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信天上掉馅饼
“三哥,走啦,我们去堵河坝。”
柳兆和不喜欢读书,对捞鱼摸虾的事特别爱好。听说堵河坝,想都不想,一口应承。随即看了看柳俊的小身板,又有些迟疑。
“小俊,婶子讲过,不许带你去河里玩的。”
柳俊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又最小,母亲阮碧秀宝贝得什么似的,生怕出点啥事。俗话都说“欺山莫欺水”,这个水里的勾当,是决不许他去碰的。为此不止一次疾言厉色地告诫过哥哥姐姐们。
“嗨,我又不下河游泳,就是堵个小河坝,有什么关系?不怕不怕,赶紧走吧,要不来不及了。”
柳兆和今年也不过十来岁,正是好事的年龄,被柳俊鼓动得心痒难搔,顿时将婶子的严令抛到了脑后,提起一个水桶一个脸盆,带着柳俊直奔河边。
前世的时候,柳俊的业余爱好之一就是钓鱼,不过水平不咋的。
柳家山摆明了是“山”,自然没有大江大河,就是两条小河沟,水深不过腰。如果是钓鱼的话,朝河边一坐,鱼儿在水底将渔人贪婪的丑恶嘴脸瞧得那是一清二楚,还钓个屁?就算鱼儿可怜柳俊几天没吃肉,肯舍身饲“虎”,坐上一个下午,钓三两条不足一两重的小鱼,还不够塞牙缝呢。所以柳俊采取的乃是“涸泽而渔”的法子,找一个小河坝,堵起来,舀干水,将里面的小鱼小虾螃蟹泥鳅一网打尽。运气好的话,也能有一两斤鱼虾的收获呢。这事前世小时候就干过许多次,算得上轻车熟路。
知易行难,说起来似乎挺容易的,做起来可要费不少劲。
首先要挑好地方。
柳家山地界上有两条小河沟,是真正的小河沟,宽不过三数米,水深极少有超过一米的。因为海拔的关系,落差比较大,自然形成了许多小小的河坝。
柳俊指着其中较大的一个河坝说道:“三哥,就这里了。”
柳兆和笑着摇头:“这里不行。前不久我们已经捞过了。”
“哦?捞了多少?”
柳兆和奇怪地看他一眼,说:“有两三斤吧。你不是也吃过?”
柳俊一听便啧啧赞叹。两三斤,收获不少呢。可惜那次大饱口福时,自己尚未穿越,正在二十一世纪资本家工厂的食堂里享受“大锅饭”。
柳兆和继续前行,到达一个小点的河坝,看看天色,说道:“就这里吧,这个河坝小……你在边上看着,我一个人就行了。”
敢情柳兆和根本没打算让柳俊动手,只是叫他做个小跟班,然后坐享其成。
“那不行,我也要做。”
柳兆和连连摇头:“听话,你就在边上看,婶子说过的,不让你下河。捞到的鱼都归你,好不?”
柳俊一怔,三哥不要鱼?这可有点像“重在参与”的奥运精神了。其实柳兆和是怕婶子阮碧秀责骂,而且他实在很疼爱柳俊,有好东西情愿让这个小堂弟。
在前世,堂兄弟之间,柳兆和也一直是与柳俊关系最好的。
眼见得再坚持的话,柳兆和就要提起家伙回家去了。柳俊小眼睛一转(他年龄小,所以眼睛也小,可不是电影里的大反派,小眼睛大鼻子),点点头。
柳兆和见柳俊应承,高兴地一笑,立马开始动作。用水桶自河边稻田里挖一桶泥巴,去堵上游水口,切断河坝的水源供应。
这个工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三桶泥巴是要的。须知柳兆和今年也不过十岁,还是个小孩,一桶泥巴二十多斤,提三桶泥巴,消耗力气不少。
好不容易堵住水口,柳兆和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待水源切断,柳俊立即脱掉鞋袜,端起脸盆跑进河坝中,开始往外泼水。这才是真正的力气活,河坝虽小,大约一两个立方的水总是有的,两个小屁孩以最原始的方法泼水,可不轻松。
柳兆和见他已经下河,也就不再阻拦,跳下河坝,与柳俊一同泼水。
当时的农村,基本没有任何污染源。晴空万里,河水湛蓝,空气清新得一塌糊涂。两个欢快的孩童在清澈的小溪中挥汗如雨,景色绝美,如诗如画。只是两旁山丘上缺少树木,只有些低矮的灌木和农作物。不免略略有点美中不足。
时间一点点流逝,河坝里的水也是一点点减少,躲藏在水草里石缝中的小鱼小虾惊惶不安地来回穿梭。柳俊和柳兆和相视一笑,都是心花怒放。
今晚上,可以饱餐一顿煎小鱼了!
