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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妖与半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弄清风
“你高兴就好。”岑深选择妥协。
经历过种种痛苦抉择后,岑深的心境可以说是豁然开朗。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体仍会按照之前的轨迹走向病变,但至少他为自己赢得了时间。
他也清楚的记得在雨夜中向他奔来的少年,如果可以,他想对他好一点。
但岑深显然低估了桓乐得寸进尺的程度,他忘了,这是一个明明在你身上占尽便宜还会脸红害羞的人物。
“放我下去。”岑深黑着脸,无法忍受自己的坐姿。他只是想坐在沙发上看会儿书而已,虽然身体恢复了,可他的神还是欠佳,所以他也没有逞强,只是想看会儿书。
可没必要坐在桓乐的腿上看。
“不行,我得抱着你。”桓乐把头埋在他颈间,闷声道:“万一我松手了,你就又不见了怎么办?我不要跟你分开。”
闻言,岑深一时语塞。
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被困在柳七回忆里的时光,桓乐在外头应该很着急吧,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采用生魂离体的办法冲进他的识海。
桓乐这么一说,任岑深有再硬的心肠,都没办法再推开他来。
“我不会再走了。”岑深道。
“这可是你亲口答应我的啊,不能食言。”桓乐抬眸,脸蛋红扑扑的。
岑深不自觉地移开视线,轻轻地“嗯”了一声,却再没提要下去的事情。桓乐当然就奸计得逞的把岑深圈在怀里,就这么圈了一下午,真是半点都不放松。
岑深初时还有些别扭,但因为体格上的差距,他再怎么坐,都有种小鸟依人的姿态。干脆破罐子破摔,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懒散地靠在桓乐身上,权当哄他开心。
桓乐当然开心,岑深对他愈发温和的态度和透着朝气的不同以往的脸庞,都让他有种重新开始了一段热恋的错觉。
心脏在胸腔里欢快的跳动着,像喝了可乐那样嗨。岑深的每一个动作对他来说都既熟悉又新鲜,他本就很好看了,落在桓乐眼中,更像加了一层滤镜,哪哪儿都惹人心动。
更别说这份好看是如此的来之不易,当他以为快要失去时,又重新得到,带来的喜悦是双倍的。
双倍的开心,双倍的喜欢,所以他要对岑深双倍的好。
到了晚间,趁着夜风凉爽,桓乐就带着岑深出门买衣服。他本想去隔壁王奶奶家借台小电驴,但岑深坚持要自己走,于是两人就慢悠悠地并肩往西子胡同外走去。
岑深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十五六岁时的他,力气还算可以,绞痛出现的频率也不高,整个人更富有青春和活力。多少年过去,他都已经快忘了当时的感受了,如今再从头走一遭,他便格外珍惜。
他想要珍惜用双脚走过的每一段路,也想要珍惜陪他走过这段路的人,结局仍然是未知的,可他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阿岑你看,那边在卖肉饼,我去买两个给你吃好不好?”不出意外的,桓乐又被路边的美食摊子吸引了目光。转过头来询问岑深的时候,那张脸被笼罩在人间的烟火气里,月光与路灯的光芒交织出一片朦胧的光影,像是电影里唯美的慢镜头。
买了香喷喷的肉饼,两人又继续前行。有认识的妖怪同胞跟他们打招呼,看到岑深的脸时,都不由愣了一下。
但在这个妖怪隐世的社会里,大家都保持着相对礼貌又舒适的距离,虽然对岑深的“返老还童”感到一丝诧异,但这丝诧异在心里走了一遭,也只化作一句
“好久不见啊。”
岑深有些恍然,他常年窝在西子胡同里,甚少出门。最近一段时间病情恶化之后,除了去南英那儿看病,就更没有踏出大门一步了。
当真是好久不见。
但对于人类来说,岑深的情况就有点难以解释了,于是桓乐灵机一动,统统以这是“岑深弟弟”的说法应付了过去。
岑深并不算西子胡同的原住户,大家对他的了解不深,自然不会有所怀疑。
翌日,乔枫眠大驾光临。
“我们正准备明天过去呢,是有什么急事吗?”桓乐给乔枫眠上茶。日子久了,桓乐对乔枫眠这位小婶婶的脾气不说熟悉,也略知一二。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的就是他。
乔枫眠优哉游哉地喝着茶,眸光瞥过一旁的岑深,嘴角仍带着神秘莫测的笑意,“没什么,我就是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
桓乐狐疑,“是吗?”
