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荣华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秀木成林
这人还真是猜对了,骆尉钧让军医诊治过,可惜效果并不算好,加上目前准备交接防务,他根本没空停下来好好休息治疗。
暗牒胆大心细,仔细考量一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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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猜测很可能是真的。他知道已方近期意欲攻打大周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立即将消息传回去。
鞑靼可汗连夜召来医士,仔细询问这种病症,最后当场决定,立即突袭蓟州。
守城门处那个鞑靼细作,趁不备药倒了附近同伍军士,再协同扑上来掩护的同僚,在身中数箭的情况下,硬是把城门打开了道缝隙。
城门这么一开,早有准备的鞑靼前锋立即攻进来。
本来,蓟州好歹兵强马壮,城门地方有限,进来的鞑靼先头部队只有一小撮,立即打出去也不是不行的。
只可惜,统帅骆尉钧大怒之下,竟眼前一黑,立即倒地。
他猝死了。
蓟州上层不可避引发骚动,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错过短短一瞬,影响可以很大。
鞑靼牺牲了先头部队,终于彻底攻破了蓟州城门,敌众我寡,大周这边虽奋勇反抗,但最终还是丢了城池。
机会稍纵即逝,鞑靼大军流水般涌入后,随即马不停蹄,挥军向西南方,直逼京城。
八百里军报寅时进城,昌平帝是头一个知道的,瞬间成了惊弓之鸟。
虽蓟州就在京城左腋,距离十分近,急行军一日可至,沿途也无太多天险可依,但张伟胜增援大军已往那边去了。
且京营还剩二十万大军,大宁山东等地也有班军卫所,召集起来是数十万之众,更甭提,还有本来镇守宣府大同这些要塞的驻军了。
总而言之,这场眼皮子底下的大战,说危险有,但说安全的话,也不是没有保障。
可惜昌平帝悚了。
他当皇子时并不起眼,甚至曾经在敌方细作手里吃过亏,又非常惜命,因此,每每敌军大举进犯且大周处于劣势时,他总会很容易想起前朝那两个被活捉的倒霉皇帝。
正当昌平帝异常焦虑时,他的宠臣伍庆同来了。
朝会卯时开始,但作为臣子,总要提早过来候着的,八百里加急军报进宫门时,其实已经有朝臣等着并看到了。
看那一身狼狈的驿使,这很可能是个极其糟糕的消息。
旁人只能焦虑,但伍庆同作为皇帝宠臣,他却能悄悄摸到乾清宫外,求见昌平帝。
昌平帝立即召见了他。
伍庆同拍马屁献美女挺能的,只是一旦遭遇这种事,他比皇帝还慌,惊恐之下,他脱口而出,“陛下,不若您南狩前往金陵。”
金陵,是陪都。
高氏祖籍金陵,太祖打了江山后,虽由于战略原因定都京城,但却把老家点为陪都。经过历代皇帝修筑,行宫、皇家园林等一应不缺。
至于“南狩”这个名词,却并非第一次出现。
譬如最近的一次,当初松堡之役战况最激烈的时候,昌平帝就已经几次提出要南狩。
当初宣府松堡虽压力巨大,但到底没丢,高煦连同朝中重臣苦劝一番,才勉强让他打消了念头。
此一时彼一时也,这回,蓟州是真真切切被破了城,鞑靼数十万大军已经奔往京城方向了。
“南狩?”
昌平帝闻言,眼底迸发出一道光,立即道:“没错,你说的正好。”
他侧头吩咐孙进忠,“赶紧传朕口谕,朝会立即开始。
高煦是在赶往乾清宫时,接到朝会提前的消息,他剑眉立即紧紧蹙起。
但不管如何,现在只能改道。
他下了轿舆,匆匆进了大殿,里头朝臣都来得差不多了。大家面带忧色,低声交头接耳,显然也听说了有八百里加急军报之事。
并且,他们很清楚皇帝的尿性,对于朝会提前,皆有了不好的预感。
“殿下,不知朝会提前,所为何事?”
