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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不识
想象中的恶人没有看到,出现在视线中的,竟然是一位眉目如画、我见犹怜的小娘子。
这位娘子侧着身躯,斜坐在床榻上,只见她泪眼朦胧、衣衫不整,正望着卧榻上面的床单,愣愣地发呆。
其神凄婉、其态惊绝。
小娘子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般的绝望,还有五味杂陈般的憋屈,更多的还是喷薄欲出的怒火。
就在朱璃望向她时,那位小娘子,好像突然下定了决心,只见她突然拿过床边的利剑,“仓啷”一声,就拔剑出鞘,“蹬、蹬、蹬......”地向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随着娘子的宝剑出鞘,整个房间,立刻充满了森寒的气息,似乎还夹杂着火山欲爆的愤然之气。
小娘子来势汹汹、杀意昭然,越过屏风,径直就向摔在地上的周然走来。
正在和邋遢小娘对峙的朱璃,一看持剑娘子的这种势头,暗呼不妙,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不难看出,这位小娘子似乎要对周然不利,这种事情,他岂能不管。
望着煞气弥天、泪眼猩红的小娘子,朱璃长身一纵,就毅然地挡在了周然的身前,立刻拦下了这位来者不善的小娘子。
“让开!”李文旖面无表情、头也不抬地向着朱璃厉喝道。
她甚至都没有去看朱璃的面孔,现在她的眼中,只有躺在地上的周然,那位趁她意识迷糊之际,玷污了她身子的黑轱辘。
其实这一刻,李文旖觉得天都塌了,什么白马王子、什么乘龙郎君,以前的种种憧憬、种种奢望,全都在她得知自己失身后,犹如易碎的琉璃一般,粉碎了一地。
当她从模糊中醒来,立刻就感觉一个陌生的男子,光溜溜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大惊之下,她想都不想,就立刻一把推开了对方,趁势一脚,就将对方给踹飞了出去。
等那名陌生的男子被她踹飞之后,她才发现,她的衣衫,早已被撕烂成千丝万缕状,春光大泄不说,身体还极度不适。
意识到房中还有其他人,让她不敢怠慢,勉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遮住身体的重要部位,就要下床查探一番,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惊心怵目的一幕。
床单如雪,雪映红梅,花开朵朵、落红无数。
这异常醒目的一幕,让她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她失身了,确切的说,就在她意识模糊的这段时间内,她被人玷污了。
那个浑身光溜溜的、被她踹飞的男子,一定就是那个淫贼,夺走了她生命中,最宝贵的东
西。
唐风开放,却也没有开放到,产生一夜情这种事情吧?
即便在后世,传统的的良家男女,也没有开放到这种程度吧?
当然,特别人士不在所言范围之内,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算不上良家。
在整个华夏、有史记载的五千多年中,女性恪守着坚贞,都是男性所望尘莫及的。
这里就不提程朱理学,对于女性的迫害了,光是从历代的王侯将相,妻妾成群,就可见一斑了。
事实、史实、记录、典籍,无不证明了女人失贞,在古代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突然失去贞操,带给李文旖的,首先就是震惊和绝望。
惊绝之后、就是暴怒,她现在已经不想知道这个男子是谁了;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一剑宰了这个玷污她的男子。
可是,就在她打算付诸于行动的时候,她突然感到自己的面前,挡着一座大山,是的,面前突然拦下她的人,给她的感觉,就是一座巍峨磐然的高山,永不可攀。
在李文旖出声厉喝之后,拦截者依然不为所动,就让她抬起头来。
看向了横身相拦的男子,这一看,她的神情先是一愣,继而,就像受惊了的兔子似的,一个倒纵,就跳了回去。
同一时间,只见她横剑当胸,神情无比凝重地冷然道:“朱璃,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璃给予龙鹄八仙的印象太深了,会川小镇一战,八仙中的四大高手,一日之内,三人折戟沉沙。
峨眉山的悬崖上,正是因为龙鹄八仙,没有将朱璃带回去,才让那个冒充莫凌天的老贼,突然暴起,将她们的四师兄,打落了山崖。
甚至就是现在,他们一行人沦落到,颠簸邪龙城的地步,都跟朱璃脱不了干系,骤见朱璃,李文旖岂能不惊。
“朱璃?”站在一边,一直密切地注视着李文旖的邋遢小娘,一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同样震惊不已。
或许整个天下,叫朱璃的人很多,可对于邋遢小娘来说,能被她记住,并且印象深刻的朱璃,只有一人,那人就是怀化大将军朱璃。
少年从军,旌麾千骑平沙陀、四千精锐复长安,北击契丹、横扫奚人,身经数战,稳定北疆,这在民间,已经流传为一段脍炙人口的佳话了。
放眼整个中原,人口最稠密的地方,就是朱璃大将军,节制的北疆区域了;只要一个地方繁荣和稳定,在任何时候,都是百姓最向往的乐土。
这是一个英雄,时代的英雄,汉人的功臣,邋遢小娘又岂能不惊。
大惊之后,她就迷惑了起来,朱璃作为首屈一指的北疆强藩首脑,为什么会只身一人跑到偏僻的南诏来了呢?
