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郡主之后我带领边城百姓致富了/郡主,发快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少地瓜
刘夫人犹豫半晌,到底无可奈何的笑了,眉宇间果然多了几分轻松自在,又伸出手来轻轻掐了她的腮一下,如往常那般笑道:“果然还是那个伶俐丫头,叫我又爱又恨。”
两人寒暄几句,白芷见她眼底发青,脸色不大好,刚要问,却见门外一个青年媳妇同丫头低声说话,神色着急,时不时还朝里头看一眼,就对刘夫人抬抬下巴,问道:“那是不是贞儿的奶妈?”
刘夫人扭头一看,可不是怎的,当即顾不得许多,朝白芷告罪一声,叫她进来说话。
奶娘进门之后先跪下磕头,跟白芷问好,这才对刘夫人道:“夫人,姑娘啼哭不止,奴婢实在哄不好,还请夫人责罚。”
不等刘夫人开口,白芷就急忙道:“姑娘才四岁,自然是想娘的,还不快抱进来?”
刘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她吐露实情:“不瞒你说,我这身子本就不大好,前些年强生了她,打从胎里就弱,如今还是小病不断。前儿又不慎着了风寒,昨儿才退了烧,这会儿一听她哭,我自己的心肝儿脾肺就全都揪到一块去了。”
说着,眼眶就泛了红。
“别急,”白芷安慰道,“养养就好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小病不断,大病不来,如今闹一闹也未尝就是坏事。”
刘夫人强笑一声,叹道:“借你吉言。”
说话间,方才的奶娘果然抱着林贞去而复返。
因天气乍暖还寒,林贞年纪又小,还穿着厚厚的棉袄,一张小小的苹果圆脸儿都哭红了,进门瞧见刘夫人就张开双手喊娘,两行泪珠哗啦啦往下掉,看的白芷也跟着心酸。
唉,她多么想还有娘可找啊。
刘夫人抱着林贞哄了一会儿,小姑娘果然不哭了,只死死抓着她的衣服不撒手,就这么窝在怀里,瞧着可怜巴巴的。
白芷上一回来都是将近一月之前了,小孩子长得又快,冷不丁看着跟换了个人似的。
她细细打量一回,对刘夫人感慨:“瞧着倒是长高了呢。”
说起女儿,刘夫人面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慈母特有的神色,轻声道:“可不是,衣裳都短了。”
等林贞平静下来,刘夫人又柔声道:“贞儿,这是郡主,年前还来咱家呢,可还记得?”
又想叫她下地行礼,白芷忙止住了,“才好了些,快别折腾孩子。对了,前儿因我大婚,京城来人,也带了两位御医来,如今还没走呢,我琢磨着叫他们给林大人拿拿脉,顺便也给贞儿瞧瞧。”
虽说来的两位御医并不擅长儿科,可好歹是御医署的人,长期耳濡目染的,说不定就知道甚么方子对了症呢。
一家三口人,两个病秧子,刘夫人自己也不大好,当真操碎了心,这会儿听白芷想的竟这般周道,只千恩万谢,哪里还有拒绝的意思?
因想起死去的母亲,白芷难心中郁郁,去城中转了许久,直到天色擦黑才回府,路上还是不见欢颜。
见自家郡主出来一趟,非但没有心情变好,反而越发愁眉紧锁,平安和吉祥也不好问,只是绞尽脑汁想着该找点什么事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回去的路上,消息灵通的平安就道:“郡主,奴婢才刚听说,大月那头又有人不顾城规在山中过夜,结果今儿一早就抬回两个来,血肉模糊的,说是给狼咬了。”
白芷皱眉,反应也跟牧归崖差不多,有些气愤,气他们不守规矩。不过到底没在外头发狠,只是问情况如何了。
“听说不大好,又在外头冻了一宿,已经迷糊了,两个长老也去了,城中有名的大夫都说不中用。”
白芷摇头,叹道:“城中大夫……”
这西望府如今什么都缺,物资、人才,都没有嫌多的!便是城中上下勉强能称为大夫的,加起来恐怕也不过十来个,真顶用的就更少了。
现在并没有后世的疫苗,真要给狼咬了,潜在的狂犬病毒是一个威胁,伤口感染又是一个。
白芷不做声,平安他们也不敢贸然开腔,只听得哒哒的马蹄与石板路磕碰,以及木质车轮滚动的噶噶声。
又走了几丈远,白芷才重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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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平!”