说话的是首辅王瑞珩,这老臣同样历经三朝,对龙椅上的皇帝了解不算浅。他眉心直跳,一见皇太子殿下出现,见了礼后立即凑上来了。
“昨夜蓟州城被破,鞑靼大军已往京城方向而来。”高煦低声说了,隐瞒没用,反正这事儿马上大家都知道。
他剑眉一直没有松开,是担心他那父皇又在关键时刻出幺蛾子。
王瑞珩大惊失色,只是不待他再说话,一声尖锐的太监传唱声响起,“皇上驾到!”
诸臣见礼罢,不待有人询问,昌平帝立即开口,“昨夜蓟州为鞑靼所破,诸爱卿,朕待天明即南狩金陵。”
他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这消息比蓟州被破震撼多了,王瑞珩捶足顿胸,他不顾君臣尊卑,厉声大喊道:“陛下不可!”
“冀州城雄关虽破,但京城之前还有顺义,还有张为胜增援大军,陛下乃天子,正该坐镇京城,怎可轻易离开。”
又来了!
这位须发斑白的老臣浑身哆嗦,痛心疾首,即便蓟州不知因何被破,他亦始终坚信大周兵强马壮,绝不会让鞑靼逼近京城的。
这种关键时刻,皇帝正该坐镇京城,指挥战事,怎可一见己方处于下风,就立即弃了皇都逃跑?
这对全军士气,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微臣附议!”
“老臣附议!”
……
以往少不了勾心斗角的的朝堂,如今万众一心,齐齐跪下,请求皇帝回成命,甚至有情绪激动者,已经痛哭流涕。
只是昌平帝心意已决,不容丝毫更改,“朕意已决,诸卿不必多言。”
惜命逃跑并非一件光事,皇帝颇有些恼羞成怒,他一拂衣袖,就要站立离去。
这时候,高煦早一步开口,“父皇请留步,儿臣有一事要禀。”
他对自己这位皇父很了解,冷着脸旁观了片刻,便已确定,这旨意是不会改的。他当机立断,不等昌平帝起身,便两步出列。
高煦声音沉稳,一字一句十分清晰,瞬间让闹哄哄的大殿安静下来。
“儿臣愿代父皇出征,请父王准许。”
昌平帝离京之事,对大周士气打击是致命的,既然已经不可挽回,那只能设法弥补。
皇太子代天子亲征,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高煦态度恭敬,但微垂的眼睑却掩了冷意,他对他这位父皇,真的失望透顶。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请陛下恩准。”
王瑞珩气愤过后,心头一阵苍凉,不过他到底久经宦场,须臾就开始尽最大努力,将损伤减至最低。
忠君爱国深烙心底,但皇太子是皇位继承人,他心悦诚服,此刻须为东宫、为大周争取最大利益。
“微臣附议!”
“老臣附议!”
首辅开口后,一干中立保皇党纷纷附和。
“可也。”
昌平帝忌惮太子,这一点不假,但不得不说,他这儿子还是很孝顺,关键时刻很靠得住。
当然,他也很清楚自己这行为不好,只是他更珍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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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命,但若能两全其美一些,就再好不过。
至于所谓军权声望这些,都远远及不上大周朝江山稳固来得重要。他是帝皇,还是父亲,在古代占据绝对的优势,届时回銮后再设法回,也不是不行。
“今皇太子代朕亲征,即日出发。”
“儿臣领旨。”高煦立即领了圣旨。
其实皇帝南下金陵后,这北方的军政要务,是必定会落在他手里的。只不过,能更名正言顺,才最有利于后事。
君臣父子之间的对话十分利索,顷刻间便定下一切,保皇党们固然略觉安慰,但侍立在一旁的陈王却心头一凛。
所谓代天子亲征,暂掌一切军政要务,这可不是说说就过去的。
暂时放出去,以后未必能要回来,陈王从不小觑他这位嫡长兄。
他扫一眼上首的皇帝,当机立断,立即出列,“儿臣愿领兵出征,为父皇分忧!”
魏王目光闪烁片刻,紧随其后出列,“儿臣亦如此,愿领兵出征,为父皇分忧!”
