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寿头
“那……我呢?”
“疯女人那么厉害,万一疯病发作,要杀你该如何是好。”
对宋的解释满意,江繁面色稍霁,“你就不怕她去杀宋宗主?”
“她哪里打得过宋宗主。”宋笑眯眯地望着江繁,“阿繁,你说我聪明不聪明?”一脸快夸我,求表扬。
宋没了记忆,可江繁有。镜湖畔,她远远望着宋则与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夫人提到宋和宋则时的表情也让她觉得她们之间似乎有暧昧之情。
最重要的是,宋对那“疯女人”的描述和形容,让她想到一个人。只是那人的行事……怎会如此……不羁。
“阿繁,阿繁。”
无数念头闪过,江繁回神无奈道:“你这次真是……太聪明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娘子和两相欢有交错的看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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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寿从来不坑。
第106章迷思
明镜宗年轻弟子,连带江繁与宋共十三人,在丹霞山中段剑溪引舟处会合。此处竖有一块界碑,书“上院”,以示仙凡之别。
从丹霞山腰下院往隐神宗上院有两条道路,一条是走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级拜山长阶,一条是剑溪引舟。长阶设有禁制,每个从拜山长阶上隐神宗上院的只能步行,寻常修士若是有此心力毅力与非凡本领从此路上山,隐神宗上院愿意其入门。
而众人所在剑溪引舟乃是一条通天长河,直达上院中心“天听”,引舟有摆渡人,宗门弟子与隐神宗客人,皆由此路上山。
乘飞舟而上,观奇珍山禽,隐神风貌。与明镜宗遗世而立的神秘不同,隐神宗虽名中带隐,从山水与弟子行止来看,倒是一派官家作风,气派非常。
一路上,明镜宗的年轻弟子听迎客弟子讲说宗门内的奇人异事,官衔背景,无不咋舌。对许多人而言,官与民,皇家与百姓之间总隔着一条鸿沟。尤其对心性不够,见识不广的人来说,君王是天子,高于众生的存在。
对这些弟子的大惊小怪,迎客弟子已是见怪不怪。江繁心中有些不满,盘算着这些人该领什么惩罚,回去报于宗门。
相比这些弟子,最叫江繁抚额的还是宋。她东张西望,好奇非常,一个劲向迎客弟子套话。什么宗门里美人多不多,男美人多还是女美人多,最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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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的男女美人各是谁。宗主漂不漂亮,厉不厉害。宗门里有没有好吃的饭食,可不可以打野味。迎客弟子再见多识广,也少见这一款,加上她时不时如沐春风的笑脸,小弟子七荤八素,把这几天宗门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包括别宗的风云人物,比如至道宗的严子敬。
至于宋宗主,迎客弟子由内而发满是敬意,只道宗主威严不敢逼视。不过宋还是听说宋宗主平日以面纱遮脸,难见真容,她心里头跳了一跳。
一行人至隐神宗上院,就有前来接应的弟子相迎,不得不说,就待客一项,隐神宗就比别的宗门都要周到客气。
明镜宗被安排在靠近宗门核心地带,与宗门弟子最为相近,闹中取静,接应的弟子特别说明何处沐浴何处用膳,想来是特意吩咐过的。
安顿好之后,明镜宗的弟子在江繁的许可下四处闲逛,江繁则负责指点宋门规与基础。修行基础宋听得认真,至于门规,她不是“啊,如此荒唐”便是假装不懂,气得江繁敲她脑袋。
“怪道长老不愿亲自与你说这些,真真气人。”
“谁叫门规那么奇怪,阿繁,我可以不入宗门吗?”
江繁无奈。“你已是明镜宗弟子。”
“我可以……?”宋待要问她可不可以退出宗门,还未问出就给熟知她的江繁捂住嘴。
“隔墙有耳。要是被人听见这话,你就是欺师灭祖,知不知道?什么话都能由着性子乱讲嘛,胡闹。已是明镜宗的小师叔了,叫底下师侄们听见,做何感想?”
