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科学发展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律
胡宗宪在过去的一年里,陆续的递交了多个与倭寇之乱相关的报告,皆是结合东南地势和自己从前几年的见闻,写的也颇为周详。
现在眼看着第二支船队也快要出厂,倭寇之乱随着海事防御的加强逐渐平息,完全可以把他放去跟毛大人历练一番。
“军英阁那边什么情况?”
毛伯温许久没有来过乾清殿,只作揖道:“回禀陛下,军英阁已经结束了前期的所有资料整理和修书项目,开始做战备分析和情报搜集。”
虽然虞璁给的指导和思路并不算多,但对于古代来讲,也非常醍醐灌顶了。
“你们两人从今日起,开始着手研究朝鲜那边的地图和军备情况。”虞璁简略道:“大概今年下半年出军,最好震慑为主,强攻为辅,直接拿下他们的宫城。”
瘟疫和内讧,简直犹如神助。
毛伯温似乎早就猜到了陛下的野心,只再度深深行礼,又开口道:“微臣以为,可以再叫上一个人。”
“谁?”
“杨博。”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虞璁有短暂的大脑当机。
他怎么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
严世藩在史书中,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
当今世代,天下绝才有三。
陆炳,杨博,还有他自己。
陆炳自然不必说,现在还在发改委解决商业税的问题,严世藩也被充分利用,成功在不留污名的情况下进一步搞垮了朝鲜。
杨博……这人在出现之后,被自己扔哪里去了来着?
“陛下,此人在中第之后,被您安排去了蒙古试验区,同曾铣一起镇守此处。”
“哦哦。”虞璁点了点头,心想真是牌太多都不知道怎么打。
“而根据这三年军英阁得到的反馈来看,”毛伯温罕见的露出了笑容:“此君论才略胆识,皆是可堪大用之才。”
虞璁挑眉道:“怎么说?”
“他与唐顺之、曾铣等人直接设计了完备的试验区防御体系,在没有城墙的情况下也能妥善御敌。”
由于蒙古草原风力过强,但是又没有足够的烧砖条件,建立城墙几乎不可能。
但是建立望塔也非常困难再优秀的工匠也不能扛着八级狂风建出什么东西来。
而杨博想到的,是屯土堡。
沙土这种东西,看似被风一吹就散,可只要浇上水,连粘合剂都不需要。
而且挖沙之后剩下的坑,也可以被系统的构筑成壕沟,犹如天堑般隔绝骑兵进犯。
实验区那边虽然整体沉迷于种田养殖和搓饲料,但是也有人在暗中观察记述,不断地给军英阁这边发来反馈报告。
“试验区那边守备成熟,不用担心过多,”毛伯温顿了一下,如实道:“而唐将军也已经经验老到,足以应付许多突发状况,不如把杨曾二人调度回来,随下官准备同赴朝鲜之事。”
虞璁想了想,点头应允,又看向胡宗宪道:“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么?”
胡宗宪沉吟片刻道:“陛下莫非是想,在朝鲜建立如江浙般的行政体系?”
不要再有任何一个王。
藩王这种东西,世代相传而容易扎根虬结。
时欣城的异性王只是借了这个名头进行资产转移,本身地盘范围也被女真族和后起的汉商压制,根本没什么发挥空间。
可朝鲜就不一样了,整个朝鲜的面积,还是相对而言有点大的。
正因如此,绝不能再有什么能够跟着血缘不断扎根的势力。
只有提督总兵这样能五八年一轮换的官职,才能让虞璁足够放心。
“算的不错。”虞璁打了哈欠道:“回头你跟着严外使过去,可以提前去拜会他,跟着学点东西。”
胡宗宪眼睛一亮,忙不迭行礼致谢。
可惜徐渭年纪还小,不然就让他顶替胡宗宪的原职,在朝廷里跟着发光发热了。
谈话之际,虞鹤出现在了侧殿,脸上神情颇为复杂,看向皇帝时欲言又止。
虞璁早就瞥见了他,但这边还要跟胡宗宪安排事情,只以眼神示意他稍事等待,加快速度处理完了这次的会见。
等那两人离开以后,虞鹤才缓步上前,一言不发的深深叩首。
他极少这么严肃,距离感也一瞬间就彰显了出来。
虞璁愣了下,皱眉道:“出什么事了?”