昌平帝心念一转,“好,朕都准了,你们二人,亦即日领兵迎敌。”
南狩的事情定下,他的心定了定,有二三两子参与也好的,利于分割权柄,他日回銮后更容易回。
皇帝不肯久留,匆匆下来两道圣旨后,立即离开。
高煦扫了魏王陈王一眼,眸光并无波澜,显然并没将这两人太放在心上。
代天子亲征,与普通皇子领兵出征,是完全两码事。
名分已定,他完全具有节制对方的权力,节制权有了,这两弟弟就折腾不出太大浪花。
第一百一十章
一到了关键时刻,其实很容易看透一个人的真实内心。昌平帝命人匆匆整理,点了亲卫军与京营数万军士护驾,天一亮,銮驾便出了宫。
他是一个人离开的,皇后宠妃、皇子公主,一个都没带上。
高煦已没空搭理他那父皇,一道道教令自皇宫发出,先点了京营十万大军,令到集结,立即准备拔营。
接着,他还得安排京城防务问题,立即召了几万山东班军过来,连同剩下的七万京营将士,一起拱卫京城。
最后,还得安排皇城防务。
拱卫皇城的是御林军,御林军属于亲卫军之一,昌平帝已带走大半,剩下的人手严重不足。
高煦将余下的御林军缩,只负责守卫皇宫,外围皇城的防务,就交给京卫指挥司。
“博闻、云清,皇城与京内防务,就交予二位。”
博闻,是京卫指挥使褚宗保的字;而云清,则是副指挥使齐耀林。前者明面保皇党,实际却是高煦的铁杆心腹;后者虽没倒向东宫,但却是安乐大长公主的驸马,皇室的一员。
高煦十分敬重大长公主,因此对于齐驸马也另眼相看,将皇城已京内交给这二人,他颇为放心。
“你二人连同京营兵马,坚守京城,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
褚宗保齐耀林齐齐锵声领命,高煦点了点头,沉吟半响,最后嘱咐一句,“若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以主子们安全为要。”
他虽笃定京城不会被破,甚至不会被围,但妻儿皆留于此,也不得不多想了些。
昌平帝独个儿离开,皇宫留下贵人极多,高煦话语隐晦,但心腹褚宗保一听即懂,立即利落应是,“末将谨遵殿下之令!”
至于旁边的齐耀林,这是个一贯沉默,只努力做好本职工作的人,兢兢业业,从不以驸马身份自傲。对于皇太子的吩咐,他毫不迟疑,当即拱手,“末将领命!”
高煦颔首,挥退二人,匆匆出门登上轿舆,。
虽说出发在即,但京营十万大军集结,怎么也需要一点时间,趁着这个空档,他得返回清宁宫一趟。
高煦直奔后殿,不过他还来不及多说,便知悉了通敌信笺到手的事。
“这两封信笺,我稍后放在外书房的暗格中。”
时间很紧,匆匆叙说完皇帝南狩、他代天子亲征之事以后,便立即将自己的安排说出来。
“京城应不会被破,也不会被围,但若有万一,你立即领着安儿离京。”
事涉爱妻娇儿,高煦慎之又慎,“京卫指挥使褚宗保,是孤的心腹,届时你母子二人随他离开即可。”
“孤将许驰留下来,他会领着一干人守卫东宫,你留在屋里即可,不必忌惮任何人。”
他说的是皇后,即便没有通敌信笺,这次大战之后,朝局也会发生大的改变。他的妻子,将无需再顾忌坤宁宫。
没错,高煦此刻已经想到战后的事情了。
危急时刻不顾及的坏处,和平时期便会凸显,以及被无限放大。他那皇父心胸并不宽广,他绝不会让自己落入窘迫的境地。
“殿下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与安儿的。”
曾经作为一个武将之女,每一次获悉大战爆发的消息,纪婉青总是难掩忐忑的。
她未必有多迷信,但从小到大,也跟着母亲往京郊寺庙无数次,虔诚叩拜,撒了极多的香火钱。
无他,在无处使力之时,求个心安而已。
纪婉青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不安让男人挂心,满腔热意翻滚,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
“我与安儿留在京城,静候殿下平安凯旋。”
她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深呼吸几次,面上看着倒也平静,只不过,她一双纤手紧紧握着他的大掌,那力道还是泄露了心思。
“好!”
