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窃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扶风琉璃
连慕枫心知承认的话必会让他觉得厚颜无耻,却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墨远眼底露出戏谑:“连兄好能耐啊,想必十八岁那会儿的风姿气度堪比谪仙下凡吧?”
连慕枫:“……”
墨远说完又莫名觉得心跳加速,抿紧唇坐回去,突然不吭声了。
连慕枫将他抱紧,埋头在他颈间,脑中闪过曾经在噩梦中出现过的画面,闭上眼忍住翻涌而来的痛楚,低声解释道:“原本我也有诸多疑惑,不明白你怎么那么容易就看上我了,后来我才知道,兴许我们前世就已相知,只是你有前世的记忆,而我没有。”
墨远听他说完,本想嘲笑他连前世都扯出来,随即就感受到他压抑的痛楚,终究还是抿紧了唇,半晌没有开口。
如果连慕枫在说谎,那这谎言也太大了,编得如此滴水不漏可不容易,可若是事实,听起来又实在匪夷所思。
因太过离奇,墨远无法感同身受,更是没有追究记忆的想法,倒是了连慕枫对他走火入魔的担心。
连慕枫见他不再质疑,又接着讲下去,直讲到天际微明才停下来。
看墨远一脸不信的模样,他想了想,慢慢道:“其实这些都是骗你的。”
墨远:“……”
“没那么复杂。”连慕枫接着道,“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那时你顽劣促狭,故意用假名骗我,直到后来流云公子治好了我祖父的旧疾,我们两派开始有来往,我才知道你叫墨远不叫阿容,只是习惯早已养成,要改口很难。”
墨远:“……”
连慕枫打量他神色。
墨远勾起唇角:“我该信哪一个?”
连慕枫正色道:“挑一个你听着顺耳的信吧,不管信哪个,你与阿容都是同一人。”
墨远:“……”
连慕枫道:“雪还没停,我们过两日再走?”
墨远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算是答应。
连慕枫心知他芥蒂已经消除大半,心头微松,趁他不备在他颈间亲了一口,见他竖起眉梢似要发怒,忙跳起来道:“天亮了!我烧点水!”
墨远瞥见他眼底的笑意,转过头,到底没吭声。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写到山洞里有条蛇,竟然没人发现冬天有蛇的bug哈哈哈~不知道把蛇改成什么合适,我得想想……_(:3」∠)_
第118章相信
第二日
[重生]窃钩 分卷阅读186
雪就停了,两人牵着马继续上路,之后又遇结冰,不得不在农家借宿,当晚同榻而眠,墨远被连慕枫抱在怀中,竟觉得格外安心。
墨远心想:或许连慕枫说的是真的。
接下去一路还算顺畅,两人没用多久就到了流云医谷,连慕枫一路将墨远送入医谷,临别时颇为不舍地将他抱住,低声道:“年后我祖父七十寿诞,会大宴宾客,你到时过来多住几日可好?”
此时天刚蒙蒙亮,医谷里寂静无声,湖面已经结了冰,湖边的垂柳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山谷里风小,却依旧寒意蚀骨,墨远脸埋在他颈间,感受不到任何寒意,只是好几次想抬手揽住他腰背,终究还是又回去,最后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冷着脸道:“不去。”
连慕枫心里一紧:“你之前答应得好好的!”
墨远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之前我可不知道你心里还有个阿容。”
连慕枫:“……”
最近这些日子,墨远心思藏得深,看似接受他的亲近,又与他保持着距离,想来是觉得他说的那些事有几分可信,却又不敢轻易相信,心里不踏实,正琢磨呢。
连慕枫既心疼又哭笑不得:“你吃自己的醋做什么?”
墨远冷笑:“我吃醋?你那个一见面就投怀送抱对你痴心不悔的阿容才会吃醋。”
连慕枫噎了一下,嘴角微微抽动,了老大劲才将笑意压下去。
墨远不自在地转过头:“我得回去向师父复命了。”
连慕枫不想步步紧逼,便没有在医谷多做停留,临走前拉过他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见他要挣扎,忙将他双手反剪在身后,撬开他牙关狠狠吻了一通才将他放开,又亲了亲他的鼻尖,低声道:“我等你!”
