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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钧侯[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刃里
江悔便说道:“苏勒,你如今是叱吕部的主人了,或许还该有更大的野心。”
苏勒把刀挂回腰间,看着江悔:“你不也把白达旦部牢牢握在手里么用你那些蛊。”
“你很厉害,可没几个人知道这些事。”江悔摇摇头,笑容澄澈甜美,“我不需要这种权势,我的蛊也没法用在你身上,倒是很愿意为你效力。苏勒,你是神女的儿子,我想你很适合做十三部族未来的主人。”
苏勒面无表情:“你觉得我有这个兴趣?”
江悔看了眼不远处正朝这边张望的清秀少女,问道:“那是你姐姐,乌伦珠勒?”
苏勒蹙眉:“你想说什么?”
江悔摆摆手,朝他比划着说:“我可没有恶意,你或许认识一个汉人少年,是个贵族,一身火红的衣裳,生得很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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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林熠。”
苏勒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握紧:“如何?”
“我知道他先前救了你和你姐姐,你一定忘不了他。”江悔看了看苏勒手腕上的珠串,声音里带着某种蛊惑般的力量,“他不会跟你做朋友的,但若你成为十三部族的主人,那就不一定了。”
苏勒没有回应他,看向江悔身后那名沉默的男人,那男人方才抬起头,身形高大,皮肤是长久不见阳光的冷白。
他神情有些空洞,又有些痛苦,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仿佛正在恢复对周遭事物的感知。
苏勒打量半晌,这男人的容貌熟悉又陌生,透骨的诡异,问江悔:“这明明是白达旦部的大汗,你做了什么,他为什么看起来像是另一个人?”
江悔摇摇头:“没什么,大汗生了病,现在快治好了。”
江悔又回头仔细端详那男人,像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喃喃道:“其实他有个很好听的新名字,叫楼兰。”
鬼军大营一入夜后,江上宁谧无声,雾气渐渐浓重。
大帐内,九盏铜枝灯台流明盈跃,用罢晚饭,林熠继续陪着萧桓处理军务,本以为两摞折子批完就万事大吉,却又有两摞冒出来,想必是这阵子积压下来的,林熠简直心疼萧桓。
“萧桓。”林熠道。
“嗯。”萧桓低声道。
“萧桓。”林熠又念了一遍。
“怎么?”萧桓垂眸一目十行地看折子,耐心应他。
“没什么,熟悉熟悉这名字。”
林熠果真依言,乖乖坐在旁边陪着他,闲来无事东摸摸西碰碰,又拿过那张江州大营的舆图研究起来。
“鬼军自建立起,也就十年,你这么年轻,不会是第一任酆都将军吧?”林熠侧头看他。
萧桓的侧脸如雕刻般,现在穿着黑色武袍,衬得他多了几分硬朗。
他笔下没有停,就这么一心二用边批折子边跟林熠聊着:“先帝在时,就有意在岭南建立一支军队,作了一些准备,却没成型,陛下十几年前也有了同样的想法,绸缪日久,于是十年前我奉命把此事完成。”
萧桓说得很简洁,林熠却想了想道:“想必诸多不易。”
“这中间是很曲折,不止一代人的心血。”萧桓道,“正如你们的昭武军,承袭前朝的昭武玄甲。就连柔然十三部的铁骑也非一朝成型,金帐跟前的神鹰白羽旗,便是前代亲王的图腾。”
两人就这么坐在一处,林熠时不时问萧桓几句,萧桓都仔仔细细回答他,烛泪溢满了铜枝灯台,奏报也批完了。
夜里住在萧桓的大帐内,林熠开玩笑说:“今晨旧病才发作过,上一次在遂州城时,你说我险些发狂杀了你,就不怕我今夜又提剑动手?”
“打得过你的人没几个,总不能让你跟别人住一起。”萧桓脱了外袍,隐隐烛光下身上线条紧实优美,他欺身过去,把林熠枕边的冶光剑取走,“乖乖睡,若杀了我,明天就没人带你买糖吃了。”
林熠被他倾身过来时身上独有的气息笼住,老老实实不敢乱动。
萧桓去把剑放到桌上,林熠问道:“你说,皇上若知道烈钧侯和酆都将军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会怎么想?会先削了我的爵,还是先了你的兵权”
萧桓回到床边,熄了灯烛道:“睡在一处也没见得做什么,若平白这么获罪,是有点冤。”
“那要做点什么才不冤?”林熠听了笑道。
萧桓俯身过来,昏暗之中两人一下子离得极近,他声音带着笑意,低低地打趣道:“你觉得呢?”
