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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的解酒汤(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光
“倒是不至于,这事说穿了不过就是梁家人狼狈为奸,跟咱们宋家什么关系?怕就怕大哥会休了嫂子。”
“没这般严重吧。”
“唉,你不知道,我大哥在得知我嫂子有孕之后便与她分房,至今都不曾再同房,哪怕我嫂子百般讨好,我大哥就是端着一张死人脸,平常时都对我嫂子视而不见,久了嫂子也无心了,如今嫂子和亲家舅子闹了事,大哥能想一想萦儿、想一想和嫂子的旧情,就谢天谢地了。”
李叔昂听完,并无任何喜色,就算休妻又如何,他还是能娶妻,就算他不肯娶,皇上会赐婚,再不族中耆老也会央求他再娶。
宋家嫡系长房子嗣向来单薄,宋绰这一代尚有三个男子,可宋绰只有一个儿子,身为族长而言,子嗣太单薄了。
“不过幸好我大哥已经有了宋萦这个儿子,要不照他那般清心寡欲,想来再添个子嗣,可是比登天还难。”
李叔昂心里轻哼,严重怀疑他说的那个跟他认识的那个不是同一人。
清心寡欲?如果宋绰是个清心寡欲之人,这天底下就没有色欲熏心之人了!
“这一阵子也辛苦你了。”
“嘎?”面对宋结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李叔昂不禁心慌了起来,怀疑他是否知晓了他和宋绰之间的事。
“你和我大哥啊。”
“……你知道了?谁跟你说的?”难不成他身边有人出卖他?
“哪需要人说,我大哥前阵子不是都在你府上过夜?可真为难你了,要我天天面对我大哥,我才不要咧。”宋结举杯敬他。
李叔昂松了口气,暗笑自己太过杯弓蛇影。
正要举杯回敬,突地听见脚步声直朝斜雅堂而来,他抬眼望去,就见二掌柜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二爷,不好了,有官爷上牙行搜索!”
宋结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李叔昂便问:“哪里的官爷?”
“是大理寺的官爷,说二爷的牙行私藏宫中珠宝。”二掌柜哪怕喘得快断气,还是巨细靡遗地回答。
“大理寺?”李叔昂不禁看向宋结。“工部的事不是交给都察院查办吗?”
“是啊,问题是工部的事跟你的牙行被大理寺搜索有什么关系?”宋结不解。
宋结还没听到回答,就听二掌柜苦着脸道:“二爷,大理寺的官爷还说要将二爷押进大理寺呢,燕回差人捎讯,说一会人就会往照云楼这头过来了。”
宋结闻言,立刻跳了出来。“叔昂,不用担心,这儿还有我,只要是没做的事咱们就不用怕。”
“我有做。”
“嘎?”宋结瞪大了眼。
“宋结,你先离开吧,省得波及你。”李叔昂当机立断地道:“二掌柜,马上差人捎讯给三爷,就说我入狱后,四季坊的赵爷就交给他了。”
二掌柜应了声便赶紧跑了,而宋结则是一屁股坐到李叔昂身边。“叔昂,这样不成,我在这当头要真走了,你会被押进牢里的。”
“横竖也没去过,去坐坐也不错。”见宋结又要开口,李叔昂笑了笑。“放心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背后有多少靠山,我要是一入狱,多的是能帮我的人。”
宋结想了想。“我去找大哥!”
“不用了,别给他添乱了。”
“哪是添乱来着?你别怕,我马上找大哥处理。”
“宋结!”瞪着宋结飞也似跑走的身影,李叔昂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喝着茶思忖着,明明是同一件案子,为何皇上已交由都察院,大理寺却插手……不会是宋绰出了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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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办事处。
“确实是太府寺卿借了兵部粮道?”宋绰沉声问着。
“宋大人,这是千真万确之事,宋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将太府寺卿找来。”兵部尚书一反平时的彪悍,说起话来轻声细语极了。
“郭大人,太府寺并未负责采买军需,他是凭什么借粮道,你又怎么敢借粮道?”宋绰褪尽笑意的脸阴沉摄人。
郭尚书干笑着。他之所以态度柔软,为的不就是这一桩。“宋大人,你也知晓这朝中不就是你拉我一把,我帮他一把,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借个粮道而已,不会出什么乱子,更何况宋大人查办工部,就得往工部去,怎么到我这儿问起粮道,这不是有些莫名其妙了?”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分明是找他麻烦!
