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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为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徵白
女人往前走了一步,神情依旧哀怨,毫不在意方进所言,执着道:“小相公,将他还我呀!”
方进拔出腰刀指向女人,厉声道:“你究竟是何方妖孽,休想再将老新人皮拿去!”
女人见他坚决,幽幽叹了口气:“你怎生不懂,我是为他好呀。”
方进气得涨红了脸,一刀朝她砍去。女人身形飘忽诡异,眨眼已站在方进身后,朝他脖子里吹口气,吐气如兰:“小相公,我们有缘再会。”
说罢,女人便朝屋外飘去,电光火石间方进家屋子上罩下一张巨大的火网,兜头朝女人笼来。
女人毫不惊慌,似是早就料到方进屋里有侍灯在,从容地将怀里抱着的油纸伞撑开,火网碰到伞面后即刻熄灭,女人不吹灰之力,四两拨千斤便逃出火网,消失在夜色里。
侍灯从里屋走出来,略带惋惜地娇笑道:“可惜了,是个妖王呢!就这么让她给跑了。”
方进见到她忙问道:“可认出是何方妖怪?”
“嗯,认得。”侍灯打了个哈气,缓缓道来:“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锦凉城里死了个打更人?”
方进回忆片刻,道:“是有一个,我听老一辈的捕快提起过,叫范思腾的。”
那范思腾原本是个更夫,胸中有点墨水,加上模样长得俊俏,便得了当时锦凉城里有名的美人徐氏为妻。徐氏不仅貌美,家底颇丰,更是贤良淑德,将范思腾家里打点得井井有条,颇得范思腾母亲的喜爱。
可惜这范思腾不是个老实人,表面上与徐氏相敬如宾,暗地里仗着模样好拈花惹草,趁着半夜打更时偷摸与别的女子私会,因为深更半夜没几个人出来,倒是瞒了许久都未被揭穿。
直到有一日,范思腾夜里去打更直到次日都不曾回家,一大早被人发现赤身裸体横死街头,身上好几处肉都被人给搅碎,露出白惨惨的骨头,满地都是血。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说是范思腾惹了仇家来追杀,也有说范思腾夜会有妇之夫被发现,被佳人夫君当场砍死。更有甚者,说是徐氏发现范思腾招惹别的女子,夜里尾随而去时捉奸在场,一时妒火攻心,杀了范思腾。
流言愈发喧嚣尘上,积毁销骨。徐氏不堪诋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但有些美人病中更添风韵,徐氏便是这类女子,她本就娇美,如今亡了夫,不知多少人心里生起不可言说的念头。
不过半年,便有人登门向徐氏提亲。
听得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之后,范思腾之母本就对徐氏猜忌,如今更是大为光火,认为媳妇浪荡,夫君刚去世不久便勾引男人,将徐氏毒打一顿,用刀子划烂了她的脸。
从此后再没人向徐氏提亲,徐氏因容貌被毁,不敢见人,终日消沉下去。终有一天被范母赶出家门,当初从自己家中带去的贵重嫁妆全被范母私吞,一个子都没留给她。徐氏娘家也听信了谣言,认为是徐氏丢人,再不认她。
可怜徐氏无处可去,因可怕的容貌无人敢雇用她,只能躲在城外土地庙中,靠着乞讨为生。
无人知晓徐氏结局如何,锦凉城中人最后一次见她,她已瘦成皮包骨头,撑着根木头,一瘸一拐地朝城外走去。
第19章有妖生之
“方才那女妖就是徐氏?”方进问道。
侍灯朝他眨了眨眼。
“可那徐氏是人,怎会变成妖?她从锦凉城中离去后究竟经历了什么?”
侍灯掩唇笑道:“小相公你问我作甚?我如何能知晓,你去问她呀!”
见侍灯拿方才徐氏的口吻打趣自己,方进登时红了脸,连忙摆手:“仙姑莫要说笑,我只是一介武夫,没有你们那般通天的本事,哪里能找得到那害人的妖怪。”
侍灯看他面皮薄便不再取笑他,挥挥手,悠悠然朝门外走去:“那便明日再说,今儿我困了,你也早些休息,老夫人枕下的两枚香囊还可再用一晚,明日我再来寻你。”
方进想拦住她,急道:“仙姑留步,要是那徐氏今晚再行凶当如何是好?”
