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诸君皆欢
“真的吗!”秦怀臻迫不及待地摘下眼睛上的绸带,晏清站在自己的对面,伸出手示意他把绸带给他。
“这是什么?”
“此花名为君子兰,拿到它的公子都会是一位有才而不骄,得志而不傲的人,日后的道路定会因其坚韧不拔的性格而一帆风顺!”
“谢谢啊,可是这个园的习俗不是捧到什么花,就能预示自己的另一半吗?”
“这个嘛……嘿嘿,这是我们这儿新加的习俗,原本这些花是藏起来的,既然被公子您找到,那就是这个理儿了,来,这是给您的花饼,君子兰吃不了,我们就换成百合了!祝您和日后的姻缘百年好合!欢迎您明年再来春色园。”
“噗,快走吧。”
晏清在旁边笑着,看着一脸茫然的秦怀臻,手里面还拿着花饼。
秦怀臻也不知道该做何言语,打开纸袋,拿了一块百合酥就放在嘴里,期间还递了一个给晏清。
“你吃吗?”
“吃。”
作者有话要说:嗨朋友们,抱歉来晚了,今天校对姐姐有些忙,我也恰好有事,所以会晚一些哦,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第62章忠诚
“你疯了?”
“我没有。”
【焦海】
晏清提着一个手掌大小的致小铁壶,小跑过来,他今天穿的是鹅黄色的秀衫,晏夫人在西域的时候,特别留意到了这个独特颜色的布匹,买下来后就改成了晏清身上的衣服。
先垫起脚将铁壶放在桌子上,然后跳起来在板凳上坐好,他小心翼翼地将桌子上的锦袋拉过来,拆开上面堆着的墨块。
取下两块放在砚台上,笨拙地提起铁壶倒出一些烫水,印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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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块很快就融化了,就像晏夫人之前带来的糖块一样,有一股独特的香味。
因为没有研墨只好用手去拌匀,可水烫得晏清差一点龇牙咧嘴。
这些文房用具可是自己累计三个月才换来的,晏夫人总爱找各种她定的“纪念日”,以此来送晏清东西,好弥补自己有时不能陪他一起。
每次晏清虽然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其实他是很喜欢的,每次等他们一走,就会偷偷地拿起来把玩欣赏。
比如这一次送的墨块,飘散着浓韵的香气,简直是爱不释手。
用手搅拌的同时,墨汁也四溅,晏清顿时变成了一只花猫。
“哎呀,瞧你这个样子。”
晏夫人走进来,关上了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小洋裙,玫瑰外形的晕染活灵活现,她笑着走到晏清旁边。
晏清有些难为情,没有转过头来,嘟着嘴说:“你们不是出去了吗?”
晏夫人脚踩着小皮鞋,走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晏夫人环手将晏清抱起,低头吻着他的额头。
“怎么......了?”
晏清还未来得及抬头,就看见一滴鲜血滴在他的宣纸上,与浓黑的墨汁融为一体,形成了诡异的梅黑色。
抬头一看,瞳孔瞬间缩小。
“嘘,别说话,别看。”
晏夫人伸手蒙上了他的眼睛,从白色的手套中间牵扯出一根绸带,给他系上。
晏夫人的头发垂下来,她凑到晏清身边小声地说:“在这里待一会儿好不好?如果我没来接你,任何人来敲门都不许开哦,我有钥匙的,到了晚上我还没有回来,你就跳窗往东边走,会有渔民来接你的。”
“我不要!你们怎么了?我爹呢!”晏清吼了出来。
“晏清以后要学会坚强,光是表面可是不行的哦。”这是晏夫人留给晏清的最后一句话。
“娘!”晏清喊出了声,把眼上的绸带一扯就往外跑,可门被锁死了,怎么都打不开,他突然想到可以跳窗,一个转身却发现窗子也被轻轻掩上,随即锁死。
以他现在的能力什么也做不了,他呆呆的看着窗户。
突然看见一个人影停在窗正中间,晏清心里直发毛,赶紧抱头蹲在桌子下,那是个从来就没见过的影子,谁也不是,就像是晚上晃荡的幽灵,日夜修炼长出的獠牙,会一举勾破孩子的脖颈。