虞鹤不抬头看他,只跪在那里,低声道:“内鬼……查出来了。”
“谁?”虞璁起身道:“当初南巡炸船之事吗?”
虞鹤似乎用了十足的力气,只埋首于冰凉的地砖上,咬着牙道:“是苏公公。”
这个回答是完全出乎他预料的。
“苏……苏公公?!”
“刚下诏狱,就全都招了。”虞鹤叹气道:“陛下,当年是不是曾经有人往我饭食里下药,当时陆大人还在锦衣卫,把事情给按下来了?”
为此乾清宫上下全换了一套,不少人直接被逐出了宫外。
“也是苏全昌干的?”虞鹤深呼吸道:“他是张孚敬手下的人?”
“不。”虞鹤摇了摇头道:“东厂不屑于与他们往来,自成体系。”
又是东厂。
虞璁缓缓坐了下来,只哑声道:“你先站起来。”
虞鹤许久没有这样跪着,双膝也微微刺痛,却仍然纹丝不动:“微臣早该察觉……按理应当连坐。”
他在东殿待了这么久,与苏公公也是往来频繁,就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出。
虞璁在熟悉完宫廷体制之后,第一时间就削了东厂的职权,将原地位高于锦衣卫的情报组织全部整改,使其隶属于陆炳的管理范畴。
同时他调整了户籍和身份制度,让从商从军都更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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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仕却相对严苛。
他要的,就是身份和地位的持平。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些不起眼的太监,竟然会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这不怪你。”虞璁沉吟道:“这件事交给黄公公处理,稳妥吗?”
虞鹤跪在那里,只慢慢道:“前后都已经查清了。”
苏全昌虽然是内侍,但是与东厂前后串通,想要扳倒黄锦上位。
但是黄锦那边毕竟是从皇上小时候就陪在身边,做事都滴水不漏。
苏公公的位置升不上去,油水又全进了黄锦的脑袋,索性跟京中江南出身的某些人勾结作梗,巴不得博个高升的机会。
东殿向来事宜繁多冗杂,稍有出错都会被责罚迁怒,虽然俸禄已经相当不错,哪里有人家黄锦来的清闲实在。
说到底,还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皇上叹了口气,只淡淡道:“诛九族,查牵连,涉事的官员一律审核背景,不对的直接贬谪不要贬到南京,分散着做。”
“至于你……”
他缓缓走下台阶,一步步的靠近了他。
虞鹤跪在那个地方,不声不响,犹如当初进宫时一样。
这件事情,可不是说原谅就原谅的。
虞鹤在官场里混了这么多年,利害关系都清楚明白。
苏公公是皇帝身边的近人,却联合数人作出如此行径锦衣卫的身份审核从来都是交给东厂来处理,却被他暗中买通关系塞了人进去。
真相查明的那一刻,他自己都后背凉透,知道一旦重查,自己绝对会被株连。
这是非常严重的失职,差点害了皇上的命啊。
“虞鹤。”皇帝再次开口道:“罚,是肯定要罚的。”
不罚你,只会让你沦为众矢之的。
“但是统领之官,决不可撤。”
眼下没有更合适的人,来取代你的位置。
“你失职疏漏,就罚你每日子时跪在养心殿前思过一个时辰,如此一个月吧。”
虞鹤只跪在那里,低声道:“谢皇上不杀之恩。”
其实作为一个现代人,这事儿虞璁也只是心有余悸而已。
他知道自己只是顶了这皇帝的皮囊,何况苏公公藏的那么深,虞鹤又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和机会去观察一个公公的行径啊。
可是这件事情,一直都悬在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心里。
陆炳自然不必说了,他哪怕腰间肋侧数道刀伤,见到自己时也更缄默安静,只是偶尔相伴而眠的时候,会悄悄的轻抚自己的脸。
