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饲养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久念
沉以北见他不回话,冷不防又补了几句,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屁话!”听到沉以北说他断袖分桃,沉慕一时情急下来,都管不得那两字不合他的身份。“我这是借着时机好暗中查尹家……”
这尹家二字刚说出,沉慕就像是被人勾了舌头,生生把话梗在了喉头。
“哦。”沉以北这一个哦字,语气哦得抑扬顿挫,说完还瞟一眼沉慕,然后转头看着外头的雨幕。
“不是,小丫头你听我说啊,这事你是真不能知道,反正我是在干大事,就对了。”沉慕这一不小心就被她诓去了话,心里思忖了下,还是选择将话咽了回去。“你听我的,今儿个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行吗?”
沉以北转过头,面对着沉慕嘿嘿笑了会儿,道:“不行。”
沉慕支着自己下巴的手倾了倾,险些将下巴磕到了矮桌上。
“你暗自里头要做什么事我是不清楚,我也晓得我不该问,所以我不会告诉旁人。”沉以北见他如此,心里头闷了半晌的气也是出了一些的。“但是你让我干着急了一个月,这笔账我可是要同你好好算算的。”
“你一个大姑娘了也好意思跟个黄口小儿似的,如此下去,我看谁还敢要你。”沉慕听她说完,自知是被她耍了一通,心里头的悬着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你放心,大不了就杵大门好了。”她嘴上如此说着,心下也是明白自己的婚事压根不由得自己做主,身为皇室郡主,好命的便是嫁个自己心仪的王孙公子,命差些的都是成为政治婚姻下的牺牲品。
“呸,你个没事总说胡话的小丫头片子,这事就算你娘准了,皇兄也不可能准的。”沉慕刚说完,外头下人就来送做好的膳食。
沉以北站在风雨里蹲点了好几个时辰,看到这一桌子自己爱吃的食物,自是不会客气。
二人风卷残云一番过后,又唤来了丫头漱口,净手之后,这才复坐回矮桌旁,继续捧着一盏茶坐着。
“尹家的事你办到何处了,可有打算近期动些手段。”沉以北饮了口茶,这般说着。见他未回答,又道:“我并不想从你这里探得些什么,只想知道若是我要对尹家做些什么,可会影响你们的大局。”
其实自打沉慕方才那番话里头,她不难猜出,这是沉桓在暗中使计,想要多存下些尹家的把柄。
沉以北可以坐山观虎斗,待沉桓将尹家一并拾了,界时,她大可上去再踩上几脚。当然,这个界时很有可能就是沉以北已然为人妇,指不定还生了好几个娃,然后她一人拖上几个孩子一同上门踩上几脚。
想想还是有些期待的。
然而,这不是沉以北的性格。
沉以北从来就不喜欢让旁人替她讨东西,她要讨回的东西,自然会自己去讨。
“早着呢。”沉慕愣了愣,又道:“你打算怎么做?”
“你都不告诉我你们的计划,你就想让我给你透我的底?”沉以北显然还记着仇。“想得美。”
“那万一要是你坏了我的计划,那怎么办?”
“少装了肯定不会是你的计划,就你那样儿。”
二人一闲下来就斗嘴,正斗得兴起,外头下人来报,说是宫里来人,请他们二人一同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工作略多,更新缓慢十分抱歉qvq
☆、第二十八章
时下三月底,正是春暖花开好时间。
沉以北同沉慕二人乖坐着车驾缓缓朝宫~内行去。
这时节若说是有客到,到也不稀奇,只是来得悄无声息了些。
沉以北掀开侧边的帘子瞅了瞅外头,街市两旁种了好些海棠,时下花开,风一过,花瓣随风而落,到是一派花雨好景象。
“你也不必多想,估摸着就是一些封地侯爷们进京来了罢了。”沉慕这一路上都未见她说话,也晓得这麻雀般的沉以北一但安静下来,定是心中思虑万千了的。
其实沉慕说这话,自己也是没有底气的。
封地侯爷们每年是会有入京朝拜,但一般都是秋时节,顺道禀报当年农地秋如何。这三月来的贵客,饶是他这种自小住在京城的人都猜不准。
“我才懒得想。”沉以北扁了扁嘴,道:“左右我只是一个郡主,回头在圣上面前扮个乖巧就是了,到是你。”沉以北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又道:“莫不是你犯混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圣上这是要拿你是问?”
