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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韩司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不待我
文氏在回京时就和他们说过,可以和大伯父家的韩悦文走的近些,至于大伯父家的长子韩司恩身体弱,怕是活不长的,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以老夫人不高兴。
回到国公府,韩青云觉得老夫人眼里除了大姐韩青雪,根本没有她,她就算是再巴结也没用,再加上韩司恩现在也不像是个短命的,只要他活一天就是这国公府一天的世子,韩悦文怎么也成不了世子,所以远着近着又有什么区别?
因此她在碰到韩明珠让人抬着一箱子东西前往方兰院去时,加上她心里想知道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便一起来了。
碧华几人听到府上的两位小姐来了,自然是立刻前去迎接的,至于韩司恩,早就忘了昨天说要前去看望韩明珠的事情。
碧华眼中的两位小姐,韩青云娇小玲珑,面容清秀,说话有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温软,而韩明珠则是明艳逼人,她出现的地方,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举手投足间又十分的端庄大气。
站在她身边的人,在她的衬托下,如同凤凰和乌鸦,牡丹和乱草。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碧华脸上是没有半分区别的,她把两人迎入院子中。走进方兰院时,韩明珠就在悄悄打量这院子。在下人嘴里口口相传的董妈并没有在方兰院门外,而这处院子应该是府上最安静也是最偏僻的地方,据说是为了让韩司恩安心养病特意给他换的。
整个院子不算很大,还没有韩明珠的院子大,而且很是萧条。韩明珠看到这般景致,想到当初在门口看到的自家哥哥瘦弱的身躯,心里又有些难受。
也想起了她从天门关临走前,外祖母拉着她的手,不断的叮嘱她说,回到韩家,不要轻易和这个哥哥生气,如果这个哥哥在她面前说些难听的,也不要放在心上,远着些就是了,但不要就此心怀不满和怨恨。
外祖母说这话的样子此刻浮现在韩明珠的脑中,她恍然明白,外祖母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心里明白,韩司恩即便有世子的名头,待在韩家是在受罪,而她在外家是真正的享福。
韩明珠和韩青云到了院子后,韩司恩正坐在杏树下喝茶,他身前的桌子上放着几碟子致的糕点,看到她们,眼皮抬了抬,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韩明珠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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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哥哥,韩青云看着韩司恩的脸,倒也没有十分的害怕。她在江南见过饿死的人,比韩司恩的脸要恐怖的多了。
两人坐下,韩明珠让人把箱子放下,亲自打开后,低声道:“这是外祖母给哥哥准备的,都是外祖母比照着我一针一线做成的,往年路途遥远,没办法送来,这次我回来,外祖母便让我给哥哥带回来了,给哥哥留着做个念想。”
韩青秀看了一眼,那箱子里是衣服,放在最上面的最小,针脚也不是很好,衣服小小的只有一点点,像是给刚出生的婴儿穿的,下面的衣服在一点点变大,满满的装了一箱子。
韩青云撇了撇嘴,抬眼看向一边去了。
韩明珠抚摸着这些衣服,想到了自己外祖母拿起针线亲自缝制这些衣衫的样子,突然感到眼睛有些酸酸的。
第20章
韩明珠的心底痛苦难过,韩司恩并没有特别的感同身受。
他这是第三次看到这一箱子衣物了,他甚至知道那些衣物的口袋里,有着王老夫人给韩司恩准备银票,加起来也算是一笔巨额了。
这一箱子衣服,是真正的那个韩司恩期盼的。王家老太太是疼爱自己的外孙外孙女,她当初能把韩明珠为由把她强制带走,因为韩明珠是个女儿。
韩司恩是韩家的男儿,也是二房的嫡长子,是韩家的血脉,韩家为了自家的颜面也不会让王家带走韩司恩的,要不然岂不是坐实了他们韩家苛待子女的名声?王老夫人往韩家送了几个丫头照顾两个孩子时,韩卓已经成就了一身的好名声。
