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诸君皆欢
“找到了,我们可以从旁边的巷道穿过去,然后往城里走,绕过居住区,就能从县令的花园出去。”
“啊?他的花园?”
“对,我发现他的后院是打通了的,说起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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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贪心,按照他的想法,这后面的一座山都变成了他的花园。”晏清末尾还暗自嘲讽了下。
“那事不宜迟,我们……”秦怀臻说。
“等等。”晏清抬起头说。
“又怎么了,你嫌你自己太丑了不敢出去?”秦怀臻撇着嘴说。
“我饿了。”
晏清盯着秦怀臻手中的蒸笼说着。
秦怀臻将蒸笼抛给他,就往前走:“你觉得这个好吃?”
“好吃。”
“那等我们回去了,我让我娘做给你吃,她做的东西都很好吃。”秦怀臻眼睛里的神色柔了几分。
晏清看着秦怀臻说:“秦夫人真是心灵手巧。”
“是啊,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见她了。”
“她不是给你写信了吗?”
“哦,你说那个啊?那封信是假的。”秦怀臻的声音很低,被远处的鞭炮声挡去了半边。
“你怎么知道的?”
“她这个人是不会写信的,除非是给我爹,那都是思念到极致了才会抖些废话,能说重要的事不多,更别提动不动来一句你和楚约辰不可信这样没有根据的话了。”秦怀臻缓缓道来。
“那你这是信我了?”晏清问。
“还有啊,最重要的一点是……”秦怀臻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她做的青团,里面放的馅料都是黄豆粉,这次却是豆沙。”秦怀臻说。
晏清一言不发,陷入了深深地沉思,隔了一阵才回道。
“有秦大将军护着,秦夫人应该不会有大碍。“晏清这句话好似是在安抚一般。
“希望是吧。”秦怀臻转过身笑着。
第66章可泣
【灵台县】
我现在正在清理账簿,厚沓的黄纸上面缝了深蓝色的书皮,不用翻就知道这一次的花销又会像之前一样,临近赤字。
县令大人是个聪明人,不,或者说我的叔父,他总是心机,不分昼夜地搜刮民脂民膏,做地下买卖,并且想方设法不让任何人发现。
至少我是知道的。
我的妻子已经离开我将近半个月了。
但成婚的那日我却还历历在目,早晨府上开了门,正巧旁边的梨花飘落下来,我看见她站在门口略显唯诺的样子。
我从来没见过这般模样的她。
烛光稍稍扭曲了下午的屋室,她的脸也变得比白日里模糊。
但依旧能看见她眉眼里隐约透出的一丝紧张,如今像不断生成的烙印,烂在我的心上。
里面的屋子总是比外面黑,门外柱子上的红绸子一半明一般暗。
争吵打闹的声音在这里渐行渐远,她的手总是很热乎,可这一次却不同了,她好像对婚礼明显的没有太多准备。
可我已经准备好了,从遇见她时就准备好了。
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每每想到这里,我都能感觉到她细腻的手,和黝黑柔顺的发丝,以及砸在身上的福豆。
可我又被拉了回来,被众人狠狠的拽了回来。
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也在屋室里,墙上的白色绸子被恶意地放了下来,笼盖在她的身上,我没有犹豫地冲了过去,揭开时,我楞楞地站在原地。
此刻的样子,哭喊拍打也变成了徒劳的做作。
她的脸上满是疲惫,可能是因为今日整整一天的劳累,结婚时宾客盈门,她都个个招呼,面带笑容。
她微微颦眉,我拿着侍童递给我的棉花,放在她的眼睑里面,抚平了她的眉心。
她的身体很冰冷,她太累了,以至于,先离开了。
可是你做的一切,却都是无用功……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你吗?
说你不是清绝者,说你不干净,所以才被那些死去的先人唾弃,将你带离人间,送回地狱,以玷污了灵台县,你知道么?连我们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立章在试图维护你时,也被他们说得将信将疑。
你离开的时候痛苦吗?
许容舟闭眼,苍白的脸上划过了一行冷泪。
“许郎!”
她一身粉衣,头发盘起,手里面拿着枇杷叶,在山坡上朝他招着手,连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尖利俏皮的虎牙悄悄露出,勾起脸上醉人的酒窝。
“啪!”