侍灯嗔怪地白他一眼,伸出细白如葱的手指点向他脑门:“你这呆子,若今晚徐氏心怀杀意,你早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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剁了扒皮剔骨。你且放宽心,我在她身上种下了火种,可随时掌握她的行踪。”
方进这才稍稍安下心,谢过侍灯相助,恭敬将她送出去,又按着她的意思将香囊分别放在方母与自己枕下,自是一夜无话。
再说西月阁那边,侍灯匆忙回到西月阁后便站在阁外等候,不多时深巷里传来马蹄踏落之声,一辆马车匆忙行来,从阁中走出两排侍婢手执宫灯相迎,侍灯从马车里扶下青黛,宫灯些微晃动间,映照出一张疲惫的脸。
“阁主,姜汤。”侍灯为青黛换好干净的衣裳,又将盛着姜汤的碗捧到她面前。青黛摇头,闭上眼靠在美人榻上。她眼下有一圈浓重的阴影,已是倦极。侍灯将安神香给她燃起,担忧地望着她。
这些日子里,青黛为聂江寒陷入地下雪城的幻境一事担忧奔波了不知多久,几乎没有能安心歇息的时候。她此时的闭目养神,也不知能否养足一炷香的光景。
一名侍婢手里捧着卷书册站在门外往里瞧,侍灯看见她,走出房门同她低声耳语:“这是何物?”
侍婢将书册捧到侍灯面前供她翻阅:“姐姐,这是阁主吩咐在书房里找到的,二十年前范思腾一案,就记在这本册子里。”
侍灯粗略翻阅几页。这本书册是妖界的记载,与人间的自然不同。人间范思腾一案二十年未破,成了悬案,而这上面记着当年杀死范思腾的是妖而非人。
那妖名为剔骨妖,嗜血成性,喜爱将人血肉剔去保留骨头存起来。当年它在锦凉城中时,遇见趁着打更与一女子私会的范思腾,凶性大发,杀死范思腾后却不知为何只将他血肉抓烂,数月之后才再度行凶,将一家夫妇扒皮剔骨,藏于门前槐树中,后被西月阁发现死于那株槐树下。
上边所说侍灯都烂熟于心,在她看来都是些老生常谈,没什么新鲜的话,总算看到一行她没记得的,细细琢磨一番,从侍婢手里接过册子捧到青黛面前,轻声道:“阁主,这里写着个有趣的事。”
青黛睁开眼,支起身子翻看。
这上面记载的范思腾之事并无特别,特别之处在于那剔骨妖之死,书册上记载,在剔骨妖死去的地方发现大量属于凡人的血肉,但并未寻到新的尸首。
侍灯指着这行小字同青黛道:“阁主,我已确认过,这些日子在锦凉城中行凶的确是剔骨妖,是当年范思腾之妻徐氏。”
青黛揉了揉额角,颇为头痛:“当初那只剔骨妖的尸首我去看过,没有生还的可能。凡人不会轻易成妖,成妖者皆经受过莫大痛苦,何况徐氏当年体弱多病,失去过多血肉之后再以凡人之身杀死剔骨妖取而代之更是难于登天,这事有古怪。”她合上书册,疲惫地闭上眼:“将徐氏盯紧些,若她管不住凶性,你便帮她管。”
侍灯应下,见青黛闭上眼,便灭了烛火悄然退出房间。
自打徐氏操纵人皮偶同方进见过一面之后,接连几日锦凉城中风平浪静,无人惨死。倒是那李昌与吴氏死后爆出不少他夫妻二人的丑事。
那李昌本是个混混,好色好赌,欠下赌坊不少银两,为偿债逼自家婆娘吴氏向吴氏母亲讨要。吴氏母亲攒了大半辈子才攒出这点棺材本,哪里肯给,一时争执不下,李昌竟用砖头将吴氏母亲砸死,谎称是吴氏母亲走路时不当心摔倒,头磕在石头上摔死。
吴氏心中哪能不有所怀疑,可她畏惧李昌打骂,当时的县令又是个昏官,不爱听劝诫,底下人几乎全被他换成只会吹捧的草包,加之李昌买通仵作,无人能为她伸冤,只得将怨恨往肚子里咽。
后来李昌还不清赌坊的债,竟与人做起买卖幼女的勾当,从外地或拐或买来幼女,将其中漂亮标志的卖入勾栏院中,不好看的卖去当苦力,不知害了多少人家的女儿。吴氏也是被银子迷了心,竟帮他打点起这类生意,二人家中渐渐殷实,吃的无不是人血馒头。
而暗中为他们在官家打掩护的,当中正有死去的捕快老新。
底下也曾有过流言蜚语,但李昌势大,无人敢明着与他作对。直到李昌夫妇身死,这事才广为人所知,听过之人多感叹大快人心,真真是世有报应。
但这事改变不了方进将那妖怪捉拿的决心。
与他而言,害人终究是害人,不管是好人或坏人,杀人者偿命。
五日后,徐氏终于再度找上门来。
这日外头出了个贼,折腾方进等人整整一日,直至入夜他才回家,家门未锁,里边也没有烛光亮着,空荡荡黑漆漆一片。方进登时心提到嗓子眼,拔出腰刀小心翼翼探进门。
“娘?”他对着屋里轻轻唤了声。
里屋床上躺着个人,方进过去查看,见是自己老娘,且呼吸绵长均匀,显然是正睡着,才略略放下心。他走到桌旁刚准备点灯,后头便吹来一股冷风。
方进将刀猛然挥过去,刀劈了个空,回过头时看见徐氏正坐在桌子旁,怀里仍旧抱着油纸伞,替他将灯点亮。
烛火昏黄,照着她似泣非泣的眼和略带病容的苍白小脸,轻咳几声,道:“小相公,你在找我吗?”
