女侠说笑了。一开始瞧你有些眼熟,之后女侠不是故意诱我来此?”起初紧跟是受内心驱策,之后是憋一口气完全停不下来。
宋为人骄傲,心法突破后首次与通玄界的人交手还落得下风,她觉得很没面子。而这女子的速度不快不慢,始终随她的速度调整,她更是起了好奇之心,想看看她有何目的,就这样一前一后跟到这暗搓搓的林子里。
她心下略有不安,暗骂自己鬼迷心窍,看着那背影就无法自持,但直觉这女人对她没有恶意,且她身上尚有明镜宗的通讯符咒,万一有紧急情况可找江繁帮忙……尸。可她随即又想到通玄界的人是不是杀人后自带毁尸灭迹,不苦了脸,之后她又想起师父说过每个宗门的正式弟子都有灵牌在宗门里摆着,若发生不测,灵牌一碎,宗门内便会知晓。
她的脸色一变再变,宋则好笑,这人八成胡思乱想到奇怪的地方去。
“你认错人了。”
宋一手撑树,一手扇风,双目瞄着宋则的腰枝。认错?这身段,她断然没有看错的道理,只是她想不起来。“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脸?”
“不能。”
她这一副死咸鱼又鲜格格的样子,宋则瞧着碍眼,忍不住出言指点。“你根基不错,修为不弱,怎的连那两人都打不过。明明身有灵气却不调用,只会蛮力。怎么连飞都不会。你师父……你师父怎么教你的。”
宋摆摆手,才想数落师父不靠谱,但一想这女子出手相救不假,身形眼熟也不假,但也不知是什么人,怎么好随便在不相干的人跟前数落师父,便说:“我才修仙没几天,刚闭关出来,当然甚么都不会。”
宋则稍稍提点她运气的法门,与运转内力相差无几,但是体内感觉又有不同,运转三周天之后宋觉得整个身体轻盈不少。她面上不显,依旧摆出弱弱没力气的样子,身子歪歪斜斜,几欲跌倒,宋则不察,为她所趁,揭了斗笠。
一张闪过短暂错愕的脸出现在宋面前,她的笑容随之一凝。这张脸如冷月清辉,高山寒雪,那双似能洞悉世间一切的眼眸中蕴含无限深邃的情感。她只要瞧上一眼,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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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吸引。
可这样的脸,为何她的记忆如此陌生。
宋怔怔地看着宋则,面上显出她未觉的苦恼与疑惑。宋则看在眼里,恼她逃跑找人施法忘记她,新仇旧恨,想也未想,就是一个耳光。
“啪。”轻轻脆脆,在静谧的密林中显得格外动听。
“你又打我!”作为一个采花贼,打架常有,可耳光真的不常挨。
“我不但要打你,还要杀了你。”
宋忙后退几步,一手捂脸,一手在挡在身前。“这是为何?难不成你是那种见不得别人比你好看的女人?女侠啊,听我一句,你生得挺好看的,不用跟我比。我也就,也就比你好看一点点,但这不怪我。”
“哦,那怪谁?”
“怪我爹娘啊。”
“你爹娘要是听见了,岂不是要气死?”
“我爹娘早归西了,他们能生出我这样的,但凡有一点良知,简直梦里都要笑醒。”
宋则手中寒芒一闪,常剑森然,架在委屈的宋脖子上。
宋左闪右避,始终逃不开常剑二寸,她连忙求饶:“女侠,求不杀。”
“不杀你也不是不可以,当初有人同我说,若有人见到我的脸,要么就杀死她,要么就嫁给她。你选吧。”
这……只见过逼良为娼没见过逼人娶她的。谁来告诉她,为何一下子变成了骗婚。
但宋并不十分慌乱,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女侠,你看啊,我们都是女子。”
“无碍。那人说了,女子和女子,正正好好。”
“那人见识非凡。”
“我也这么觉得。”
“那个女侠,你看啊,似女侠这般天人之姿,英姿飒爽,怎可以把与你长相厮守和死这种事情混为一谈呢。”
“是呀,若是旁人,我是断不会给她这个选择的。也就对你网开一面,若你不想选,那就和旁人一样好了。”
真是出门踩狗屎,一踩踩一路。
宋怒道:“你脸上有金子嘛,看了就要死。我长那么好看,也没叫看我的人都去死啊!”