“呸!”沉慕淬了她一口,又道:“就你这小丫头片子,净不盼我好,你是不是觉得我哪天被流放了,你才欢喜?”
“这到不会。”她摇了摇头,笑道:“最多就是每年去看你一回,给你开个后门带点好东西给你打个牙祭。”
“滚犊子!”
这二人这般闹着,不知不觉也已到了宫门口。
沉慕二人由内监引着路,一路直至皇后宫苑。
二人止了脚步,皆是面面相觑。
既有贵客到,为何不在宴客的至光殿接待,反而是到皇后的正宁宫?
二人心中皆存疑虑,但还是提步缓缓入内。
“姐姐多虑了,北儿这里一切都好着呢。”皇后这般说着,偏头见沉以北二人来了,忙道:“姐姐看,北儿这不是好好的来了嘛。”
沉以北一入殿,心中便晓大事不好。
这正宁宫中端坐着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那个娘~亲,当朝昭容长公主。
她一见昭容公主,顺势后退了几步,偏巧沉慕就站在她身后,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
不好,不好,这下她可是阴沟里翻船,要被自己七舅舅给占了便宜去了。
沉以北本来就是擅自离家,自己这次被掳受伤,她虽是没往家里传过信。但以昭容的心计,自也是在京中还留了眼线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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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传了过去,现下来拿人的。
沉以北这人吧,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在家就算是自己父亲也拿她没办法,唯独这个母亲,将她的七寸掐得死死的,专治沉以北这种人。
“娘,娘~亲~”沉以北叫的谄媚,面上笑得僵硬,但身子都未动一步,显然是没有上前的意思。
沉慕闻言,站在她身后耸肩忍笑。
昭容长公主一身杏色衣裳,青丝高挽,左手支着下巴,眼角略微瞟了瞟沉以北,冲着皇宫说道:“我家这丫头在琼川是野惯了,竟然见了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行礼了,是我这个当娘~亲的教导无方,还望皇后娘娘恕罪。”说罢,就要下跪行礼。
皇后一见,连忙将昭容扶住,嗔道:“姐姐这是作什么?一家子人,怎就说起了两家子话,北儿自小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欢喜的紧,这些虚礼何须记挂。”说罢,便朝着沉以北使了个眼色。
沉以北硬着头皮上前,先是规规矩矩向着皇后行完大礼,而后又冲着昭容公主跪下,道:“北儿鲁莽,还望母亲莫要生气。”
昭容公主的性子,沉以北其实也是摸得透彻的,她越是这般慢不经心的样子,就代表越生气。若是她今日见了自己就直接上来拎耳朵,沉以北反而不慌了,左右先动手就代表理亏,昭容公主每每动完手,就代表这事已经过去了。
昭容见她跪下,又看了眼一直在旁偷笑的沉慕,嘴角到也勾了抹笑意。
“七弟,好久不见啊。”她如是说着,面上笑得一派人畜无害。
“呵,呵呵,呵呵呵,长姐,好久不见。”沉慕正偷笑得欢喜,冷不防昭容这么一句,笑得尴尬。
“姐姐,你我好久未见,今日就先在宫里住下。咱们姐妹好多聊聊,晚上你们母女也好说话。”皇后言下之意,便是先帮着沉以北打个招呼,省得她晚点被拾。
沉以北想,以昭容的性子定是会拒绝的,哪里晓得这次昭容完全不按昔日作风,竟答应了下来。
这头皇后与昭容公主二人长久未见,聊得兴起,皇后便打发了沉以北与沉慕,明着说是不想打扰,其实也不过是想方便沉以北离去罢了。
“喂,我长姐这回来,来者不善啊,要不这样,我现在就让人拾拾,你趁她还没发现赶紧逃到外头避避?”沉慕同她边走边给她出馊主意。
“避你个大头鬼。”沉以北将他推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当这句说是拿来好看的呀?”她一脸嫌弃,白了眼,又道:“我能避到哪里去?总有一天还是要被娘~亲知晓我在哪处的,何必多此一举。现下我也不过就是走了趟亲戚家,要真按你说的做了,我可真就要被扒皮抽筋了。你赶紧回去,哪凉快哪待着去。”
说罢,她便将沉慕推出了正宁宫,自己一个人走到小时候住的偏殿里头。
这偏殿到还是同小时候差不许多,屋子里头汀兰已经带着几个丫头侯着了。想是皇后念着汀兰幼时伺候过沉以北,此次还是将她派来了。
然而,沉以北此时哪有心情,进了屋子便将一屋子下人都给赶了出去,一个人趴在软榻上,很是神伤。
沉以北细细想来,昭容此时回京,不外乎就这么点事,骂她一顿,然后带她回琼川。其实若真是如此,对沉以北而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就是走的憋屈了些。
只是,她若是就这么走了,那尹家,还有东宫与沉慕,他们又该如何?