晏清的脚麻了,只好坐在地上休息一下,环顾着四周,周围是熟悉的一切,外面的光变成了淡紫色,照在地上。
内心的恐慌每当升到最高点时,也不知道为什么,都会被什么东西压制,转为冷静。
开始的时候是嘴角僵硬,而后是四肢冰冷,晏清从桌子下爬出来,之后换来的是全身的颤抖。
当寒冷袭及全身时,人会作出独特的反应,不再去想尽一切办法获取身上的温暖,而是感到全身炽热,如火灼般,烈火焚身的感觉会传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人随即就会不断地卸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直至被冰天雪地的骗局吞噬殆尽。
晏清躺在地上,整个人呈弓状,双唇发绀,头不断地摇晃,他解下自己的衣服,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柜子上的瓶子,想要竭力靠近。
他的眼角不自主地流下眼泪,嘴巴也张得老大。
半个时辰后,天变成了暗紫色,晏清脸旁的泪变成微微发光的盐霜,他的手摇摇晃晃地拿着铁壶里面的墨汁,面前的木门已经被直接敲碎,空中还飞舞着少量的木屑。
最后一支箭射向晏夫人的右眼,她径直倒在了地上。
晏清没有丝毫反应,而是慢悠悠地走过来,自己旁边躺着的尸体正是晏正,他只是瞟了一眼,根本没正眼看。
走到晏夫人的面前,俯视着她,她的嘴还在一张一合。
晏清抬起砚台往下倾倒,晏夫人的脸上瞬间全部浇上了墨汁,晏清踢开她的裙子,原来她根本就没有换裙子。
她的腿上嵌着数不清的血洞,流出来的血染红了这条素白裙。
晏清面露嫌弃之色,把墨水填满了血洞。
“怎么?你不是他们亲生的?”远处有一人手里还拿着弩,另一只手摸着黑纱下露出的唇边。
晏清抬起头来,裂出一抹笑容,眼睛里面没有丝毫流,歪着头说。
“你在说什么?恶心死了。”
男人走过来掐住了晏清的脖子,将他举起来笑着说:“少装了,你父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就是为了你吧?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勾当吗,可惜这些所谓的医药巫术可是后继无人了。”
晏清没有反应,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这个面布黑纱的人。
“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男人道。
之后将晏清扔到了地上。
“呵。”
晏清突然咧起嘴角,不合实际地笑了出来,让人看着十分诡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人。
男人走了过来,蹲下身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晏清,可越看他的笑容就越发人。
晏清笑到捂起肚子,头发也顺了下来,手撑在地上,如若不是现在的场景异常血腥,他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个单纯被逗笑的孩童。
男人实在看不下去,拿起了弩。
“刷!”
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晏清就从背后拿出一把短剑,插在了他的眼睛上,男人下意识地想要反抗,晏清直接坐在他的身上,抽出沾满血浆的短剑,朝他的脖颈划去,几乎可以说是一个轻巧的动作。
男人的脖颈两边的鲜血,瞬间喷涌流出,连血都溅在了晏清脸上,他却毫不在意,准确的来说是激起了他的情绪。
晏清笑得更开了,双手握剑,对着男人的眼睛又是一剑。
举起,放下,加快,兴奋。
喷涌的血迹斑驳四周,只剩晏清一人,一个还活着的孩子,整片焦海唯一活着的本地人。
没有什么渔民接应,他们全都死光了。
晏清的背上有一条竖横的血迹,早已经凝干,跟他泼的墨汁融为一体,变成了梅黑。
远处走来一个人,抱起了晏清说道:“划开皮把剑放在里面还真是聪明啊,是个天生的杀手,可那么努力地杀他,也没有丝毫意义。”
“因为你的父母可是我杀的啊。”
晏清满脸疑惑地看着男人,突然笑出了声。
“大哥哥,我长大以后能杀了你吗?”