方进将刀指着她,道:“我尚且未来得及去缉拿你,你来此作甚?”
徐氏将一条藕臂搭在桌上,柔柔托起脸颊,道:“他们死有余辜,你何苦为难我呢?”
方进不听,刀稳稳托在手上,笔直指着徐氏的脖颈。徐氏幽幽叹气,无奈道:“凭你一人拿不下我,小相公,我要你帮我捎句话,若此事能替我办成,我便束手就擒任由你处置,可好?”
方进略一思索,道:“何事?”
“你见过西月阁的阁主吧?”徐氏道:“我要你替我给阁主带句话,问她,可否认得一个叫‘生之’的妖?若认得,他如今身在何处?”
“你找他作甚?”
“其他你莫要管。”徐氏站起来,用油纸伞隔开他的刀,朝他娇柔一笑:“可记好了,小相公,明日此时我会再来,你可要准备妥当,不然,我可是要生气的。”
她身姿声线无不柔媚婉约,全然不像个将人剥皮剔骨的恶妖,就连威胁也软软得几欲让人酥了骨头,若不是方进亲眼见那些人死去的惨状,加之心志坚定,恐怕真要被她迷惑了去。
徐氏走后,侍灯从方家房梁上下来,嘱托方进切莫打草惊蛇,便回去西月阁向青黛禀报。青黛听她所复述之事,手下一顿,道:“确认她问的是‘生之’?”
侍灯点头。
青黛垂下眸子,淡淡道:“生之是八方妖主中唯一坐镇妖界的妖主,常年待在妖界,她本是凡人,如何能认得生之妖主的?”
侍灯转动杏眸,笑道:“她一个作乱人间的妖,竟然敢问起生之尊上,我瞧着她的神色,猜想她大抵是不知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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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尊上的身份呢!有趣,妖主,这事真是有趣得很!”
青黛将手中的书简起来,敲了下侍灯的脑袋,道:“生之妖主那里不同于其他妖主,若非天大的祸事莫要去扰他,此事别跟徐氏提起,你明晚想办法让她说出与生之妖主的渊源,再做定夺。”
侍灯躬身作揖:“是,妖主。”
第20章油纸伞下
除去剔骨妖作怪,近些日子锦凉城中也出了个夜贼,将方进等人烦得够呛。这夜好不容易顺藤摸瓜摸到那夜贼行踪,方进便领着另外几个捕快蹲守,想在后半夜徐氏到来前先抓着这贼。
那小贼功夫不错,也足够机灵,正摸进一户人家行窃时,蹲在方进身后的一个小捕快踩了个石子,小贼一听见暗处有轻微动静转身就跑毫不留恋,方进连道晦气,连忙追上去。追了不知多远,就只剩下他一个能跟上,其他捕快都被甩得杳无影踪。
小贼上屋檐入小巷四处乱窜,方进也跟着跑,兜兜转转之后,小贼甩开方进一段距离便跃进一户人家躲避,刚从后窗里跳进去,兜头泼了满脸血,吓得尖叫起来。
方进听见异动立马跟进去,看见那小贼惊恐万状地缩在墙角,方进转头望过去,只见地上墙上到处都是血,有一个女人蜷缩在血泊里,身上捆着婴儿手臂粗的铁链子,一只手已经被撕烂皮肉,露出森森白骨。
察觉到有人进来,地上的女人抬起头,蓬乱发下露出一双哀戚的眼。
竟是徐氏。
徐氏紧紧咬着后牙,痛苦地缩成一团,恨声道:“滚出去!”
