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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不识
“他们怎么说的?”朱璃仍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希望荆铭会错了意,他想听听原话。
“他们一致指认,双斧将、双锤将、还有、还有那名大刀将,拼死护着李克用杀出了重围,一路护着李克用向西逃离。”
“朱温派遣数路人马围追堵截,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路逃回河东大军中,这才放弃了追杀。”对于这件事,荆铭丝毫不敢马虎,他私下可是都用刑了,冒着被朱璃治罪的危险,拷问出的情报,虽然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以他的忠诚,绝对不会对朱璃说谎的。
上源事件,那种情况下,尉迟槿不得不和李克用等人抱成一团,可是看在汴州军的眼中,这些人就是一伙的。
而被荆铭抓捕拷问的,也只有这些汴州府卫,难怪就得到这样的情报。
朱璃微微闭上双眸,使劲地抑制心中,一股澎湃欲爆的狂虐之气,不带一丝感情地道:“派人去河东,无论用什么方法,联系到她,替我问一句,‘为什么’?”
荆铭闻言,愣了愣,但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拱手道:“诺”
这个事情,朱璃即便不说,他也会做,而且一早就做了,只不过那些先出发的人,并没有带话的任务在身罢了。
“另外,让韩雉来见我。”朱璃淡漠地继续嘱咐道。
“诺”看着平静得有点不正常的朱璃,荆铭感觉此时的将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火山,一想到朱璃爆发的后果,他就有点不寒而栗,自然不敢多言一句。
荆铭转身离开,就在荆铭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花园拱门的刹那,朱璃猛地一拳,砸在了小亭中的石桌之上
,只听“咔嚓”一声,硕大的石桌,瞬间四分五裂,碎石顷刻之间就散落了一地。
“为什么前世如此,今生又要如此?”朱璃痛苦地弓着腰身,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逆血。
前世的朱璃,出身农村,面对着千姿百态、妖娆妩媚的女子,他即便有心仪的对象,也从不敢表露,一句话,就是有点自卑,性格使然,并非每个人都如此。
而就在那个羡慕别人成双入对的青春时期,一个女孩闯入了他的生活,继而,他就恋爱了,他付出了全部的真心,最后还是被甩了。
而在这个时代,尉迟槿做的事情,和那个女孩,多少有点相似,所以朱璃才会那么嘀咕,他真的想仰天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他碰到的女人,都是这么不负责任的?
不过,尉迟槿的身上,还存有种种疑点,没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只要尉迟槿没有亲口跟他说分手,他仍旧留有一丝执着。
若是尉迟槿亲口跟他说分开,朱璃也绝对不会纠缠,一如他的性格那样。
你若来了,我倾心相对;你若要走,我亦不再回首,哪怕承受再多的痛苦。
希望是误会,朱璃现在,只能暗暗祈祷,若是误会,这次之后,决不能再让谢天、谢地那两个夯货,继续守在尉迟槿的身边了,心中暗暗发誓。
若不是误会,也就没有以后了,谁爱操心谁操心去。
不久,韩雉便匆匆赶来,看到满地的碎石,他神色稍稍变化了一下,随即就佯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拱手道:“将军,属下来了。”
朱璃闻言,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解释,静默了足足盏茶时间,才开口道:“对于那个刘知俊,你打算如何处理?”
对于投靠韩雉的刘知俊,韩雉本想委任他出镇宿豫的,这是徐州和泗州之间的重镇,必须有大将镇守,以防泗州有人不轨。
可是却被朱璃生生压了下来,韩雉不了解刘知俊这个人,可朱璃知道,这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可能因为,时溥曾经给他留下阴影太大,所以在历史上,他一旦势成,就不甘屈居人下了。
史载,刘知俊在时溥败亡以后,就投靠了朱温;等他成为同州刺史后,听说有人在朱温面前说他的坏话,为防不测,他就据同州造反,还活捉了朱温麾下大将刘悍,在被刘鄩讨伐时,他又举族投靠了李茂贞。
可惜天下之大,小人何处不在,李茂贞的麾下自然也有,很多人嫉妒刘知俊的才能,就在李茂贞的面前说他的坏话,他得到消息,又怕被李茂贞会加害他,就转而投靠了王建。
可以说刘知俊的一生,充满了悲哀、不安定,前蜀王建的身边就没有小人了吗,当然有的,最终刘知俊,还是死在了被人嫉恨和构陷之下,被王建下令斩杀了。
既然朱璃答应了对方的投诚,也打算用他,自然就要好好思量一下,如何用他,刘知俊不是怕人嫉恨吗,那就将他带到云朔去。





山海横流 第一三五章 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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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刘知俊在武悼、霍青、高肃、郭奇佐等人的背影下成长,到时候,估计他不但不会担心被人嫉恨,还有可能会更加努力。
因为朱璃心目中的那些人,无论任何一人,都比他强太多,他不努力,就会更加逊色,甚至都没有出头的机会。
他自负才能,就将他放到更具才能的环境中成长,在环境的影响下,他追逐别人的脚步都来不及,还会担心有人嫉恨他吗?
