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果馅粽子
至于贺彦,这些日子忙着重新融入这个时代,忙着工作,叶从洲一直避自己去想起他。就如同之前独自住在别墅里时,每每想起贺彦,叶从洲都会按住腹部的旧疤,伤疤早就好了,可该疼的时候,还是会疼。
可贺彦偏偏要往他跟前凑,并且一点儿都不知道,他现在所表露出的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善意,对叶从洲来说,都是莫大的讽刺。
你知道一个人本质会有多么冰冷无情,就不会再懵懂无知的去感知他表皮上的温度。
周末,叶从洲按约定好的时间去李如佳的家中接她。
李如佳因为今年三月份在一档节目中跳了一支孔雀舞而受到关注,华星考察一段时间后就签下了她,后来又上了几档节目,虽然与目前几位拍电视剧出身的童星不能比,但也算是在观众面前混了个脸熟。
今天叶从洲要带李如佳去给一个儿童洗手液拍广告。之前因为李如佳经纪人离职,这个广告的拍摄时间已经往后推了两次,商家给出的最后期限就是这个周末。
叶从洲到达李如佳的家里,她妈妈已经抱着孩子坐在客厅里等。
叶从洲走到母女俩旁边,轻轻拍了拍小姑娘,“怎么了?”
李妈妈道:“没事儿,还没睡醒呢。我们直接坐车过去,到了再叫醒她。”
通告中安排的拍摄内容是女孩先在户外游玩一圈,然后再到室内洗手、吃水果。为了画面美观,拍摄地选在了郊外一个拍摄基地,这里不仅风景怡人,更主要是配套设施方便,不必到处找地方拉插线板架机器。
叶从洲车驶进停车场,扭头对李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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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把佳佳叫醒吧,吃点东西化个妆,上午就要拍了。”
李妈妈柔声叫女儿,可李如佳只小声的哼唧,再多叫两句,竟蹬着腿哭了起来。
叶从洲:“怎么了这是?”
李妈妈这才为难地看着叶从洲:“她今天早晨突然发烧了,我想着吃点药睡一觉能好点呢。”
副驾驶坐的是华星的化妆师原原,闻言急道:“那现在呢?还在烧?”
“……嗯。”
原原没憋住,一个脏字蹦了出去。她在这行干了许多年,各种掉链子的事见多了,但都是成人,真要耽误事就直接骂过去。李如佳一个小孩,能说她什么?
原原伸手过去摸摸李如佳的额头,气道:“我说你也真是心大,孩子都烧成这样了,吃点药顶什么用?”
三个人正在说话,广告商那边的人已经过来敲车窗了。
“我们都准备到位了,孩子呢?”
“原原,麻烦你去拦辆出租车。佳佳现在得去医院,小孩子不能烧这么久。”叶从洲从车里出来,对那人道:“孩子发烧了,今天拍不了。我去和你们张经理谈。”
原原将母女俩送上车后也往棚内跑。
张经理正吹胡子瞪眼:“我拜托你们靠点谱!这都第几次了,啊?我们从产品刚研发的时候请的代言人,现在马上就该封装了,代言人包装还没法印,耽误一天就是几十万的成本往里砸,要不是觉得这小姑娘现在有些知名度,我们这个劲干嘛?”
上一次和张经理谈延后时间,也是叶从洲去谈的,当时张经理话说得十分绝对,这周末要是再拍不成,直接取消合作,还要赔偿延迟。所以现在即便叶从洲再怎么抱歉,也于事无补。
张经理:“反正我们话已经搁这了,今天要是拍不成,咱们就法庭上见吧。”
叶从洲连忙道:“要不这样,我们换一个人来拍。华星还有两个童星,我现在跟他们的经纪人联系,争取尽快确定一个。”
张经理烦躁地挥手:“你先联系吧。”
广告包装马上就要印,对于商家来说,赔钱没有多大用处,主要是找到代言人把广告拍了。
叶从洲和原原一人负责一个,打完电话后两人走到旁边商量。
原原:“杨敏曦可以,她最近没有工作安排,经纪人一听还挺乐意。”
叶从洲刚才给另一个童星白亦诗的经纪人打电话,得知白亦诗今天正在拍戏。
原原见叶从洲表情严肃,小声道:“要不就用杨敏曦?她的知名度低了点,我们可以减少一些广告做补偿。”
叶从洲摇头,“这样不好。厂商缺这点钱?本来让人家三等四等就很不合适了,现在还要换一个广告效果打折扣的代言人,人家未必肯答应。”
原原:“那怎么办呀?”
