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窃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扶风琉璃
连慕枫神色怔怔,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猛地转身看向墨远,瞳孔中迸发出的光芒耀眼灼人:“阿容……”
墨远神色怔怔,仍有些回不过神,只觉得胸腔里有一股激烈的热流在四处冲撞,这股热流迅速蔓延至全身,最后涌到脸上,冲进眼眶。
连慕枫深吸口气,走他面前蹲下,伸出颤抖的手将他双手握住,充满希冀的目光紧紧锁在他脸上,出口的声音低沉嘶哑:“阿容……是真有孩子了……你……你高兴吗?”
墨远怔怔看了他片刻,伸出双手轻抚他脸颊,不知怎么了,眼眶里突然有些湿热。
上辈子老天亏欠他太多,这辈子……一个孩子就抚慰了他心中数十年难平的郁恨。
连慕枫顿时紧张起来,不知所措地抬手抹他眼角,神色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慌乱:“阿容,你肚子里有孩子了,我们俩的孩子,你高兴吗?阿容……”
墨远按住脸上忙乱的手,那两只手因紧张绷直了肌肉,他掌心摩挲着那手背上突起的青筋,弯起唇角,哑声笑起来:“高兴。”说着闭上眼压出汹涌而来的泪意,重重点头,“高兴!”
连慕枫似被施了定身术,瞬间被惊涛骇浪般的狂喜淹没,整个人如坠云端,他深深看着墨远,猛地埋头在他膝上,胸口剧烈起伏半晌,再次抬起头,眼底已是赤红一片。
墨远睁开眼与他对视,瞳孔深处涌出强烈的欢喜与满足,他伸手捧住连慕枫的头,弯起的眉梢眼角俱是欣喜,哑着嗓音一字一顿道:“高兴,特别高兴。”说着双手滑到他颈后勾住,埋头抵在他发顶,“慕枫,老天爷待我不薄。”
连慕枫呼吸粗重,双手激动地搭上他平坦紧实的腹部,在那里胡乱摸了摸,猛地吼了一嗓子,一把将他抱起。
外面的镖师们被吓的哆嗦,不禁面面相觑。
“老大怎么了?”
“不会是莫遥公子……病得很重吧?”
“这……不过是心病,不会那么严重吧?”
“会不会是云大公子做了什么,让老大吃醋了?”
“……”
镖师们窃窃私语一阵,不约而同地踮着脚往内室靠近,一个接一个将耳朵贴到门板上,紧接着就听到连慕枫在里面发出一阵大笑,同时无比兴奋地吼道:“我要当爹了!阿容!我要当爹了!哈哈哈哈!我要当爹了!”
镖师们:“……”
完了……老大也病了?
还是在用心良苦地配合莫遥公子?
连慕枫又吼又笑,时不时还胡言乱语,竟像疯了一般,镖师们在门外忧心忡忡,不敢再听,又悄无声息地退开,准备到外面去商议对策。
屋子里,墨远已经被连慕枫转得晕头晃脑,笑着捶他后背:“放我下来!”
连慕枫将他放下来,抱着他激动得语无伦次:“你跟我回连家堡,我们要好好养胎!不不不……不回连家堡,我跟你去医谷,有流云公子在,我们的孩子定能平安落地……不行不行,医谷里面寒湿露重,不利于养胎,我们还是回连家堡……也不行,连家堡离医谷太远了,不方便……还是住外面,就住在医谷附近……”
墨远笑看着他。
连慕枫仓促做完决定,依旧兴奋,忍不住狠狠抹了把脸,开始在屋子里团团转:“我这就往家里修书一封,让家里准备襁褓小衣小被,还有住的地方、玩的地方……还得想个名字!再请个先生!请最好的先生……伺候的人也要仔细甄选……”
墨远拉住他,抬手按在他唇上,笑道:“这些不急,以后慢慢想。”
连慕枫亮着双眼笑看着他,在他掌心响亮地亲了一口,在他回手时又抱住他狠狠亲在他唇上。
墨远连忙将他推开,低声笑道:“你疯了?”说着朝坐在一旁的鹊山看了看,狠不得挖个洞钻到地底下去。
“是!我高兴疯了!”连慕枫笑着又亲了他一口,转身走到鹊山身边,恳切道,“今日还要多谢云大公子!”