朱璃是这般思量的,若是放任刘知俊在徐州这里,朱璃不敢保证,这样的一个好苗子,会不会再次走上前生的老路。
一见朱璃又重新提到了刘知俊,韩雉连忙道:“自从将军曾说,对他另有安排,属下就没有给他任何职务,不过他现在似乎有些不满,只是被解除了军权,不敢有所作为罢了。”
韩雉的回答,显然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一世他显得十分小心,就说朱璃这段时间心情不佳吧,他同样不敢靠近朱璃身边半步,生怕又会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韩信在历史上,军事才能堪称“兵仙”、“兵圣”等等,可是政治才能,几乎为零,现在重生转世,他却不得不慢慢学习。
想想他的前生,至死都没有人帮他求情,为什么呢,虽然有他阴谋自立的原因,但不可否认,也有他不会做人的原因。
“不错,我打算带他前往朔州,稍后,你通知他打点行装,准备随我出发。”朱璃没有解释,而是继续吩咐道。
“诺,将军已经决定北上了吗?”韩雉疑惑道,他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接到。
“不错,大事已定,至于徐州这里,我全权交给你,这是一个不易守护的地方,除了你,我找不出更合适的人了。”朱璃感叹一声,回过头来看向韩雉,神情十分郑重。
“至于宿豫县,我把李唐宾、许戡都留给你,你可以让他们两个出镇宿豫。”
韩雉闻言,连忙拱手道:“诺,只是李唐宾,属下不了解,不知该如何驾驭此人。”
韩雉对于许戡知道一些,这个人行事慎重,不投机、不冒险,勇武尚可,智略不足;可是对于李唐宾这个草军降将,他一点不了解,这才有此一问。
“李唐宾机敏骁勇,但治军不严,是骁将;而许戡持重、谨慎,治军严厉,却冲劲不足,可让许戡担任主将,李唐宾辅佐他。”朱璃径直道。
历史上,李唐宾这个人,就是因为一个手下,才死在朱珍的手中的,可以说此人义气很重,但治下不严。
而且,他每次辅佐朱珍,都能取得良好的战绩,这也说明李唐宾很机敏、擅于抓住战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亦是良佐。
朱璃这么一说,韩雉心中就有谱了,不过朱璃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他很好奇,却不敢问。
就好像朱璃见到他时,就直接问他有没有兴趣执掌徐州,他当然认为自己有能力坐镇徐州喽,可这些朱璃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虽然韩雉十分好奇,却从没问过,要知道好奇心害死人。
敲定宿豫县的出镇人选,朱璃再次开口道:“杨师厚是个良将,甚至将来有可能成为名将,你可重
用,厚待。”
“霍存有勇、敢战、治军严厉,只是武艺太差,我已经让荆铭暗中传他七杀剑了,你督促他勤加苦练即可;赵璋有谋,为人却贪婪,你看着用;常宏惜命,才能中庸,顺势可为骁将,逆势怕会叛变,你注意点就是了;至于陈珙、申及、许戡三人,你都比较了解,我就不说了。”朱璃将自己对这些人的印象,全都告诉了韩雉,也许是因为据有山海经的关系吧,他总是能够一眼看出别人的优缺点,尤其是武将。
“诺”韩雉神情惊疑,却立刻应诺。
韩雉知道,朱璃也是第一次和这些人接触,结果就能将这些人剖析得如此清晰,虽然不知真假,也足够韩雉惊疑的了。
若这些都是事实,韩雉不得不怀疑,朱璃是否掌握一张十分可怕情报网,让他不得不更加小心,好在他没异心,他对朱璃似乎天生就有一种亲切、崇拜的感觉,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杨师厚、霍存、陈珙、常宏、李唐宾、赵璋、申及、许戡、韩中这些人我留给你。”朱璃略显歉意地说道,毕竟这些人中除了杨师厚,其他人都很一般。