叶从洲想了想,“白亦诗就在附近拍戏,我现在去找她的经纪人谈谈,看能不能空出半天时间过来拍广告。”
“这也不行吧。”原原阻止道,“白亦诗的身价可比李如佳高,四十万请不来她。”
叶从洲没时间细讲,叮嘱道:“你去安抚一下张经理,我很快回来。”
白亦诗的大部分工作都由父母做主,经纪人梅姐只是负责帮她把把关,所以拍戏现场,梅姐基本不会过来。但今天白亦诗的搭档不是一般人,她父母心里没底,才把梅姐也请了过来。叶从洲这才有机会直接和梅姐面谈。
刚才在电话里叶从洲已经把情况都说明了,现在为了尽快敲定,他直接道:“梅姐,我知道白亦诗身价比李如佳高,广告商那边我违约在先,不能再加价。所以差额的这十几万,我可以个人垫付给白亦诗。”
“你?”梅姐有些吃惊,“你一个助理,这可不是小钱。”
叶从洲在宁阳的房子前不久卖了出去,买家已经将房款打给他,他原本打算下个月就把钱还给老关,但今天遇着这事,他只能先把钱用了。
叶从洲倒不是要充冤大头,事情发生的突然,他得先想办法解决,李如佳违约,要按合同支付一笔违约金,不至于这十几万都让他垫了。另一方面,叶从洲知道明年他的入肯定能翻上几番,再过几年,十几万对他来说更不算什么,所以潜意识里,并不怎么看重这些钱。
叶从洲:“我身上有点存款,先垫着,回头再去跟公司要。”
“那洗手液之前找过白亦诗,我调查过,是个国产老厂家,质量靠谱,只是当时白亦诗正在拍戏就没接。”梅姐也笑了笑,“咱们是同事,这点小忙我能帮肯定帮。但是今天实在是不凑巧,白亦诗今天的戏太重要了,否则我也不会过来盯着。”
叶从洲听完很失望,扭头看了一眼摄影棚,脑子飞速转着还有哪个童星可以用。
梅姐往左前方一指,“你看看那是谁,今天白亦诗要和他演一场戏,你就是给一百万,她父母都不会同意。”
叶从洲顺着梅姐的手指看过去,看清那人的同时瞬间僵在原地。
贺名璋。
第九章
这个世上多数男孩和父亲的关系都是硝烟和温情交杂,贺名璋三十来岁才有了儿子,因为职业性质,所以从不把老婆孩子公开。贺彦入行时更是和父亲有过协议,不到万不得已,两人不对公众公开父子关系。
毕竟没有哪个年轻气盛的男人希望自己将来总背着星二代的名号,招来口水倒是其次,贺彦不愿意靠父亲的庇荫,也不愿意在这一行混的不如父亲。
叶从洲清楚地记得,他和贺彦在一起两年后,贺名璋知道了他们的事。不论怎样开明的家长,骤一得知儿子是同性恋都不可能淡定。而贺彦,恰恰就是个别人越逼他,他越来劲的性格。贺家父子的大战虽然因叶从洲而起,但后期和叶从洲已经没太大关系。就是一个要管,一个不服,两人谁都不肯让步。
当然叶从洲那时是意识不到这一点的,他对影响贺家父子之间的感情感到抱歉,于是想方设法地缓和关系,他有诚意,人品也经得起考察。渐渐地,贺名璋不再敌视他,甚至到了后来,每回他与贺彦闹矛盾,贺名璋总要教训贺彦。
可惜两人渐行渐远,贺名璋的教训已经于事无补。叶从洲临死前生病的那段时间,贺名璋来看过他两次,言辞间劝叶从洲想开,他知道这两个人已经没有可能了,只是他习惯了把叶从洲当自己第二个儿子,两人到了这一步,他很痛心。即便贺名璋作为父亲,他也没办法强迫儿子回心转意。他再怎么怪儿子薄情,也没法让叶从洲继续等下去。
叶从洲心里,是真的把贺名璋当做亲人看待。他很想和贺彦一起陪贺名璋度过晚年。可是他与贺彦没关系了,与贺名璋之间的关系也就断了。
叶从洲从回忆中醒过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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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几个工作人员诚惶诚恐地围在贺名璋身边,为他整理服装。
贺名璋在圈子里地位高,加上不苟言笑,又很少露面,是个传说中不好惹也惹不起的人物。其实叶从洲心里清楚,老爷子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但现在的他对于贺名璋来说是个连招呼都没打过的陌生人,不可能一上来就说服老爷子改档期,为白亦诗空出半天时间。
时间紧迫,叶从洲来不及多想,走到角落里给贺彦打电话。
有贺彦开口,这种对贺名璋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自然不在话下。贺名璋与导演打了声招呼,先拍下一场戏,将自己与白亦诗的对戏挪到下午。
叶从洲跟在白亦诗父母后面进摄影棚,半弓着腰向贺名璋道谢:“多谢贺老师。”
贺名璋只是顺手帮贺彦一个小忙,并没放在心上,见叶从洲道谢,抬抬手道:“没事,去吧。”
叶从洲又连说了几声谢谢,转身就和白亦诗的父母一起往外走。
“哎等等”贺名璋叫住他。
叶从洲回头,“贺老师还有事吗?”