“我脸上没金子,只有一个死字。”宋则常剑一抖,发出一声剑吟。
“啊~~~~剑下留人,女侠,我还有话说。”
“如何?又想选了?”
“不不不,是这样的女侠。其实你可有想过,为何那人会给你出这么个主意?”
宋则斜眼看着给她出这个主意的人,凉凉地问道:“为何?”
“因为他见不得别人看你的脸啊。此人一定对你心生爱慕,一片痴心,情根深种,偏生又不敢说出口。只好给你出了这么个馊……哦,绝妙无比的主意。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哦?真的?”
“嗯嗯嗯,千真万确。”宋避开剑芒,把脑袋点得飞快,万分肯定,“定是如此没错。”
“为何那人不敢说出口?”
“以女侠这等……英姿,天下何人堪配?那人定是自卑。”
“呵,是吗?”
“是呀。”伸出一根手指,想将常剑往边上推一分,岂知半分都无法推动。此女的武艺、修为皆在她之上。这地方鲜少有往来之人,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只是这女子凌厉,却没有杀气,说不定是贪图自己美色。难不成她真要暂时虚以委蛇,等稳住这个人再另谋逃脱?
她时不时转着想歪主意,宋则微笑问道:“你可是经常觉着自己好看聪明又有本事?”
“是呀。难道女侠你不这么觉得?”
“看来你很自信。”
“那是……”宋哈哈一笑,随即敛了笑容,“不是……其实我……不……”
“如你所说,似我这等英姿,唯有自信的人方可与我相配。看来看去也只有你了。再者,我惯爱打人,你脸皮甚厚。怎么看怎么都是天生一对。”
“不不不,我脸皮薄得紧,吹弹可破,吹弹可破。女侠,天大地大,遍地好女儿好男儿,与你都十分相配。女侠,请听在下一言,我实非良配,实非良配啊。”
宋则好生打量她,直将她看出汗来,才问道:“你执意不愿,可是有苦衷?”
“正是。不敢相瞒女侠,其实我……”
宋则正等她说自己是采花贼,谁知她却道:“其实我有意中人。”
“哦,是何人?”
宋得意一笑:“说出来吓死你。你可听过宋则这个名字?”
“可是隐神宗宗主宋则?”
“呀,女侠果然听过。实不相瞒,这宋宗主正是我的意中人,心头好。”
“你知道宋宗主长什么样?”
长什么样?师父说过,宋则脸上有黥印,是二十七年前黑水国修士把她抓走后弄的。宋以为对方讥讽宋则面上有印记,甚是斩钉截铁地说道:“无论她什么样子,在我心里,她最是动人。打我自小认得她,就已万分憧憬,第一眼见到她时更是为之着迷。爱啊,从心底涌起的无限爱怜。哎,女侠,你不懂。”
打小认识,万分憧憬,第一眼见到更是着迷,还无限爱怜。知道这个小滑头会骗人,没想到这么会骗人。宋则当然不会认为宋记得她的样子,不过她大概能猜到自己为何会成为她的挡箭牌。
“你这般……情深款款,可有问过宋宗主的想法?”
“她的想法自然就是我的想法。我俩情投意合,早就……咳咳咳,要不是同为女子,孩子都一窝了呢。”
按捺住再给她一巴掌的想法,宋则道:“你有心所属,我也不好勉强于你,但规矩就是规矩。既然如此,你只能死了。”
“啊,等一下!”
宋则斜眼看她。“又如何?”