许容舟站起来,拿着账簿本对着桌子沿边猛地砸去,不停地砸,直到簿本的缝线脱落,黄纸漫天飘散,桌上从她家里各个角落搜来的白纸上写着“贱人”二字的纸张,全部扬在空中。
许容舟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出了一声嘶吼,随后就是无止境地哭泣。
棺材合上的那一刻,我摸着你的脸。
好冷啊。
“怎么突然这么冷……”秦怀臻打着哆嗦。
“天气是有些转凉了。”
晏清脱下薄外衣披在秦怀臻的肩上,细细调整着。
“怎么我之前没感觉到。”
“你之前穿的,能跟现在的老百姓一样吗?”晏清突然笑着调侃道,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离得秦怀臻很近,秦怀臻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啧,听你这话是后悔说养我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养你了?”晏清有些诧异,但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尾音都带着轻快。
“诶打住,你说了就是说了,就算我找到证据你也会赖账,还不如不说那么多了。”秦怀臻做了一个停的姿势,不依不饶地往前走着。
晏清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跟着走。
他们的计划是从巷道的楼顶房屋,一直到县令的府邸,之后再到后山区,然后去上次的地方,翘开棺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
秦怀臻觉得自己的步伐有些重,抬头望向前边看起来丝毫不力且面无表情的晏清,不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怎么,自己平时东吃西喝胖了还怨别人?”晏清站在不远处笑着说。
“少废话!拉我一把!”秦怀臻伸出手。
晏清顺手拉起他,之后就听见一阵鞭炮的响声,秦怀臻好奇地走过来,踩着黑灰色的房瓦,发现他们正站在一个算是大户人家的屋顶上。
下面拥满了人,个个都是一脸喜盈盈的面色,在人群中央,许多小孩都嘟嚷着看不见,所以骑在了自己父亲的脖子上,穿着花衣裳,手里拿着蝴蝶糖画,连脸上粘着糖都不曾察觉。
房顶上站着一位气宇不凡的白衣公子,他的发梢间露出一双锋利却又醉媚的眼睛,他停在一块石瓦上往远处望,好像是注意到有人的注视,看向孩童,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白色的发带飘起,竟不像来自凡间。
小孩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往上看时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只在空中旋转飞舞的白蝶,小孩的眼睛睁大指着蝴蝶说。
“爹!我看见神仙了!”
“鬼仙!臭小子还不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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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长胖了!我的脖子都快被你压断了!”男人吼道。
秦怀臻深吸一口气说:“你为什么躲起来了?”
“你也可以躲起来。”晏清有些疑惑地说。
“你明明知道我!算了。”秦怀臻不想再做解释,转身露出了一双眼睛往前看。
“噗,刚刚有小孩说你是神仙,我在这里都听见了。”
“是啊,我这个天仙你都不保护,真不知道你还能干什么。”秦怀臻说着。
“保护?”这两个字在晏清心中落地,发出“嘀嗒”的声音,很响。
他们的方向正对着里屋,有两个人开出一条道,女人一身婀娜绿裙,头顶细,尾部不断摇晃着金色蝴蝶,映亮她的明媚脸庞。
豆子洒在身上的幸福盖过了疼痛,牵着长辈的手一齐举起跨过烧得正旺的青盆,顿时四周响起了激烈的掌声起哄,像是幼时初次完成蹒跚学步的鼓励。
来到新郎的身边,脸上的笑容像死结一般解不开,捂着嘴,金色的手镯卡在手腕上,两只手握得很紧。
“这就是成婚对吗。”
晏清看着下面,尾处站着两个男人,穿着淡红的衣裳,似乎发现了秦怀臻和晏清。
他们站在人群的最末端,靠得很近,连服饰都很相像,其中一个人的侧脸充满了不用言语说明就能看出的艳羡。
另外一个好像明白了他的心思,悄悄靠近了一些,抵着肩,手掌轻轻碰触,扣在了一起。
晏清用余光看向秦怀臻,他的眼神有些灰沉,眉轻轻蹙起。
为什么他们只能够站在角落。
“走吧,成亲就是这样无聊,没什么好看的。”秦怀臻说着。
“我们今晚去他们说拜先祖的地方去吧。”晏清想岔开话题。
“正有此意。”秦怀臻回。
继续往前走着,都是看腻了的绿草花叶,如此反复,再也没有宜人,只有厌倦。
秦怀臻的步伐也变得越来越快,没有之前的笨重,而是全程一直甩给晏清背影。
到了后山。
“我们要去哪儿?这里的冥纸都被清扫干净了。”晏清说。
“我记得他是往....”
