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饲养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久念
人生于世,自是有存在的必要。
沉以北一直便是如此想的。
人活于世,都会有些事是自己不想做,但却又非做不可的。就象幼日昭容所说的,身为皇族享了旁人所没有的权力富贵,自也是要做点牺牲的。
得失得失,有得才会有失。
若今日真是要为两国交好,怕是她也不得不嫁了,而昭容此举已是为她拼得了一线希望。
沉以北一路想着一路行,不多时也走回了自己所居住的偏殿。屋子里已然点了灯,她推门而入,屋子里却只有昭容一人独自坐在内堂。她手中执了根银针,缓缓拨~弄着烛火。
“跟你太子表哥聊完了?”见她回来,昭容将手里的银针放下,抬手微微揉了下眼角。
沉以北点点头,道:“母亲瞧见了?”
“猜的。”
沉以北不解。今日昭容虽在殿前替她解了燃眉之急,但她所为所举也着实是让自己看不明白。
“娘~亲,我从未同你说过月浓姐让我送字画去太傅府,你是如何得知的?还有,这个婚约真真是存在的?”
方才她一心想的都只是解围,也未曾细想。现在细细回想一番,自己从未同昭容提起过字画一事,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昭容起身将门关上,拿着沉以北的手,走向了内堂。
“婚约是有的,不过是父皇当年的一句玩笑话。你这丫头真以为你离家远行之时我未派人跟着你?”昭容摇了摇头,到底沉以北还是涉世未深,太年轻了些。
“那为何我被清宵道人带走之时,未曾有人相救?”沉以北蹙了眉,她自是知晓昭容所虑极深,只是为何她唯一一次涉险之际,她所派的人却没有出现?
“他出现了,只是他要救的人不是你罢了。”昭容伸手抚了抚沉以北腕上淡淡的伤痕,道:“你不会死,但旁人却未必能活。”
沉以北蹙起眉头,道:“娘~亲今日说的话怎就如此难懂?”她顿了顿,复道:“娘~亲何不将所有事都告诉北儿?北儿如今已然长大成~人,日后也定是要为一族荣辱所付出努力,娘~亲大可直言相告。”
“你不是那份材料。”昭容摇了摇头,又道:“我早早便同你爹说过了,你心计不够深沉,许多事告诉你,只会坏事。”昭容到也想将一些告诉她,让她看清世态。只是,自己自小~便已经选了一条颇为难行的路,何必让自己的儿女也走上这条路。
“可是娘~亲不说,您能护得我与弟弟一世吗?”沉以北换了神色,颇为认真,道:“我知晓这些官场权衡之术十分让人讨厌,但娘~亲也不必一直将我当成个小娃娃。我知道清宵道人一事幕后定有黑手,也我知晓有些已经慢慢在我周围发生,只是我不够聪明,我无法~像母亲一样一眼看穿一切。但若是我永远不懂这些,我~日后如何护住母亲?”
昭容的嘴角微微上扬,抚了抚她的头,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的周围有多少人在打着你的主意。”
昭容深吸了口气,道:“清宵道人的事只是一个引子。原本是有人要借此陷害你七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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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清宵道人与你七舅舅交好,日后东窗事发便可借机将你七舅舅驱逐出京。你的出现虽在那人的预料之外,但毕竟牵扯你下水所得到的利益将比牵扯七弟的要大。你一入局,他便已经看清了京中哪些人是可以利用,哪些人是须除去的。”
沉以北听得云里雾里,她入京并未做过什么,怎在昭容口中听来却是如此重要?
“自你的事,不难看出太子对你有意。七弟与你自小长在一处,也是极为珍视你的。加之,武棣之这个小子……”昭容顿了顿,又道:“吴墨当日在琼川被你救下也并非巧合,一切都是作局者所布棋子。”
“此人是谁,为何连吴墨这般的人都甘愿为子?”他到底是一国皇子,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够随便驾驭的。
“不是甘愿为子,只是相互利用罢了。”昭容道:“只要有利可图,相互利用又有何惧?”
“那他们究竟要做什么?”若是连吴墨也牵涉其中,那无论发生的是什么,皆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
“目前还不知道,你这几日先安心待在皇后宫里,假意伤情足不出户便是。”昭容站起身子,道:“这后头的局,我也需要好生再想想。你先休息吧,我也先回屋了。”
昭容她现下能做的也只有等,等着琼川的来信,等着下一个人入局。
说的休息,真正能睡得着的人又有几个?
