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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饲养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久念
沉以北愣在原处,她昔日所见的武棣之皆是常熟稳重的,但凡有事都会思量再三,即便是笑,那都是浅浅的一抹,从未像今日这般。
“媳妇,媳妇,你身上真香。”他的噪音在酒醉之后变得沙哑低沉,格外勾人。还未等沉以北反应过来,武棣之又将她整个拥入怀中,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光洁的皮肤相互碰触,让沉以北很是不自在。
“你,你少装疯卖傻。”沉以北定了定心神,伸手将他推开。“说,到底怎么回事!”
武棣之被推倒在床,他闭上眼睛,像个孩子般。
“媳妇,我困了。”语气中满满皆是想要被宠溺的声音。
“困了也要把话说清楚!”沉以北急了,伏下身子,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原是想要用这种近距离让武棣之能有些压迫感,但事实证明,这种事千万别随便对一个男人用,尤其是一个酒醉的。
沉以北话还未问出来,便见武棣之一个翻身将她压到床上,他的双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混账小子,快放手。”沉以北思索了下,盘算着要不要一脚将他踹出去,也省得自己身上被蹭一身的酒气。
“不嘛,媳妇儿好软,好香。媳妇儿,我最喜欢媳妇儿了。”
咯噔。
沉以北觉得,有些大事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到生不如死,上海归来后就重感冒,在回家的路上还以为要客死异乡了。然而,想了想我的硬盘,还是撑了下来,这章稍微放了点糖,之后的糖会慢慢添加进去的~
☆、第四十七章
七月的天气大多都是晴朗无云的,今儿个也不例外。尹灏早早立在宫门外,等候着武棣之的到来。
对于沉以北,尹灏早早便打听清楚。他深知,沉以北此人最容不得男人寻花问柳。旧时,她手下曾有一男子抛弃发妻另取他人,生生是被她打断了一条腿。如今,她自己的男人左拥右抱,想必以她的脾气定也是要打上一顿,才会罢手。
等了约摸半个时辰,他方看到武棣之的车驾驶来。尹灏心中愉悦,缓缓行了过去。“武大人,早。”他这般说着,彼时武棣之正在下车,背对着尹灏,使他看不清楚。
“尹大人,早。”武棣之听闻身后传来尹灏的声音,连忙转身行礼。
这一转身,尹灏的眉头陡然蹙起。面前的武棣之,一身官服,装扮得体,面上依旧白净,无一丝伤痕。尹灏心生怀疑,围着武棣之转了几圈,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武棣之见他这般,笑道:“尹大人这是在瞧什么,可是武某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
尹灏将他拉到一旁,轻声问道:“昨日你回去,郡主不曾怪罪?”他回想着昨日沉以北那架势,少不得要打上一架方可消停的。他本想,这武棣之一介书生,而沉以北又是行武出身,他身上不挂那是不可能的,可现如今……
武棣之摇了摇头,面上挂着如风笑意,轻声道:“郡主一向明事理,又怎会无端怪罪?”语罢,还投给了他一抹笑容。
二人站在宫门处聊了会儿,沉慕也来了,尹灏见沉慕来到,便先借词离开了。沉慕见他走远,这才同武棣之二人一起缓步走向东宫。
“哎,昨儿个套出来什么消息没?”沉慕伸手推了推他,又道:“怎么也不知道派人先来通个消息。”
他们二人原本约好昨日同尹灏一道喝酒,想借着推杯换盏之际套出些什么消息来。为此,沉慕还故意先行离场,好让尹灏觉得武棣之羊入虎口。可谁又知晓,武棣之一夜未派人禀报消息,这不,他只得一早入宫来碰个运气了。
“昨夜郡主也来了,我喝醉了,也不知后头发生了什么。”武棣之笑得坦然,回的也坦然,仿佛在同他讲着今日天气不错一般。
沉慕一惊,道:“北儿也过去了?”他素是知晓沉以北的心性,这般说着他也绕着武棣之走了两圈,又伸手捏了捏他的双臂,关切道:“她没伤着你吧?”
武棣之摇了摇头,笑道:“怎你们都觉得郡主会对我大打出手?”
