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松晗
本以为,是我的俊美无匹的容颜和锋芒尽显的人格魅力,在与祁洛合住的时候遮挡不住,令他在我的光芒下情难自已地爱上了我。
难道,祁洛早就存着狼子野心,下了这么大一出棋,就为了把我骗来和他合住,然后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摇摇头,祁洛难道是这么心思缜密、情深似海的男子吗?我还是太鸡巴自恋了,想想都羞耻,以后有时间亲自问问祁洛好了。
“可能是有钱人的怪癖,都是他的房子,想住哪边住哪边,换换口味有新鲜感。再说了,汇佳别墅离公司很远,过来上班太耗时,祁总又是工作狂,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挥着鞭子抽我们,住这边的房子更方便。”我怕萌叔多想,随口解释了一下,岔开话题道。
“哎是的,祁总太讲究细节了,又是大领导,我跟他住的时候,连袜子都不敢攒着一周洗,还是跟自己媳妇住舒坦,不想洗就塞床底下,等我家狗闻着味道哪天叼出来再说。”
我砸了他一拳,说还没吃晚饭呢,别尽倒胃口。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云淡的已看不出形状。有一排灰色的鸟挨着楼顶的天线飞过,不知是不是急着回巢吃食,眨眼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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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反思,我也有不对,明明是朋友的事,却占用了工作的时间,间接导致萌叔闹了个这么大的乌龙。我是那种,明明心里知道自己做错,嘴上很难承认服软的人,即便是对萌叔于心有愧,碍于面子,也很难开口,心说下次多让他蹭我几根烟抽补偿好了。
一看表,晚班差不多开始了,遂拍着萌叔的肩膀道:“嗯,回去上班吧,好好表现,别让你媳妇再为你生气。”
下午,舅舅大人捉着我跟他一起,在他那个吃喝拉撒一应俱全的豪华办公室卫生间洗了第二个澡。出来祁洛换了套衣服,打扮的人模狗样,便由司机拉着去机场接人,说是要跟什么帝都过来的大客户吃饭。
以前偶然看过,据研究报道指出,一场激烈的性爱,可以消耗600卡路里,我跟他做了三次,那就是1800卡,祁洛这面不改色神抖擞的,真真是铁打种马的身子骨。
今儿可谓是我们公司一月一度的黑色星期四。大领导不在,我们也不能走,被张海丽拉着留下来加班,说要等领导回来一起欢迎客户,表现我们公司的神风貌。鉴于中午萌叔出的岔子,同事们一个个耳朵尖都是竖着的,一点风吹草动就紧张的不行,生怕一失足步何志猛的后尘。
等熬到十点,领导带着客户终于回来了,电梯门一开,我第一眼便看见了祁洛。走廊的灯光不算明亮,但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横刀直入地掠夺去你所有的注意力。
舅舅大人的嘴角噙着聊胜于无的微笑,对众人点头示意,他的头发还是凹造型凹的一丝不乱,轮廓深邃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疲惫。
我们一水人在门口候着,我站在一堆小卒中,不知怎么地,有些心疼他,人人都只当祁洛是全能的、有力量的、永远不会倒下的超人,可只有我知道,在背对人流的时候,他独自靠着门,眼睛里盛满的都是倦意。
这么想着,又心中不禁有些许得意,一个人有很多样子,我看到的、拥有的,是不为人所知的,最全面的祁洛。
领导们还要继续跟我们的衣食父母畅想未来,张海丽放话说让大家先回去休息,我正在地下室车库犹豫着,便到了祁洛的微信:别等我,你先回家。
好嘛,既然大领导都发话了。
入夜后,早秋的暑热散去,晚风温情地扑打在人行道两旁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动,仿佛留声机里最后那一支听过无数次的老歌。
路边的行人不多,有一对穿着校服的小情侣,坐在便利店玻璃落地窗下,两人私语着什么,女生趴着男生的肩头笑得灿烂。
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并不感觉孤独,因为我还有人可以等。
来福又被送回了胡一鑫的宠物医院,家里安静的有些空落落,我洗了澡换了睡衣,站在我和祁洛的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拉开他卧室的门。
我这个人有个不成熟的小毛病,不认床,认枕头,那种羽毛枕不行,一定要有挑细选贴合颈椎曲线的乳胶枕,才能睡得着。因为这个,在外边出差的时候,常常几天都睡不好觉。
我把自己的珍藏的两个乳胶枕都从我卧室搬了出去,一个放在祁洛的枕头旁边,一个塞在他的衣柜最深处。满意地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杰作,这下我才铺开空调被躺下。
大约是有了自己的枕头,倍感安心,入睡得很快,这天晚上一夜无梦,只是觉得热的很,一翻身把被子全蹬了,连祁洛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完全没有知觉。
睡得正香,只听到祁洛一个劲的喊我,边喊还边抽我耳刮子:“顾,顾吉吉,大外甥?”