“李罕之桀骜难驯,你控制不了,而在朔州,有的是能人,会让他心服口服的,我要带走;尚让是现存草军中,地位最高的一个人,即便不用,也要养起来,我也带回去。”
“本来我打算让再兴留下来帮你的,可再兴的心上人在朔州,两人分开将近一年了,继续留下来,我于心不忍;至于梁缵,他的旧部、亲族,早已北上朔州,即便留他下来,他的心,也多半不在这里。”
“以你的智计,严先生留下来,对你帮助不大,有韩中这个内政能吏帮你,已经足够了。”朱璃歉然地看着韩雉,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安排。
可对韩雉来说,这完全没有必要,可朱璃还是一一解释了为什么,倒是让他受宠若惊,连忙拱手道:“一切但凭将军吩咐就好,韩某不才,一定尽力守护好徐州百姓。”
“嗯,我相信你,我已经传信给郭先生了,他会暗中送来一批银子,尽快安顿好百姓,这里不但是我的故乡,也是你的。”朱璃郑重地看着韩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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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王府。
王月瑶坐在闺房中、梳妆台前,愣愣地发呆,整个人犹如雨后待绽的清荷,清濯而诱人、亭亭而冷傲,可远观,却让人不敢亵玩。
自从离开富平,离开了那个人之后,她就经常会如此。
突然,一名黑衣人猛地推开房门,闪身进入了房中,随后立刻又关闭了房门,。
王月瑶听到响动,并未回头,眼中却腾起了一抹神彩。
黑衣人环顾一圈,便发现坐在梳妆台前的王月瑶,连忙拉下蒙在脸上的黑巾,恭敬地走到王月瑶身后,拱手道:“翠微阁紫燕,见过娘子。”
王月瑶闻言,点点头,望着镜中羞花闭月般的容颜,头也不回地问道:“徐州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
黑衣女子,也就是紫燕闻言,立刻回道:“尉迟槿保护李克用进入河东,使君已经获得了这个消息。”
“什么?”王
月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过头来,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美眸,带着浓浓的兴奋、不可置信的望着紫燕。
紫燕还从未见过这位玉人如此失态过,略一思忖便回道:“使君怕是不日归来。”
此言一出,如果刚刚的王月瑶是一朵可远观而不可近嗅的青莲,那么此刻她就是一朵盛开到了极处的白牡丹,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高雅而娇媚的欢悦之意。
“他,终于要回来了。”王月瑶喃喃低语,继而又肃然道:“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望着这位千变万化般的绝世尤物,即便同为女子,紫燕的脸上,都情不自禁地出现了一瞬间的痴迷之色,只是稍微回想一下,就立刻回道:“尉迟槿保护李克用进入河东,使君已经获得了这个消息。”
“保护李克用进入河东?保护李克用进入河东!”王月瑶一句重似一句地重复着,这句耐人寻味的话。
“这个消息可靠吗?”
“娘子放心,我们隐在暗中,一直跟随着鬼武士才查到的,那荆铭似乎有点恍惚,一直都没发现我等;我们又询问了数位当时在场的汴州卫士,这才确定,绝不敢欺瞒娘子。”紫燕恭敬地道。
王月瑶闻言,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条优美的弧度,露出一抹浅笑,意味深长地道:“使君就什么反应都没有吗?”