“我这外甥女我还能不晓得?她自打就是臭脾气,小时候打我,长大了就得打你了。你这都跑去喝花酒了,她能不动手?我跟你讲,她那时候还专门扮个假小子跑去花楼,就为了盯着你岳父去花楼干了什么。”沉慕说着这番话,音调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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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提高了几分。
武棣之点了点头,道:“可是我喝醉了,郡主自是不好对我做些什么。”
“喝醉?”沉慕讶异,道:“我昨儿个可是让你先服了醒酒药的,那东西在身上,两个尹灏都不可能灌醉你,你怎么可能喝醉?”沉慕知晓武棣之这人素来没什么酒量,所以让他预前服下昭容送的醒酒药。这药效一向都十分好,即便武棣之这样的一杯倒也不会出差错,他何来的醉酒?
“我是装醉,可是郡主不知道,她见我醉了,便也没说些什么。”武棣之笑得一派从容,面上更是三分恬静,两分得意。
“你扮猪吃老虎啊!”沉慕大怒。他原以为武棣之会被沉以北欺负,为此可是担心了好久,可现在才晓得,这两个人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一个是吃人的老虎,另外一个更厉害,扮猪吃老虎。
“非也非也,多得郡主怜惜才是。”他这般说着,笑着迈进了东宫。武棣之心中也是明白,有些话若然直白说出来,便不好玩了。
一旁的沉慕见状,想了想,暗暗替自己那个外甥女生出了几分担忧。
“扑通”一颗石子入池。
“扑通”又一颗石子入池。
沉以北坐在院子里头看着一池锦鲤愣愣出神。昨夜,她本想好好问下武棣之,却不料被酒醉之后的他搞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后来,她打算在早上继续审他,却不知为何见他便觉得尴尬,只得一早就躲了出来,窝在公主府里头发呆。
凌御风抱了个西瓜坐在凉亭里头,见她已经一个人坐在池边晒了一个钟头的太阳,执起桌上放的桃核扔到了她的背上。沉以北吃痛,转头见是凌御风,眉头微微皱了皱,复转过去,继续盯着水面发呆。
“你长得够黑了,再晒就要成炭了!”凌御风冲着她又吼了声,抽出了自己的配剑开始细细擦拭。
沉以北耸了耸肩,纵身跳进了凉亭,拿起桌上的桃子边啃边盯着他看。
只见凌御风将自己的配剑擦拭干净,然后手起刀落,当桌上的西瓜劈开两瓣。“别说当叔叔的对你不好,喏,一人一半,勺子自己拿。”语罢,抱起半个西瓜就开始吃。
沉以北啃桃子的手僵在半空,直到见他吃了好几口西瓜进肚,她方将手放下。“都说行走江湖的人此生最为重要的便是自己的兵刃,就像咱们行军打仗的一样,刀剑只用在战场上,怎么你就这般待自己的配剑?”旧时曾有人以断对手兵刃来辱其门面,后来他们便因此结仇,生生斗到了死。而此时,他凌御风一个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居然用自己的剑来劈西瓜?
凌御风伸手抹了抹嘴,道:“用来劈西瓜,总好过用来杀人吧?什么辱不辱的,还不就是看用的人是什么心。无论再好的兵刃,那都是死物,没有什么是比人命更重要的。剑断了,可以修复,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这番话说得在理,让沉以北一时诧异。在她眼里,这个叔叔从来就不是个会讲道理的人。
沉以北点了点头,笑着继续啃手里的桃子,到也不再说些什么了。
“昨儿发生什么事了。”凌御风见她笑了,几步行到她的身旁,道:“我听说你捉奸捉到寻芳楼里去了?你家那细胳膊细腿的小书生,要在床上躺个几天啊?”
