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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窃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扶风琉璃
谢知意合了墨远、林知秋与连家堡三方的心意,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林知秋进宫后,照着墨远的意思对各位宗室子弟仔细考校了一番,考校时也有不少大臣在场,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谢知意的资质明显比旁人高出一大截,大臣们对谢知意刮目相看,赞叹不已。
最后林知秋谢知意为学生,墨远让谢知意留在宫中读书,又挑了几个资质不错的宗室子弟做伴读。
墨远做此安排,意图昭然若揭,京城暗流汹涌,自然有人赞成有人反对,可墨远明面上并未说什么,行事虽出人意表却也抓不到错处,他们想反对也无从说起。
而就在其余宗室子弟拾包袱准备离京时,去谢知礼家中调查的鹰卫回京,带回了各种确凿的证据,谢知礼家诸多恶行就足够他们喝一壶的,更何况他们还隐瞒圣旨,犯了欺君之罪。
墨远当即下旨,将谢知礼一家从宗族中除名,剥去爵位,贬为平民,谢知礼的父亲因隐瞒圣旨被下入大狱,同时宗族中其他人也因“不察”之罪,各获惩罚。
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实际上以往真有皇室子弟犯罪时,只要不是谋逆这种动摇根基的大罪,一般都会从轻发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这次墨远给谢知礼一家定罪却严格按照律例来,一时将朝中众臣都震慑住了。
墨远扫视群臣,一只手轻轻搭在尚未显怀的腹部,沉声道:“祖训如此,律例如此,他们犯了罪,便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倘若朕今日原谅了他们,来日其他人再心怀侥幸欺君罔上,朕要不要惩罚?若换成平民百姓犯了罪,官府抓不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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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臣们倒没有为谢知礼一家求情的打算,甚至他们中有不少正直之士早就对历任皇帝袒护犯罪皇室子弟而心生不满,更对官官相护心生厌恶,此时见墨远这么铁面无私,震惊之余又心生激荡,忙纷纷跪地,口中高呼:“皇上圣明!”
墨远缓和了神色,又道:“不过,拿办他们的事不急,先缓一缓。”
大臣们愣了愣,抬起头,注意到他搭在腹部的手,面露恍然。
墨远慢慢道:“朕有孕在身,不宜见血,不宜杀生,为了给腹中的孩子积福,朕决定大赦天下,凡犯小罪者一律既往不咎,犯大罪者罪减一等,犯恶罪者死罪可,犯国罪者不在赦之列,但可延后一年追究刑处。众卿可有异议?”
大臣们自然没有异议,忙跪地三呼“万岁”,高喊“皇上仁慈”。
皇上登基时没有大赦天下,却在此时为了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下了这大赦天下的皇命,皇上对孩子看得不可谓不重啊!
墨远又道:“另有一些犯人,不论大罪小罪,一律与国罪者同,延后一年处置。”
大赦天下是有限度的,哪些犯人在赦之列,哪些犯人排除在外,各朝各代都有不同的准则,而国罪者就是谋反、欺君等与皇权相抗的钦犯国犯,这放在哪个皇帝手里都是不可能轻易赦的,另外各个皇帝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对赦的程度与范围略作改动,只是不知当今皇上改动时所说的“与国罪者同”的究竟是哪些人。
墨远说完就让太监宣读名册,大臣们凝神细听,都是一阵心惊肉跳。
这些人全都是不久前由鹰卫查办、皇上下旨秋后问斩的朝廷命官、皇亲国戚,说直白点,就是皇上的仇人,这些仇人的罪名有大有小,但不管是死罪还是活罪,一律不得赦,等皇上生了孩子之后,他们该怎么处置还得怎么处置,一个都别想侥幸逃脱。
大臣们抬眼偷觑龙椅上的墨远,心惊之余又不心生折服。
天下谁不知皇上师从流云公子?就凭借那一身飞檐走壁、杀人于无形的高强武艺,还有救死扶伤的医术与对各种药材的通,皇上想要报仇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可他在外隐姓埋名十几年,却从未对那些人动过手,而是选择了最堂堂正正的途径,也是最不容易的途径。
皇上实在是……心性坚韧、胸怀磊落!
皇上将来必成一代明君啊!