而且还来到了永昌节度使段酋迁的府中,难道这个朱璃和大将军朱璃,只是同名而已吗?
可是不等她想明白,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突然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抬头望去,只见那位从卧榻上飞出来、只剩一条大裤衩的黑面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缓过气来。
这个时候,对方正瑟瑟缩缩地藏在了朱璃身后,从朱璃的胳肢窝下,探出头来,一脸苦涩地向着李文旖道:“那个、那个小娘子,我也是无辜
的。”
一言未尽,不等李文旖怒起反驳,他就连忙指向那桌酒菜,一脸急切地解释道:“那桌酒菜,一定有问题,我只是吃了两口,就突然变得不对劲了,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周然的急切之言,立刻唤醒了李文旖的记忆,她这才想到,那桌酒菜,原本就是段不仁用来招待她的,她也是食用了那些酒菜之后,才变得意识迷糊了的。
这么说来,一开始对她意图不轨的人,应该是段不仁才对吧。
既然段不仁对她不轨,那么对方的人,现在哪儿去了?
为什么她醒来之后,却只发现这个黑轱辘似的青年,压在了她的身上呢?
等等,这个青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李文旖是个自立、自强、秀外慧中的娘子,一想起昏迷之前的一切,她就差不多猜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却突然发现,这个玷污了她清白的男子,竟然有点面熟。
一念涌动,李文旖连忙仔细地看向周然,这一看,她那原本铁青的脸色,突然就变得更加青黑了起来。
这个黑轱辘,不正是上次偷看她洗澡,又偷走了她衣服的那个淫贼吗?
无耻淫贼,偷看了她洗澡,又偷走了她衣服,现在又阴魂不散地玷污了她的清白,这一连串的事情,汇在一起,立刻让李文旖气得,连肺都要炸了开去。
就在她暴怒异常,准备不顾一切,也要冲过去,宰了这个混蛋的时候,房间的房门,突然被人猛地撞了开来。
打眼看去,就看到杨正见、文兰、阳光三位娘子,一人背着一个大汉,惊恐无比地窜进了房中,似乎外面,有群恶狗正在追赶着她们似的,三人尽皆一脸惶然,面色惨白。
甫一进入房中,杨正见就大呼道:“段酋迁来了,段酋迁来了,还带着一大群人马。”
“段酋迁带人来了?”一听说段酋迁来了,邋遢小娘也顾不得理会其他事情了,立刻就转身走向杨正见,直接确认道。
“是的,妹妹,他还带着无数的精锐。”杨正见话音未落,屋外的院落中,就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显然有大股人马赶到了这里。
听到动静,邋遢小娘立刻上前,一把提起昏厥未醒的段不仁,当先走出了房门,继而,就传来她清脆的嘱咐声:“姐姐,将房间的窗户都关上,你们待在房中别动,小心戒备,我来跟他们谈谈。”
不等杨正见拒绝,蓬头垢面的小娘,已经架着段不仁,走出了房间。
这个时候,杨正见、文兰和阳光三人,才发现朱璃和周然,竟然也在房中;除此之外,她们还发现了神情愤然、一身狼狈的李文旖。
一看到朱璃,文兰和阳光,就顾不得和她们的文旖师姐,率先打个招呼了。
文兰立刻挥舞起两把剔骨刀、阳光也甩起自己的小板凳,二人一左一右,挥舞着自己的独门兵器,张牙舞爪地向着朱璃大秀雌威。
那情景,就像两只刚断奶的小奶猫,再向一只老虎示威一般。





山海横流 第三三三章 冒名顶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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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文兰和阳光,知道朱璃的厉害;龙鹄八仙中的其他人,谁不知道此人的悍勇?