鹊山已被过河拆桥地无视许久,此刻正撑着头面对着墙壁闭眼叹息,闻声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啧,别跟我说话,我眼疼,先让我缓缓。”
连慕枫清清嗓子,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正想故作镇定地说两句话掩饰尴尬,脑中突然又冒出一个问题,忙紧张地问道:“孩子有奶喝么?”
墨远:“……”
鹊山拿后脑勺对着他,肩膀开始剧烈颤抖,抖了片刻没忍住:“噗哈哈哈哈哈……”
连慕枫依旧沉浸在兴奋紧张中,焦急追问:“有没有?”
墨远:“……”
鹊山笑趴到桌子上,捂着肚子喊:“哎哟我不行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可真是长见识了,哈哈哈哈哈……奶哈哈哈哈哈……”
连慕枫等不到他的回答,下意识回头紧紧盯着墨远平坦的胸部。
墨远:“……”
在鹊山的狂笑声中,墨远生无可恋地给自己把了把脉,最后对上连慕枫紧张的目光:“没有,不可能有。”
连慕枫“腾”地站起身,又开始团团转:“还得找个奶娘……要家世清白的、性子好的……”想了想又有点为难,“这世上还有比阿容性子好的?”
墨远:“……”
鹊山终于止住笑,抹着眼泪站起身,绕过自言自语的“傻爹”,将墨远拖到一旁,低声问:“他知道你身上的血有毒么?”
墨远面容僵住,欣喜退得一干二净,瞬间感觉有寒气从地底下冒出。
鹊山“嘶”一声:“不知道?”
墨远回神:“知道。”
“知道就好办了!”鹊山看他脸都没了血色,有点心疼,又觉得好笑,“想什么呢?毒血是师父帮你淬炼出来的,师父心里有数,你别担心。这会儿时日尚短,孩子没受什么影响,你让他陪着你回一趟医谷,让师父给你施针护胎,今后你再三五不时地闭关几日,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墨远关心则乱,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他的医术不比鹊山差,又比任何人
[重生]窃钩 分卷阅读91
都清楚自己的身体,自然知道鹊山这番话并非哄骗安慰自己。
他缓和了神色,笑了笑:“族人已经救出来了,我这些血毒已无用处,也该到清出体外的时候了。”
连慕枫这时候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鹊山回头笑道:“我说,你们最好尽快去一趟医谷,请我师父他老人家给你的阿容施针护胎。”
连慕枫依旧处于初为人父的欣喜激动中,不过此时显然已冷静下来,他看向墨远,立刻想到墨远体内的血毒,心里一紧。
从京城到医谷一路都是开阔平坦的官道,他这次从扬州回京为墨远准备的马车极舒适,走在小路上都感受不到什么颠簸,走官道就更没感觉了,快一些的话兴许能在大年夜之前赶到。
鹊山拍拍他的肩:“放心,孩子不会有事。”
连慕枫急忙问:“那阿容呢?”
“你的阿容也不会有事。”
连慕枫看向墨远,见墨远笑得从容,心下微松,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宝:不好意思了各位观众,我家崽崽可能是狂犬病毒。
狗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请叫我连慕疯,谢谢!
众镖师:什么?要去流云医谷?我滴娘唉,莫遥公子已经病入膏肓了吗?
第58章借银
镖师们正聚在院中议论纷纷,还没商讨出对策,就见连慕枫行色匆匆地走出来,忙围过去:“老大!”
连慕枫道:“裴元,你去准备车马,车轮再裹一圈厚毡,车里面多备几只暖炉,用过饭我们就动身去流云医谷。邢六,你带着人去置办一些年货,吃的用的都要准备充足,酸梅更不能短缺。”
镖师们宽慰的话齐齐咽在喉咙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连慕枫不明所以:“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
邢六磕磕巴巴道:“去……去哪儿?”
连慕枫道:“流云医谷。”
镖师们:“……”
完了,看这情形,莫遥公子的心病怕是很严重了,竟然要去请流云公子出手,这是病入膏肓、危及性命了吧?
连慕枫看着他们脸上瞬间暗淡下去的神采,以为他们是失落自己不能留在这里过年,忍不住笑道:“男儿大丈夫,分别在所难,这么一副姿态做什么?快去!”