大臣们心潮澎湃,还想再表一番忠心,墨远却忽然道:“朕枕边人只有一个,将来也不会选妃,不过如此一来,的确子嗣单薄了些,为弥补这点遗憾,朕做了一个决定。”
大臣们齐齐抬头,就见墨远颔首示意,旁边的太监取出一道圣旨打开,高声宣读,旨意竟是谢知意为嗣子!
大臣们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谢知意都十七岁了,竟然要做皇上的儿子?
继承香火的事,年纪倒不算大问题,但这种事落在皇帝头上还是破天荒头一回,更何况当今皇上已经有个嫡亲皇子了,肚子里又怀着一个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的,哪里还需要嗣子?
只听说子嗣单薄就纳妾多生的,没听说过子嗣单薄就从族内过继的啊!人家绝后了不得已才从族内挑孩子承袭香火,皇上您这是凑什么热闹啊!
答案已经隐隐要浮出水面,却仍有人不敢轻易相信。
而就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时,墨远又下了第二道圣旨立大皇子谢知意为太子。
大臣们已然摇摇欲坠,却愣是没一个开口请求皇上回成命,真正顽固的几个人早已被墨远气得卧病在榻,剩下的人最多只是震惊得站立不稳,出言反对却是不敢的。毕竟圣旨已经下了,他们反对可就是抗旨不遵,再说他们本就站在支持皇上的立场,谢知意又是皇上看中的,由谢知意当储君对他们并没有多大影响,他们犯不着为了储君之位枉送性命。
更何况,皇上比太子大不了几岁,将来谁比谁活得久都说不准,太子有没有当皇帝的命可不一定呐!
墨远看着下面呆若木鸡的大臣,满意点头:“既然众卿都没有异议,此事就这么定下了,太子即日搬去东宫吧。”
大臣们:“……”
此事议定,墨远再次开口,面上带笑:“昨日有急报传来,南疆战乱已经平息,九溪族重回故土。”
大臣们瞪直眼,心里都有些惊讶,南疆部族只是明面上归顺朝廷,其实并没有将中原皇帝放在眼里,九溪族能在此战中以少胜多,绝对不可能是借了皇上的势,那就是说九溪族确实有这个实力,可他们都没落那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大?
不过皇上特地提起此事,想必还有什么说法,思及此,大臣们忙洗耳恭听。
墨远长叹一声:“历经当年的冤假错案,九溪族已不复往日昌荣,朕有意给他们加封进爵,一来弥补当年的伤痛,二来告慰九泉之下的族人与父母,三来也是盼着他们早日恢复生机,诸卿以为如何?”
大臣们哪里还有异议,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墨远似乎心情好些了,笑意加深几分,又道:“朕流落在外十几年,多亏师门照顾,师父待朕恩重如山,可惜外面至今还有人诋毁师父的声誉,朕打算给师门送一块匾额,为师父正名,诸卿以为如何?”
大臣们:“……”
不如何。
实在不怎么样。
这也太小气了吧?
墨远又补充一句:“题词由朕亲笔御书。”
大臣们:“……”
还是不怎么样,都想替师门委屈。
“皇上何不为他们加官晋爵,有了官身,想必……”
“不必了。”墨远笑着打断大臣的话,“师门不爱这些虚的。”
大臣们:“……”
官身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匾额才是虚的啊!