秦怀臻用手指在空中比划,沿着山路的方向,回忆着抬棺材的路线,蜿蜒盘旋,漫天的冥币纸钱洒下来,面无表情的许容舟走在最前面,修长洁白的手指突然在一个地方停下。
“那里有个山洞!”秦怀臻有些兴奋,完全没了刚才的无奈沉寂。
“走吧。”晏清笑着说。
他们快步向前,完全忘了一路上的泥泞坎坷,两个人都很想求得真相。
来到洞前,兀自掀起一阵阴潮湿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就像是住了个不能见光的鬼魅,只能向风倾诉。
秦怀臻说:“要不你要把外套穿...”
“穿好,别脱。”晏清先行一步,说出这话。
秦怀臻挑着眉,也没推迟,跟随着晏清的身影往前走,里面变得越来越黑,能清晰地听见滴水声。
再往里面走,能听见晏清擦动打火石的脆响,周围逐渐亮了起来,秦怀臻能看见这里摆放着许多东西。
风使劲吹动着破旧泥泞的竹马,就像是真有一人坐在上面轻轻摇晃,用空洞的眼睛看着秦怀臻。
旁边有一棵被砍成半截的树,无力地垂在那里,深绿色的树叶逐渐变黄,厚实地铺在了地上。
上面还堆着几颗烂掉的青梅。
晏清点亮了前面的灯,看清他旁边摆了一口棺材,上面放着一个黑色的牌位,没有写名字,中间的香炉也只剩三根光木棍,粘着些蜡。
“棺材上面怎么是空的?”秦怀臻问。
“你指的是固定的皮条吗?我刚刚用剑挑开了。”晏清手里拿着黑色的皮条说。
“哦,我还以为闹鬼了。”秦怀臻说道。
“你很紧张?”
“我没有。”
“你难道是第一次看到这个?”
“如果之前看到过,那才叫奇怪好吗?”
秦怀臻说完,不往嘴里咽了咽唾沫,没什么可怕的,但第一次碰到死人的东西还是头一回,又渗人又不吉利,还很恶心。
秦怀臻心里面喃喃念到。
“要不你出去吧,待会我看到什么重要东西再告诉你。”
“算了算了,还没这么严重。”秦怀臻语毕,晏清就划开了棺椁盖子。
最先传来的还是扑面的浓郁腐臭,让人避之不及。
女人红色的衣裳漂浮着白沫,肥裹的蛆虫笨拙地钻进她眼眶的缝隙里,眼睛一只闭着,一只被腐蚀变成了永久的空洞,另外闭着的露出了发黄的棉花。
晏清也面露嫌弃之色,用剑挑开她的衣服,不由得越发皱眉,变成跟秦怀臻一样的表情。
她的身上布着好几个血洞,在旧红色的糜肉下能清晰地看见森白的骨头上,盘曲着几只黑色肥沃的水蛭。
“看够了能帮我合上吗,我使不上力气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不禁让秦怀臻起了一身哆嗦,但还是沉着地问。
“为什么要这样做?”