但王老夫人也有自己的孙女孙子,她疼爱外孙,也疼爱自己的孙子。为了自家人的小辈的名声,她也不可能强制把韩司恩带走。
所以韩司恩成了王老夫人心头的一块病,她身处后宅,看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后宅妇人的手段,养成一个人难,养废一个人太容易了。
她心疼韩司恩,念叨着韩司恩,因为她什么都明白。不过韩明珠是她跟前长大的,所以她才会交代,如果韩司恩对韩明珠心有怨恨,就远着他点,这也是她的私心。
这里没有对错,只有取舍。
韩明珠之所以看到那些衣衫就难受,是因为她常年待在王家,得到的是王家长辈的宠爱,看到的是王老夫人的无奈。韩家对来她说,是一个对她十多年不闻不问的陌生地方,在她心里这里根本不是她的家。
她常年累月听自己的外祖母提起自己还有一个亲哥哥,从自身家人无人询问的日子,也知道这个哥哥在韩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她也会心疼自己的这个哥哥,也会为外祖母的心意而难过。
这是她的立场,她的取舍,没什么对错。
只是那个本该欢喜迎接自己亲妹妹回府的世子已经死了,留下来的是这个散漫无聊没心没肺一心想赶快投胎,连活着都嫌弃的另类韩司恩。
这些事韩司恩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他虽然不见的是个什么好东西,却也不会刻意的往别人心口上戳刀子。他能听人心,能清楚谁对他真好,谁对他假意。而当初的韩司恩没有这种能力,他分不清,他身边没有长辈指导,没人真心相待,所以他一直病着,直到死亡。
这辈子王老夫人和韩明珠仍旧是他的亲人,这点不会变。只是让他掏心掏肺的对她们,那也是不可能的,他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韩司恩,不是和这些人有血脉关系的那个人。
这是韩司恩的立场,也没有对错。
不过就像当初在门口随意帮了韩明珠一把一样,如果他遇到了什么入不了眼的事,看不惯入不了眼的人,还是会动动手的。
没办法,他死了太多次,这辈子是看不惯有人比自己还嚣张的。
韩明珠知道这里并非是西疆天门关的外祖母家,不是她可以任性的地方,也没有人能像外祖母那样护着她。
她若是哭出来还会被人抓住把柄的,说是对家人不满,对她对韩司恩都不好。于是她合上了箱子,看着韩司恩轻声道:“哥哥你就下吧,这是外祖母作为长辈的一点心意。”
韩司恩无所谓的点了个头,韩明珠以为他会拒绝的那颗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只是突然间,在场的人都不在说话了,韩司恩这个当主人的不开口,韩明珠不知道说什么,韩青云更是前来凑热闹的,不会去主动找话题,几人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说到底,他们三个对彼此来说都是陌生人,韩青云从江南回来,从来没有见过韩司恩,更不用说韩明珠了。韩明珠刚刚从西疆天门关,没见过自己的亲祖母,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没见过自己的亲哥哥,更不用提这个所谓的妹妹了。
他们本该是很亲近的人,却在这一时刻找不到话题聊天。韩明珠有几次张了张嘴,但最终都没有开口,因为她不知道韩司恩平常做什么消遣,不知道该和韩青云聊弹琴还是作画,所以她在这个时候只能保持沉默。
在这种静默中,韩青云突然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因为好奇心而来这一趟,因为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然后韩青云便站起身,以自己的母亲要教导她为由,提出了告辞。韩明珠便顺势跟着韩青秀一同离开了。
虽然韩司恩是她哥哥,但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们已经过了可以自由交谈的年龄,所以该避的地方还是要避的。
韩明珠和韩青云分开后,韩青云在回去的路上被韩家其他姐妹拦住,明里暗里打探韩明珠带了一箱子什么给韩司恩。
韩青云被问的有些不耐烦外了,便神色有些不屑,道:“别看那一箱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一箱子四姐的外祖母亲手给三哥做的衣服,看衣服的模样,应该是从小到大每年一件,除了今年的,其他的都是旧的。”