一见两个小丫头如此冲动,竟敢贸然向朱璃龇牙,立刻吓坏了龙鹄八仙中的其他几位。
“文兰、阳光,过来。”李孤峰和杨正见,立刻不约而同地喝止道。
虽然他们不知道,朱璃和周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对方似乎并无敌意;这样一来,他们也不愿故意生事,毕竟,以他们现在拥有的实力,给朱璃塞牙缝都不够。
在师兄、师姐的喝止下,两个小丫头虽然迷惑不解,但还是收起了兵器,狠狠地对着朱璃冷哼了一声,就向杨正见和李孤峰靠了过去。
朱璃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段酋迁来了,这位才是他的目标,两位没有任何威胁的小娘挑衅,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等周然小心翼翼地拿回衣服,穿戴整齐后,朱璃就带着周然,向着房门外走了出去。
来到门外,放眼望去,只见四处都是水泄不通的蛮兵,很多人高举着火把,将这处小院照得亮如白昼。
邋遢小娘,动作熟练地将段不仁摆在身前,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亮出一把银寒渗人的匕首,一看就是一柄难得的利器,只是这柄利器,此刻正森然地横在了段不仁的脖子上。
作为地头蛇的段酋迁,他的到来,阵仗果然不凡;身周勇士,鳞次栉比,远近兵种,尽皆都有,这一刻,弓箭手早已羽箭上弦,箭矢所向,正是朱璃等人栖身的这间厢房。
弓箭手的前方,还有一排排持盾扬刀的盾卫,大盾早已立起,蛮兵勇士手中的朴刀,也早已悍然出鞘,耀眼的银光,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在三排刀盾兵之后,数排弓箭手前方,站着两名老者。
左边一人,面白微须、一派儒雅,一双不时闪烁的眸光,说明这位老者,一定是一位狡猾阴翳的智者;闪烁的目光,正说明了他的思虑,正在不停地转变着。
而右边一人,则是一名豹头钢髭的老人;老者一身甲胄,幽眸虚眯,正瞬也不瞬地盯着邋遢小娘手中的段不仁,眼中那急切、无奈、甚至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五味杂陈。
当朱璃带着周然,来到了邋遢小娘的身后,抬头望去,目光掠过白面老者,落到了那位豹头钢髭身为老者身上时,他的脑海中,那久未响动的山海经,就突然轰然而出。
尖锐的刺鸣声,刺激得朱璃面色一青,一道阴沉、愤然的苍老之声,突然咬牙切齿地道:“段无道,后赵武帝石虎在世之身,石虎,十六国时期,后赵君主,羯族人;残戾不仁、穷兵黩武,狭隘无道、狂侈不义,毁坏英魂碑主谋之一,凡山海经持有者,见之必杀,英魂叛逃,英魂碑将永不收录,杀之可得山海遗馈。”
石虎,十六国时期,最残暴的君主之一。
真没想到,那名豹头钢髭的老者,竟然就是石虎的转世之身,只是看到那人,朱璃就情不自禁地蒸腾起满腔仇恨,仇恨的怒火,
似乎转瞬之间,就能将那名老者,融化、烧尽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名叫段无道的老者,望向段不仁身后的邋遢小娘,阴翳地道:“尊驾何人,入我段府,却绑我小儿,难道这就是尊驾的为客之道吗?”
“老夫奉劝尊驾一句,立刻放了小儿,否则我段酋迁,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誓要将尔等,碎尸万段。”
老者威胁之言未落,朱璃就疑惑了起来。
就在刚刚,他的脑海中,明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名老者名叫段无道;可这位老者开口,却自承是段酋迁,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呢?