“爱怎么想怎么想,哎,你们修士好麻烦。”
“你们?你也是其中之一。”江繁正色道,“阿宝,我晓得你性子跳脱,不愿受拘束,故而以前我很少提你入我们宗门之事。但眼下你已是明镜宗弟子,一言一行均关乎明镜宗声誉,往后还需多加注意才行。”
“好好好。”宋懒洋洋扫她一眼,无甚诚意地应道。
江繁掐她一把,她还手,两人拆招解招,打闹在一起,仿佛回到旧时光。
彼时她们相识不久,互生好感,时常在一起打闹嬉戏,那大概是两人步入江湖后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
念及往昔,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手。
当初为是否要修仙一事争过吵过,天各一方。谁会想到不过经年,两人都是仙门中人,还是同门。
“还说呢,你打我一掌,我可记着。没什么人舍得打我。”
“小气鬼,那让你打还。”月光下,江繁笑得娇媚。宋心中一动,却是想到,曾几何时,有人也同她说过类似的话。
让你打还。
见她忽然发怔,江繁忙问:“有何不妥?”
宋摇头,“阿繁,我好像有走火入魔的兆头。”
“怎么?”
“出关后我总是神情恍惚,会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莫名其妙的人,可总是想不起来是谁。你说我是不是走火入魔?还是得了甚么怪病?”
怪病?相思病也是怪病的一种。江繁心道。宋的这种情况,在夫人的意料之中,她得夫人交待在先,眼下并不惊讶,只是有一些不甘。
眼前这明眸的动人女子,比她所识的人都要生动鲜活,是她先看见,她先遇见的。若不是当年的争执,若不是长老与她的所谓试炼使命,她们或许……
江繁不声不响出神望着宋,这眼神,宋太熟悉了。
“阿宝。”江繁问道:“既然我们都已进入通玄界,你要不要做我的道侣。”
虽说有心理准备,没想到江繁如此直接,宋的表情有些奇怪,一字未说,却好像说尽了千言万语。
江繁苦笑:“就知道你会这样。这个问题我必须要问你,不问便会成为我的心魔,会是我修行的障碍。阿宝,若是当初我们不为这些争执,无视你师父对你的考验,会否早就在一起了。”
宋说她不知道。
其实答案早就在两人心里。表面看曾经是因为争执,因为宋则,如今也是因为宋则,实则是两人缺乏互相包容。
宋没有安全感,江繁有很强的企图心,注定会有更大的争执,到最后分道扬镳。
江繁抱住宋,“别动,让我抱一抱你。”
宋被她抱住,心里不是滋味,拍拍她的肩膀道:“阿繁,我是一个采花贼。”
“那又如何。”她们相识伊始,她便是一个采花贼。
“我不是个好人,伤了许多人的心。我不想你伤心。”
“我才不会为了你伤心。”
抱住宋的双臂忽然一僵,江繁双眉微蹙,旋即松开,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阿宝,宋宗主找我,我去去就来。”
听到宋则的名号,宋一下子有了兴趣。“我也去我也去,还没见过她呢。”
江繁想到她一口一个的疯女人,还有镜湖边那一幕幕,不好笑,才想答应,耳边传来宋则的传音。
“阿宝,你去做甚么。我要同宋宗主交待宗门之事,诸如……”
一点诸如都不想听,宋忙道:“不去了不去了,好生无趣。我已打听到她的居处,到时候偷偷去瞧。”
“偷偷,做贼吗?”
“是呀。”宋笑眯眯的,“我是采花贼嘛。”
“那你可得小心,不要乱跑,给人发现,可是会打断你的腿。”江繁双目瞄她下盘,笑得别有用心。宋没有在意她的古怪,反而想着法子要去找人问宋则的作息。
江繁跟着传音到宋则房中与她相见,这一次宋则不曾蒙面,脸上的黥印随心法突破而消失。传闻中心狠手辣的宋宗主,却比镜湖畔那一见显得柔和。
江繁谢过宋则的安排,她知晓其他宗门在隐神宗的待遇,明镜宗已是尚佳。她相信,这并不只是宋则看在借用镜湖破除心境或是与夫人的私交份上。
互相寒暄说过场面话,宋则直奔主题:“阿宝可是忘记了镜湖之事?”
之前还是十一、十一娘的叫,这会儿叫阿宝,透着亲昵与熟谙,想来这个称呼是叫惯的。江繁面上不动声色,把夫人的解释原封不动告知宋则。
宋则只是点头,并不意外,又问江繁:“长老可有提过,阿宝会否恢复记忆?”