墨远:“……”
“我还欠你一笔诊金,记得过来讨要。”连慕枫又在他唇上亲了亲,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墨远唇上一片酥麻,对着他离开的身影干瞪眼。
没多久,医谷里渐渐有了动静,墨远站在湖边寻思片刻,没急着去找流云,而是先回了自己的小院,对着一脸惊喜的豆子竖起食指:“嘘我想睡一觉,先别声张。”
豆子连忙点头。
墨远往里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去把阿春叫过来,悄悄的,别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大公子。”
豆子挠挠头,既不解又苦恼:“阿春跟着大公子习武,一直就住在大公子那边,我去叫阿春,肯定会惊动大公子的。”
墨远走过来捏捏他的脸:“那你不会挑个大公子不在的时候?或者将大公子引开?”
“哦!那倒是!”豆子瞪大眼,醍醐灌顶,很快就兴冲冲地跑过去了。
墨远等了没多久,阿春就来了,进门时一如既往地喊他“师父”,墨远这回没再纠正他的称呼,反而笑了笑:“阿春,我想起来了,你确实是我徒弟。”
阿春一听,激动得扑倒他腿边:“师父!您真想起来了?”
墨远点了点头,叹口气道:“只想起来一部分,当初在应城你为徒的事记得最清楚。”
阿春瞪大眼,也不知是受宠若惊还是受到惊吓:“师父记得最清楚的竟然是跟我有关的事?!”
墨远暗暗观察他神色,淡淡道:“也不全是吧,主要是因为那时候慕枫也在。”
阿春笑起来,给了他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原来如此……”
墨远笑了笑,又道:“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冒充我糊弄慕枫,掌柜也跟着你一起打掩护,你学我倒学得挺像,还真的将慕枫给糊弄过去了。”
阿春大大咧咧道:“嗨,别提了,后来还不是被拆穿了,连少堡主什么都知道了,我还在他面前唱大戏,被大家好一通嘲笑,丢人丢得我都差点投湖自尽。”
墨远心口狠狠一跳,面上却是茫然之色:“我有点印象,但记不清了,当时我带他回医谷是不是因为我怀了身孕?”
阿春一听他连这么要紧的事都想起来了,立刻放松警惕,一拍大腿道:“对啊!师父您那时候怀了身孕,要回来养胎,后来老堡主和堡主都来了,师父您和连少堡主的亲事也谈成了,那时候咱们医谷可热闹啦!”
墨远心里开始“砰砰”乱跳,将连慕枫之前告诉他的事通通从脑中过了一遍,又试探了几句,竟然与阿春说的完全吻合。
阿春说了半天才意识到不对劲:“咦?师父您叫我过来做什么?对了,连少堡主呢,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墨远稳了稳心神,从容笑道:“他有事赶着回去了,我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都跟着大公子学了那么久,还愿不愿意再跟着我,我这些年都没管你,心里实在愧疚。”
“愿意啊!当然愿意!”阿春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哎哟!师父您老人家总算是认我了!”
墨远点点头:“既如此,我就去跟师兄说一声。不过眼下我还有点事,正式拜师恐怕得等到年后。”
阿春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切都听师父安排!”
墨远又道:“对了,我只想起来一部分,很多记忆还很模糊,你先别声张。”
阿春不疑有他,连连点头。
墨远笑意加深:“你看看你,这么高兴,大公子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是要惹他伤心啊!”
阿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回去会敛一些的,其实大公子一直都很嫌弃我,还总骂我笨,说这样的徒弟白送他他都不要,师父您还当个宝捡回来,我以后搬到师父您这里来,大公子应该会很高兴的。”
墨远:“……”
你是挺笨的。
阿春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豆子进来打算给墨远铺床,就见他坐在椅子上怔怔发呆,眉梢眼角尽是笑意,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高兴事。
豆子怕打扰他,踮着脚走进去,手刚碰到被子就瞥见他站起身往外走,忙转头喊道:“二公子,你不睡啦?”
墨远冲他摆摆手,笑意盎然:“不睡了,别铺床了。”
豆子走到他身边,好奇问道:“二公子遇到什么高兴事了?”
墨远看他一眼,笑着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没什么,师父在么?老四怎么样了?身子养好了?”