这注意是个无眠夜,几家忧愁,几家喜。
可不知是谁家愁,谁家喜。
☆、第三十二章
有了昭容的准许,沉以北这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装病躲开了一堆人。
夜宴过后,先是沉桓半路拦了她,接着第二天就是沉慕过来找了他,然后再是吴墨递了帖子要拜会。唯独,只有另外一位当事人未曾来寻过她。
其实这样也好。
沉以北心里这般想着。
毕竟从前一直兄弟相待的人,忽然转了个身,就从兄弟变成了夫妻,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尴尬。她自是晓得,这不过就是昭容拿来堵吴墨的一个借口罢了。
只是,这毕竟是在宫中夜宴当着皇帝的面亲口许下的,若是日后要将这桩婚事推掉,想必也是要点心思的。
沉以北趴在桌子上,将手中执着的书卷盖到了头上。她到还好,毕竟有个郡主名头即便与人和离,问题也不大。只是武棣之一介男子,日后又是要混迹官场的人物,若是与她和离,怕是日后仕途会有点尴尬。
可是,若是不和离,哪天武棣之遇上一个他喜欢的女子怎么办?即使是自己不他再娶个人,只是这正妻的位置她是想让也让不出来的,这日后尴尬呀。
沉以北被盖在书卷下的眉头蹙了蹙,内心一阵懊悔。虽说是借他过桥,只是这日后,想想都颇为纠结。
她转了个头,盖在头上的书卷滑了下去,满面愁容。
“郡主,长公主到了。”汀兰入内堂禀报。
“我娘来了就来了呗,她来这屋子你来告诉我作什么,平日里不是都直接进来的吗?”沉以北微抬了抬头,道:“今天是她带了客人过来?”
汀兰点了点头,道:“长公主殿下同七王爷,还有,还有……”她迟疑稍稍,这几日沉以北的模样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她这日日消沉,整个都瘦了一圈,着实是让汀兰忧心忡忡。
“还有谁啊?吴墨?告诉外头,我睡了。”沉以北见她这副模样,想来是那个吴墨实在打发不掉了,又借着机会寻过来了。
“不是。”汀兰摇了摇头,道:“武家少爷到了。”
“什么?”沉以北一蹦三尺高,连忙跑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盖了起来,连鞋子都未脱去。她慌乱的声音从锦被底下传来,道:“告诉他们我睡了,睡着了,睡死了!睡得跟死猪一样!”
沉以北这最后一句话像是嚎出来的,汀兰听了不自觉替她捏了把汗。她刚退出门外,见外头昭容他们皆是掩嘴偷笑,为难的看了看屋子,又冲着昭容尴尬地笑了笑,着实不知道如何回答。
郡主啊郡主,你声音少些也就罢了,作什么要叫这么大声,这外头人都听到了。
“行了,你们下去吧。”昭容摆了摆手,冲着沉慕道:“叫你手下人好生守着。”说罢,便同沉慕与武棣之一同入了内。
沉以北这些日子装病,这内堂也是不留人,昭容入内后便直接冲着床榻行去。
“行了,起了,像什么模样。”昭容推了推她,然而这沉以北是一副要将装睡进行到底的模样,动也不动。昭容见状,冲着外头又是一句。“棣之,北儿不肯起床,要你来喊才肯起来。”
“娘!”沉以北听到这句话,哪里还躺得安稳,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只见她发丝凌~乱,衣裳也压出了不少折皱,一张小~脸上写满了不悦,腮帮子鼓鼓地,像极了一条金鲫。
然而这昭容方才那一喊,武棣之便随着沉慕一同走了进去,刚绕过屏风便见沉以北这副模样,一时间不知是进是退,只得尴尬站在原地。
而沉以北一见他入内,连忙复躺上去,以锦被遮盖。真真是,什么怕,来什么,沉以北如今最不知如何面对的就是这武棣之了。吴墨来了她可以称病不见,太子来了,她亦可以以理相劝,沉慕来了,大不了就打一架。唯独只有这武棣之来了,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
“哈哈哈哈哈哈……”沉慕见她如此,笑得前俯后仰,边笑边指着锦被下的沉以北,明明嘴里想说些什么,却生生是让这笑意给先压了回去。
“好了,你笑够了没!”沉以北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手将锦被掀开,抬腿就是一脚,沉慕笑得起劲,不料她有此一招,生生后退了好几步。
“啧,你这丫头,刚还觉得你终于有点像女儿家了,现下就变成个假小子了。”沉慕吃痛,俯身揉了揉自己的腿,对着武棣之道:“棣之我同你讲,日后你俩成亲了你可要当心些,你一个书生可打不过她。”那模样真真是语重心长,却让沉以北看得格外气愤。
“七舅舅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沉以北翻身下榻,右手一个擒拿,便将沉慕的领子拽在了手里。“七舅舅你手上功夫不见长,嘴上功夫到是不错。”那语气,活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姐,大姐,你看看你闺女。”沉慕看了看昭容,言下之意便是要她好好拾拾沉以北。奈何昭容隔岸观火看戏看地正起劲,哪里会出言阻止。沉以北见她一脸风太大我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提着沉慕的领子就往外头走去。
武棣之侧目,又看了看昭容,面上的笑容极是尴尬。
“行了,他的手下还在外头呢,别叫他下不来台。”昭容如是说着,起身拂了拂袖就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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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主位上。“今儿个喊他们过来,是有正事同你商量。”
“正事?”沉以北闻言便放开了沉慕,微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便走到了昭容的身旁坐下。“母亲有何事?”
