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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饲养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久念
“这么早?”沉以北抬头看了看天,这分明是辰时,怎么弄像是已经日落西山的模样了。“兄长他吃过早饭了吗?来得这么早,怕是宫门刚开他就出来了?”
沉以北料到今天必定是要回宫的,她是跑不掉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大清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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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来将她接回去,有必要急在此时?
沉月浓笑了笑,将她拉到一旁,轻声道:“你这丫头,白长了这么些年,空有一副好皮囊,怎么就是看不穿这些。”她将沉月浓怀中的吱吱抱过来,放到一旁,又将沉以北拉到梳妆台前坐下,道:“都说了,太子殿下属意于你,你还懵然不知。”
沉月浓这般说着,执起了台面上放着的红漆檀木梳子,缓缓替她梳起了头发。
“可我与兄长是自幼长大的情份,哪里会想到旁的,大家都是兄妹呀。”沉以北不解,都同她说太子对她有意,可她是真真没看出来有意在哪里。
况且,待沉萧守百年之后,太子即位,那沉桓便会变成第二个沉萧守,若她当真嫁他为妃,指不定便会是第二个丽妃。毕竟,沉以北的母亲是昭容长公主,父亲是当朝大将军,手中握有一方兵力,怎能让人不忌惮?
帝王情,最是薄,亦最是无奈,她可不想与这些牵扯上什么。
“北儿呀北儿,怎就你不懂呢?”沉月浓执起一缕青丝轻轻的梳理起来,道:“太子殿下日后毕竟是会继承大统的。可是即便是君王,身边也需要一个知根知底,知他冷暖的人在。而你自幼与他一同长大,姑姑与姑父又远在琼川,在京中也未有结党营私之象。有你在旁,你还能从旁帮衬着些,他自是欢喜。”
沉桓自幼孤单,这些沉以北也是晓得的,她也深知沉桓确实是需要一个人陪伴在旁,而她亦是愿意的。只是,她只想以妹妹的身份陪着他,从旁帮衬他,而不愿以妻子的身份。
“北儿,太子殿下待你是真心的。”沉月浓见她不作回答,又道:“我也是真心想看到你们能幸福的。”
“那我若嫁去武家,便是自毁终身了么?”沉以北伸手拔开了沉月浓的手,道:“月浓姐为何一直与我强调兄长是最为与我合适的人选?”
沉以北觉得奇怪,沉月浓近些日子的所作所为颇为怪异。她一边让自己带着字画去太傅府,一边又在强调太子才是最为适合的人选,太过于两厢矛盾。
只是沉以北还吃不准,她吃不准沉月浓到底是想做什么。毕竟是自小相处长大的姐妹,沉以北也自认多少是清楚些她的性子的,可是现下,她却猜不透他了。
都说人是会变的,即便是你日日关注着,你也未必会发现到变化,因为这世上最会作戏的,就是人。
人永远只有自己才最晓得自己是什么样的。
每个人都是有双面性的,他们会把自认为迎合大众的那一面摆在台前让人观看,亦会将另外一面不被人所喜爱的放在心底,直到最后才会显现。
沉月浓不妨她有此一问,执着梳子的手一松,手中的红漆檀木梳子应声而落。她尴尬道:“你瞧我,连个梳子都拿不稳。”说罢,她便弯下腰将梳子复捡了起来。“武家少爷虽也是个合适的人远,可你也要晓得,他们家只有一个老太傅还在朝。老太傅虽说是三朝老臣,可手中并无实权,未必能护得你周全的。”
“我为何需要他人相护?”沉以北听着,眉头是愈蹙愈紧,她直起身,道:“我沉以北何时需要他人相护?”
眼神凌厉,气势夺人。
她面上虽未露什么神色,语气也是寻常平淡,可在沉月浓眼中,却是让人害怕的。那个眼神,仿佛是已然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所念,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将整件事都绕回到了原点。
“你瞧瞧你,又认真了不是。”沉月浓不知如何回答,便只好先行打了个哈哈,将事圆过去。“你赶紧去换身衣裳,我去前头将太子殿下请来。”
沉月浓的身影渐行渐远,那缓缓远去的身影让沉以北一度害怕。仿佛前一日大家还同坐一堂,明日便要各奔东西一般。
不过事实上,今日的沉月浓确实让她感觉非常不妥,总像是一个原本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出来的人,却在一瞬间陌生到让她不敢相信。
也许,她心里依旧有着许放?