误闯进来的小贼吓得屁滚尿流往外跑,被方进一个手刀砍在后颈,晕了过去。方进将门窗关好,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徐氏,许久无言。
徐氏也在盯着他,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便不再理会,口中念咒,捆在她身上的铁链便捆得更紧了些。她痛苦地将头在地上磕了几下,眼底开始浮现大片血丝。
她便在方进眼前开始发疯。
发疯的徐氏极度暴戾,即便手被捆在自己身后,也在抓挠着自己的手臂。她手上的肉几乎都被自己给生生扣下来,两条手臂成了两条血迹斑斑的骨爪。
她还嫌不够,开始抓向自己的后背。方进终于看不下去,走到她身边拎起铁链将她的手给绑在床脚。
铁链上似乎带着妖法,徐氏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直到最后筋疲力尽,才渐渐安静下来。
此时徐氏如同刚从湖里捞出来,浑身被汗水与血水浸透,劫后余生地喘息着,闭着眼面无表情地问道:“为何不趁机将我抓回去?”
方进本是坐在昏倒的小贼旁边等她,闻言,头也不抬,道:“我自能抓住你,何必趁人之危?”
徐氏笑了笑,深吸口气,从地上爬起来,铁链从她身上滑落,化成套在她手腕上的细银链子。她挽去被血水黏在耳旁的鬓发,轻声道:“傻子。”
方进未置可否,站起来拍去衣服上的灰尘,坐到她面前:“我不抓你,那你可否同我说说,你为何会成为妖怪?方才又为何要将自己捆起来?”
徐氏不急不缓地整理好仪容,双手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重新生长。她举起手,让方进看:“你瞧着,不管我将它抓烂多少次,它总能恢复如初。它总是在提醒我,我是个妖。”
“我原本不是这样。”她幽幽道,抬眸望向方进:“你当真想知道?”
方进点头。
徐氏抿唇浅笑:“那小相公,你可要答应我,帮我找到那个叫生之的妖。”
方进素来实诚,这回亦然,直言道:“我就是个肉体凡胎,哪能找到你都找不着的妖?”
徐氏掩唇轻笑,笑得眼里都泛起泪光:“是啊,哪里有这么容易找得到他。”她笑够了,袅袅婷婷坐到方进身边,给他与自己斟了杯茶水:“难得有人愿意听我讲,小相公,我就只讲给你一个听。”
徐氏原本不是妖,她是后来成的妖。
她被婆婆赶出家门后,躲在土地庙中苟且偷生。她每日都拜祭土地,朝这些神仙祈求,可从没有神仙肯帮她。
那日傍晚下起倾盆大雨,她尚在城里乞讨,避之不及,被淋了一身。她那时已失去求生的念头,不在乎被淋成何等狼狈模样,就这么呆呆坐在雨里。
直到她头顶遮过来一把油纸伞。
撑伞的是个白衣少年,颜如冠玉,眉宇间自带天生桀骜,挑眉俯视着她。
那时徐氏徐臻浑身泥土,脏乱不堪,脸上还带着纵横交错的伤疤,甫一看到如此俊秀少年,下意识地将脸埋进臂弯里,躲开他的目光。
少年毫不在意,径自在她身边坐下,皎皎白袍霎时染上污黑泥水,将伞斜斜撑在她头上,自己倒是大半身都被雨水淋湿。
徐臻心里过意不去,将他的伞往他那边推了推,少年朝她一笑,道:“我以为你会任由我这么被雨淋着。”
徐臻将头垂的极低,细若游丝道:“对不起。”
“你对不起谁?”少年将伞重新将她整个遮住,毫不在意自己湿透的衣裳:“我想跟你说话,撑伞只是顺便,哪有什么对不起的道理?”
徐臻诧异,不曾想少年是专为她过来,问道:“你为何想跟我说话?”
少年托着腮,眯起漂亮的凤眼,望向远方蒙蒙雨幕:“我要去杀个人。”
徐臻心底一惊。
她的反应都在少年预料当中,少年连目光都没动,径直说下去:“我杀过很多它那种的,都是同样程序,无趣的很。我看见你经常在土地庙里拜神,就想在杀它之前问问你。”
他将目光转到她身上,徐臻立马将头低下,不敢对上他的眼,少年轻轻笑了声,问道:“你为何不去拜妖魔?与其祈求那些个神仙让你过得好一点,不如去求妖魔,杀了害你沦落如此境地之人,不是更大快人心?”
徐臻咬紧唇,沉默良久。少年耐心地等着她,等到徐臻心底经过挣扎,终于开口同他说道:“我不能……”
“不能?”
