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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北顾天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羽君
“凑合,得,那就凑合吧。”
有生辰礼物总比没有好,即便是块红薯,云濯自诩知足,隔着油纸将其一把掰开。
烤至焦黑脆生的酱紫色皮下,翻出冒着勾人香气的薯肉,软软糯糯,块块分明,只是色泽黄到泛着些微的红,并非寻常所见的白色。
“这红薯是,红心的?”
云濯看着那冒白气的半块烤薯,忽神色一滞。
很多很多年前,在无名小村的破落荒院里,他这位不知疾苦的少爷,似乎曾拿着根烤得神鬼莫辨的白心红薯,向那人抱怨连连。
“这,你也记得啊……”
云濯咬了一小口烤薯,热乎乎甜丝丝地咽进肚里,似乎也跟着暖到了心里。
“三少这么挑食,我还是多记下些好。”
司徒凛似笑非笑。
“那,谢谢。”
鬼使神差般,云濯撑起脚来,悄悄往那人身边挪了挪。
嗯,别说,夜里俩人靠一起,就是暖和。
“这就感动了?”
司徒凛一刮他鼻头:“怎么好像,不久前在面摊那,某人还嫌我嘴太损来着?”
“嫌你嘴损怎么了?本来不就是嘛!”
对方不知见好就,云濯白他一眼,理直气壮咬了口那红薯,又含混道:“不过,损归损,对我好也是真的!那就暂且既往不咎了。”
司徒凛冲他一笑,月夜之下散发翩飞,紫棠色的衣袂飘飘。
“噗。”
二人边吹风边相对着啃了一会儿烤薯,云濯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发出一声低笑。
“你笑什么?”
司徒凛抬头瞥他一眼。
“我在想啊,咱们俩现在,身份可不比以往了,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干这些蠢事。”
云濯单手拿着剩下半块红薯,另只手往脑后一搭,笑道:“一个九淼魔尊,一个江湖遗罪,甭管英名污名,好歹都算名声在外了……可如今呢,竟在这小镇子里,大半夜上房揭瓦啃红薯,还不知旁人知道了,会怎么看呢。”
司徒凛思量片刻,伸手将他肩膀一揽:“那你过来。”
“嗯?”
云濯从善如流,将上身亦靠去,忽见那人另只手臂一展,黑色大氅拢在眼前。
司徒凛借势一揉他的发顶,衣间淡香将人罩得更严实,街上的灯火与喧嚣悉数淡去,一方不大的天地间仿佛只余下两人:“躲我衣服后面吃,不就没人看得着了?”
“你啊你啊,这又是什么鬼点子。”
云濯嘴里哼哼唧唧,却难得无甚动作,周遭被熟悉气息牢牢笼罩,心里的老鹿似也沉沉睡了去,如斯平静安稳。
他和他,孽缘自打架而始,从十来岁时就你追我赶,拌嘴切磋互不相让,却又容不得旁人辱没对方半分。一晃多少个春秋,憾事甚多,冤孽无数,归来仍是刀光剑影片刻不闲,如这般能清楚听到彼此呼吸的相对,似还是生平头一遭。
云濯悄悄把脸埋进大氅里,抬头一根一根数起司徒凛的睫毛。
这人,虽生得双勾人的桃花眼,但因其性子悠哉,总将之半眯不眯,神色也似笑非笑。平素相处之间,他不曾细瞧,而今贴近了一看时,方才发现这人不仅眼睛生得好,睫毛也比寻常男子长,虽比不得街市戏本上所写的“如蝶翅”“如扇面”之夸张,到底是恰到好处,为眸子更添几分深邃。
哎,你说说,一个大男人,眼睛生这么好看,是干嘛呢?
想想自己先前那皮囊,也算得上俊逸风流,可到底从小到大,都没比上眼前这位,云濯无奈摇了摇头。
“不过,咱们那日在凉亭的话,是不是还没说完。”
阑珊的光晕遥遥在背,司徒凛忽若有所思望向怀里的人,轻轻一笑:“你光记得问我是否有心仪之人,是不是忘了自己作答……”
“我?”
温热吐息拂过发顶,云濯几乎不假思索:“我当然有。”
司徒凛又道:“他很好么?”