“不信拉倒。”
“哦,不太信。”
因为心情不错,乔枫眠可以容忍这位大侄子偶尔的调皮,道:“好吧,是有件正事。你们是不是都忘了往生塔里的黑七叶了,治病的药还没着落,可别高兴得太早。”
桓乐立刻正色:“四爷怎么说?”
“黑七叶身上的魔气已被祛除,七叶摩罗按道理算是已经焕然新生了。不过……我们都没料到的是,七叶摩罗新生之后,是嫩芽的状态。”
“嫩芽?”桓乐与岑深对视一眼,都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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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等到七叶摩罗开花之日,才是神药采摘之时。”乔枫眠摩挲着杯壁,继续道:“现在七叶摩罗已经被商四带回了书斋,至于它要多长时间才能开花,我们谁都不知道。”
闻言,桓乐沉默了好一会儿。仔细想想,这可真是一个既让人欣喜又无奈的事实,药终于有了,可还要等。
等多久呢?不知道。
“它总会开花的。”岑深忽然打破了桓乐的沉思。桓乐偏过头去,便看见他微微笑着,眉目是记忆中从未有过的平和。
等一朵花开的时间,他正好可以和桓乐好好谈一次恋爱。
第78章维持假象
岑深心里在想什么,自然没有告诉桓乐,得他狗尾巴翘到天上去。
乔枫眠倒是看出了岑深眼底的柔光,但他可不会好心地提醒桓乐,倒是在临走时留下了一样礼物,“去年底跟陆圆圆一起在寒山寺求的平安符,送你了。哦对了,最近书斋不见客,你们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不要上门了,白跑一趟。”
桓乐略显讶异:“难道是四爷受伤了吗?”
“他能出什么事?”乔枫眠语气轻松,“趁机偷懒罢了。”
这当然是个表面说法,但乔枫眠无意跟两人透露太多。黑七叶的事情虽然了了,但那强横的魔气到底让商四和大阵都有所损耗,也间接暴露了往生塔目前的一些问题。有问题就要解决,大阵也需要再度完善,商四责无旁贷。
在这种没有办法偷懒的情况下,商四对于什么半妖什么柳七之类的,自然就失去了兴趣。闭门谢客,也是为了不被其他的麻烦事再度找上门。
岑深却是不得不把回去见柳七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柳七力挽狂澜救下了岑深和桓乐的性命,于情于理,岑深都该回去见他,更何况回忆还没有走完,在大唐发生的许多事仍然存在疑点。
“你说他留一丝意志在小绣球里,是为了吴崇庵的一个愿望,为匠师界留下火种。那他首要目的就是确保你活着,这样火种才不会灭绝。”桓乐对柳七的心思猜得很准,因此他并不担心岑深的安危,只是,“这次真的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岑深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你想再体验一次生魂离体的感觉吗?头不痛了?”
桓乐立刻委屈巴巴地低下头,可不敢跟岑深顶嘴。
岑深继续道:“你不想知道那个给你核的假夫子究竟是谁吗?等我去见过柳七,就知道了。”
“扑通。”一颗石子投进桓乐的心海。关于那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他心里有一个模糊的猜测,但并不确定。
如今真相近在眼前,桓乐反而有些紧张忐忑。
深吸一口气,他直视着岑深的眼睛,道:“柳七的传承一定是关于匠师的知识,只是不知道他是一股脑儿灌给你,还是带着你慢慢学。你得答应我,不能在回忆里停留太长时间,否则我还是会进去找你的。”
“好。”岑深知道桓乐仍有后怕,当然点头答应。甚至为了安抚他,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可真是少有的事儿,桓乐什么时候见岑深这么温柔过?当即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岑深,嘴巴微张的模样格外傻气。
岑深一时无言,良久,见他还盯着自己看,忍不住又板下脸来:“看够了吗?”
