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饲养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久念
“好好好,回头我就罚他。”皇后本来就因为太子妃有孕之事欢喜,听着沉以北这般带着玩笑气息的话,心情更是大好。
“对了,兄长可知晓嫂子有孕之事?这样大的喜事,嫂子是想要亲口告诉兄长,给他个惊喜,还是如何?”沉以北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又将话茬扯回了孩子身上。
“我同母亲也是方才得知,已经命人是通传了。”尹子鸢脸上的笑意更甚,又道:“说来也巧,方才同母亲聊起你同武少傅之事,母亲说甚久未见你,便召了你入宫。我这头太医前脚刚走,郡主便来了,想来郡主是有福之人,借了郡主的福气。”
“嫂子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过我到是可以同嫂子多说些兄长年幼时的丑事给嫂子解闷。”后宫妇人间的虚假对话,曾经是沉以北最为之厌恶的,但如今,她说起来丝毫不觉劲。都说时移事易,她也自知,京师不比琼川,她必须学会长大,学会应对。
皇后听得欢喜,又道:“北儿成家之后,真是愈发讨人喜欢了,看来武家这门亲事,定的不错,定的不错。”
堂中三人正坐着相谈,沉恒便已来到,他行色匆匆,入了正堂便向皇后行礼请安。尹子鸢与沉以北亦对着他行了礼,尹子鸢还未俯下+身,便被沉桓制止,面上满是笑意。沉以北见他如此,笑道:“嫂子,你看兄长多欢喜,这可是他头一个孩子。”
尹子鸢将头转到沉以北这头,面上透着几分羞涩。沉桓将手拢在尹子鸢的肩头,道:“爱妃日后可要小心些养着,莫要动气,也切莫操劳。”
四人便这样又聊了会儿,沉以北便寻了个由头先行离开了。
虽已时近午时,但坐在车驾之上的沉以北却未再有燥热之意。她微掀了帘子,对着驾车的车夫低声吩咐了几句,又坐回了原处,但眉头却始终微微蹙起。
尹子鸢有身孕,若是一索得男,但那是嫡长子,若是将来沉桓即位,多半也是要封太子的。尹家如今势力方显,以沉桓的心计想必心中也是看得分明的,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于公,他需要考量外戚之势,于私,那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的第一个孩子。
思想许久,沉以北还是决定去找凌御风一谈此事,毕竟如今在京中她较为信任之人并不多。
车驾行了又有半柱香时间才到公主府,沉以北下车入内,正逢凌御风翘着腿吃西瓜。他见沉以北忽然进来,一口西瓜呛到了喉中,咳了半天方停下。沉以北将尹子鸢有孕一事同他讲了一遍,可他听了,却像是没事人一般,复吃起来了西瓜。
沉以北看着生气,一掌拍到桌上,生生是让桌上的茶盏都震了几下。她望向凌御风,怒道:“同你讲了这么久,你怎也不回答一下。”她本就不知该如何办,想着凌御风可为她出些主意。不料,他却是这番漫不经心的模样。
凌御风放下手里头的西瓜,拿着帕子擦了擦,缓缓道:“有什么可回答的?要烦要愁的是那个狗皇帝跟你的表兄,你就安心当你的少傅夫人,回头备上礼物送去就是了。”凌御风对此毫不上心,毕竟在眼下,这个孩子并不能存在多少威胁。
“若是她一索得男,这便是太子的嫡长子,皇上的嫡长孙,日后定是太子人选。”沉以北提高了声音。
“首先,她不一定就会生下儿子。其次,嫡长子也未必就是太子。”凌御风递了一块西瓜过去,又道:“你表兄会当太子是因为狗皇帝就他一个儿子,可你表兄要是能多让自己的女人生上几个,那日后待狗皇帝死了,谁当太子可不一定。立嫡立长虽是古来常事,但也有立贤为储,不是吗?”凌御风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她知晓沉以北这多管闲事的脾气,明明与她无关,她偏生就是要去担心一场,搞得自己心烦意乱。
沉以北点了点头,凌御风说得不错,所以也难怪她今日见到的那个张氏侍妾了。宫中女眷每个月的信期都是会记录在案的,以沉恒的为人,想必尹子鸢身边他也是安插了人的,此次一个侍妾,想来也不是无故之举。只是,一个丫头出身的侍妾,又能威胁到尹子鸢什么?
