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诸君皆欢
“好....”
秦怀臻望着远处,新郎丝毫没有去在意新娘的去向,而是大声吆喝张罗来宾,抱着拳让他们保佑自己生个状元。
而新娘也没多在意,跟自己的姐妹聊得甚欢,炫耀着自己手上的蔻丹和头上的金饰,时不时还捂着嘴笑。
侍者走进秦怀臻他们,手里抱着一堆枯柴,麻利地点起火,放了些酒肉菜就识相地离去。
秦怀臻低头坐下,看着远处众人起着哄目送新娘下去,随后就举起酒杯继续喝。
晏清思虑半分,将扎起的头发放下带些小心翼翼地说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都记得。”
秦怀臻有些意外,但很快地说:“嗯,你继续。”
“我知道欠你一个解释,做了那么多你们这里觉得不可置信,甚至是万分厌恶的...”
“那你讲讲为什么会突然做这种事。”秦怀臻的眼睛亮了起来,一半好奇,一半悸动。
“我自出生以来就得了一种病,身边的人也是四处寻觅解方,可终归无果。”晏清叹了一口气。
“一到了晚上我可能就没有之前的记忆,小时候听别人说,我在黄昏过后的一个时辰无论在做什么都会立刻晕过去,直到第二天。”晏清看向秦怀臻。
“继续说。”
“那个时候我总会这样,连我的父母都觉得可能是因为我力量不支,体弱,才会比一般人睡的时间长些,可是在近五六岁时,他们发现我不再会晕过去,而是极度清醒,像换了个人一般,做一件事就会极度专注,甚至能持续一整晚。”
“哈哈哈,那我能想象你小时候如果拉你去钓鱼的话,大概能钓一筐吧。”秦怀臻倒是显得很轻松。
“那倒没有,就是拿着一块石头蹲在角落,一直不停地来回磨它,晚上发出的声音,后来他们发现后就觉得很奇怪,叫我也没有任何反应。”晏清回。
秦怀臻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因为暂时想不到解决的法子,为了防止我累垮就只能买些药粉强行让我睡着,可到了后面,他们出去时忘记了交代,我也恰好忘了就没有吃那些药,等到他们回来时将屋子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我。”
“那在哪里找到的?”秦怀臻几乎是靠过来看着晏清,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晏清叹着气继续说道:“后来在海岛的后面发现了我,那个时候天刚白,我躺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条死去的蛇,周围全是各种各样的动物,歪七倒八地死去,而我的另一只手还拿着沾血的匕首。”
“后面呢?”
“后来我的父母出海以后再也没有归回。”晏清将头发摆过来,解开上衣转过身,他的背上有一条手指宽,前臂长着乌黑色的痕迹,在顶端立着一个秦怀臻眼熟的剑柄。
晏清伸手去拔过剑柄,周围的皮肉因为长久的摩梭都变得麻木,一柄短剑现在了秦怀臻的眼前。
“我昨天为什么没看见.....”秦怀臻有些吃惊地问道。
他的眼中突然现出一幕,潮汐退却,黎明来即,晏清躺在沙地上,蜷缩反弓发出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叫喊的同时汩汩流出的鲜血渗湿了他的衣裳。
“可能是昨天的月亮不亮吧。”晏清干笑道。
“你当时疼吗?”秦怀臻问道。
“忘记了,还记得,在梯城那一次,我不是晕过去了吗,随着年龄增长,我有时候也不再这样,自从那次醒后我就能渐渐和晚上的自己意识相连。”
“你可真神奇。”秦怀臻还是一脸不可置信。
“是啊,就因为如此我身边也没多少亲近的人。”晏清笑着。
“那你想要有吗。”秦怀臻突然讲到。
晏清抬眼看着他。
“这位公子,你跟我讲了这么多你的事,难道是想把它当作死前的最后交代吗?”秦怀臻挑着眉。
“没有...”晏清愈想反驳。
“那就对了,你说你昨天还记得,可你还是这样做了,我不管你有没有阻止的能力,可事已至此,那么我想问你了。”
“什么?”
