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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宝脆皮鸡
琉璃气的直跺脚:“他凭什么和范大哥一起御剑!我也要!”说着就要召唤佩剑出鞘。
卫延忙拦着她道:“你别冲动,御剑本就不多见,众多修真门派,也只有四大宗家有幸参悟,他大约是好奇吧。”
听着这话琉璃倒是心情舒畅了些,嘲讽道:“也是,九荒来的乡巴佬,就是没见识,给他开开眼界也好!说不定他一乐掉下来摔死了也算报应!”
“琉璃。”卫延四下看了看,见其他弟子没注意,微微皱眉道,“你说什么呢,这般心思当心入了心魔。”
赵琉璃,应该说是赵易宁淡淡瞥了他一眼,眼底寒光掠过,再不说什么。
空中,灵剑载着两人一路往南飞,原本他们离南街就不过半柱香的路程,这御剑起落之间就能到,于是灵剑便载着他们沿着景安街绕了一圈。
谢语栖俯瞰着大半个景阳城,心情大好,不住笑道:“这一招倒是方便,你们名门正宗也不全是发明些无用的招式嘛。”
范卿玄看他眉梢眼底的笑意,道:“你想学?”
谢语栖道:“不想。”
清风撩起他鬓边长发飞舞,他将目光投向远方道:“我自认为是个贪心狡猾的人。”
男子诧异:“为何?”
谢语栖没有回答,只是望着他轻轻一笑,恍若天降而来的灵,妖冶中带着几分清灵,隽秀中透着几丝妖娆。
范卿玄看的失了神。
若是能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什么也不用想,只看着眼前倾城如画的人,守着这份清灵的笑便足矣。
过了片刻,谢语栖忽然开口道:“范卿玄,其实你并不需要如此维护我。”
“?”
他回头道:“九荒原本就是做的下三滥的生意,你一个正宗家主,如此维护一个杀人魔头,合适么?我不是什么好人,仇家遍天下,早就习惯了刀尖上的生活,你还是不要趟浑水的好。”
“我自有我的道理。”范卿玄目光清淡,不以为意,“你若担心我的名声,以后便手。”
谢语栖瞪大眼:“我担心你的名声?你有没有搞错?你的名声关我什么事?”
范卿玄勾起嘴角:“既如此,那便是我的自由了。”
“木头。”
空中飞来一只圆嘟嘟的鸟儿,跟在他们身后,一路扑腾着羽翅,似乎是想追上他们的速度。
谢语栖推了推范卿玄,示意他放缓速度,于是那只鸟儿追了上来,与他们并肩而行。
小家伙不时的朝这边瞅,两只漆黑的绿豆眼满是好奇,大约是没见过这么一个能飞的“同类”。
它啾啾的叫了两声。
谢语栖朝他伸手,它就飞来轻啄了一下,瞪圆眼看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它又凑了过来往男子怀里钻,谢语栖微微一愣,怕它这一猛扎会受伤,于是侧了侧身子,忽然脚下一滑,幸而身后那人伸手一揽将他带进怀里,这才于坠落。
“啾?”那只鸟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插曲夹在了两人中间。
它从谢语栖怀里冒出头来,一身绒毛被挤的乱七八糟,满目茫然,全然不知方才自己差点酿下大祸。
“你别乱动……”耳畔传来的低哑声音,沙沙的挠人心弦。
谢语栖侧头去看,范卿玄却别看目光看向远处,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难得的出现了一闪即逝的涟漪。
谢语栖忽然就心生戏弄之心,狡黠一笑凑到范卿玄耳边道:“你脸很红啊。”
范卿玄呼吸不由一紧,面露微嗔之色,伸手挡开他道:“到了。”
灵剑穿过云层,南街浮现在眼前,谢语栖看他面色窘迫,坏心得逞的笑了起来。
灵剑落地化作一道银光归鞘。
正巧卫延与赵易宁几人也正朝这边走来。
南街一栋民宅外守着的几个范宗弟子,见宗主来了纷纷迎上行礼。
当头一个小弟子将昨日发生的事大致复述了一遍。
那鬼并不算凶恶,是这栋民宅男主人过世的弟弟,前几年酗酒闹事,绊倒后脑门磕在台阶尖角就这么去了。既无怨气,又无恨意,也死去三年多了,如今却突然回来,实在匪夷所思。
“在封印了鬼灵后,我等几个曾问过他为何突然回来,他自己似乎也不甚明白,没有未了的心愿,也没有牵挂,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回来了。”
小弟子朝屋里看了看,屋主人的妻子正在哭,壮汉坐在她身侧安抚着。
那女人一个劲的叹道:“眼看就是七月半,这阿弟突然回来,定是有事要发生,总不能毫无缘由的,莫不是心里有记挂?”
