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果馅粽子
两人短暂的谈话中,林穆始终没正眼看过叶从洲,注意力都放在游戏上了。叶从洲从房车里出来,掏出手机打开微博,搜索林穆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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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看到最新发布的一条。
十分钟晚饭时间,天寒,注意保暖。
配图是他端着盒饭看剧本的照片。下方评论都是穆穆辛苦了、穆穆要注意休息呀……
叶从洲:“……”
叶从洲走回路口,看见昨天还很空旷的道路边停了一排剧组车,凑近一看,车头挂着牌子《满城沦陷》摄制组。
叶从洲:“……”
他想起来了,《满城沦陷》也是近期开机,不过这一次贺彦没有被人抢了角色,仍旧出演男二号,怪不得最近都没见到贺彦去公司,八成是在家做准备。《满城沦陷》是以唐山大地震为故事背景,可不就得拉到这儿来拍么。
更让叶从洲无语的事还在后面。
半夜工后,叶从洲哈欠连天地回酒店,一进电梯就瞅见拉着行李箱的贺彦。
贺彦冲他笑:“这么晚才工?”
叶从洲看着贺彦按下数字“5”,更头疼了,“……你也住这?”
贺彦:“对,剧组订的房。”
也对,现在的贺彦,还没有住贵宾套房的资格,只能和自己一样住平价间。
两人一起从电梯出来,并排往走廊深处走,然后紧挨着停下,贺彦掏出房卡,朝叶从洲晃晃:“真巧。”
两人竟然住了隔壁。
叶从洲忍住骂街的冲动,冷着脸开门进屋。走到床头就给前台打电话,问还有没有空房,回答当然是没有。
廊山影视城附近酒店不多,常年供不应求,许多剧组都会在开拍前安排好住宿,一住就是几个月。周边倒是有不少本地居民把自家房子隔出一两间当旅馆的,但那基本是群演去住。叶从洲要跟组工作,随时有事随时就要见到艺人,和艺人一起住在酒店是必须的。
真是冤家路窄。
第十一章
李如佳前期的戏都是和林穆配,叶从洲之前只是根据各种新闻大略知道现在活跃的是哪些人,但对他们的性格、八卦、作品都不甚清楚。比如林穆,叶从洲看了微博才知道他的口碑这么好,甚至超过一线小生。
敬业、真诚、爱国、三观正。
林穆的新闻稿几乎都是围绕这几个词展开,对比那几个虽然当红却被诟病工作态度及演技的一线小生,舆论支持度高太多了。虽然演戏上还没拿到过硬的成绩,但是今年五一作为青年代表与基层务工人员合影,国庆节又与民歌天后一起登上央视舞台合唱,官方形象十分正面了。
叶从洲翻了翻林穆的微博,地震祈福、祖国生贺、公益行动……看起来确实是一个根正苗红爱岗敬业的励志青年,特别正能量。
虽然这种形象与叶从洲这些日子接触到的林穆有些出入,但是明星嘛,哪个不掺点假?为了事业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如佳今天下午全是室内戏,叶从洲处理完现场的事情之后就打算回酒店上网与广告商谈代言合同,一出摄影棚,就看到对面百十来号人拥在路口。
《满城沦陷》新注投资之后,导演演员大换血,一直是媒体跟踪报道的热点,每天都有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或粉丝过来。开拍半月后,剧组决定开放一下午的媒体探班,否则每天都有人过来偷拍会影响拍摄。《满城沦陷》的主摄影棚和《青草》只隔了一条人行道,虽然内景全封闭,但是棚外的动静,双方都能看得见。
叶从洲这会儿有空,索性到对面看个热闹。
制片人、导演和男女主角围着一个小茶几坐成半圆弧,没有见到贺彦的身影。
《满城沦陷》讲述的是地震中一户普通人家的故事,贺彦所饰演的男二号是男主角的弟弟,一个全身长满暗红胎记的少年,一年四季穿着长袖衣裤,但是下巴和脖子上的胎记仍旧难以遮住。少年被嫂子嫌弃,被村里人看不起,性情孤僻,只知道闷着头干农活。最后天灾来临时却拼尽全力救了从前村里朝他扔石头取笑他的几个孩子。
男二号不仅人设好,前后戏份的对比更能让演员的演技层次传达给观众。哪怕是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哪怕演技并不到位,但这样一个本身足够打动人心的人物,能将演员五分的演技烘托成九分。换句话说,这就是戏托人,只要是个人,都能被带出来。
叶从洲还记得上辈子贺彦为了准备这个角色,去河北农村住了一个月,学习怎么做农活,观察当地农民的生活状态。他一个从小就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从河北回来那天晚上有模有样地给叶从洲做了几个烧饼吃,行动举止和戏里角色浑然一体了。可惜开拍前一个星期被换角,男二变男三。抢他戏的那人虽然临阵磨枪,但还是凭借这个讨巧的角色拿到了金鹿奖最佳新人。
这些日子叶从洲很少见到贺彦,前些天他本以为两人的房间紧挨着会抬头不见低头见,却忘了年轻时候的贺彦有多珍惜每一次机会,早出晚归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这时候的他是被挑选的,随时都有可能被换掉,每一个争取到的角色都来之不易。如果不是《归途》的热播,如今《满城沦陷》的配置根本轮不到贺彦来演。
媒体的提问大同小异,叶从洲听了两句觉得没意思,就折回往酒店走了。
忙起来时间过得快,叶从洲关上电脑,窗外已是傍晚。他刚站起身,就听见敲门声。
贺彦拎着一个纸袋,举到叶从洲面前,身体松松垮垮地靠着门边,“尝尝。”
叶从洲打开,“棋子烧饼?”
