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饲养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久念
“朝中大臣哪个不晓得,圣上把昭容长公主府里头的嫡长女许了武家那个小子,这便是皇亲了。”
“以后文有武家,武有谢氏,怕是格局有变呀。”
“你我心知便可,心知便可。”
这外头传得火热,七王府里头到是出奇的安静。沉慕手中端着个盘子,看着坐在矮桥上往池子里扔馒头碎的昭容,总觉得自家这个长姐过于安静了些。
“姐,这外头都传翻天了,你咋还有心情在我府里头喂鱼?”
“就是因为外头太吵了,我才到你府里头来安静些日子的。”昭容撕下一小块馒头扔到池子里,那池里头的鲤鱼便争相夺食。“北儿在的那个院子没事别让人过去吵她。”
“这个您放心,我都交待好了。”沉慕应着,将盘子放到一旁,也坐到了昭容身旁。“姐,您这么着算计北儿,改明儿她要是知道了,不定要怎么闹腾呢。”
沉慕想想沉以北那脾气,又想到这次他也帮衬着昭容算计她,事发之日,想必是要有一场大闹。
“到时候她可没力气闹腾。”昭容继续喂着池中锦鲤,道:“我来你这里,也就是贪个方便,图个清静。”
她自是了解自己这个闺女,界时事定,她少不得是要闹腾一下的。不过,那一番变故之后,也得她有力气,才能闹腾得了。
“那头还需要盯着吗?”
“继续盯着便是,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需要插手。”欲擒故纵,想要一次拔除,她便需要抛出些消息,让对手能有作为。
“姐,你是打从什么时候知晓那人的心思?”沉慕不解,昭容离京这么些年,只凭她回京这段段数日,她便可以将事情安排到此,真真是让他后怕。
“从他离京的时候就晓得了。”昭容拍了拍手上的馒头碎,道:“他那一脉尽数亡故,只余他一人,你当全是你皇兄做的?”她笑了笑,又道:“就你这脑子,这性子,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亏得武棣之想得法子,不然就沉慕这样的人,若是当时他年岁更大些,定是被人算计在内。
“我虽多年不在京中,但耳目依旧,人可以装傻,却不能真傻。”
“姐。”沉慕闻言,咽了口口水,道:“你不会在我府里也安了眼线吧?”
昭容的手段,他虽非亲眼所见过,但听是听得不少的。
“自然。”昭容应的理直气壮,道:“我连你晚上要起夜几次我都晓得哦。”她伸手按在沉慕的肩头,语重心长,道:“弟啊,睡前少喝些水吧,脸容易肿,还老起夜。”
昭容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是起身离去,独留沉慕一人呆坐原地。
“姐!您能别算计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忙于现实搬砖,十分抱歉,感觉下次的文还是存够十几万再发比较好,嘤
☆、第三十六章
城外头的观月台说是台,其实也不过就是个亭子,只是名字名字唤作如此,它建在离官道约摸一里地的地方。照理说来当是会有不少行人经过,然,也不知为何,这个亭子却少见人烟。
沉以北一路策马而来,行至观月台前,便见亭子外头停了一辆十分普通的马车,而沉桓一人背着她立在亭中。
沉以北蹙了蹙眉,翻身下马,轻声唤道:“兄长?”
沉桓转身,笑着迎上去,显然是对她能来此十分高兴。
“兄长唤北儿来此,可有何要事?”她环顾四周,只见小七一人驾着车马在旁,再无他人。“兄长怎就只带了小七一人出来?还有,”她上下打量了下沉桓,他今日着的衣裳很是素净,较商贾子弟都还要再差些。“兄长为何作此打扮?”
且不说沉桓此时相邀她出来已是让她十分奇怪,她来此处后只见得小七与他二人,这一点都不像是沉桓平日里会做的事。
“北儿,我想清楚了,我愿与你一同浪迹天涯,再不理什么朝廷,什么社稷。”沉桓伸出手按在她的肩上,神情十分郑重。
沉以北眨了眨眼,伸手抚了他的额头,又回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道:“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了。”她喃喃道:“兄长身子可是有不爽不处?”