“人当然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希望她能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带着所有东西,再也不要回来。”
许容舟一身白衣,单手扶着棺椁边,看着里面的人,脸上久违地显出一丝欣慰与柔色。
第67章婆娑
【灵台县】
秦怀臻和晏清坐在桌席上,看着满堂敬酒喝的人很是热闹,尤其是早已喝红了眼的新郎,拿着玉壶在每一方桌子兜转,身边扶着一堆把他灌醉的狐朋狗友。
秦怀臻回绝了酒杯,新郎也被晏清的声语吓得酒醒了大半。
满桌菜肴。
现在已经是新婚行礼之后的第二项,宴席摆满府邸,美酒斟满不空尽,一直这么延续下去。
意为不散的宴席。
当然这是再有钱和再大的胃都承接不了的,所以一般会开到天近黄昏结束。
秦怀臻看着这些菜肴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以不饿的缘由拒绝了晏清搪塞来的木筷,他看着眼前的浅瓮,放了一只鼓起来的羊胃囊,上面浇了香浓的酱汁。
厨师走过来,拿着抹了油的菜刀,在上面轻轻一梭,薄薄的胃囊立即被破开,露出里面各种鸡鸭鱼肉。
许容舟走近,站在棺材旁轻轻抬起她僵硬的尸肢放在自己脸上,用手摆开碍人眼的水蛭,满脸都是疲惫。
他闭着眼睛,像是竭尽全力感受她最后留下的一丝余温。
秦怀臻再次确认棺材里积满的都是浑水,那张被泡得腐烂的脸彼起伏沉,像是要立起来的活尸,不由得越发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的人。
“你为什么要在里面放这些?”秦怀臻问。
“我想让她快些离开这里,别再对这儿有丝毫的留恋。”许容舟睁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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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苍白的脸上粘着一丝绿水,他的双目有着数不尽的寂寥。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你们相信县令说的话吗?”许容舟开门见山地说道,手还在摆弄着她的银镯子。
“她是怎么死的?“秦怀臻好奇地问。
“仵作说她是因为腹上中数刀,血流而尽死的,腹部被刺后,身体本能会起反应,受到侵袭后肚子成板直,她就是在这样紧张又极度疼痛的情况下死去的。”
许容舟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轻描淡写,像诉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之事,语气轻之又轻,像个说书人。
“县令为何说...”
“他就是个整天无所事事,听从舆论风向的废物。”
许容舟说道,从身上拿出一条丝绢轻轻系在她的手臂上,再把镯子放下,这样就不会有勒痕。
秦怀臻正想继续盘问被晏清轻轻止住了,无奈只能回道:“你都活了那么久了,想必更加清楚这流云万间不会藏有好心二字,我来都来了,不问出点什么,还真不甘心。”
许容舟默默地听了秦怀臻的话没有出声,走到洞前,动摇着他无力的躯体,袖子的纱被风吹起,像是无形的双手扯动着他,带着丝丝不耐烦地逗趣,描绘出他沧桑绝望的轮廓。
“世态炎凉,我虽活了这么久,但除了她之外,这人间就再无真暖。”许容舟叹了一口气。
“人情凉薄我早就领悟知晓,对算账计簿更是了然于心,二位,我知道的,比你们想象得多。”许容舟单薄的背影,消失在了漫漫长路的树荫后。
“他如果真的不在乎棺里的人,为什么又在放了蛆虫水蛭后又来将丹砂封存于旁,是后悔了?”秦怀臻跟着一群人走在路上悄悄问着晏清。
“又喜欢又舍不得。”
晏清竟然回复了,秦怀臻有些诧异,结果却是有人买胭脂拿起来又放下,踌躇满志抿嘴的样子。
“二位不用担心灵台县会派人来逮捕你们,秦乐远将军现已知晓你们的真正位置,县令大人自然是不敢再出手的,就算光明正大地出去也不会有人奇怪,只是别再去那栋春楼了,赔损偿款的具体数目我已经快寄信件到秦公子府中了。”许容舟最后说道。
“又不是我拆的,某些人真是不自觉。”秦怀臻没好气地说。
“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吃,要不我们先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晏清突然笑着对秦怀臻说,他的眼神有些慵懒,微微低头看着秦怀臻。
“你是在转移话题吗。”秦怀臻直接拆穿。
“我不否认,但我饿了。”晏清一脸委屈地说。
“这都下午了,能有什么吃的,又不能把人跟丢了。”秦怀臻说。
“他们在外面等的时候不可能干跪着,也要生火。”晏清说。
“你还别说,据我所知他们是真的坐在门口干等着。”秦怀臻嘴撇撇说。
“我们去买那个吧。”
晏清指着旁边罗列在小摊上的烧饼,应该是刚刚烧出来的,全县城今天的摊贩都如烟渺,遁了地,飘了远,像这位老伯喝得半醉还记得生意的绝对不多了。
秦怀臻拿出两个铜板,老伯笑嘻嘻地接过,晏清伸手接过烧饼,刚一拿过就被烫得在手上翻滚来去,像活跃翻腾的鱼难以握在手中一般。
晏清一口咬开,热乎的糖面钻进嘴里慢慢融化,粘糯煳香的味道飘在半空中,不由得勾醒了好几个醉酒的人,纷纷走过来掏钱凑热闹。
秦怀臻手里还拿着烧饼看着晏清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不禁感叹这个人可真容易满足,不会是哪家有钱没出过门的大户吧。
这么说,自己也没怎么出来玩儿过,这几年就这么匆匆过去,如今爹也回来了,也许等他回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晏清的眉眼很深邃好看,这是秦怀臻第一次看见打扮周正,脸上无暇如玉的西域人。
虽然见的很少就是了,还有,昨日那些真的不是自己在做梦吗?
