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不识
“可是,可是大兄,我怎么可以看着你去冒险,自己却躲在后面当乌龟呢?”朱琊面皮颤动,激怀满腔地反驳道。
“哼,我在问你,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一见朱璃暴怒,朱琊毫无来由地就是心下一颤,连忙应道。
“记住了吗?”
“记下了。”
“那就好。”朱璃神情复杂地望着这位便宜二弟。
当初,山海经的器灵,说要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就创造出了朱琊,真希望器灵,这次还能靠得住吧。
此去闯阵,如果救不回父亲,朱璃自然也没脸回去;大孝不行,何以存活?
当初,尉迟槿中箭濒死,朱璃剖腹掏心、将其救起,那是为情,情深义重,乃是大丈夫在世,能为爱人做到的极致,以命换命。
小妹被掠,朱璃独闯上京,九死一生,将其救回,那是为义,兄妹之义,乃是大丈夫在世,能为弟弟、妹妹们做到的极致,舍生忘死,只为幼妹,平安万好。
既然能为爱人做到不要命、能为弟妹做到忘却生死,朱璃自然能为孝悌之义,不顾一切?
丈夫不死,至亲皆安,这才是一个男人的追求,一个男人的天职!
男人的天职是什么,自然是守护。
平凡的男人,守护亲人,不失大丈夫。
有能力的男人,守护一方,英雄丈夫。
伟大的男人,守护一族、甚至一国,那是伟丈夫。
无论别人怎么说他,其实在朱璃的心中,他只想做个小丈夫,英雄太遥远;伟丈夫,对他来说,更是虚无缥缈。
身为一个小丈夫,自然就要守护好自己的亲人,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置身险境而不顾。
喝
住了朱琊,朱璃又转头看向了李孤峰,恳切而凝重地开口道:“孤峰兄弟,如今江南兄,重创初愈,不宜过多厮杀,很多重任,朱某只有拜托你了。”
一见朱璃说得如此郑重,李孤峰立刻面色一肃,拱手道:“将军这样说,实在折煞属下了,李某既然选择效忠将军,定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好,龙鹄宫的男儿,果然没有一个是孬种。”朱璃由衷的盛赞道,“朱某前去闯阵,一定会竭力拼杀,若是朱某有机会冲出死阵,必会冲向我家阿郎所在的位置。”
“彼时,希望孤峰兄弟,联合姚州关云长、徐州韩雉,暗中接应于我,即便朱某身死,也要救下我家阿郎,方才不失孝义。”
此话一出,李孤峰立刻抬起头来,定定地凝视着朱璃良久,这才一脸凝重地拱手道:“若是将军啸冲而出,即便是李某性命不保,也定要助将军,救回朱公!”
这句话,他说得斩钉截铁、坚定而毅然。
为人臣子,效忠谁不重要,关键是要效忠一个值得效忠的人;有情有义、忠孝仁厚的君主,自然首当其冲。
朱璃,无疑就是这样的一位主君,李孤峰又岂会吝啬一死,关键是,对方的人品值得他这样的做!
嘱咐完二人,朱璃就挥了挥手,淡然道:“你们回去吧,我就不回去了;我若回去,必然会有很多兄弟,拦阻于我。”
“李法主今日,公然邀我入阵,其人目标,必然是我,既然如此,我就给他来个单枪匹马闯死阵,无辜的牺牲,能免还是免了吧。”
“你们给今天出击的队伍,打个招呼,让他们暂缓攻击,待我先闯一阵。”
一言方落,只见玄盔玄甲的朱璃,双脚猛地一磕赤兔腹部,豪然道:“老伙计,就让我们一人一马,去杀它个天昏地暗吧。”
“大兄!”
“将军!”
一抹红云,一如飞逝的红霞一般,径直冲了向了死阵;而在那红云的后头,两道哽咽般的惊呼声,脱口而出,音带激怀、声蕴悲愤。
就在这一刻,围观的诸藩大员,在阵战尚未开始之际,看到了震惊的一幕;只见怀化大将军朱璃,只矛独骑,啸冲而出,直奔死阵的伤门所在,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当然,在这些震惊的人中,有人的芳心,都差点蹦了出来;例如,幽州的尉迟总管,还有江右的王月瑶。
跟在朱璃身边的人,那就更加惊骇了。
望着单枪匹马的朱璃,千慕然这位异族小娘,红艳的小口,张得都能吞下一个小儿的拳头了;青箬三人,也差点惊掉了下巴。
文兰小娘,小口微张,猛暴粗口:“他大爷的,阳光师妹,我看到了什么,猪头将军这是要干啥,他活腻了吗?”