“当然可以,但在这之前可记得要忠诚于我。”男人抱着晏清走远。
【灵台县】
黄昏,接近暮色四合。
“哇,好饱。”
秦怀臻伸了个懒腰,走在前面,金色的光打在他慵懒的脸上,勾勒了他无暇的侧棱,眼旁的痣随着眼睛的闭合显得越发俊美。
他们走在人烟极为稀少的街道上,晏清手里拎着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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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锦袋,另外腾出的手还在看着,秦怀臻刚刚买的兔子外形的豆沙馒头。
“唉,今天就要过完了。”秦怀臻说。
“嗯。”晏清回应了一声。
秦怀臻用余光瞥向晏清,开口说道:“喂,你待会该不会回去就睡大觉吧?”
“对。”晏清肯定道。
“那多没意思啊。”秦怀臻为自己铺句道。
“你今天还有别的事情想做吗?”晏清抬起头来望着秦怀臻。
“有!”
“我们去妓院吧!”秦怀臻突然兴奋道。
“要去自己去。”晏清低下了头。
“今天那么多地方都陪我去了,就最后一个,又不是和尚,这个地方你都不去。”秦怀臻撇着嘴说道。
“就是因为今天去了很多地方,所以很累了。”晏清走到了前面。
秦怀臻抬眼,不满地看着比自己略高的晏清。
“我自己去还不成,我有钱了,那我们就分开睡。”秦怀臻在后面说道。
“客房只有一间,其他的客栈也一样。”
“那我就在那边睡,你自己回去吧。”秦怀臻犹如赌气般,转身跟晏清背道而行。
晏清愣了一下,也只能回到客栈里去,拿起茶杯接了口水。
突然手晃了一下,他察觉到自己有些异样,想要从衣服里翻找药物,结果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突然想到今天上午有去沐浴,难不成那时候被人拿走了。
正在晏清思索怎样应对下策时,一个声音传来。
“晏清,我记得你珍贵的东西不多,我取一样你也不会在意的吧?”
“你要什么?”
“我要一个人。”
晏清听到后瞬间静止了动作,想要开门时,看见自己的手一直在发抖,他倒在了地上。
又来了,不断地颠倒反复。
夜晚,晏清打开门,抚开了珠帘,走了最里间,挥着剑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逼开,拉起秦怀臻的手就往外走,不管他的反抗,就这样来到了外面的山坡上。
“你疯了吧?快把剑放下。”秦怀臻皱着眉。
“我没有。”
晏清丢掉了剑,搂住秦怀臻的腰,将他们彼此的身影逐渐靠近,晏清吻了下去。
今夜挂的是皎洁的白月光,却没能照亮这片林土。
第63章茭白
秦怀臻走进了灵台县的红楼,安城的金线巷他都逛遍了,这有多繁华,年年更迭装修,独立无二的豪气已经说明它在楚国的地位,更何况还有徐芊这个头花牌,更是闻名四方。
不过这些都看腻了。
秦怀臻走进去,都不用想拉他手的人是谁,肯定又是同样不同脸的老鸨,揽来几个胭脂俗粉试图强塞捞钱。
假若不为所动,老鸨往往就会眼睛一亮,挑来几个价贵貌相好,却不卖身的舞姬来陪酒。
当然聊到一定的地步,撒了一定量的钱,长了一张类似于秦怀臻这样的脸,眼前这些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这都不是好的。
如果到这时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非但不会被老鸨欣赏,反而还会被当作油盐不进的傻子赶出去。
不过现在不知为何,秦怀臻的心情不是很佳,不想招人,只是径直走到外面的亭台去坐着。
老鸨见状就识相地走开,眼底还带着一丝深意。
秦怀臻坐在椅子上,看着池里遍开的菡萏,总是特别引人注目,每年盛夏光是它们的诗句就成千上万。
秦怀臻往里看去,阴影里夹着的茭白,被黑色的花梗紧紧缠绕,不让其冒出,甚至不能让人知道存在,更不能公布自己的身份,与别人的关系。
自己到底在感叹些什么?秦怀臻想。
“怎么有兴趣来这里游玩?”一个声音传来,深夜里幽幽的声音,驱散了炎热。
“不去管你的郑?”秦怀臻挑着眉放下了茶壶,将茶杯倒扣。
“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徐芊的手如柔弱柳絮般,轻轻搭在桌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秦怀臻。
“能让她死的方法你都想过了,至少都给我看过了。”秦怀臻转过身来看向徐芊。
“怎么,还想来我这里试试。”秦怀臻眼睛里透着慵懒,轻视藐望着眼前的女人。
“瞧你,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不过过了几天没见,就消散成这样了?”徐芊放下团扇,提起茶壶。
“我一点都不想听你再说什么,你做的那些事会有人找你捋清楚的,别来烦我。“秦怀臻起身准备往前面走。
“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我还真是没想过,你会喜欢男人。”徐芊不紧不慢地说道。
秦怀臻停止脚步,抬起头看着天上挂着的皎月,心里有些意外,他不由得笑出了声。
“怎么,开窍了?”