“我很认真,北儿,同我走吧。”沉桓按着她肩的手又使了几分力,目光里尽是柔情,他如今什么都不想要,唯想身前之人点一点头,那便是一切了。
“额,兄长,我今日出来急了些。额,没吃饭呢,我,我先回去吃个饭啊。”沉以北伸手推开沉桓,正欲转身离去,却不料被沉桓反手抓住。
“你莫要与我打哈哈,你且告诉我,你可愿意?”沉桓晓得结果会是如何,可他还是想问,他还是想要知道答案。
“不是啊,我没有。”沉以北尴尬的笑了笑,眉头微蹙,目光闪烁,脑内不停思索着应当怎么回答才会好一些。
她与沉桓相识已久,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沉桓自幼便是皇储,自小他所想要的就没什么是得不到的,可这如此她的答案定是会让自己兄长失望的。
眼下摆在沉以北面前的也不过就这几条路:一、老实同沉桓说,心中并没有他;二、假意迎合,先将他稳住了,再行通知京中;三、一棒子将他打晕了再绑回宫。
沉以北想了想,还是这第三种方法她比较喜欢。
“北儿。”沉桓见她久久不语,定是神游太虚,忍不住出声唤她。
“啊?”沉以北应了声,不解道:“兄长唤我作啥?”
沉桓被她这一派漫不经心着实是气到说不出话。
“哦哦哦,我记起来了。”沉以北看着他那一副又气又急的模样,道:“兄长,兄长的心思,北儿是懂了的。只是呢,北儿许人家了,断不能做下如此有辱国体之事。你看……”
“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这三个字卡在喉头,沉以北终是没有说出口,她略微一低头,道:“兄长让北儿这般如何能说得出口。”语毕,她伸出双臂揽住了沉桓。“兄长真要北儿说吗?”她微微勾了勾嘴角,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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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
沉桓一时间看愣了,他不料沉以北会有此举动,一时间愣在原地。
她见沉恒未有所动,惦起脚尖,将头凑到他耳旁,道:“北儿的心意,其实是……”她缓缓说着,感觉到沉桓的双手已揽上她的腰间,便反手一记手刀打在沉桓脖颈间。
“不是吧,咋个个都这么重。”沉桓失了意识倒下,她便连忙将他抱住,偏头冲着侧目而立的小七喊道:“还不赶紧过来扶着太子?”
小七原以为这后头的事是他一个努力不该看的,正闭上眼睛侧过头去,哪里晓得沉以北忽然来了这么一嗓子,惊得他把手中马鞭都掉了。
这二人合力将沉桓搬上马车内安置好,沉以北便吩咐了回宫。
车轮滚滚,车驾内的沉桓闭目沉睡着,车驾外马背上的沉以北心中却已是千头万绪不知如何理清。
她虽离京数载,可以她对沉桓的了解,他并不像是一个会为了儿女私情而抛弃国家大事之人。若不然,当年让他娶尹子鸢之时,他为何没有旁的反应?
诚然如沉月浓所言,他对自己是存了几分念想的,但也当不至如此。
一国储君,为了儿女私情抛弃一切,这若是传了出去必定有伤国体。况且,当今圣上子嗣单薄,若是沉桓离去,那岂非又要动乱?
国这安危不外乎外战内乱,这二者皆是最为直接损害国本之事。
“唉。”
她叹了口气,刚抬头,却见迎面飞来一只箭,沉以北连忙向后倒去硬是避开了这开头一箭。她翻下马跳到了一旁的车驾之上,手中剑已出鞘。
“郡,郡,郡主……”小七未见过如此场面,吓得都结巴了起来。
“在下不知有何处惹了诸位,不知可否现身一见。”
沉以北冲着林子喊了一声,可此时的林子里头却静得可怕,肃杀之气一触即发。
果不其然,她话音方落,便又有数几十只箭射来。沉以北右手执剑,不停在车驾前舞着剑花挡下那飞射而来的暗箭,一阵箭雨过后,一队黑衣蒙面客落在了车驾四周。
又是黑衣蒙面,没有别的花样了?