其实这个问题,若是朱璃记忆未丢,就不难分辨出,到底哪句话才是真相了。
史载,段酋迁可不是普通人,此人有个儿子,名叫段保隆,段保隆是谁,熟悉大理段氏历史的人都知道。
段保隆正是大理开国皇帝段思明的父亲,如果朱璃恢复了记忆,这么重要的消息,他一定不会忘记。
若是记忆不丢,朱璃就知道,眼前的这位老者,绝对不是段酋迁,而是段无道。
老者的儿子,名叫段不仁,女儿叫段不义,除了十六国时期,无法无天、残暴不仁的石虎,谁会那么混账,给自己的儿女取这样的名字。
不仁、不义,也只有根本不把仁义当回事的人,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吧。
正因为石虎本人,无道无义,狼戾不仁,才会视仁义如等闲;如此看来,真正的段酋迁,只怕早就死了,而这个段无道,却顶替了他的身份,继续逍遥南诏。
可惜,朱璃现在的记忆未复,面对脑海中莫名的声音,还有段无道的自承之言,依旧真假难辨。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老者的敌视,山海经的持有者,对一切英魂叛逆,都会情不自禁地腾起一抹刻骨的敌意。
既然这位老者是石虎的转世,石虎又是毁坏英魂碑的主谋之一,朱璃岂能对他有好感。
此刻,面对老者的威胁,邋遢小娘立刻寸步不让地开口道:“段大军将,令郎是什么德性,大军将不会一概不知吧?”
“邀我等前来段府,却对我们中的一位女眷,意图不轨,暗中下药,企图毁坏人家清白,此等下作的手段,难道还要我们客客气气地对待他吗?”
段无道闻言,脸色一阵森然,自己的儿女是什么德性,他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家当面问责,又是另一回事。
以这个小院,在之前产生的动静,段无道其实早就应该带人过来了,他之所以姗姗来迟,那是因为他撞破了女儿段不义,有辱斯文、毁坏门风的一件糗事。
段不义和段不仁,不愧是一母同胞,在段不仁给李文旖下药的时候,段不义也正在干着同样的事情。
若不是因为女婢不小心,摔坏了酒壶,使得宠物猫得到机会,舔舐了酒水,当场就淫性大发、狂躁不悖了起来,荆铭恐怕早就贞操不保了。
如果说段不仁强抢良家娘
子,滥用药物,坏人清白,以段无道的秉性,他还能勉强接受;可他的女儿段不义,竟然也要效仿他的兄长,欲对一名男子下药,差点就没将段无道给气死。
段无道大发雷霆,狠狠地将段不义训斥了一顿,并将那位彪悍的娘子给关了起来,这才匆匆地向这边来赶来。
可到了这边,竟然又是这等破事,段无道即便再混账,也被他的一双儿女给气脸色发黑、肝肠溢血。
段无道膝下,一共就一儿一女,这下好了,男盗女娼,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而且全都被身边的郑买嗣看在眼中,段无道心中,岂能好受。
郑买嗣现在或许不会说什么,毕竟,当务之急,他借助段无道的地方还很多;可一旦等郑买嗣他日功成,段无道家中的丑闻,必然会成为他的一道软肋,被死死地掌控在郑买嗣的手中。
石虎造孽太多,重活一世的段无道,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顶替了段酋迁的名头,到处招摇撞骗;或许是老天开眼,送给他如此一双混账儿女,说是报应也未尝不可。
儿女再混账,华夏的传统父母,也不会不理不问,只听段无道继续阴恻恻地道:“一个小民、贱女,岂能和小儿相提并论,老夫最后奉劝你们一句,你们还是最好放了小儿,否则就别怪老夫将你们全部围杀于此。”
一言未落,阴森的段无道,又再次冷然道:“不要试图用小儿的性命威胁本军将,我段酋迁,不接受任何威胁。”
段无道之言,让邋遢小娘一阵皱眉;段无道想让她放了段不仁,这显然不可能,段不仁现在,可是他们一行人的护身符,放了段不仁,就相当于束手就擒,邋遢小娘绝不会那么傻。
可就在这个时候,邋遢小娘身后的朱璃,突然径直向段无道开口道:“老家伙,你真的是段酋迁?”