沉以北这般想着。
若说真能改变她的,想来也就只有许放一事了。
莫不是,当真日久生情了?
两人相处久了,渐渐的,原本没有感情,也能互生爱慕?
沉以北不甚明了,总觉得若是心中无一人,即便相处再久,也那是不会有感情的,除非二人早已相互有意。
“一个人在想些什么呢?”沉桓倚在门旁看了她良久,见她始终低头沉思着,只好先行出声。
“兄长来了呀,没什么,只是还未睡醒。”沉以北摇了摇头,她此时心中虽是对沉月浓起了百般忧思,却依旧不敢冒然将这些告知于沉桓。要知道,以沉桓如今的立场,只怕是稍一风吹草动便会风声鹤唳。
如花的年岁,姣好的面容,本该是笑靥如花的脸上此时却只独留下满面愁容。
沉桓不知道她未嫁给吴墨到底是喜还是忧,只觉得自小喜怒形于色的沉以北,现在也会一个人独自思量,独自藏着些秘密了。
他晓得沉以北有心事,只道是她不肯说,他亦不去问了。
“那你可准备好了,若是好了,咱们就回宫吧。”
“太子殿下终情于你。”
不知为何,沉以北一对上沉桓的眼睛,总会想起沉月浓所言。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兄长为何这般早便来接我了?”旁的不说,只是沉桓这时来接她,也颇为让她觉得奇怪。
“吴墨今日便要回国了,我等下还要去送他,便来得早了些。”
原是如此。
沉以北心中安下几分,方才的阴霾仿若一扫而空,她笑道:“兄长若是国事在身,便先行处理国事就好,北儿这里不打紧的。”她起身行至桌旁,将壶上温着的茶水取了斟了一盏递给了他。“兄长清早便来,可别沾了寒气,先暖暖手吧。”
“嗯。”沉桓应声接过。
看着他饮茶的模样,沉以北不由觉得自己方才行径十分可笑。不过就是旁人的几句闲话,她怎得就将这些话搁在了心里头?
面前这个人,便是她心中那个永远心系天下的兄长,儿女私情,想来他也是会放在一旁的。
“你这一下子愁,一下子喜的,到将我弄得有些糊涂了。”沉桓放下茶盏,笑道:“到底何事?”
沉以北讪讪道:“也没什么,就是旁人同我说了几句闲话,我给听进心里头去了。”她抬手理了理自己胸前的发丝,中指缠着发丝又打了三个卷儿,笑道:“兄长可知道,日久,真的能互生出来情愫么?”
想着沉月浓,她还是决心问上一问,只是将话语说得隐晦些便是了。她不想让沉桓多虑,亦不想沉月浓出事,只得仔细些探听了。
沉桓欲去执盏茶的手僵了僵,然后又不露声色的回来,轻声道:“北儿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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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你与棣之的婚事?”
看着沉以北,沉桓的心中像是有个什么物件隐隐压住了他,让他觉得有些沉重,有些不安。就像是一个溺水行人,偶在水面之上抓~住了一颗浮木,你靠着这颗浮木得已暂时存活,却不知何时才能上岸。
现在的沉桓便像是那溺水行人,不会死去,也不知如何上岸。也许,他就从来未曾有机会能离水上岸。
沉以北摇了摇头,道:“我昔日在琼川曾有一好友,她依着父母之命嫁给了世伯家的儿子。出嫁前,她曾同我说起过这桩婚事,她并不爱慕世伯家的儿子,只是遵从父命罢了。前些日子,她的夫婿病故了,我见她便是一个人傻傻坐在院子里发呆,再也未见她笑过了。”沉以北偏头,道:“兄长,她明明不爱自己的夫婿,为何在夫婿去世之后却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我听人说起过,日久自会生情。可是,日久之后所生的不应当是亲情吗?”
就像许多人家一样,一家子人都生活在一起,大家自是都有亲情存在。
沉桓放下手中茶盏,一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轻声道:“北儿未曾想过,与你一道长大的人,会属意你吗?”沉桓苦笑,他早该知晓,依着沉以北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如何会瞧得出来?