还有,还有武家。
沉以北现在可算是知道什么叫一个头两个头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摆在她脑海中,可她却是什么都做不了。这事情办到一半不了了之,在她眼里就像是吃了一半的包子掉地上了,咬了一口的杏仁糕扔了,混身不得劲。
烦。
她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困意袭来,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早已月垂半空。
沉以北直起身子,屋子里飘了阵香味,她偏过头,昭容便坐在桌旁,手里头还端着碗水晶虾饺。
“皇后娘娘说你近日身子不太好,见你睡了就没让人喊你,把饭菜都备了下来。我瞅着你这时候也该饿醒了,就让人给拿了进来,时辰正好。”昭容这般说着,可却是头也不曾偏过来一下。
沉以北蹑手蹑脚走到她身旁坐下,偏着头盯着昭容良久,讪讪道:“娘~亲,咱们娘俩儿见面能不能好好说话呀,你这样,北儿很慌啊。”
“慌?”昭容终于偏了偏头,道:“你以北郡主好本事啊,哪里事多你就偏往哪里走是不是?你要避开那个混小子,天下那么大,你去哪里不好,偏要回京?”提起这事,昭容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想尽法子远离是非,可偏偏自家这个闺女却是个哪里事多就往哪儿闯的祸头子。
“我这不是想着月浓姐一个人遇着这么大的事,怕她有个万一,这就想顺道过去看看她嘛。”沉以北语气很是委屈。“而且,我这些天可都避着圣上同太子哥哥,我就只是住在月浓姐那儿。若说真有什么接触,也就是同七舅舅打闹罢了。”
毕竟沉慕自小也在公主府住过,虽说他们二人自小打到大,但到底也是好交情,沉以北打心里待这个七舅舅还是同旁有异的。
“你以为沉月浓那里就安全了?”昭容将手中的碗盏放下,道:“你父亲说女儿家就该活得自在些,他不希望你活得同我这般,自小算计。活在父母膝下的时候算计兄弟同胞,活在战场上的时候算计敌人,活在他身旁的时候还要算计,我这一身都在算计,所以不想你们也活得这么累。但现在看来,你父亲还是说错了,我就该自小就教会你算计,这样你才不会被人玩弄与股掌间而不自知。”
沉以北听完她一席话,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娘~亲你小声些,这里可是皇宫,隔墙有耳。”她回想起昭容方才所说的话,连忙出言制止。
“在现在这个京城,能这么说话的地方不错,但你皇后舅母的宫里头,却是一个能这么说话的地方,而且是最好的。”昭容到是不以为意,毕竟皇后此人心性如何,她也是知晓的,亏得是沉萧守心中待她与旁不同,若不然就她这种性子,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北儿,你若是还想我长公主府一门都平淡度日,就随我回琼川。”
“娘~亲,我知晓你是要带我回琼川,可我还有些事未办完。”想着清宵死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沉以北始终有些惴惴不安。
“清宵道人的事你就不必再想了,这事有人去办了。”沉以北闻得此言,正欲开口想问,就被昭容摆手制止了。“尹家的事,也有人在办,你就给我了心便是。”
沉以北很是奇怪,明明昭容多年前就已离京,就算是留了些个眼线,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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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般清楚吧?