听到韩青云的回答,几姐妹面面相觑了下,然后笑着说了句四姐有心了,便很快岔开话题,彼此笑着打趣起来,不在过问这些有的没的了。
韩青云看着她们,心底冷笑两声。
韩青云的母亲文氏听了她的抱怨,拿手点着她的脑壳说她蠢。然后便急匆匆的拉着韩青云到老夫人那里抹泪,说自己生下的这个女儿心眼实,没长个玲珑心,别人拿她当筏子她都不知道。
韩青云觉得文氏这一番贬低她的哭诉简直是莫名其妙,她和文氏一起跪在地上看着老夫人,眼神里都带着无辜。
老夫人坐在高处,看着韩青云一脸茫然的模样,心塞的让文氏赶快把人拉回去了。
等文氏离开后,老夫人抓着身边韩青雪的手,拍了拍欣慰的说道:“这家里的小辈,你是当姐姐的,也就数你知心了。”
韩青雪有些羞涩的一笑,抱着老夫人的胳膊,语气有些娇气的说道:“祖母这是心疼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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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呢,但要是表妹在这,我在老夫人心离可就排在后面了。上次表妹受伤的事,也是我做的不周到,幸好祖母心里没有怪我,要不然我可就寝食难安了。”
提起何玉珠受伤,老夫人就想到何玉珠被韩司恩打断的手腕。大夫说何玉珠的手腕可以接上,但要好生养上三个月,这期间不能有剧烈的活动,要不然那手就废了。
韩秀为此天天来老夫人跟前哭,说自己的难处,说何玉珠的可怜。哭诉京城的好人家举行的宴会,何玉珠这几个月都没办法前去露脸了。说的老夫人也跟着难受,抹眼泪。
但是皇帝都知道了这件事,还派了两个皇子来看望韩司恩,皇帝的意思很明显,老夫人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找韩司恩的麻烦,要不然就是对皇帝的决定不满了。
老夫人心疼闺女,也心疼外孙女,便只能从自己私库里拿了好些好东西补偿母女二人。现在老夫人有些更加不待见韩司恩了,连带和她那个娘长得很像的韩明珠。
韩青雪坐在那里看到老夫人淡下来的脸后,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眸子里的所有的情绪。她是家中嫡长女,自幼被□□仪态,人端庄秀美,,举止文雅。
小姑姑韩秀想让自家女儿何玉珠也嫁给姬怀的打算,她心知肚明,但她从来没把何玉珠放在心上。
何玉珠除了脸,就是个能跳腾的,任性的厉害,加上她上次无意间看到了姬怀对着刁蛮的何玉珠不经意的皱了下眉,她心中更加有把握姬怀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但是韩明珠出现了,颜色比她明艳,举止比她端庄,姿态比她贵气。这让韩青雪有了一点危机感,老夫人现在是讨厌韩明珠,但放在利益面前就不一定了,而她自然得时常提醒老夫人,韩明珠前面可是韩司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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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氏把韩青云带回家时,让房内的下人都退下,然后坐下生气的看着韩青云问道:“你知道错了吗?”
韩青云还是有些害怕生气的文氏的,她抿着嘴小声道:“不就是韩青雪她们想给韩明珠找点麻烦,讨好老夫人,我没顺着她们的意吗。”
文氏听了这话气的心肝泛疼,她指着韩青云道:“那你说,为什么韩明珠抬着东西去方兰院偏偏就遇到了你?”
韩青云讶异了,她皱眉道:“母亲的意思是,她故意的?不会吧,韩明珠刚回来,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会和她一起去?又怎么知道我会说实话?”
“你呀,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谁看不出你那点心思?就算你不说,韩明珠也不会让自己的名声给毁了,肯定有后手。”文氏说道这里,揉了揉额头说:“我早跟你说过,离韩明珠和韩司恩远点,你怎么就是不听?惹恼了你祖母,有你好受的。”
韩青云不耐烦听这些话,于是道:“娘,这又如何?就算是这样,这家以后还是人家哥哥的,老夫人能怎么样?”