阳光的神情,自然与她一般无二,望着啸奔而出的朱璃,阳光喃喃有声道:“师姐,你昨天说要给他下药,不会已经下了吧,不然他怎么这么不正常!”
尉迟槿更是全身颤栗,几欲站立不稳,几次张口,却骇得说不出任何语言。
弈江南、周然、李天府、关云长这几位,都是带媳妇来的,原本他们正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突然看到这一幕,吓得一个哆嗦,连媳妇的小手都捏红了,都浑然不知道。
类似徐州韩雉这样的单身汉,看到这一幕,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显然想到了很多......
不管别人反应如何,朱璃抡起双刃矛,已经抵达了死阵的伤门位置,这才施施然地停马驻立了下来,抬头看向了李法主所在的方向。
迎着朱璃的目光,李法主倒是知道,朱璃在看什么,显然是要看朱淳是否真在他的手中。
只见他伸手一挥,江右的大营中,立刻走来三人,两名一脸横肉的大汉,挟持着一位,一脸铁青的英武汉子,可不正是朱淳吗。
在两位大汉的吆喝下,朱淳苦涩地走向了阵前,走向了李法主所在的位置。
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以朱璃的目力,自然也看到了父亲身上的鞭痕,他的心中,猛地就腾起无边的怒火,怒火三千丈,焚灭了诸天、荡尽了苍穹。
朱璃暗暗发誓,若是今日救出父亲,他必然不惜一切手段,也做掉李法主。
山海横流 第四六三章 啸冲如虎谁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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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初升,晓寒未尽。
无边的暴戾、澎湃的狂怒,就突然肆虐着整个空间。
来自各地的所有藩镇大员,阴谋布局的无数内阉、朝臣,都在这个瞬间,感觉到一团猛烈的狂焰,在急剧地汹涌着。
他们觉得,似乎就在下一刻,这团急剧汹涌的烈焰,就要倾泻而出,吞吐八方、席卷天地;一旦爆发,必然狂暴无比、汹涌无忌。
毫无疑问,那暴戾、疯狂的气息,就来自于战场之中,来自于那位横矛立马、驻立死阵之前的朱璃身上。
放眼望去,只见此刻的朱璃,双眸充血、面色狰狞,活似一只择人欲噬的暴虎似的,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怒火滔天。
循着他的目光,众人立刻就望见了一位踯躅而行的中年人。
那人来自江右的大营,脸色十分苍白,嘴角边上,还凝固着尚未干涸的血迹,一袭崭新的员外袍,早已破损多处,那醒目的破痕,显然是被皮鞭抽打过的痕迹。
毫无疑问,朱璃突然策马上阵、甚至暴怒异常的原因,应该就是因为那位中年人。
直到这一刻,即便是猪脑子的藩镇大员,也猜到了这个原因。
古语有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尊敬自己的老人,才能尊敬别人的老人;爱护自己的小幼,才能爱护别人的小幼。
朱璃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也深信不疑。
可是今天,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身体力行的操守,落在了自己的父亲身上,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生性醇厚、勤勤恳恳的父亲,不但被李法主劫持而去,还被毒打成了这个样子,他又岂能不怒呢。
世道不公,吝待自己,自己可以忍。
然,若是有人薄待自己的双亲,自己是无法去忍的,也不想去忍。
谁的家中没有老人,能这样对待别人家的老人,其人品性可见一斑;身为儿女,见到自家的老人,遭受如此这般的虐待,又岂会容忍?
不能忍、也不必忍。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双眸充血、戾气弥天的朱璃,突然怒吼一声:“杀......”
