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窃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扶风琉璃
连慕枫看着他:“阿容呢?”
鹊山与覃晏齐齐变了脸色。
丁丑颤声道:“不知道……真不知道……他们只让我把人引开,其他的我统统不知道……他们抓了我兄长……我……我是迫不得已……”
连慕枫心急如焚,面色更冷,走过去一脚踹在他胸口:“把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我绑起来好好看着!”
宋平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将丁丑拎起来,见他颈间血流不止,抬手点了他的穴。
血立即止住,丁丑却恐惧更甚,他见连慕枫要抬脚离开,一下子急得哭起来,因迫切地想用辩解为自己换取一线生机,急促开口:“我不是狼心狗肺!我不是狼心狗肺!我是为了救我兄长!你没有立场指责我,你们根本就不信任我,你们防备我,这么大的事瞒着我们兄弟二人,将我们当傻子,我来的时候本不想下手的,是你们欺瞒在先,我没有对不起你们……”
连慕枫转身,面色阴沉的扣动扳机,又一支袖箭飞出,“噗”一声狠狠扎进他耳根,将他一只耳朵射飞出去。
“啊”丁丑受到剧痛,跌出去的同时惨叫出声。
连慕枫冷冷道:“你早就该死在南疆了。”
丁丑捂着耳朵跌坐在地上,听见他的话身子僵住,涌至舌尖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
马厩里的马循着口哨声跑过来,连慕枫没心神应付丁丑,急切地走过去翻身上马,交待道:“宋平,我先去找人,一会儿他们回来了让他们带上火把分头去搜!另外安排人去归顺堂送信,提醒那边多加小心!”
鹊山与覃晏同时看向流云,流云神色不变,只吐出两个字:“去找。”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最近都更新很晚,正在努力调整。
丁丑这个……前面修文时埋下过伏笔(72章),觉得变故突兀的妹子可以回头去看一下。
明天估计也不能恢复存稿箱时间,更新时间不定,如果下午六点前没看到更新那就要到晚上十点后了。
总之不会断更的,请放心,么么~
第79章江上风
浓稠的夜色下,几名黑衣人形如鬼魅,飞快地穿过一片密林,其中一人回头往后面看了一眼,低声道:“没人跟上来吧?”
当中背着麻袋的人将麻袋往上提了提:“放心,我们有那么多高手从旁阻挠,即便连家堡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一时半刻也追不上来,待我们过了江,他们更是不容易找到了。”
另一人看了看他背上的麻袋,略有些不放心:“不是说谢容武功高强飞天遁地么,怎么如此不堪一击?咱们不会抓错人吧?万一真抓错了,回去了可不好交代。”
“不至于。”背着麻袋的人摇了摇头,“丁丑就在旁边,若真抓错了,他不可能不提醒我们,他兄长丁卯还在我们手里呢,他即便不顾及丁卯也要顾及自己的小命,背叛了谢容,他没有回头路可走。”
麻袋里,墨远倏然睁眼,眼前一片漆黑,耳中嗡嗡作响,只隐约捕捉到“丁丑”二字,面上顿时一片冰冷。
之前他睡得昏沉,直到察觉有陌生气息靠近才醒过来,他闭着眼默数气息,猜测对方有七八个人且都来者不善,立刻睁开眼,抬手射出银针,突然催动的内力不可避冲撞到伤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猛然传来,他只稍稍一顿,就给了对方可趁之机,其中一人被银针射中要害,竟然咬牙冲过来点中了他的穴道。
可惜他怕不小心伤到孩子,随身携带的银针都早已换成了无毒的。
想必为了顺利将他劫走,对方特地挑了些轻功了得的人过来,这一路疾行,他让人装进麻袋中,并未感受到剧烈的颠簸,但屈起来的姿势让他伤口处一阵又一阵剧痛袭来,直痛得他额头渗出层层冷汗。
也不知慕枫和孩子如何了……
墨远心急如焚,闭眼调息运功,咬紧牙关忍着剧痛一遍又一遍冲击封闭的穴道。
不知过了多久,背着他的人停下脚步,耳中传来水流声,想必是到了江边。
谢冀在丰凌城,在北方,这些人却要带他过江往南方去,难道这些人并不是谢冀派来的?或者谢冀在南方另有据点?南方江湖势力也不少,他与连慕枫都暗中排查过,尤其是应城的大小门派,可当时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墨远思索时,背着他的人领着几个人登上了早已等候在岸边的船,桨橹摇动,船很快离岸。
背着麻袋的人将麻袋往地上一扔,松口气道:“好了,咱们可以安心了,过江之后会有人接应,我们这趟差事便完成了。”
旁边的人举着火把凑到麻袋旁边蹲下,疑惑道:“上头只说跟谢容有深仇大恨?既如此,为何不让我们直接将人杀了?”说着单手扯了扯麻袋口,“你们谁过来把麻袋解开,可别把人闷死了。”
背麻袋的人道:“知道太多对我们并非好事,上头交代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别太好奇,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说话时船头有一人走过来将封口的绳子解开,扯开袋口露出墨远毫无生气的脸,一时眼睛都瞪直了,忙夺过旁边那人手中的火把凑近了细细打量,半晌后哑着嗓子道:“难怪连家堡少堡主金屋藏娇,这谢容生得真他娘的带劲!”