“晏清。”
秦怀臻望着晏清,神情是往日里从未见过的认真。
“那日我们发生关系之后,虽然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什么也没说,但我以为你明白,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秦怀臻说完这句话,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虽然我与很多女子发生过关系,但我认定一个人就永远不会改变。”
晏清的神色有些愕然,嘴巴微张,似乎要说些什么,可还没等他回应,秦怀臻的下一句话,让他彻底乱了分寸。
“所以,你认定我了吗?”
“你喜欢我吗。”秦怀臻问。
“喜欢。”晏清一口咬定,看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什么时候?”秦怀臻歪着头,想要得到答复。
“很早很早的时候了,你丢给我刀片解绳子,你去参加宴会,你冲出无名山,还有很多都是。”晏清有些坚定道回答道。
“记那么清楚,看是有备而来。”秦怀臻说完也忍不住笑意看着晏清,二人没有说话。
“哈哈哈!”二人突然无理由地笑出了声。
他们就这么聊着,漫天的星星,角落的蝉鸣,盛夏的清凉,乘伴着轻笑,在回忆里永久都不会忘掉。
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周围的人有些不耐烦了,新郎见状赶快吆喝两个侍者下去瞧瞧,转个背拿起酒杯安抚那些宾客。
“啊!!!”一声惨叫连连从下面传来,伴着悠长的回声。
“怎么了!!”新郎皱着眉对门口大吼。
“少.....少夫人...死了!”门里传来了声音。
“什么?”新郎抡起袖子就准备往里去,众人拉住他忙摆头,其中一个人冲着门口吼。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抬上来!”
不久后就传来了略显沉累的脚踏声,烛光照亮了他们的身影,离到门外几米远的时候,有些眼尖的人看到后不由得捂嘴往后躲。
抬到门口后众人就看清,胆小的不由得慌了阵脚,四处逃窜,踩到路上的圆垫一连串地倒在地上,四处乱抓,有的人甚至脚一发软跌倒在了火堆里,满身都是明火,依然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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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往竹林里逃去。
场面十分混乱,秦怀臻站起来在人群的不远处,看见一个白衣身影,他的额头上绑着白色的绸带,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
许容舟看见月亮后咧开嘴说:“你看吧,他们才是贱人。”
作者有话要说:嘿希望你能喜欢!
第68章暴动
【灵台县】
秦怀臻刚刚还准备伸手去拿前面的酒壶,那边就传来了清晰可辨的叫喊声。
“怎么了!”新郎有些醉醺,脸红着脸对门口吼道。
“少....少夫人,死了!”侍者最后的音调变尖,就像是提前哭丧一般。
“什么?”新郎觉得莫名其妙,抡起袖子就准备往下探,结果却被其他宾客拦住了,众人都直忙摇头,劝他不要轻举妄动,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冲着门口吼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抬上来!”
秦怀臻站起来,刚想要转过身去问晏清,结果看见此景他却欲言又止。
晏清此时捂着头,全身都在颤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看不清他的表情,秦怀臻突然想起他之前说的话。
“可能到了晚上,我会没有意识,做一些异于常人的事。“晏清看着火光,他的眼睛里映出烧折的枯枝,由一声脆响而断裂。
当新娘被抬上来的时候众人屏住呼吸,周边不再嘈杂,甚至能听见每一次沉重的脚步,振动布鞋上灰尘的扑扑声。
到了门口,站在最前面的人率先看到,有不少人都退去,除了一些眼力不好的,还在虚眯着眼左右查看。
其中一个侍者借着光终于看清新娘现在的面目,一个踉跄,把控尸体的手瞬间没了力,站在远处的人能清楚地看见她蓬乱黑发下有一双发黑发圆的眼睛,干涸的眼眶往回缩,好像下一刻就能掉出来。
全身裸露,脖颈和腿部上生出数条刀痕,涌现翻出金黄色的油脂。
所有人看到后不由得尖叫,四处逃窜,仿佛这具尸体随时都有可能立起身来,或者洞口马上就能跑出什么东西来索命。
有部分老人,枯瘦如柴跑不动,索性就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没了牙齿支撑的嘴就像一堆腐糜,轻微颤抖,浑浊的眼睛里带有丝丝恐惧,强行换成众人所观的虔诚。
“老祖宗啊,是我们对不住,连续送些不干净的东西来糊弄你们妄想求得名利,是我们错了!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们是灵台县老一辈的百姓,就饶了我们吧……”
新郎看着这些下跪求饶的人,跑过来将他们都绊倒在地大声吼道:“你们他妈的说谁不干净?老子的女人需要你们来说!你们这些老不死的都要下黄泉了,还这么惜命,你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场面十分混乱。
秦怀臻站起来看向远处,漆黑的夜里吐出一个白衣,他抬头望着天边的皎月,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看见了吗?他们才是贱人。”
那天戴簪子的晚上。
晏清抚摸着摇动的扣链,有些勉为其难,不由得笑了出来。
自己怎么会这么无聊,做这种愚蠢无聊的举动,晏清看着眼前的簪子,眼中也柔了几分。
漆夜吞日,旁边的房间传来了小酌碰杯的脆声,晏清的手又开始发抖,他下意识地向自己的衣兜里伸去。
空无。
不管手怎么绝望地翻找反弓,依然是寂寥的回馈。
他眼睁睁地看着簪子在自己的手中弯曲变形,另一只手伸去阻止却成了帮衬,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扭曲,嘴在抽搐下裂开缝隙。
“这是动心了?”