我被他骚扰地不胜其扰,心说这家伙是不是有病,一晚不见如隔三秋,大半夜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倦意正浓,我又懒得搭理他,就这么装死地躺着。
少顷,我听到他好像出去了,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祁洛突然拿了一个冰凉的冰袋贴在我的额头上,我浑身一凛,睁开眼睛,见窗外天已微亮,祁洛站在床边,逆着光,我见他眼睛下面一圈黑黑的晕影。
“祁大爷,怎么了这是?”一开口,嗓子沙沙的疼,声音也哑哑的,我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发现全是汗。
“你又发烧了。”祁洛严肃地举着一个温度计,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你上次到底有没有去医院?”
“我……去了!”我一抬下巴,掷地有声地接腔道。
其实都是瞎扯的,英俊找了两袋五角钱的小儿退烧颗粒给我,跟我说很甜,可以当饮料喝。我那时忙着伤怀,就自己瞎冲了喝。后来发现,那药国家早就禁止销售了,据说喝多可能会死人,而且,英俊家的那包马上就到期了,喝起来一股子洗手液味儿。
舅舅大人是何等的火眼金睛,一见我这心虚的表情,便明白了大概。他一伸铁爪,用力拧着我的半边脸,生气道:“我怎么跟你说的?”
“哎,疼,疼疼!你轻点!”我被他捏的脸颊发麻,鼓着腮帮子求饶道:“我压根不知道你说了什么啊,你不是一直忙着跟英俊打电话吗,你都不来跟我说话,你心里又没有我,现在又怪我咯?”
祁洛叹了口气,道:“我那天去的时候,你已经睡了。不说了,起床,去医院。”
我一看表,都快七点了,现在看个病多麻烦,折腾一下,一上午的时间就打水漂。我犹豫了一下,道:“你先去上班吧,我一会自己去医院,昨天接了北京那个谁,你今天不是挺多事,就别陪我瞎折腾了。”
“你会去吗?”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去,去,去,当然去,能不上班还不好。”我闭着眼,四叉八仰地重新躺下,“舅舅别凶我了,让我再睡会儿。”
“过来,陪我躺会。”我伸出手道。
祁洛拿我没法,只好又躺下来,隔着毯子抱着我。我身上烧的厉害,祁洛的长手长脚都凉飕飕的,被他抱着,就像抱着个融了的棒冰,感觉还挺舒服。心满意足地在他身上又蹭了蹭,我突然“哎!”了一声,祁洛忙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你别抱着我,传染给你了怎么办?”我伸手去推搡他道。
“没事,大不了你去医院,我给你搭个伴。”祁洛眼皮也不抬道,将我抱得更紧。
我不敢啃他嘴,便亲了亲他的脖子,如愿以偿地在美人怀里睡了个回笼觉。
再一次睁眼,晃眼白花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射进来,投映在我的眼皮上,特别刺目不适。我眯着肿泡眼,迷迷瞪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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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穿衣服,刷牙,洗脸……
去医院吗?当然不去。嘿嘿嘿,祁洛大爷还挺好骗。
贵金属贸易这一行,整个业内的底薪都不算多,我们公司就更甭提了,我们主要高入来源便是签客户的提成,每个月还要搞星评制,谁第一谁老末,开会的时候榜单一目了然。这里面有一个面子问题,张海丽还特别喜欢拿榜单比较说事,所以每次快到月底,我们办公室加班加到升天,便是这个原因。
从广州回来心情不好请了几天假,这个月再请假,我就该去榜尾喝西北风了。
原本,我也不是这么有干劲、事事要争在前面的那种人,总觉得钱包不用多鼓,够花就好,房子不用太多,摆得下床和祁洛就好。只是想象着他说“顾是越到后期,越能给人惊喜的人”的语气和表情,我便不愿意因为一点点小病,就三天两头请假。
我知道祁大爷今天很忙不在公司,估计也没多少功夫管我,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上班前去买个药再吃一吃,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就这么按照计划顺利撑过大半天,中午休息经过药店的时候,我顺便去买了感冒药、退烧药,和着一杯美式咽了,等回了公司整个人神清气爽,灵台一片空明,浑身的骨骼都在“咔咔咔”响,恨不得马上上楼大展拳脚,分分钟就可以搞定整个资料库里的所有客户。
出了上个洗手间的功夫,经过大厅,我们这层楼搞卫生的王阿姨叫了我一声,道:“顾伢子!”