“真的?之前黑灯瞎火的也没看清,我来瞧瞧!”不知谁说了一句,船头船尾的人都挤过来,几支火把围在一起,将墨远苍白的面孔照得分毫毕现。
墨远双目紧闭,漆黑的眼睫落下两道浓重的黑影,失了血色的唇紧抿着,瞧着竟像是受了重伤的模样,又莫名有种摄魂夺魄的美。
有人喉结动了动,往后退开一步:“可惜了,这是上头要的人,不然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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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有人注意到麻袋上有一片色泽较深,皱眉将麻袋全部打开,目光落在墨远腹部,发现他衣衫上竟被鲜血染红了,惊讶道:“谢容受伤了?难怪……难怪我们如此顺利就得手了。”
另一人恍然道:“对,白天还看到流云医谷的人从那座宅子里出来,想必当时正在为谢容疗伤。”
背麻袋的人走过来蹲下,看着墨远衣衫上触目惊心的血迹直皱眉:“咱们加快速度渡江,赶紧将人交上去,可别让人伤势过重死在咱们手……”
话未说完,墨远忽然睁开双眼,眼中凌厉的杀气与他惊愕的目光对上,不待他反应,忽然腾空而起,抬腿横扫,双脚以雷霆之速夹住他的脖子,在他喊出声时一个旋身腾转,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此人脖子瞬间被拧断。
周围的人尚未回过神,墨远已飞快地抽出绑腿上的匕首掷向一旁曾口出秽言的人,伴着“噗”一声闷响,匕首没入那人喉咙,墨远单手在船上一撑,飞身扑过去拔出匕首,在那人瞪着眼“嗬嗬”抽气时抬脚将他踹入江中。
江水飞溅上来,打湿了墨远凌乱的长发,他转过头,任水珠在脸上滚落,漆黑瞳孔中尽是冰冷的杀意,面色白得好像索魂的厉鬼。
不过是电光石火的功夫,船上已经接连死了两个人,其他人终于回神,面露惊骇,立刻抽出各自的兵器围攻过来。
墨远身形微动,抬手射出银针,船上亮着的火把尽数熄灭,在陡然黑下来的瞬间又有二人接连落水,且入水后毫无动静,显然已经毙命。
待适应黑暗后,更深的恐惧袭上这几人的心头。
传言不虚,谢容即便身受重伤,也能冲破穴道连杀他们数人,而他们在眨眼功夫里竟毫无还手之力。
有人回过神来,立即道:“都跳水!去搬救兵!”
话说得简短,其他人却瞬间了明白了他的用意,谢容此时正是警惕的时候,他们想像之前那样得手是绝无可能了,甚至硬拼的话他们所有人的命都有可能要交代在这里,谢容受了伤不能碰水,他们却通水性,四面撒网,总有人能逃出去传递消息,接应的人就在岸边不远处,到时大批人马追过来,谢容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掉。
念头转瞬既逝,他们在那人出口的瞬间就纵身往江中跳,墨远却比他们更快一步,身形化影,抬脚踢飞船桨,先后连中两人,刚劲的力道将那两人打得口喷鲜血,而墨远已经冲出去拽回另外两人扔回船仓,同时反手甩出匕首,匕首射向另一头即将入水的人,从背后没入,直中心口,匕首另一端不知何时已缠上他从船上扯下来的帐幔,他手中用力一,将匕首拽回,那人扑通一声落入水中,瞬间沉下去。
此时还剩四人,船舱内两人充满忌惮地盯着他,徒劳地握着兵器企图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另有被船桨打出内伤的两人落入水中,正力挣扎,墨远飞过去俯身贴近水面,伸手将他们捞出来,一手拧断一人的脖子,将他们重新丢进水中,又飞快地反身跳回船上。
仅剩的两人控制不住颤抖起来,他们自认在江湖中也算高手了,不然上头不会让他们接手如此重要的差事,可此时面对一个身受重伤的谢容,他们竟然毫无还手之力,难道他们今日注定要命丧于此?