徐芊抿了一口茶,荷丛里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不难看出灯火通明,不过却埋没了远处高台的黑影。
“有的时候我还真是佩服你,一箭就能击中别人的心思。”秦怀臻说着,手搭在木柱上。
“我只是了解你罢了,只是没想到你这个自诩高手的人,却还需要别人点醒。”徐芊低垂眉眼,手里拿着一支银簪。
“我该怎么办?”秦怀臻眼睛里倒映着虚妄的光景。
“别告诉我,你想把你的心思告诉他,然后再被残忍拒绝?”徐芊没有看秦怀臻。
“你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不敢,否则你不会在这里和我废话。”徐芊笑着面对秦怀臻,那张没有一丝情绪的脸。
“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你现在只要自刎在我的面前,我就告诉你。”
徐芊不紧不慢地说出这句话,就像慢慢拉长编织的绸缎一般。
秦怀臻突然笑出声,说道:“我答应你,如果后悔了,到时候让你生不如死的可不是我。”
“那是自然。”徐芊放下茶杯,翘起腿看着秦怀臻。
漆黑的夜吞噬着每一缕在白天造作的光,隐藏着一个又一个情诉衷肠,背叛离谎。
深夜里有一个男人摔倒在地,血溅在轻飘的纱上。
晏清摆开串连的曼珠,周围的景色都变得模糊起来,把酒言相对的话增大,越发加大了晏清内心的烦躁。
他找不到药,已经快抑制不住了,但是秦怀臻愣是还没找着,他很清楚,那个所谓的一人指的就是秦怀臻。
他的头如炸裂般,但还是没有停止搜寻,举着的剑砍破了许多还在欢愉的房间。
楼里传来了许多惊呼声和瓷瓶碎裂的声音,连待宰的鸡都不由得惊叫出声,以为是逃生的机会来了。
晏清来到□□,徐芊正坐在亭子里,地上躺着一人,一动不动,隐隐看见在地里流淌着泛黑的血液。
“哎呀,看来你来晚了。”徐芊故作惋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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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把握紧的剑一把插到地上,失去了支撑的他显得略有些蹒跚,转身就走。
“哎哟,还不上当了。”徐芊神色渐深,望着地上躺着的人皮,略有所思。
“这一人,我要的可真是独有心意。”徐芊说着站起身,发出清脆的踏声。
荷丛里匍匐潜游着的身影,亭子里的尸体,一霎那被拖进了河中,融入了无垠广袤的黑暗里,潺潺流水顺下,空无波澜,静无涟漪。
晏清打开木门,抓住石像手里的长剑就往里面走,行人看了纷纷避之。
看见这里来了个长相奇怪,举止深不可测的疯子,不由弄得这整个春楼人心惶惶。
秦怀臻坐在女眷中央,提着酒正准备往杯里斟,他已经习惯了左拥右抱的感觉,周围不断试探的玉手,其实肮脏极了。
是什么时候,自己会觉得如此恶心。
又是什么时候,内心动摇选择听信徐芊的谗言佞语。
“啊!快逃啊!这里有个疯子!”