“长老不曾提起。”江繁一直留心宋则的表情,这会儿她面上泛起些无奈,想是知道为何宋会缺少这块记忆。想起宋提到那个蒙面失心疯女人,她不犹豫,是否要同宋则提及。
冷不防宋则问她:“你的心一如在镜湖畔?”
江繁没想到宋则会这般直接,错愕之下,点头称是:“自然,始终如一。”
宋则微微点头,没有露出分毫不快,江繁甚至觉得她颇有嘉许之意。“如此才是你。方才你似欲言又止?”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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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道:“长老让我带话给你。”
“但说无妨。”
“长老道:阿宝是她弟子,她断然不会让给别人,叫你趁早叫她师父,否则她不会同意你与阿宝的……婚事。”说出婚事二字,江繁略感尴尬。
宋则轻轻一笑,“修仙在修心。长老一把年纪,怎么还成天白日做梦呢。江贤侄不妨将此话带回给长老。”
江繁口上称是,心道,她可不敢。寻思无事便要告退,宋则又道:“严子敬比之前厉害,你若遇上他要小心。此人口蜜腹剑,心思歹毒,昔日的过节他未必没有记在心上。只是我如今的身份不便出手。”
“多谢宋宗主提醒。”江繁晓得,这话基本是说给宋听的。
“你与阿宝刚从凡人界至通玄界,想必有许多不适之处,若有需要可告知于我。”
江繁再三谢过,告辞离开之时,她基本可以确定,那日宋所遇“失心疯女人”便是宋宗主本尊。
世事难料,谁会想到以宋则的身份与平素的形象,会做出这等叫人瞠目之事。倘若宋晓得她拿来做挡箭牌的宋宗主与她口口声声的疯女人是一个人,那张俏脸想必纷呈。
这样的宋则,只要宋有一星半点旧情,怕是会被她死死吃住。
江繁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夫人提到两人会有那种阿宝你自求多福,师父不看好你的表情。
“阿嚏,阿嚏。”此时,宋打了几个喷嚏。她正站在隐神宗的制高处鲜有人踏足的万丈悬崖之上,穿透茫茫黑暗,眺望人间凡土,像是要借这纯净的夜色看透心中迷障。
猎猎风声,夹着一个冷冽的声音:“何人在此?”
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一大跳,宋足下一滑,失去平衡,径直跌向悬崖。
作者有话要说:阎王爷:脸朝下摔的那位,你怎么死的?
小宋:被人吓得摔死的。
第107章质问
风灌入耳,没有预想中的温软怀抱。
宋暗骂这隐神宗的人没有人性,见到一个美人被吓得掉落悬崖快摔成肉饼了,居然不伸手救一救。虽说这夜色迷茫,她就不信修士的眼神那么差,连她坠崖都看不见。
任由自己直直下坠,一开始宋没有施展轻功,在下落的过程中,她敏锐地察觉到有灵气在身体里涌动。
就在不运功就要摔成肉泥的当口,一柄剑自天而降,接住下坠的她,将她带至悬崖。
不过是三尺长剑竟有如此功用,落地后的宋两眼放光,想到自己连御剑都不会,不又有些气恼。
只是这剑,怎么越看越眼熟。
任谁被剑架过脖子,总是会印象深刻一些。
那岂不是说……
不过一日一夜的功夫,她又撞到了这个疯女人。
巧合?哪有那么多巧合。
缘分?呸,光看这吓到人不救人,就让个光秃秃硬邦邦的剑去接人的性子,她连孽缘也不愿承认。
一定是那女人处心积虑。
宋没想好是先发制人还是装疯卖傻,却见面前的女子一席青碧色衣裙,面纱遮脸,目光清透,衣袂飘飘,环佩啷当,于此悬崖之上,月光之下,清幽出尘,宛若仙女。她不禁看痴了。
宋自诩美貌,颇有国色,但她怎么打扮都不会有那种澄空的谪仙感觉。仙与凡的区别大概就是如此。一个吃五谷杂粮,一个喝西北风。
“摔傻了?”疯女人果然西北风喝多了,一开口就是风凉话
非但见死不救,还嘲笑她。宋闷哼一声,什么仙女,就是个王母娘娘。
这被她称作王母娘娘疯女人的,自然就是宋则。今次相遇实是巧合,她没打算那么早就和宋见面。与江繁交谈后,她心生感慨,发愣片刻,即去藏书阁找些适合宋的修炼诀窍、仙术仙法。
日前在那几个山海派小喽跟前失手,想必这小娘十分不快,否则也不会在密林里待足一晚。
想到那夜宋则就有些郁闷,她不过先走一步,这人居然就在里头走不出来,之前的伶俐劲去哪了。虽说那林子会随时辰自行变幻,但宋也不至于找不到出路。幸好她心有所感,回转头去找她,还为她布下禁制,否则那一晚,宋可没法睡得安生。就这样,竟然还没发觉。
这哪是找人施术忘记,分明是被人捣烂了脑袋。
跌下悬崖也不知御空飞行,纵不会飞,至少会轻功啊。
宋幽怨的表情清清楚楚。