贺彦意外,“你吃过?”
叶从洲:“你自己做的?”
贺彦更意外了,“你怎么知道?”
叶从洲挑挑眉,当自己没说过。
“我上个月去河北跟人学的,明天要拍这场做烧饼的戏,今天下午正好剧组休息,我拿剧里厨房练练手。”贺彦随后进了房间,靠在桌边道,“你不是总想吃剧组的道具么,我提前拿来给你尝。”
这下轮到叶从洲疑惑了,“我什么时候……”
话没说完两人一对视,就都明白过来了。贺彦抖抖肩,不在意的一笑,“你忘了。”
叶从洲也不再追问,拿出一块吃起来。上辈子贺彦给他做烧饼吃的时候两人正处在快要捅破窗户纸的暧昧期,自己当时吃的心安理得。可现在不一样了,吃着总觉得不自在。
“你的戏份很多?一直没见到你。”
“我演的是一个性格孤僻不爱说话的人,导演说我下了戏最好也少见人少说话,维持人物的性格。”贺彦看着叶从洲,像是故意逗他似的,“别人就算了,见了你,要么说话要么吵架,我本性全跑出来了。”
叶从洲吃完一个后将纸袋塞回贺彦手里,一边整理桌面一边道:“我既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和你多说。咱们啊,还是不见的好。”
拾完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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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赶贺彦出门,径直下楼去片场。
贺彦走在他后面,电梯门一打开,一群年轻人疯了似的冲出来,贺彦眼疾手快抱住差点被撞倒的叶从洲,两人被人群往旁边挤,眼前的人群手拉手开了一条通道。
林穆牵着李如佳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看到眼前排列整齐的粉丝,先是意外又惊喜地一笑,然后把李如佳抱了起来,看着人群道:“谢谢大家来看我,佳佳拍戏累了,我先送她回房间,等会儿再来和你们合影。”
“好的好的!”
“我们等你。”
“哥哥好温柔好有安全感呜呜呜呜……”
……
女生们叽叽喳喳,压住尖叫声看林穆抱着小姑娘往另一个方向的贵宾套房走,卡擦卡擦的快门声响个不停。
贺彦拽住叶从洲手臂进了电梯,看见他眼神里的轻蔑,问道:“怎么?看不惯?”
叶从洲冷哼,“心思都花在歪门邪道上了。”
娱乐圈鱼龙混杂,李如佳的妈妈向来视线不离女儿,别说林穆,就连自己这个合作过一段时间的助理,她都不会放心让自己单独和她女儿相处。林穆来这么一出,肯定是提前知道粉丝今天组织探班,借李如佳当个塑造形象的道具呢。
贺彦对这类艺人见怪不怪,娱乐圈有各式各样的生存法则,各人有各人的坚持和选择,就算他不赞同,但只要别妨碍他,他也就无所谓。只是叶从洲与他不同,叶从洲刚刚进入这行,将来很多东西都会颠覆他的认识。
贺彦:“你既不当他的经纪人,随他怎么花心思呢。”
叶从洲知道贺彦是在提醒他,他清楚自己刚才是在贺彦面前才会口无遮拦地吐槽别人。圈子里多少祸从口出的事,他不至于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两人一起往片场走,几个群演正蹲在路边吃盒饭,其中一个老头看见叶从洲,笑着朝他打招呼:“小叶,吃过没?”