“我就知道把你在外面养的心大了。”文氏听了韩青云的话,神色微变,她抓着韩青云的手,正色道:“这话我只跟你说一次,不管这国公府以后落在谁手里,除非大房二房的男丁死绝了,要不然都和咱们三房没多大关系。但是你要知道,你年纪可不小了,马上就要说亲事了,到时在亲事方面,老夫人那里有个什么意见,你父亲可是个孝子,不会让老夫人为难的。你别说什么你父亲疼爱你,舍不得你。你该知道,老夫人一句不让我们回江南了,你父亲那边可是一句话都没有。”
这是文氏第一次和韩青云提起她未来的亲事,说出来的话也是掏心掏肺的,但韩青云一点羞涩都没有,反而因这话觉得有些心凉,最后她抿着嘴闷闷道:“我知道了,娘。”
文氏看着她这模样,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明白,只是一时转不过弯,不过没关系,谁还没有个想不透的时候?你只要知道我说这话都是为了你好就行了。”
其实按照文氏的想法,在江南为韩青云寻一门亲事最好。他们毕竟是韩家三房,等老夫人死了,三兄弟分家,国公府的名头就不是那么好用了。但江南不同,韩平在那里为官数十年,根深,认识的人也多,找个家世人品都不错的人家还是容易的。韩青云样貌人品都是没话说的,也没人敢轻易怠慢自家女儿。
但是老夫人和韩平和她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他们都想在京城为韩青云寻一门高门大户人家,高嫁过去,以后对家里好有个帮衬。
只是这些话文氏是不会对女儿说的,她只能在心底暗自叹气,希望自己能寻到一门合适的人家把韩青云嫁过去,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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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发生的那点事,落霞很快就打听清楚了,还打听到了韩明珠的身体并没有好,今早还是按时给老夫人去请安了,请安之后就来到了方兰院。等回去后,因为吹了风,韩明珠又病倒了。
老夫人那里知道韩明珠身体没有完全好透后,让人吩咐她以后不用前去请安了。
这是落霞第一次为韩司恩奉茶时,便把打听到的这些告诉了韩司恩。韩司恩听了,喝着茶,随口说了句知道了。落霞摸不准韩司恩是高兴听还是不高兴,但尽管心里有想法,她这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韩司恩快把茶喝完时,突然抬头,开口让所有人都退下,还说没有要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院子里来。
落霞拾了下忙离开,等方兰院服侍的人都离开了,韩司恩抬眼看向那颗杏树,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下一秒,白书的脑袋从墙头边露了出来。
白书和韩司恩对视后笑了下,便直直的跳到院子里,他走到韩司恩面前,脸上有些高兴的说:“韩司恩,你院子里的人真多,我刚才在外面还在想要怎么进来不被发现呢,你就把人都赶出去了。”
韩司恩看着白书,他听到刚刚这人在墙头外面想的是,这院子里的人怎么这么多,我进去的话他们会尖叫吧,要不,我找些东西把人打晕了再进去,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吧。
第21章
韩司恩看着兴致勃勃的白书,有些想不出这人为什么总是跳墙来他这里。他们还不算很熟悉吧?难不成还真是因为自己在他眼里长得好看的缘故?
白书从韩司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自然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不过他倒是记得自己来的目的。他把自己包的画像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韩司恩,又圆又大的眼睛明亮亮的,他说:“韩司恩,这是我画的,送给你。”
韩司恩看着那卷好的画卷,沉声道:“我不需要。”
白书被他冷淡的语气惊了下,听出韩司恩是真的不喜欢,他抓着那画的边角,脸上带着些许不好意思,他小声说:“我不知道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再给你画别的。”
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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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时,总是不由自主的搓自己的手指,韩司恩看到他白皙手指上沾染的墨汁,还没有干透。
这人大概是刚刚把画画好了之后,就送来了,心底真的很欢喜,想要给自己看这幅画。而且即便是被自己拒绝了,心里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在想这副不喜欢,那就再画一副别的好了。
韩司恩向来不爱猜这种人的心思,他便直接开口问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白书听了他的问话,抿了抿嘴道:“我……我想和你做朋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也在说,我想和你做朋友。
韩司恩因这话愣了下,他眯了眯眼睛,然后笑了起来。自己被困的那十年,他觉得有一辈子那么长,加上在这个时代死了两辈子都没有死透,他的心已经老了。
这辈子活着也只是想和别人演演戏,他想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不想一睁眼又回到这里,他只想死后一碗汤,万事不留痕。
他没有想过和别人做朋友,尤其还是这么一个心思纯净的娃娃。韩司恩笑了许久,白书抓着画一直看着他,等他停止了笑后,白书眨了眨眼睛,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问了:“你不高兴,为什么还要笑呢?”