桓乐连忙摇头,笑得像朵花儿:“阿岑,你笑起来真好看。”
可岑深有点别扭,人设不是那么好改的,温柔也不可能在一日之内养成,亏得桓乐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他怎样都好看。
去找柳七之前,岑深又去了一趟隔壁。
他准备了三两小菜和一壶酒,放在了吴崇庵的坟头。菜是他喜欢吃的那几种,岑深在回忆里看到过,口味清淡,尤其喜欢吃菌菇。
可见即便是转世轮回,有些东西都是刻在灵魂里不会变的。
岑深想谢谢吴崇庵,如果不是他对柳七许下了那个愿望,柳七就不会在小绣球里留下传承,他就可能撑不过这次血崩。
不管是夫子还是吴先生,生命都格外短暂,但他们好似总是在给别人留下希望。对桓乐如此,对岑深亦如此。
这让岑深更加觉得,只要坚持下去,哪怕故事最终结束了,留白之处也有余温。
正式读取回忆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岑深本想安安静静地在床上躺会儿,趁着睡觉的时候进入回忆,会更舒适一些。
可他坐到床上,看着蹲在眼前的一只龟和一条狗,躺不下去了。
“你们没必要这么盯着我。”岑深道。
“嗳,这不关我的事啊,是乐乐少侠非要叫我一起……”阿贵说着,却被桓乐一巴掌拍在龟壳上打断了他的话。
桓乐一本正经道:“我们来给你护法。”
岑深读到桓乐眼中的坚决,知道他是轻易不会把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沉默片刻,说:“我想吃烤羊腿?”
桓乐歪着脑袋:“羊腿?”
“嗯。”
“那我在院子里给你烤,等你醒来就吃,好不好?”
桓乐说着,对岑深伸出手:“拉钩。”
“好。”岑深勾住他的手指,“待会儿见。”
再度陷入回忆的过程很迅速,他只是在脑海中调动起那些画面,就被一股吸力包裹着,转瞬间陷入黑暗。
黑暗只持续了两三秒,岑深再度脚踏实地,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南榴桥上。
柳七正背对着他站在栏杆旁,看着桥洞中缓缓驶过的小船,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柳先生。”岑深斟酌片刻,最终定了这个称呼。
闻言,柳七回过头来,上下扫了岑深一眼,突然问:“两个不同的元力节点之间,最多可刻画几条阵纹?”
岑深微愣,随即答道:“理论上而言,是无数条。”
“你试过吗?”
“我做不到。”
“那是你太弱了。”柳七直言不讳,“不过你的基础看来没问题,我不用从头开始教你了。”
岑深便问:“这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怎么?”
“家里有人在等。”
柳七一时无言,想他堂堂鬼匠柳七,亲自开口说要教一个小小匠师,竟还要考虑时长问题。有家室的果然跟他不是一路人。
“我的意志不会留存太久,能学到多少,看你的运气。”柳七依旧冷冷的,“你可以先接一点,下次再来。但下次来的时候我还在不在,就不得而知了。”
“我明白了。”岑深点头,态度恭敬。依照柳七的脾性,能耐着性子跟他解释这一大堆,已经是看在吴崇庵和夫子的面子上,他当然不能再得寸进尺。
两人又都是行动派,该说的说完了,自然就要开始传承。
传承的地点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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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师协会,当然,柳七不会真的给岑深上课,而是将他的毕生所得化作意识流,在岑深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将意识流分批灌入他的脑海。
末了,柳七又甩下一句话:“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不懂装懂会很愚蠢。”
岑深点头,但他刚刚接了一部分意识流,脑子里涨得很,抿着唇说不出话来。他无暇他顾,只有立刻将脑海中的知识进行导流,按照自己的习惯,分门别类。
柳七在一旁喝茶,安静的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实际上是大半天,岑深重重的舒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指尖更是发冷。
看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接受柳七的传承仍有点吃力,今天恐怕是不能再继续了。
他环顾四周,问:“大唐的柳先生呢?”
柳七答:“出门了。”
“我有一件事想请教,那位把核给了桓乐的夫子,究竟是谁?”