“啪!”铁簪在空中被折断,铁末飞扬而起,晏清一身金发遮住阴晴不定的脸,一个施力,那些断残就飞出窗外。
只剩晏清一人在床榻上蜷曲着身体,脸上全是惊恐,又伴了些疑惑。
他竟然能看清眼前的物状,摇晃的烛光,对面房间的窗盏,飘起的轻纱,桌上摆成塔的糕点,被拆开后草草装上的锦盒都一一清晰可见。
自己竟然有意识了,晏清睁大眼睛想。
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
晏清连让手抬起来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其摆动抽搐,这是什么样的感觉,自己有意识却没有控制自己的能力。
生平还是第一次。
不过下一刻让晏清有些不知所措的,却不止是这样。
鬼魅伎俩不过是在阴巷转角突然跳出乌发,闲隙间露出一副狰狞,吓得人仓皇逃走,可对于晏清而言,可不一样。
“他叫秦怀臻吗?”晏清的嘴突然木讷地动了起来,发出自己无比熟悉的本声。
晏清看着自己对面的铜镜,上面映了一张嘲讽的脸,原来自己嘲笑别人是这般模样。
“真是好啊,你想和他一起吗?”晏清又说道。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要一尝试去改变自己的动作,就会感到一阵麻木的刺痛,使他无法动弹,随后传来酥痒针扎,让他更加不敢妄动。
“难得......你这选的这个人还真是与众不同。”晏清的嘴不受控制地张动。
“碰!”就在此刻,晏清拼尽全力如力拔千钧冲出重围一般,将头撞向墙面,虽然没有当即晕过去,但总归还是让自己追回了一些能掌控自身的权利。
那就是睡觉。
他紧闭着双眼,可抿着的嘴却再一次被迫张开。
“他要回来了,你睡得着吗?”
“碰!”晏清又一次地撞向墙面,这一次是真的昏睡过去了。
回到现在的时间。
秦怀臻皱着眉想要走向前,周围人的慌乱逃蹙都变成了不小的麻烦,他死死地盯着许容舟的身影,想要去找他。
刚想转身确定晏清是否没事时,一个黑影窜闪过身旁,撞到了几个人,最后还是毫无阻拦地去到了对面。
晏清像发了疯似的,冲到前面,无论是谁都统统推开,他的力气极大,撞倒了好几个骂骂咧咧忙着逃跑的宾客。
他直冲到前面去一把将许容舟推倒在地上,眼睛泛着血丝,起身就准备往他身上来一拳。
他的速度很快,确确实实在许容舟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凹印,许容舟也不服输,从刚才的望天抿笑变成了反击的状态,双手竭尽伸出去掐晏清的脖子。
秦怀臻见势不妙,连忙推开行人往前跑来,拉开准备下狠手的晏清,将他绊倒在地。
“停!你醒醒!知道我是谁吗?”秦怀臻蹲下身晃着晏清的肩膀,皱着眉吼道。
晏清有些不知所措,说道:“你是....秦怀臻?”