男人推了她一下道:“什么记挂,他自己不是都糊里糊涂的?那几个范家弟子也说他原本并非厉鬼,没有冤孽债,此番去邪后也就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女人还在哭着,站在屋内的范宗弟子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不时轻声安慰她几句。
谢语栖听了一会儿道:“没有缘由?心无记挂,也无心愿,一个死去了三年之久的鬼魂又回来了,我能想到的,只有招魂了。”
此话一出,众人只觉得脊梁骨发寒,普通人家遇上这等事,送魂都来不及,何况招魂?
况且如今临近七月半,阴气渐盛,招来的鬼魂并不会轻易就送走,多半是要见血的。
另一个弟子点头道:“就在这鬼出来的那一天,杀了邻居家的那个孤寡老汉。但他自己说,生前并未见过这老汉。”
卫延道:“可是招来他的魂有何用?这事可怪了,糊里糊涂的来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比起段雪……”
他忽然顿了一下,道:“我记得段雪在离开的时候说过,她其实并无恨意,此番也不知为何便失了心智,回来了。你们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赵易宁想了想:“都是平白无故的就回来了,那么就有可能是有人施法招魂,想由此做点什么?可是这能做什么?招魂无非就是复仇,或是练功?”
谢语栖朝那几个弟子问道:“你们来时,可有见过什么招魂的符纸?或是可疑人?”
几人摇头表示不曾见过。
这时屋内正哭着的女人抬起头来道:“不知我那天见到的是不是你们口中的纸符,那日我出门买菜,回来就看到门前贴着张纸,上面鬼画符似的画着个东西,我便了起来,你们若是要看,就在边上那个竹篮里。”
果不其然,竹篮里折着张蜡黄的纸,上面用朱砂笔画了些东西,乍看之下就像是隔壁家顽童随笔涂鸦。
那几个范宗弟子你一眼我一眼的瞅了半晌,也不见头绪,都没见过这种符咒。
范卿玄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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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微微皱眉:“蚀蛊招魂符。”
谢语栖眯起眼:“你这样的正道之士也知道这种邪门东西?这可是五方祭魂的邪术。”
赵易宁推了推谢语栖道:“喂,你说清楚点儿,什么魂?做什么用的?”
“顾名思义啊,以五处方位的魂魄为祭,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世间虽有千万死魂,却轮回有常,招魂也并非易事,更何况这邪术需要的是见过血的厉鬼,纵是天下厉鬼众多,在所指之地,可就并非会有厉鬼了,于是这便又有了蚀骨招魂符,激发并放大鬼魂的念想,致使其发狂杀人,有了这冤孽血就能发动五方祭魂。”
谢语栖皱眉:“如今只两处出了事,想找出下一个地点实在大海捞针,你们总不能挨家挨户的上门作法吧。”
一个弟子眉头跳了跳,不满道:“我们又不是巫师!什么作法,听着像耍戏法的骗子。”
谢语栖不以为意道:“你们道士不是用道法去邪镇鬼的么?同样是用法术,有何不同?”
那弟子语塞,急得满脸郁闷,却又找不出反驳之词。
范卿玄难得的开口挡了一句:“别理他,论歪理你说不过他。”
谢语栖一听就不乐意了,刚开口,范卿玄看了他一眼,道:“先拾善后,余下的再行定夺。”
那几个弟子愣愣的点了点头:这不像咱们宗主会说的话吧,这才是真的中邪了吧……
第14章偶遇
夜色渐浓,夏风卷着云层遮蔽了明月,留下一层鹅黄的暖光在天际晕染开去。
打更小哥沿着景安街晃悠悠的走,手里还提着个酒壶,不时的喝上两口。
途经柳家巷时,不知是不是花了眼,恍惚见到一道黑影快速的窜了过去,像是一个人影。
这几天里,醉花楼和南街民宅闹鬼的事早就在街头巷尾传的沸沸扬扬,如今又近七月半鬼节,一时间阴气直上脊梁骨,打更小哥哆嗦着加快了步子往范家那边绕去,从修道宗门前绕一圈,总归也能壮壮胆。
那道黑影如游鱼般快速的掠过柳家巷,最后停在那间算卦的小茅屋前。
最里一间小屋没有点灯,隐隐泛着幽蓝的光,内设尤为简单,一张木榻,一张案几和一些常用的事物。
空琉身边丢了一地的纸团,案几上铺满了刚画好或是画了一半的纸条,他正坐在蒲团上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张地图发呆。
地图上贴着两张纸符,都画着诡异的形状,它们贴着的地方正是醉花楼和南街那座民宅。
如今厉鬼散去,两张纸的正中都染上了一滴血。
空琉看了一眼案几边那张新画好的纸符,又看向地图上画了一个小叉的第三处,半晌没有动。
这时木门吱啦一声开合,屋内多出一人来,是方才屋外的那道黑影。
来人取下兜帽,露出脸来,竟是范宗的阳明尊。
空琉看向他道:“你来做什么?不怕身份暴露?”