朝中官员里本就存在着不多言明的规则,互相帮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手赚点佣金,这可以说是常规,可朝中就是有些食古不化的家伙,偏偏又是占住了都察院这个位置,存心截人财路。
宋绰撇唇笑得又冷又邪。“东北御史通报我,兵部粮道有民间马队通行,运送共三万八千石的粮食往东北,且非军粮支援,郭大人,你可知兹事体大?”
郭尚书闻言,不禁暗抽了口气。“宋大人、宋大人,这事我可不知情,是姜大人说要借粮道给熟识的商队通行,可未对我说运送的是粮食呀。”郭尚书说着,脸色都白了,恨不得掐死姜河居。
混蛋家伙,除非军需,粮道是不准运粮的,要是运了其他非军需物品倒还无妨,但这般大量的米粮,恐怕是要通敌买卖,勾结谋逆的大罪可要扣在他头上了。
“这我可不清楚,届时还请郭大人和姜大人到圣上面前说个清楚。”宋绰冷笑了声,拂袖而去,压根不管郭尚书在后头唤着。
一走出兵部,宋绰垂睫思索是否要走一趟太府寺,但离那批粮食运回京,约莫还要四、五天的时间,不想打草惊蛇,就得先按兵不动。
朝中官员结党就是为了营私,分享从中利润,但是要说为了一个贪子,盗卖宫中珠玉珍宝,他是怎么也不信的。
再怎么贪,也不可能傻到把手伸进皇室的宝库里。
而幕后主使真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姜河居吗?一个胆小的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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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性情大变到这种地步?也许该先去查查他的周遭是否有其他问题。
宋绰边忖边回都察院,半路上就听见宋结的喊声,他抬眼望去,就见三弟像是一阵风般跑来。
“大哥,不好了!”宋结飞快地来到他的面前,一把拉住他。
“什么事不好了。”
“叔昂出事了,大理寺去照云楼押人了。”
宋绰愣了下。“大理寺凭什么这么做?”
“好像是说叔昂了一套宫中的头面,大理寺派人了李家牙行后,还要到照云楼押人,叔昂就赶我走,说怕波及我。”宋结口舌伶俐地大略交代后,直盯着他。“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宋绰听完,脸色铁青地暗咒了声。“那个混蛋,他为什么了宫中的头面?我光是拿了一支钗给他瞧,他就分得清是宫中之物,那一整套头面,他岂会不知道?既是知道,竟还敢……”
不对,李叔昂不可能分不清,他是明知道却还是下,这是为什么?有什么原因教他铤而走险?
“那这下怎么办?而且,这事不是交给大哥查办,为什么大理寺却插手了?”
“我不知道!”宋绰怒喝了声。“人呢,已经押进大理寺了吗?”
“我也不晓得,我离开照云楼时还没瞧见大理寺的人。”被吼得怕了,宋结可怜兮兮地道。
宋绰恼火地直朝大理寺而去,谁知道在大理寺外就先遇到被禁卫押来的梁宽之和梁氏。
“老爷!”梁氏一见他,拔高了嗓音喊着。
“住口!”宋绰怒斥了声,怒目看着押人的禁卫。“是谁让你们去押人的?”
“回大人的话,卑职是奉大理寺卿之名,搜查梁主事的宅邸和大人宅邸,再将两人押回。”
“大理寺卿?”宋绰微眯起眼。“大理寺卿可还在大理寺衙门里?”
“卑职不知。”
宋绰随即快步进了大理寺,就见大理寺卿和秦宣端坐在堂上品茗对弈。
“何大人,王爷。”宋绰忍着气作揖。
两人一见他,秦宣朝他笑得坏心。“宋大人辛劳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本王吧。”
“王爷这话的意思是”
“听说宋大人府上搜出了奉宸库里的珠钗首饰,本王就到皇上面前把这事给揽来,所以查办工部之事,宋大人就不必再插手了。”
宋绰怒瞪着秦宣,沉声问:“那么,也是王爷差人去搜李家牙行,去押李叔昂的?”
话落,他见秦宣神色微变了下,再看向一直没开口的大理寺卿何志恂。
“是我让人去押李叔昂的,有何不妥?”何志恂懒懒问着。
“凭什么?”宋绰沉声质问。
“就凭姜河居的供词。”
宋绰拧眉,姜河居已经被逮了?“他说了什么?”