秦怀臻听后叹了口气,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晏清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瞬间逃离秦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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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的控制,拔起背上的剑就往前面冲去,剑锋正对着许容舟。
许容舟起身就准备往后躲,却撞到了旁边的新郎,他将匕首反拿着,刀刃朝上,许容舟的手臂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嘶。”许容舟皱着眉,看着自己的血肉往外两边翻。
可下一刻他来不及喊痛,眼前的金发男人满脸居高临下,一种猎物尽为囊中之物的表情。
许容舟不由得闭上双眼,苍白的额下是逐渐抚平接受的眉。
过了许久。
“抱歉啊,你能给我们找个住的地儿吗?可能之前的客栈是住不得了。”秦怀臻的神色有些尴尬,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许容舟渐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除了手上的那道刀口,未添新伤。
秦怀臻突然生出个古怪的主意,冲到那边的人群中,有的人其实已经拿起武器防身,看见有人朝他们走来,绷紧的弦瞬间崩断,不由自主的主动进攻。
秦怀臻什么也没说,只是闭着眼睛,感觉身体一倾,他嘴角上扬,得逞了得逞了,秦怀臻默默地想。
眼前的晏清还在喘气,把剑丢在了一旁,眼睛恢复了些神色,双手将秦怀臻横抱起,小声地说。
“你没事吧。”
“白天的时候,我们去了哪里?”秦怀臻突然问。
“我们去看了别人的婚礼,还去看了许容舟妻子的棺椁。”晏清陈述着。
秦怀臻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单手挎着晏清的肩,鼻尖靠得很近轻声说:“都记得清清楚楚啊,看来你晚上不仅有意识,还如此大胆。”
“这是第一次。”
“哦,你说是就是吧。”秦怀臻毫不在意地说道,只是嘴角的笑意始终挂在脸上。
“二位,请随我来,寒舍还有间空房。”许容舟扯下身上的布条将刀口裹着,上面立刻泛出了血晕,他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笑容。
“走吧。”秦怀臻从晏清身上跳下。
第69章误乱
【安城】
快要到黎明的时候,安城稍微走了清晨的凉爽,地上的灰尘因为人们晚上的休息而变得肆意起来。
老人眯着眼睛从木门里出,微微颤颤地拿起旁边的扫帚,地上陆续发出摩擦声,四周早起的老人都出来了,勾着腰开始为一天的琐事做准备。
紧闭的城门不知为何,此时响起了陆陆续续的吱呀作响的声音。
一位老人稍稍往前抬头看着,浑浊模糊的视线一览无获,只看见城门上的士兵背朝着自己,手拿冷枪,上面的冠毛随着风麻木地飘起。
“砰砰砰。”城门传来了敲门声。
半数的人都听见了,大家纷纷围了过去,附耳到墙上的为多数。
城门上的士兵却纹丝不动。
突然有一个黑影被抛起,坠落到地上,许多虚眯着眼睛的老人微微睁开,吃力地往前靠去。
面前是个身如软泥的尸体,黑发散落在地,一身紫衣,上面歪歪扭扭地缝上了个秦字。
“我要出去办会儿事。”秦乐远穿起衣服准备往门外走。
“哦。”秦夫人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外叹气。
“不开心吗?”秦乐远转身问道,有些担心地走到她面前坐下。
“我儿还有多久才能回来。”秦夫人说道。
“夫人别担心,他三月后就能平安归来了,现在时间已经将近过半。”秦乐远安抚地说道。
“他可不笨,只要不动歪脑筋老老实实地走完路程,就不会有任何麻烦,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秦乐远的儿子。”秦乐远半开玩笑似的说,用手揉着秦夫人的碎发。
“我不是很信。”秦夫人盯着眼前的男人,他这几天经常会在旁边的书房举灯熬夜,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嗯,让我想想,你要怎样才肯相信。”秦乐远抚过她的脸庞,故作思考。
“夫人将军不好了!”一个侍女突然跑进来,还喘着气。
“怎么了?”秦夫人突然心一紧,拴着的全是秦怀臻的事。