我看着她举着抹布和水桶,面色为难的样子,走过去道:“王阿姨怎么了?”
王阿姨指了指头顶的吊灯,道:“这个灯,张总说要拆下来擦干净才行,否则要扣钱,我一个人拿不动,你能不能和小黄一起,帮我把吊灯取下来?”
我看着她一脸抱歉的样子,心中叹了句造孽,往往大领导一句随口的吩咐,员工就得鞍前马后累死累活。祁洛说要全面做好楼层卫生清洁,给客户一个好的第一印象,张海丽就让清洁阿姨翻来覆去的搞卫生,现在连吊灯的主意都打上了。
这吊灯在这儿挂了好几年,从未取下来过,上面层层叠叠都是厚厚的灰,对于王阿姨这种而瘦小的老年人来说,真是个大工程。
“行。您在旁边等着就行。”我答道。
暂时拉下电闸,保安小黄从楼层杂物间搬来了人字梯,我和他一人一边,扶着那沾满灰尘的吊灯小心翼翼地往下放。
吊灯上满满当当挂的全是水晶小挂珠,少说也有三四十几斤,我站在梯子上,腰还有点酸,头还昏沉着,一个没留神,手松了松,小黄吓了一跳,扶稳吊灯道:“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摆手道。
和小黄取了吊灯,正准备从扶梯下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张海丽那嘹亮高亢的声音飘了进来,“祁总,北京那边的客人我已经安顿好了,您让要买的东西都让王司机送过去了,您看……”
妈蛋,不好不好,祁洛回公司来了。没去看病,我本就挺虚,手里又拿着重物,这一下从扶梯上下来,差点没闪着腰。
只感觉到背后有一阵阴风浮动,祁洛立即上前一步,接下我手里的灯,手臂在我腰背上扶了一下,又立即松开。那灼热的手指隔着衬衣,将温度烙在腰间,带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不由得让人心神一怔。
舅舅大人一向是公私分的很清楚的人,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忙和小黄一起解释了情况,打招呼道:“祁总好,张总好。”
祁洛点点头,眼睛不着痕迹地从我脸上扫过,也没说什么,便跟着张海丽进了办公室。过了一会儿,张海丽从里面出来,对王阿姨道:“祁总说了,下次这种重活,您就不要亲自动手了,要是伤到哪里,多不好。”
大约是祁洛刚才跟张海丽说过什么,张海丽这话听着体贴,脸上的表情倒是高傲尖酸的很。
王阿姨连连答“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浑浊的眼睛颤动着,满面皆是不安的神色。
我看着两个身份地位悬殊的女人你来我往,觉得有些兴味索然,手机叫了一声,滑开是祁洛的微信:上来。
相处过这么久,对彼此的习惯都有了更深的了解,我一看他这俩字,就能自动脑补他对着手机屏幕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于是我也忙不迭回了俩字:不来。
祁洛马上道:那行,我亲自下来找你。
我:不不不不不,祁总您别,担不起,我这就上来。
我这人比较怂,祁洛那个领导的雷厉风行范儿一上来,我也就只敢隔着手机微信跟舅舅大人轴一轴。
站在祁洛的办公室那层走廊,碰巧见着一个长头发的妹子也在门口徘徊,妹子长得有些面熟,她见着我笑了笑,像每个初入职场的新人一样,笑得有些腼腆生怯。我见她犹豫不决的样子,便主动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尹哥给我们开了门。
进去后,祁洛见我和妹子都站在外面,指了指隔间,对我道:“你在里面等一会。”
我答了声“是”,老老实实地在隔间候着。这里属于整个办公室套间单独分出来的小房间,里面还有单人床可以供领导大人休息,卫浴空调热水一应俱全。我一屁股坐在祁洛的床上,不禁回忆起了我们办公室一到午休时间,就人手一张折叠椅争抢地盘的壮观场景,心中甚是愤愤,连骂了几句领导都是资产阶级吸血鬼。
“祁总……”隔着百叶窗,只见姑娘把手放在膝头,背脊挺得很直,对祁洛期期艾艾道。
祁洛将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摁灭,和颜悦色道:“在市场营销部感觉还习惯吗?”