阳明尊嗤鼻道:“不劳你心。醉花楼和南街的事我都听说了,剩下的地方可别出什么差错。”
空琉咬着笔杆朝地图上瞟了一眼,道:“算不上多麻烦,喏,就这里。”
顺着他的目光,阳明尊看到了贴着纸符的第三个地方,符印隐隐泛着蓝光,正中有一个暗红的影子在缓缓扭动,似乎是个鬼影。
空琉看向身后的男人道:“此番若事成,你曾答应过的事会作数么?”
“自然。”
空琉默然不语,修长的指尖转动着墨笔,忽然道:“你千方百计的对付范宗,究竟想做什么?”
阳明尊眯起眼道:“这不是你该问的,要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空琉盯着他看不透的眼眸,皱眉道:“据我了解,你与范宗并无深仇大恨,唯一能解释通的,你本名赵阳,恐怕便是赵黎宗主的胞弟。”
阳明尊冷哼一声道:“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论我想做什么,这也是你的愿望,你只用做好自己的事便足够了,别的事与你无关,待到时机成熟,我自然给你一个亲手杀死范卿玄的机会。”
虚掩的屋门外,一个小小的身影倒吸一口凉气,险些叫出声。
她盯着阳明尊的那双眼,仿佛看到他朝这边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吓的一个激灵赶紧从门边逃开。
这时厅门外一人撩开门帘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盆热水。
容儿扑进那人怀里,险些碰翻了水盆。
白闫极力稳住才没让水撒出来,他正要问女孩发生了何事,就被容儿推出了门外,连拖带拽的拉到了院子里。
阳明尊回目光,打量了空琉一番,忽然话锋一转道:“这许久未见了,你妹妹倒是更机灵了些,也不知六年前落下的病可有好转?”
这话正中空琉这些年来的心病,他无声的叹了口气,道:“老样子,不过得他人相助,算是有些起色。”
这大半个月谢语栖时常会来看看,带些药草过来,容儿的药再没断过,病情渐有好转。
近几天她更是能咿咿呀呀的发出几个音节来。
那天她摔掉瓷杯时发出一声惊呼,正在边上看书的空琉还未回神,待他明白过来那声音来自失声多年的妹妹时,眼眶瞬间就红了,抱着妹妹半晌不知所措,几乎就能哭出来。
阳明尊看着他眼底淡淡的笑意,若有所思道:“六年来你们寻遍大江南北也不见有所进展,如今这高人倒是医术湛,不过他心性难料,你还是多留心才是。”
空琉不置可否的把玩着手中的笔杆,默然不语。
院子里白闫放了水盆,蹲下来打量着女孩,看她眼眶红红的,似乎很着急。
“出了什么事?怎么哭了?”
白闫揉揉她的脸,然而女孩扁扁嘴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莫非是空琉他出事了?”
看着她有些反常的模样,白闫心里没了底,脸色发白,急着就要冲回屋里,容儿却死死拽住他拼命摇头。
白闫迷茫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写给我看,好么?”
容儿捡了根树枝拉他到了角落,在地上写道:屋里有个人。
白闫一愣,平日里空琉不曾与旁人有什么交集,就连左邻右舍间基本没说过话,眼下夜色已浓,还会有谁来?
他不由的问:“你认识么?”
容儿摇头。
“是空琉的客人?”