“你以为就你聪明?”昭容伸了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道:“就你那点小心思,也就只有你那个没心眼的七舅舅才看不出来,换了谁都知道你心里头在想些什么。我与你父亲要保全家平安,自是要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你听我的,明日我们就去向圣上请辞。”
“不用这么着急吧?”沉以北皱了脸,道:“娘,我同你回去便是,但也不必这么着急吧?”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第二十九章
昭容说第二天就要辞行到真不是开玩笑的,翌日一早,沉以北刚起身,就听汀兰说昭容长公主去了皇帝那头候着。
沉以北晓得昭容的脾气,可总觉得这大清早就在人家书房那头蹲着皇帝下早朝,这也有点不太合适。
她迫切想要知晓昭容到底是同沉萧守说了些什么,也害怕自己一出现会坏了昭容的计划,左右为难,只好一个人坐在花园荷莲池旁亭子里发呆。
“三殿下,此处便是我们宫中夏日里荷花开得最好的的池子。这池子中间一条九曲回廊将池子分隔两处,左边种着的是荷花,右边的是莲花。每当夏日里头,这两处风景一并赏了去,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远处,沉桓的声音传来。
“三殿下此次来的日子真不巧,错过了东宫最好看的桃花,也错过了梨园的梨花。不过海棠花时下开得最好,只是,海棠花开得最好的是皇后娘娘的正宁殿,这后宫~内苑着实有些不大方便。”沉慕同沉桓二人一同引着一个衣着贵气的男子,一群人行在园子里头。
沉以北瞥了眼,回想起昭容昨夜所说的,默默转身离去。需要沉慕与沉桓一同引路的人,想必就当是个别国使者,他们喊着三殿下,那便当是个皇子。
原本宫里头就是个是非之地,如今还多了个别国皇子,沉以北想了想,还是走为上。
“咦,那不是北儿吗,怎么跑这么快?”沉慕刚转过头,正好瞅到沉以北离开的背影。
“七皇叔怕是看错了,北儿怎会在此。”沉桓伸手指了指另外一旁,道:“三殿下请看,那处便是我平常练武的校场,殿下若是闲来无事想要练一下功夫,便可去那处。”
“那位姑娘的背影看上去到是有些眼熟。”吴墨到是并未顺着沉桓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是盯着沉以北远去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
沉桓抬着的手僵了僵,一时间三人都未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太子殿下方才所说的那处校场,不如现下便带我过去看看吧。”吴墨见她已然消失在园中树丛后,偏头看向沉桓指着的校场,笑道:“我也想看看贵国的校练是否与我国不同。”
“那三殿下就请往这边走吧。”沉慕拿手肘碰了碰沉桓,上前为吴墨引路。
吴墨的到来让沉桓心中忧思又多了几分,但对沉慕,却好似毫无影响一般。
当然,对于沉以北这种毫不知情的人,就更加没什么可提的了。
沉以北离开花园,就乖乖坐在偏殿里头等着昭容回来。如今她这模样若是出去让她那个七舅舅撞见,指不定又要数落她一番。
她独自在偏殿里坐着无趣,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昭容回来了。
沉以北立马跳起来迎了去,轻声道:“娘,圣上怎么说?”
昭容面色凝重,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直接饮了起来。
沉以北愣了愣,昭容显少如此,她是一个时刻记着自己身份的人,即便是在自己女儿面前,她也不会做如此动作。
“娘,出什么事了?”如此反常,定是有事发生。“他不让咱们走?即便不让咱们现在走也没事,弟弟还小,大不了咱们再住个一个月,到时候托说弟弟想娘~亲,不就行了?”
沉以北也晓得,这才来就要走,无论咱们这个皇帝会不会多心,多少都是不太合礼数的。不过好歹家里还有一个小毛头,用小毛头当借口,还是颇为稳妥的。
“柳国三皇子同七公主出使京城,我前些日子到消息,没想到他们的脚头功夫到是快。”昭容将手里的茶壶扔到了桌上,伸手拭了下嘴角的茶水。
柳国,这地方沉以北也是晓得的,柳国的边界就在琼川城外向东三百里的地方。她自打到了琼川,便常常同郁锋一道巡视边防,对这个名字自是熟悉。
“柳国与我国一向少的交集,当年要不是先皇带兵出征一路将柳国军队压回边境,想来也没有这么些年的表面安定了。”当年的战事沉以北虽未身临其境,但到底自家娘~亲当年与先帝一同出征,多少还是知道些底细的。“他们此次来是所谓何事?”