墨远脚下未动,人已瞬间欺身靠近,对面有一人眼尖地发现他左脚上竟然没有穿鞋,而是裹着厚厚的棉布,心神一动,突然提剑猛刺过来,却在下一瞬虎口剧痛。
墨远那只脚虽裹着,却并不是废了,当即迎上来一脚将他的剑踢飞,剑脱手,那人捂着手飞快地后退,墨远踢起他的剑接住,飞身过去狠狠扎进他心口,同时一脚将他踹飞,拔出的剑带着鲜血横劈向旁边另一人。
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剑锋压在他颈间,划破皮肉的刺痛让他抖了抖,额头瞬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墨远立在船头,微明的天色在他脸上映照出一层青白,江风将他凌乱的发吹得飞扬起来,他如厉鬼般看着面前的人,嗓音沙哑冰冷:“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接应的有多少人?从实招来,饶你不死。”
那人瞪着眼不敢乱动,颤颤巍巍道:“上头要我们带你去卫县,那边有百十个人藏在山脚林子里等待接应,最后要带你去哪里我们并不清楚……啊大侠饶命!真的不清楚……我没有说谎!”
墨远将剑锋的力道起一些:“你们上头的人是谁?”
“是……是前朝太子……”那人生怕他不信,又补充道,“我没有说谎!真的是前朝太子,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墨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剑压下去割破他的喉咙,在他不可置信地瞪直眼时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噗通”最后一人落入水中,船上终于清静下来。
此时天边已经透出一丝微光,墨远侧头看过去,闭上眼急促地吸了口气,在身上连点数道穴位,飞快地撕开船上的帐幔,解开衣衫将撕下的布条绕着肚子紧力道裹在腰际,最后打结时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他将衣衫重新穿好,踢起船桨伸手接住,幸亏船桨足够长,他不用坐下去就可以划船。
此时船已经在大江中央,前后左右俱是茫茫江水,南北两岸都离得不近,他抬头看了看,慢慢走到船尾,一阵风吹来,他打了个寒噤,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忙将船桨撑在船上,闭了闭眼,一丝鲜血自唇角溢出,他忍了忍,终究没忍住,扶着船桨俯身吐了一大口鲜血。
半晌后,他抬起头,神色如常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调转方向将船往北岸划去。
作者有话要说:
咳,最近好像不太适合写小剧场,那就……喊一声“二宝威武”吧……[作者被打死]
我说这段只能算缺少糖的剧情起伏不算虐会不会被踹到天上炸成烟花……_(:3」∠)_
虐点低的妹子不妨先攒文,过段时间再看,看你们那么难受我心里也不好受qaq,但这是早就安排好的剧情,我肯定会按照大纲写下去的,抱抱大家~
第80章蘅泽
密林外燃烧着大片火把,火光将夜空映照出一片血红色,连慕枫将拦路者斩杀,策马冲入密林中,在他身后,镖师们也速战速决,与来路不明的敌人奋力厮杀,最后扔下满地尸身举着火把紧跟上来。
一路追踪到这里,他们仍不能确信有没有找对方向,对方显然有着周密的部署,先是将守卫陆续引开,再将人劫走,又安排人断后遮掩踪迹,更派出无数高手沿途干扰阻拦,如此一来,即便他们能发现踪迹也被拖延了时间。
连慕枫心急如焚,目光在林子里四处搜寻,忽然定在一片树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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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微动,飞身而起,眨眼间移到那棵树旁,举着火把凑近了看,又将树叶摘下来闻了闻,眸色一沉:“有血迹!”
四处搜寻的镖师立刻围拢过来,开始顺着这棵树往前搜查,不一会儿就听见就有人喊:“这里也有!”
连慕枫冲过去,看向那边地上的树枝,目光落在半干的血迹上,手指颤抖起来。
对方虽极力掩饰,却仍不可避地遗留下蛛丝马迹,只是他们一路找过来从未发现过血迹,这时却突然看到了新鲜的、尚未干透的血,连慕枫一颗心瞬间坠入谷底,他将树枝捡起,飞快地沉声下令:“这里是他们劫走阿容的必经之地,放令箭,叫所有人放弃搜寻,尽快赶过来!”