“狗皇帝把你留在京师,又让你与武家结亲,不外乎就是想以你家与武家制衡尹氏,而他也可借此给武家小子一个名头再回东宫帮衬你表兄而已。这世上若论心机深重,除了那个狗皇帝,也没旁人了。你表兄是有几分心计的,但比不过他,毕竟年少,手段还不够毒辣。若有一天,他敢举剑杀自己的妻子与孩子,那便是有几分向狗皇帝靠拢了。”凌御风这般说着,沉以北听着不是很分明,她伸手拭了拭自己额头的汗水,道:“叔叔可是知道些北儿不清楚的事?”
凌御风这番话说得有些奇怪,前头说的她到还能理解,可最后这句,她却不甚明白。何谓杀妻杀女,她虽幼时离京,但这些年除了许氏一族之事她再未听到后宫哪个妃子被处死之事。再者,若许氏一事算做杀妻,那杀子之说又从何来?
凌御风的眼神微微闪烁,抬头轻咳了几声,道:“帝王心都是冷的,自古如此。”说罢,又拿了块西瓜吃了起来。
沉以北晓得他定是有中瞒着自己,但他不肯说,以沉以北的本事,也不能逼着他说些什么,便只能做罢不问。
凌御风吃了好几块瓜,见她始终坐在原处,便道:“依我之见,你这表兄未来定会再多纳几个妾室,到时候子嗣自然也会多起来,你就安心在家便是,有空来我这里同我唠唠家常。”
“这里好像是我的家。”沉以北斜眼。此处明明便是先皇御赐长公主府,而他也是借住此地,怎就说得好像这里是他家一般。
“你不是嫁出去了吗?这里现在除了我,谁还住这?”凌御风很是义正言辞。
“有啊。”沉以北自然也不会给他面子。“看门的刘三,烧饭的翠姨,李管家,还有丫头仆役,多着呢。”她掰着手指细数,凌御风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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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心中越不是滋味,嚷嚷着让她滚。沉以北与他这样争吵一番,心里头的烦躁到是好了不少,拍了拍手便也回太傅府了。
她前头入宫,午时离开去了公主府,回到太傅府时已是未时末。方才她心中系着尹子鸢之事到未有什么感觉,此时放下心来,才发觉饥肠辘辘。好在笙歌心细,备了点心,小厨房的炉子也一直留着火。她见沉以北如此回来,便去准备了吃食,待准备完毕,已是申时。
“郡主你先吃这些垫垫,晚点我再去给你做些好吃的。”笙歌将一碗五丝鸡汤冷面端到沉以北面前,又道:“方才老太傅命人来传话,说是今夜宫中设宴,他不回来吃晚饭了。”
沉以北点点头,夹起一筷子面送到嘴里。尹子鸢有孕一事在宫中也堪称大喜事,武太傅被留宫中到也不是什么怪事。“那姑爷呢?”
“姑爷在今日午时曾回过府中,后来说是七王爷相邀,便又出去了。”笙歌斟了杯水递了过去,又道:“凌霄方才也出去了,说是去市集上买些东西。”
听闻是沉慕邀约,沉以北倒也放心。虽说自己这个七舅舅平生好玩,但做事还是留了分寸的,也不会闹出什么纰漏。
“郡主,你慢点吃。”笙歌瞅她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生怕她吃着急了给噎着。
沉以北一碗冷血下肚,这才出声,道:“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得紧。”她今日晨起晚了,便没有用膳,本想去同凌御风一起吃些什么,不料又被召进了宫。这宫中一顿龙门阵下来,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
“郡主不是入宫见皇后娘娘了吗?怎就会一日未进食。”笙歌不解。
沉以北摆了摆手,道:“太子妃有喜了,我在皇后那处同他们一起摆龙门阵,累得紧。后来我寻了个由头离开,出来就去找了凌叔叔,直到现在才回府,哪里有空吃饭。”
“太子妃有喜了呀?那今日之宴多半便是这事了。”笙歌点了点头,又将空碗摆进了一旁的托盘,道:“郡主虽说不爱拘束,平日里头京中官家太太们的聚会你也是能不去就不去的。可如今是皇后娘娘召令,你怎就不多待一会儿?”
“我……”
“不好了,不好了,郡主,姑爷去逛花楼了!”
沉以北正想说些什么,便听到凌霄这般嚷着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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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沉以北挑了挑眉,复端起床上的碗,将那碗底的对面汤都给喝了个光,才道:“哦。”
这就算是回答了。
沉以北回的轻巧,可凌霄却是坐不住了,一把佩剑拍到桌上,面色沉重,道:“郡主,我说的可是姑爷,姑爷,你相公!”