贺名璋眼睛微眯,盯着叶从洲打量了一会儿,思索道:“怎么觉得你这么面熟?”
叶从洲心道,自己不会跟贺名璋也提前见过吧?
叶从洲:“那说明我长得太大众脸了。”
贺名璋微笑,正要反驳他,导演拿着剧本走到他身边,要与他商量下一场戏。叶从洲见状,欠欠身后走了。
贺名璋这边一句话就能糊弄过去,麻烦的是贺彦。刚才他直接说出两人的父子关系,电话里他能对贺彦的疑问避而不答,等到见到贺彦,就没那么轻松了。贺彦与贺名璋是父子,圈子里知道的人屈指可数,叶从洲是怎么得知的,贺彦那边肯定要给出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
白亦诗已经演过几部戏,拍个广告对她来说很轻松,每个镜头最多两遍就过。拍摄提前工,叶从洲盯着摄影师修图,确定了剪辑后的成片后才回公司。
今天这事虽然解决了,但临阵换人还少挣了钱,得给公司一个说法。叶从洲敲贺知秋办公室门,听到声音后推门进去。
贺彦站在办公桌对面,看样子是准备离开,可一见叶从洲进来,他又转身坐下了。
贺知秋招呼叶从洲坐下,“今天的事我听梅子说了,白亦诗的父母同意压低一点价,十万块钱李如佳出七万,剩下的公司补。”
叶从洲大为意外:“……这个是我工作上没安排好,我会承担相应责任。”
贺知秋:“虽然公司损失了几万块钱,但给客户却是更好的体验。目光放长远一点,你做的没错。”
叶从洲不再多说,他认识贺知秋很多年,尽管贺知秋逐名求利,但在业内的口碑向来不错,怎样留住客户,贺知秋比自己更擅长。
叶从洲不顾身边贺彦审视的目光,听贺知秋安排几句后就起身出了办公室。贺彦随后跟着他出门。两人一路走,叶从洲绕到楼梯拐角,转身看着贺彦,“贺知秋有没有问你怎么会帮我的忙?”
贺彦:“他不用问,他肯定以为是我知道你有麻烦主动帮忙的。”
叶从洲松了口气。此时他才有点怪自己太鲁莽,遇到事没想好后路就着急出手,一回头全是坑。
贺彦开口:“我很奇怪,既然你忘记我了,怎么会知道贺名璋是我爸?”
叶从洲在路上想过,他现在处于一种非常奇怪的境地里,如今的世界并不和他记忆里的九年前一模一样,他虽然知道身边大部分人未来的际遇,可同时又不知道自己是否与别人有过交集,这种错乱的时空会导致他以后经常陷入被动,如果每次都编个谎言糊弄过去,久而久之,他得编无数个谎言,很容易前后矛盾。
不如都推给那位同学吧。
叶从洲:“我上大学的时候,跟着一个同学在娱乐公司实习过,听过许多真真假假的爆料,今天就是试试运气,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贺彦:“哪个公司?”