一声高昂全楼耸动,木板上传来不断粗实的脚步声,伴随打碎的盘子,瓶底还留着酒酿的破壶和滚动掉落的金箔。
秦怀臻不为所动,周围早已鸡飞狗跳,他望着昏黄烛光下的红盘什锦,腰果随着晃动而掉落一地,原本动作轻柔的庸脂碾碎也被撒得到处都是。
调情不成,还被索命?这可能是她们最倒霉的一天了。
女人们纷纷用双手抓起裙子,踩着木屐赶快撤离。
漫天的丝绸飘洒,屏风被慌乱醉酒的男人穿透,他的肥裹终究没有胜过屏风结实的栏框,不由得卡在里面。
二胡在秦怀臻发呆时突然断了弦,声音十分滑稽,像极了扭捏的孩童,斜眼的抱怨,甚至又像羊群集体掉进了河里,发出的哀怨声。
秦怀臻笑了出来,光看着果盘他就能想到晏清面无表情地将二胡绊倒在地,然后毫不在意地继续往前走的样子。
“哈哈,挺蠢的。”
秦怀臻还在自顾自地笑着,天上飘来的丝绸轻轻盖在他的头上,正想伸手摘下,结果一个没回神,自己就被一把拉了起来,几乎是在同时就被带着往前走。
“什么情况?”秦怀臻心里想着,看着前方,自己的手臂被死死地钳住,有一个比自己还高的背影挡住了视线,不过旁边的人皆惊恐瘫地,疯狂求饶的样子就不难猜出此人是谁。
有一个男人还拿着打碎的青花瓷瓶遮住羞处,像螃蟹一般横着挪动,鼓着双蛙眼,每挪步子时,肚子上的肥肉犹如水波颤动。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像以前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感觉,只是有些呼吸不过来,觉得自己被高高捧起,失去力气。
由心的期待,从那时就开始积攒,只为了终有的那一天。
秦怀臻低着头,虽然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却抿着嘴。
徐芊笑着翘起腿,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如果他真的有意,会来找你的,而且是大肆排场地来找。”
他们走出春楼,来到了后面的山坡。
晏清还拿着剑,举起来对着还在山坡上调情的男女,两人看见来势汹汹的晏清,瞬间就散了开。
“你疯了?把剑放下。”秦怀臻讲。
“我没有。”
晏清的声音很轻,走过来,掀开秦怀臻的纱就狠狠吻了上去。
原本以纱掩面的秦怀臻没任何表情,这么一个突如其来,令他有些措不及防,和略微的惊讶。
这个嘴唇好软。
等等,他这是在亲我?
天啊,自己被一个男人亲了?这是在做梦吗?不不不,做梦一般是在对朝思暮念的妄想,难道自己一直渴望的是这个?
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秦怀臻想。
微风扬起发缕,秦怀臻还是没太大的表情波动,就像往常一样,但是。
这一类人,内心往往此刻都在发生着山洪猛流,天崩地裂。
他好像没有下一步动作了,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这样吗?不会吧。
手,手伸上来了!那里是腰!又没动静了,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有男人之间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竟然还有一点小小的期待。
晏清松开手,还在上下呼吸,面对着秦怀臻,他的眼睛很透亮,但中间还夹带着一丝恐慌。
秦怀臻此刻有那么一丁点无所适从,但很快被他的面无表情所覆盖,盯着晏清,手指不自主地刮了刮他略微发红的唇。
但是,这样的场景好像只持续了几秒,晏清就好像断了弦似得,嘴角开始抽动,手不自觉地扶住面部,连金色的头发都没了之前的光色。
他这是怎么了。
晏清突然站起来,往前一步双手锢住秦怀臻的肩。
“接下来的时间别离开我。”晏清有些无力地说。
“你怎么了?”秦怀臻问的同时,晏清将头低下去。
“因为我,喜欢你。”晏清没有抬头,在调整着呼吸。
“啊?”秦怀臻有些意外,竟然说出来了,还是亲口说的。
就在秦怀臻还在胡思乱想时,晏清再一次抬起头,整个眼神都变了。
晏清速度很快,几乎来不及应对,秦怀臻莫名其妙地就被推倒在地,地上的丝绸已经铺好,他望着天上的皎月被眼前的人遮掩。
“你不是要去妓院吗?”
晏清笑着,勾起嘴角,解下护寒的外衣,露出被柔光勾勒到极致的曲线,松开发带,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手上,眼里都是笑意。
秦怀臻见了有些意外,但很快笑着,双手环抱说:“怎么,我去哪儿,你能有机会阻拦?”
晏清一下子撑在地上,两人离得很近,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秦怀臻仍然看着晏清的眼睛,有些挑衅,想看看他到底有多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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