林熠脑海里嗡了一瞬,脸上顿时一阵热,胡乱道:“我……不是说这个。”
萧桓忍着笑,又问:“不是哪个?”
林熠只觉得解释不清了,干脆恶胆向边生,抬手抓着萧桓手腕,翻身把他按倒,几乎是贴在他身上,耍流氓地道:“不是这个。”
萧桓方才丝毫没反抗,纵容林熠轻而易举又逞了回霸王,他一手被林熠扣着,另一手抬起来轻轻拍拍林熠后背,温声道:“姿曜,到了我的帐里还这么放肆。”
他的动作就像回应地搂在林熠腰间,又像是哄他一般,林熠仿佛耍威风的狮子被顺了脊背,抓着萧桓手腕的手松了劲,半个人趴在萧桓身上,俯身把脸埋在他肩窝叹了口气。
林熠闷声拖着音道:“你这么让着我,我感觉自己很欺负人。”
欺负得着吗?若是打起来,八成多是萧桓赢。
萧桓强压下心里的冲动,轻轻叹口气,抬手揉揉他后脑头发,笑道:“知道错了还不下来。”
林熠笑嘻嘻翻身躺好,凑到萧桓旁边又东拉西扯聊了半晌,才终于在满帐熟悉的淡香中睡去。
次日,萧桓带林熠乘着一小舟,小舟在水面上千艘战船的映衬下,显得愈加渺小,却有种淡然的自得,沿水道缓缓出了江州大营,经过重重水阵,回到人间。
萧桓和林熠换下了鬼军武袍,林熠看着一身浅青衣袍的萧桓,觉得这人和初识那天一样,却又不一样了。
夜棠跟随他们一起,摘了面具,却易了容,容貌显得寻常而难以让人记住。
林熠却一通赞美,嘴比蜜甜,夜棠笑得合不拢嘴,直羡慕林云郗有个这么好的弟弟。
他们的船并未去江州最繁华的方向,在一处看起来宁谧的小城渡口靠了岸。
林熠看见渡口的牌子,眼前一亮:“清宁府?”
夜棠笑道:“公子看来也爱喝酒。”
江州独产的名酿“应笑我”,便产自清宁府。
林熠最爱的就是这酒,却又同时惦记着赤豆蜜芸糖,笑嘻嘻问萧桓:“不是说买糖,怎么带我来喝酒?”
“直接从窖里启出来的酒滋味最佳,待会喝完了就去买糖。”
萧桓登上渡口,回头朝林熠伸手,林熠本打算大马金刀地跳下船,见状便乖乖轻握着萧桓的手,十分文雅地跃下船头。
第33章太守
夜棠留侯在渡口,萧桓和林熠往城中去。
清宁府在江州最北边,处于漉江北段水路起点,无形之中亦是连通西域商路、南北贸运的枢纽。
它的位置看起来很重要,但始终很不起眼,地方不大,除了每年“应笑我”出窖的时候,人们都是静静来又静静去,这小城奇迹般地没有繁荣起来。
一入清宁府,天边余下一截漉江的影子,便听见街角另一边一个熟悉的声音,语调抑扬顿挫
“就在此处,你静静候着,一定要心诚。”
林熠顿住脚步,和萧桓对视一眼:“玉衡君?”
玉衡君语气倒很正经,他话音一落,一人小心翼翼地问:“大师,这样真能遇见贵人?贵人真能化了我的劫?”
玉衡君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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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诚,说了几遍,心诚!”
“是是是……”那人忙不迭应道。
林熠听得莫名其妙,站着没动,问萧桓:“玉衡君还搞这一套?他这是忽悠谁呢?”
“他做事一般凭心情。”萧桓梳理了一下对玉衡君的了解,这么答道。
两人转过街角,看见眼前场景,林熠闭上眼揉了揉眉心,不忍卒视。
这街上赫然是清宁府府衙,门口摆着三张长桌,占了大半街道,供着一尊什么神像,香火烟气把旁边怒目的石狮子熏出了朦胧柔美。
满桌供品里一只猪头最显眼,威武不瞑目,缠着大红绸子挽了朵花儿。
一名官员持着一柱香,分不清是对神像还是对那猪头,虔诚地拜了三拜。县衙众下属在他身后整整齐齐肃立。
而玉衡君依旧是那身半旧道袍,拂尘一甩,傲然立在一旁,伸出一根手指指点着众人。,恍如神罗大仙出世。
林熠认出那官员,低声道:“孟得安?”