镖师们一听这话顿时更添伤心。
分别在所难?老大话说得这么绝望还要强颜欢笑……
不过……既然去请流云公子帮忙,想必莫遥公子还有救……
这么一想,镖师们又重振神,赶紧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连慕枫原地站了片刻,想着之前自己激动到失控,也不知他们听到了多少。宣王才刚入诏狱,阿容的父母尚未沉冤得雪,仇还没报完,此时身份绝不能暴露,圣子一事便需要隐瞒,可不提圣子的身份,男子怀孕就太过惊世骇俗了……阿容怀有身孕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如此想着,他便转身进屋,与墨远商量道:“这次就不带我的人了,等安顿好之后从你那边挑几个细心的跟着,方便跑腿。”
墨远没有多问,点头笑道:“好啊!”
连慕枫笑着捏了捏他的手,转头看向鹊山:“不知云大公子来京城可有要事?若需要连家堡帮忙,尽管开口。”
鹊山长叹一口气:“唉……自然有要事,不然这寒冬腊月的,又快过年了,我累死累活跑出来做什么!”
墨远听他提到“过年”二字,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不妙。
连慕枫人逢喜事神爽,此刻正是对鹊山感激的时候,就连他这惺惺作态的模样都不觉得碍眼了,还主动在他旁边坐下,给他斟了盏茶推过去,关切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流云医谷与连家堡也算挚交了,云大公子但说无妨。”
鹊山欲言又止,望向房梁又是一通叹息:“唉,此事实在难以启齿,说起来也是师门不幸……”
墨远眼角跳得厉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连慕枫洗耳恭听。
鹊山吊足胃口,心满意足地切入正题:“唉……还不是我二弟那败家玩意儿,一拍脑袋就擅自做了决定,让我们医谷赔了个底朝天,如今医谷能动的银两所剩无几,入不敷出,别说几家分馆缺银子买药材,就说这大年夜,能不能揭得开锅都尚未可知。”
墨远:“……”
连慕枫疑惑道:“是指应城那件事?不是说流云公子听闻应城有了疫灾,这才叫云二公子过去的么?”
鹊山摇头:“当时我师父并不知情,这是我二弟自己做的决定。其实治病救人是我们医谷的本份,此事即便让我师父知道了,他也必定是赞成出手相帮的,只是帮也要讲究个方法不是?我二弟那傻不愣的败家玩意儿,也不知道去别家医馆走动走动,让人家一起出出力。有道是名声一起赚,金银一起摊,互惠互利多好啊,他倒好,什么事都自己做了,如今名声是有了,银子全没了,还惹来同行眼红嫉妒,太不划算了!唉……”
墨远本觉得鹊山夸大其词,此时听他洋洋洒洒一通说道,竟觉得非常在理,一时心虚起来。
连慕枫脑子里浮现出阿春的模样,深觉鹊山说的是事实,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便问道:“云大公子此行是为了借银子?”
“唉……是啊!”鹊山抬眉挤出额头纹路,伸手在那上面摸摸,“人穷志短……看我愁得都有皱纹了。”
墨远:“……”
连慕枫豪爽道:“此事好办,你需要多少尽管开口,我这就修书一封送回连家堡,家中会尽快安排人将银两送去流云医谷。”
鹊山摆摆手:“不必不必,我这趟来其实是找你家阿容的,他不缺银子,我跟他借一点就是了。”
连慕枫笑了笑:“阿容与我不分彼此,我借也是一样的。”
鹊山:“……”
不行了,心口有点堵。
墨远忍着笑,对连慕枫道:“还是我借吧,连家堡养着那么多镖师呢,邓松最近刚带出来不少,我让他分一些便是。”
连慕枫本想说“你那边也有一大批族人要养活”,但想着流云医谷留隐藏阿容那么多年,于阿容有大恩,自己插手确实不太合适,便没有坚持,点头应了。
此事议定,鹊山顿时神清气爽,端起茶一饮而尽,感慨道:“有个专坑师门的弟子,也不知我师父作何感想。说起来,娶媳妇儿与徒弟是一样的道理,千万要擦亮眼睛,可不能找败家的,尤其是少堡主这样要继承家业的年轻才俊,贤内助何其重要啊!”