“我差人去搜了姜河居的宅邸,在后院园子里挖出了几箱宫中银饼,逼问了姜河居后,确认是市买司高价购了李家牙行的米粮,然却没有给付银两,而是拿了奉宸库的珍品首饰充数,再将该给的银饼私吞。”
“胡说八道!市买司高价购米粮的李家牙行与李叔昂毫无关系,你这是为了抢功,不惜抹黑他人!”
“我有抹黑吗?已有人回报,李家牙行里确确实实搜出了一套宫中头面,那上头用了绝矿的蓝翡翠,绝对污蔑不了他。”
“那是……”宋绰猛地咬牙,宽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
“那是什么,宋大人?”何志恂笑得一脸得意。“大理寺并非要跟都察院抢功,实是这一回总觉得疑点多多,所以就暗地调查,谁知道这一查,真相惊人,要真是由宋大人查办,恐怕会一手遮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呢。”
“何大人!”听到对方意有所指的话,再想到大理寺越过他直接去府里搜查、拿人,宋绰忽然明白,此事是冲着他来的。
“从贵府搜出一盒宫中首饰,明儿个殿上,宋大人再跟皇上好好解释吧。”何志恂起身,朝堂外的禁卫比了个手势,禁卫便将梁宽之和梁氏一并押下。他侧首,笑看向秦宣道:“时候不早了,下官先告退。”
眼睁睁看着何志恂离开,宋绰却是什么都不能做,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先前宫中皇子阋墙大案,只因大理寺里皆是皇亲国戚,就怕办案偏颇,于是皇上便将案子交到他手上,因此引起大理寺不满,他丝毫不在意,倒没想到大理寺会趁这当头落井下石!
说什么抢功不抢功,分明是有人勾结上大理寺,让大理寺有十成十的把握才敢派人搜查捉拿。
到底是哪个混蛋在暗处兴风作浪?整他就罢,竟将叔昂也牵扯在内!
“如无意外,明儿个早朝,你会遭弹劾。”秦宣起身,掸了掸袍子,慢条斯理地道。
“王爷,下官可否恳请你相助?”宋绰沉声道。
“保你官位?”秦宣低低讪笑着。
“不,一旦我遭弹劾,可否请王爷让我随你查办此案、戴罪立功?”
“你以为可以平反吗?从你府上搜出了东西,你跳到黄河都洗不清。”秦宣毫不客气地道。
“我无所谓,我要的是保住叔昂。”宋绰面向他,真诚请托着。“这件事摆明就是冲着我来,叔昂不过是遭了池鱼之殃罢了。”
秦宣打量着他,邪邪地笑着。“你要怎么谢本王?”
“只要不违背良心之事,王爷尽管开口。”
“本王要李叔昂。”
“办不到。”宋绰想也没想地道。
秦宣放声大笑。“怎么?把李叔昂给本王也违背了你的良心?”
“是违背了我的承诺,所以办不到。”
“宋绰,只要本王不帮你,叔昂是必死无疑的,而你也逃不过。”
“我会尽一切力量去救他,假如我救不了,我会陪他一起死。”宋绰一脸平静,黑眸熠熠生光。
秦宣微眯起眼,半晌低低笑开。“你死了不足惜,但本王向来疼爱叔昂,舍不得他死得太早,等你死了,本王会加倍疼他。”
“王爷这么说,教我都舍不得死了呢。”他的男人岂能交托他人!
“那就让本王瞧瞧你这个凭着祖荫当官的家伙有多大的本事。”
+++++
李叔昂被押进了大理寺的南所大牢,屁股都还没坐热,就有人来探视他。
“二爷。”牢房外有人轻喊着。
李叔昂一抬眼,见是京卫指挥使应多闻和七王爷秦文略、宋繁,一颗心暖得快要说不出话。
“李叔昂,你就这么想死,连宫中的东西都敢?”秦文略凉声问着。要不是妻子和两个女儿央求着,加上他的妻子在嫁进王府前曾受李叔昂诸多帮助,他压根不想走这一趟。
李叔昂当场垮了脸。“这是有原因的。”
“不管有什么原因,你都不该!”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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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毫不客气地怒斥着。
“……如果是来骂我的,你可以走了。”他生气了,不安慰他就算了还骂他,这还有天理吗?