嘶声裂肺、声震四野,怒意磅礴、天地失色。
正面迎着朱璃咆哮的李法主,被他这突然的一声暴喝,骇得脸色一白、冷汗涔涔;就连站在他身边的李狂霸和来护儿二人,也是面色一青,双眸愧然。
胁人以亲,实在下作,作为参与其中的一人,他们又岂能不愧。
怒吼延绵、云翻风涌。
就在这道浩浩无尽的嘶吼声中,一道红光,携裹着一抹玄色,猛地就向死阵的伤门之中,啸冲而躯。
朱璃要战,他不得不战。
只有砸碎横在眼前的死阵,他才有机会冲到父亲的身前,才有可能将父亲救出苦海。
死阵有门,名曰伤门,伤门有路,不可擅入,否则,非伤即死;为了救父,朱璃义无反顾。
就在赤兔马带着朱璃冲进伤门之际,伫立在伤门两侧的府卫,立刻就竖起了手中的巨盾。
放眼望去,只见无数大盾,逐次立起,鳞次栉比、坚固森然;转眼之间,就在朱璃的两侧,竖立起了两道盾墙。
就在朱璃一人一马,刚刚进入道路中间之际;无数的长矛,就突然从巨盾一侧的空隙中,迅猛地穿刺而出。
长矛无数,锋寒冷冽。
那情形,就好像突然进入到,带有无数倒刺的巷道中似的;只是一个刹那,每一侧,至少都有数百柄长矛,刺向了朱璃的周身,以及赤兔马的各个部位。
从眼角的余光中,朱璃瞥见这一幕,只听他冷哼一声,似不屑,又似愤懑。
声音未落,就见那柄重达三百六十斤重的双刃矛,立刻就在他的手中,闪过一片玄光。
玄光如屏、屏开两处,一左、一右,轮转不息;转瞬之间,就将他自身、和赤兔马,笼罩其中。
“咔嚓、咔嚓........”的硬木折断之声,陡然响起;那些刺入玄光之中的长矛,突然就剩下了半截的矛柄了。
至于矛头,和那前半截的矛柄,全都被朱璃旋扫而断,无力地摔落在了伤门的路中间。
简简单单的一记旋矛,朱璃立刻就将眼前的危机,一扫而空,死阵伤门,不过而而,朱璃心弦稍松。
继而,不等那些折断了矛头、手持矛柄的府卫,将半截木棍抽拉回去,就见朱璃钢矛再出。
一矛平平,好似无意,天马行空、羚羊挂角;刺到中土,就见矛影重重、千玄万煊,那不是幻影
,而是残影。
暴刺连击,在朱璃初创这招时,就能在一瞬间刺出一百零八矛。
现在,无论是修为、还是见识,朱璃都远超很多人,再次发动,一瞬之间,他到底奔刺出多少矛,估计除了他自己,别人谁也不会清楚。
落在那些死阵府卫的眼中,他们明明看到朱璃,只是刺出一矛;可是,及至钢矛轰落,留在他们视线中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玄光矛影。
“噗、噗、噗...”
“砰、砰、碰...”
只是一瞬间,无数轰鸣声,就响彻满场;那暴烈的穿刺声、那震耳欲聋般的击打声,好似疾风骤雨般地捶打不休。
拇指宽的齐人高铁盾,骤然遭到如此猛烈的轰击,瞬间就被捅得千疮百孔,更多的大盾,从中断开,随着这里的挑拨、抽拉,抛飞满空。
“啊...”
“哎呦...”
......
无数的惨嚎声,随之而起,伴随着的,还有无数飞溅而起的血花,一如湍急的寒风中,那翻飞不息的红梅。
破盾横飞、残肢乱抛,赤兔过处、无人完好,多么残酷的一副血雨纷飞图!
可别忘了,这些都是什么人?
他们可都是,被梁伯种下了嗜血金刚蛊的人,身躯坚若铁石。
即便如此,在暴怒的朱璃冲杀之下,不但那齐人高、拇指宽的铁盾,被朱璃一矛轰碎;连带着,还有很多府卫的躯体,也被朱璃无情地砸碎、轰烂,抛飞在了空中。
铁石铸就般的府卫,在朱璃的轰击下,简直不堪一击;整个死阵的伤门位置,刹那间,就响起了哭爹喊娘般的哀嚎声,放眼处,一片殷红。
“怎么可能?!”居中主持大阵的梁伯,看到了这一幕,难以置信地脱口惊呼道。
“不可能,昨天对方的数十位大将,轮番攻击,那些被控制的府卫,也不过折损了数百名而已;朱璃只是一人一马,怎么可能在片刻之间,就杀了那么多的人?”李法主同样难以置信,整个身躯,都禁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这一刻,在他眼中,朱璃简直不是人,而是从九幽炼狱之中,冲杀出来的嗜血狂魔;横冲无敌、挡者披靡,他又怎么可能不怕呢?