“哎呀呀,小俊,你在做什么?快上来快上来……”
恰如晴空一声霹雳,将两个小孩惊得魂飞天外。
糟糕糟糕!
不用回头去看,光凭声音,柳俊就能够听得出来——老妈到了!
重生之衙内 第九章 无线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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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和,你怎么搞的?不是跟你说过一万次了,不要带小俊下河?你怎么就是不肯听呢?小俊要是……可怎么得了?”
阮碧秀惊慌失措,连鞋都来不及脱,直接跳入河中,一把将儿子搂了起来。
柳俊心中一阵酸酸的,竟然有要流泪的感觉。就是在前世,柳俊也差不多有一年没见过老妈了。总是在外打工,与亲人聚少离多。
河岸上,大姐二姐三姐一字排开,朝他扮鬼脸。
柳俊这才意识到,老妈还在不停地修理柳兆和。可怜柳兆和眨巴着眼,提着个水桶站在水里,不敢吭声。
柳俊又是小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妈,你不要怪三哥了,是我自己要来的。”
“小俊,妈妈跟你说过,你是小孩子,不许玩水的。”
阮碧秀将柳俊抱到岸边,从头捏到脚,确定儿子没有任何伤痕,这才长长吁了口气,埋怨道。
对付老妈,柳俊经验丰富。当下小手一伸,扑到老妈怀里,搂住她的脖子,笑道:“妈,你老不回来看我,我可想你了。”
阮碧秀立即眉花眼笑,将满腔怒火抛到九霄云外,连连亲吻他的脸颊。
“小俊乖崽,妈妈也想你!”
柳俊心下暗笑。这一招用了几十年,百试百灵,说道:“妈,水都快泼干了,咱们把鱼都抓回去吧。我想送给周老师,他好久都没吃过鱼了。”
这倒不是矫情,柳俊也确实有这个想法。周先生实在是太苦了。再说总不能跟老妈讲自己想吃肉,那会让老妈心中愧疚。前世这个儿子已经做得很失败,难道重生之后,仍然这么混账不成?
“周老师?”
阮碧秀一时回不过神来。她还不知道柳俊拜周先生为师的事。
“是啊,我现在每天跟着周老师读书。就是周先生啦。他对我可好了,教我语文算术,还教我学英语呢。”
“小俊真是乖崽,真懂事,真有孝心。”
阮碧秀听儿子那么喜欢读书,着实夸了几句。眼睛却是直瞄那个河坝。
“妈,你看,很快就能抓到鱼了。这时候放弃,太可惜了。未免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这话说得就不是一般的有水平了。倒也不是成心卖弄,只不过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没有什么顾忌,冲口而出。一说出口柳俊就有点后悔,好在老妈察觉不出来。
“哎呀呀,瞧瞧我的乖崽宝,才读小学一年级,就会用成语了。”
阮碧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柳俊趁热打铁:“这都是跟周老师学的呢。”
“那好,就把鱼抓起,给周先生送去。华子,叶子,你们都去帮忙。”
华子是大姐柳华。
柳华柳叶答应一声,卷起裤腿就下到河中。柳嫣也想去,被阮碧秀拦住了:“小嫣,你就不要去了。”
柳嫣还不到十岁,其实玩心也挺重的,无奈之下只得委委屈屈站在岸边,眼巴巴地瞧着。柳俊微微一笑,冲她猛做鬼脸。柳嫣气得不得了,扭过头去不理他。
唉,这都怎么回事。穿越之后,不但身体返老还童,心态居然也变得越来越年轻。该不会是潜意识里有些倚小卖小,刻意装嫩吧?
管他的!自己本来就只有七岁,嫩得滴水的年龄。前世的时候,可是正流行装嫩,据说上海的女大学生,竟有“嫩”到以奶瓶喝水的。比起柳俊现今这点表现,那可惊世骇俗得多了。
柳华柳叶一加入战斗,越发进展得快,不到半个小时,小河坝基本干涸,所有鱼虾鳅蟹一体成擒,无一漏网。虽然没有过称,瞧那架势,总有两斤上下。尤其是一条特大号的黄鳝,如同一条小小的水蛇,怕不有三四两重。
尽管堵河坝功劳最大的是柳兆和,既然阮碧秀到了场,战利品自然归她处置。一切缴获要归公嘛,呵呵!