“二爷,你倒是说说发生什么事了,潋滟担心得紧。”应多闻嗓音放软,轻声询问。“说详实点,咱们才知道能怎么帮。”
“喔喔……”终于有个会说人话的,感动。
“唷,这大牢是怎么着,竟然这般热闹。”
闻声,众人回头望去,见是秦宣,后头还跟着宋绰,依着品阶作揖后,秦宣直接让狱吏开了牢门,一伙人干脆一道盘坐在地上,等着问清来龙去脉。
李叔昂偷觑了宋绰一眼,就见他脸色铁青,一双深邃的黑眸直瞪着自己,教他想躲也不知道要躲到哪去。
“到底要不要说,李叔昂?”秦文略不耐地催促着。
李叔昂抿了抿嘴,将那日发生的事大略说过。“那人现在押在四季坊里,应该稍稍逼供,就能教他道出指使的人了。”
“多闻,这事就交给你,在明早以前让那姓赵的吐实。”秦文略立刻分派差事。
身为义女婿的应多闻随即应下,谁要他的亲亲娘子当年也蒙李叔昂搭救。
“叔昂,你以为这事有这般容易办吗?”秦宣嘲笑他太天真。
“有本王在后头罩着,那家伙敢不吐实吗?”秦文略冷哼。
“老七,这事没那么单纯,尤其是现在情况有变。”
“怎说?”秦文略怀疑地扬眉。
秦宣看了宋绰一眼,宋绰沉着声道:“奉宸库的珍品短少,本是要追查此案,但如今却牵扯出市买司高价购米,太府寺卿竟向大理寺供说,他拿奉宸库的珍品抵价,给付的银饼就私吞了,而与市买司定契的李家牙行是李伯昱开设,如今却鱼目混珠嫁祸叔昂,而我……妻舅是市买司主事,内人手上也有奉宸库的珠钗首饰,等同间接证实了太府寺确实是以奉宸库珍品抵价,有了太府寺卿的证词,其他人的证词恐怕派不上用场,再者这案子目前已经转给了大理寺。”
“大人,你会被弹劾吗?”李叔昂抓着他急问着。
“你担心自己就够了,我的事我能处理。”宋绰低声斥道,假装拉开他的手,却是偷偷地在宽袖底下握住他的手。
一旁没开口的宋繁沉吟了会,道:“只要证实与市买司定契的不是咱们的牙行,而后再由那位赵爷供出主使者,如此叔昂该是能洗脱罪名。”
“如何证明?”宋绰问着。
李叔昂轻声说着。“潋滟嫁给应大人之前,曾再三嘱咐我要替牙行弄个花押,凡是牙行经手的货全都得盖上花押,所以后来我请宋繁之妻设计了花押,只要是李家牙行卖出或代办的货物上,皆盖上了花押。”说着,他露出了戒指,活动的戒面翻到另一面,上头是穗花加秤的图腾,还篆刻李家牙行。
“可以将市买司到的米粮和我给户部代办的胭脂米做比较,唯有印上这花押的才是我李家牙行经办或代办之货。”
宋绰闻言,整颗心都稳了下来。“如此一来,就有法子可应对了。”像是想到什么,宋绰突道:“应大人,能否调派京卫快骑几名到彭阳县接应几人回京受审?”
“受审?”
“先前李伯昱为了陷害叔昂,所以大量购了胭脂米,其中也有上万石的其他粮作,然陷害未果,却又不见买卖,我心里觉得狐疑,便发信通知十三道御史,要他们清查运载大量农作的马队,果真就在通往东北的粮道上,教东北御史给拦了下来,我传讯要东北御史将人连粮押解回京,昨儿个到消息说已到了陈都县,估算过两日应该就会到彭阳县,我想将人赶紧带回京。”
“这事没问题。”应多闻一口应下。
“前往东北的粮道?这是准备要通敌买卖了不成?”秦文略哂笑着。“有无追问兵部这粮道是怎么一回事?”