容儿想了想,在地上写道:黑乎乎看不清,穿着黑斗篷。
白闫愈发好奇了,来者如此神秘,暗中和空琉见面,莫非就是他曾提到过的幕后主子?
他摸了摸容儿的脑袋,朝小屋看了一眼道:“没事的,你哥既然和他在聊天,那多半是认识的。你若是觉得无聊,我陪你去街上看看?听说城东今日有河灯会,想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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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儿眼睛一亮,立刻点头,伸脚将地上的字抹了个干净。
今夜的河灯会在城东的新竹街,通明的灯火挂满了整条街,一直延伸到景安街上,染的半边天空都是橙红色。
人们欢声笑语互相拥簇着,和和气气闹作一团,竟比景阳城的第一街景安街还要热闹上几分。
而离新竹街不远的越阳街上却行人寥寥,稀疏的几个路人还要特意绕开一家名叫雪海香的香料铺。一些胆大的才敢围在这薛家香料铺的小院外,伸着脑袋往里看。
据传,薛家闹鬼了,就在今天,薛家的儿子离奇暴毙,如今见了屋里面色凝重的范家人,更是坐实了这样的传闻。
有几个早些就在这儿围观的人纷纷在议论,给后来的人解惑。
有人问:“薛家做生意一向老实守本分,怎会闹鬼?”
一人道:“这鬼还管你这些?想杀就杀了。这薛常贵其实不是什么本分人,虽说薛家二老人还不错,但这儿子可没那么老实,我听说曾害死了个姑娘,是情人来着。”
另一人也凑过来附和道:“我也听说过,好像是谁家的姑娘,老杨家的吧。他们好过一阵子,但不知什么原因又分开了,不久那姑娘就上吊自杀了,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如今那姑娘化作厉鬼回来复仇也未可知,据说薛常贵死的很惨呢,范家弟子赶到的时候那鬼就骑在他身上。”
“哇,你看到那女鬼了?”
“没见着,听范家弟子说的。”那人还在说,“薛常贵那小子一向花花心思多,我猜那姑娘是怀孕了,然后薛常贵不肯娶她,这才自杀的。”
一众人唏嘘摇头,每人神色各异。有人叹那姑娘可惜,有人怨薛家子负心,有人骂那姑娘不自爱,有人恨薛家子太绝情。
而薛家屋中的范家弟子也是面色发白,神色凝重,薛常贵的尸体在屋角放着,上头盖着块白布,薛家夫妇眼中含泪,隐隐带着恨意,却又染着惧色。
卫延环顾四周,提剑指向各处方位,却找不出女鬼所在,可真真切切的,屋中的阴气尤为强烈,房屋四面的窗门皆贴上了纸符,女鬼逃不出这密闭的空间,唯一肯定的便是,她此时此刻附着在屋内某个事物或是人的身上。
薛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已经半个时辰了,那女鬼还没找出来?她已夺了我儿子性命,还留在此处做什么!莫非还要杀人么!”
卫延安抚道:“夫人请稍安,若是心志难安容易让女鬼找到空隙。”
薛夫人道:“如何能安?那女鬼是要我们的命啊!”
一旁笼着袖子的谢语栖开口道:“当年的事不止如此吧?逼死杨姑娘的,除了薛常贵外,薛夫人和薛老板也脱不开关系吧。”
薛夫人愣了一下,皱眉道:“你什么意思?你想说是我们合伙逼死了她么?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谢语栖道:“一个姑娘家未婚先孕,传出去你们觉得颜面尽扫,何况杨姑娘是个农家女,家中清贫,你觉得门不当户不对,要赶走她。你看上的是王家的千金,自然不能让这些丑事外扬了。”
薛夫人脸上青白一片,脸色很是难看:“她不守妇道,还怪咱们头上?我儿子怎么能和这样的□□在一起?更何况,我儿子从来就没喜欢她,也绝不会做这种事,谁知道她肚子里的是谁的种要赖咱们身上!”
门口凑热闹的几个百姓纷纷摇头,指指点点的议论道:“瞧这是人话么?谁不知道薛常贵和杨姑娘好啊,这下倒撇的干净。”
“就是,老杨家的姑娘心思单纯,出了这事真可惜了。”
门口嘈杂声起,屋中几个弟子面面相觑,薛夫人脸上挂不住了,忙凑到丈夫身边推他道:“你说话啊,就这么看着他们欺负我,儿子一死你就怂了?”