阮碧秀看着水桶里活蹦乱跳的小鱼小虾,很快有了决断。说是一分为三,一份归柳兆和,一份归自家,一份给周先生。
不愧是做公社干部的,处理事情极有魄力。
阮碧秀只上过两年学。这已经很了不起啦。柳俊记得老妈是四零年生人,旧社会女孩子哪有读书的机会?这两年学还是参加工作之后才上的。阮碧秀自幼特别能吃苦,全国大修水利的时候,担任“铁姑娘队”的队长,依靠扎实的工作硬是招了干,吃上了皇粮。她的故事在柳家山,在整个红旗公社,差不多都成为了一个传奇。如果写成小说,便是国内版《钢铁是怎么炼成的》。
无论前世今生,老妈都绝对是柳俊崇拜的偶像。
柳俊指着那条大黄鳝说:“妈,这黄鳝很补的,留给你吃吧。”
黄鳝营养价值高,老辈人都知道的。
阮碧秀大是感动,摸摸他的脑袋,脸上露出无比慈爱的神情,点了点头。
……
“伯伯,我给你送鱼来。”
周先生看着大海碗里煎得金黄喷香的小鱼小虾,愣住了。
“小俊,哪来的鱼?”
“我和三哥去堵了一个河坝,抓的。是我妈妈煎好的,可好吃了。”
想起刚才吃过的煎小鱼,柳俊不觉又舔了舔嘴唇,真是嘴有余香啊,仔细想想,似乎两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小鱼呢。
周先生双手颤抖着接过瓷碗。师母更是眼圈一红,撩起衣襟擦眼泪。
碰上这种事,柳俊脸皮就薄,两辈子落下的坏毛病,见不得这个,赶紧鞠一个躬,说声“伯伯师母再见”,车转屁股飞也似跑了。
周先生端着碗,望着他小小的背影,百感交集。
……
晚饭时分,柳晋才也回来了。一家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说起柳俊捞鱼给周先生送去的事情,柳晋才大加赞赏。他以前是老师,对“尊师重道”甚是推崇。
阮碧秀就将柳俊搂过去,摸着儿子的头夸奖道:“我家小俊从小就这么讲礼义,将来长大了一定有出息。”
柳晋才点点头,深有同感,嘴里却说:“别夸坏了小孩子。小俊,跟爸爸说说,随周先生都学了些什么知识啊?”
“语文,算术,历史,英语……”
“啊?你还学英语?”
阮碧秀吃了一惊。
当时还是“一切以阶级斗争为纲”,英语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说起英语,不免让人浮想联编,想起“里通外国”这顶大帽子。
柳晋才不以为意:“小孩子多学点东西总不是坏事。我们一大家子都是贫农成分,十八代祖宗里都找不到一个外国华侨,也不必担心。”
主席辞世不久,“四人帮”尚未粉碎,大革命尚未结束,这个家庭成分还是挺重要的。
这种大事,阮碧秀一贯信服柳晋才,见他如此说法,也就不再多言。
“小俊,英语学得怎么样呢?”
柳晋才问道。
“学了二十六个字母,还学了一些单词。”
柳俊想了想,很小心地回答。
周先生不是专职英语教师,因此教英语的法子有些“蛮气”,见我二十六个字母上手极快,也不讲究什么循序渐进,索性直截了当摁住《哈姆雷特》来硬的。一句一句,一段一段往下学。颇有“见招拆招”的味道。虽然前生英语学得一塌糊涂,多少总有些老底子,碰到这么一位“高手”师父,没奈何,也只能顶硬上。幸而柳俊生理年龄只有七岁,记忆力超好,师父教得硬,学得也不软。尤其让人兴奋的是,周先生口语极佳,十来天时间下来,师徒俩居然可以进行简单的对话了。《哈姆雷特》也学到了第三页,单词记了上百个。
周先生对自己独创的法子甚是得意,不止一次对柳俊说,什么时候将现代版《哈姆雷特》倒背如流了,英语也就出师啦。柳俊想想也是,真要能将《哈姆雷特》硬背下来,估计考托福不在话下。
这些却不必忙着让父母知道。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好。
“那语文呢,学了多少生字?”