作者有话要说:太穷了,哈哈哈,生存环境这么恶劣的郡主和侯爷当真少有!我表示肥肠骄傲了!ps,其实他们俩个人很有钱,然鹅……花不出去哈哈哈
☆、第七章
得知族人偷偷跑去围猎,还明知故犯的在山中过夜,两位长老简直要气疯了,胡子都炸了开来,回神后头一个反应就是狠狠地拍着桌子大骂糊涂。
大月人口本就不多,如今分散在这西望府及其下辖各州县过活的也不过四千来人,一千户上下。其中老弱妇孺又占多数,如今两个青年成了这副模样,说不得就毁了两个家!
这,这是要毁了他们呀!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便是气到吐血也为时晚矣,两个老头儿骂了一通,怒气冲冲的跟报信的人去看情况。
为了尽快促进融合,间接消灭不稳定因素,林青云当时在安排这些他国流民时并未遵从他们聚族而居的意愿,而是强制打散了,如今都分布在城中各处,没有任何两户在同一条街上的。
这一举措的效果显著,人都是群体动物,需要与人交往。即便一开始不习惯不适应,难道真能把自己关在房中饿死不成?时间长了,几个国家的百姓都陆续走动起来,关系和睦许多。
因为隔的远,两位长老从城东赶到城西时,已经过去约莫两刻钟,还未走近就听见院子里女人和孩子的哭嚎,声音凄厉,令人动容,空气中也浮动着淡淡的血腥气。
见他们过来,众人纷纷主动让出一条道来,然后里头一个哭的满面泪痕的女人就拉着孩子跪下了,求他们救人。
“哭哭哭,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二长老本就心烦,这会儿听了哭声更是烦躁,当众呵斥道,“难道还能把人哭活了不成?”
因他颇通大禄文化,故而这些年威望渐高,俨然有超过大长老的趋势,因此斥责起来半点不犹豫。
就见人群动了动,又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铠甲的年轻将军,冲他们略拱了拱手,“两位长老。”
二长老一看是他,本就疼的脑袋登时变得有两个那么大,不过眼下到底是自家理亏,他倒不好掺杂私人感情,只得正正经经的回礼。
“顾将军。”
顾青虽挖心挠肺的想娶他的孙女,可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更不会以公谋私。
他当即点点头,正色道:“我受侯爷委托,前来协助彻查此事,不过眼下还是先救人吧。”
包括两位长老在内的诸多大月百姓都是脸色一变:果然来了!
二长老叹了口气,“多谢。”
按照律令,这两人少说也得当众挨二十板子,附加两月牢狱,去年就抓了几个的,谁也说不出不是来。
可眼下他们能不能活都两说,顾青主动开口,便是给足了脸面,他们也没脸要求更多。
一时林知府那头也派了负责记录的官差来,同顾青打了招呼,又问了亲近的人几句话。
这些事情他们本来就是做惯了的,手法熟练,问题看似普通实则尖锐,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摸清事情原委,当真叫人越发的火冒三丈。
原来大月以狼为图腾,认为狼乃是他们族人力量的来源,成年男子无不以能亲手猎狼为荣,早年太平的时候,还曾以猎狼作为成年仪式。
若谁娶亲时能送给心爱的姑娘一条狼牙项链,就代表此人是万里挑一的好汉子,着实荣耀的很,就是整个家族也觉得面上有光。
被咬的这两个小子一个十九,一个二十一,是表兄弟,哥哥已经成家,弟弟家里也开始谈婚论嫁,就差正式办喜事了。
其实因为这些年的动荡,送狼牙项链的老传统已经不大流行,原本弟弟就想安安稳稳的成个亲。
可大约是近来西望府里头的日子太过安逸,同族里另一个想要成亲的人竟重新起了心思,立誓要叫周围的人刮目相看。于是过来游说弟弟,叫他拉上自家表哥,又叫了几个要好的伴当,昨儿一大早就进山了。
如今周遭环境破坏的差不多了,想找狼也不容易,一群人一直转到半晌才瞧见狼尾巴,然后追着追着就往深处去,不知不觉天就擦黑了。
有人当时就想赶回来,可无奈那两个准新郎却怕空手而回叫人看不起,又使了激将法,硬拉着众人留了下来。
不曾想,人想捉狼,狼也想报复人呢。
白日里狼不占优势,到了夜里,形势骤然颠倒,几个傻小子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狼群包围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这哥俩倒了血霉,直接就被咬上,其余几个小伙子见不是对手,哪里还记得什么团结协作?都是一哄而散,掉头就跑。
倒是从狼嘴里逃脱了,然本就道路不熟,跑起来慌不择路,逃跑过程中也有走散了的,也有摔伤了的,去了七个,今儿早上只回来了五个,还有两人下落不明。
水落石出之后,不用脾气火爆的二长老动手,素来温和宽厚的大长老先就把从人群中将那三个缩的鹌鹑似的混账拎出来,挨个扇了几巴掌,眨眼功夫就见了血。
“作死的畜生!”他气喘吁吁,用力捣着拐杖,恨声骂道,“自己死还不够,竟还要拉着旁人!”