韩司恩看着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说了句:“你等一下。”然后便回房间了,留下白书傻傻的站在那里。
韩司恩从房间里出门时,手里拿着两锭银子,他把银子放在白书手里,语气冷淡的说:“我不需要朋友,也不想和人做朋友。这是当初我欠你的银子,现在还给你。这多余的一锭银子,就当我买下你手里的画好了,以后不要再翻墙来找我了。”
等价交换,两不相欠。
白书愣怔的看着手里的两锭银子,韩司恩似乎感觉到他心里的难过情绪,可是韩司恩不在乎,他连自己都不在乎,何况一个要和自己做朋友的陌生人。
白书沉默了一会儿,韩司恩陪着他沉默。若是一个心思不纯的人,他这辈子会很有耐心和那人去演戏。但是白书不是,他的心思很纯,韩司恩不想和这样的人有过多牵扯,自然不会和他演戏。
只是韩司恩这个念头刚起,白书心里突然响起了一句话,“我哥说看到虚假的人就揍他一顿。现在他笑的这么假,那我要不要打他一顿?只是我力气这么大,一拳打下去会死人的,怎么办?那还要不要打?万一没死,打残废了也不太好吧?”
韩司恩听到这些后,脸色难得僵硬了下。他目光稍嫌诡异的看着白书肉呼呼的脸,样子明明还是很可爱的,心底却一直在想着那些十分暴-力的打人操作。
韩司恩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有读心的能力,竟然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本以为是个挺可爱的小白兔,现在发现这竟然是个暴力倾向的小白兔。
两人相互看着,白书心底万分纠结,纠结的情绪都从心底跑到脸上了。韩司恩站在那里看着他纠结,圆润的脸颊,圆润的眼睛。
许久后,白书在心底放弃了揍韩司恩一顿的想法,他想,这么好看的人,打了以后就不好看了。他今天好像不太高兴,我来的不是时候,下次再来找他做朋友好了。
想通的白书开心了,他把画和银子放在桌子上,看着韩司恩小声道:“这都给你,我先走了。”然后再一次的跳出方兰院。
算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了。
韩司恩站在那里,第一次感觉这世界很大,可以包容万象。
他看着桌子上的银子和那副画,画是用细细的红丝线随意缠着,松松垮垮的。韩司恩的手碰了下,那丝绸线就开了,画被风吹开,一点一点的展露在眼前,画卷里是韩司恩现如今的模样。面黄肌瘦,眉眼冷峭。
韩司恩看着那仿佛是真人的画像,心里突然想到了白书心底一直在说自己好看。他原以为白书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自带过滤镜什么的。现在看到画像后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并不是刻意美化了,在白书眼睛,难道长成自己这副模样才好看?
韩司恩难得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把东西起来了。这些都是白书的东西,早晚有天是要归还的,他不是主人无权做决定处理掉。
韩司恩很快就把白书忘在脑后了,因为方兰院的小厨房开始修建了,还是韩家那批能干活的下人。
韩司恩把事情交给安草,安草办事也靠谱,想来想去到底不敢到外面请人,便冒着被韩卓用目光刮的危险,到韩卓那里禀了声。大意无非就是,自家世子胃口太弱,去大厨房拿饭菜有时实在是不方便,世子希望能在自己院子里规划出个小厨房。
韩卓自然是有些为难的,安草在地上跪了一炷香的时间,韩卓表现出到底是心疼儿子,然后叹息一声,亲自吩咐人把这件事给办了。这件事惹得后院有些不安宁,还惊动了老夫人,最后还是韩卓亲自把事情个摁下去了。
然后府上便传出了国公爷如何如何疼爱世子的事情,这次倒是没人提起韩司恩骄横的事情。
小厨房建好后,真心是方便了许多,韩卓本来打算给韩司恩单独请个做饭的老婆子,被韩司恩给拒绝了。碧华的手艺不错,韩司恩让她先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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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不快不慢,太后生辰前一天,周太医再次为韩司恩把脉。周太医很是欣慰的告诉韩卓,韩司恩的脉象平稳,完全可以去参加太后的生辰宴会,又言道皇上一直以来都很关心韩司恩的身体状况,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也是会高兴的。
周太医这么简单明了的暗示,韩卓自然是听得懂的。而且他对此是满脸欢喜,在把周太医送离开国公府后,韩卓便吩咐韩司恩,第二天和他一起去参加太后的生辰宴会。
因为一直以来不确定韩司恩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住宴会的繁琐,所以也没有给他普及前去皇宫的礼仪。这个时候也只能临时抱佛脚,给韩司恩讲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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