叶从洲也笑:“吃过了,待会儿水烧好了王叔记得过来倒。”
“好嘞,吃完就过去。”
贺彦:“烧水?”
叶从洲:“天冷,我买了个电水壶烧点热水喝。”
贺彦知道剧组多的是一瓶矿泉水都舍不得买的群演,看着叶从洲笑道:“你一向这样。”
《青草》今晚的夜戏较多,通告上时间都排到了后半夜。李如佳刚才在酒店睡了一个小时,现在被妈妈抱到片场,人还摇摇晃晃地犯困。
深夜气温骤降,叶从洲原本在旁观演戏,被李如佳妈妈拉到一边,“小叶,这套戏服待会儿佳佳就得穿,现在还半湿着,你帮我烤干,我得烤另一件。”
今晚最后一场戏是林穆走在街上被几个乞丐围住要吃的,估计还得一两个小时才能拍到。此时那几个演乞丐的群演也都等在片场外面。叶从洲拿着戏服走到片场外,看见王叔他们原本坐在电暖气旁,却被林穆的助理给撵到一边了。那助理将林穆的戏服铺在电暖气前面的架子上,冷着脸对王叔道:“你们围在这吸烟,熏得衣服上都是烟味,待会儿就没法穿了。”
老头呐呐道:“我们没吸烟呐……”
助理脸色更不好看了,“那也不行。”
叶从洲开了自己的电暖气,看到王叔往这边看,笑着朝他们点点头。于是几个人走到叶从洲旁边,随意靠着坐下了。叶从洲之前和王叔聊过,知道他家里负担重,自己学历低不说,还是个瘸子,正经工作都找不到,只能到处打零工,四十多岁的人沧桑的像六七十的老头子。
凌晨两点,最后一场戏开拍。叶从洲和李妈妈一起站在片场外,看着李如佳的表演。林穆从晚上八点开工拍到现在,又冷又累,状态有些飘。戏里是他看见李如佳往外跑,急着去追,结果中途被几个乞丐拦住要钱,他就将乞丐们推开。
林穆连续拍了几次,都被导演中途叫停。
工作到这个时间点,所有人都很疲惫,导演的声音不由得加大:“林穆,你演的是一个家教优良的知识分子,就算推乞丐,那也得表现出文化人的礼貌。你现在演的是什么?你这表情是要打死这群乞丐吗?”
林穆看着群演那黑黢黢的手就闹心,脸上的烦躁快要压不住,他撸撸头发,对导演道:“我调整一下。”
五分钟后,再次开拍。
叶从洲站在导演后面,能够看清监视器里的镜头,这场戏的重点就是林穆的表情,摄影机并没有追踪乞丐们的脸部,怪不得导演不满。
林穆开始跑,乞丐也往他面前跑。有个乞丐衣服上的碎布拖到地上,林穆跑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踩住了,于是整个人被惯性带的要脸朝下倒地。林穆的助理吓一跳,立马往里面跑,王叔看见林穆前倾的同时连忙伸手拽住他,“刺啦”一声,林穆的袖子被王叔撕裂,里面的衬衫也被撕开。
林穆踉跄一下才站住,看着被撕破的衣服,发怒道:“你干什么?!”
王叔委屈道:“我看你快摔倒了拉你一把。”
林穆朝他甩着胳膊上的布片,吼道:“我需要你拉吗?!你一个瘸子你自己都站不住你拉的动我吗?”
王叔到底是个年近半百的人,不可能让一个小年轻侮辱到这份上,回击道:“我一个瘸子都比你会演!”
眼看要吵起来,导演黑着脸摔下耳机,对着现场说了句:“工!”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王叔蹲下身扶另外的群演起来,林穆将戏服外套脱下直接扔到一边,面色不善地往外走,看见王叔挡在他前面一跛一跛地走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王叔那个瘸腿就踢了一脚,不耐烦道:“让开。”
叶从洲连忙走上前扶住王叔,厉声道:“林穆你不要太过分。”
林穆是这个剧组最大的咖,剧组上上下下一百多人除了导演谁见了他都得礼让几分,更别说那些演员们的助理了,一个个把他当太子爷看。唯独叶从洲,一直冷冷淡淡,好像林穆是个龙套似的。
林穆早看他不顺眼了,嗤道:“多管闲事。”
王叔因为那一脚,大腿根直抽筋,抓着叶从洲的胳膊弓着腰哼哼。
叶从洲连忙问他:“王叔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林穆的助理讥笑:“这还讹上了。”说完护着林穆要走。
叶从洲一把拉住林穆,“你踢人一脚就这么算了?”