连慕枫握住墨远的手,不无自豪道:“阿容很能干,我倒是
[重生]窃钩 分卷阅读92
没有那些顾虑。”
鹊山手搭着额头憋笑。
墨远:“……”
又闲话几句,连慕枫出去检查车马,让墨远在屋子里歇着,虽然心里仍介意鹊山与墨远共处一室,可想着人家刚为自己送来喜讯,自己总不能翻脸就不认人,只好默默忍了。
鹊山看着他对墨远好一通嘘寒问暖才舍得离开,不禁“啧啧”摇头:“就差一步三回头了。”
墨远对着他轻轻一笑,微微坐直身子:“说吧,究竟做什么来了?我就不信医谷能穷到这种地步。”
鹊山懒洋洋道:“还能有什么事?京城都闹翻天了,我不放心你,就过来瞧瞧。”
墨远狐疑地看着他:“京城这边都是对我有利的消息,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究竟什么事?”
鹊山起嬉笑之色,清清嗓子,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什么人了?”
墨远抿紧唇,心中愧疚之余隐隐升起不安。
十年前他被师父救醒时,师父身边只有师兄一人,流云医谷那时候还只是一片荒芜人烟的空山谷,他决定跟随师父,一方面是为了学医,另一方面是因为上一世直到他死,师父都一直隐居世外,他以为不会连累师父与师兄……
只是世事难料,他出于私心撺掇师父去连家堡,师父竟一夕扬名,而师父那么清冷的人竟喜欢随手捡孩子,以至于医谷里张着嘴巴等吃的人越来越多,师兄不得不挑起大梁,想尽了办法光耀师门,如今医谷已经成了天下皆知的大门派,可里面许多人并没有习武的天分,只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这样的医谷根本容不得半点意外。
他定定神,看向鹊山:“细说说看,出什么事了?”
鹊山道:“最近半年总有来路不明的人挑事,我瞧着这鬼鬼祟祟的做派,像是背后藏着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原本师父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来历成谜,江湖上人人好奇,可最近一次,竟然有人直接对师父动手。”
墨远心里一惊,立即坐直身子。
鹊山忙道:“放心,师父当然没事,这次是有人冒充乞儿让师父给捡回来的,这乞儿整天在医谷里乱晃,起初大家都以为他劣习难改,最多管教几句,结果一个不慎让他钻了空子,差点一把火将医谷烧了,他点了火又故作惊慌地撞到师父,企图近身暗下杀手,虽说是以卵击石,可目的明确到这种地步,到底还是让我们一阵后怕。”
墨远眉峰蹙起,神色沉冷下来:“医谷里今后不能再进生人了。”
鹊山点头:“师父也正有此意。”
墨远沉默片刻,边思索边道:“上回我在应城暴露身份,有人知道了’窃钩大盗’与医谷关系匪浅,派人围攻我们。若我猜得没错,那人应该是先皇时期的太子谢冀,当年宫变时他从东宫的大火中死里逃生,如今正蠢蠢欲动,只是他异常谨慎,我至今都终查不到他躲在何处。”
墨远闹出“窃钩大盗”的风声是正是为了引谢冀上钩,所以每次都留了一点线索,只是无巧不巧竟碰上了那场涝灾,谢冀咬钩的同时也暴露了墨远身后的医谷。
鹊山见他面上虽镇定,眼底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安与愧疚,便笑着宽慰道:“不必放在心上,有师父在,医谷不会有事。”
墨远点点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应城一场混战之后,他就安排人去查了,可惜始终毫无线索,这件事恐怕还需从连家堡那边着手。
鹊山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那人是谢翼的?”
墨远一时心虚,总不好说是上辈子得知的,只好胡诌道:“猜的,小时候听父亲提起过那场宫变,父亲说谢冀可能没死,我便记在心上了。”
鹊山没有多问,墨远一直怕连累医谷,所有计划都瞒着他们,以至于他之前还以为“窃钩大盗”的名声是墨远故意弄出来吓唬皇帝等一干仇人的,这会儿再细细思量才隐约觉得可能与谢冀有关。
不过谢冀的仇人应该是如今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怎么都不该把矛头对准墨远,难道是因为墨远要报仇,拦住他的路了?
墨远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发紧的嗓子才舒服一些,他道:“谢冀在找一枚青铜带钩,我也摆出对那枚带钩势在必得的姿态,他怕我坏事,便要将我除之而后快。”
鹊山没有追问青铜带钩的事,只眯起眼慢慢道:“看来只要找到他藏身之所,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但最难的就在此处,那老狐狸藏得太深了。”
墨远点头:“慕枫那里兴许有线索,我会跟他一起查。”
鹊山睨他一眼,笑起来:“怎么瞧着你对连家堡比对医谷还亲呢?还跟慕~枫~一起查,怎么就不跟师兄一起查呢?如今麻烦都找到师父头上了,这事我们总不好再袖手旁观了吧?有事也要找找师兄啊,师门是拜着玩的么?”