沉以北如此腹议着,右脚轻踢了踢车驾内的小七。小七微微探出半张脸来,粗略打量了一下外头。
沉以北跳下车子,压低了声音,道:“等下我断后,你且驾着车马一路往前切不可停。”
她晓得,若是让小七这个不会武的内监驾着车马带人离去风险是较大些,可她料定,沉桓断不会真的一个人都不带,身旁必定会有些护卫的暗卫存在。若由她牵扯数人一番缠斗,分散武力,这些杀手势必会掉以轻心。如此一来,沉桓得以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便又要大些。
“不知各位是江湖上接的买卖,还是朝廷里的买卖?”沉以北左手垂下,自袖中摸出几枚飞镖,明晃晃的飞镖被她藏在手中,已然是蓄势待发。
那些黑衣人相对一视,却未有回应。
“各位怎就这般吝啬言语呢。”沉以北笑着走出几步,手中飞镖甩手而出,直直射中一人的眉心。
小七见状,一记马鞭抽出,驾着车马扬长而去。那些黑衣人欲转身追去,却见沉以北又是一枚飞镖射出,直直钉在另外一人的后背之上。
“各位不是来找我的吗?”她挑了挑眉,语罢她脚下一使劲,一记飞燕于环直直跃到那打头的人身前,剑招凌厉,招招夺命。
沉以北到底是在军营里头长大的,实战功夫过人,那帮黑衣人虽是有数十人,可几番缠斗下来却未能占得上峰。那领头人自知不可在此过多耗时辰,冲着旁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领着另外几个直直奔着沉桓离去的方向而去。
沉以北自知大事不好,手上兵刃一个使劲,飞起一脚将那人踢开,便也急急追着沉桓而去。
可她到底不是江湖中人,脚头功夫不及这帮黑衣刺客,她追不出久便被那黑衣首领反追而上。
“以北郡主果真不错,算是个对手。”
那领头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重病之人伤了喉咙一般。
“阁下连个姓名都不肯吐露,算什么对手。”
“郡主不必激我,这招对我没用。”那黑衣首领这般说着,提剑而立,显然是要继续方才的缠斗了。
“啊。”
沉以北正是神情紧绷,还未出手,便听到那人一声惨叫。她凝神探了探,原是有只长箭射中了他的小腿。
“哎呀哎呀,都没同我打声招呼,就想跟我家丫头过招了?”
沉以北闻声觅去,只见昭容一身白色戎装骑在马背上,她手中执着弓箭,想来方才那一箭便是她所射。
“你!”那人欲起身再战,却如何都站不起来了。
“放心,箭上淬的是麻药,只会让你使不出劲儿罢了。”昭容骑马行到那人身旁,神情满是促狭,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莫名的笑意。
“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
“嗯,没人暗杀旁人来得英雄好汉,失敬,失敬。”
昭容这般说着,堵得那黑衣人哑口无言。
“跑这么慢来看戏吗?绑了带回去。”昭容摆摆手,随后跑来的一众侍卫便上前将那黑衣人捆绑带走。
沉以北一直沉默不语,看着自己娘亲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又看着那黑衣人与自己娘亲几句口舌之争,再到那群跟变戏法似地出现的侍卫。
总觉得,她似乎又被算计了。
“还愣着干什么,上马,回去。”昭容伸手,一把将沉以北拉下马背。
“娘,您今儿个怎么会在这里?”她仔细回想着,昨日里似乎曾听青歌讲过,今日昭容要同沉慕一道出去打猎的,怎会无端在此出现?
“刚好路过。”昭容回的那叫一个风轻云淡。
沉以北忽然想起沉桓,忙道:“娘亲快些,兄长还在被刺客追杀!”若是沉桓还清醒着,那寻常的几个刺客也是近不了他身的,只是此时他已然晕睡过去,这可就麻烦了。此时沉以北才后悔,当时为何要选第三条路呢?选个第二个路将他先糊弄过去便也就罢了,或是选个第一条路让他断了这个念像也是好的呀。
“放心。”昭容语气平淡,道:“你七舅舅已经带着他的府兵过去护卫了,出不了事。”
“可是,娘……”
“闭嘴。”
沉以北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昭容这两个字打断了。
寻常日子里的昭容一般都是笑着捉弄她的,即便是她犯错了被昭容追着满院子长的时候,昭容的面上都是带着表情的。而此时,她说的话丝毫不带什么情愫。这要不是代表她在想事情,那便是气到了极点。
沉以北揣了揣自己的斤两,最终还是乖乖闭嘴跟着她走。
也不知昭容是否是知晓她与沉桓在城外出现的原因,只见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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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先行将她带回沉慕府中,而后便直接入宫了。
她自知,今日这桩事虽不是她起的头,但她到底是要担些责任在身上的。她只愿今日她与沉桓在那处出现的原因不被沉萧守知晓便好,若不然,怕是她一家子都不得安生了。
“郡主,你怎么弄成这样了?”青歌见沉以北一身狼藉站在院中,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手上还流血了,可是哪里伤到了?”