林穆看着叶从洲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心烦地呼出口气,叶从洲看着就不像好糊弄的人,他现在又困又累,根本没兴趣和他周旋。于是他慢慢转身,姿态优雅地把叶从洲的手挪开,还露出个笑容:“有什么事呢,你就跟我助理沟通,他如果需要住院,那我给钱。”
不屑的眼神看了叶从洲最后一眼,转过身走了。
林穆的助理是个人,王叔早见识过她那踩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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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高的本事,他一个群演,何苦把自己以后的饭碗砸了呢。便拉住叶从洲道:“算了,我没啥事。时间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叶从洲不放心,送王叔回到他住的地方才离开。
临睡前,叶从洲习惯性地看微博,刷到林穆二十分钟前转发的一条新闻,号召大家关心环卫工人,为寒冬的城市清洁者送去温暖。
叶从洲朝天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扔到一边睡觉。
第十二章
当歌手的那几年,叶从洲患上一种职业病,就是每天早起打开手机都做好看到无数未接电话的准备。作为公众人物,你不知道哪天就会被爆出大新闻,经纪人和朋友都冲到你面前问真假,想对策。
重生之后,他成了没人认识的普通人,安静的度过几个月后,他的职业病痊愈了。
可没想到,今天一早醒来,手机里竟然又是无数个未接电话。往下一划拉全是陌生号码,夹杂着两条贺知秋的电话。
叶从洲心下纳闷,给贺知秋打了过去。
贺知秋指挥他打开电脑,等他看完头条后,问道:“能应付吗?”
叶从洲手中的鼠标上下随意滑着,“不是什么大事,我手机关机两天,过几天就没事了。”
屏幕上播着一个几十秒的视频,画质并不算清晰,画面是林穆微笑着将叶从洲的手移开,极富涵养地对他说:“有什么事呢,你就跟我助理沟通,他如果需要住院,那我给钱。”叶从洲满脸的怒气和王叔躲闪的眼神在这种对比下,像是两个无赖。
叶从洲早就知道林穆的团队厉害,能把一个素质一般的人包装成新生代正面偶像,这视频不管是谁录的,如此难得又真实的爆料,团队怎么会轻易浪?
于是有号称在剧组工作的匿名者将视频的前因后果补齐:林穆被群演碰瓷,不仅撕破他的衣服,还要装病讹钱。十八线艺人助理嫉妒林穆,与群演合伙为难他。然而林穆不予计较,一笑而过。
叶从洲是艺人助理,手机号码要找起来不难,仅仅一个夜晚,他的手机就被林穆的粉丝打爆了,还有各种谩骂的短信。这种阵仗对叶从洲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他经历过比现在严重百倍的舆论压力,至于被误解被陷害,更是艺人的家常便饭。他和王叔都是普通人,没人对他们有持久的兴趣,林穆的粉丝气不过来骂他,也不过是一阵风,过几天就过去了。
叶从洲去了片场,演员坐在一旁准备,场工走来走去,和昨日没什么区别。娱乐圈的工作环境与其他行业不同,所以工作团队也养成了按部就班的节奏,除非是天塌了,不论演员在外面身陷什么风波,进了片场,该拍戏拍戏,该休息休息,与平时无异。
更何况昨晚这场舆论,对于剧组的所有人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大动静。虽然昨晚不少人看到了现场实情,但是谁会替一个残疾群演出头呢?谁又会为不相干的人去戳穿林穆呢?都是这个圈子混的人,未来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多管闲事得罪林穆的公司?
可惜这种平静只维持了半天。
下午就有记者来到了片场。林穆的经纪人还算拎得清,将记者拦在摄影棚外,回答了一些问题后礼貌地请他们离开。其中一位记者看见了王叔的身影,咔擦几张照片后很快就写稿发表了。
于是网友不乐意了,怎么能让这个老无赖还留在剧组?网上舆论发酵很快,又有记者紧接着赶来,导演不胜其烦。第二天,剧务就将这批群演全辞了。
贺彦昨晚一晚夜戏,早晨八点多拍完,准备回酒店补觉。从摄影棚出来,就看见那天和叶从洲打过招呼的几个群演正跟《青草》剧组的工作人员拉拉扯扯。
“说好的一天一百,我们总共干了十二天,怎么才1000块钱?”