墨远看着他们一言难尽的神色,含笑道:“就这么定了,退朝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卡了两天,非常销魂~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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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太上皇
墨远下了大赦天下的旨意,朝臣们满以为京城会因此安稳些日子,只是没料到才过去几日,恭王府和谨王府又横生变故。
事发时在半夜,大臣们在各自家中正准备就寝,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马蹄声,忙让人去门口探听消息,之后家中下人回来禀报,说是禁军出动,不知生了什么乱子。
大臣们顿时不敢睡了,各自披衣下榻,一边催着下人继续打探,一边在书房内心神不宁地踱步,苦等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日早朝才得到确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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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
禁军半夜出宫,直扑恭王府和谨王府,连招呼都没打就将两座府邸围起来,又在这两位王爷家中各自搜出一身龙袍,这是大忌,自然成了谋逆的铁证,此外还搜出两位王爷暗中勾结的各种证据,两位王爷连声喊冤,禁军毫不客气地堵住他们的嘴,直接将他们带走,同时将他们家中的眷属全部监|禁,只待皇帝发落。
接着禁军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几位大臣与皇亲国戚家中,搜出这些人与恭王、谨王勾结的证据,又将这些人也押入大牢。
朝臣们听到消息时都惊得非同小可,恭王一直与皇上不对付,可他毕竟已经瞎了,再折腾也当不成皇帝,众人便没往谋逆上面想过,而谨王在新皇登基后从未做过出头椽子,众人更是想不到他也有不臣之心,如今听说两位王爷竟互相勾结,暗中密谋着造反,大臣们自然是心惊肉跳,可随后又生出疑惑。
没有任何预兆禁军就出动了,还一搜一个准,难道是有人暗中上报?怎么之前半点风吹草动都没有?不过皇上出身于江湖,那些江湖人都行踪诡谲,真要调查一个人,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种事自然没人给他们解惑,墨远早朝时很是发作了一番,最后道:“将他们圈禁,年后发落。”
谋逆是国罪,不在赦之列,两位王爷连同身后的势力算是彻底倾塌。
当天夜里,太上皇忽然病情加重,宫中御医统统赶到太上皇的寝宫,墨远也整夜守在太上皇的病榻前,更亲自给太上皇施诊问药,可大半夜过去却不见任何起色,墨远连夜急召重臣入宫,说太上皇有要事交代。
大臣们见此形势,都知道太上皇快要撑不住了,开始忐忑不安地等消息,同时心里暗暗猜测:太上皇怕不是因两位王爷的事受了刺激吧?一边是他的两个儿子,一边是他的孙子,也不知太上皇是心疼多一些还是气恼多一些,总之心里不会好受啊,病情加重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
大臣们自己给自己找了解释,倒是为墨远省去不少力,墨远等几位肱骨大臣进入寝宫后,附在太上皇耳边道:“皇祖父,大人们都到了。”
意思是:该来的都来了,赶紧演戏吧。
郑谦力地睁开眼,嘶哑着嗓音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朕有……朕有遗旨……”
太监忙小心翼翼捧出一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卷明黄圣旨,大臣们抬眼偷觑,大气不敢出,如今皇上已经坐稳了龙椅,只求太上皇别留下什么让大臣们为难的旨意,大家只想安安稳稳辅佐新帝,实在是折腾不起了。
郑谦艰难道:“朕……朕此生最愧对的是……发妻颜氏,还有朕的嫡亲儿子……谢桓……”
大臣们悄悄松口气,好了好了,只要不是跟皇上对着来,他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太上皇估计就是驾崩前想再叮嘱他们一番,让他们用心辅佐皇上。
不过想归想,大臣们面上却是一个比一个悲凄。
郑谦歇了口气,接着道:“朕愧对列祖列宗,无颜面对他们……待朕归西后,不入……不入……不……”
大臣们吓一大跳,以为他这就要咽气了,忙抬起头,就见跪在榻边的皇上神色凝重地往太上皇身上扎了几根针。
郑谦似乎又夺回吊着的那口气,虚弱却语气坚定道:“朕不入皇陵、不入宗庙。”
大臣们目瞪口呆,差点栽倒。
不入皇陵?这还得了!
太上皇早在初登基时就开始为自己修建陵寝了,这会儿却说不入皇陵,那修建好的陵寝岂不是空了?
不入宗庙?那更不得了!
太上皇的灵位将来不摆进宗庙里,那能摆在哪里?难道要另外寻个地方安置?堂堂一代皇帝竟然要成为孤魂野鬼?
就在大臣们震惊时,墨远沉痛出声:“此事万万不可!孙儿说什么都不能答应!”
太上皇鼓起腮帮子,气呼呼道:“朕……朕还没死呢……你……你想抗旨?”
墨远以袖掩面,哽咽伏地:“请皇祖父回成命!”
大臣们忙额头点地,齐声道:“请太上皇回成命!”
郑谦道:“朕心意……已决,不必……不必再劝,皇上快接了……朕的遗旨……”
墨远不肯接,一再恳请他回成命,大臣们也跟在后面劝谏。
郑谦急得咳起来:“你们想让朕死不瞑目!”
墨远急忙起身去给他施针,却被他一把抓住:“接旨!”