朱璃之问,十分突兀,甚至连段无道,还有他身边的郑买嗣,都因为此言,不由自主地向着他望了过来。
看在二人眼中,只见一名青年,长身如虎、英武如龙,浓眉星眸、腰挎长刀,面对小院中的无数蛮兵劲旅,其人泰然自若、淡然依旧,如此风度气概,显然绝非常人。
朱璃给他们的感觉,不但有一种扑面而来的英雄气,更是威凛不凡、盘亘如山。
若不是对方的身前,站着一为蓬头垢面、还拖着两道鼻涕的邋遢小娘,大大地拉低了他的风度;郑买嗣和段无道,还真以为遇见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了。
“阁下何人,同宵小之辈为伍,必是奸邪之徒吧?”看到此人,段无道心下一凛。
正如朱璃看到他,就想宰了他一样;段无道看到山海经的持有者朱璃,凭空就腾起一抹,不除不快的冷意。
对于段无道之言,朱璃置若罔闻,依旧逼视着对方,再次问道:“老家伙,不要废话,我问你是不是段酋迁?”
朱璃之言,说得毫不客气,段无道何曾受到过这样的无礼对待;只见他双眸一眯,冷然道:“老夫就是段酋迁,你待如何?”




山海横流 第三三四章 风诡云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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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对方直接自承是段酋迁,朱璃虎眸一亮,一言不发,就突然迈步而出。
站在朱璃背后的周然,察觉到了他的动作,突然伸出手来,想要拉住他,却显然慢了一步;他也没想到,朱璃一听对方自承是段酋迁,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冲了出去。
朱璃神情淡然,犹如闲庭漫步,虎眸盈然,直视着段无道;径直绕开邋遢小娘,以及她手中的段不仁,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向着对方走了过去。
这一刻,小院中那聚拢得,水泄不通的蛮兵,似乎失去了他们应有的威慑力;这一刻,段无道的府邸,好像无形中,就变成了朱璃的自家后院.......
小院本无风,随着朱璃的动作,突然有风骤起,初徐徐、渐强劲。
朱璃突然的举动,不但惊住了周然,也同样惊呆了邋遢小娘。
这一刻,看在邋遢小娘和周然的眼中,淡然走出的朱璃,大有“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态势。
那一往无前凛然,那漠视天下的气概,就是后世的影帝级大佬,都绝对演绎不出朱璃现在的神遂。
望着那位长身如虎、夭矫如龙般的青年,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旁若无人地走上前来,段无道不知为什么,突然感受到一阵毫无来由的心悸。
这种感觉让他非常惶恐,这并不是他第一感受到这种惊悸,似乎每感受一次,都预示着不幸将临。
同样的感觉,他在十九年前,就感受过一次。
当时的段无道,还是安南节度使段酋迁的麾下,交趾的那场大战之前,他就产生过这种心悸般的感觉;果然,就在那次大战中,段酋迁兵败被杀,段无道也险些死于乱军之中。
当他九死一生地逃回南诏后,由于长得酷似段酋迁,就和当时的郑买嗣一拍即合,才有了如今的段酋迁。
就在今夜,面对着这个陌生的青年,这种感觉又来了,难道他段无道,因段酋迁而富贵、也要因段酋迁而丧命吗?
不知为何,对上那位青年,他突然迸发出这种莫名奇妙的念头。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小院之中,不知何时,风狂猛、光暗淡。
那狂猛的风力,吹得满院的火把几近熄灭,天地之间,突然晦暗不明了起来。
“不要让他靠近,弓箭手,放箭。”周围的景象,让段无道立刻意识到了不妙。
身行风动、天地契然,这是传说中的高手,才能具备的声势啊,怎么可能会在一个青年的身上,显现出来了呢?
段无道不明白,却也知道厉害,立刻就迫不及待地下令放箭;他要在这个青年,尚未靠近军阵之前,就将对方射死在途中。
朱璃走的不快,倒是让段无道的命令,顺利地传达了下去,而无数的弓箭手,听到命令后,就毫不犹豫地松开弓弦,放飞了羽箭。
随着“崩、崩、崩.......”的松弦之声,放眼望去,就见漫天箭矢,密密麻麻,犹如黄蜂临巢、又似星斗满天。
铺天盖地的羽箭,犹如一道道诡异的幽光,刺破空间,密如暴雨一般地、向着朱璃攒射而来。
南方的天,即便金秋十月,也并不是十分寒冷。
可是看到漫天羽箭,形若闪电一般地攒射向朱璃的时候,周然,突
然就感觉到全身一寒、冷汗满身;而控制着段不仁的邋遢小娘,望着这骇然的一幕,同样全身一颤,骇然莫名。
在他们的认知中,即便是绝世高手,也不敢强闯军阵,铺天盖地的羽箭攒射,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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