不仅是他,即便是昨日参与进攻死阵的那些大将,例如朱琊、王彦章、墨君和等人,看到这个结果,同样难以置信。
其中体会最深的,就是王彦章了。
就在昨天的对峙中,为了能够让兄弟们,能够对付得了,那些好似铁石铸就的府卫,他还煞费苦心地试探一番,最后使出了金戈铁马那样的绝技,才勉强让兄弟们轰破对方的防御。
即便如此,奋战良久,他们近千人,才宰杀掉百十个府卫;可是朱璃呢,一矛一马,刚一冲进死阵,就立刻横扫一片、血杀八方,他还是人吗?
这个结果,不要说外人惊疑不定,就连朱璃自己,也是始料未及。
其实道理很简单,暴刺连击,可是内蕴震荡原理的攻击。
嗜血金刚蛊,可以让那些府卫的筋骨,坚若金石;可它却不能,让那些府卫的五脏六腑,也坚若金石吧。
朱璃的攻击,不但能作用于对方的身躯,还能直透内腑。
换句话说,被嗜血金刚蛊作用的府卫,就相当于无数横练无匹的武道高手;可朱璃的攻击,落在这些府卫的身上,虽然破不了对方的防御,却能震伤对方的内府。
更加凑巧的是,嗜血金刚蛊,正好就藏在那些府卫的内腑之中;这样一来,朱璃不但能够一击伤敌,大多数的时候,还能连同脆弱的蛊虫,一并灭杀。
失去了蛊虫的作用,那些府卫,还有金刚不坏的防御吗?
所以说,这个凑巧,不但外人想不到,连朱璃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只是觉得,这些府卫,其实比起平常的悍卒,似乎也强不了多少。
放眼场中,朱璃越战越勇,红云飘过之地,断矛横飞、残盾四射,人去马离时,唯有一地的残肢断臂。
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就有数百名的府卫,倒在了他的双刃矛下,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可能喽。
战、战、战!
杀、杀、杀!
朱璃根本就没工夫计较,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凿穿大阵,冲到父亲的身边,救出自己的父亲。
若是有人凌空俯瞰,就会发现,死阵之中,朱璃纵马如龙,横冲直撞,神挡杀神、佛挡诛佛,玄光过处、无一活口,好一个悍勇无敌的堕天神将。
望着自己引以为豪的死阵,望着那些曾经无数次、让他自鸣得意的布阵死
士,现在却被朱璃杀猪屠狗一般的肆意蹂躏着,梁伯的脸都绿了,憋屈得差点崩出屎来。
气急之下,只见老家伙大手一挥,阵中的旗手立刻会意,立刻就挥动起了一面彩旗。
中枢旗语,勒令伤门大将出击。
接到命令的镇将,立刻提棒而出,直奔横行无忌的朱璃而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扬州猛将田頵。
田頵勇猛、名满扬州。
加上修为也是自然境巅峰,对上同样境界的朱璃,他自然不怵。
接到梁伯的命令,只见其人,人未至,就一棒抡起,好似大圣金箍棒一般,劈开苍穹、轰碎空间,一如天柱倾塌般地轰向了朱璃。
一棒轰天,风起云涌。
正杀得兴起的朱璃,甫一感到风声,就立刻知道,有高手来了;听声辨位、循风刺矛,尚未看清对方是谁,朱璃直接就是一矛刺出。
一矛如电、一闪即至,瞬间就刺中了田頵的哭丧棒。
“轰”
澎湃的气流,一如怒涛拍岸一般,翻涌而出;沿途之上,无数个府卫抛飞当空;就连整个空间,都在刚才的撞击声中,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甫一交手,田頵立刻感到手臂发颤、虎口发麻,一股汹涌的力道,循着朱璃的双刃矛,瞬间风涌到了他的哭丧棒上,继而,又涌上了他的手臂。
娘的,这还是人能具备的力道吗?