虞鹤知道自己遇刺的事情之后,亦是自责而内疚极深,偏偏又无从补偿。
比起家世颇好的陆炳,虞鹤出身低微,内心也习惯性把自己放在极低的位置,如果此时不象征性的罚一下,恐怕他会一辈子都不安心。
虞璁甚至能知道,将来无论风吹日晒,哪怕下冰雹这小子都会跪在殿外,搞不好还自作主张的加时。
要真是自己把自己折腾病了,那只能强行怪严世藩调/教的不够到位吧……
总之都怪严世藩就对了。
后来的几天里,乾清宫前后被过滤掉了一批人,也有几个官员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
整个京城风平浪静,仿佛无事发生。
而在这个时候,陆炳终于忙完了商业税和个人税改革的示意,把结果交代给经部以后就去了养心殿。
他在进去之前瞥见了按时跪在那,姿态极其端正的虞鹤,只脚步顿了一下,就径直走了进去。
虞璁这边还在坐在一整张羊皮地图旁边,神情有些疲倦。
“看的眼睛疼。”他嘟哝道。
陆炳坐在他的身侧,任由皇帝习惯性的靠了过来,只随手帮他理顺了半披着的长发。
“陛下在研究双京之事吗。”
虞璁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并不简单。”
其实一般这个时候,他心里就格外期待老陆同志给出点建设性的意见。
虽然陆炳平日里存在感颇低这大概是在锦衣卫呆了太久的缘故,哪怕他在天字厅开会时坐在第一排,几乎都没有人会注意他。
但是从一开始,面冷心热的陆大人简直跟小叮当一样,帮过他不少忙。
无论是藩王之乱、戗伐蒙古,每次到了紧要关头,他总是能不声不响的说出惊人之语而且都颇为管用。
虞璁就喜欢这样可爱的老干部。
虽然年纪比自己还小三岁,可做事情沉稳持重,就没有出过错。
“你说,是南京好,还是北京好?”
陆炳接过他递来的柳枝,只思索道:“都不好。”
虞璁点了点头,看向他道:“你是怎么看的?”
整个北方地区,已经跟少数民族纠缠了四百余年。
如果往上追溯,大概是从后晋时期石敬瑭割燕云十六州开始,这一片土地就在水深火热中不得安宁。
燕王朱棣在还是藩王的时候,就致力于干翻鞑子复河山的伟业上,哪怕他后来终于靠着熟练的战争技巧轰走了朱允当了皇帝,也还是不放心北方无人看守的那片土地,选择了迁都。
当然,这也和南京这边老臣激烈反对有关,有解缙甘愿被株连十族也要反对他的前科在,这位新皇帝在南京恐怕并不太受人待见。
“单纯观察北京的地势,可以说三面受敌。”陆炳用柳枝划过地图上纵横的太行山,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朝鲜和日本:“倭寇作乱朝鲜不安分,鞑靼瓦剌此消彼长,可以说一旦有叛乱兴起,天子首当其冲。”
这个首都的位置,让最核心的中央被放置在了风口浪尖。
之所以明朝被赋予了‘天子守国门’的悲壮,就是因为北京的位置太接近北方,直接把宫城暴露在了少数民族唾手可得的地方。
无论是鞑靼瓦剌进犯,还是后来的李自成努/尔哈赤,几乎都没有太心思。
要知道当年朱棣想着法子造反,可是从北一路打到南,跟剖腹产似的一层层往里深入,才杀进腹地深处的南京。
虞璁看着那柳枝上残留的绿痕,只叹气道:“这并不是个轻松的选择。”
“也许,也很轻松。”陆炳侧过头看向他,眼神依旧平静。
“有时候,陛下只用看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便足够了。”
“而失去的,都是值得的。”
第141章
还有一个核心因素,在于成本。
北京城看似只是一个城,而且能自给自足,可是这个城市承载的,是一整个皇室。
虽然如今京畿一带的粮食成都已经比从前富饶许多,但江南一带同样推行了改良后的桑基鱼塘以及各种农业技术,正因如此,江南的gdp依旧是碾压京畿的存在。
为了供养京师,漕运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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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要通过数千里进行运营和供奉。