周围百姓也都指指点点,大禄和其他国家的百姓不大好骂出声,大月百姓却已经按耐不住,尤其是伤者的家属,直接就嚎叫着扑了上去,冲他们又撕又打。
正好两个大夫从屋里出来,对众人摇头,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那表哥年轻的妻子也疯了,嗷嗷叫着就往始作俑者面上挠,好似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观者无不唏嘘,许多心软的都已经红了眼眶,跟着落泪。
最恨的就是这样的事。
惹事的人完好无损,被拖累的却落得这般田地,可怜这媳妇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须知她同那表哥的感情甚好,两人的儿子如今还不满周岁!
林青云派来的官差眉头微皱道:“这么说来,此事竟不能按旧例论处了,须得将人押回去,由知府大人细细审过才好定刑。”
眼见着这二人就活不成,那么当初第一个张罗进山的人,便有了杀人的可能,不管有心还是无意,都不能单纯以违反条例罪论处。‘
说罢,他就把手一挥,身后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应声而上,抖开锁链、镣铐便要将人拷走。
那几个惹事的小子这会儿才知道怕了,腿软的腿软,求饶的求饶,还有的掉头想跑,都被顾青带人一一扭了回来。几个人的家属也来瞎掺和,却不想顾青是正经上过战场的将军,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哪里会心软?
最开始那小子还痛哭流涕的磕头,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又求两位长老,求他们替自己说话。
事到如今,两位长老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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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能生吃了他,虽然痛心,哪里还会求情?且顾青这煞神还在一旁睁眼看着呢,当即把眼一闭,铁了心要弃卒保车。
顾青又冲四周大声道:“望大家都引以为戒,莫要再发生此类惨案!”
众人此刻都吓得魂飞魄散,真是比抓到跟前唠叨一万遍都有用,当即点头如啄米,赌咒发誓的说绝对不会。
官差刚把那三人押走,失踪两人的家属又泪流满面的跪在顾青跟前,说希望能施以援手,帮忙搜寻。
见她们孤儿寡母的,还有一个老大娘头发都白了,此刻也老泪纵横,瞧着好似随时都会哭昏过去,顾青长叹一声,直说造孽。
早干什么去了?之前一天几遍的说,没人在听的,这会儿倒知道着急了!
刚才楚星河就已经带人去了,可山中地形复杂多变,即便知道他们来回路线,一时半刻也未必搜得到!
想那二人没吃没喝,又冻了一夜,说不定也伤着了,这会儿……谁知还有没有气息呢?
后面又有白芷叫人送来的两位太医,众人见了,不觉重新升起一点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有的时候一味宽厚忍让是没用的,升米恩斗米仇,最后很容易给人当成理所应当。
预警,预警,侯爷要发飙了,哈哈
☆、第八章
晚间牧归崖回来,白芷果然将自己起草的快递框架说与他听。
牧归崖越听越入神,最后也顾不上疲惫,直接要过来自己翻来覆去的看,面上渐渐露出狂喜的神色。
他狠狠夸赞了白芷几句,难掩激动道:“这主意确实不错!单说西望府,从禁军到因为各种缘故迁过来的百姓,几万人哩!谁没有几个在外地的亲眷怎的?旁的不说,单是将士们也思家心切,便是不能家去,隔三差五有封书信也好呀。对了,若是顺路,回头还可以问问邻近的北延府,那边兵源地差不多,可地形还不如咱们这里呢。”
这就十几万人了,便是百中取一,也能有几千封信哩!再算上回来的,三五回恐怕还忙不过来。
白芷点点头,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难得迁过来的人和兵源地都相对集中,也好操作。回头等我再驯养几只鸟儿,便是旁的地方也敢伸手了!”