徐臻闭了闭眼:“若我去求妖魔,我会变成何种模样?我不想为了那些人,将自己也变成妖魔。”
少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而后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个白嫩喷香的肉包子扔到她怀里,连同油纸伞一起留给她。
“明日我再来找你玩。”他起身离开,背对着她挥挥手,消失在雨幕里。
一连十日,少年每天都会在这个时辰来找她,坐在她身边同她说话。
徐臻与他熟络起来,说的话也越发的多,有时还会忘记自己可怖的模样,弯眼抿唇朝他笑。
到第十日时,少年问她,为何不去找个谋生的活计,而是坐在这里等死。
徐臻垂下眸子,失落道:“我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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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这么丑,恐怕没有人不会厌恶我吧。”
她眸子里蕴着泪,将将要落下时,肩膀上一沉,少年将头靠在她肩上,闭着眼,懒散说道:“我累了,借我靠会。”
徐臻连忙抹去眼泪,生怕泪水落到他身上。她静静看着少年靠在自己肩上的漂亮侧脸,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
这次少年离开时,告诉了徐臻他的名字,他名叫生之。他还用调笑的语气跟她说:“我可是真的妖怪,若你初见我时愿意祈求妖魔替你复仇,说不准现在那些人已经命丧黄泉。”
徐臻以为他在说笑,摇摇头,道:“我不后悔的。”
与他相处的这几日,徐臻对这个白衣少年已有所了解,恐怕正因为她没有选择向妖魔祈求,所以生之才会每日都来找她。
生之见她意念坚定,笑着摸了摸她的“明日我还会来找你。”
这是徐臻最后一次见到生之。
第21章化妖
遇见生之的第十一日黄昏时,徐臻拿着身上仅剩的一文钱去买了个馒头,回去路上,她路过城北一户姓元人家门口,听见门里传来极轻微的□□声,夹杂着怪异的响动。
徐臻放缓脚步,门里传出来的浅淡血腥味引起她警觉,她贴到门缝上往里边望去,看见一个女子伏在地上,身下淌出大滩鲜血,手里捧着不知何物,埋头啃咬着。
还未等徐臻看清,那女子猛然转过头,朝门口望来。她脸上糊满污血,杂乱发下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杀意毕露。
徐臻吓得连忙后退,可惜已然来之不及,大门被妖风吹开,女子朝她伸出手虚抓一把,她便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卷入门内,压到女子身旁。
她这才看清女子身下是何种情形。这个恐怖的女人腹部破开一个大洞,被她用布团胡乱堵住,勉强止住血。而她身下躺着两具被啃食了大半的尸首,惨不忍睹。
徐臻拼命挣扎,奈何敌不过女子的妖法。女妖捧住她的手,低下头,鼻子在她白皙指尖轻嗅几下,嘿嘿笑起来,猛然张大嘴一口咬下去。
痛!钻心刻骨的剧痛!徐臻惨叫,恨不能立马晕死过去。她被咬住的右手顷刻间疼得抽搐不止,可是被女妖死死抓着,动弹不得。徐臻甚至能感觉到这个女妖吞下她手上的肉,在舔舐她的指骨。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好不容易才想活下去!
徐臻发疯似的哭喊着,用另一只手拼命捶打那个女妖,可是她的力气在这种妖怪面前何等渺小,女妖甚至不把她的挣扎放在眼里。
她的手掌已被吃了个干净,女妖倾身向前,凑到她的颈部。
“你为何不去求妖魔?”恍惚间,徐臻想起生之曾说起的话。少年那时微垂着眼,神色不明,此时想起却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去求妖魔,杀了你所恨之人。”
徐臻绝望地闭起眼,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
她不想死,她跟生之约好今日再见,他还在那里等着她,她还不想死!
凭什么是她!凭什么不是那些为恶之人!若是天上的神佛有眼睛,为什么他们看不到!
女妖游离在徐臻颈上的唇微张,露出沾满血的牙齿,朝着这根细若的脖颈一口咬下去。
这一瞬间,徐臻摸到掉落在身旁的油纸伞,她死死抓住伞柄,带着无尽的恨,无尽的不甘,狠狠捅进女妖腹部的血洞处。
不甘心,她不甘心!即便是死,也想要将身上这个杀死她的怪物一同拉下地狱!
女妖松开徐臻的脖颈,惨叫起来。这把平凡无奇的油纸伞此时如同一柄世间最锋利的刃,穿透女人的身体,在她体内释放处幽深的黑气,将她腹中搅得天翻地覆。
不多时女妖便被抽干力气,像具风干的干尸挂在伞柄上。但她在挣扎时,锋利的指甲刺破了徐臻的身体,将她的身子撕得血肉模糊,眼见着再也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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