南京苏州一带均是出产丰富,而为了供给京畿一带的粮食,以及上缴赋税,往往都要从河道走。
明代和现代,可完全不一样。
再怎么改,还是要征用粮草在各地总署存储,京师更为其重。
古代没有温室大棚,任何一次猝不及防的干旱和洪涝,都极有可能带来一次灾民遍野的饥荒。
正因如此,从官方的记载来看,从南直隶和浙江的漕粮接近全国的六成。
而这些粮食从河道入京,折损的数目几乎可以养活好几个城市的居民。
战争因素和经济压力,都让人觉得非常不乐观。
虞璁思索了很久,皱眉道:“檀奴,陪都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陆炳思索片刻道:“早在西周时期,有雒邑相设,以定南北。”
往往在国家疆土急速扩张的时候,就有陪都的存在。
不仅可以前后呼应,同时也给皇帝留了一条后路。
唐宋元明清几乎都有类似的设置,而在土木堡之变以后,就已经有大臣怂恿皇上去南京避难了。
后面还有无数史学家纷争,如果崇祯皇帝没有自杀,而是选择跟着大臣去南京,如宋时一般两国对峙,是否会是更好的选择。
听了陆炳简单的解释,虞璁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2018的中国,有陪都这个东西吗。
有的,而且不止一个。
当他的心里出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几乎被自己吓了一跳。
陪都本身有诸多功能,既可以单立也可以综合。
比如洛阳城在古代一度成为经济陪都,因为地势和种种优势,一度被君王临幸。
而现代的中国,如果仔细一数,大概有两个。
经济陪都自然是上海,承载主要的gdp产出和港贸经济。
而重庆就更为地位微妙,他的存在可以对西南一带加强控制,同时平衡南北的政治体系。
到底我想要什么?
皇帝缓缓站了起来,看着那淡蓝色的大洋和微绿的几大洲,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北京城,决不可废。
北京城在这,就可以第一时间得知西北和东北的状态,正是因为如今北京是国都,大量的资源在此,才不断地哺育着这发展极其缓慢的北方。
地理、气候等种种原因让北部一带都发展缓慢,如果撤都只会让国家更加的头重脚轻,不得平衡。
更何况,一旦回到南京,势力复杂的商宦都会成为新的麻烦。
“檀奴,我想好了。”
“嗯?”陆炳抬眸道:“陛下的决定是?”
“再设天津港,”虞璁低头看着他,语气平稳道:“你听好了,北京和天津之间要建立最快的驰道,同时以南京港的规模建造天津港口,同时建立天津造船厂,在这里建第三批船队。”
如果想要稳妥的走下去,双边都要改。
南京的经济职能保留,相关衙门也可以增设,但是与政治有关的,一律撤掉。
政治方面,这个地方只能如其他城市一样,保留知府总兵等等职位。
但是六部的话,还是了吧。
第二天直接召开了最高级别的会议,以陆炳为首的发改委官员连夜撰写了新的文件,直接进行了上下的通告。
首当其冲的,就是撤掉南京那边多部,但保留兵部和增设经部,加强人员流动频率和政绩考核。
其次,要加大力度建设天津港,同时建立专用驰道链接天津卫和北京城。
“原有的六部官员将根据政绩考评派往松江和大同,少数择优送入北京。”
虞璁听着陆炳的报告,心里又给严嵩记了一笔。
谁都能回北京,他不能。
严家父子还是少见面来的好,某些东西一旦沾上,可就完全摆脱不掉了。
等发言完毕以后,只有寥寥几人起来提问。
质疑是肯定不能质疑的了,毕竟这是最高级别的会议,而且已经盖棺定论,哪怕就是要一把火烧了南京城,那也只能按照皇帝的意思去执行,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陆炳只不紧不慢的回答了几个问题,再度补充道:“撤署之事,将由锦衣卫统领虞鹤亲自过去监督和执行,而与此同时,朝廷将开启复朝鲜的进程。”
此话一出,所有人无不哗然。
什么叫复朝鲜?!朝鲜怎么突然被扯进来了?