“我不负责解答无关的问题。”
柳七冷淡地拒绝了他,但这个态度足以说明很多事情,譬如那个夫子十成十是假的,所以他在柳七心里掀不起丝毫波澜。
对于这个人的真身,桓乐心里有猜测,岑深也有猜测。
他顿了顿,郑重的问:“那个人,是桓平吗?”
闻言,柳七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他略微诧异地看向岑深,似乎在好奇他是怎么才出来的。
岑深看着他的反应,就知道答案了。
其实这并不难猜,只需要理清楚一个动机问题那个人为什么要假扮夫子?
夫子在这个大唐里,社交关系并不复杂,来往密切者只有柳七和桓乐两个人。谁会因为夫子的逝去而受到影响呢?
也就只有这两个人而已。
柳七目送夫子远去,他既然没有阻止夫子赴死的决定,自然不会在他死后多此一举的造一个假夫子出来。
桓乐的记忆被封印,他连夫子的死亡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去造一个假夫子。但因为记忆的丢失,桓乐安全离开鬼宴后,必定会面对一个很奇怪的情况夫子失踪了。
假夫子的出现,等于是修正了这个bug,让一切变得合理化,目的只可能是为了桓乐。
无论是柳七,还是商四、星君,都不可能为一个小小的桓乐做到这个地步,在这个故事里,能够这样做的,只有桓平。
而且岑深记得很清楚,桓平曾到访过柳七的铺子。
桓乐曾在匠师协会买了一盏琉璃塔,讨得母亲欢心。于是第二年,桓平也来到了这家铺子,买了一样东西回去当生辰礼。
“他来求过我。”柳七终于开了尊口,言简意赅地就将一件沉痛往事缓缓道来:“我曾经卖给他一件法器,可以隔绝灵识攻击。鬼宴之后,他就来求我,问我有什么办法能扮成夫子,瞒过桓乐的感知,维持假象。”
执掌朱雀台的桓平,掌握的消息比旁人想象得要多。有些事情桓乐未必告诉他,但他的耳目遍布整个长安城,有关于桓乐的一切,他当然知道得比谁都要清楚。
如柳七这样神秘的人物出现在桓乐的身边,哪怕只是跟夫子有关系,他都不可能不去在意。那可是他最爱的弟弟,他是大哥,自然要比别人多操些心。
他观察了柳七很久,确认他没有危险,也对他铺子里出售的各类法器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所以当鬼宴之后,他发现桓乐的记忆被篡改,而自己竟然记得所有的事情时,第一时间就明白了缘由。
可愧疚和悔恨依旧折磨着他,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桓乐解释夫子的死亡,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此时此刻,柳七又看了岑深一眼,拿出小绣球,将回忆往后拨了一段时间,“你想知道什么,自己看吧。”
说罢,柳七就转身离开了。
岑深下意识追出去,却见熹微晨光中,有人正朝匠师协会这边走来。
那是桓平。
桓平仍然穿着鬼宴当日的衣服,虽有灰尘,却还算工整。下巴上长出了一点淡青的胡茬,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脸色沉凝。
最关键的是他步伐稳健,一点儿都不像个深夜买醉不归家的伤心人。
只有他的眼神,虽冷冽如刀,却又仿佛一击即碎。
岑深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夜色中徘徊了多久,想归家却不能归,想喝醉却喝不醉,身上的千斤重担压着他,让这位铁骨铮铮的朱雀台一把手也露出一丝疲惫。
就在这时,他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大唐匠师协会的牌匾。他微微蹙眉,似乎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之后的一切,顺理成章。
一个聪明人,总会想到最好的办法,也只有对桓乐足够了解的桓平,才能够在扮演夫子时瞒过对方。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柳七在一开始拒绝了桓平的请求。夫子可是他认可的朋友,他怎么会愿意让别人来假冒他呢?