“怎么,怨我没下去抱你?”宋则忍不住出言讥讽。
其实,自二十七年前被季仙长所救,从黑水国大营回来,宋则就已改了早年的活泼性子。她素来以沉稳足智为宗门成道。可遇到时不时惹人生气,招人动手的宋之后,她倒是越发回去了。与她说话,一如当年,很是痛快。尤其是看到这张粉粉嫩嫩的脸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格外快意。
“你你你,若不是你我会掉下去?”
“常在崖边走,哪有不失足。再者,我不过出言询问,你就吓得失足,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莫非……”宋则眸光如水,扫在宋气鼓鼓的脸上。
宋心里打了个突。
“莫非你与人约在此地私会?”宋则煞有介事地说道,“若然如此,我倒是要劝你一劝。此处乃是隐神宗荒地,鲜有人来此,然则此处并不是幽会的好地方。你看这里,风大路窄,一个不留神就会像你一样,失足,可不是随时能遇到好心人救你。约你来此的人,多是不安好心呐。”
难得遇上个比自己更会瞎说的女人,宋不服不行。尤其是这女人,初见冷峻,再见如仙,这一开口什么冷峻什么仙气都跑了。她嘿嘿冷笑几声,“那不知你来此有何目的,难不成是跟着我过来,故意吓我好叫我掉下去,之后再顺手救一救,让我感恩于你?”
“我本没有出手的打算,后来看你实是不像修士才飞剑救你。”
实在不像修士,这几个字把宋刺激地不轻,她哼哼两声,依旧靠着悬崖站好,就在刚刚她坠崖的那个位置,不再理宋则,也不说话。只是隔着苍茫云海,漆黑雾气,眺望远处。
宋一安静,连回嘴都懒得,多半是遇到想不开的事情。宋则就站在她的身边不远处,不用问,不用听,就晓得那人心底十七八声哀叹与迷惘。然而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就像昨夜在密林,她与她相隔不过三里,她也只是静静打坐守着,偶尔风声传来那人与大树、兔子、獐子、树叶的嘀咕,她笑一笑。
许久,宋则听到宋说道:“真是奇怪,原本心里乱糟糟的,和你这么站一会儿,反倒是心平气和很多。你可是念佛修道的?”
宋则道:“不,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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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哦。杀人好,杀人者不会为人所杀。”
“明明是杀人者,人恒杀之。”
“至少有还手之力,你看我,在凡人界还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一到这通玄界便束手束脚,处处受制。昨日那几个小杂毛喽,要是在凡人界,早被我打得满地找牙。”
“若你只为打不过别人便自怨自艾,这般心境,在通玄界走不远。”通玄界修士满地走,一言不合便动手。一旦动手,总有输赢,若一次输就这样懊恼,以后该怎么办。宋则语气平淡,话却凌厉。
宋笑笑,笑容极淡,又有些茫然苦涩。
宋则鲜少见她这样,想去摸摸她一蹙而舒的眉宇与嘴角,但如今是在通玄界而非幻境之内,身边人对她毫无记忆,她按捺住这样的心思。“想来道友往日在凡人间是风云人物,然而通玄界能人异士大有人在,胜败不过一时,道友系出名门,他日必有一破冲天之时。”
她语气依旧平平,宋却听出一分小心翼翼地关心,在此寒风凛冽的悬崖更显温柔,不禁又是一笑。“哪能为了那些猥琐小人不快,胜负一时,心境却是一世。然而,自我闭关出来,就觉得心境有所缺失。”
“这,似乎并不应该。”
通玄界将修为分为三大境界,分别是白月轮、银月轮与金月轮,每一月轮有三层,每一层又分为下弦、中弦、上弦,待到九层上弦之后,元神被彻底唤醒,便有了成仙破空而去的可能。除了当年行踪不定难测修为的三大半神,至道宗前宗主,算得上是通玄界第一人,堪堪八层上弦,不曾到九层。
宋则探过宋的修为,入幻境之前,宋已是练气上期水平,也就是通玄界里说的白月轮一层。经过与她在幻境里的双修和闭关突破之后,修为已达白月轮三层上弦,怎都没有心境缺失的可能。但此次重逢,她确又能感受到宋则的迟疑和迷惘。
“是啊,我也觉着并不应该,好好一个采花贼,怎会成天想到一个人,偏生完全记不起那人是谁。真是奇哉怪哉。该不是有人对我下蛊了吧。”
成天想到一个人,记不起那人是谁。宋则心中一动,朝宋看去,此时她面上的苦涩尽去,又换回原来笑盈盈的样子,好像那瞬间的涩然只是她的错觉。
“你也觉得是有人对我下蛊?”
