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宠妻手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子醉今迷
她在信里问的便是儿女亲事。说的是现在她有两个打算,一个是让廷晖娶梁意,一个是让芳苓嫁给梁立。看梁太太的意思如何。
梁太太的回信里分毫都没考虑让芳苓嫁过去,只说让梁意嫁到国公府后,梁氏能够得到的诸多好处。
在贫寒之家里许是有换亲一说,这家的女儿儿子和另一家的儿子女儿交换了成亲。但高门大户绝对没有这样的道理。因此,梁太太坚持着让梁意嫁过来,其实就根本不同意重芳苓嫁过去了。
梁氏如何不知母亲也是在为梁家做打算?
她也知道,芳苓这样的脾气,不能当做梁家长孙长媳,撑不住一个家来。但如今她听了这样的话,觉得寒心,觉得母亲也是眼睁睁看着亲外孙女亲事受阻却不肯拉一把。
向妈妈见梁氏怒了,忙缓声道:“其实表姑娘嫁过来也不错。到底是知根知底的……”
“这事儿以后再说。我和娘当初打算梁意大一些后怎么给她说的亲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皇后娘娘坚持,她许是就成了重六媳妇儿了。这样的孩子嫁给我的晖哥儿,我不同意。”
梁氏的怒意还未消弭,声音有些大,“娘既是不肯让苓姐儿嫁过去,我也没必要一定收了意姐儿当儿媳!”
向妈妈这便噤了声。
她把信丢到了旁边的炭盆里,拨了拨。看着火苗蹿起来,将那纸张一点点烧化,这才问道:“太太何必将信交给六奶奶拿去。若是让我带过去,再和家里太太商议下,事情许是就有转圜了。”
“左右这信里没写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苓姐儿的亲事难选,她也知道,就算真看了也没什么。重六和他媳妇儿虽然人不怎么样,但对苓姐儿和晖哥儿还可以。这信交给他们,倒没大碍。”
梁氏说道:“其实她带过去最合适。娘不会和她细细商议这些,信中所写,便是心中所想。即便硬劝的她答应了苓姐儿的亲事,心不甘情不愿的,苓姐儿嫁过去也是遭罪。何苦?”
思及此,梁氏又忍不住道:“娘家人?娘家人如何。这样惺惺假意,还不如外人的直接干脆来的让人舒心。”
重六和重六媳妇儿,她是很不喜欢。但那两个人起码将厌憎也表现的明明白白,没有什么虚情假意。
偏娘家人,这般冷心冷血的不愿答应苓姐儿的事情,还要装作热络体贴的样子一心想要意姐儿嫁过来,更为叫人寒心。
向妈妈有心相劝,毕竟梁氏写去的信里是同时提到了这两桩亲事,梁太太有可能只是权衡了下觉得那一个更合适而已。
但梁氏说的也没错。梁太太知晓重芳柔去沈家做小妾的事情,定然明白重芳苓在说亲上要不如以往顺畅。梁太太如果真心想拉拔外孙女儿的话,就会先为重芳苓打算,而不是急着让自己孙女嫁到国公府。
思及此,向妈妈深深的叹了口气,扶了梁氏进屋歇息。
郦南溪早先在梁府里的时候,凑着梁大将军和重廷川谈论战事时就走了好一会儿的神,想着新的那花瓶插什么好。如今已经拿定了主意用哪些花来配,她只管择了合适的枝丫和花朵便也妥当。故而到了花园中后,她就直奔着想要的那几种花去,并未留意旁的地方。
直到她到了迷迭香的花丛旁,想要摘取极多的时候,就听旁边传来了低低的抱怨声,还有砰砰砰的一下下撞击声。
抬头去看,旁边那棵还没长得很大的梧桐树的枝丫都在抖动了。
郦南溪无奈,走过去问道:“不知这梧桐树哪里得罪了八姑娘?我与它说一声,让它改了还不成么。莫要再继续踢下去了。不然这树干怕是要折断。”
重芳苓正一下下愤恨的踢着树干,猛一听到说话声,当时就止了动作。再一看过来的就郦南溪一个人,她的眼眶登时就红了。
郦南溪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劝她不要伤了树而已,怎么就惹得她就要哭了,忙道:“你还是莫要哭了。树由着你踢吧,若是踢坏了你去和六爷说声跟他交代下就好。”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重芳苓居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而后扑到她的肩上哭泣不已。
“六奶奶,你说,我娘到底疼我不疼我?”她拉住郦南溪的时候用的力气很大,郦南溪一时间挣脱不得,只能耐着性子和她周旋。
“你娘自然疼你。”郦南溪说着,就试图把手臂抽出来,“不过,你有什么事情,和她去说就好。与我讲没有什么用处。”
郦南溪不肯听,重芳苓却非要说。
“芳姐儿出了那样的事情,我的婚事肯定要受到阻碍。”重芳苓抹着眼睛,“我问我娘。我娘本来和我说,若找不到合适的人就把我嫁给表哥。我想这样挺好,表哥人不错。结果刚刚我去找她,她又要说想把表姐嫁给廷晖,给我另寻良人。”
说到此,重芳苓哭得更厉害了,“可除了外祖那里,我如今去哪里找到更好的人家?六奶奶,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母亲改变主意?”