“他们....在城墙边看见...秦公子的尸体....”侍女有些不忍地说道。
秦夫人突然懵了,下一个动作就是站起来往前跑,她的心被噬去,只剩下空落落的疼痛。
秦乐远想也没想一把将秦夫人抱住,她的力气前所未有地变大,眼圈泛红,几乎是同时嗓子发出了嘶吼。
“放开我!”秦夫人叫着。
秦乐远没有说话,而是双手将秦夫人扣住,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将她放在腿上,闭着眼睛把下颌放在秦夫人的头顶。
无论秦夫人怎样的踢打都无动于衷,最后她安静下来。
秦夫人开始不再挣扎,眼泪如灌海涌起般地掉落,她倔强地咬着牙,发出了难以遏制地呜咽。
“夫人,别哭了。”秦乐远的声音很冷。
秦夫人没有止住泪水,像是虚脱了般,脸上的汗和泪将头发死死黏住。
此时,秦乐远的神色很冷,眼眸里因为寒冷而变淡疏离,他稍稍将手放在秦夫人的下颌滑动,把秦夫人的头发顺了顺,用手轻轻往上扬遮住了她的双眼。
低垂眼睫。
门外剑鞘出,一个身上满是烙印伤疤的男人冲出,对着就向侍女的腰部冲去,剑不偏倚地正中刺入,侍女失力地倒在地上。
剑尖直接穿破了她的腰身,刺到了地上,剑翘起了泛白的石灰,生出长长的间隙,随即鲜血渗出染红了裂痕。
“你怎么...知道...”侍女伸出手,看着自己布满血浆的手。
“你们的伎俩真是低劣。”秦乐远甩出一句话,将秦夫人搂得紧了些,身前的秦夫人早已晕厥过去,眼睛上还满是眼泪折腾过的痕迹,弄得秦乐远的神色增了几分戾气。
“求求你,被杀我....别杀我...”侍女开始求饶道。
秦乐远将秦夫人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胡床上,转身在铜盆里扭好布巾,轻轻给她擦拭,她因为哭得太厉害已经开始呛嗝。
秦乐远弄完后站起来,俯视着眼前泣不成声的女人对外面的侍卫说道:“袁术,你们真是什么人都往里面放。”
“抱歉将军,这个丫鬟实在脸熟我们也没多在意。”
“如果我的夫人受伤了,你们也用这个来糊弄我?”秦乐远盯着他们,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男人好像明白了这话的意思,自己跪下来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先别着急死,出去办件事。”
“将军请讲。”男人低着头,双手抱拳。
“出去跟外面讲,秦乐远的儿子,秦怀臻死了。”秦乐远不动声色地讲道。
“是。”男人说。
秦乐远待男人走出去后,轻踏到门栏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开口说道。
“如果你威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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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人就算是彻底死透了。”秦乐远微微颔首道。
“快来看啊!”周围的人都在嚷嚷,推动着,走在路上的楚约辰不勉受到余波,牵连其中,无奈之下往那边看去,一群侍卫形如栅栏,将周围的人圈了起来。
楚约辰被人群挤到了前面,在无可奈何之下,睁开眼睛往那边看。
秦府的侍卫。
楚约辰不由的心头一震,抛开周围的人往前探去,只见中间站着一个仵作蹲在地上直摇头,地上躺着的秦怀臻,满目凝干暗红色的鲜血。
“诸位,秦公子因流放在外,今晨从城门翻越失足而亡,请大家让开一下,我们好搬运。”仵作解释道。
楚约辰直接撞到最前面,找准闲隙冲了进去,跪在中央。
秦怀臻的眼睛还睁着,他难道就真的,真的......楚约辰还试着去摸,可却被周围人拦住拉开。
“谁他妈敢动我!”楚约辰吼道。
“这位公子,这是我的孩儿,搬走给他安排后事也需要经过你的允许吗?”一个声音传来。
楚约辰在恍惚之间被人找到破绽,五花大绑起来,眼睁睁地看着秦怀臻被人拖起来,先是盖上了一张白布,那张白布立刻浸上了血,随后被四人如同轿子一般抬走。
“秦某的内事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影响众位一天的开端实属抱歉。”秦乐远说着,向周围的人鞠了个躬随后就离去,那两个侍卫见状也将楚约辰身上的绳子解开,跟着秦乐远的脚步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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