墨远让他说得面上微热,清清嗓子道:“师父教我医术武功、助我淬炼毒血,这些不都是在帮我么?此事本就牵扯到连家堡,我不找慕枫帮忙,他自己也要查的。”
鹊山“啧”一声:“麻烦还能一起惹,你上辈子跟连家堡是一家吧?”
墨远冷不丁吓一跳,喝到嘴里的茶喷出来。
鹊山难得见他狼狈,立即笑起来,边笑边起身给他拍背:“你说说你,都有孩子的人了,怎么喝个水都那么不小心……”
连慕枫回来时正看到二人亲密的一幕,脸上立时纷呈,隐忍得眉骨都跳起来。
鹊山回头,脸上依旧笑着,诧异道:“少堡主这是怎么了?谁惹着你了?”
连慕枫迅速敛情绪,故作爽朗地笑了笑:“没事,我就是来请云大公子去用饭。”
墨远:“……”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以后不要带生人进来了。
阿大:嗯!
二宝:嗯!
老三:嗯!
四儿:qaq
第59章告示
临近大年夜,宣王等人被捉拿的余波逐渐散去,大街上已经鲜少有人走动,京城各行当的铺子越发冷清下来,店铺的伙计们开始忙碌着将铺面的门板装上去,准备打烊回家过年。
这时天上飘起了雪花,起初是零零散散几点白落下来,之后没多久就变得厚实,最终变成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迅速染白一片天地。
寂静的街道上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伙计们抬头,隔着白蒙蒙的飞雪望见一列黑影踩着整齐的步伐由远及近,眯着眼定睛细看,面露惊色,忙对着屋子里其他人招手,压低嗓音道:“快看!鹰卫出来了!这大雪天也不知要做什么!”
鹰卫的阵势极其浩大,各处立刻就多了无数窥探好奇的视线,往日耀武扬威的鹰卫这次竟一反常态地没有呵斥,反而敲响手中
[重生]窃钩 分卷阅读93
铜锣,开始扯着嗓子喊:“奉陛下旨意,将宣王与其同谋的滔天罪行公之于众!”
话音未落,满街哗然,越来越多的人顶着蓑笠或雨伞从家中涌出,见鹰卫们一路敲锣大喊着将手中告示贴满了大街小巷,立刻人挤着人凑过去。
“写了什么?都写了些什么?”
“当年废太子真是被冤枉的吗?可是与宣王有关?”
“宣王不是以贤名著称的吗?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告示写得简洁炼,普通百姓看得云里雾里,最后还是书生边念边解释,众人才明白。
原来当年废太子与九溪族谋逆案纯属子虚乌有,那场纷争的起因竟是宣王身为皇帝的庶长子,因出身低微,暗中嫉恨太子谢桓,欲将太子除之而后快。他早早就安排了一名道士,几经波折获得皇帝信任,并找机会泄露一道天机:成也九溪,败也九溪。这是宣王最早为九溪族埋下的祸根。之后他常年在皇帝与九溪族之间挑拨离间,后来更是捏造证据污蔑太子与九溪族谋反,令太子与九溪族蒙受大难。如今此案已经查明,宣王与其同谋罪证确凿,将于年后受刑。
此案种种细节自然不是一张告示就能说得清的,只这寥寥数语就足够颠覆百姓对此事的认知,一时间宣王在众人心中的形象跌落谷底,恶有恶报,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书生卖了个关子:“你们可知宣王要受什么刑?”
百姓们仰着头看那告示,离得远的看不清,离得近的不识字,便一个个又将目光转向书生。
书生道:“宣王将于市井受五马分尸!”
听到这里,百姓哗然。
他们平时最多菜市口看看砍头,五马分尸这样极端酷烈的刑罚据说已经数百年不曾见过了,宣王究竟有多罪恶,竟要受如此酷刑?当今陛下对亲儿子可真狠啊!
书生指了指告示:“宣王实属罪有应得,那道士受他指使,在九溪族被平灭后又泄露一则所谓天机,说九溪族通邪术,万不能留贼首全尸,否则会有人死而复生、改天换日。当年太子等人因这番话受酷刑而死,宣王如今这是报应在自己身上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