郦南溪记得自己刚才过去的时候重芳苓不在那里。想必是她离开后重芳苓去寻过梁氏。
看这姑娘哭得伤心,郦南溪暗叹口气,拿出重芳苓腰间塞着的帕子给她,“擦擦泪吧。”重芳苓不接,郦南溪就将帕子塞到了她的手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哪里知道这些。”
她当初都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嫁人,又如何得知这些事情该怎么去做。
重芳苓显然不信她,一把将她甩开,恨声道:“你莫要惺惺作态了。谁不知当初想要嫁给国公的京中闺女多如牛毛?原先娘和外祖母都想要意表姐嫁给国公爷。最后偏你得了去。你既是能谋来国公夫人一位,帮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郦南溪这才知晓,若非皇后娘娘坚持让重廷川娶郦家女,那么梁氏就很有可能把梁意配给重廷川了。
难怪梁意对她有种莫名的敌意在。
不过,梁意的这种敌意与曾文灵不同。曾文灵是心仪重廷川,所以处处看她不顺眼,处处针对。但梁意更多的是那种类似于东西被抢的闹情绪。所以相较来说,郦南溪不喜曾文灵更多一些。对梁意,无视就好。
郦南溪没料到重芳苓会对她说出这些来。不过,重芳苓既是松开了手,她就也不在这里多待。淡淡看了重芳苓一眼就转身而去。
回到石竹苑后,郦南溪先是寻了个不错的花瓶插了一瓶花让人给老太太那边送去。她今日是不准备搀和到二房那边的事情去了,先前老太太也遣了人来叫她,她只说得陪着国公爷,不得闲。送瓶花权当是给老太太舒舒心了。
将这一个做好,郦南溪方才取了自己新得的花瓶用心做起来。
她做这些的时候,都是在书房进行的。
重廷川看着她一点点将花枝剪好,一点点将花叶摆放工整,又看她悉心的将花儿插到瓶中。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重廷川静默许久后,终是忍耐不得,将书丢掷在了一旁,大跨着步子走到她的身后,从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郦南溪刚才听到他的脚步声就知道他在靠近,看他探手,下意识的就往旁边躲。可她反应快,他比她更快。她稍一挪动步子,他已经侧跨过去转了方向将她搂入怀中。
他的手臂结实有力,她挣扎半晌挣脱不得。只能闷闷的说道:“六爷这是做什么?莫不是不准我插花了不成。”
“插花是可以。”重廷川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将她箍的很紧,“不过,只顾着插花不搭理我,这可就不成了。”
“我有不搭理六爷么?”郦南溪把头一扭,“我哪里敢呢。”
她这话明显就带了赌气的意味。
重廷川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笑,“还不敢?这样闹脾气的话都说出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才知道说实话竟然也是‘闹脾气’。”郦南溪好不容易趁着他笑的时候把手臂抽了一个出来,自顾自踮着脚探手出去够桌上的花枝,“那我说我要插花,不然这花就枯了,国公爷觉得是闹脾气还是说实话?”
“嗯。闹脾气。”重廷川将她好不容易挣脱的手重新揽了回来,一把将人抱起,直接把她带到了屋子的另一边。
搂着她在窗前站好,重廷川抬手给她捋着刚才挣扎间鬓边散落下的发,这才笑问道:“说罢。刚出去一趟,受了什么气。”
“哪里受气了。”郦南溪侧首看向窗外,“即便有气,也不敢对国公爷发啊。”
“哦?为何?”