“呸,你怎么在京城眼线还这般多,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知道。”沉以北啐了他一口,心想真是事事都瞒不过他。她将桃核放回桌面,道:“他昨儿个喝醉了,我本想问他为何会同尹灏在那寻芳楼里。”
“那你可以今儿个继续问啊。”凌御风瞅着她有些好笑,眼珠子在那儿转了几圈,又道:“还是昨儿夜里那小子对你做了些什么,让你害羞到不敢同他打照面?”凌御风对自己的嗅觉一向满意,能让沉以北这样一个聒噪的姑娘变得这么安静,那定是出了她从前未有发生过的事。
“呸呸呸!”沉以北连着呸了三声,抱起桌上的另外半个西瓜坐得远远的,显然是不打算继续理会凌御风了。
“行了,别置气了,等下我陪你一同去趟太傅府,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给你问出来。”知道沉以北是真动气了,凌御风便也不再逗她了。
“我就想知道尹灏私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沉以北神情忽然凝重,她手中的勺子不停挖着红嫩的瓜瓤。“现下朝中太子妃有孕在身,陛下最近的身子又不太好,若是将来太子妃一举得子,那这个孩子便是皇长孙。可现如今,武家还尚不足以同尹氏分庭抗衡。若是尹氏再为皇室诞下皇子,那便更加无法与之相抗了。”
沉以北的担忧不无道理,她虽有郡主名头,自己娘家的实力也不可小觑。可若然尹子鸢再产下皇子,那局面就又会有所改变了。
“你担心?”凌御风将手里的半个西瓜放到一旁,笑道:“那我替你毒死她。”
“呸!就知道瞎说。她怀的到底是我兄长的孩子,无论无如也不能伤到她腹中的孩儿。”沉以北不悦,这争斗是大人之间的,不该伤到一个孩子。
“那你就安心过你的日子,你放心,天就算塌下来,也是你男人顶着。”凌御风不以为意,道:“若然他连保存自己家族实力的能力都没有,你也就别留着这男人了,赶紧把他休了,叔叔我再给你找个好的。”
“滚!”沉以北觉得同他讲话便如同鸡同鸭讲一般,想了想,觉得自己在这府里头躲清闲也是躲不下去了的,便只好起身离开。
“这就回去了?”凌御风伸手将她拉住,道:“来,叔叔跟你一起回去,帮你好好教育一下你的男人。”语罢,也不管沉以北是何表情,搭着她的肩头就出了公主府。
二人到达太傅府时申时刚过,沉以北问过下人,听得武棣之与武竞都已回府。她怕凌御风言行有失,又提醒了好一会儿,这才领着他一起入府。二人方行至前厅,就听得厅堂里头传来一阵训话的声响。二人面面相觑,踏入厅堂,便见老太傅正抖着胡子在训斥武棣之。他们细细听了下,这老太傅说的不是旁的事,正是昨夜武棣之去寻芳楼喝花楼一事。
凌御风笑着拍了拍沉以北的肩头,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第四十八章
听得凌御风的话,沉以北有些不解。这武家是书香门第,家中长者不让子孙后代去花楼喝花酒也属正常,不过就训一下自己的孙儿,怎在他的言语中竟带了几分计谋。
凌御风将她拉到一旁,轻声道:“过一会儿呢,你这祖父肯定会请出家法,然后抽你男人十几二十下。再之后呢,就会抽一下,骂一句,直到你进门劝阻。这招苦肉计不错,你等下就站着不说话,看他能打到什么时候。”凌御风到底是老江湖,这种套路的走向他都十分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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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一眼便能看到结局。
沉以北闻言,向他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我武家以诗书传家,你怎可如此败坏家风!”
她正思量着,武竞便让人取了家法过来。沉以北瞠目结舌,站在一旁的凌御风推了推她,递给她一个不出所料的眼神。
其实说是家法,不过就是一根藤条罢了,行家法喊得好似很严重,也不过就是抽几下藤条而已。沉以北上下打量了下,心中暗暗计算,就以这般粗细的藤条,武棣之能受得住几下。
这头二人在心里暗暗盘算着,那头武竞到是真打了起来,也不知是武棣之能忍,还是这老爷子没使全力,打了十来下,武棣之是连个大气都没哼哼过。
沉以北看了会儿,迈出了步子想要进去,却被凌御风一把拉住。她冲着凌御风微微点了点头,挣开了他的手,道:“祖父这是在做什么?”