大臣们已经哭起来,倒不是做个样子,实在是太上皇的旨意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世人重身前事更重身后名,别说皇帝,就是普通人也轻易不会脱离家族,但凡做过皇帝的谁不想青史留名?谁不想永居太庙皇陵享受后世祭拜?太上皇此举可谓决绝,真是将他们吓到了。
郑谦急得面色涨红,呼哧呼哧直喘气,眼珠子几欲脱眶,咬牙道:“朕……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快接旨……接旨……”
大臣们肝胆俱颤,纷纷将目光投向墨远:“皇……皇上……要不……”
墨远深吸口气,在郑谦嘶嘶嗬嗬的气音中颤着手将圣旨接过,悲恸道:“孙儿……谨遵……皇祖父遗旨!”
郑谦缓缓合上眼,手一松,从榻边垂落下去。
“皇祖父”
“太上皇”
寝殿里哀哭声顿时响成一片。
没多久,全天下都得知太上皇驾崩的消息,有心人仔细琢磨朝野格局,赫然发现如今已是新皇一人的天下,朝廷上下所有与他不对付的都被打压了,太上皇死得不早不晚,正是新皇彻底坐稳龙椅之后。
不得不说,太上皇死得也……太是时候了。
这种想法只能在某些人心里翻腾一下,说却是无人敢说的,不管怎样,这位新皇可是太上皇执意选定的继位者,龙椅又不是新皇自己篡位坐上去的,太上皇死得再巧合也轮不到旁人置喙,更何况太上皇临死前还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给了新皇一道遗旨,说明太上皇咽气时是非常清醒的。
太上皇驾崩,口头说的遗旨自然不够详尽,墨远又让太监当着群臣的面将遗旨当众宣读出来,大意与太上皇说的那些相同,此外又多了一条,太上皇的继妻是恭王生母,受恭王谋逆的牵连,自然也不配葬入皇陵,遂决议将已经建好的皇陵留给谢桓夫妇,另外还交代大臣们尽心辅佐皇帝,大臣们听完后伏首叩拜,山呼万岁,无人有异议。
因太上皇执意不入皇陵、不入宗庙,墨远为表孝心,将丧事办得异常隆重,只是相比之下,太上皇的归处就显得寒酸孤伶了,灵位与遗体无处可去,只好在皇陵外围划一小片地安置。
堂堂一代天子,最后只得了一个坟包,百年千年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唯一昭示过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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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概只有史书上的记录。
然而在太上皇下葬后不久,墨远就为郑谦翻了案,之后为弥补郑谦一家人所受的无妄之灾,又下了道旨意,将原先郑家的宅子还给了郑谦,又让郑谦官复原职,继续入宫当史官。
郑谦假死出宫后由连慕枫的人接过去好好修养了一番,再将自己好生拾掇,瞧着气十足,再没有半分太上皇的影子,任谁看到他都不会多想。
墨远的旨意下来后,郑谦应召入宫,因史官是世袭的官职,郑谦回来后,原先的史官只能退居二位,无人对此有异议。
墨远登基至今,朝中连番变动,到此时才算安静下来,只是风平浪静之下无人得知,郑谦按照墨远的授意,将史馆中关于老皇帝的所有记载都剔出来,悄悄送到墨远手里,墨远又命人将这些记载送出宫,堆放在关押老皇帝的笼子旁边。
夜深人静时,九溪族人将老皇帝与史书搬上马车,一路往城门口行去,城门口的守卫是墨远安排的,已经得了吩咐,见他们亮出腰牌就直接将城门打开,九溪族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将老皇帝运出宫。
马车一路疾行出京,最终停在皇陵旁边一座不起眼的土坟跟前。
郑谦是假死,这座土坟里自然是空的,土坟四周的守卫也是墨远这边的人,见有马车过来,他们立刻迎上去。
九溪族人将史书一册册悉数堆到土坟跟前,又将老皇帝从马车上搬下来,让他面对土坟与史书方向,随后掀开遮住笼子的黑布。
为首之人道:“皇上说了,念在是骨肉至亲的份上,让你入土为安,这座土坟就是你死后的归处。”
老皇帝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神志却还很清醒,一看面前低矮的坟包,大受刺激。