“听闻当初中意卫国公的京中贵女多如牛毛?我既是好不容易爬上了这国公夫人的位置,自该好好珍惜才是。哪能随意发火。”郦南溪说着,不由得气闷,恶狠狠的横了他一眼。
她虽觉自己这一眼很是凶恶,但看在重廷川的眼中,却觉得娇媚可爱得紧。
重廷川低笑了下,“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我仔细说说。”
“你不知道就怪了!那么多人都想嫁你,偏被我给谋得了,可见我手段高明。”
想到刚才重芳苓的那些话,郦南溪的语气就好不起来。
曾文灵就这样说过她,如今重芳苓也这般讲。
郦南溪气闷的去看重廷川,“全都是你做的好事,偏偏一个两个的全怪到我头上。”
这亲事分明是他谋来的,凭什么都来说是她做的?真正是有苦说不出。
重廷川这才明白过来她纠结的地方在哪里,含笑看她,“往后不管是谁这么说你,你都可以直接和她们讲,这事儿本就是我的主意。她们若不信,尽管让她们来问我。旁的事情上我不愿搭理她们,但若是问这个问题,我定然如实相告。”
他把话说得很坦诚,郦南溪也知道这是他能做的最大极限了。毕竟别人怎么想,他也是没法干预。
可她此刻就是郁闷得很。就算她对旁人这么说了,又有几个人真会去找他求证?最后还不得不了了之。
郦南溪满心郁闷低声喃喃:“也真是的。我招谁惹谁了。”怎么就到了这个田地。
看着小娇妻不甘不愿的模样,重廷川心里暗暗叹息,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用心抱紧。
“很简单。”
他轻轻吻上她的唇,“你招惹我了。”
因你毫无征兆的闯进了我的生活,所以,我不顾一切的娶你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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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初一,正是要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日子。如今已经到了冬月,天气愈发寒冷。屋里生了炭盆暖融融的。
郦南溪坐在窗前伸手推窗。凉气扑面而来,肌肤骤然一冷。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她还是不由得瑟缩了下。
金盏在旁急得去关窗,“奶奶这是何苦来着?这么寒的天,可别冻着了。”
郦南溪拦住她伸向窗边的手,笑道:“哪就那么娇气了?你放心就是,断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金盏还欲再说,正擦拭桌子的银星朝外正好看了眼。她眼尖,指了院门处的一道身影说道:“奶奶,那好像是落霞。”
不待郦南溪去看,金盏先往外瞧了瞧,见果然是她,不顾郦南溪的反对硬是把窗户给关上了。
“奶奶别看了。看着闹心。”金盏说道:“不安分的东西,理也别理就是。”
落霞是在郦南溪当时受伤的时候被遣出了石竹苑赶到小花园做事的。下令的是重廷川,郦南溪问过他缘由。他开始的时候没有告诉她,后来她问的多了,他才模糊说了几句。
但郦南溪能够听明白个大概。
说到底,她也是小气的。即便落霞伺候了她好多年,但想要觊觎她的夫君,她是半点都不会答应。若不是顾及情分,许是直接赶出了府去。
如今知晓外头的就是落霞,郦南溪就没再理会。不过,还是把窗户给打开了——她推窗是要看外头好景色的,并非是要去看那些无聊之人。
落霞在院子外头徘徊了一炷香时间后,终是离开了。
金盏恨恨的朝外啐了口,骂道:“真是个不知足的。背信弃义的我最瞧不过了,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银星低声道:“以前她并不这样啊。”
“以前是以前。国公爷这么英武,最是让人仰慕,她当然要搏一搏。”金盏越想心里越气,狠拍了下旁边博古架,“只怪我识人不清,早点发现就好了。”
郦南溪忙道:“你别把架子给拍坏了。”
金盏赶讪讪收了手。
银星在旁边抿着嘴笑。
秋英本是在旁边收拾郦南溪的首饰匣子,听闻后笑道:“你说国公爷让人仰慕,那怎么不见你倒贴上去?”
金盏把博古架上的东西一一摆正,“我觉得咱们奶奶更招人喜欢。我倒贴也得倒贴奶奶啊。”
银星笑得忍不住了,抬手拍了她一下,“真会奉迎。”
金盏挑了挑眉。
这时候郭妈妈的面孔出现在了窗户外头,隔着窗户着急:“奶奶怎么开着窗?莫要着凉了。”说着就要推上窗户。
关了一半,她又想起来一事,将半合的窗给拉开,“时辰差不多了。奶奶要不要去老太太那里?”