“问了,兵部尚书说是太府寺卿借道,可我怎么想都想不通,太府寺专司采买,一个能在太府寺卿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的人,若有一丝贪念,早教我揪出了,一个从来不贪而且又胆小行事的人,如今一动手就这般大胆,怎么说都觉得于理不合。”
“那就查查他是否受人威胁,抑或是近亲中有谁受到胁迫。”宋繁提出了他的想法。
“那还不简单,横竖这案子要开审也要几天时间,赶紧分头进行,先查出幕后主使才是重点。”秦文略脸色稍霁,只因终于能回府跟妻子、女儿交代了。
“可是大人的事怎么办?”李叔昂揪着他。
“看着办。”宋绰无所谓地笑了笑。“他们干了什么事,得要自个儿负责,我是使不上力了,至于我……顶多就是罢官,也挺好的。”
他是真心感到愉悦,他确实无心为官,如果真可以不当官,他可能做梦都会笑。
“那怎么成?太傅……”
“人算不如天算,这也是我的造化,我爹会原谅我的。”宋绰看着他穿得如此单薄,自然地褪去身上的大氅往他身上一罩。“这一次是我拖累你了,抱歉。”
“说什么拖累,都怪我……”李叔昂懊恼着。
如果他再多一分戒备,事情根本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他原以为一切只是李伯昱设下的圈套,以为只要可以反整李伯昱就好,却没想到这事竟牵连如此广。
“怪你什么?倒是要让你在牢里过几天,晚点我再让人送火盆过来,你再忍忍。”这地牢腐臭味重又带湿气,天寒地冻的,他一身细皮嫩肉怎么捱得住。
想着,宋绰忍不住将他轻搂入怀。
李叔昂贴靠在他肩上,担忧着他的仕途,直到听见压抑的笑声才横眼望去,瞧见秦宣对自己眨着眼,像是要自己看看四周,李叔昂不解地侧眼望去,猛地抽了口气,一把将宋绰推开。
毫无防备的宋绰教他推得差点往后跌,不禁低声骂道:“你这又是怎么着!”怒目瞪去,牢里微弱的灯火映照着他绯红的脸,他顿了下,回头望去,对上其他三人若有所思的表情。
“呃……其实我俩……”
“其实我和大人想过,除了太府寺卿之外,也许还能查查太府寺少卿。”李叔昂飞快地接了话,趁机偷拧了宋绰背部一把,宋绰痛得嘶了一声。
“太府寺少卿?”秦文略懒声问着,当没见到方才那一幕。
“是啊,我记得太府寺少卿是大人同科的探花,他已故的父亲在朝曾任大学士,门生也不少。”李叔昂沉住气,将原本该查未查一事道出,还偷偷地瞪了宋绰一眼,不敢相信他竟胆敢公开两人关系。
“啊啊,本王想起来了,当初在掏金城陷害宋大人的王永德也是张学士的门生,还有现任的右佥都御史亦是。”秦宣突道。“张学士在世时,门生确实不少。”
宋绰




爷的解酒汤(H) 分卷阅读32
闻言,脑袋飞快地动了起来。“太府寺少卿以往就对我抱持着莫名敌意,可我并未得罪过他,会是他主导一切吗?”
“有可能,你虽未得罪过太府寺少卿,但你的父亲曾经得罪张大学士。”秦文略补上一句。“当年你父亲贵为太子太傅,极受皇上尊崇,而那时的张大学士虽只是群辅之一,倒是挺会煽动皇上心思,多次遭太子太傅斥骂,要是因而结怨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说来,这案情倒是明朗了不少。”秦宣手往李叔昂肩上一搭。“叔昂,委屈几日,本王会来接你的。”
“要接也是下官接,关王爷什么事?”宋绰一把推开他,占有性地将李叔昂搂进怀。
一旁的宋繁揉着眉心,而应多闻只能假装闭目养神。
秦文略见案情已理得差不多,对这三人的关系毫无兴趣,便起身道:“这几件事分头进行,本王先走了。”
宋繁和应多闻也赶紧跟着秦文略一道离去。
秦宣见散戏了,索性起身,边走边交代,“别待太久,狱吏还等着。”
宋绰没应声,紧紧地拥住李叔昂。“你这傻子,有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这事不打紧,倒是大人怎么办?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吗?”李叔昂低声问着。
“叔昂,大不了就不当官,你知道我对官位并不留恋。”
“可是……”
“没有可是,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然而,李叔昂却并不作此想,绞尽脑汁地想,非要想出周全之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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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秦宣所言,翌日上朝,宋绰立刻遭到弹劾,弹劾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右佥都御史晏浩济。
“启禀皇上,右都御史宋绰,伙同其妻与妻舅,贿牵线李家牙行与市买司定契,与太府寺卿同流合污,胆敢下奉宸库珠玉珍宝抵债,罪无可逭,求皇上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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