剧务:“前天那场夜戏,本来一个夜晚就可以拍完,你跟林穆吵架,拖到昨天晚上才拍,这一天耽误的成本我还没找你要呢!”
王叔:“那能怪我吗?林穆演不好总ng,他嫌我是个瘸子,那导演换个人他也没拍好啊!”
剧务将一沓钱点清楚,朝几个人身上一甩,“就这么多,你拿着正好赶紧再去找个剧组。林穆那边还准备告你骚扰,是我拦着说把你们辞了就行了,别不识好人心啊。”
王叔还要再争,被同伴拽住胳膊,叹着气接过钱,劝道:“别吵了,没什么用。”
贺彦拍戏期间几乎不上网,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也无法根据眼前的几句争吵断定谁是谁非,但是看这几个人愁眉苦脸的样子,走到他们身边道:“昨天我听说有个神话剧要在廊山附近的和园取景,这两天摄制组就该过来了,你们可以提前去看看,说不定他们要人。”
几个群演道谢后连忙往和园赶去,贺彦仰着脖子往对面片场看了看,没看见叶从洲的身影,他这会儿正困,便转身走了。进酒店电梯,一个送快递的男人跑了进来。两人同时出了电梯门,同时往走廊尽头走。
快递员站在叶从洲的门外敲门,高声道:“你好,叶先生吗?有您的快递。”
贺彦看着那个巨大的箱子,等到叶从洲开了门,好奇道:“买什么东西这么大?”
叶从洲今天上午有工作要处理,一直没出酒店。看到那个大箱子也很奇怪,“我没买东西啊……”
快递员将单子抽了,然后把笔递给叶从洲,叶从洲看到上面确实是自己的姓名和电话,顺手就签了名字,然后抱起箱子进屋,贺彦好几天没见他,便也跟着进屋,想跟他闲聊几句。
叶从洲翻公文包找出钥匙,用钥匙尖划箱子封口处的胶带。贺彦半弯腰瞅了一眼电脑和书桌,随口道:“我看到王叔被你们剧组辞了。”
叶从洲已经打开外包装的纸箱,取出里面一个稍小的纸盒,正要接着打开,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辞了?!”
贺彦:“嗯,好像工资还少给了两百。”
叶从洲骂了句脏话,起身踢了一脚纸箱,准备去找剧组理论。脚下的纸盒盖被叶从洲这一脚踢开,贺彦余光看见一片血红色,立马将叶从洲拉到一边,看着那纸盒道:“你躲开点。”
纸盒移开了一半,露出的半截物品有点像被血染红的手指。贺彦蹲下身,将盒盖掀开,两人同时闭了下眼。
盒子里放着一个血红色的人头和两截断臂,乍一看十分恐怖。贺彦仔细看了几秒,将那人头拿起来,明显是硅胶材质,而上面涂抹的血,大概也是用什么动物的血涂的。
贺彦翻看纸盒,没找到其他东西,他将纸盒盖上,起身看着抱臂站在一边的叶从洲,“没事,都是硅胶的。”
叶从洲这才松了口气。
贺彦拧眉看他:“你得罪谁了?”
叶从洲在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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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混了那么些年,知道眼前这种送快递吓人的事,除了粉丝,没人会做这种事。他面色不愉:“除了林穆的粉丝,还会有谁?”
贺彦还要再问,却被叶从洲一把推出门外,“我有事要做,你出去吧。”
叶从洲原本不在乎被大众误解,他知道大众是健忘善变的,只要不影响工作,他不想花时间去打舆论战。可现在王叔被辞,自己又到这种恐吓快递,如果再忍下去,恐怕连工作都没法安稳做下去。
由于李如佳是第一次拍戏,她妈妈为了让她表现好,原本打算每天用手机录下她拍过的片段,然后再请表演老师回酒店开小灶给她上培训课,但是剧组禁止私录视频。她妈妈就用手机录音,并且在旁边记录李如佳表演时的状态,以便私下培训。这样虽然效率低些,但起码可以帮助李如佳练习台词,帮她进步。
有几次李如佳的妈妈忙不过来,就让叶从洲帮忙录了然后传给她。叶从洲手机里仍然保存着那几条音频,他前后听了一遍,找到一段林穆与李如佳的对手戏。他还记得录下来的是林穆所饰演的后爸与李如佳的一番长谈,这段戏林穆的台词非常长,含有许多地方俚语,需要狠下一番功夫才能背熟,而且情绪转变明显。当时林穆因为台词记不熟,说到俚语时还笑场,愣是重来了许多遍,把导演气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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