“不。我觉着是你心有所属,心有不甘,故而忘却对方,借此逃避。”
“逃避?”宋简直要大笑三声,她怕过谁来,怎会借此逃避。
“说起来,你我可真是有缘。”
轻描淡写一句话,叫宋硬生生回笑。“不知娘子指的是?”
“自然是你我于此放鹤崖上的偶遇。”
“呵呵,是……”
“唔,你也觉得有缘便好。我倒是不曾想到,我们的相见会如此之快。”
宋苦笑,她也没有想到。
“既然有缘,还请宋娘子兑现承诺。”
“这……”
“莫非宋娘子至隐神宗,就是为告知宋宗主此事?”眼看着宋的嘴角向下垮掉,宋则不住微笑。
像是受到提醒,宋忙道:“不不不,这位女侠,昨日我思前想后,总觉得对你不起。我不该好奇盛看你的脸,更不该贸然应承。盖因我对宋宗主一片痴心,万万做不出对不住她的事情来。”
“哦?”
宋连连点头。
“还有。”
“还有?”
“你对不住我的何止这些。”
“啊?”
“口口声声一片痴心,却把我忘了,你说,是不是罪大恶极?”
“谁对你……我是对……”
!!!!!
这一刻,宋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狠狠把自己抽死。她是有多愚蠢,居然给自己挖了那么大一个坑。天下人那么多,偏偏挑一个宋则来吹牛。
可谁会想到,宋宗主会无聊到遮脸来骗自己。什么看到她脸的人,要么被她杀,要么娶她。她是多想与人成亲,搞出这么一出呀。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手怎么就那么贱,嘴巴怎么就那么不牢靠,脑袋怎么像被屎糊了。
宋则笑容浅淡,别有深意。“此刻,你是不是很想抽自己几耳光,但是怕疼下不了手。嗯?”
“宋则,你就是宋则。你一宗之主,耍我很开心是不是!”
“十一娘何出此言?是你说我是你的意中人,心头好。也是你说无论我什么样子,在你心里,最是动人。你自小认得我时,就已万分憧憬,第一眼见到我时更是为我着迷。也是你说,你对我有爱,有从心底涌起的无限爱怜。”
“不对啊,你脸上……怎么没有……”宋走来走去,简直要疯。这,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可是说那黥印?前阵子我玄功大成,黥印得以消去。莫不是十一娘希望我留着那黥印?”
“不是,能去掉自然是好。你怎知道我排行十一?师父同你串通来骗我?”宋眼前一亮,想到这样一种可能。
宋则道:“是你亲口同说我的。你姓宋名,排行十一,小名阿宝,是个采花贼,对不对?”
“这些,许多人都晓得。”
“你左乳下有一粒小红痣,对不对?”
“……你怎么……”宋怒道:“你堂堂一宗之主,居然有这种嗜好,偷看我沐浴!”
比起她的气急败坏,宋则相当从容淡定,但说出来的话,却叫宋跳脚。
“你右腿内侧……”这一句,她用传音说出。
宋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就算是偷看沐浴,也断无偷看到那一处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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