“吴墨虽说求亲不成,但人还在京城未曾离去。他明面上说着是想多留京城好生游玩下,私下怕是还有别的事在密谋。吴墨的事我让你七舅舅派人去盯着了,你这些日子还是能不见他便不见吧。”其实若是让沉以北接近吴墨,借机探听些许消息,这个法子更加不错。只是,就以沉以北这模样,昭容着实还是放不下心来的。
“嗯嗯。”沉以北点着头,眨了眨眼,又道:“还有呢?”她才不信昭容只有这一桩子事要同她讲,若是如此,她大可一个人来就是,何故还要拉上沉慕同武棣之?
“还有就是让你俩多见个面,培养下感情。我同你爹日后是要长居琼川的,离得远些,你可别没事就跑回琼川,一来一去的时辰。”昭容支着头,神情慵懒,说得那叫一个风轻云淡。
“呵呵,娘,你可真贴心。”沉以北的嘴角抽了抽,余光扫了扫武棣之,立马又回来。每当昭容这般作时,沉以北都会腹议一番,自己到底是不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亲闺女。怎么她就这般嫌弃自己,活像她真的是用一缸子腌白菜从大街上换回来的。
“那是,大姐多有能耐的一个人呀,你听她的,准没错。”沉慕连忙煽风点火,生怕这火不够旺。
沉以北一个眼刀扔过去,眼珠子转了转,又道:“娘~亲,北儿这都要成家了,七舅舅还没给我找舅母,您看是不是给他相一个?”沉以北可不会甘心就自己一个人在深坑底下,怎么着都得把自己这个七舅舅给拉下水。
“嗯,确实也差不多了。”昭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大姐,这玩笑可不能乱开,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会拿主意的。”沉慕没想到自己这一嘴倒是让沉以北顺杆而上,把他给套了进去。
“你拿主意?北儿回京城也有些时日了,娘~亲你知道么?这京城里面个个都在传,七舅舅要么是个断袖的,要么就是身有恶疾。你说,这像个什么话?”反正这些话都是她听来的,照本宣科便是了。
“嗯,那我这就带你七舅舅去忙他的终身大事了,你就在屋子里同棣之好生聊聊。”昭容说罢,未等沉以北做出反应,拉着沉慕就离开了。
“大姐,你不打算在外头听个墙角?”沉慕走的格外不甘心,他可是非常好奇那个终日一本正经,心思老成的武棣之在遇上沉以北这样一个直~肠子的人会如何说他的情话。
“听你个大头鬼。”昭容一手拧上沉慕的耳朵,道:“合着你欺负我闺女还欺负上瘾了?”
“姐,姐,放手。”沉慕吃痛,这娘俩儿真是一个性子,都爱拧他的耳朵,小的这样多半都是跟大的这个学的。
“让你盯着的人,你小心盯着就是。”昭容回手,道:“别让他知道了。”
“姐,真的不告诉他?”沉慕有些解,昭容明明便是站在沉桓这头的,为何做这些事反而要瞒着他?