沉以北不明所以,只觉得沉桓目光炯炯,眼神深情灼人,他放在她脸旁的手心亦是暖得烫人。她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一瞬间,她只觉得这满屋子里头的气氛都不大对头,明明平日里头即便与他勾肩搭背都是寻常之事,如今却是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心下便像是漏跳了几拍似的。
沉桓见她躲闪,只得将手了回来,幽幽叹了口气,道:“北儿如今也长大了,也知道怎么装傻了。”
他原以为她不甚明了,但方才看来,她早已了然于心。
“兄长在说什么,北儿听不太明白。”沉以北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想起沉月浓的话,心里头这下可谓真真是七上八下,不知所措。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她心中这般期望着,她想要听到沉桓笑着对她说,方才只是同她开了个玩笑。可她又害怕听到他说,他心中真真是有了她的位置,她害怕知道真~相。
“北儿,我身处东宫之位,很是寂寞难安。身为太子,我有太多不得已,也有太多敌人。尹氏入府,你我皆知父皇此为何意。我不想日日与一个心中算计着我的人同榻而眠,我也希望身边能有一个知根知底的知心人,这样我可以安心在外治国,家中自是有人持内。”他顿了顿,伸出双手抚上沉以北的脸颊,让她直视自己的双目。“北儿,你可愿做那个人?”
最不想听到的,还是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
沉以北的脑中一片混乱,面前的沉桓如此深情,可是她却无法回应他的深情。
她抬手将他的双手移开,道:“兄长,我一向不喜欢宫中生活,兄长也是知晓的。我会一直尽我全力辅佐兄长,只要兄长日后有需要北儿之处,北儿定是义不容辞。只是,兄长,北儿自小~便拿你当亲~哥哥看待。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只会是兄长。”
有些话或许会很伤人,但她还是要将这些直白的说出来。有些事,有些话,就像是一根扎在指尖的刺,你若是不一次性忍着痛将它挑出来。那么,日后你再次碰到之时,那若有似无的疼痛将会一直提醒着你。曾几何时,有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件事,发生过。
其实有时候无情狠绝,也未尝不是另外一种关切。一次性用力斩断所有,好过藕断丝连,纠缠不清。
“况且,我与武家已有婚约,不多日想是便是会由陛下赐婚了。兄长,北儿不值得你如此。”
毕竟,他是太子。
沉以北想,或许用太子这个位置,储君这个身份,能让他清醒记得自己该如何。
“北儿不过一介寻常女子,不似京中世家小姐那般识大体懂诗书。北儿无论相貌还是才华,亦或是在宫中生存的能力,都比不过嫂子。诚然,她是尹家女儿。可是,她亦是你的正妃,你的妻子,你与她一荣俱荣一损具损。”尹子鸢是个聪明人,这点沉以北是笃定的。即便她是尹家的人,即便她要为尹家筹谋,但前提也需得是助沉桓登上帝位。
尹家的人即便要一家独大,也该是在沉桓即位之后的事,绝非当下。
“北儿可曾听过一句话?”沉桓忽然伸手将她拉入了怀中,紧紧拥住。“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一字一句,很是慎重。
沉以北一时间愣在原地,只由得他将自己拥住。她鼻息间闻到的都是沉桓身上的香味,那般浓郁,让她很不习惯。
“兄长,你先将我放开。”
她害怕,不知所以,只知晓若是让人看到了,那便是一场风~波。
“我怕我放手,就再没有机会了。”沉桓沉低的嗓音自她耳畔传来,一字一句,却让她听着害怕。
这是一份她无法回应的情份,她不可能答应,也没有机会答应。
“兄长,北儿日后也将久居京城,北儿定会辅佐在你身旁。兄长的心思北儿明白了,但你也当是该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应当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
这样的沉桓让她害怕,明明该是一个时刻保持冷静的人,明明该是一个以国为重的人,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的沉桓了。
“北儿,若是父皇答应将你赐婚于我,你可愿意与我相伴到老?”
“兄长!”
这种事他存了个心眼便也罢了,若是说出去,旁的不说,自己定是要赴死的。古往今来,有哪个皇帝能容得下一个随时都可以左右太子的女人存活?