桓平只能再三恳切,向柳七深深的弯下腰板,“夫子舍命救下半山,自然希望他平安喜乐,在下也仅此一个愿望。我本无意冒用夫子的名头,若有得罪,但请发落。唯愿先生能施以援手,只要先生肯帮忙,我便欠先生一个人情,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第79章终极嘲讽
柳七最终答应了桓平的请求,他看起来冷酷薄情,实则很好说话。
但俗话说得好,有得必有失。桓平答应柳七欠他一个人情,但他没想到的是,最终需要为此偿还的却是桓乐。
“我不可以吗?”桓平眉头深蹙,右手紧紧扣着刀柄。
“你不合适。”柳七的回答很简单。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贞观二十年的夏天,柳七即将要从大唐回到现代,于是他把核交给桓平,让他转赠给弟弟桓乐。
岑深在一旁看着,心中也有疑问。他此前经历过的一系列事件,捡到阿贵、得到小绣球,而后在阿贵的指引下前往西安,寻回核,修复阵法图,如今看来都是有意安排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场传承。
至少,这是目的之一。
“为什么是桓乐?”岑深蹙眉。单论可靠程度,无疑是身为朱雀台一把手的桓平更靠谱,而且还省去了“转交”这个多余的步骤。
柳七给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回答:“因为他运气很好。”
岑深愣住,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柳七的声音再度幽幽响起:“桓平确实很出色,但桓乐的好运是万中无一的。无论他遭遇怎样的危险、承受怎样的痛苦,最终都会否极泰来。他还是夫子的学生,与这件事牵扯最深,虽然好运,但已有因果缠绕其中,让他来保管小绣球的核,最恰当不过。”
闻言,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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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如果穿越时空而来的是桓平,想必事情会走向完全不同的结局,他能顺利唤醒柳七的几率不足百分之一。
而桓平在鬼宴上留下的因果其实已经了了,他受真真所累推了桓乐一把,酿下苦果,最终以假扮夫子的形式来偿还。真正牵扯其中的只有桓乐,他还欠夫子一条命。
思及此,岑深感觉很微妙柳七还真的跟从前一样,遵循夫子的教诲,认真而严谨地挑选他的实验对象。
“你已经得到你要的答案了,对吗?”岑深问。
“等你完全掌握小绣球,你就会知道了。”柳七却没有直接回答他,只平淡地扫了他一眼,道:“你该回去了。”
柳七的逐客令是不容岑深拒绝的,在意识渐渐模糊的刹那,岑深看到柳七沿着河畔慢悠悠地朝南榴桥走去,身影逐渐隐入一片烟雨里。
再睁眼时,岑深已经回到了西子胡同的卧室里。
烤羊腿的香味从小院里飘来,岑深的肚子很不给面子地叫了一声。他捂着肚子沉默片刻,不确定桓乐那灵敏的狗耳朵有没有听见这个声响,正迟疑着要不要下床,就见门口探进一个脑袋。
“你醒啦!”桓乐笑得两眼弯弯。
岑深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走到屋外,这才发现桓乐早在游廊上支起了小桌子,上头摆了果盘、饮料和各种零嘴,还有几样清淡的下酒菜。
“你等一等哦,马上就好。”桓乐步履如风,拿了个小盘子就去割羊肉。其实岑深醒的时机刚刚好,早一分晚一分,羊腿的火候就差了。
桓乐给岑深割的羊肉都是一小片一小片的,每一片正好是一口的量,薄厚相当均匀。由此可见桓乐的刀工了得,无论是在武艺上,还是在厨艺上。
岑深任他去忙,兀自在小桌旁坐下,开了瓶啤酒配羊肉。还是他还没吃几口,身旁便凑过来一个狗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你:“好吃吗好吃吗?”
这可是桓乐专门用炭火烤的,自己弄的调料,绝对的独门秘方。那阵仗弄得,若不是他在院子里下了个结界,隔壁王奶奶就要过来敲门了。
岑深点点头,看着桓乐脸颊上沾到的灰黑,思索两秒,夹起一块羊肉凑到他嘴边。
“哇。”桓乐瞪大了眼睛,阿岑竟然主动给他喂食了!真的跟以前很不一样哦!
岑深很无奈,又很别扭,随即板下脸来:“你吃不吃?”
“吃吃吃!”桓乐连忙咬下那块肉,一边吃一边冲岑深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吃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美味。
关于怎么好好谈恋爱这件事,岑深还在摸索。目前来看效果不错,但他也有点拿不准,因为无论他做什么,桓乐的反应都觉得好。
于是他把桓乐赶到了对面去坐,俗话说,距离产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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