高煦了然,他低声安慰道:“孤虽代天子亲征,但与领兵大将是不同的,青儿莫要担忧。”
这句倒是大实话,千金之子,尚且坐不垂堂,更何况是天子亲征。
高煦虽会亲自上战场指挥,但肯定不会冲锋陷阵,他必然会被重重保护在大军腹地。
领兵冲杀是大将们的事,彼此分工不同,就好比让将军们去当马前小卒,这是天大的浪。
纪婉青的心定了定,小脸这才真正松乏了些,“那就好。”
高煦爱怜,他亦舍不得妻子与新得的小儿子,只是局势发展如此,他不得不这般行事。
他待妻子总是极温和的,这是头一次在床榻以外的地方,展现他的强势与侵略性,狠狠一吻印在她的樱唇上,吮吸舔舐。
纪婉青温顺承受,热烈回应。
匆匆一吻结束,高煦拍了拍她的手,“青儿,我先到前殿一趟,安儿还小,你莫要带他出门。”
他还有事情需要安排,快步绕道左稍间,看了一眼熟睡的胖儿子,他便急急往前殿去了。
纪婉青抓紧时间,领着何嬷嬷等人,快手快脚给高煦拾了一些寝衣冠服之类的必须品,迅速打包妥当,也赶到前头去了。
打包好的物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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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张德海,她脚步不停往外书房行去。
高煦已换了一身装束,银白色的连环锁子甲,腰束金兽面束带,脚蹬戎靴,肩上披了猩红色披风。一身锃亮的男人,凛然气势铺面而来。
他一边展臂让人伺候更换铠甲,一边沉声吩咐徐驰,“……,许驰,清宁宫就交予你,不得有误。”
林阳照例跟在高煦身边,至于许驰,就被委以护卫纪婉青母子及清宁宫的重任。
他仔细听罢主子吩咐,利落应是,“属下绝不辱命。”
纪婉青进门后,一直安静立在一边,男人英俊不同于往日,她却无心欣赏,一待他处理妥当后,才急急行至他的身畔。
“殿下,你莫要忘了魏王陈王。”
方才时间紧,她想不起这两人,现在忆起不有些担忧,毕竟对方一党有过通敌卖国行为。
“还有那穆怀善。”
魏王陈王从前没接触过兵权,乍然间折腾不了幺蛾子出来,但有了手掌重兵的亲舅舅,那就多了不少不确定因素。
事实上,上一次若没有这人主导,皇后临江侯想卖国也找不到地儿去。
说到底,这穆怀善才是关键人物。
对方有不良前科,纪婉青虽知道夫君能耐,但难有些担忧,说话时,秀眉不禁微微蹙起。
高煦拍了拍她的肩,夫妻二人并肩前行,他低声道:“魏王陈王初初接触兵权,能指使得动的,大约也就是英国公手下的兵马,此二人不足为惧。”
“至于那姓穆的,孤已经下令,让他领一半大同驻军,立即拔营驰援。”
大同是穆怀善的老巢,将人拉出来,对方就少了极大的地利人和优势。至于大同的防务,就暂且交予稍下一级的大同指挥同知岳义。
这岳义是穆怀善的铁杆心腹不假,但若上升到卖国地步,人家未必乐意。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穆怀善一般无牵无挂的。
岳氏家族不小,他老父老母还在老家。高煦早已查探过,这人还挺孝顺的,若非走投无路,他肯定不愿意诛九族。
毕竟官场有党派,但通敌卖国又是另一种说法。
至于穆怀善带出来的那一半驰援兵马,汇入这边的大军后,力量就不大显眼了。
届时,高煦在布置作战计划时,再给对方安排一些合适的位置,他即便想折腾,这浪花也掀不起太大。
纪婉青松了一口气,展颜一笑,“那就好。”
夫妻二人边说边走,已出了外书房,高煦垂首温声道:“青儿,你先回去吧。”
如今春寒陡峭,妻子才出了月子,他不希望她在外面待太久。
“好,我等一会就回去了。”
纪婉青站定,眼巴巴看着他,高煦亦不舍,但也只得狠狠心,登上轿舆。
轿舆快速出了清宁宫。
纪婉青目送一行人离开后,却没有马上回后殿,而是飞奔出了宫殿大门,往皇宫前一侧的角楼而去。
许驰等人赶紧跟上护着。
她登上高高的角楼时,正好宫门大开,一队健骑迅速奔出,被亲卫紧紧簇拥护卫的为首者,正是高煦。