“有,我们通过买通徐州都督府的婢女,发现府中花园的石桌,在荆铭进入之后不久,就碎成了石砾。”紫燕知道这位娘子想知道什么,因此连这些细节她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了解女人的通常都是女人,如果有男人说自己了解女人,那么这个男的,不是傻子就是白痴。
紫燕的回答,令王月瑶非常开心,瞬间就大笑了起来:“哈哈,尉迟槿啊,尉迟槿,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可是你自找的,不过谢谢你的承让,我王月瑶就不客气了。”
以前她还担心,以朱璃对尉迟槿的感情,她还没有信心争得过对方,毕竟,朱璃在十分弱小的时候,尉迟槿就慧目识珠,倾力帮助过他,这份感情若说朱璃不在意,就是王月瑶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现在呢,尉迟槿竟然蠢得去帮朱璃的仇人,朱璃要是没有一点想法才怪呢。
更何况,尉迟槿出身比她好的多,官宦之家,母亲又是大家闺秀,而她只是一介商贾之女,可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了。
自从到了朔州,她的父亲王满仓就一点点的进入了仕途,现在已经成为代州的一方县令,而这一年多来,她自己也没有少做功课。
组建的商会,数次进入契丹、室韦、鞑靼等部落,从他们手中不但赚取了海量的财富,还买回了近万的汉人奴隶,也算兑现了当初对朱璃的承诺。
要不是朱璃被朝廷列为叛逆,她的商队向南,根本出不了朔州的控制区域,她的成就还会更大,这就是她的资本。
可惜她不知道,对于身份一说,朱璃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想想后世,新时代大学生,男性,最崇高理想就是:“农妇山泉有点田”,草根出身的朱璃会在乎身份吗?




山海横流 第一三六章 家有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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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都督府。
一身狼狈的李克用回到家中,慎重地嘱咐麾下,一定要好生安置尉迟槿主仆三人后,便一脸阴沉地向着府中走去,心里一直盘算着,要如何对付朱温,才能消解此恨。
就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一进大营后,他就昏了过去,弟弟李克修不敢违背他回师晋阳的命令,竟然一路将他带了回来。
等他苏醒过来时,大军已经穿过潼关,抵达晋州赵城了,让他白白窝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却也没有理由为此惩罚李克修,毕竟他给李克修的命令就是回师晋阳。
李克修是李德成的儿子,而李德成正是李克用的亲叔叔,这家伙的性格,看在李克用的眼中,简直一点都不像沙陀人,俭啬、柔弱,一点血性都没有,实在太丢他们老李家的脸面。
其实,在外人看来,李克修性格简朴、为人温和,不失为一名谆谆君子,李克用会那么想,全是他自己的偏见。
回到后院,李克用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召见麾下文武,商讨一下对付朱温的对策。
“阿郎回来了,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李克用刚刚走进中堂,一名贤淑端庄的妇人便迎了上来。
妇人年约二十四、五岁,形容十分典雅、慧致,如果说张惠是一朵让人沉静、倾慕的雪莲花,那么这位女子,就是一朵蕙质兰心、清香宜人的独占春。
其人淡然而高洁、娴雅而恬静,典型的贤妻良母形象。
女子正是李克用的正室刘氏,刘氏的身后还跟着一名美妇,火一般的美艳,身上的火热气息,似乎任何铿锵硬朗的铁汉都能融化,她就是李克用的侧室曹氏,后唐庄宗李存勖的生母。
李克用的两个女人,相互之间的感情非常好,形若亲姐妹,刘氏精明能干,即便随军出征,也不输他人;而曹氏娇美、柔弱,简直就是女人中的女人。
迥异的性格、不同的美貌,让李克用对二人极为迷恋。
二人周围,簇拥着一大帮婢女、仆妇,似乎正准备出门迎接什么人似的,显然她们刚刚才收到李克用回来的消息,正准备前去迎接。
看到自己最爱的两个女人,李克用心中的憋屈、愤怒,瞬间消散了不少。
不过仍旧没有憋住,独目显得有些阴沉,咬牙道:“朱温狗贼,欺我太甚,不日我便挥军河南,将他碎尸万段。”
丈夫的愤怒,让刘氏、曹氏神情一变,原本招展欲绽的曹氏,瞬间敛起了如火般的春情,立刻温顺得犹如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而刘氏闻言,却眉头微皱,在她的印象中,李克用虽然为人嚣张跋扈,却很少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发火,如今怒不可遏,显然是朱温,对丈夫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这才让他怒不可抑、几欲发疯。
心中有了疑惑,刘氏便拉起曹氏的柔夷,一起走上前去,帮李克用轻柔地退下甲胄,刘氏这才疑惑地开口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把你气成这样?