“那不是我的血。”沉以北摆了摆手,又道:“去备些热水来,我要洗洗身子。”
青歌见她如此,便只得应声下去准备着。
换好衣裳,沉以北将大惊小怪的青歌打发走,自行去取了点伤药撩起袖子便开始涂药油。
有些人,一但走了,就不会再回来;有些事,一但发生了,就不能再改变;而有些话,一但说出口,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她与沉桓之间会走到今日这番田地,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世人都说,人生总是要有几个意料之外,这才显得你的生活有声有色。
然而,沉以北并不想要这些声色。
初春的七王府里头,阳光正好,暖风阵阵。暖风借着花香冲淡了沉以北屋子里的药油味,也吹起她的长发粘在她湿润未干的脸上。沉以北伸手欲理好发丝,袖子却勾到一旁的茶盏,杯盏倾倒,茶水湿了一桌子。
真是,人倒霉起来,喝晾水都能噎住。
沉以北叹了口气,掏出手绢胡乱在桌上抹着。
“你这是吓傻了,还是手残了,下人是放在一旁好看的?”
昭容的声音蓦然响起,沉以北一个激灵,险些将茶盏再次打翻。
“娘亲走路越发没有声音了,都快跟吱吱一个样了。”沉以北嘟囔了几声,随手将已经浸满茶水的手绢扔到了一旁。
“明明是你在发呆,还怪罪到我身上了?”昭容如是说着,撩起衣摆坐到了她身旁。“伤可还痛着?”
虽说那黑衣刺客没有刺伤她,但昭容也是晓得的,要面对这样的敌手,身上不带些个伤痛也是不可能的。
“没事,不过就是多几处淤青罢了,涂个药油过些天便好了。”沉以北缩回手,探头看了看外头,又道:“母亲现下可否说实话了?”
昭容伸手执着桌上的茶盏斟了杯茶水,道:“你且安心在家中装病躺着便是,剩下的,由我来解决。”毕竟现下还大局未定,只怕如今将实情告知,她便不会安心待嫁。
“母亲为何还是不肯相告?”沉以北很是不安,毕竟今日之事若是外传,势必要起一番风雨。
昭容白了她一眼,道:“有何可告的,不过就是你表兄想拉你私奔,半路遇上刺客了嘛。”
“娘,您不会刚刚是入宫了吧?”沉以北听着她的这番话显然是已经知晓真相了,而此事多半是从小七那里透出的风,这若是在宫里传开只怕她与尹家一脉,也要生出事端来。虽然说,梁子好像早就已经结下了。
“嗯。”昭容点了点头。
“陛下知道了?”
“嗯。”昭容又点了点头。
昭容的这一声嗯,真真是让沉以北听得头皮发麻,她一脸欲哭无泪,伸出手不停拍着自己的额头,想要让已经乱做一团的脑袋理出些许思绪出来。
“别拍了,本来就不聪明,仔细再打傻了。”昭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就是素日里瞎操心,该上心的地方无动于衷,不该花心思的地方乱打听。”昭容将茶盏放回桌上,许是使的力大些了,些许茶盏溢出杯盏沾湿了她的手指。
“有这份闲心想这些,不如想想等下如何见客人吧。”昭容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白色戎装上的莲花纹若隐若现,配着碧色冰丝线的莲花香囊,显得那那个香囊格外明显。
“哪个客人?”