沉以北这一出声便是给了武太傅台阶停下来,他停下了手,道:“我这孙子太不像话,与郡主成亲不过月余就走去寻芳楼寻欢做乐,简直就是将我武家脸面丢尽了。”他此言说罢,作势又要打。
“祖父何须动气,想来棣之去那处也是为了陪尹少师罢了。”沉以北这般说着,她到不是怕武棣之受不住,只是怕这老太傅一把年纪,等下若是再闪到自己的腰,那便得不偿失了。“祖父还是先将家法放下再说吧。”她这般说着,伸手取过了武竞手中的藤条放到一旁,又将他扶到了位子上坐上。
“老太傅要是觉得累了,那不如由我来代劳。”凌御风可不打算就此放手,他几下行到厅内,笑道:“我算是看着北儿长大的,昭容跟郁峰不在,那就由我来替她做这个主吧。”说罢,笑得一脸别有深意。
沉以北自是知晓他的心思,她斜眼白了他下,道:“叔叔不是喊饿了吗?不如先去我院子里头,我让笙歌备些你爱吃的。”她这样说着,便是给凌御风台阶,也想他能顺梯而下。
可凌御风偏生就是个不听话的主,他挑了挑眉,道:“饿过头了,没感觉了。”语罢还伸手拿起桌上的藤条,对着武棣之道:“侄女婿啊,我是行武出身,手劲可能会大些。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让我大侄女守寡的。”语罢,做势就要打。
“行了。”沉以北看不下去,无奈道:“您高抬贵手吧。”
“早说这话话不就结了么。”凌御风很是满意,将手中藤条扔到一旁,转头对向武竞,道:“老太傅,私下聊聊?”说完还不忘挑眉,这表情不像是要与人正经商谈,到更像是想要约邻家姑娘外出同游。
“祖父,这位是凌御风,我父母的旧友,算得上是看着我长大的。”沉以北怕吓着武竞,便又介绍了一番。
“原是凌先生,那先生请随我来。”
“好啊。”
这头凌御风同武竞二人已然走向后堂,沉以北弯下腰将武棣之扶起来,二人一道走回自己的院子。这一路上沉以北只是扶着他行着,二人未道一语,未说一句。刚入院子,笙歌便迎了上来,沉以北吩咐了几句,便扶着武棣之一同入了屋子。
还是那个檀木箱子,沉以北又站在桌旁,一瓶瓶的闻过去。此时正值夕阳西下,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身上,落下点点光晕,将她身上的白纱衣裳染了个颜色。
笙歌取来了纱布与清水放到了桌上,沉以北摆了摆手,她便退了出去。
相同的屋子,相同的位置,不同的是沉以北不再是一脸关切,而是面无表情。
“郡主可是在生气?”武棣之试探了下,见她取了药行来却并未回答,又道:“我那日是受尹大人所邀,只是饮酒,并未有其他。”
“脱衣服。”沉以北好似没有听到,冲着他努了努嘴,又重复了遍:“脱衣服。”
武棣之闻言,伸手缓缓解下衣裳。老太傅虽是有手下留情,但他一介书生,后背挨上这十几下,伤口早已沁出丝丝血迹。沉以北取了帕子浸~湿,先将他后背的伤口清洗了下,而后取来瓷瓶,将瓶中药膏抹在伤口上,再将纱布层层缠好。
“多谢郡主。”武棣之声音轻柔,也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被老太傅这一顿打,伤了身子。
沉以北憋了许久,见他此时这般,只得叹了口气,无奈道:“下次不必同老太傅作如此一场戏,你我成亲之初,我便有言在先,断不会~阴你姻缘。我到不是生气你去花楼……”沉以北欲言又止,她本就未将武棣之去往花楼一事挂在心上,只是他昨夜那般,便仿佛在她心中那一潭死水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那郡主是在气些什么?”他见沉以北欲言又止,追问道:“可是我昨夜醉酒有唐突到了郡主?”武棣之明知故问。
他不提便也罢了,这一提,沉以北脑中又回想起了昨夜种种。“说到昨夜,你从前同我饮酒时酒量与我不相上下,昨夜我看得分明,你的桌上明明只摆了一个空坛子,你如何就会酒醉?”她伸出手指指着他,面上神情很是严肃。
武棣之讪笑几声,道:“郡主,我酒量原本就很差,那日能与郡主共饮不醉,实则是有长公主所赐解酒之药。若不然,怕是几杯浊酒入怀,我便已不醒人事了。”他半真半假的说着,左右他酒量本就十分之差,哪怕沉以北从旁打听,他毫不担忧。
“那你下次要饮酒,就都预先服下解酒之药再去饮。”沉以北可不想日后夜夜对着个酒醉之人,若是时间长了,万一发生些什么不可预料之事,那她岂不是害了旁人?