紧接着又道:“邢六,快回去将阿容养的虫子带过来!你知道在哪儿吧?”
邢六飞身上马,掉转马头:“知道!”
“多带几个人,路上小心,速去速回!”
邢六应了一声,带上几个人飞快离开。
马蹄声急,同时一支令箭从林子里飞出去,呼啸着冲向夜空,耀目的烟火将夜空照亮,远处往各处搜寻的镖师到命令,飞快地翻身上马,从四面八方赶过来。
一直在连慕枫胸口沉睡的孩子被惊醒,“哇”一声大哭起来,连慕枫飞快地将他抱出来揭开尿布,等他尿过了又匆匆塞回兜里,见他仍哭闹不止,忙对身边一名镖师吩咐道:“陈庆,去附近农家讨些羊奶过来!”
陈庆领命而去,身边其他镖师又发现了几处血迹,连慕枫边轻拍安抚孩子边飞快地跳上马背,夹紧马腹顺着血迹延伸的方向冲过去,同时喝道:“孟虎,给邢六他们留下记号!其他人快跟上!”
孟虎应了一声,其他人纷纷上马,匆匆跟上连慕枫,他们一路追踪出了林子,却再次失去了线索,显然这一路都有人故意掩盖踪迹,之前林子里因为光线昏暗才有疏漏让他们察觉。
连慕枫勒停马跳下去,举着火把目光巡视一圈,鞋尖在泥地上蹭了蹭,催动内力抬脚一跺,地上迅速浮开一层灰土与枯草,他蹲下去,火把往四周照了照,目光凝住:“有足迹。”
另一头有镖师喊道:“这边也有足迹!”
连慕枫蹙起眉,起身往四处看了看,终于在一块碎石上发现血迹,立即道:“往左!”
所有人再次纵马疾驰,只是到下一个岔路口又不得不停下,寻找踪迹又花去一番功夫,连慕枫面色紧绷,不敢想墨远身上的伤口究竟流了多少血,也不敢想这么找下去究竟来不来得及将人救回来,更不敢分神去悔恨痛苦,此刻他全副身心都紧绷着,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尽快将人找到。
这时身后传来隆隆马蹄声,在他们寻找踪迹的时候,大批人马陆续追上来,邢六与陈庆也先后赶到。
邢六冲到近前,将带来的罐子交给连慕枫,惴惴道:“这虫子有用么?”
“不确定,试试。”连慕枫说着飞快地打开盖子,将里面一只养得油光黑亮的甲虫放出来,一边防备,一边满含期待地紧紧盯着。
这只虫子正是墨远曾经拿出来吓唬过宣王的蛊虫,墨远当玩物养了许多年,偶尔会放出来遛遛,墨远说它性子还算温顺,从未咬过人,它是用墨远的鲜血喂养大的,兴许在此刻能派上用场。
连慕枫不确定这方法行不行得通,见陈庆递过来一壶羊奶便伸手接过,想着这么小的孩子不会自己喝,自己的手又不干净,只好随手折了一截树枝递给陈庆:“把皮削了,磨得光滑些。”
陈庆接过去,连慕枫目光一直注意着甲虫,见虫子原地转了几圈突然开始往前爬,忙抬脚跟上。
虫子走了一会儿停下来,触角乱舞着,显得有些急躁,连慕枫飞快地将那一处的草屑扒开,面露惊喜,捏住虫子放回罐中,翻身上马:“走!”
陈庆策马赶上来,将削好的圆头木棍递给他,连慕枫马未停,接过木棍沾了羊奶塞进孩子口中,孩子终于不哭了,吮了片刻又张嘴哭起来,连慕枫再次沾了羊奶喂他,虽骑在马背上,握着木棍的手却稳稳的,边催马疾驰边低声安抚:“阿十乖,我们去找阿爹!”