那名官员正是清宁府太守孟得安,他念念有词地拜完,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玉衡君眼皮子一抬,随即瞪大了眼睛,拂尘唰地指向林熠和萧桓,提声道:“快快别拜了,这不就来了么!”
孟得安循声认出一身红衣的林熠,一对黄豆眼亮出了狼一般的光芒,嗷一嗓子就扑过去:“小侯爷!贵人!诚不我欺,显灵了!”
孟大人还没摸到林熠的衣角,便被一步迈到前面的萧桓挡住了。
他抬头这才看见萧桓,盈眶的热泪硬是被萧桓冷淡的目光吓得憋了回去,急智之下读懂了萧桓的眼神,把那声“王爷”咽回肚子里,秃噜着嘴道:“公……公子。”
林熠有些惊讶:“你们认识?”
孟得恭恭敬敬道:“与萧公子有过几面之缘。”
孟得安看看林熠,又看看萧桓,求贵人得贵人的狂喜被困惑冲散烈钧侯和七王爷怎么在一块儿呢?
林熠又瞥了眼香火缭绕间的供品大猪头,笑嘻嘻道:“孟大人这是摆什么道场?求雨还是求财?”
孟得安摆摆手:“小侯爷说笑了,但求保命罢。”
孟得安从前在瀛洲任过职,这人颇有点才华,为官也正直,当时有几桩显贵家族欺压百姓的旧案,他都翻出来给判了,林斯鸿还为此邀他到侯府作客,以表赞赏。
不过孟得安人如其名,处世之道便是冲着“得安”二字,并不是嫉恶如仇、抱负高远的人,抱守中庸,混得进世俗,也认得了怂。
林斯鸿跟林熠讲:“俗世浊浊,能做到他这份上的官,已是不错的了。”
玉衡君晃悠到林熠跟前,朝他嘿嘿一笑:“那药怎么样?”
林熠道:“昨天那药是你制的?的确管用。”
孟得安十分崇拜地看着玉衡君:“大师不愧是大师,还通岐黄之术!”
玉衡君谦虚地摆摆手:“还好还好,小毛病就算了,孟大人日后若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千万别客气,老道兴许能让你多活几天。”
“这个……提前谢谢大师了。”孟得安顿了顿道。
孟得安朝他们一礼,道:“小侯爷,公子,不如咱们进去谈?”
众人进了府衙,孟得安落座后,一双黄豆眼酝酿满了情绪,看着林熠想张口,却怯于萧桓在旁边。
萧桓漫不经心道:“有什么难处便讲罢。”
得此默许,孟得安热泪又涌出来,饱含深情望着林熠,像是抱着一根救命稻草,咬咬牙道:“小侯爷救命!”
又看向萧桓,觉得这根稻草他不大抱得起,便只是十分心虚地颔了颔首,随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了自己的遭遇。
三天前,一向吹不起风卷不起浪的清宁府出了事,一出就是一连串,劈头盖脸把孟得安给串崩溃了。
头一桩,是一支西域商队途经清宁府,原本要从渡口继续南下,却遭遇劫匪,报案后,孟得安派人去追,可劫匪流窜作案,出事的地方又偏僻,时隔一整天,根本找不见影。
孟得安只好先安置商队,谁料这商队里头竟有一名月氏国小王子,小王子名叫乌兰迦,混在队伍里来玩,结果这回伤得最重的就是他。
孟得安几乎当场昏过去,西域诸国近年与燕国渐渐打得火热,永光帝重视邦交,若是乌兰迦出了事,无异于给大好形势添败笔,他孟得安也就不用混了。
他战战兢兢安排人给乌兰迦治伤,月氏人却依旧不大满意,天天催他要说法,再不行就要找永光帝去。
“啧啧,飞来横祸。”玉衡君摇头道。
“我能怎么办?劫匪抓不住,难道要我以死谢罪吗?”孟得安苦兮兮看着林熠和萧桓。
第二桩,则是阴平郡一开春闹饥荒,饥民四散南逃,而孟得安治下的清宁府恰好在他们必经之路上,可谓近水楼台。
于是孟大人刚做了一整夜被月氏人逼着以死谢罪的噩梦,早晨睁开眼,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又获得了数万流民。
站在城头上看着一双双饥饿泛绿的眼睛,孟大人险些一迈步跳下去。
孟大人被手下拦住,好歹坚强地下了城楼,把饥民暂时分流安顿下来,又传来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梵灵山塌了。
梵灵山是清宁府境内一座佛家圣地,山上有座寂光寺,当年老太后时不时来祈福供奉,沾了皇族的渊源。
这样的山,是能随便塌的么?