“喏,在外头站了半晌的那个。”昭容伸手指了指门外。
☆、第三十七章
沉以北顺着昭容所指转过头去,门外院中立着一个人。那人青衫朗朗,负手而立,院中栽种的慈竹风中摇曳,阳光透过慈竹在他身上撒下些许斑驳。
昭容见她看得出神,也不作声,便是起身离去。
武棣之见昭容行来,忙上前行礼,二人寒暄几句昭容便离开了。
许是看到武棣之转头了,沉以北回眼,略有些尴尬,提手斟茶。
武棣之入内,见她低头不语,只是忙手上斟茶的动作,便也不开口,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沉以北是有些尴尬的。毕竟,今日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想来这武棣之也是多少察觉到了些的。如今她可是明着与他订下婚约了的,今日这么一出若是往严格里面说,似乎有那么些对不起他。可若是不往心里去,也并不大可,毕竟她也未有点头不是。
虽说今日昭容知晓了真相,但以她的心计,想必也是不会同圣上明说才是。若不然,岂非凭白将事端挑起,让自己一府不得安宁?
那如此说来,想来这武棣之怕也只是觉得奇怪,未知真相。
嗯,沉以北如此自我安慰着,冷不丁便开始点头微笑。
“郡主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武棣之见她如此,笑道:“伤,可还疼么?”
“啊?”沉以北不觉他会忽然开口,一时间到未听清他所言。“你说什么?”
武棣之轻叹口气,自袖中掏出了一个青瓷小瓶,道:“这里头装着的药,郡主每晚睡前涂抹一次便可。”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沉以北方开口,就后悔说了这么一句话。毕竟这事也是闹出些动静来了的。忙改口道:“你是一个人来此的?”
武棣之点了点头,道:“王爷还在宫中与陛下商谈要事,我随长公主先行出宫了。”
“这样啊。”沉以北笑哈哈的应了声,随之便又是二人的沉默不语。
沉以北私底下是十分讨厌这种情况的。
明明二人自小相识,无话不谈。可偏生被一纸婚约束手束脚,连说话都十分不自然,很是压抑。
“我不管了!”沉以北忽然拍了拍桌子,她偏头盯着武棣之半晌,道:“装模作样这可不是我的为人。你问吧,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我必定回答。”
早死晚死都是死,反正亲是结定了,那既然日后要与他日日相对,有话话不妨直接说明了,也省得自己日后过得不畅快。
她是这般觉得的,不过就是有旁人喜欢自己而已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想来这武棣之自小与她一同长大,自幼的情分摆在这里,若是连这种事都不能明说,想必日后再被他发觉便是一番大闹了。
“哈哈哈……”武棣之忽然笑了起了,他指了指沉以北,而后趴到桌子上,笑得身子颤抖,似乎有那么点像吱吱了。
“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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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沉以北想过他会质问,他会沉默,他会走人,可唯独没想过他会笑成这番模样。在她的记忆中,武棣之哪怕是笑,也是淡淡的,言行时刻不离沉着二字。可他今日笑得这般,便像是寻常小儿遇上开怀之事,笑得毫无形象可言。
“喂,你没事吗?”见他笑了许久未停,沉以北到是真担心了起来,可别笑岔了气。再者,她也未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何可笑之处。
“抱歉,失态了。”武棣之坐直身子还不忘掩嘴偷笑。
“是我方才说了什么可笑之事吗?”
武棣之摆摆手,道:“许久未见郡主的真性情了。”自打那次夜宴之后,他们二人之间就像是隔着些什么似的,连轻松说话都不可以了。“郡主无须如坐针毡,郡主若不嫌弃,你我大可做个朋友。”
其实这些日子自沉以北的反应而言,武棣之也是瞧出些头绪来了的。两个人忽然被一道圣旨拉在一道,对他们二人而言,皆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既然如此,那不若放开心态,按部就班。
“哈?”沉以北偏头,她伸出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方才说,有些饿了,我府上厨娘前些日子回了趟老家带回些食材,郡主要不要同我一道过去,也尝尝她做的菜。”武棣之决定不再提方才那些话,他知晓沉以北也是个明白人,有些话她既听到装作不知,那便由得她去了。
“好呀,我也着实饿得紧了。”
与沉以北而言,吃的大于烦恼,再多烦恼也得吃饭,毕竟你不吃饱,哪有力气再去烦。
前些日子过来太傅府时,沉以北都不曾好好逛过,今日再到,却发现这院子里外都种了好些凌霄花。一团团桔红色的凌霄花开在墙头,让人忍不住驻足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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