这次,云濯却未马上言语。
他徐徐抬头望向上方之人,细软发梢蹭在紫衣之上,一双黑褐的眸子里映出星光。
岂止是好,简直是极好,非常好,特别好……
他同我,打娘胎里就有段孽缘,莫名其妙被祸事所断,却又阴差阳错破镜重圆,如此三番,简直不可谓不是机缘使然。
他是紫竹林里傲然的风,是凌云会上悠哉的影,是举世弃我时的笃信不疑,是众人唾骂时的仗义相帮……
我并非仁人君子,他亦非名门英侠,年少轻狂时更有数件难解憾事,几度无奈悲伤。
但不知为何,纵然彼此如何挖苦揶揄,如何争执打闹,只要他在,我便知世上至少有一人信我护我,便因此觉心安如斯,平静如斯。
昔日也曾不辨情愁,不识风月,可到了世事历遍,爱恨皆尝后,方知那从懵懂不识到意气相投,从视若手足到倾心仰慕,这一路走来的情感,是何其珍贵,方知有此陪我并肩而行之人,是何其幸甚。
夜里的风不大,不过刚刚撩得发丝轻擦脸颊,头顶是星稀月明,脚下是万家灯火,云濯攥了攥那人肩上的衣料,五指于其上留下不深不浅的褶皱。
他轻笑一声,认真道:“我喜欢的人,自然很好。”
“那,他是谁?”
司徒凛语声缓缓,仍支着手臂任云濯动作,大氅的玄色衣料随风轻飘。
“嘿,不告诉你。”
衣间忽然漏了一阵小风,吹得方才温存散去不少,云濯又记起旧茬,手臂一挣,退出那人怀抱。
他一指点上司徒凛额头:“你先告诉我,你那心仪对象是谁,还有你究竟有多少事瞒我。我再告诉你,我心仪的是谁。”
“哦,还记着这事呢?”
来人气势汹汹,司徒凛倒也礼尚往来,反手一转,捻起扇子轻敲了下他肩膀:“不是说好回九淼就告诉你?”
“回九淼?”
听闻此言,云濯倒若有所思抬了眼,片刻后又自嘲一笑,坦荡道:“哦,也是哈,反正我都被大哥扫地出门了。宁雁那线索又没个所以然,孤家寡人的,也只能跟你回九淼等消息了。”
“这么爽快?那咱们就说好。”
司徒凛眯了眯眼,比出两指指天指地:“到时,我告知你所瞒之事,然后你我各写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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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之人名姓,互为交换。”
“什么?”
云濯一抬眼:“你喜欢的还真不是离兄啊?”
“我,说,过,了。”
司徒凛两手一捏他脸蛋,字字顿顿道:“我,喜,欢,的,根,本,不,是,我,师,兄!”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那就谁怕谁嘛!”
两边脸又被莫名其妙“蹂躏”,云濯赶紧把那人的手往下揪:“到时,谁耍赖谁是狗!”
“你本来就……”
司徒凛不假思索,张嘴又要调笑,这次却因两手没空着,被对面人捷足先登,一指点上嘴唇。
云濯一扬下巴,按着无奇居高临下道:“你,再说我是狗妖试试?!”
“噗,天狼君饶命……不敢,不敢了。”
司徒凛面上笑得从善如流,手下却借力将人一带,二人又在屋檐上没羞没臊地滚作一团。
啃完红薯吹完风,直折腾到后半夜,才又翻下房檐回了客栈。
虽知前路仍未明,但或许因此一番交谈,令云濯心头开释,他回屋这觉睡得异常安心,直至次日午时窗外大亮,方才揉着睡眼披衣下地。
推门一望,小客栈正是人声鼎沸的饭点,大堂里聚着天南地北的客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嘶……”
可堪堪打量一圈,却未见那抹熟悉身影,云濯扶着栏杆挠了挠头,顾自疑道:“凛兄人呢?”
“千玄哥?”
想找的人没见着,侧身楼梯拐角处倒传来一声唤,白晓一袭青衣步子踉跄,急急忙忙上了楼来。
“未晗?”
云濯迎上小少年:“可见到凛兄?”
“我,我正要同你说这事!”
白晓忙从怀里掏出个纸条递来:“如止哥一大早不知遇到了什么事,说是要回九淼,见你没醒不忍打扰,留了条子让我交给你。”
“凛兄,不等我就回了九淼?何事如此急?”