谁知薛老板沉默着看着地面,并未回答她,女子又推了他几下,拔高了声音:“你聋啦!我和你说话呢!喂,薛良!你死啦!说话啊!”
忽然薛良站了起来,力道猛的差点将女人掀倒,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走到儿子的尸体边不动了。
薛夫人看他眼眶红红的,知道他心里也难过,她便心里软了,面上的愠色也褪去一些,走了过去替他捏着手臂,叹了口气。
卫延道:“薛老板,你别太难过,这事总会解决的,令郎既已去,还是节哀顺变吧。”
谢语栖看了一会儿,走到范卿玄身边戳了他一下道:“想什么呢?又被女鬼上身了?这次我可不会救你。”
范卿玄看了他一眼:“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谢语栖:“哪儿不对劲?”
范卿玄沉吟,又四顾打量了一番,屋内一切如常,所有的物件都没有动过,也不曾少去添上什么,可他就是觉得从方才到现在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
谢语栖也跟着在屋内走了几步,衣袂轻卷,带动烛台上的灯火扑闪晃动,火舌一下窜的老高,屋内的明暗瞬间放大了许多。
范卿玄忽然瞥见一道黑色扭曲的影子,正是薛良投在墙上的影子,说它扭曲是因为比起常人,这影子高出许多,就像是在原本的身高上又添上了一人高,有人骑在他脖子上的样子。
范卿玄想起午间刚来薛家看到的情形,忽然神色就变了。
说时迟那时快,剑随意动,他手中的灵剑眨眼飞出刺向那道黑影。
薛夫人一声惊呼,薛良回头,那一回头的角度甚是诡异,身体仍旧是向着墙的,可脑袋却整个的转个过来,但听咔的一声响,竟是生生折断了骨头。
与此同时灵剑斩来,虚空中一道气旋腾空而起,薛良倒地七孔出血,灵剑斩了个空,却逼出了那女鬼。
范卿玄并指连点,灵剑追上,紧接着他快速念了一句。
那女鬼原本是朝着薛夫人去的,一听此咒就慌了神,头痛欲裂,耳中嗡鸣,竟是震出血来,忙朝门外跑,可方一触及门框,门楣上的纸符爆出金光,将她掀出许远。
而后灵剑飞至直接将那女鬼钉在了地上,不待门外的看客高呼,三张灵符破风而来贴在了女鬼身上。眨眼间暴戾难安的女鬼,瞪着一双空白的瞳仁望着天顶,四肢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僵住不动了。
薛夫人方才险些丢了性命,吓得瘫软在地,半晌不敢起身,只感觉腿间湿漉漉的,尿了裤子。
谢语栖眯起眼朝范卿玄道:“想不到你是真厉害,我还以为你往日去邪都像是在醉花楼那样,需要人救的。”
卫延一看范卿玄脸色不善,忙开口道:“谢少侠,你误会了,那日醉花楼是因为”
“我知道,因为心神难宁,叫女鬼钻了空子。”谢语栖看范卿玄黑着脸的模样就乐了,“行了,不逗你了,赶紧拾完,我困了。”
范卿玄摇摇头,不再理他。





忘川 分卷阅读48
话间范家弟子已将屋中拾妥当,薛良的尸体也被整理了一番蒙上了白布。
卫延朝薛夫人抱拳道:“薛夫人,你节哀,如今女鬼虽已除,但屋中的纸符还需三日后再取下,否则薛老板和令郎的尸身会生变。”
话音方落,薛夫人忽然大笑起来,几近癫狂,趴在丈夫的尸体上笑的前伏后仰,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眼角都溢出了泪花。
卫延茫然的上前看了看,薛夫人便拉着他一起笑,口中还振振有词的念叨着,卫延挣了好一阵子才从她手里挣脱,踉跄退到一边,惊惶不定的整理衣袖。
“她怎么了?难道女鬼还没走?”
门外围着的百姓中,有人道:“怕是失心疯吧!儿子死了,丈夫也没了!”
“肯定是失心疯啊,自作孽。”
路上远远的传来打更小哥的锣声。
围在薛家门前的人们还在窃窃议论,看的久了,有些觉得无趣就散了,一些女人听着薛夫人又哭又笑的心里难受,便上前安慰,谁知她哭闹着任谁也无法接近,稍一靠近她就出手乱抓,吓的那几个女人咒骂着逃了开去。
谢语栖好不容易挤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闹着的看客,禁不住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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