情绪上来的牧归崖一把拉住她的手,用力拍了几下,“只是到底辛苦你。”
想要实现这个目标,一次只能带一张字条的信鸽是不成的,非大型猛禽不可。可放眼整个西望府,除了忠义郡主,谁还有这般出神入化的驭鸟术?
白芷看着自己被他抓的紧紧的手,心跳有些快,却不知是该甩开还是若无其事的好,回答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甩开?已经是正经拜过堂的夫妻了,又是打算过一辈子的,不过拉个手而已,你一个后世人紧张甚么呢?
可不甩开……他会不会以为自己不够稳重?
正进退两难间,牧归崖也回过神来。
他慌忙回手,很有些尴尬地干咳一声,“抱歉,恕我孟浪了。”
他这般反应,白芷反倒冷静了,又觉得他颇有趣,怎么瞧着好像跑不迭似的?
心里这么想着,白芷却努力装出一副平静模样,没事儿人似的说:“既这么着,赶明儿劳你把名册给我,看到底多少人返乡,多少人留下。再者籍贯、年纪、身体状况,先前的职务、特长,受伤原因最好都写上。”
牧归崖都一一应下。
说完头等大事之后,白芷又给他看了自己送给开封个人的礼单,问他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
牧归崖就道:“你拿主意就好。”
白芷失笑:“好歹是你的家人,我也有几年不见他们了,尤其是你祖父母,我儿时的事儿都记不大清了,也不知道老爷子老太太喜欢什么,你得掌掌眼。”
牧归崖一听,也有道理,这才接过来看了。
两人的祖父算是忘年交,中间差了许多岁,这会儿白家上头都没什么长辈健在了,牧归崖的祖父母身子骨却还硬朗。
前太尉牧清寒此人实在没的说,开文武并重局面之第一人,亦是本朝几代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太尉,身上又有赫赫战功,外头话本和说书的人都写烂的。不过白芷更在意的却是他的夫人杜瑕,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那位夫人的来历恐怕也跟自己一般无二。
说来杜家也算一个传奇了,杜文与杜瑕兄妹二人出身寒门,前者最终入阁,执掌朝政将近三十载;后者也是一代女才子,如今外头还流传着许多她的大作,话本、画本都有,被奉为经典,白芷也看过不少,也是借此确定对方来历的。
这还是其次,而杜瑕最令人称道的事迹,却还是另一桩。
当年牧清寒号召全军读书识字,杜瑕也紧随其后,同几位交好的贵妇人一同呼吁开办女学,并亲自奔走,一点点改变了女子不读书的局面,如今女子学堂早已在大禄朝遍地开花!
平心而论,白芷是十分佩服这位前辈的,因为任何人想走到这一步,需要的都不仅仅是金钱,更多的还是毅力和勇气。
不过白芷现在还没有说穿自己来历的打算,至少眼下不。
牧归崖果然看了一回,斟酌一番,又添了两张皮子,顺便对白芷解释道:“祖母年轻时颇好打马球,也摔过不少回,左边膝盖有些旧伤,每逢阴天下雨便要疼痛。这边的狼皮厚实,开封难得,倒是合适。”
白芷应了,顺便也加了两笔给自家兄长。
西望府周围人迹罕至,便是野兽的天下,什么都缺,皮子却多得很,每年都有外地商人前来大批购,低价购入,高价卖出,十分暴利。只是这几年打仗闹得无人敢来,待再过几年恢复元气,想必又要热闹了。
想到此处,白芷又眼睛闪闪发亮的说:“等以后快递成熟了,咱们也不必等外头的人来,只管直接发到想要的人手里,少了二道贩子赚差价,岂不实惠?”