这话听得云濯疑虑顿生,三下五除二展开那条子,但见其上写着四字苍灼破印。
“……苍灼。”
那只害他俩死了娘的狼妖,又生出什么祸事了?
云濯神思一滞,将纸条揉在手心:“怎么偏赶这个时候出事……”
白晓拽拽他的袖子:“千玄哥,苍灼是谁?如止哥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苍灼乃是九淼封印之妖兽,现其破印而出,凛兄身为一门之主,怕是回去处理了。”
云濯回屋拿起包袱,拉着小少年三两步行至楼下:“我得回九淼找他。”
“回九淼?”
见那人直奔街上,随便买了俩烧饼,边啃边往镇外走了去,白晓踉踉跄跄跟上,急道:“那,那我也跟千玄哥去!”
“不,你别去。”
行至镇外一处林中,云濯打个响指,草丛传来声,雪月缓步而出。
“为何不让我去?”
白晓面露疑色,眼神直直看着已跃至雪月背上的云濯。
“苍灼并非寻常妖兽,当年封印他的众长老亦年事已高,我恐凛兄应付不来。”
云濯拍拍白晓的肩:“可如今除九淼以外,江湖各门和段道长子寒他们怕还皆不知此事,大哥又不愿见我……万一我们和那些白胡子长老都应付不来,到时孤立无援实在难办。”
顿了顿,又郑重道:“所以你得回去将此事通禀。”
白晓一愣,欲言又止:“可是千玄哥,那你一个人……”
“我无妨。”
云濯冲他一笑:“当年云崖多少追兵,不是照样救了你性命?”
“我……”
这话虽说的意为宽慰,可偏又翻上些许伤怀回忆,白晓神色一滞。
而权衡须臾,终见他去意已决,亦知自己回去报信才是良策,虽重逢不久就又要分别好生伤感,也只得叹气妥协:“那好,我回去求白泽君带人来助你们,届时九淼再见,千玄哥千万小心。”
“嗯,拜托。”
临别之际,云濯揉了揉青衣少年的发顶,目送其回身离开后手捏诀,驭着雪月绝尘而去。
第五十七章九锁连环
虽有雪月相助,但武陵至九淼路程到底不近,云濯紧赶慢赶,待行至山门,亦已是次日正午。
深秋时节叶落纷纷,熟悉的道路之上人影稀疏,更显寂寥。
当年苍灼一事,他年岁尚小,又非九淼弟子,只知其被封印于一方山洞之中,却不知那山洞方位几何。此刻寻人心切,带着雪月步履匆匆,偏生赶上众弟子的午休时分,一路未见半个熟人,更诓论打探。
云濯心下焦急,径直往闲幽斋走去。岂知未及步入门口,倒迎面碰上一人。
“凌薰!留步。”
来人墨衣白衫,眉眼风流,脚底步子轻飘,正自小院往外走,云濯一眼认出是谁,上前两步拦住。
被叫住的人步子稍顿,悠哉悠哉一回头,见他之样貌,不假思索:“容公子,好久不见。”
可算抓住根救命稻草,云濯顾不上寒暄,一把按住他的肩:“凌薰,凛兄在哪?”
“……凛兄?”
闻此二字,凌薰忽面露狐疑之色,前后将这称呼咀嚼一番,甫低头时,又看见了伏在云濯脚边的雪月。
他神色一滞:“机关术……你不是容公子。”
怔愣片刻,又抬起头来望着他,皱眉忖道:“你是云濯?”
“是我。”
急事当前,云濯点头承认,又问一遍:“凛兄在哪?”
“你真是云濯。”
见他承认,凌薰方才脸上的悠闲神色忽消失大半,迟疑道:“所以,难道容公子早已……这是借尸还魂?”
“嗯。”
反正雪月已被看见,身份暴露是早晚之事,云濯将前因后果一一认下。
“原来,师兄早就看出林中那白狼是你,难怪……”
凌薰闻言,似有所悟,眉毛却更皱几分,上下将之一打量,又低低说了句让云濯不明所以的话:“……也罢,是我大意了,只道容貌不同便未作他想,却忘了还有妖骨和借尸还魂之事。”
云濯疑道:“什么意思,我的妖骨和你有什么……”
并未回应他,凌薰一把将之右手拽住:“同我来。”
“啊?”