经历了那么多,就在这么短短几月,自己就身处异乡被迷雾包绕,可这样的感觉也没有想象得那么差,天气还是那么好,太阳在落下去之前将残余的金光馈赠给每一个生灵,照明了影子。
此等的悠闲,真可谓是大战来即,火烧眉睫之际。
“在想什么呢?”晏清伸手拿走飘在秦怀臻头发上的柳絮。
“没。”秦怀臻叹了口气咬着烧饼摇头说。
原来味同嚼蜡是这样个理,秦怀臻暗自想。
晏清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发现现在已是天近黄昏,心里下定决心要说出去。
自己藏起来的秘密。
“刷!”
一把刀扎进男人的腹中,他犯着恶心,嘴里吐出晚上吃的菜粥,冒着酸气,有些还进了鼻子里,夯实的恶心让他换不上气。
晏清耳饰的摆动发出叮当响的声音,八岁时他的手里就沾满了鲜血,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苍白的骨节上戴着金戒,看着眼前人低声说道。
“我听说,你好像对我这个君主不太满意?”晏清一把将刀拔出。
“没...没有...”男人一脸惊恐,看着这个如恶魔降临的人。
晏清没有给他一点解释的机会,悄悄蒙上他的眼睛说道:“别说了,下一次会很疼的,省些力气,死的时候要想好表情,不然会很难看。”晏清露出略含深意的笑容。
晏清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随即加深唇角的笑意。
“我想你也不必神了。”
将刀放下去横着,往下一割,顿时一条刀口从他的嘴角乍现,像一个弯勾裂到两边的眼角。
晏清周围的人都将头垂着,眼睛空洞,双唇颤抖,好像在念叨些什么。
“恐怖战栗往往都是一瞬间,这样真是太无聊了,我想让你慢慢地享受过程,不会这么快死掉,不过可千万别想着马上死了就可以逃避。”晏清端倪着自己手上的匕首,血从他的手掌划下。
“我在想,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秦怀臻不经意地说道。
“我吗?”晏清用手指着自己。
“是啊,你不是说自己生在海边吗?会不会出海钓鱼什么的。”秦怀臻说。
晏清看着秦怀臻的脸,他的眼睛一闭一合,仿佛能将周围的时辰调整,暂停,让心都能慢一拍。
“我是海边经常北洋来的人,每次都会跟着他们一起学学武术药业,久而久之自然有了本领,说实话每一天都很枯燥。”晏清好像是在解释,证明自己的清白,期间一直看着秦怀臻。
秦怀臻点点头当作懂了的样子,继续咬着烧饼。
晏清像是松了一口气,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了。
一路可有可无的聊天总归还是消磨了些时间,他们终于到了竹林,看见前面醉醺醺的人,
囚歌 分卷阅读120
有说有笑。
随行的侍者放下布囊,松了一口气后从里面掏出圆形红垫,分发给每一个人,而后又拿出生菜野肉,美酒佳酿,架起火堆。
“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秦怀臻看着远处的半圆房子,老嬷开门后就有两个侍者举着火把下去。
晏清看见前面的门只有一扇,好像也没有别的通路,而后发现又有吃的,正好自己也要说些事,于是摇了摇头说:“我们若是现在去了,那新娘要是出了什么事,很有可能算到我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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