柳华饶有兴趣地问道。
柳华比柳俊整整大了八岁,是真正的“长姐如母”,据说柳俊小时候是大姐带的,上辈子她对柳俊可好了。这辈子假如真能出息,一定要加倍报答她。
这个问题可不大好回答。因为打从第三天上,周先生就不再教柳俊生字,用的是和教英语同样的法子,直接拿《中国通史》当教材,一章一章往下学。而《诗经》和《二十四史》这些书籍,先生将其当成了柳俊的课外书,允许柳俊带回家自己读,有不明白的地方打上记号,第二天再请教。
“嗯,伯伯现在教我《中国通史》。”
“什么?”
其他人还则罢了,也不知道《中国通史》是个啥东西,柳晋才却已经满眼小星星了。
柳俊嘻嘻一笑,有些得意:“伯伯说了,学完《中国通史》,再学《中国文学史》,然后再学……嗯,好像是《古文观止》……”
“等一下等一下……”
柳晋才伸手止住他的话头,大大喘了口气,平定自己激荡的心情。过了好一阵,柳晋才才以很不肯定的语气问道:“小俊,这些书你都看得懂?”
“不懂啊……”柳俊故作天真地摇摇头:“不过伯伯教我,我就懂了。爸爸,伯伯学问可大了,什么都知道呢……”
这话倒没有撒谎。跟着周先生学语文,老实说一开始柳俊有些敷衍的心态。不管怎么说,上辈子自己也看过不少杂七杂八的书,识字不少。就是《古文观止》,对照注释看的话,也能蒙个八九不离十。但随周先生学了几天,便彻底将柳俊所谓的“自信”学没了。周先生不用看原文,就将一部《中国通史》讲得天花乱坠。无论多生僻的字眼和多艰深的问题,只要柳俊问得到,他就答得出,绝无半点迟滞,实乃真正的大家风范。柳俊那点语文底子,和人家比起来,连“半瓶子醋”都远远够不上。
“啊,对了,其实伯伯也有不懂的东西。”
“哦,伯伯还有不懂的东西?你说说看,是什么东西呢?”
柳晋才来了兴趣。
“收音机啊。伯伯的收音机坏了,就不懂得修。他不懂无线电!”
“啊?连无线电你也知道了?”
柳晋才看儿子的眼神,真有点看外星人的意味了。
柳俊撇撇嘴,故意装出不在乎的样子:“收音机上面写着呢,青岛市无线电二厂生产。爸,你懂不懂无线电?”
阮碧秀就笑了,笑着捏捏儿子的脸:“你爸爸是技师呢,只要是电的东西,都懂!”
柳晋才也是嘿嘿一笑,有点矜持。
柳俊拍手笑道:“那太好了。爸,你教我无线电。”
绕了半天,这才是柳俊的目的。无论如何,这个过程总是要的,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好,总要“师出有名”。不然的话,以后再帮人家修收音机什么的,可真要被当成怪物了。
“好,爸爸明天就教你。”
阮碧秀不禁有些担心:“晋才,小俊还只有七岁,学这么多东西,会不会把孩子累着了?”
“没事。”
柳晋才大手一挥,说道:“小孩子接受能力强,多学点东西没事。”
重生之衙内 第十章 爱因斯坦也是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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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俊跟老爸学无线电原理,只是装装样子。前世一二十年寒暑之功,可不是白瞎的,要不也做不到台资厂的工务主管。
只是如此一来,却苦了二哥柳兆敏和三哥柳兆和。
柳晋才觉得既然要教,就不妨多教两个。柳兆敏柳兆和学习成绩一贯不佳,看样子也不是读书的料,柳晋才就琢磨着让他们学门技术,也好有个傍身的手艺。
伯父过世早,柳兆敏柳兆和很怕柳晋才,不敢不来。
这日柳俊从周先生那里读了一个小时英语回来,满脑子都是歪歪扭扭的外国文字,走在田埂上兀自念念有词。唉,前世要这么用功的话,又何至于落得一文不名。
回到家一看,柳晋才已经在堂屋里摆开了教徒弟的场子。柳兆敏柳兆和苦着脸坐在桌子旁,眼睛里满是无辜与无奈的神情。
柳俊不禁偷着乐了好一阵。
见人家受窘就开心,可见柳俊这人天生无良,不是个好人。
放下《哈姆雷特》,柳俊在桌子旁坐下,柳晋才点点头,清清嗓子,开始授徒。
柳晋才一开讲,柳兆敏柳兆和固然满脸迷糊,苦不堪言,柳俊这个始作俑者,却也并不轻松愉快。想想看,电压、电流、电阻这些东西,早已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烂醉如泥时也不会说错。如今却要装作一概不知,睁着一双清澈的小眼睛,崇拜无比地望着老爸,不时点头称是,露出欢喜赞叹的神情,其情形与坐在课堂里念生字磨屁股有何区别?