沉桓若是为了她去向沉萧守开口,只怕是她也要故去的莫名其妙了。
“你相信我,只要你愿意,我自有法子让你与我在一处。”
“我相信兄长做得到,但是我不愿意。”沉以北不知如何再与他相说,便只好使了手上功夫将他推开,独自离去了。
偌大一个京城,沉以北走在路上,却是不知该去往何处。
回宫?
亦或是,回琼川。
沉以漫无目的行在街市上,商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哭闹声,哪怕是过路马车的车驾声,她似乎都未听得到。只是一路走着,也不管最后会去到哪里。
怪不得,自己娘~亲会说,在宫里头一定要学会做一个傻~子。因为越是把聪明摆在明面上的人,死的就越快。
在这点上,昭容做的很是成功。
她知道在什么人面前应当装傻,也知道在什么人面前可以立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最基本的。
其实仔细想来,若是她当初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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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只是随便寻个去处游山玩水,便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沉以北苦笑,果然她这人吧运气就是不佳。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就像她挑西瓜的本事一样,永远能在一车好瓜里头挑出来一个最差的。
“郡主。”
忽然身后一只手拍到她的肩头,沉以北下意识便是抬手将其抓~住,然后反身将那人擒拿。
然而转身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武棣之。他一介书生,沉以北使的手劲极大,却未见他皱过些许眉头。
“怎么是你啊。”沉以北松手,道:“我手劲大了些,你过会儿记得着人给你揉一揉。”
“发生何事了?”武棣之对她方才所说像是毫无在意,他指了指沉以北的发髻,道:“只有犯下重罪之人才会脱簪待罪,郡主怎就这般出来了?”
沉以北闻言,低头打量了下自己,方记起来自己一时情急,直接就跑了出来。
“吱吱跑掉了,我跑出来追得急了些,没注意。”想了想,还是随便将吱吱捡出来当个挡箭牌,左右它是无法武器辩解的,也只能将就背了这个责任。
“前面就是我家了,郡主不如进去坐坐吧。”她虽是未说明原由,但武棣之多少也是看出来了的,这等模样必是出了她所不能解决的大事。
一张矮桌,一壶清茶,两个青瓷茶盏。
沉以北坐在武府后院回廊之下,院子里头的桃花过了花期已然谢光了,只余得绿叶枝丫。到是一旁的竹子,还如往昔一般,郁郁葱葱。
“祖父还在宫中未回来,家中厨娘正好包了饺子,郡主不妨先吃点。”武棣之将一盘刚刚煮好的饺子摆到桌上,又将两个酒坛子放到一旁,他随手除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到了她的肩上。“便是在家中,郡主这样也是不可的。”
沉以北听闻这话,又想到那日梦中他与自己谈起的武家家规,不由嗤笑出声。
“郡主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想日后我是该叫你相公,还是武家小娃娃。”沉以北汉了口气,道:“我原本想求一下母亲,将你我的婚事拖延着,日子久了兴许就能作罢了。可如今,我想过不许久,圣上便会赐婚你我了。”
她不想拖累武棣之凭白陪上一世幸福,可想来若是沉桓有什么动作,沉萧守必定也不会只作一个观棋者。
“我见过月浓姐在得知自己要嫁许放前的模样,她不敢哭,也敢怨,只是在旁笑着点头。其实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思,她也不过是陛下棋局的一颗棋子。想来其实我们都身处于陛下的棋局当中,只是我运气较月浓姐好些,所以至今还留着。”其实若是细细算来,应当是昭容较为聪明,早早远离了是非之地。
“我不想将你也拖下水。毕竟我身为皇族,有些事自小就都是知道了的,也明白会有得失。可是,你不该与我绑在一处。”
“诚如郡主所说,你我都是陛下棋局里头的一枚棋子,那又从何而来的连累?”