妻子温柔的话语,殷勤的慰问,让李克用再度平和了很多,沉默了少许后,李克用就将打败黄巢、朱温摆宴、诸将怼忿、以及上源驿馆朱温夜袭围杀他的事情,一股脑儿地吐露了出来。
说着、说着,李克用的眼眶罕有地变得通红如血,隐有泪光闪现,这次可不关他个人的荣辱,还有四位忠心的部下,永远地留在了汴州,一想到四位老兄弟战死汴州,他就有种悲愤欲绝的心痛。
刘氏默默地听着丈夫的诉说,任由其发泄大骂,她的神色一直十分宁静,犹如看尽世间愁苦的女菩萨一般。
在男人发泄似的诉说期间,刘氏还不忘无声地示意婢女,快去准备热水,准备给丈夫沐浴。
直到李克用发泄了一阵子,神情有些疲惫地靠在了在椅子上时,她才平静地开口道:“你准备发兵讨伐朱温?”
“不错,不杀狗贼,难解此恨。”李克用阴狠地出声道。
“我不赞成你举兵讨伐朱温。”刘氏不急不缓,似乎只是在和丈夫讨论,要不要把家里那条大狗卖掉一样从容。
“什么?你.......”李克用骤然站起身来,怒气再度狂涌而出,独目闪烁,满脸赤红,那望向刘氏的眸光,显得极其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他似乎都想扒开妻子的胸腹,看看妻子的那颗芳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自己都被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了,她竟然还不赞成自己去报复,这还是他的结发妻子吗?
刘氏根本无惧他的目光,仍旧温柔如水地看着他,不过态度却十分坚定,不容置疑。
“朱温都害死了仆骨、全忠、敬思、景铢四人了,那些可都是我的老兄弟,我岂能就此作罢?”李克用神情十分激动,好在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不然看那神情,吃了刘氏的心都有了。
“即便我不在乎自己受到的屈辱,难道我的那些老兄弟就白死了吗,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夫人啊?”。
面对丈夫的满腔怒火,和那几欲将自己焚化成灰的目光,刘氏显得十分淡然,径直问道:“若是你讨伐朱温,以什么名义举兵呢?”
“朱温夜袭上源驿馆,差点让我葬身火海,又杀我部下四人,难道还不够吗?”李克用声嘶力竭,几欲暴起。
“若是夫君因为这个妄动刀兵,携私怨而祸乱地方,就会落个‘因私废公’的罪名,名不正则言不顺,若是有人趁机污蔑,夫君想过怎么应付了吗?”
刘氏这么说,倒是让李克用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原来刘氏是担心有人会趁机构陷他啊,这个念头一涌现,他就沉默了起来。
“兵者,社稷之重器也,非不得已而用之,夫君身为大唐臣子,因私废公,无视天子,是为大不敬,亦是欺君罔上,若是有人拿这个做文章,夫君打算怎么应付?”刘氏继续开口道。
现在唐廷尚在,皇祚依存,肆意攻略地方,其罪甚大,看看朱璃就知道了,就因为暗中攻略河套,被揍得一
年多都没敢冒头,这就是后果。
欺君罔上的罪名也不是谁都能无视的,更何况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李克用自己,却一直自诩为大唐忠臣,更加不愿获得这个罪名,刘氏的提点,让他的一腔怒气消弭殆尽,反而皱起眉了头。
见到丈夫终于认真考虑后果了,刘氏继续分析道:“夫君妄动刀兵,祸加黎民,是为不仁;若是有心人趁机图谋,夫君必然会落得个图谋造反的罪名;更何况此去河南,劳师远征,非为公举,实属私怨,粮草、补给全由我河东负担,河东新定,民心未附,夫君远征,难保不会出什么乱子。”
“还有,夫君即便实力雄厚,不怕奸人搬弄是非,乱扣帽子,可夫君不要忘了,我们的北面还有朔、忻、岚、代、云五州未复,阿郎大仇尚在,父仇不共戴天,夫君不报父仇,反而纠缠于自己的私怨,此为不孝;无论怎么看,都不是智者所为。”刘氏一点也没客气,直接给李克用扣了个不智的名头。
听了妻子的分析,李克用没有一丝反驳,良久才赌气似地道:“那就这么放过朱温了吗?”
刘氏细心地给他添了一些茶水,肃然道:“当然不可能,朱温此举,明显欲致夫君于死地,此仇铭心刻骨,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我们必须先请动圣上裁决,若是朝廷首肯,夫君讨伐朱温就名正言顺了,即便是军粮也可以就地获取,甚至还能得到各方的支援,必须要有圣命,明白吗?”刘氏语重心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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