“柳国现在当家的是当年的二皇子,我估摸着以他的性子,大约就是来求个亲,以此来缔结两国友好。”凭白无故出使别国,除了合作就是和亲,昭容到是并未作他想。
“不就和亲嘛,咱们太子虽已有太子妃,但再娶个侧妃也无大碍。再不然,不是还有七舅舅吗,嫁给他还占便宜,这辈份上太子哥哥都得喊一声舅母的。”沉以北不以为意,还以为是又要生出战事,听完昭容这一席话,她到是心定了。
“可万一不是要将公主嫁过来,而是要娶一个回柳国呢?”昭容真不知道自己这聪明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心眼的闺女。“你舅舅后宫妃子众多,可是就只有你太子表哥这么一个儿子,剩下的三个公主可都许了人家了。”昭容再次提醒道:“若是柳国三殿下求取我国公主,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啊,没有未嫁的公主了,只能作罢嘛。他若要强行娶,那大不少就在世家之中挑一个品貌相当的,封上一个公主名头再下嫁好了。”
“是啊,你也是那世家少女中的一个啊。”昭容一拍桌子,真真是要被自己这个白~痴闺女气死了。“你平时挺明的啊,怎么到这事上了就这么看不透了?哎你打小就跟着你爹上军营的,怎么着,就没有不怕死的男的来找你吐过真心?”
沉以北一口水梗在喉间,拍了好一会儿胸口才顺过来气。“娘,全军营都知道我是爹的闺女,谁敢啊?况且我长得可没有太子妃好看,手上满是老茧,整天穿衣打扮像个爷儿们,谁能看得上。你放心了,吴墨的名声我也是听到过的,他不也喜欢那种温柔婉约的姑娘吗?您闺女我不是这种,放心。”
沉以北头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安全,这世间的公子哥哪个不喜欢自己的媳妇才貌双全,温柔大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而她,自小长在边关,皮肤并没有像京中小姐那边白~皙,什么肤若凝脂这些也跟她压根沾不上边。她很是自信,以吴国这种一国皇子,要娶也当是娶一个像尹子鸢这样的门名之后。
太傅饲养手册 分卷阅读42
沉以北觉得,自己不过只是一个郡主,这些天安安生生躲在皇后宫里不与那吴墨碰头就行。只要她不出去,他们就遇不上。可惜天不遂人愿,晚上皇帝就设了国宴,宴请吴墨。昭容心里担忧,便让沉以北装病躲在屋子里头,沉以北也乐得自在。
然而躲得过初一躲不十五,躲过了一场国宴,但还有家宴。
沉以北装病了好些天,太医来了也让她给挡在外头了,这都已经四五天了,若再不出去着实是瞒不住。
这回的家宴摆在雨花阁那边,沉以北刚吃完午饭没多久就被汀兰带走好生妆扮起来。
“汀兰,我脖子要断了,能把这些玩意儿去掉几个不?”沉以北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那头上一整套的蓝色宝石头饰,再加上她颈间的项链,腕间玉镯,这还没算上那件用银丝绣满玉兰花的蓝色大袖衫。这哪里是在打扮自己,分明就是在给自己加负担。“你折磨了我一下午了,把我头上的菏掉几个行不行?”
“郡主,您别为难汀兰,这是皇后娘娘吩咐的,要让柳国的那个七公主好好见识见识咱们郡主的气度。”汀兰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手中还拿了枝琉璃牡丹花簪不停在沉以北的头上比划着。
“这气度也不全是用衣裳头饰来体现的吧?”沉以北实在是难受的紧,赶忙伸手将头顶的簪子取了下来。“你要再给我戴这么多首饰,我可就又要生病了。”话音方落,她便将腕间的镯子取了下来。
“郡主,那个可是上好的羊脂玉,您怎么取下来了。”
“反正戴在手上衣袖盖住了,他们也看不到。”取下镯子,又将头上的华胜发钗步摇都取了大半下来,沉以北才稍稍觉得舒服了些。
“郡主,您怎么全给摘了,这样太素了。”汀兰急得团团转,皇后才嘱咐的,她若是没给办好回头可得去领罚的。
“行了别露出这种表情了,再把你手里头的牡丹簪子给我戴上,只戴这个了,不然我就不去了。”沉以北着实是看不得姑娘家一脸委屈小媳妇的样子,见汀兰如此神色,心下也退让了一步,左右只是再只一根簪子而已,一根罢了。
“舅母让你把这么多东西都往我身上扔,可是那柳国七公主闹出什么事端了?”虽说沉月浓从前也总说她打扮不像个郡主,但也没有如此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什么闪眼就往身上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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