牧归崖也觉得好,可如今各类事情千丝万缕的,也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搞这个,只笑道:“想法虽好,可这玩意儿总不好叫大灰背吧?中间又有暴利,你我更不便插手。”
白芷听了也有些沮丧,不过马上便重新振作起来,信心十足道:“万事开头难,且慢慢想法子,他们既然能来,咱们总能想到合适的法子往外卖的。”
顿了顿,她又说:“依我说,当务之急还是修路,便是不敢同官道比,可你瞧瞧,咱们这些地界的路都坏成甚么模样?路上又荒凉,客栈、茶铺甚少,动辄露宿,既不安全,也不便利。”
牧归崖点头称是,表示会尽快将此事提上日程。
白芷也知道他忙的厉害,又不大敢逼着林青云管事儿,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了、
因为有了共同话题,两人的关系明显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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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亲密许多,倒是意外之喜。
晚饭是菌子汤,八珍鸭,炒牛杂,乳炊羊,脆筋巴子,小葱豆腐,例行四样小菜加热腾腾的米饭。
菌子本身已经足够鲜香,并不必添加多余调料,只加几缕脆生生的青菜,便鲜的想叫人吞掉舌头。
脆筋巴子下了功夫煮,这会儿筋肉都软烂了,汤汁粘稠晶莹好似琥珀,放到米饭上略用力一按就混到一块,香极了。
牧归崖今儿跑了好些路,午饭又是在外头胡乱对付的,这会儿早饿狠了,一碗饭不多时就见了底。
白芷抢在他前头叫人添饭,又冲他轻轻一笑,道:“爱吃便多吃些,只别积了食。”
这正是早饭时牧归崖对她说的,如今她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牧归崖一挑眉,道:“阿芷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长得本就好看,这会儿笑起来更添几分魅力,只左眼上方一点淡淡的疤痕,在烛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眼。
一道疤痕从他左眼眼睑斜着飞出,一直划到脸颊边缘与耳根平齐的位置,如今虽然已经愈合,疤痕也一日淡似一日,可饶是这么看着,就足够令人胆战心惊。
当时该是何等惊险场景!
只要再重一分,牧归崖这只眼睛就要废了。
白芷就觉得自己的左眼和大半张脸也跟着抽痛起来,又觉得有些心疼,张了张嘴,道:“很疼吧?”
“当时确实很疼。”牧归崖竟没像大多数人会有的反应一般否认,而是老老实实的点头,又神色复杂的说,“大夫说几乎好了,可我却仍旧时常觉得疼痛,有人说是真的没好,也有人说我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白芷点点头,表示不难理解。
在后世有一个专业词汇专门概括这种情况:创伤后应激障碍,其中就包括这种情况。
甚至她自己也深受其害:哪怕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可她还是会经常做噩梦,梦到敌人打进来了,熊熊大火肆意燃烧,映红了大半天空,耳畔回荡的都是人们死前的哀嚎、痛呼和绝望的悲鸣……
“会好的。”白芷缓缓吐了口气,认真道。
牧归崖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下,笑道:“你若亲我一下,没准儿即刻就好了。”
这人真是!
白芷失笑,手腕富有技巧的一抖,瞬间重获自由,然后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后头牧归崖瞧着她红彤彤的耳尖,垂眼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就觉得那份旖旎似乎还萦绕不去,有些遗憾。
唉,忘了郡主也是将门之后!
☆、第九章
也许是白天刘夫人与女儿的举动勾起白芷的思绪,这天夜里,她再一次梦到了家人。
在梦境之中,依旧是遮天蔽日的硝烟和战火,她看到了白老将军临终前满脸是血的冲她笑;看到了白夫人身中数箭却依旧死死把住门口,声嘶力竭的让她跑;看见了浑身冰凉的长兄被从战场上抬回来,气息全无的模样……
白芷那样努力的伸出手去,想要拼命抓住每个人,然而最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他们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失望。
她拼命向前奔跑,希望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这样跟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就能多一点,更多一点,然而总是无济于事,父母兄长的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睡梦中的牧归崖隐约听到低低的啜泣,常年军旅生涯让他本能的弹坐而起,然后就见珠帘后面的人正在不住挣扎。
“阿芷?”
他低声喊了句,却没有得到回应,这才穿鞋下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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