“恩,还好,只是第一次离开家到外地,吃住不太方便。”妹子答道。
我看着她的侧脸,越看越觉得很眼熟,这个妹妹我是见过的。然后“哦”了一声,突然有了印象。这妹子叫张维,也属于祁洛他们家七大姑八大姨的那种亲戚,据说毕业之后一直没找着合适的工作,就这么在家里蹲着,家里人也只中意国企铁饭碗,前阵子托祁家走关系来着。
无奈国企那种办事效率,光是打报告走流程,没个一年半载是听不到回音的,祁洛他爸就把人塞到这里,说凑合找份工作先干着。
像祁家这么大产业,走后门分一杯羹的亲戚很多。从前在我家那小公司就是,隔三差五便有人打着老表老乡的旗号来找我爹办事,这种情况,拒绝不是,答应也为难,就更需要管事的对待员工、亲戚一视同仁。
所以在公司,舅舅大人还是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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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持着一副人模狗样的操行,该威严威严,该亲切亲切。可能是那股子生人勿进的气场太强,尽管他从未在外人面前暴露过,那种对我怒目而视、拍案而起的狗脾气,大家还是怕他怕的要死。
“住宿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张海丽去安排了,至于吃饭,属于生活习惯,只能靠你多克服。”祁洛话锋一转道,“正式入职以后,小张你想做哪方面的工作?”
“啊,”妹子哪里懂得领导问话的套路,含蓄道:“都行,祁总觉得我适合哪里,我都服从安排。”
祁洛道:“之前你父亲也有跟我谈过,你大学专业是中文是吧?文秘岗位应该挺适合。没有意见的话,就安排你跟着张经理好好锻炼一下。”
张维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好像极力在压抑着什么,忽然间,她抽噎了一下,肩膀一颤,一颗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滚落到脸颊上。
我被突如其来这一出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劲爆细节,连忙靠近百叶窗去看,恨不得把眼珠子直接黏在玻璃上才好。
祁洛也略懵逼,咳嗽了一声:“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可以说。”
“我就给您说实话吧……张经理……她可能,可能不太喜欢我,我觉得,如果勉强让她带着我,她会不开心……”妹子极力抹着眼角的泪珠,俨然一副受了深重委屈的样子。
“怎么呢?”祁洛继续循循善诱。
“我刚来报道的那天……她看了我的毕业证,问我‘你这是本科吗?还是专科?’,我说是二本,还把学士学位证给她看,张经理说‘不会吧?去年升本的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学校。’”说到后面,张维的情绪更有些失控,一直抽抽噎噎,讲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尽管她的表达有失中文系美少女的水准,我还是听出个大概,心说小姑娘还是没经历过什么事,受不住委屈。
你又不是人民币,张海丽能喜欢你,那才是怪事。
张海丽女士叱咤祁氏集团近十余载,一路摸爬滚打,就从最底层的销售跑业务做起,直至今天笑傲风云,同一波的同事们都换了几扒拉,只有女魔头大人踩着众人的尸骨爬到了太子爷的平级,可以说,她是看着祁家的产业越做越大,一路发家的少数几个见证者。
在海丽姐眼里,她自己,便是“高学历、没有关系、不出卖色相,赤手空拳、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这几个短语活生生的代言人。张海丽跟我们祁大爷,之所以能成为工作上一唱一和的好伙伴,他俩有个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挑剔。整个公司,张总能稍稍给予点肯定的,我真一只手数不出来。
但要问试问她最看不惯什么样的,那便是两种人,第一,没能力混吃等死的;第二,走后门的。当两者混合连击,还是上面顶头领导亲自安排下来的关系户,不给你点颜色杀杀威风,那还是张海丽么?