沉以北这话说罢,屋子里又是寂静一片。武棣之有些尴尬,他环顾四周,想要寻个话茬来打破寂静。
“额,夫人可知凌先生要同我祖父谈些什么?”他左顾右盼寻不到可讲的话语,便只好提了凌御风之事。
沉以北起身拾了药箱,道:“不知道。许是在与祖父商谈些朝中之事吧。”虽说凌御风出身江湖,但他年少时曾一腔热血要报效国家,虽然他此时已是而立之年,想来此心不变,此意也未改。“他虽平时行~事乖张,话语间也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但是我晓得,若国有难,他定会挺身而出。”
屋子中的尴尬气氛愈来愈甚,沉以北也有些受不了。“笙歌,进来。”她冲着门外喊了声,唤了笙歌进来。
“你去准备些凌叔叔爱吃的东西吧,他今日定是要留下蹭饭了的。”说罢,她起身,冲着武棣之道:“你先在屋里休息下,我去寻他。”
这一通折腾下来,时近酉时三刻。
沉以北一路行来,刚要迈步武老太傅的院子,迎头就遇上了出来的凌御风。他也不管沉以北是否还有他事,拉着她就往外走去。
“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没啥。”凌御风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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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明儿陪我外出逛逛,喊上侄女婿。”
“他受伤了,况且他明日还要当值。”沉以北不解,这武棣之何时与他的关系这般好了,外出之时他还不忘带上武棣之。
“我同老太傅说过了,明儿他去替侄女婿告假。”
沉以北瞅着凌御风这一脸春风得意,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明儿我没空。”无论他打着什么主意,只要她不应允,也就不会入局。
“没事,他有空就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本章特别短小,下章会补齐,明天有事外出,只能暂时更这些了qvq
☆、第四十九章
盛夏的天气炎热,实在不适宜外出游玩,尤其是在武棣之背上还有伤的时候。可凌御风却执意在此时外出,去的,居然还是城郊德山寺。
德山寺建成已久,至今约mo有三百年的历史,是帝京周边最大的一家寺庙。寺中僧侣个个佛法造诣极高,寺中武僧亦是功夫卓越,不少邻县的百姓都会来此上香。
沉以北同武棣之二人早早来到寺庙,却未见凌御风其人,凌霄扶着她下车,嘀咕了声:“大热天的,也不知道凌少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二人下车,迎面走来一个僧人,对着他们二人行了一礼,道:“二位可是凌施主的客人。”
“正是。”沉以北点了点头,跟着那僧人一同步入寺中。
今日幸好不是初一十五,也非佛诞,寺中香客虽人数众多,到也不至于将他们挤得无处下脚。那小僧将他们二人带到了寺中后院一处僻静之所,道:“凌施主命小僧转达,请女施主在此稍候。”他又转头面向武棣之,道:“这位男施主有伤在身,还请随小僧到另一处稍候。”
武棣之心中渐起猜疑,虽说凌御风平日里说话便是不着调的,但此时将他们二人分开,又意欲何为?
“你随小师父过去便是,这朗朗乾坤,又是在佛寺之中,断不会有什么事。”沉以北知晓他心中所虑,又道:“凌叔叔有此安排,定有深意。”说罢,又对凌霄道:“你与笙歌陪着少傅大人一同前去。”
沉以北到并不担忧自己,只怕武棣之一介书生,若然出了什么意外,他可就未必能全身而退了。
凌霄与笙歌领命,随着武棣之一同离开了。
时近午时,日头愈来愈毒辣,沉以北撑着一把绘有烟雨景致的折伞在院中立了好一会儿,面上已是大汗淋漓。她撑着伞行到廊下站定,抬手以袖拭汗。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沉以北正拭着汗,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僧人诵经的声音。她寻声望去,只见院中一颗菩提树前立着一个僧人,那僧人一身白色僧裙与旁不同,口中诵着的,正是《心经》。
在寺中有僧人诵经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此人不在殿中对着菩萨诵经,而是站在炎炎烈日之下,对着一颗菩提树诵经。沉以北对这人起了好奇之心,她复撑+开伞,缓步朝着那人行去。
炎炎烈日照射在这僧人的僧袍上,映出一阵光晕,沉以北远远望去,仿佛此人正被佛光笼罩,让人觉得神圣不可靠近。她止了步伐,不敢再近,只是这么远远望着。阳光很刺目,让她看不清那僧人的容貌,她想要再上前,却又怕眼前这一切只是幻影。
“他很可怕,对不对。”也不知是否是她看得太过入神了,竟连凌御风何时出现在她身旁,她都未得知。
凌御风指了指远处站在菩提树前诵经的僧人,道:“他叫空法,他就是尹子鸢的弱点。”凌御风如是说着,面上不带一丝表情。他的语调平缓,像是在解说一出画影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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