柳俊原计划最多三个课时,就要将老爸的电工知识榨个一干二净,然后骗取一套工具,直接捣鼓实物。只要柳晋才认可了他的理论过关,实践时稍稍露出一点“天才”,料必不会穿帮。旁边不相干的家伙假如不识相,硬要表示惊诧的话,那就当仁不让,赏他老大两个白眼球,斥责他少见多怪。
可是柳兆敏柳兆和底子太差,光是几个符号就差点绕晕了,柳晋才反反复复教了n遍,两位哥哥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就是两个字——不懂。枉自将柳晋才气得吐血,也是无可奈何。
眼见得如此学将下去,光是一个电工原理,也不知道要学到猴年马月。柳俊正要施展阴谋诡计,柳晋才已经甚是不耐,挥了挥手,说道:“算了,你们两个回家吃饭去吧。”
柳兆敏柳兆和如蒙大赦,立即起身,连个招呼也不打,飞也似跑了。柳兆和跨过门槛时一个趔趄,差点摔个马趴。
柳晋才兀自气得呼呼喘息,要不是看在过世的大哥份上,只怕“蠢才”二字,便要冲口而出。其实两个堂哥乃是极聪慧的人,前世的时候,混得都比柳俊强,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只是不爱读书,文化底子差了些。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爸,你继续教。”
柳俊得了便宜便卖乖。
见儿子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柳晋才立即转嗔为喜,笑着问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句话,又是在哪里学的?”
柳俊笑道:“周伯伯每天都不知道要讲多少次,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其实这真是冤枉也哉,周先生那么大学问的人,何曾讲过这种俚语?
“好好好,你记忆力这么好,我教起来就轻松了。”
柳俊微微一笑:“事半功倍。”
柳晋才咧开嘴,只是个笑。
柳俊并非故意卖弄,前世说话,就是这么个德行,喜欢用些成语装有学问,唬弄打工一族的兄弟姐妹,几十年的习惯,要改也难。再说了,讲几句话就能令老爸如此开心,当真是惠而不费,何乐而不为?
柳兆敏柳兆和一走,爷俩就轻松多了,岂止是一目十行,简直就是一目百行,许多东西,柳晋才不过提了个头,柳俊就连连点头,表示理解。
自然,柳俊也很小心地注意控制节奏,不要跑得太快,以免引起老爸的疑心。饶是如此,柳俊超强的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已经让柳晋才又惊又喜,不时拿眼睛瞟过来,似乎要重新认识他的儿子。
对于装模作样学习早就滚瓜烂熟的知识,柳俊深以为苦。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事情又不比泡妞谈恋爱,重复一万次都不嫌多,为了尽快“出师”,小小地引起老爸的猜疑也顾不得了。
咦,刚才想什么了?……泡……泡妞?
穿越回来,上了几天小学,柳俊差点忘记自己是四十岁的心态了。前世一天到晚念叨的事情,这些日子居然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也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自己一顿酒喝趴下之后,老婆孩子都怎么样了。
又或许,那个世界的事情还是一如既往地进行着,柳俊并没有喝趴下,而是继续打工挣钱,养家糊口,没滋没味地混日子。老天爷的安排,谁猜得透呢?
柳俊摇摇头,似乎要将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都甩出去。
这个细微的动作可没能瞒过柳晋才,他一直仔细在观察儿子的神情呢。
“小俊,怎么啦,这里不明白吗?”
“啊……不是不是,我要理顺一下思路……”
柳俊吱吱唔唔地答道。
“理顺思路……理顺思路……嘿嘿……”
对于儿子嘴里不时冒出的成人词语,柳晋才已经见怪不怪。
“这样,今天学得太多,你先休息一会吧。以后再学。”
“别别别,爸,你接着讲。”
柳俊急了,连忙求恳。
柳晋才笑了,慈爱地摸摸他的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不要想一口吃成个胖子,欲速则不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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