今日是初一,按理说是要到老太太那里请安的。但是郦南溪一想到那时候不小心听到的那些话,心里就总有些不得劲儿。刚才吹了半天的风让自己冷静清醒下,也是要思考往后该怎么行事才好。
“这就去罢。”郦南溪起身道:“换身衣服就过去。”
事已至此,逃避不是办法。表现出敌意更不妥当。倒不如依旧过去,依旧表现得如以前那般。说不定还能知晓更多一些。
香蒲院里,气氛颇有些凝重,不若以往那般轻松自在。人人都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平素活泼自在惯了的重芳婷亦是板着脸半点笑容都无。
看到郦南溪进屋,大奶奶蒋氏朝她颔首示意了下。重芳婷向她扯出了个笑容。
郦南溪心知硬是这两日里孟蔓羽和杉哥儿的事情闹得不小惊动了所有的人,闹成了这般的状况。
她心里有了些数,与二人点了下头,就如以往一样和老太太问安。却在将要去自己的位置上时被老太太给叫住了。
“西西过来。”重老太太朝她招手。待她行至身边,就拉了她的手挨着坐了,“川哥儿最近如何?这几次也没见他过来。是不是太忙了些?”
“是有些忙。”郦南溪道:“六爷有时候归家比以往要晚些。”
她这话倒是真的。重廷川最近有时候回来的晚,旧宅这边俱能知晓。
“好好照顾他。”重老太太叹息着拍了拍郦南溪的手,“你们小两口好好的互相照应着,那我就能够放心了。”
老人家语气里对重廷川的关心是实打实的,半点不掺假。
郦南溪想到在自己心中纠结了许久的话语,轻声说道:“祖母很关心六爷?”既是关心,为何对那件事情隐瞒不说、任由他被人非议?
“傻孩子。”老太太笑得很是和蔼,“他是我亲孙子,我自然疼他。”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有人从外慢慢走来。脚步迟疑,神色紧张。
重老太太在看到高一些的那个袅娜身影后,脸色骤然发黑。不过,在望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后,神色又舒缓了些。
“杉哥儿刚刚起来?”她问跟在那母子二人身边的丫鬟。
那丫鬟行礼说道:“禀老太太,刚醒。起来吃了点东西就赶过来了。”
重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孩子小,能吃能睡是好事。”
这时候引了那母子俩进屋的吕妈妈走到了老太太身边,欲言又止,似是有话要说。
重老太太知晓吕妈妈是顾忌郦南溪在旁,便道:“说罢。什么事?”
吕妈妈看老太太没有避讳六奶奶,就道:“孩子粘她粘得紧。我们都没能把他带来,非得跟了她一起。”
虽然吕妈妈说的含糊,不过郦南溪听明白了。分明是说杉哥儿粘着孟蔓羽,老太太遣了人单独带他过来,他不肯。所以只能让孟蔓羽跟着来了。
重老太太显然十分生气,开口的时候就有些不客气,“这次就罢了。下次断然不能如此。孩子若是真的,自然要留下。她不能留!你想法子治一治。”
吕妈妈赶忙低声应了。
郦南溪静静听着,心里恍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老太太疼爱重廷川不假,她也疼爱这府里的其他人。只要有重家血脉,她就会关照着。
老太太最重视的是重家。
郦南溪垂眸不语,待到老太太让人给杉哥儿端了个小凳子放在众人之后的末位,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杉哥儿虽然年纪还小,但眉眼已经长开,那小脸分明与重二老爷有四五分相似。
二太太徐氏自打那母子俩进来就死死的瞪着孟蔓羽。等到小男孩坐下,她就望向了杉哥儿。
越看他的五官,她越是心中怒意暴涨,最终再也憋不住了扬声与老太太道:“娘!您那是什么意思?难道就由着他们在府里胡作非为不成!”
因着愤怒,徐氏的声音又尖又细,刺的在场每个人都耳膜难受。
杉哥儿才两岁大小,听了之后瘪了瘪嘴差点哭出来,转身扑到了孟蔓羽怀里。孟蔓羽是站着没有位置,忙躬身抱住小男孩,紧紧搂住他。
重老太太不悦道:“胡说什么。万事等确定了再说。不过是让孩子坐一坐罢了。”
“确定?”徐氏声音拔高的道:“老爷他镇日里不着家,整天往外跑。外头留下的野种如果都生下来了,难道各个都要往家里塞?我不同意!”