孟得安也是这么问的,可前来报信的寂光寺和尚双手合十,慈悲敛目道:“施主,塌了就是塌了。”
好在山只塌了一小半,除了韦驮菩萨像裂了道口子,寂光寺没什么大事。
可毕竟不太吉利,这事迟早要传到金陵去的,到时钦天监说两句,御史台参两本,指不定会变成什么风向。但不管风怎么吹,孟大人都注定要站在风口上了。
月氏王子在他地盘上出事受伤,近万饥民搭着棚子挤在城北郊外等饭吃,皇家盖过戳的圣寺佛山塌了一半。清宁县一点不清宁,孟得安也丝毫不得安。
当官当得如此倒霉,林熠听到这,不禁同情地看着他。
“太惨了,孟大人。”玉衡君饶是知道因果,再听一遍也还是津津有味,“小侯爷,公子,孟大人走投无路了,我帮他摆个道场求贵人,可巧就求来了你们,缘分啊。”
孟得安抹着眼泪掏出一块红帕子:“本命年,流年不利,小侯爷和……公子,可要救救老身啊。”
他其实有些心虚,江州是七王爷萧桓的地盘,他身为一地太守,出了事还被萧桓撞上了,可谓尴尬。
但他目光毒辣,萧桓今天显然心情不错,并不计较这些,他才敢开口,一半是求助,一半是朝萧桓表个态。
林熠想到萧桓身为大将军,江州的事情该先问他的意思,便带着询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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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看看萧桓。
萧桓的目光瞬间柔和许多,微笑道:“按你的想法来。”
孟得安不由觉得自己机智,七王爷果然心情很好。
林熠托着腮,真诚地看着他:“孟大人,咱们也有交情,能帮肯定会帮的,可我能帮你什么呢?”
孟得安仿佛见到了一线生机,脸上转雨为晴,搓搓手道:“小侯爷,不急,咱们一件一件……”又哈了哈腰,看着萧桓,一脸忐忑,“来……吗?”
萧桓抿了口茶,微微点了点头,只要林熠愿意管,他把整个江州给他管都行。
孟得安便带着他们到了太守府,首先慰问遭遇匪徒横祸的月氏小王子。
他没把小王子乌兰迦一行安置在官驿,而是请到了自己府上住下,如同请了一尊佛回来供着。
“我们来有什么用么?”林熠问。
孟得安拈着那张本命年红帕子抹了把汗:“有用,太有用了。”
林熠低声对萧桓说:“咱们今天估计喝不成酒了。”
萧桓摇摇头:“晚上带你去喝。”
太守府不大不小,江南院落,花木石榭清爽幽静,西院却热闹,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年懒洋洋躺在竹椅上,看着手下的人斗蛐蛐。
那少年正是乌兰迦,褐色的头发卷曲,高鼻深目,生得很好看。
他左小腿打着夹板,想必是伤到了骨头。
乌兰迦不经意间一抬眼,看见林熠他们,目光定了定。
他仔细打量林熠,眼神放光,从竹椅上弹起,拖着那条瘸腿就朝林熠蹦过来,仿佛饿虎扑食,口中汉话竟十分流利:“我的心肝儿!我的月亮!”
乌兰迦身边手下纷纷惊呼:“殿下,小心腿!”
“心肝个头啊!”
林熠一头雾水,眼疾手快挡住他,乌兰迦瘸着腿急刹,险些要栽倒,萧桓十分好心地上前一步,提着他随手丢回他手下人堆里。
第34章旧识
乌兰迦被一群侍从扶住,这半大少年很是机灵,并没有再扑上来。
他提着一条瘸腿晃晃悠悠站稳了看着林熠:“小蜜糖,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林熠被他噎得想揍人,抱着手臂冷冷道:“什么心肝月亮小蜜糖?再胡说八道我把你那条腿也打折!”