叶从洲:“同学不让说。”
贺彦盯着叶从洲看了一会儿,似乎对叶从洲的话不怎么信,但又没理由追究。那表情让叶从洲不太自在,他挪了一下脚步,“我去工作了。”
“帮你省了十万块钱,连个谢谢都没有?”贺彦的声音带着点笑。
叶从洲想都没想,“你欠我那么多,这个小忙算什么?”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他是想让贺彦为自己父亲的死承担该承担的责任,但不包括让贺彦弥补对自己的亏欠。感情的事,并不像生死人命那样清晰明了,所有的付出和辜负,说到底就是两个人用情不等。当时的他确实是心甘情愿,尽管现在他很后悔。不重蹈覆辙的最好办法就是远离,而非报复来报复去,到最后他伤不了贺彦,说不定又会把自己折腾死。
可今天遇到点事第一反应就是找贺彦讨债,叶从洲才明白,不论理智上怎样说服自己,他的潜意识里,还是难以释怀多年的付出。没有人在付出爱的时候,不想要得到爱的回报。
贺彦本是和叶从洲开个玩笑,却让他一句话踢了回来。人死不能复生,贺彦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抹消叶从洲的怨恨,事关至亲,要求叶从洲就事论事讲道理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贺彦:“那好,以后我继续还,直到你觉得我还清了。”
叶从洲回到办公室,掏出手机看到老刘的未接来电和短信,连忙回拨了过去。
叶从洲七月份回宁阳的时候看过卷宗,曹敏是一个父母双亡无妻无子四处打零工的半流浪人员,这些年在许多城市生活过,别说亲人,连个能被警方传唤的朋友都很难找到。
但叶从洲知道,曹敏既然是被“雇佣”的,那他必然会取报酬。可一个身患癌症还无牵无挂的人,能需要什么报酬呢?当然警方也不可能根据叶从洲毫无根据的一句话就去大范围调查,叶父的死虽意外,但没有冤情也没有疑点,至于明星那些炒作手段,不是警察要管的事。
叶从洲在圈子里待了将近十年,还算了解公关运作方面的规矩。贺知秋与奔腾公司签订的是绝密合同,想从奔腾公司拿到合同比从贺知秋那里拿到要难上百倍,叶从洲自然不会选择舍近求远。退一万步讲,将来一份合同甩出去能够有多大效力谁也不知道,叶从洲还需要更多的线索。但以贺知秋的社会地位,怎么都不像是会和曹敏产生交集的人,曹敏多半还是奔腾公司寻找到的工具。
几个月前在宁阳,叶从洲特意拜托了父亲生前的几位好友帮忙调查清楚曹敏出现在影院之前所有的行踪,警方那里的原始资料不够详尽,几位叔叔托人找关系,摸清了曹敏十六岁离开家乡后居住过的所有城市,但也仅限于大部分的居住地点,至于人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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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和社会活动,只能查到很少的信息,没有多少有效的信息。
老刘电话里把调查的情况向叶从洲说个清楚,最后有点担心地问:“从洲,你不会……想做什么极端的事吧?可千万别乱来,你爸已经入土为安,你别转不过那个弯瞎折腾,那可是犯法的。”
叶从洲看着电脑里老刘发来的文件,温声道:“不会的,我就是想给我爸一个交待,回头整理清楚了,给他烧过去。”
第十章
因为《归途》的热播,有不少品牌上门寻求合作。贺彦一个在此之前只能靠刑事案件上新闻的演员,如今仅仅是靠一集短剧有了一些知名度,找上门的品牌都是看中他短暂的热度,想借他卖一季产品而已。
贺知秋手里的其他艺人多数时候不需要他来操心,只有贺彦现在刚起步,事无巨细都得他来把关。
叶从洲拿着一叠资料去贺知秋办公室,他现在名义上是李如佳的助理,但贺知秋已经跟李如佳母亲打过招呼,叶从洲现在应该是担当李如佳经纪人的职能,等到考察一段时间后正式安排给她。说是考察,其实就是贺知秋打算给叶从洲当老师,亲自带带他。
贺知秋在华星工作二十年,不仅是为华星培养出几十个一二线的明星,更重要的贡献应该是为华星创立了一套独特的经纪人培养流程。可复制、可量产,可以说是流水线制作。只是这个圈子浮躁,往往培养出来的经纪人,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挖走,又或是搭上一些资源后就要自立门户。贺知秋这几年专注艺人,不再培养经纪人,一方面是得不偿失,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没看到什么值得花力气培养的人才。如今出现一个叶从洲,倒是让贺知秋有了培养他的想法。童星经纪并不是长久之计,贺知秋手里除了贺彦之外的艺人几乎都已走到事业巅峰,日后只会是下坡路,顺便还会带走华星的一批资源。贺知秋在带贺彦之外,还需要发掘更多的艺人,必须培养一个有用的助手。
叶从洲将资料摆到贺知秋面前,“现在有一个剧本和一个卫视的儿童唱歌节目同时找李如佳,制作班底我都调查过,没问题。我的想法是接剧本拍戏,但李如佳之前没有演过戏,报价比较低。李如佳妈妈倾向于去参加节目。但她的态度是听公司安排,如果贺老师您同意的话,她也不会反对。”
贺知秋拿过剧本大致翻翻,是一个年代剧,李如佳演女主的女儿,有几场重头戏。但是这剧的题材偏冷门,估计日后只能卖给二线卫视频道,影响力不会太大。
贺知秋:“你的理由呢?”