为首之人又将最近朝中的动静一样样说给他听,每说一句,老皇帝的瞳孔就撑大一分,在听到恭王与谨王已经被抓起来只等年后发落时,他气得疯了似的用头撞击笼子。
为首之人又指着旁边一堆书:“这是史官为你所做的记载,你指望功过留与后人说,那是不可能的,百年千年后你将彻底消失在历史中,根本无人记得你。”说着似乎是怕他不信,就随手捡起几册翻开来给他看,翻完将书扔回去,从族人手中接过一只火把。
老皇帝看着他手中的火把,目眦欲裂,疯狂摇头,残缺的身子在笼子里翻滚乱撞。
“皇上说了,你的灵位没有资格摆在宗庙中……”
“砰砰砰”
“你的尸身也不配葬入皇陵……”
“砰砰砰”
“你的名字更不应该被后人铭记……”
“砰砰砰”
“皇上知道你不怕死,特地吩咐我们当着你的面将这些史书烧了,这把火一烧,你就彻底消失了。”
“砰砰砰嘭”
因力道过大,发了狂的老皇帝将笼子撞翻,似乎铁了心要滚过去护住那些史书。
为首之人一声令下,率先将火把扔过去,其他几名族人也同时将手中的火把掷到史书上,火光渐起,映红了老皇帝乱发后一双发狂狰狞的眼。
“轰”
火光冲天而起,老皇帝挣扎许久,忽然不动了,瞪直眼看着面前的火海。
天色微明时,火渐渐熄灭,为首之人将笼子打开,手指在老皇帝鼻子下面探了探。
“咽气了,埋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报仇结束~
很抱歉,昨天本来说要更新的,结果晚上哄小琉璃睡觉的时候自己也困得不行,睡着后叫都叫不醒的,像死猪一样。otz
今天双更补偿~
第159章临行
墨远肚子渐大,宫里的御医们紧张得寝食难安,毕竟是头一回碰上男子怀孕,这怀了身孕的还是金尊玉贵的天子,御医们几乎无从着手,不知该怎么给他调理,更不知将来要如何给他接生,简直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不仅御医苦恼,御膳房也在苦恼,皇上怀孕后嘴挑得很,比以往那些怀了身孕的后宫嫔妃还难伺候,当然他毕竟是皇上,比妃嫔尊贵不知多少,难伺候也是应该的,可皇上口味一会儿一个变化,他们都跟不上趟,似乎怎么做都不能让皇上满意,御膳房的厨子们愁得脸上尽是褶子。
皇上孕期情绪不稳,时不时就会发一通脾气,倒不会将人打杀了,可那威压施下来,也足够令人难受的,在皇上跟前当差的太监宫女们日子也不好过。
好在皇后时不时会带着皇子进宫小住一两日,这是皇上难得心情和煦的时候,身边伺候的一干人等能趁着这机会喘口气,便越发盼着皇后与皇子进宫,盼他们就像盼星星盼月亮一般。
这一日下朝后,有宫人满面欢喜地走到墨远跟前跪下:“启禀皇上,皇后与皇子进宫来啦!”
墨远果真眉目舒展开来,立刻站起身:“到哪儿了?”嘴里问着,脚下已经迈步往外走去。
没多久,一家人团聚,宫人们识趣地退出去,连慕枫与墨远说话的时候,阿十就将耳朵贴到墨远肚子上去听,此时已经有了胎动,阿十惊喜不已,对着墨远的肚子嘀嘀咕咕说了一大串话。
墨远笑着揉了揉阿十的脑袋,对连慕枫道:“宫里的事已经全部解决,我想回去了。”
连慕枫眼底流露出惊喜,又忍不住摸摸他的肚子,担忧道:“这些时候孩子闹得可厉害?经得住折腾么?”
“经得住,你放心吧。”墨远笑了笑,又问,“寻找九鼎的事进展如何了?”
连慕枫道:“九只鼎已经全部寻找到,其中有七只已经打捞上来,剩下的有一只正在打捞,还有一只稍棘手些,不过也在想法子了。”
这些事自有连慕枫去操心,墨远没再多问,只说:“你回去将马车准备好,待我出宫,我们还回医谷去住。”
连慕枫在他眼角亲了亲:“你放心,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阿十边对着墨远的肚子嘀嘀咕咕,边支棱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听说墨远即将出宫,开心得蹦起来,蹦了一会儿又停下来问:“哥哥也回去吗?”
墨远认谢知意为嗣子后,阿十对谢知意的称呼就从闻弦哥哥换成哥哥,一下子亲近了许多。
墨远笑道:“哥哥不回去,他以后都要住在宫里,不过偶尔回去散散心小住几日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能像你这么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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