未察觉那少年神色之变化,云濯以为寻人有望,忙跟着走。可须臾之后,却发现自己被领进了闲幽斋,再放眼一望,四壁之间摆设如常,寂静十分,空无一人。
……没人?
“你带我这来干什么?”
希望落空,被人摆了一道,他面露愠色,拍掉凌薰的手。
凌薰闻言,不语。
“又不吭声了?”
想起月余前的断袖册子,云濯一叹:“你这小子,还嫌不够给你师兄添乱?!”
此语带着点责问意味,那少年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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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一抖,终于有了点反应。隐忍须臾,似听到什么笑话般轻嗤一声,回头望向云濯,牙关紧咬唇角微扬,如噙苦笑。
沉默片刻,他摇头低声道:“云公子,我再会添乱,也不及这三年你害师兄所受之苦,所遭之罪吧?”
受苦遭罪?什么意思?
听得不明所以,云濯看向那理直气壮的少年,怔怔一愣。
“给你看样东西。”
不理会身旁之人的讶异,凌薰徐徐行至壁前一幅画旁,右手一扬,按下其后机关。
他深吸一口气,面上比之刚刚稍显平静:“既然已重回世间,那关于我师兄的事,即使他不说,你也应该知道。”
关于,凛兄?
一头雾水,云濯迟疑抬头,但闻机括声响,方才那面墙壁竟陡然转立其后乃是一方密室。
密室不大,当中不过摆了一张长桌,一块小案,共一张木椅。案上立有两块灵牌,一为“先父司徒哲”,一为“慈母叶玄”,牌前小炉香灰色深,显然已有些日子无人祭拜。
而长桌上,放着一块黑曜与一方玉盒。
那黑曜他认得,是当年归离潭之乱中,司徒凛唯一寻得的离彻之遗物。痛失师兄,真凶又难觅其踪,想来这些年睹物思人,斋中主人过得也并不快意。
而那玉盒,他却未一眼看出来历。
通体深碧,严丝合缝,除过侧面一小孔,几乎是光洁异常,伸手晃动之间盒盖紧闭,似有锁在内,并非寻常人家所用妆盒。
玉盒带锁,则必有配套的钥匙才是。
等等?!
玉质……钥匙?!
此念一出,云濯脑中忽如电光火石,神色稍滞,下意识自怀里掏出司徒凛于西域时给他的钥匙,对着小孔拧进去。
咔嗒
手腕转动,丝毫不差,四四方方的玉盒之盖徐徐弹起,玄色内里之上,是两根各雕镂着半根尾羽的白玉簪。
其中一根完好如新,另一根则裂痕满布,似是曾摔作数段,却终又被人细细黏合。
“这是……”
云濯一愣,迟疑片刻,近乎不可置信地触上那对簪子:“怎么会在他这的……”
此二簪,乃母辈当年赠予他二人之信物,意义非凡。纵是在未及与司徒凛相遇的幼时,云濯也视若珍宝,或用于束发,或以锦袋揣在怀里,总是半步不离身。
后来,恩怨既会,血债难消,他身死悬崖之下,一把大火烧得尸骨不留,那根随身带着的簪子,亦应损毁于那处才是。
而这簪子如今竟在此处,便只有一种可能……
三年前他自以为是的不告而别,并未拦住那人的步子。云崖武陵联手讨伐遗罪的南疆一役,司徒凛终是去了。
指尖依次轻触那簪上裂纹,裂纹很深,似乎每一处都曾狰狞横亘,碎得彻底,虽已被人细细黏合,但温润玉石之上的交错拼接处,仍硌得人手指生疼。
“三年前我死之时,凛兄在哪……”
云濯闭上眼,指尖些微疼痛传来之际,强撑着声音去确认那不愿相信的真相。
“南疆断崖。”
身后凌薰字字顿顿,于他皆如锥心:“可惜,他还是没赶上。”
须臾之间,门外秋风大起,击得一室窗纸噼啪作响,丝丝凉意渗入云濯衣袍,心像被乍然绞紧,如针砭般的冷与痛,竟更甚当年身死之时数倍。
“你还想要师兄怎样呢?”
望着面色愈渐苍白的青年,凌薰却忽哑然失笑:“三少,云千玄,天狼君……三年了,你还嫌害我师兄不够惨么?”
“三年……”
云濯愣愣摇头:“他,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你竟还能问得出?!”