这话说得已经比较直白了。几乎将杉哥儿的身份给挑明。
二房的几个孩子都坐立不安起来。他们都知道,昨天的时候母亲因为这件事情晕倒了好几次,还在院子里不停的哀声叫着。此刻见她将话说得明白,晚辈们就不住的去看重老太太,想知道祖母是个什么主意。
谁料重老太太并未发怒,只是目光疏淡的看着徐氏,“什么野种?不过是个借宿的孩子罢了,你难道要为难客人?”
徐氏没料到老太太是这个说法,闻言怔怔的去看孟蔓羽。待到孟蔓羽脸色渐渐苍白,徐氏轻蔑的哼了声,这才带了几分笑意的端坐好。
老太太与吕妈妈道:“杉哥儿喜欢吃甜食。你带他去旁边吃点好吃的。小孩子禁不住饿。”又和蒋氏道:“先前不是给海哥儿买了些好玩的?拿些来给杉哥儿玩一玩。找些新奇的来,莫要那种无趣的。”
重令海是大奶奶蒋氏的二儿子,如今不过五岁大小,是府里的三少爷。
“早先就准备好了。”蒋氏道:“老太太吩咐过的我自然要好生办妥。刚才就让人拿了在外头候着,如今刚巧可以带进屋里给杉哥儿瞧瞧。”说着她就唤来了廊下候着的丫鬟,让丫鬟将拿着的两个一尺见方的木匣子打开来。
重芳婷按捺不住,探头往里头瞅了眼。盒子里有很多精贵的小东西,很多都是她都没见过的。
重芳婷见了里面的东西都诧异却惊叹,更何况杉哥儿那么小的孩子?
蒋氏手里拿了个纯银打造的小巧九连环,招手与杉哥儿道:“过来看看罢。”
杉哥儿当即被那九连环吸引住了,小心的看了孟氏一眼,却还是不肯过去。
蒋氏就又拿了几样东西来逗他。不多久,小男孩被那些小玩意儿给吸引住了,慢慢松开了抓着孟氏的手,一步一挪的走到了蒋氏的身边。
孟氏想要跟过去看看,被吕妈妈悄悄给拦住了。她只能隔了半个屋子远远的望着儿子。
蒋氏性子和善,又是带过两个孩子的,搂着杉哥儿说话的时候又细心又温柔。不多时,杉哥儿神色放松下来,挨着蒋氏玩得欢快。
重老太太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先前紧紧握着扶手的十指方才渐渐松开。
她昨日里就发现了,这孩子很喜欢粘着孟氏。孟氏走到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半点也不肯分开。
可是这女人留不得。一来她是偷养着的外室没名没分,二来这女人太有手段把老二迷的太过,连家里都能瞒下来偷偷养着。长此以往,那老二的心就和家里背离,只向着这女人一个了。
老太太不允许这种状况发生。如果杉哥儿身份是真的,那就得让孩子习惯于和孟氏分开,渐渐习惯这个家、喜欢这个家。等到他大一些了,小时候的很多事情就能忘却。
重老太太心下满意,与郦南溪道:“西西的伤可好些了?”
“基本上好了。劳烦老祖宗挂念。”郦南溪道:“伤疤已经掉了一些,往后好生养一养许是就能不留疤痕了。”
重老太太知晓张老太医当初给她留了好的外敷药,叮嘱道:“一定要记得好生敷药,莫要留下痕迹。女儿家的身子最是宝贝,千万别损着。”
郦南溪笑着应是。
老太太看了眼依然在玩的杉哥儿,问梁氏和五奶奶吴氏:“月姐儿和博哥儿呢?”
梁氏不知晓,就去看吴氏。吴氏道:“博哥儿昨儿在屋里练大字练到半夜,说是今天晚上要给五爷看看他的进步。结果今儿早晨就没能早醒,还在睡着。月姐儿甚至不适,没有过来。”
“不适?”重老太太道:“哪里又不舒服了?”
吴氏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在瞧她,这才与老太太道:“我去叫她过来,她说不舒服不肯过来。我也不知道情由。”
这就是重令月不喜与她同行所以故意闹脾气了。重令月素来乖巧,如今却不愿和吴氏一起。
重老太太与梁氏道:“平时你哟啊多看着些。这像什么样子!”
梁氏赶忙应了声,又悄悄去瞪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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