林小侯爷不吃这一套,萧桓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
乌兰迦的手下听了林熠的话,立即护着小王子,作出一副要跟林熠拼命的架势,太守孟得安慌忙上前拦在中间。
“别冲动都别冲动,小侯爷,乌兰迦王子说他从前见过您,提起您那是很想念的,您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眼看萧桓的神色冷下去,孟得安立即制止又要开口的乌兰迦:“小王子殿下,咱们燕国的人说话讲究一个含蓄,您还是换个称呼罢,莫要……那么肉麻。”
乌兰迦捂着心口,一头褐色卷发晃了晃,对林熠道:“公子,咱们是见过的,你和你父亲救过我,那时候咱们都还年轻。”
林熠:“小屁孩儿……咱们现在也很年轻!”
这小王子汉话表面上流利,实际还是有些问题的,林熠也就不跟他计较什么小蜜糖了。
他仔细端详乌兰迦,总算从记忆里刨出来点影子。
那是他十一二岁的时候,林斯鸿带他到定远军驻地一带去玩,在荒地里捡到一个七八岁的小毛团,一头卷卷的浅褐发,再迟一点就得被狼叼走了。
他们把小孩儿交给定远军的人安顿,就没再管,原来那就是月氏国小王子。
乌兰迦的记性倒是很好,时隔几年还记得林熠,更是一眼认出了林熠。
“他那时候丁点儿大,跟我家贺西横差不多。”林熠低声跟萧桓说。
林熠回想起那个满脸泥灰的小乖娃娃,又看看眼前这个长得可爱但说话不怎么着调的小家伙,勉强把他们对上了号。
孟得安松了口气:“好,好啊,都是缘分。”
几人到厅内落座,乌兰迦屏退了手下,林熠奇怪道:”你好歹也是个王子,怎么从小到大不是在野地里等着喂狼,就是被劫匪打断腿?你父皇知道他有你这么个儿子么?”
“从前那次,是我偷偷跟着商队跑了出来,半路走丢了。”乌兰迦有点委屈,“我父皇有十二个儿子,自然不能天天管着我,但他心里有数。”
“是么,你确定你还在那十二个里头?”林熠摇摇头。
乌兰迦:“……”
“你这次来是做什么的?”林熠问他。
“当然是来玩。”
“那群人是你的侍卫?”林熠指了指外面,“你腿都断了,他们怎么毫发无损?”
“出事的时候我落单了。”乌兰迦的每根卷发都有点忧伤,“本命年,有点倒霉。”
林熠:“……你们月氏人还讲究本命年?”
孟得安顿感同病相怜,掏出一张干净的红帕子送给乌兰迦:“殿下,本命年用这个。”
萧桓瞥了一眼院子外人高马大的月氏侍卫,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你的手下有问题?”
乌兰迦顿了顿,有点蔫,神情认真下来:“我不确定,那天事发突然,回想起来很混乱。”
林熠思索片刻,明白怎么回事:“你担心你的人里有内奸,就赖在太守府里了。”
乌兰迦一脸心痛:“赖什么赖,你嘴巴怎么这么毒?从前救我的时候你很温柔的。”
林熠莫名其妙:“从前救你的时候你也没这么欠揍啊。”
孟得安又开始冒汗:“小侯爷,小王子,和气生财。”
林熠起身踱了几步,对乌兰迦说:“先安心待着,你的人不会在这里下手,就交给我们吧。”
“好。”乌兰迦一脸感动。
一名仆从进来:“小侯爷,玉衡君让您去西厢院子一趟。”
林熠和萧桓过去,玉衡君已候在那里:“林小公子,昨天给您配的药,药效太猛,眼下还得施针配合为佳。”
林熠便随玉衡君去旁边房间内施针。孟得安追出来,看看四下没别人,对萧桓恭恭敬敬一礼:“殿下。”
萧桓示意他礼,问道:“阴平郡来的流灾民安置好了?”
孟得安道:“是,勉勉强强在北郊圈地搭了棚子,这两日又往别的府郡分流了小半,每日开仓施粥,青壮劳力雇去修堤坝,剩下就等历州那边来人交接,多数人还是要回乡种地的。”
孟得安官职不算多高,谈不上有背景,官运近来更是不怎么样,但很有贵人缘,不但跟烈钧侯攀得上关系,更识得西亭王本人。
要知道,整个江州,除了丹霄宫的人,几乎没人知道西亭王什么样。
这也是缘于巧合,清宁府独有的名酿“应笑我”,贵在稀少,一年只能产二百来坛。




烈钧侯[重生] 分卷阅读48
整个大燕国乃至西域、南北疆、东海海外,再算上朝廷岁贡,所需远大于所产,一年到头存不下几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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