只是第一次交手,田頵就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力道了;若是他知道,朱璃刚刚的一矛,其实只是随手而发的,勉强只发挥出了全力的三、四成的话,估计他再也没用勇气,站在这里了。
可惜,他不知道。
摸不清对方虚实的田頵,自然还会遵循着梁伯的命令,继续攻击朱璃。
一击未果,就见田頵循着哭丧棒激荡而回的势头,双手闪电般地抓住铁棒中间;看在外人眼中,就见丈许长的哭丧棒,猛地就以田頵的双手为支点,一头回荡、一头翘起。
整个棒身,以一个完美的弧度,自下而上,直击朱璃的下颔,整个动作,流畅无比,快愈闪电、奔若雷霆。
可是,朱璃匹马只矛,冲杀敌阵,自然不愿让田頵阻击成功;要知道,这是阵中,一旦被对方带动了节奏,大阵瞬间就会运作起来,无穷无尽的攻击,必然会让他疲于奔命。
对于田頵,要么避而不战、要么一击必杀,只有这样,朱璃的奔袭,才不会被迟滞下来。
其实,就在刚才的反击之中,朱璃就以估摸到了对方力道大小了;正常情况下,生死厮杀、临阵对敌,主动出击的一方,力施六、七,可保不失。
以刚才田頵发挥出来的力道,若那样的力道,是对方六分力道的话,朱璃只需稍加一、两成力道,就能击溃对方了。
可是击溃对方,显然不是朱璃的目的;既然对方为虎作伥,他绝不介意斩妖除魔。
一念萌生,迎着田頵快愈闪电般的挑击,朱璃突然侧身而出,以田頵几乎看不清的速度,猛地就是一矛,径直向着对方的脖颈抹去。
一矛如梭、缥缈无迹。
几乎就在朱璃一矛刺出之际,田頵的心头,立刻就涌出了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
不得不说,作为一位名将,田頵的直觉,非常精准;可惜,他今天找错了对象,朱璃虽然同样是自然境巅峰修为,可他却绝非一般的自然境。
其人,尤擅力、速。
他的速度,即便和释然境巅峰的高手相比,也不遑多让,岂是田頵能够反应过来的。
看在外人眼中,只觉得二人甫一交击,立刻就有一抹玄光,流光飞逝一般地抹过田頵的脖颈,继而,一颗硕大的头颅,抛飞而起。
可看在田頵感觉中,他觉得自己突然用不上力了;同一时间,他还感觉到,自己好像飞了起来,越飞越高,几欲冲上高空。
朦胧之中,他似乎还看到了一具无头尸体,仍旧挥动着哭丧棒,攻向朱璃;那具身躯,怎么如此熟悉呢,怎么看,怎么像他自己的身材。
只是不等他想明白,就突然眼前一黑,立刻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恐怕,再也没有机会重回光明喽。
而看在观战者的眼中,只见一抹玄光飞逝而来,田頵的头颅,立刻就抛飞而起;直到他的头颅冲上了高空,他的无头尸身,才突然喷溅出湍急的血花,如泉狂涌、喷射不已。
一矛抹杀田頵,朱璃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就立刻纵马向前,屠杀起府卫来。
朱璃虽然不懂阵,可他曾受到过周然的启发,认准了只要杀光了大阵上的所有人,再玄奇的大阵,也会不攻自破!
山海横流 第四六 四章 一计再屠两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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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望着扬州大将田頵,竟被朱璃一矛击杀,梁伯惊得差点就掉了下巴。
“不可能,田頵也是自然巅峰,怎么可能会如此不堪?”李法主同样惊骇莫名,满脸铁青。
口中惊呼,心下却暗骂田頵废物;一遇到了朱璃,竟然就变得如此不济了,这样也好意思号称扬州悍将,李法主直觉自己眼瞎。
可他也不想想,当初田頵,可是将姚州的悍将折嗣伦,打得遍体鳞伤、几欲横死,这是田頵不强吗?
非也,而是比起田頵,朱璃更强罢了。
身为田頵名义上的主子,扬州节度使杨行密看到这一幕,同样震惊莫名,脱口道:“田頵乃我扬州,首屈一指的悍将,竟然不是朱怀化的两招之敌,朱怀化当真猛至如斯了吗?”
惊呼纷纷、议论噪起;看到这一幕的所有大员,无不惊诧异常、拍案称奇。
作为江右总管的王月瑶,看到了这一幕,却悄悄地放下心来,继而,只见她伸过头去,附在张须陀的耳旁,肃然道:“张将军应该知道我腹中的孩儿,是何人的吧?”
自家殿下一开口,尚未言尽,张须陀就猜到对方,想要干什么了;不过,他并未开口,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哼!”王月瑶冷哼一声,继续道:“将军知道就好,这是朱璃的孩子,也是老朱家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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