“你杀了我与强迫我有何区别……缘分之事,岂可强求。”天呐天呐,快来个神仙救救她,就在宋快要哭出来的时候,颈脖边的剑了回去。
“也是。”宋则沉吟一会儿,道:“今日之事,起因在你行为孟浪,但规矩就是规矩,瞧在你的意中人是……宋宗主的面子上,我给你一次机会看看你我是否有缘。今日我便放过你,若是有缘你我终会再见,再见时,你就留在我身边。如何?”
“留在你身边做甚么?”宋自然想说不好,但看这凶女人的架势,要是说不好,一定现开销就要她的命,她又打她不过。一想到人海茫茫,要见到一个人的可能性那么小,她顿时有了一些底气。
故意皱眉思考再三,宋方道:“不成不成,你武功那么厉害,万一偷偷跟踪我,我不晓得呢?”
“我那么闲?”
“这谁知道。”
“你是死人?”
“我……那万一你在我身上放个追踪符我不晓得呢,或是施个追踪的法术,你们通玄界修仙,不是法术来法术去嘛。”
“唔,若是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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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踪符或是追踪术与你再会,留我身边之事就此作罢。”
宋就等她这句话,但随即发现话中疏漏。“不对,你的意思是要杀我?”
“不,我的意思是,若用外物法术与你相会,杀你或是娶你都作罢。这样你可满意?”
“你刚才说的是娶你。”
“哦?莫不是比起娶我,你更愿意嫁我,嗯?”
宋没好气地翻个白眼,“都一样都一样,反正我与你是无缘再见了。希望你遵守诺言。”
“你会遵守吗?我看你那样子,一点都不老实,倒像是个惯会骗人的。”
“脸遮久了,眼神不好吧。我这么正直的人。罢了,不同你计较。我自然会遵守诺言。虽说我们不会再见,但这个承诺得从三日后再算,也即是说,三日内我与你再见,不算。”宋就怕她候在某处等着自己。
“一日。”
“三日。”
“半日。”
“一日就一日。”一天的时间,她总可以找到江繁或是师父,再不济她就逃去隐神宗躲起来。要是这女人生事,宋宗主一定会把她丢下山。
“既如此,我们击掌为誓。”
击掌过后,宋则重新戴上斗笠,捏捏宋的脸道:“回去好生和宋宗主说,把你藏藏好否则你就是我的了。再会。”
呸,谁要跟你再会。
待她走后,宋气得直捶胸口。今天黄历上一定写不宜出行,出行大凶。
除了和那谁说话,她还没这么生气过。
诶,那谁?
和谁说话也是这么个情景,气不打一处来,说不过,打不过,还逃不了。
是谁?
谁?
作者有话要说:小宋: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要死在这女人手里。哼,有本事去找宋则决斗啊。
宗主:呵,呵。
两天用完一包半百抽。。。感冒快脱水了~~~
大家注意保暖啊。
第105章聪明
来时只顾追人,全然没有看路,不知不觉进入这密林,四方八面都是树,要如何找路?