豆子捂着脸点头,神色隐隐有些古怪:“公子在的,四公子……也挺好的。”
墨远没多想,拿着从南疆带回来的两卷画轴去了流云那里,结果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流云现身,他一头雾水:“师父还没起?”
元宝脸涨得通红:“唔……没呢。”
墨远看他一眼,好奇地凑过去:“你脸怎么这么红?”
元宝支支吾吾:“可能……可能有些热。”
墨远肚子有些饿,就没追问,在屋子里翻找一
[重生]窃钩 分卷阅读187
圈,找到一罐核桃仁便打开来吃了,吃着吃着才想起来都没留连慕枫吃顿早饭就把人赶走了,心里愧疚不已,既酸又甜,都没尝出核桃仁的滋味。
正思绪漂浮时,门外响起脚步声,墨远抬起头:“师……咳……”
流云抬脚走进来,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淡,瞧着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不过他一手牵着唐塘,两人挨得极近,彼此间莫名涌动着亲密无间的氛围。
墨远被惊到了。
唐塘将手挣脱出来,脸颊飞红,咧嘴笑道:“二哥,你回来啦!”
墨远差点被核桃仁呛死,咳得惊天动地:“回……回……”
唐塘连忙给他倒了杯水,他接过来大口大口灌进去,总算缓过劲来,只是大白天见鬼后心有余悸的感觉挥之不去。
流云面色不变,拉着唐塘在桌边坐下,淡淡道:“查到了?”
墨远定定神,尽力忽视心中涌起的万千疑惑,将两卷画轴拿出来在桌上摊开,将去南疆打听到的消息详细道来,只是说话时视线总忍不住转到流云和唐塘身上,好奇得浑身发痒。
之后鹊山也过来了,面对墨远疑惑的眼神,挑起眉梢,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墨远看到他这笑容就来气,暂时将师父和四弟的事放到一边,找着机会将鹊山堵在半路上,笑道:“师兄,我有话问你。”
鹊山退开一步,大义凌然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师父的事你可以去问四弟!”
墨远往前逼近一步:“不是问师父的事,是问连慕枫的事。”
鹊山顿时笑起来:“哎哟早说嘛,什么事你问吧,师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墨远道:“上回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俩差点打起来。”
鹊山:“……”
墨远问道:“我问你,阿容是谁?”
鹊山眉心一跳,心思转了一圈,凑近他低声道:“怎么?连慕枫那小子露馅儿了?我早说了,他对阿十的娘念念不忘,他现在又来对你献殷勤,这不是禽兽是什么?你放心,有师门给你撑腰,他敢乱来,我打断他的腿!”
墨远脸上陡然热起来:“别废话,你就直说吧,阿容到底是谁?”
鹊山“啧”一声:“还没明白?阿容是你媳妇儿啊!”说着开始撸袖子,“那禽兽不如的玩意儿是不是占你便宜了?”
“滚!”墨远转身就走。
鹊山在他后面笑着喊:“怎么好好的又翻脸了?野男人的甜言蜜语信不得啊!”
墨远不理他,加快脚步回到自己小院。
豆子迎上来:“二公子你又遇到什么好事啦?”
“嗯。”墨远笑着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抬脚上楼,到了楼上径直打开衣箱,取出放在匣子中的那支古朴玉簪,取下头上的簪子,用玉簪将发髻重新绾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拍拍阿春的肩膀:好样的!
阿春一脸谄媚:师母!
第119章赴宴
临近大年夜,连家堡张灯结,气氛比往日更加热闹,阿十怀里抱着小猫,一遍又一遍跑到外面张望,趴在门口凑热闹的小八也跟着他将触角朝外面伸过去。
下人过来喊:“小少爷,该用晚饭啦!”
阿十又“蹬蹬蹬”跑回屋,一脸失落地挨到老堡主身边,鼓着腮帮子道:“怎么爹还没回来……”
老堡主摸摸他怀里的小猫,笑呵呵道:“不回来是好事,说不定你爹留在医谷陪你阿爹过年呢。”
连慕枫出南疆后就给家里捎了信,家里知道他平安无事,自然不会太担心,如今老堡主与堡主就盼着连慕枫与墨远团圆,早日把耽搁的亲事给补上,至于他回不回来过年则一点都不在意。
阿十更不高兴了:“他们都不带上我!”