凌薰苦笑道:“这一路,难道你就没发现师兄已有许多地方与昔年不同。比如更加嗜辣,比如手上多了一道长疤,比如莫名习得的鬼道奇术,又比如这根簪子……”
字字入耳,平日囫囵略过的诸多细节渐渐翻上心来,愈难剪断,云濯恍如遭雷击般连退数步。
难道,那人嗜辣不是因为远离故地,手上之疤也不是因为斗殴意外……
难道,那唯有濒死之际才能习得的鬼道奇术,是他在三年前去南疆时才……
所以自重生以来,司徒凛总是半说半瞒卖着的那些关子,竟都与自己昔年有关?!
脑中忽乱作一团,嘴唇咬出白印,他竟连完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云濯,三年前你死的好生快意啊,尸骨不留,灰飞烟灭,多少江湖血债,就此一笔作结。”
见他不语,凌薰脸上的笑意终于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番惨然之色:“可你想过师兄么?那簪子他黏了七个日夜,只因是世上你留与他的最后一物!”
“……够了。”
最后一丝气力终于被抽尽,云濯踉跄一靠,勉强扶住墙壁:“凌薰,够了。”
“云濯,你又想过,待黏好那簪子后,这三年,师兄要如何去度么?!”
凌薰似已听不见般,兀自开口:“这三年,他过得并不好,或者说,是非常不好……”
“够了!够了!!”
纵是当年懵懂年少时,都见不得那人因自己之故而受此等委屈,更诓论如今已将倾慕暗许。心头像被豁开道口子,冷冷的秋风淅淅沥沥灌进去,痛到无法自持,云濯终于隐忍不住,颤抖着手按上凌薰肩膀,止住他的话语。
他一字一顿道:“凛兄在哪儿?!我要见他!”
“紫竹林西,思返山洞,苍灼被封之地。”
似早料到会有此结果,凌薰并未睁眼望向他,缓缓呼出口气,一指门外。
云濯不知自己这一路是如何过去的。
浑浑噩噩,心神不宁,平地之上都险摔了三个跟头,任风将髻子刮散了一半也无从查觉,更别说沿途小弟子看到雪月之时的指指点点。
紫竹林仍旧幽幽,苍翠间染上秋意,浅黄竹叶铺陈一地。
行至思返山洞时,那洞口已围了许多人,观衣着九淼与别派皆而有之,或窃窃私语,或捶胸顿足,或义愤填膺,或叹气连连。
人群正中,站着两个白胡子老头,是九淼云游归来之长老,此刻皆摇头不语,神色凝重。云濯心下一滞,推开那些围观之人,跌跌撞撞行至山洞正前。
爬满青苔的石壁之间,一道巨门将洞口死死封住,半寸未留。
他脑中“嗡”的一声,匆忙拎起个长老旁边的小弟子,急急道:“凛兄呢?司徒凛呢?!”
“在,在山洞里。”
被人攥住衣领,小弟子支支吾吾,却又在看到他脚下那只机关兽时神色一滞:“机,机关术?你……天,天狼君?”
此语方出,身后人群便炸了锅,云濯早无心理会,一把撂下那小弟子,右手扬剑而出,自二门之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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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力一撬。
剑柄反弹之势震得他后退数步,洞门却纹丝不动。
“怎会这样?”
几日前还有说有笑,相约互诉心意之人,今竟以一门之隔再难相见,云濯十指借力稳住身形,于石缝中抠出血来。
他望着身后一圈惊色未消之人:“凛兄怎么进去的,你们又为何在此傻站着?!”
“云公子。”
人虽皆知天狼君罪孽累累,却亦知其与九淼魔尊孽缘颇深,身后一名长老见他这般失态,僵持片刻,终几步上前。
他开口道:“苍灼破印,魔尊先行前往应对。我等听闻消息,本欲来援,岂知方到之时,山门机关竟已遭人损毁,无法开启。”
“……机关,损毁?”
云濯抬眼看向那长老:“什么机关?”
长老道:“九锁连环。”
……九锁连环?
四字入耳,云濯一怔,双目轻阖,忽回想起曾在机关残卷之上看到的文字。
九锁连环,乃以九道机关锁合一而成,首尾相依,牵一发而动全局。九道锁之解法不尽相同,却需破解者以一人之力依次解至最后一道,如半途而废,或一时失手,则皆前功尽弃,困死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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