叶从洲:“童星最怕没有经验,不懂怎么跟镜头。用一部关注度不太高的电视剧来学习,对于李如佳来说是很好的机会。”
“其实大多数童星的父母都没有长远的计划,趁孩子小的时候多赚钱,攒下教育资金后移民,将来未必还会进入这个行业。李如佳的妈妈就是这种想法。”贺知秋随意道,童星不是他关注的重点,向来不太花心思。
叶从洲想想道:“那换个角度,对于华星来说呢,如果我们在童星经纪上可以保证有影视资源来长线培养他们,我觉得对于那些持观望态度的父母来说,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地方。这比僧多粥少的广告代言强的多。”
业内经纪人有个心照不宣的场面话,几乎每个经纪人都说自己为了艺人卖身卖肾,拿艺人当亲儿子。可实际上,但凡是成熟的经纪人,无一不是把艺人当做自己的产品,就像工匠手里的雕塑,工匠重视自己的作品吗?当然重视。但每个工匠的理想都是做出更好的雕塑,永远不会为了哪一个而止步不前。
叶从洲这番从“工匠”立场出发的言论,倒是让贺知秋很满意。
贺知秋:“你说的没错。等会儿我跟李如佳妈妈沟通一下,就接这部戏吧。”
叶从洲:“行,那我先去忙了。”
“等等。”贺知秋叫住他,又将笔记本屏幕翻转,让叶从洲看那些品牌企划,“你看看,觉得哪个合适贺彦。”
六七个品牌,都不知名,网游、剃须刀、运动鞋等等,种类倒是很多,价格都很亲民。叶从洲看完道:“这个运动衣的品牌还行,正好贺彦演的就是一个运动员。”
贺知秋摇摇头:“这几个我都不打算接。”
“为什么?”
“我对贺彦的定位是主攻电影,最好成为第二个袁烈。这种路线在前期势必会缺少粉丝及关注度,虽然目前的局面比我预想的好太多,但他还是要自重。低廉平价、宣传力度又很小的广告,对贺彦来说除了赚点钱外,没有益处。”贺知秋说完又把叶从洲那叠资料点了点,“你工作也是如此,童星的广告多,但该不该接,该接哪个,你要先来跟我商量,不要凭你自己的想法决定。”
叶从洲听贺知秋这副谆谆教导的语气,心想他这是拿自己当徒弟了?那可真是选错人了。
叶从洲面无表情:“知道了。”
李如佳参演的电视剧《青草》十一月底开拍,故事背景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所以拍摄地选在保护良好的老城区廊山,那片城区如今已成为年代剧拍摄基地。李如佳的戏份不少,通告上有一个半月的拍摄周期,李如佳的母亲跟组照料她,叶从洲有意多接触影视圈的人,所以这次也全程跟组。
进组的第一天,李如佳哭了半天。
男主角林穆,去年凭借一部仙侠剧男二号爆红,今年上半年又借一部偶像剧进一步开拓市场,虽然算不上一线小生,但是正当红,而且发展势头良好,形象又正面。拍完偶像剧就和老戏骨们合作年代剧,团队规划很到位,前途不可限量。算是整个剧组最大的咖。
林穆与李如佳的对手戏不少,今天第一天开拍,导演选了几场难度不高的,让小孩子先适应适应。结果李如佳不断ng,林穆一气之下说了句:“真笨。”小姑娘听见后自尊心受不了,愣是抱着妈妈哭了一下午。
叶从洲无奈,去找林穆赔礼道歉。上辈子他主攻音乐,贺彦主攻电影,除了一些特别火的偶像明星,不少只红过一阵儿的演员,叶从洲压根没多少印象,眼前的林穆就是如此。当然那都是以后的事,起码现在,林穆可是自己目前为止接触过的最大牌的艺人。
林穆正半躺着玩游戏,看到叶从洲进来,稍微正了正身体,但仍旧低着头玩手机。
叶从洲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又承诺会尽快让李如佳适应,请他不要生气。
林穆垂着眼,无所谓道:“我一个成年人,犯不着跟孩子计较。只要不影响进度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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