“现在的他,还看没看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等他看清楚了,我会告诉他的。”儿女私情自古便是帝王的一道坎,他既然要当这个王,那就得明白什么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这头,沉慕与昭容二人离去,另外那头沉以北同武棣之二人干坐在殿中,久久未语。
偌大的殿内寂静一片,只是殿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时刻提醒着她,现下不是一个人。
“嗯,你饿不饿,要不让汀兰备点吃食?”沉以北着实受不住这种尴尬地安静,只能率先出声。
武棣之摇了摇头,道:“不饿。”
依旧是那般温和的声音,沉以北长抒一口气,细细看了看他。今日的他依旧是那身书生装束,是他们重逢那日~他所穿着的那身。“还是那么温润如玉呀。”沉以北笑了笑。
她忽然间也想开了些,无论自己多么想要避开,这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容不得她逃避。
“小时候初次知道你时,我便想,你一个人长大很是辛苦,我一定要好好养着你。当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想,大约是觉得要给你吃好的,穿好的,这便是养好你了。后来见到你的时候,我在想,你气色如此这差日后一定要多注意些。待我回来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便只想到八个字,明眸皓齿,温润如玉。一恍眼,我们都长大了。”沉以北这般絮絮叨叨说着,武棣之便只是一直安静的听着。
“这桩婚事明摆着就是我娘借你过桥,你放心,我会先想法子拖延婚期,待吴墨离开之后再同陛下说说便是。左右,陛下还未开口亲下圣旨,还是有转机的。”
“原来郡主是作这般打算的呀。”武棣之心中渐起波澜,面上却未有丝毫改变。他微微笑了笑,道:“可若三殿下执意要参加完你我婚宴再行回国,那郡主打算如何?”
沉以北闻言,笑道:“你放心,若是到时候真的不得已,咱们成亲了,你日后若有遇上喜欢的女子,便随便寻个由着与我和离便是。只不过,这样怕是会影响你的仕途,所以现下我会努力说服娘~亲先将婚期拖延。”武棣之言她也考虑过,可总不能为了自保而毁了旁人的终身幸福吧?
“那若日后,我未遇上喜欢的女子,郡主又该如何?”这些日子,武棣之已是将她的性子摸了个透。他知晓,与沉以北这样的女子说再说好听的情话,她都会打哈哈过去。
“这样啊。”沉以北蹙眉,思索稍稍,道:“那便等你什么时候遇上了再同我说和离便是。”若是真到那个时候,自己已然借了他躲过远嫁一事,自是也要为他做些什么的。若是自己这个郡主身份能让他日后的仕途顺利些,她自也是欢喜的。
“那郡主想知道,七王爷的隐疾吗?”武棣之忽然话风一转,沉以北愣了愣。
“说来听听?”
☆、第三十三章
春日三月,正是景色怡人,可皇后偏殿院子里头围着的那帮子人却无心观看满园繁花,只是一个个的都围在院子里头窃窃私语。
一个粉衣小宫女探了探头,道:“两个时辰了吧?”
另一个蓝衣大宫女摇了摇头,道:“两个半时辰了。”
“如此看来,郡主同武家公子真真是两~情~相~悦了。”小宫女拍了拍胸口,道:“看来宫里头喜事近了。”
“可惜了咱们殿下。”那大宫女叹了口气,道:“自小郡主就同咱们殿下亲近,次次来宫里头都是寻着咱们殿下的,怎得偏偏叫这武家公子给抢了去。”
另一个小宫女道:“咱们殿下不是也已有太子妃了么,太子妃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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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好看,同咱们殿下站在一起男才女貌很是般配。”
“那也得是咱们殿下心尖尖上的人才行呀。”大宫女声音微扬了扬,道:“谁不知道咱们殿下是被逼着才娶下这太子妃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哪里……”
“啪!”那蓝衣大宫女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拽过去一个巴掌扇倒在地。那人转头刚想骂人,便见身后沉桓领着一干人等悉数站着,身子不由发颤连忙跪到求饶。