她一脸不可置信,这说的可是她的相公,怎她就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沉以北见凌霄如此,接过笙歌递过来的帕子,道:“他又不是头一次上花楼了,左右是陪着七舅舅一同过去做个戏罢了,有何大惊小怪的。”语气平淡,毫不上心。
在沉以北的心中,武棣之既是帮着沉慕想出这个计策的人,那定然也是要陪着演全套戏的。
凌霄摇头,急切道:“可与姑爷一同去的不是七王爷,是尹灏!”
“什么?”沉以北这才蹙眉,手指轻轻的敲在桌面,一下又一下。
“我今日外出买东西,路过寻芳楼的时候就见姑爷同那尹灏一同进去的。”凌霄语气中透着些许气愤,不成亲不过月余,就敢去寻花问柳了。“郡主,你与姑爷成亲不过月余,他如今就敢明目张胆跑去寻花问柳,传出去还了得?”
笙歌在旁听了个七七八八,面上露出些许难色,轻声道:“郡主不如等姑爷回来后再问上一问,兴许这其中是有些误会。”都说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婚,虽是听得此得消息心中气愤,可也不能为了这一件事便让自家主子婚姻不快。
“等他寻完花,问完柳,再回来见郡主?”凌霄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又道:“等他回来就晚了,到时候他来个抵死不认怎么办?咱们郡主未嫁之前何其风光,难不成成亲之后还得处处忍着他一个三心二意的臭男人?”凌霄平生最见不惯男子朝秦暮楚,而此时的男人还是她挚友的相公,让她如何能不气?
笙歌见她如此,心下又慌了几分,她虽是知晓凌霄的脾气,可就怕她此时这般激动会乱了分寸。笙歌几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凌霄的肩头,道:“你先别置气,长公主从前常同我们讲,眼见未必便是属实,兴许实情并非如此。”
沉以北听得她们二人在旁争论了半天,一直敲着桌子的手指停了下来,嘴角微微勾了勾,道:“凌霄说得对,咱不能坐着等。”她起了身,缓步走到了屏风后,道:“笙歌,去将我的郡主服制取来。”
仗是一定要打的,但她沉以北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凌霄与笙歌二人相视一眼,虽不知她此举何意,但还是起身听命替她梳妆。
寻芳楼并非寻常娼馆。
在京城里头,官员不能狎妓,但却可以喝花酒。虽说外头许多娼馆都挂了个花楼的名头,但真正做到只卖艺不卖身的,却没有几家。
而这寻芳楼,就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
说来也奇怪,京中许多人都知晓这寻芳楼面上是花楼,实则便是娼馆,可还是有很多朝中官员来此处饮花酒。沉以北初初入京时,便听沉月浓提起过此处,当时未将它摆在心头,而此时看来,却勾起了她的几分兴致。
沉以北这一次出门可谓是极其讲究,从她的衣裳头饰,到出行的车驾,随侍的仆从侍卫,无一不按当朝郡主的制度所布。一行人浩浩荡荡行到寻芳楼下,守门的龟公一看这架势,连忙跑回了屋子通传。
凌霄见那厮如此,满意的笑了笑,伸手接沉以北扶下车,附耳道:“郡主这气势,就是力压群雄。”
沉以北笑了笑,到也未说什么,只是回了手,冲着凌霄使了个眼色。凌霄会意,上前开路。
笙歌上前扶着沉以北缓缓入内,轻声道:“郡主,你此时过来,这不是让姑爷下不来台吗?”