武棣之方才还有些悬着的心,现下忽然安定了不少。
“我家还留了几坛桃花醉,郡主不如尝尝。”武棣之将酒坛启封,以茶盏盛酒,递给了沉以北。“这樱花醉的味道不似寻常的酒,君主试下便知。”
她接过来,一口饮尽。
其实若不是武棣之言明,她压根不觉得这是酒。
素里日头她若是饮酒,都是饮的琼川玉蜂酒,那种烧刀子般的酒像极了琼川的风土。而这桃花醉,也像极了武棣之。
“多谢了,我该走了。”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这杯酒,又或许是他的一番话。
“郡主慢走。”
一个人只身往前,另外一个人独坐饮酒。
武棣之没有挽留,没有询问,因为他已然知晓所有的事。
“郡主,抱歉。”
☆、第三十五章
自武家离开,沉以北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了许久,终还是回了宫。行回宫中,她便躺在床~上继续装死。
有些事她若是不晓得,自是可以过得再自在些,只是窗户纸一但破了,就由不得她不去思虑了。
“好烦啊!”
沉以北将头埋进了锦被,左右摇晃着像是要将这些烦恼尽数抛却。
“你揉得再起劲些,就这点力度,你的头都不会晕的。”昭容一大早就坐在宫里头等着了,等到夕阳西下,暮色四起,才看到沉以北回宫。她又等了一盏茶的时辰方过来,便见沉以北躺在床~上装死。“装死也装得像样些,别教人看出来你这是在做戏。”
毕竟做戏也要做全套。
“娘,好烦啊!”沉以北抱着锦被坐起,见着昭容缓步而来,道:“娘,您见多识广,可有法子能让北儿忘了想忘的事?”
昭容白了她一眼,道:“有啊,去外头撞个墙,将自己撞晕过去便行了。”语罢,拿起桌上的枇杷剥起了皮。
“娘,我可是您亲闺女呀,您亲闺女烦成这样,您不担心吗?”沉以北看着那个神色自若吃着枇杷的人,就打心眼里怀疑自己不是她亲生的。
“担心啊,你看,我都担心饿了,所以要吃点东西补一补。”她如是说着,一颗枇杷进肚,又将枇杷核放到桌子上。
沉以北不可置信,这哪里像是担心的模样。
“娘,您亲闺女今儿个披头散发的进了宫,回宫就在床~上躺平了,您不问问发生什么事了?”
“哦,不就是你表兄同你说让你入宫为妃的事嘛,又不是什么大事。”昭容轻描淡写一句带过,自袖中抽~出手绢细细擦了擦手指,道:“陛下不会同意的,只会选个好日子让你跟武棣之成婚,你安心待嫁就是。”
沉萧守什么心思,昭容可算是能摸个八成,皇家最忌讳的就是有弱点,如果弱点是一个女人,那便更加要不得。
“娘,我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亲娘。”沉以北从床~上蹦起来,跳到昭容身旁,依偎道:“您老实告诉我,这是不是您暗中安排的?”
沉以北总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自打昭容回京,她就一步步在被算计,而是被自己亲娘算计。
“你放心,旁人若是算计你,会让你性命不保,你亲娘算计你,最多让你难受个几天,死不了。”昭容笑得人畜无害,塞了个枇杷到沉以北嘴里,道:“若不出意外,明儿个圣旨便会下来。日子也定下来了,就在五月初九,这日子急是急了些,但是终年里头,就这一天最好。宜嫁娶,宜祭祀,万事皆宜。我与太傅也商量过了,瞅着也是这一日最好,琼川那头也知会过你爹了,界时,他也会过来。”
“不是,娘,您就这么把您家亲闺女,您唯一的闺女给嫁出去了?”沉以北听着昭容这口气怎么都觉得她像是在菜市口买菜。
“嗯啊。”昭容应了




太傅饲养手册 分卷阅读55
声,起身将挂在她身上的沉以北拍开,道:“你放心,你不会是第二个沉月浓,安心过去武府。你想,你嫁过去了,你表哥便不能再要你了不是?况且,圣旨在上,也由不得你不嫁,早些嫁过去挺好的。”
说罢,沉月浓行了步,顿了顿,道:“北儿,这是你最好的路,最好的选择。”
“选个大头鬼,我压根就没选过!”
看着昭容远去,沉以北怒吼出声。
不过,她心中也自知,圣旨在上,她也不得不从。
翌日一早,一切确如昭容所料,圣旨一出,圣上赐婚,朝中迎来送往的人见着武家人都出声恭喜。
“秋大人,我看这武家,日后地位怕是不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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