难不成一把邪火把这里全烧了?若是真能烧尽不波及自身,不晓得隐神宗会不会找她赔偿。
宋觉得自己身上一定发生过不可思议的事情,否则怎么变蠢了。好好的身手打不过几个坏人且不说,只为一个背影追了几个时辰,累得要死要活,还被人下套。
说好的修士会飞呢?她现在全是靠轻功飞行,倒是能比之前飞的时间久一些。
在林中转悠几圈,始终找不到出去的路,宋懊恼,一掌拍向一旁的大树。大树摇了几下,宋摸摸大树,口中道:“对不住,不该朝你发火,是我自己笨,被美色所迷,糊里糊涂。哎,明明天天自己的脸都看厌了。”
“人都说修士能够御剑飞行,可是你看我?还得自己两条腿跑路,师父也不给把剑,刚才人家问,我都没好意思说。”不过细想一下,她出关后没见夫人自己先跑了,要她去隐神宗她又跑了,也难怪夫人没有时机教她。
“今晚怕是走不出这迷宫,树祖宗,劳驾你展开你的神识,今夜助我护我哦。你看我如此美貌,万一遇到歹人,我又是个废人,岂不是不安全,都怪那个坏女人,不负责任。哎,就算把脸划花了也掩不住我的美色,愁人。”
宋自言自语,捡些枯枝堆在一起生火,若是树有灵识,怕是早就笑了出来。这时,她当真听到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声,极轻。她猛然跳起来,四处查探未果,后又想起,自己大可放出灵识查探,但如何放出灵识查探,她师父也不曾教过她。
她素来聪敏,回想昔日师父所传所授,竟已将这些无上法门尽数相告,她一边乐得拍大腿,一边骂自己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把那些口诀默念复习,这一次终于能成功放出神识。她心中一动,一个起落,人还在原地树旁,怀里却多了一只兔子。
灰色,短毛,尾巴似一团毛球。
采花贼笑眯眯地摸着兔子的尾巴,说道:“哎呀呀,方才可是你这个小东西在笑我?若是你,我就把你烤来吃。”
通玄界里大抵有许多生灵通过修行有了灵识,化成人形,但这只兔子,终还是只寻常兔子,没有口吐人言,也没有瑟瑟发抖。它转着圆圆的眼睛,愣愣得看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女子。
“呀,你这是装傻还是惊艳看呆了?要是惊艳,算你识货。识货的人总是活得长久些。”
她捏捏兔子的耳朵和毛绒绒的身体,嘟囔道:“本想拿你打打牙祭,看在你手感不错的份上,放过你吧。”
以宋目前的修为已然辟谷。闭关这些日子,滴米未进,她照样活得好好的,但是她偏重口舌之欲,出关后入洛水城也是为了大吃大喝一番。
身入宗门时日不长,一颗心还是放荡不羁采花贼的心。舍不得放弃原来凡人的身份,便用吃喝与睡觉这两种区分修士与凡夫的方式来隐晦地表明立场。
放过兔子,又逮住一只过路的獐子,习惯一如以往,剥皮洗净烤了便吃,她可没有不吃不喝餐风露宿做仙人的打算。
只是今夜,露宿是必然。
吃饱喝足,将残余的肉块血渍拾干净这会儿倒体会出几分修仙的好,好在师父先给她一枚储物玉牌,她在里头藏些佐料、美酒,这会儿刚好用上。寻思以后要在玉牌里装些什么物事才能方便以后日常用度。明镜宗景色好过洛水城的宅子,可吃食消遣实在太少。
宋躺在树杈之间,穿过树叶间的缝隙望向天空,星辰只手可摘。终有一日她将御剑飞行,离那些星星更近还是更远。
宁谧的星空使她心里泛起一种古怪的情感,酸涩,怀念,像是在思念一个人。
可是她丝毫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对方的名姓、样貌、身份,在她的脑海里俱是空白。
不对啊,应该,应该有这么一个人。
从江繁到秦满衣,宋将平生所结识的人一一想来。
过尽千帆皆不是。
宋不知,这一晚,三里之外,也有人与她仰望同一片天空。那人盘膝而坐,一双满含柔情的眼眸穿过黑夜,像是能看尽整个密林。
次日,在鸟鸣与晨曦中,宋张开眼,密林已不像昨日那般充满神秘、抗拒,反而向她敞开。一副清晰的线路出现在她的脑海。
走出密林不久,在通向隐神宗的大路上,宋遇到正在寻她的江繁。