“还不知道是谁让谁下不来台呢。”沉以北意味深长,在人群簇拥之下缓缓行至寻芳楼内。
寻芳楼的女子在外多以舞为生,所以这一楼大厅内搭了好大一个台子,上头一个一袭蓝色舞衣的姑娘正在跳着水袖舞。那人长袖飞动,腰肢灵动,长袖在她的手上仿若谱了新生。那姑娘五官致,皮肤白皙,眉目如画,用风姿绰约来形容她,丝毫不为过。
寻芳楼的老妈妈听闻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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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来报,说是外头来了一位有身份的官家夫人,连忙迎了上去。见她一直盯着台子上的舞娘,忙笑道:“这位夫人,这是咱们的台柱子,叫风舞,舞姿绰约,实属京师第一人。”她这般说着,心里头却是七上八下。这常来楼里头的达官贵人她都是晓得的,连带着把他们家里头的各房夫人画像都记了个清楚,生怕哪天有夫人上门来捉,她一个通报不及时就丢了一个财主。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她却从未见过。只晓得这服饰,这架势,断不会是寻常官家太太,也不知道手底下的人可来得及一个个的通报过去。
沉以北回眼,看了眼她,道:“我找尹灏。”
短短四个字却是让这老妈妈吓了一跳,她是谁的夫人不好,居然是尹少师的。可转眼一想,也不对,她在京中这些年,可从未听得尹灏取妻,连纳个妾都未曾有过,想来也只是一个通房丫头罢了。
只是,面前这个人,一身华贵服饰,衣裳上花纹用的绣线都是上好的,她可从未见过如此致的图案。再看她的头饰,整头的凤凰掐丝都是出自名家手笔,她在风月场所待了这么久,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一身行头背后所代表的财力。
这种服饰,可不是一个通房丫头能穿得上的。
“怎么,不在?”沉以北见她久久未语,又见她偷偷打量着自己,嘴角细细勾了勾,又道:“凌霄,尹大人不在呢。”
凌霄闻言提剑上前,一剑压在那老婆子的肩头,道:“说,在哪里。”
这老婆子虽是风月场所的老手,可到底是比不了凌霄这种常年混迹沙场的人,她这一下子可真真是让这老婆子肩头吃痛,连忙跪地求饶。
大堂中人见寻芳楼的老婆子跪地讨饶,纷纷闪到一旁。
沉以北见她囔囔了几声,微抬了抬手,凌霄便回了手。
“说,尹灏在哪里。”语气依旧那般轻描淡写。
“尹大人,尹大人在二楼春兰幽月雅间里头,上楼,上楼左拐第三间便是。”老婆子吃不住痛,只好老实交待。
沉以北很是满意,面上的笑意更甚,笙歌扶着她,上楼,直直朝那春兰幽月行去。
一行人方行至雅间门外,便听得里头一阵欢声笑语。尹灏不停劝着武棣之饮酒,还有不少女子欢笑嬉戏的声音。
凌霄听得生气,抬脚便将门踹开。
沉以北略微蹙了蹙眉,觉得凌霄过于火暴,到是里头的人听得这一声巨响,到都安静了起来。
她抬脚缓缓入内,只见房中除尹灏与武棣之外,还有三个她并不相识的面孔。沉以北微微斜了一眼,见武棣之已是满脸通红,醉得不知所以。
“凌霄,少傅大人醉了,将他扶回去。”语气淡定利落,丝毫不显情愫。
凌霄听令上前,一手将围着武棣之的酒女全部推开,单手提着武棣之的领子就要将他拖出去。
“笙歌,凌霄一个人不大好扶,你同她一道扶着。”沉以北见状,不好直接数落凌霄,只得让笙歌也去。
尹灏闻言,一杯酒下肚,笑道:“郡主这般气势凶凶而来,怎最后就只是将你相公如此带回了?”
沉以北听得他的这句话,自袖中摸出了块手绢,轻轻擦拭了下嘴角:“若不由我带回,怎的,尹少师是要抢了我的相公带回你府中?”语气缓慢,动作亦是,她的眼神似有变化,渐带讥讽。
尹灏不料她会有此一说,轻咳了几声,道:“郡主这是在说什么,今日我同武少傅一同闲话家常,不料他不胜酒力,合该是我将他送回,给郡主赔个不是才对。”
“哦,那你现在就给我赔不是吧。”
尹灏原本只是客气几下,不料沉以北居然直接接下,丝毫没有推诿。
“尹大人,我沉以北出身军营,平日里打杀惯了。今日若我还着甲胄,这寻芳楼定是不在了。母亲离京之时同我说过,咱们沉家女儿,可以死,可以闲,但绝不能客气。尹大人既然要赔不是,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个,正巧,本郡主心情好。”她这般说着,面上到是真的同她说的话一般,笑容更甚了几分,只是让在场的几人看着心里头七上八下。
“郡主,此地乃烟花之地,你贵为郡主,在此多有不便。不如让尹大人改日上门再奉上登门致歉,可好?”堂中一个着了栗色衣裳的男子见状,上前打圆场。
沉以北瞥了眼,转头面向笙歌,道:“他是何人?”