*
晨曦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
墨远将船划到岸边,人已经累到几近脱力,他将自己挪上岸,不敢在此地停留,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行疗伤。
虽然知道对岸卫县附近有不少谢冀的人藏在林中,他却暂时不打算过去,一是自己伤势太重,即便用上计谋有将对方一网打尽的可能,但最后自己也会元气大伤,他不想因为逞能让连慕枫与师父等人担心,二是谢冀的根基在丰凌城,他此刻就算有本事将卫县那边的人屠尽,也不可能撼动到谢冀的根本,那就没必要在受到重伤的时候去硬碰,得得不偿失。
郦城就在不远处,他虽然伤得重,撑到那里却无碍,他可以去城里归义堂求助,李山对连家堡忠心耿耿,他去了那里就可以让李山去找连慕枫,自己也能安心疗伤,只要到了那里,他就安全了。
在江上时已经斟酌妥当,墨远上岸后立刻在附近隐密处留了记号,又找了几块不起眼的石头,催动内力飞快地在上面刻下模糊的“义”字,接着将几块石头看似随意地丢弃在不同的地方,做完这些后他停下来喘了口气,身子开始剧烈颤抖。
身上没有带药,伤口再次渗出血来,彻骨的寒意将他笼罩,他抬手捂住腹部,视线竟有些模糊,耳中也开始嗡嗡作响。
一阵的声音在附近响起,他心头一跳,涣散的意识迅速聚拢,眼前又清晰起来,此时一阵脚步声在周围响起,越靠越近,听气息竟有不少高手围拢包抄过来,他猛然抬头,目光落在一张意外眼熟的面孔上。
来人惊讶地看着他,眼底的惊讶迅速被愤恨怨毒取代:“原来是你!你就是谢容!”
墨远挺直腰身,除了面色苍白,瞧着似乎与常人无异,他面色冷淡地看着来人:“蘅泽?你没死?”
蘅泽似乎忌惮他的身手,面上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疯狂恨意,人却没有靠近,瞄了眼他腹部的血迹,反而退开几步站到同行的两人中间,那两人立刻上前半步将他护住。
墨远虽有疑惑,却没力与他废话,闭上眼默默调息,蘅泽却自顾自冷笑着开口:“没想到吧?明明死了的人竟然又活了。怎么,你会隐藏内力,我就不会金蝉脱壳了?”
墨远突然抬手,两枚针射出,银光乍闪,挡在蘅泽面前的人被射中喉咙,惊骇地抬手捂住,踉跄着后退两步。
蘅泽惊得瞪大眼,在那两人倒地前飞奔至另一人身后。
墨远冷冷看向他,想抬脚走过去,腿却突然定住,眸色微变。
左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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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冰层突然发出极细微的“咔嚓”声,接着一股酥麻与痛楚交织着开始在被包裹的那只脚上乱窜,冰层迅速融成水,将棉布打湿,聚集在冰层上的寒意骤然渗回皮肉,冻得他的脚瞬间刺痛,他抬脚,变得沉重松弛的棉布自脚上脱落,寒意开始顺着小腿往上蔓延……
墨远心知不妙,忙调息运功,企图压制开始乱窜的毒素。
蘅泽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片刻凝滞,面露喜色。
墨远怕他们立刻动手,抢在他开口前道:“你为何没死?你会易容术?”
蘅泽顿了顿,想着他如今已成囊中之物,便冷笑道:“我知道你去探查过,实话告诉你,当时躺进棺材里的确实是我,被下葬的也是我,我不会易容术,也确实没什么内力,我唯一会的就是龟息功,能闭气足足七天七夜,在你们陆续探查后,我自己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墨远又问:“你似乎对我有恨意?”
蘅泽眼眶瞬间红了,咬牙切齿道:“是!你出现后,宣王眼里就再也没有我了,他眼珠子时时刻刻落在你身上,而你呢?你害他惨死!我恨你!今日你落到我手里,别说活,就是死也休想死得痛快!”
墨远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甚至是左耳进右耳出,他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运功压制体内的毒素。
蘅泽说完猛然发现自己上当了,大怒,指着他喝道:“他伤势很重!快将他拿下!前面那些废物让他逃脱了,眼下正是你们立功的时候!”
这群人跟着他一路断后,尽做些扫尾擦屁股的事,早就心生不满,此刻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神抖擞起来,他话音一落,众人立刻就围攻过来。
墨远忍受着陡然窜遍全身的寒意,闷哼一声,睁开眼旋身而起,险险避开四面扫过来的兵器,他转头看向蘅泽,本想抬手对他张开五指,手却被寒意蜇了一下,忙落到旁边的树上缓了缓,提气飞身离开。
蘅泽惊魂未定,见他跑了,知道他快撑不住了,大喜道:“快追!”
墨远却只飞出去数丈远就撑不住了,落到树上差点没站稳,只好跳到地上,随手折下树枝当剑横在身前。
体内的毒素开始肆虐,原本与他融为一体、井水不犯河水,此刻却疯了一般开始攻城略地,似乎因被压制了十个月生出滔天怒气,意图趁着他最虚弱的时候将他彻底吞噬。
师父早就说过,淬炼毒血就如豢养猛兽,自身强大时自然能驯得住,可一旦弱了,猛兽就会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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