老堡主乐呵呵地在他头上摸摸:“不要紧,过了年你阿爹就会过来的。”
正说着话,外面有人兴冲冲地喊起来:“少堡主回来啦!少堡主回来啦!”
阿十神振奋起来,飞跑出去:“爹!爹!”
连慕枫大步走过来,一把将他抱起:“儿子!”
阿十趴在他肩头往他身后看:“阿爹呢?”
连慕枫摸摸他的头:“你阿爹要年后才过来。”
阿十又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让他抱进屋。
老堡主和连堡主同时看了看他身后,眼底有些失落,异口同声道:“阿容没来啊?”
连慕枫笑道:“他年后过来。”
老堡主叹口气,回目光开始喝小酒:“看来是没成。”
连堡主也叹口气:“走之前不是挺有信心的么。”
连慕枫:“……”
大年夜,连家堡总算四世同堂了,可惜他们早就将墨远当成家人,墨远却没在,众人心底多多少少都有些失落,不过这几年他们都习惯了,如今好歹人找到了,这个年过得还算有滋有味。
大年初一,连慕枫带着阿十去拜访了林知秋。
林知秋近几年一直客居在连家堡,与连家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半年前他又做了阿十的启蒙先生,虽说有些大材小用,可阿十聪明,他教得很高兴,对阿十尽心尽责,连慕枫新年第一个要拜访的自然就是林知秋,顺便再将墨远的近况说给他听,好让他放心。
之后连慕枫将阿十留在林知秋那里玩耍,自己则回去与连堡主谈正事,之前他让人紧盯晟王府,因要跟着墨远去南疆,就将事情交到连堡主手中,连堡主对儿子儿媳的事自然上心,将与晟王有来往的人全都盯得紧紧的。
连堡主道:“晟王当年主动请旨削藩,要么是贪生怕死、毫无野心,要么是心机深沉、企图东山再起,我曾见过他两次,倒觉得他不像是有野心的。另外,他有两儿一女,大儿子谢兰坤有腿疾,常年卧病在榻,女儿谢蓝烟年幼时因身子弱拜入青鸾山习武健身,这么多年一直混迹于江湖,小儿子谢兰止虽通书画,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整日流连于花丛,醉生梦死。他对子女放任自流,若不是装的,那就是在向皇帝示弱,让皇帝对他放心。”
说着他拿出一本名册递给连慕枫:“这里面都是与晟王府有过来往的人,如今还在梳理,人数不少,得花些功夫。”
连慕枫接过去翻了翻,确实很多,看得眼都花了,不过也确实很详尽,就连门房家中的亲戚接触过的可疑之人都列上去了,好在已经初步梳理过,按轻重主次做了划分。
也亏得连家堡人多,换成别的门派恐怕头都要大了。
连慕枫将名册合上:“有没有发现特别可疑之人?”
“自然是有的,比如说青鸾山掌门鸾凤鸣,比如说京城红袖楼一位姓李的花姑娘……”
连慕枫眉梢微动,面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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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堡主接着道:“鸾凤鸣算是年轻辈的翘楚,他是最近几年才开始与晟王府走动的,走动极为密切,且时间上太过凑巧,不过我派人去查过了,他与谢蓝烟是同门师兄妹,又有儿女之情,他极有可能会成为晟王的东床快婿,除此之外倒没发现任何异常,还得再仔细调查一番。”
连慕枫记在心中,又问:“姓李的花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这就要从谢兰止身上说了,谢兰止整日流连青楼,但最近一段时日性子有了些变化,而发生变化的节点就在他留宿红袖楼那一晚,查出来说是他曾晕过一次,不知是否与李姑娘有关,不过他身上的变化并不明显,就连亲近之人都没察觉。”
连慕枫点点头:“还有么?”