“阿宝,终于找到你了。”江繁的担心溢于言表。如今她已是隐神宗上院得力弟子,此行隐神宗身兼领队一职。她做事极是认真负责,这几日她听闻疑似宋的消息,听说她与人缠斗不敌,为一蒙面女子所救,之后随那女子而去,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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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用宗门的通讯灵符联系没有任何讯息,她便有些着急,此刻见到本人,她心中悬起的大石方才落下。本想数落她几句,却见她一脸见到失散亲人的表情,喊她:“阿繁。”语音语调尽是委屈与期盼,她的气顿时消了大半,忙问她,可是受了委屈。宋这人,她最是了解不过,明日自命聪明,也确有几分伶俐,只是这些年太过顺风顺水,无甚波折,整个人有些骄纵。
从凡人界到通玄界,她不问不听,一出关就直往洛水城,显然仍是留恋过去时光。从前她和宋对此事有过争执,她一心求仙问道,向往通玄,而宋则是典型的享乐主义,坐拥宝山而不自知。她向往的上乘心法,宋自幼便已修习。她在宗门劳心劳力只为求一个机会,而宋逍遥江湖,游戏人生,到头来反而要人三请四请,四催五催才勉勉强强成为她的同门。一入宗门,辈分就比她高一截,一番突破,心法亦比她高一截。
饶是江繁一心一念,仍难羡慕嗟叹。这宋,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过她对宋太过了解,知道她所以为的福,宋以为是负累。
宋素来讨厌宗门,讨厌扎堆,觉得门派与朝堂一样,最后逃不过权势二字。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里能逃开权势,谁又能真正逍遥。
此番正式加入明镜宗,不知是否有宋宗主的功劳在。宋与宋则之事,夫人没有多说,只说突破心境两人是彼此最好的媒介。心境突破之后,因为一些误会,宋会失去一些记忆。夫人晓得两人的关系,她的目的当然是希望知道些许实情的江繁能小心观望。江繁却从夫人的语气中听出一些跃跃欲试和幸灾乐祸来,还有那让她等着看好戏的表情,让江繁几乎确定宋宗主与宋之间发生了甚么。夫人甚至怂恿江繁与她那采花贼徒弟结为道侣。
“阿繁,阿繁。”宋瘪着嘴,摇着江繁的手,眼里闪着一丝狡黠。
瞧她这般模样,虽有希望她不要训她的意思在,也一定是吃瘪受了教训。在江繁看来,这样也好。这人惯少受刺激,受点教训对她至好不过。
“阿繁,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有个女人简直得了失心疯,我就瞧了瞧她的脸,她居然说要么要我的命,要么要我的人。”
“是那个救你的人?”
“就是她,你说她和那些坏蛋是不是一伙的,假装见义勇为,英雄救美,就为了让我以身相许?”宋已完全忽略是她自己手贱心邪,非要去看人家脸的事情。
对她知之甚深的江繁,没有听信她的一面之辞,又晓得她对女人素来最有办法。“你许了?”
宋捂住胸口,一脸怎么可能你疯了嘛的表情。“那个女人好看是好看,脸熟是脸熟,她光是要我以身相许,威逼利诱之下说不定我就从了,可是你知道她要甚么?她居然跟我说嫁娶,天呐,嫁娶啊。”
“脸熟,你认得她?”
“我觉得应该认得,可是想不起来了。你说奇怪不奇怪,是不是练功把我练傻了?最近总有些事情想不起来。”
江繁戳戳她的脸,笑说:“你本来就傻。”
“哼。”宋皱皱鼻子,忽而一笑,“你不晓得,那女人可厉害了,无声无息之间,就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可我是谁,我是采花贼宋,要是就这么给人逼迫成婚,岂不是坠了我的名头。故而我就跟她说,我有道侣,是隐神宗宋宗主。”
江繁发现得失心疯的一定是阿宝,不是那个女人。“……之后呢?”
“之后那个疯女人好像想通了,就说以后再遇上才会要我与她成为道侣。我想啊,通玄界、凡人界,那么多修士那么多人,总不会几日间又遇上她吧。况且,师父要我去隐神宗,我就正好躲在隐神宗,那宋则那么厉害,若有人闹事一定会出面,我躲她身后就好了。”
“阿宝,你和宋宗主很熟?”夫人不是说宋不会记得宋宗主。
“来者是客嘛,我是客,她宋宗主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会看师父的面子吧。不看师父面子,也会维护她隐神宗的面子。”
“唔……你为何不说长老?”
“呃,我没想报师父的名号。万一她认得师父或是师父的仇人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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