“嚼舌根的小贱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站在这里乱嚼舌头,仔细着人将你的舌头拨了。”汀兰扇完那人的耳光,连忙跪下,冲着沉桓俯身求饶。“殿下,汀兰管教手下奴才无方,等下我便着人将她好好拾拾,还望殿下开恩。”
原本是领着沉桓来寻沉以北的,不料才入院子就听到这种闲话,这大不敬的罪也不知晓能不能救得下来。
“何必还要着旁人拾。”沉桓偏头瞥了眼跪倒在地的蓝衣宫女,道:“以奴议主,便是以下犯上。看你这服色,也算是宫里头的老人了,能当得上大宫女的,也应当有点眼力才是。”他微偏了头,冲着随身侍卫道:“将她拖下去,杖毙了。”
“殿下开恩,殿下开恩,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那蓝衣宫女听得这消息哪里经受着住,连哭带喊的,却还是被人给拖了下去。
“这剩下的人也都是生口舌之人,你是母后宫里管事的宫女,你来处置。”沉桓本就烦躁的心情在听了方才那一席话后,不知为何反而平静了不少。看来他真真是失败,连一个寻常宫女都能看穿他心里有几分想法。
“兄长?”沉以北方才还同武棣之在殿内聊着沉慕的事,恍惚听到外头声响,这推开门便见跪了一地的宫女。“这是发生何事了?”她略微扫了眼,见底下跪着的人皆是瑟瑟发抖,不由蹙起了眉头。
“没什么。”沉桓见她出来,微微笑了笑,道:“北儿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嗯。”沉以北点了点头,武棣之见是沉桓来到,连忙下跪行礼。
“起来吧。”沉桓摆了摆手,又冲着沉以北道:“北儿身子既然好了许多,那可想出去走走?”沉桓到底是知晓她的性子的,安生待在宫里头这么些天,定是憋坏了才是。
“好呀!”沉以北笑着点了头,忽然又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万一出去再遇上吴墨,那可怎么办?她可不想再心力去同这吴墨作戏。万一要再遇上他那个妹子,那不得又得吵上一场。
“三殿下今日与父皇在殿中议事,想来不会这么快就得空的。”沉桓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又道:“不去别处,就去月浓姐那儿坐坐,你不是也好些天没看到你带来的那只猫了吗?”
“好好好,我们快些去!”一听说去沉月浓那处,沉以北心下欢喜,右手拉起武棣之,左手挽上沉桓的手,便是往外行去。“兄长果真疼北儿,知晓北儿这些天都快闷死了。”
她这么左拉右扯地同他们二人一道出了宫,入了马车。这开头到还不觉得,入了马车方知晓什么是尴尬。她一抬头,武棣之同沉桓皆是沉默不语,一个闭目养神,一个是侧目而坐。沉以北看了看这两人,也不好随意开口,只得安生坐着。
这车子行了好一会儿才到沉月浓的浓园,马车一停,沉以北便先行跳下车驾,直直朝后院奔去。
“吱吱,吱吱,月浓姐,我回来了!”沉以北蹦蹦跳跳跑到后院,远远便瞅到沉月浓领着孩子在院中荡着秋千玩。“姐!我回来了。”
“北儿来了呀。”沉月浓见是沉以北回来,连忙冲着一旁乳~母招了招手,将孩子递了过去。
她行至沉以北身旁,细细打量了番,笑道:“果真是人逢喜事神爽,我瞅着你这气色是越发好了。”
沉以北鼓了鼓腮帮子,道:“月浓姐又笑话我。”说罢转身指了指后头,道:“太子殿下同武家小娃娃也来了。”
沉月浓偏头,见沉桓已是走近了,连忙上前行礼。
礼毕,她才转身笑道:“都快成武家媳妇了,还总喊人家小娃娃。”说罢,又冲着沉桓笑了笑,道:“太子殿下先行屋子里坐吧,我这就吩咐人上茶。”
沉月浓吩咐底下人备茶,又让乳~母将孩子都带了下去,这才走进了里屋。
“月浓姐,吱吱呢?”沉以北左右看了看,道:“我这一进院子就没发现它,这屋子里头也没它的影子,它去哪里了?”照以往来看,这吱吱这时候应当躺着晒太阳才是。
“春天到了,它也自有它忙的地方。”沉月浓如是说着,沉桓与武棣之二人听了皆是微微侧目,嘴角余了几分笑意。
“哈?”沉以北不解,道:“有什么可忙的,吱吱这些年可是越发的懒。娘~亲说吱吱这岁数若是放在人身上,那都是比父亲年岁还要大的了。”
“等你成家了,就懂了。”沉月浓说着,底下人也备好了茶端了上来。“难为你这些天一直都安稳待在宫里头,今儿个出来了等下是不是还要往别处逛逛?”沉以北的性子一向活络,让她几天都在家中不出去,那可是折磨她的好法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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