陆炳只坚定了语气,眼神锐利而沉稳。
“朝鲜,乃我大明国自古有之之地。”
“虽已立藩属,他们却妄自设新文新语,同时败坏儒风,辱佛乱道,置华夏颜面于何处?”
这片土地,原先就只是借给你们保管而已。
“正因如此,将由微臣带领禁军,与严外使等数人北上,将此地彻底夺回。”
“如若有异议者,一律格杀勿论。”
第142章
虞鹤南进,陆炳北征。
这个决定,其实是足够合理,但是却让皇帝略有些失落的。
毕竟相当于把左膀右臂分了出去,就这古代的破交通情况,能半年以后见都谢天谢地了。
虞鹤那边不仅要亲自监理几大衙门的拆毁和改建,还要去跟人家江宁知府多吃几顿饭,该敲打的全都得到位。
而陆炳那边会再度带三万禁军过去,同毛将军等人北上,一方面要加强对建州三卫的控制,中途去监督下时欣城的港口建设和官职管理,再东赴朝鲜。
在当初嘉靖七年的时候国家还并不安宁。
那个时候虞璁既要应付河套的复之事,还要解决这建州三卫的问题,所以并不敢贸然的回建州的兵权。
而到了河套复成功,明军打出了气势打出了熟练度,女真三族刚好也入京商讨经济特区之事,明显此刻说话底气都足了许多。
于是皇帝直接软禁三位首领,并且想着法子让他们仨内部解决掉了一个最不听话的,与此同时派兵北上进一步回和控制三族驻军,基本上算是有个初步的稳定了。
出发的那一天,是晴日当空的六月十五日。
陆炳和虞鹤的军队一批在城南,一批在城北。
三人在乾清宫中同饮一杯酒,然后各自离去。
都走了呀。
虞璁心想自己是不是该安排点老年人的休闲娱乐活动,不是养个花就去钓个鱼,反正别让自己太寂寞。
没想到这头他都准备回去睡个午觉了,黄公公又探头进来:“陛下……”
“什么事?”
黄公公脸上带着些惊讶的神色,想了想才开口道:“是沈大人想见您。”
他又补充了一句道:“老奴看着,她脸色好像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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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劲。”
虞璁挥手道:“那就直接放她进来。”
沈如婉刚休了十天的假,算是对之前一整年的补偿。
但是脸色并不算太好,甚至说有些忧心忡忡的。
虞璁示意她不必拘予礼节,直接坐下有事说事就行。
可这一次,沈如婉却坐不下了,而是直接立在殿中,神色凝重道:“陛下,微臣已经查清了行刺之事的主谋。”
虞璁怔了下,反而感觉不太对劲。
这行刺之事,按理说她不应该知道啊。
难道是严世藩还是虞鹤嘴没个把门的,直接把这事儿告诉她了?
可是沈如婉聪明到这个地步,也应该知道什么东西应该做什么不应该说吧。
“陛下,”她注视着他的双眼,语气坚定道:“此隐秘之事,与从前洪氏图谋不轨的背后主使,是同一个人。”
什么?!
虞璁直接站了起来,沉声道:“可有明确证据?”
沈如婉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副卷轴。
“微臣直接同经部、锦衣卫三方合作,完成了对高臣的人际网络图和资产清算图。”
皇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直接怔住了。
他清楚这是怎样的工作量。
朝廷核心成员有接近八十人,而这八十人之间的关系几乎是蛛网穿插般丝络清晰而又无法梳理。
因为每一个人都来自五湖四海,不仅仅跟当地京城里的权宦有往来,还会跟出生地甚至是妻族的要员有利益纠缠。
沈如婉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原件已经在一个月前移交给了虞大人,用以加强对朝廷的控制和监视。”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开口道:“而微臣在闲暇时间里再度梳理,发现张孚敬与浙江诸官,有接近二十年的书信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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