笙歌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到底是跟了她多年的,现在该如何做,她都无须暗示。
那人面上有些挂不住,起身上前行礼,道:“家父乃是刑部尚书余且。”
“你父便是教你如此回我的话?”沉以北笑得轻蔑,她踱了几步,又道:“连个名姓都报不周全。”
“郡主见谅,这位是余南,目前暂无官职在身。在下韩祭,乃是一介白衣,今日只是与尹大人共同邀约来此闲聊家常罢了。”韩祭见此等情形,也连忙上前下跪行礼。余南尚且有一个尚书父亲,可她都未将他放在眼里,他可比不得余南的家世。
“哦。”沉以北点了点头,走到余南面前半蹲下身子,道:“那你父可有教过你,莫要与女子为敌?”她嘴角勾着笑意,眼中尽是轻蔑。
余南摇了摇头,她却忽然伸手捏住了余南的下巴。“何时言语,何时闭嘴。连这个都学不会,也难怪只能是一介草民。”话语中尽显肃杀之气,她手一挥,余南的头便斜往一旁。
沉以北敛了气息,又看向了一直端坐于堂上的尹灏。“尹大人,我今日不让你当众致歉,不为别的,只为了你的妹妹,我嫂子。日后,若再将心思打到我这里头,我沉以北定会让你知晓,什么叫虎父无犬女。”她冲着尹灏淡开一抹笑意,仿佛方才那个满身杀意的女子已然消失不见了。
“尹大人,即便她的父亲是将军,她的母亲是昭容长公主,可她也太不把大人放在眼中了。”余南见她已然走远,几步行到尹灏身旁。“不过就是男人在外喝个花酒而已,她这般闹腾,真真是不守妇道。”
“哼。”尹灏轻哼了声。“她要守妇道,那她就不叫沉以北了。”他放下手中的酒盏,面上忽然换上了欢愉的表情。“哎,你说,明儿个武棣之是会左脸挂,还是右脸挂啊?”
二人闻言,皆是掩嘴偷笑。
逛个花楼,喝个酒自是不可少的,但像武棣之这种喝不了酒的,就会变得如此。
自打他被笙歌塞进车驾里头,他便开始撒酒疯,这一路上都是他的哼哼声。好不容易回到太傅傅里头,他刚下车便吐了一地,吐出来的秽物还溅到了沉以北的裙子上。
笙歌知晓沉以北自小便讨厌这些,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把武棣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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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了,连忙招呼着下人将武棣之送去清洗。
“郡主呀,这姑爷今儿个是醉得厉害了些,你要不先去换身衣裳?要教训他,也得让他把自己先拾干净是吧。”笙歌这一路上未听得沉以北有任何打骂的声音,想必是一团火压在心底,这若是一下子都激发出来,就自家姑爷这细胳膊细腿的,哪里能受得住?
“郡主啊,你一定得好好审审他。”凌霄义愤填膺,敢在外头偷人,这可是反了天了。
笙歌闻言,连忙推了推她,给了她一个眼神。
凌霄想了想,又道:“但是下手别太狠了,万一缺胳膊断腿的,带出去给你掉价。”凌霄觉得自己说得很是在理,就算这男人再怎么着,可自己身边长年站着一个缺胳膊少腿的,总归不是太好看。
笙歌白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不再提醒她了,得她说得更加失格。
“行了,我自有分寸。”沉以北听得自己这两个陪嫁丫头,心里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外人将她当成一个暴力狂便也就算了,合着自己这两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居然也这般看她,真真是失败。
她摇了摇头,回房换衣裳。
这头沉以北在换衣裳,那头武棣之已经被下人换了衣裳扶到床上睡下了。她将下人都打发了出去,行到武棣之床头坐下,扑鼻一阵酒味,让她不禁微微皱眉。她伸手推了推,道:“别装了,都走了。”
武棣之随着她的动作吧唧了下嘴,又咽了口口水,并未回话。
“行了,都装了一路了,回家还装,快起来,有话问你。”沉以北有些不耐烦了,她自恃清楚武棣之的酒量,今日进到寻芳楼时,他的桌上只空了一个酒埕。昔日,她曾与他一同饮过酒,她自知二人酒量不相上下,这区区一埕酒能会将他灌倒?
沉以北见他一直未动,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拉了起来,声音略微提高了些,道:“武棣之,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动作大了些,抑或是武棣之的酒劲退了几分。他睁了睁眼,伸手又揉了几下,面上忽然淡开了一个如少年般的笑容。沉以北一时间不知所措,只得将手松开,却不料武棣之忽然抬起双手,将她的脸捧在手心里:“媳妇,你真漂亮。”说罢,竟还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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