他英姿飒爽,不见丝毫病弱之态,跨马持缰动作十分娴熟。
宫门前黑压压肃立了一大片禁卫军,立即齐声见礼,高煦抬手叫起,骏马速度不减,往城门方向奔去。
禁卫军训练有素,一列列跨马跟上,很快消失在眼前。
纪婉青翘首眺望,一直到最后一人背影消息,才不舍回视线。
“此处风大,娘娘请回去吧。”
说话的是一直站在上风位,无声替女主子挡去一部分寒风的许驰。
他话音一落,何嬷嬷也赶紧接口,“对,娘娘如今还是不能吹太久冷风。”
照她说,是一点风不吹才好,只是如今情况特殊,她也不好多劝。
“嗯。”
纪婉青拢了拢方才披上的厚锦缎斗篷,“那我们回去吧。”
话罢,她依依不舍回头看一眼,才下了角楼,等轿舆折返清宁宫。
希望高煦凯旋之日,不会太久。
由于形势紧张,高煦将他暗底下一套传信系统拿到水面上用,当天午后,大同就接到了皇太子教令。
“领大同半数兵马,令到驰援张为胜大军。”穆怀善垂目,盯着纸笺上那一方鲜红的印鉴。
事实上,他密切关注着蓟州之事,眼线刚刚传回消息没多久,他已知悉皇帝南狩,皇太子代天子亲征之事。
高煦并不允许任何人装糊涂推搪,在昌平帝还未出宫前,他就抓紧时间让命人拟了上谕,第一时间发往各大小驻军据点。
既有正式圣旨飞马传下,还有飞鸽传书提前抵达,飞鸽带不了不大的纸笺,但上面用了皇帝玉玺,真实性毋庸置疑。
大同在到皇太子教令前,就已接了上谕,信鸽落下时看见的人太多,将士们跪迎,可糊弄不过去。
“主子,我们要马上出兵吗?”问话的人,是暗卫首领穆德。
“当然要。”
穆怀善虽将大同兵马牢牢掌握在手里,但却不能让所有兵将死忠于他的心超越皇帝,众目睽睽,他不但得发兵,还得立即发。
他立即招来副将,命对方去点一半兵马。
大同驻军共有接近十五万,带走一半,还余七万人。目前鞑靼大军都深入蓟州方向,这七万人配合雄关,即便遭遇攻击也能等到驰援,完全可以确保无虞。
“主子,好在这回魏王陈王也主动请缨,没有让皇太子专美于前。”虽然远比不上代天子亲征,但好歹这兄弟反应及时,争取了自己能力的极限。
“这二人倒没蠢到家。”穆怀善嗤笑一声,语气毫不亲近,反倒难掩讽刺。
这是因为,他最近又与兄姐产生意见分歧。
通敌信笺一事,他本来挺关心的,特地派了心腹穆德领人过去协助,并一直暗中密切关注着。
鞑靼可汗回信,第一时间抵达皇后手里,知悉信笺遗失后,她立即让儿子去找英国公,并严查下面的人。
穆怀善距离远,晚一步获悉这件事,他不大看好这个举动,但既然进行了,那就持了观望态度,只嘱咐那边动作隐蔽些,勿要惊动东宫。
后来,没找到信笺,皇后拿了那几个人,严刑拷打。
到了这里,穆怀善就不认同了,他敏感认为,应是己方找错了方向。
他立即传信兄姐,让他们回头好好分析查探,寻找突破点,并立即停止刑审,处理好那几个低级武官。
这动作不但无甚意义,反而有些大了,有弊无利。
很可惜,皇后并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反而认为信笺必定在那几人手里,加重刑审。
穆怀善一哂,他是什么性子的人?热脸凑过来他都未必搭理,更何况这般?
他干脆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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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撤回来,不再搭理那对兄姐。
“主子,如今皇太子掌了大权,日后我们该如何是好?”
东宫是了不起的人物,既然掌了权,就绝不会让自己落入窘迫位置,日后皇帝自南京回銮,怕是会风云变幻。
皇太子若不落入下风,坤宁宫就该大势已去了,主子另一重隐蔽身份,总是潜伏的大危机。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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