连堡主又说了几个,都是与晟王府关系密切的。
连慕枫认真听完,将名册进怀中,说起这次去南疆的事:“乌雀族那边还得安排个得力的人过去。”
连堡主哭笑不得:“你说你,好不容易与阿容独处,还管什么生意,难怪走了这么一路都没能将人带回来。”
连慕枫尴尬地笑了笑:“倒也不全是为了生意,之前阿容跟我提过,他要找一个道士,那道士与当年的夺嫡和谋逆案有关,我看那乌雀族的大祭司竟然是个中原人,又恰巧是道士扮相,觉得太过凑巧,不生出几分疑心。”
墨远的事是连慕枫一手打理的,连堡主偶尔会过问一次,了解得并不详细,此时听他一说不禁添了几分凝重:“竟有这种事?看来这次去乌雀族的人得挑个谨慎的。”说着又觉得疑惑,“这事既然与阿容有关,你自己去安排就好了。”
连慕枫道:“我暂时不顾上,爹替我做主吧。毕竟又过了一年,我得去一趟芙蓉岛,那里的人都盼着阿容过去,我得安抚他们一下,顺便将那些在连家堡练兵的九溪族青壮带回去,再挑一些人过来。”
连堡主见他考虑周到,有些欣慰:“好,你去吧,记得在老爷子大寿之前回来。”
连慕枫露出笑容:“自然。”
连堡主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他想到墨远身上去了,伸手在他肩上拍拍:“看你高兴的,阿容答应过来了?”
连慕枫没提墨远的口是心非,笑着点头:“答应了。”
连堡主大感欣慰:“好好好!”
*
连老堡主七十大寿,给天下武林同道广发请帖,流云医谷与连家堡关系非比寻常,自然是师徒几人共同赴宴。
年后没多久,鹊山就开始张罗着给老堡主准备贺礼,礼单只有薄薄一张纸,东西则装了满满两箱,放在一辆宽敞的马车上,由两匹枣红马拉着,再加上五匹高头大马在前面排着,阵势颇为壮观。
流云医谷一直半隐居,流云极少在外露面,下面的弟子也是偶尔才出门,像这样师徒几个同时出门的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墨远从院子里走出来,半路上先后与覃晏和鹊山碰头,鹊山眼尖,视线一下子就落到墨远头上,忙大步走过来绕着他打量一圈,笑道:“这玉簪子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簪子墨远之前只用过一回,还是在傍晚,后来想想又起来了,到今日才重新拿出来用上,鹊山倒的确是第一次见。
墨远心情好不与他计较,微笑着道:“你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
鹊山摇头轻叹:“别怪为兄不提醒你啊,今日我们是去连家堡,连慕枫那禽兽不安好心,指不定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呢,你倒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不是肥兔入狼窝是什么?”
墨远被他一句“花枝招展”气得差点呕血,咬了咬牙,笑眯眯地对着他上下一通打量,好声好气地回击道:“我打扮了好歹有人看,你这开屏孔雀似的,人家离宫主可看不到。”
离宫主是离音宫的离无言,之前唐塘中蛊的事虽然还没查到真正的幕后凶手,但已经确定偷袭之人是离音宫一名叛徒冒充的离无言,当时鹊山去找离无言,一来二去地不知怎么就勾搭上了,不过离无言在江湖上名声极差,这次连家堡的寿宴必然是不会邀请他过去的。
墨远生怕刺激得不够,又接着道:“别怪师弟不提醒你,去连家堡的时候敛些,可别惹了一身腥臊回来,鸡飞蛋打。”
鹊山被他气得牙痒,又不得不维持风度,就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折扇,打开来附庸风雅地扇了扇,笑眯眯道:“要我说,你就听我一句劝,乖乖留下来看守医谷,别去连家堡了。连慕枫那小子之前对你媳妇儿献殷勤,都把你气到失忆了,你还往他跟前凑,你看看,要自爱啊!”
覃晏一脸惊恐地听着鹊山胡说八道,悄悄加快脚步,趁他们剑拔弩张到即将开打时飞快地与他们拉开距离。
第120章寿宴在即
连老堡主寿宴在即,各大门派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来得早的提前了三四天,来得晚的也提前了足有一天,连家堡一时间人头攒动、热闹不已。
连老堡主早年身子不好,寿辰从未大肆操办过,如今身子好利索了,又逢古稀之年,这次的寿宴可谓声势浩大,满足了不少从未踏足过连家堡的武林同道的好奇心。
连堡主对每一位到访者都热情相迎,忙得脚不沾地,众人看见了不互相打探:“怎么没看见连少堡主?”
更有好奇之人私底下悄悄议论:“连少堡主的那个儿子也没见着,这么重要的场合都不露面,看来是外室子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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