当然,祁洛和张海丽的共通之处,最近又多了一个:就是他俩挑选伴侣的眼光,衬不上他们在其他方面的严苛祁洛看上了我,萌叔搞上了张海丽。
这厢我内心小剧场一番,那边祁大爷已然不知跟妹子说了什么,正在总结道:“好了,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先这样。你先去整理一下。你的眼睛……”他比划了一下妹子眼睑下的两条熊猫眼泪,又递了一张座位上的抽纸给张维。
张维估计还想哭诉一会,挽回一些自己的形象,没想到领导这么快下了逐客令,垂着眼皮道:“祁总,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想这样……但是张总她……”
祁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打断道:“小张,你穿着拖鞋上班,是觉得拖鞋非常舒服吗?”
他不说我还没发现,张维脚上穿了双粉色的洞洞鞋,在我们公司这种人人西装革履可以去群演黑客帝国的场合下,的确显得不太和谐。
“这……是因为……”张维正准备解释,祁洛桌上的手机震了,他扬了扬手,压低声音对张维道:“你先下去。”随后转身接了电话。
张维走到门口,幽幽怨怨地看了我这个方向一眼,脊背还在一抖一抖。
我大概知道这妹子想解释什么。这几天我们外走廊一直在翻修,地上很多墙灰水泥印子,张海丽嫌进出带进来的搞得地板不干净,曾有意无意对张维提过一句,大家可以带双拖鞋来公司换着穿。
这话我们很多人都听到了,大家在销售部干了这么久,深谙张经理的操行,都明白她说这些只是信口一提而已,该遵守的规矩还是得按公司章程办。没想到这妹子心大,真穿着拖鞋来上班,还运气不佳,被大领导逮了个正着。
至于张经理是不是故意挑着领导要问话的这天,对张维小朋友授意,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通电话打了将近十分钟,我听着大概的意思是,广州那边的养生项目,有关部门的关节一直没打通,证件到不了位,下面顺带全要耽搁。打电话的人声音不耳熟,不知道是哪个部的领导,但听得出是个急性子,可能是怕舅舅大人责怪办事不利,噼里啪啦解释了一大通对方态度如何横、自己如何在从中尽力游走,跟张维那种哭咽在神上凌虐相比,这又是另一种风格的折磨。
祁洛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拨两句,最后总结道:“不要说尽力,落实到实处,你给我定一个计划,具体到哪一天能成事。”
每天要接触各式各样的上下级,事无巨细都要一一点头才能传达下去,我听着都替他心累。
接完电话后,祁洛没有坐下,只是对着窗外捏了捏眉心,一副深重倦怠的样子。
办公室里没有关窗,晚风将祁洛的头发微微吹起,他背着手,站在窗户前,身后是车水马龙,是流光溢,是喧喧嚷嚷。不过,这些充满了烟火气息夜景,跟祁洛相比,都显得黯然失色他在这里,就是整个世界。
祁洛转过身,淡淡地瞥了百叶窗一眼,在红木办公桌前坐下。他冲我抬了抬手,仿佛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魔力和威信,我即刻被剥夺了思考的能力,转身出门,便随着他的召唤走上前去。
还有几步的距离,他眼中闪过一抹寒星,一把拉过我的胳膊。我被他大力一摁,一下猝不及防便跨上前一大步,坐在了祁洛长而有力的大腿上。我一惊,只觉得这个姿势在这里太过僭越,刚想站起身,便被他捏住下颌,猛地吻了上来。
祁洛的吻又狠又霸道,跟饿虎扑食似的,一碰到我的嘴唇,便死命拿牙齿吮咬,咬完还不过瘾,又含着我的下唇又吸又舔,完全不给我一丝换气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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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亲了几下,便感觉嘴唇被摩擦地肿痛不已。
这么下去待会该没法见人了。我忍不住轻推了他的肩膀几下,他见我不配合,用力箍着我的腰,语调沉沉道:“张嘴。”
我极力仰着头,挪开他的手臂,抱怨道:“祁洛,我还在发烧,会传染。”
他哪里管这些,手掌辖制住我的后脑,又凑上来亲个没完,舌头在齿缝间游曳,逮着个间隙,便在我的口腔上壁轻轻搔动,和我的舌尖狠狠纠缠在一起。
我嘴里这儿异常敏感,属于被他一碰,就头脑发蒙,浑身舒服得直抽抽。这么舔弄几下,我便尝到了滋味,渐渐地,也忘记了抵抗,手臂不自禁环在了舅舅大人宽阔的背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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